完了……
那女人平日嘴里就没个把门的,如今要是被他们一吓唬,可不是什么都招了?
他抬起被绑着的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我当初就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给他!”
“我悔恨啊!”
徐晏丞根本不想看他懊恼的模样,“邱平,希望你能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意思。”
邱平停下了抽自己的动作,“我坦白,那我能活着吗?”
徐晏丞冷笑了一下,“现在怕死了?你坦白,也得看你说出来的东西能不能换你一条命。”
邱平急切的想要从审讯椅上起来,奈何身后还站着两个士兵,一把把他按了回去,“我,我,我!”
“你个屁你,赶紧说得了,刚才崇拜你的神的时候不是嘴皮子挺溜的吗?”吴畏到底是年轻气盛,好脾气早就用没了。
现在就想冲过去揍他一顿。
邱平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无力的耷拉下了脑袋,“我,是去杀你们的!”
徐晏丞的笑容里面没有半分温度,“那你如何确定,你一个人能成功杀了我们这么多人?”
别说徐晏丞了、小李、吴畏以及小队里的那些战士们了。
就是朱尧尧,一个参加过实战的军医,都能把邱平虐的渣都不剩。
王能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刺杀朱尧尧,结果连一根头发都没伤到,反而生擒捆绑了。
要不是天有点黑,朱尧尧绊倒了石头,树枝刮破了手臂,她还真是做到了零战损抓敌特。
倒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当南沙岛军区的人都是纸糊的吗?
朱尧尧瞥见阮安安的表情,忍不住说道,“想笑就笑吧,憋得怪难受的,你在这呆久了就知道了,这种事情在南沙岛上经常发生。”
阮安安:啊?
齐驰:啊?
看着俩人震惊不已的表情,朱尧尧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帮台省来的,还有倭人来的,总觉得咱们不行。”
“以至于天天闹笑话,比如苏二狗。”
“那还是个高段位的呢。”
齐驰的五官在此刻拧巴在了一起,“咱们是有信念的,他们到底怎么觉得咱们不行的?”
阮安安倒是很快接受了这个荒诞的设定。
因为……
哪怕是几十年后,华国站在了世界的顶端,导弹覆盖全球了,也依旧有坐井观天的觉得咱们不行。
你就说人没见识,总不能钻进他们脑壳里按芯片吧?
几人又同时看向观察孔。
邱平义正言辞的说道,“怎么不能,我们是有神力庇护的,再说了,到了山上,是我的安逸圈,你们就算人再多,我就把你们的来时路断了,你们走都走不回去。”
“困也困在大山上了。”
徐晏丞的嘴唇动了动,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邱平见状,只以为是徐晏丞怕了,继续傲娇的说道,“我一个人是不行。”
“但是,我一次弄死你们一个,十次不就等于十个人对战你们十个人吗?”
“我可是杀过大棕熊的,谁输输赢还不一定呢!”
确定了。
是台省教出来的好学生。
五十年后,台省有位著名的将军曾经说过:单发飞弹拦截率百分之七十,三发就是二百一的惊天言论。
而,邱平这个去十次就等于十个人的言论跟这个简直是如出一辙。
阮安安、朱尧尧和齐驰三个人的表情……
那叫一个变化莫测,精彩绝伦啊。
朱尧尧眨眨眼,“你说的对,咱们真的缺一个心理医生,我觉得他这精神病得好好治治。”
齐驰更是连笔记都不知道怎么做了,“我这么写出来,别人会以为我偷懒,胡编乱造吧?”
阮安安:……
果然,在信息闭塞的70年代,这样的言论还是能吓坏不少正常人的。
而审讯室的徐晏丞和吴畏也没好到哪去,徐晏丞打开钢笔、又合上钢笔。
总而言之,他堂堂一个战神、最年轻的团长,在此刻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甚至脑瓜子都有点混乱了。
而吴畏,刚刚想要打人的状态已经没了。
看傻子一样的看邱平,试探性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
邱平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是说道,“反正都已经招了,我不怕你们知道。”
“我要不是被你们先下手为强了,就打算趁你们睡着的时候先弄死一个,再跑。”
“再回来,在弄死……”
“十次, 十个。”
吴畏震惊的鼓起了掌,“那是不是我往返一百万次,我就可以一个人攻打百万大军了?”
邱平皱眉,不解的眨眨眼,“好像那个也对。”
“对个屁啊!”吴畏扔掉了手里的钢笔,本来就不认识几个字,学着做记录就挺难的,这个傻x玩意还跟这闹笑话,
他走过去,推了一下邱平的脑壳,“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啥啊?”
“是小李上山捡回来的粪便化石吗?”
“第一,我们一定会有守夜巡逻的;第二,就算你成功得手一次,我们不知道防范?”
“第三,就你那几步小倭子进村才走的步调,没近身就被生擒了。”
“还有,你枪上没有静音器,匕首也没开刃,你怎么弄死我们?成功跑路”
“我一个小学没上完的都知道的道理,你不知道?”
“你这么多年,白活了?”
邱平不明所以,“你们不是不打人吗?怎么还推我脑袋?”
吴畏抬手又推了一下,“我是想把你脑子里的水晃出来,可不是打你啊。”
徐晏丞静静地看着,并没有制止。
要不是身份使然,他也想去推两下。
好怀念无忧无虑当小兵的时候啊,提干之后限制太多了。
比如现在,他就不能动手。
但是吴畏可以。
邱平被推的脑袋发胀,不满的说道,“徐团长,你都不管管你的警卫员吗?”
“你们说的不能虐待俘虏。”
徐晏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平和一些,“俘虏是抓来的,但是你是送上门的,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不算俘虏。”
吴畏听了这话,更用力的推了一下。
邱平的后脑勺撞在了墙上。
他这一撞,也冷静下来了,“疼疼疼,别推了。”
吴畏也知道不能再推了,有些意犹未尽的回到了位置上。
徐晏丞再度开口,“说说你那个黑暗神。”
黑暗神三个字好像是什么开关。
邱平一听到双眼就开始放光,“那是有神力的神啊。”
吴畏再度站起身,默默的走了过去,抬手,推。
邱平的脑袋又一次的撞在了墙上。
徐晏丞扶额苦笑。
吴畏,“你能正常点嘛?团长的意思是是,你们有几个人,都在哪,黑暗神上面有几个人。”
“还有,你不用歌颂你的神了,因为你们的金钱神早就在海市被抓了。”
“他要有神力,咋不跑呢?”
“什么?”邱平暂时忘了后脑勺的疼痛,“金钱神被抓了?”
“你们骗我的吧?”
“不可能,不可能。”
“你说不说,再不说我揍你了。”吴畏的耐心早就没了,抬手就要挥拳。
邱平吓得抱住脑袋,“八个,山上的研究所还剩下八个人。”
山上有个研究所,入口就在古墓那。
本来研究所里有一百多人,物资也充足,可是二十年多前,他们宣布战败,跑路去了台省。
指挥部的人说研究所意义重大,就把这一百多人留在了这继续进行研究,然后自己跑路了。
而这二十多年来,因为信息闭塞,研究所的人不知道外面什么样子,只能通过邱平和苏二狗这样的媒介继续支撑着。
衣食方面倒是好说,关键身份特别,他们不敢出山。
而且,医疗条件也有限,一场流感下来死了几十人,加上老死的,常年呆在阴暗潮湿环境下病死的。
还有大运动刚开始的时候,没人送物资饿死的。
总而言之,上面现在就剩下八个人了。
其中,有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黑暗神。
邱平其实也没见过黑暗神,但是这两年送了几次衣服,一开始冬衣还是十几套,去年的时候就送了八套。
苏二狗说了,因为山上就剩下八个人了,研究是伟大的,牺牲是必然的。
徐晏丞整理好笔录之后从审讯室出来,刚好看到抱着两个铝皮饭盒等下门口笑颜如花的阮安安。
阮安安拍了拍怀里的饭盒,“我一直抱着,没凉,给你打了一条海鲈鱼,新鲜的很,是早上你团里的人出去打的。”
这一刻,徐晏丞的心都化了。
在你结束完一个荒诞离奇的工作项目时,身心皆疲,刚巧你爱的人准备好了热饭一直等着你。
这种感觉,足以扫空一切烦躁。
他跟着阮安安来到旁边的观察室,阮安安把两个饭盒打开,试了试温度之后,才推到他的面前,
“吃饭的时候什么都不要想,主意劳逸结合。”
不吹不黑。
这绝对是徐晏丞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饭了,当然不是食堂的厨师同志厨艺了得,而是他吃到了爱的味道。
徐晏丞就坐在观察室里吃,眼里只有对面托着脸对他甜笑的阮安安,根本就没注意到同在观察室里的另外两个人。
齐驰看着俩人拉丝的眼神不由得心生艳羡。
真好啊。
好的爱情从来不是谁依附于谁,而是两个人势均力敌,并肩携手一起向前。
朱尧尧抱着手里的热茶水,忍不住调侃道,“好看?羡慕?”
齐驰点头。
怎么能不羡慕啊!
甜死了!
朱尧尧撇撇嘴,“你现在一口一个大哥叫的,以前的徐晏丞可不是这样的,那整个就是个大冰块,还得是南极洲极寒之地挖出来的,北极洲都不行。”
齐驰听了这话,当即凑了过来,“真的?我觉得徐团长还挺亲民的。”
朱尧尧乐了,“他那时候从海战上下来,人差点没命,我照顾他三个月,他可是一个笑脸都没给过我。”
“还有,那时候跟他说话,他也只是点头摇头,派头十足。”
“我可是喜欢了他三年。”
“结果,后来阮安安来了,他性情大变,就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幅贱嗖嗖的模样。”
齐驰不由得长大了嘴巴,“啊?你喜欢过徐大哥?”
齐驰并不是在意朱尧尧喜欢过谁,而是发现自己跟徐晏丞完全是两个类型的。
如果朱尧尧喜欢徐晏丞这种硬汉型的,应该不会喜欢自己这个文绉绉的模样吧?
其实,他也挺壮的。
毕竟在海市的时候脏活累活都是他干,脱了衣服,也有点小小的肌肉的。
“啧!”朱尧尧嫌弃的瞪了物资那边的徐晏丞一眼,“你可真是选择性耳聋啊。”
“我喜欢的是以前那个端着架子的他。”
“现在这样的我可不喜欢。”
“阮安安来了之后我发现我更喜欢阮安安。”
齐驰心底一凉,不是?这怎么还性别卡死了呢?
要是类型不对,他可以改。
这性别不对,怎么改啊?
总不能挥刀自宫吧?
朱尧尧看齐驰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自己说这话的弊端,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喜欢女人,我是喜欢阮安安。”
齐驰:这有区别阮安安不是女人。
“当时,岛上最强的就是徐晏丞,所以我很喜欢他。”
“后来,阮安安来了,我发现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徐晏丞强,还比徐晏丞有格局。”
“徐晏丞的心眼就针鼻儿这么大,满心满眼都是怎么护住阮安安,不能让阮安安受到一点伤害,我差点就被他发配回海市。”
齐驰更不明白了。
比起海市,在南沙岛才是被发配了吧。
朱尧尧看着阮安安脸上的笑容,“后来,我想明白了,我是喜欢强者,所以这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应该是一种倾慕,佩服之类的感情。”
齐驰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他看着朱尧尧的侧颜,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朱同志,你也很强悍。”
朱尧尧收回视线,狐疑的与齐驰对视,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了一个音调,“我?很?强悍?”
这一句,把互相喂饭的徐晏丞和阮安安的注意力同时吸引了过来。
阮安安紧张的拽了拽徐晏丞的手腕,“徐团长,你说,齐驰他,抗揍吗?”
徐晏丞微微一笑,“不抗揍也得忍着,谁让他夸人的方式这么特别呢?”
齐驰还没察觉出自己这句话有什么问题,认真的点头,“没错,朱医生,我觉得你性格很强悍,不比任何人差。”
“你看你,昨天抓住了敌特,比男人还生猛。”
“你不强悍谁强悍,你真是南沙岛上最强悍生猛的女人。”
阮安安开始紧张了起来,攥着徐晏丞的手心都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冷汗,她压低了声音凑近徐晏丞的耳边说道,“我觉得,强悍总比彪悍好吧?”
徐晏丞摇摇头,“你会喜欢别人夸你强悍生猛吗?”
阮安安紧张的摇头,“即便我本身既强悍又生猛,但是我还是最喜欢别人夸我漂亮的。”
徐晏丞不假思索道,“这不用夸,你就是最漂亮的。”
朱尧尧此刻的脸色已经不太好好看了,她紧抿双唇,努力压抑自己的不悦,“那你觉得王嫂子那样的强悍吗?”
齐驰的眉头当即就拧成了个疙瘩。
王嫂子?那种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农村妇女,怎么能跟飒爽专业的朱医生相提并论?
他当即挺直腰板,“朱医生,您这话不对。您比王嫂子……那可强悍多了!”
朱尧尧只觉得脑子里仿佛同时炸响了一道惊雷!
她活了二十五年,从小被夸俊俏、伶俐,长大了被赞能干、利落,还是头一回听说她强悍的!
这齐驰的脑子……是不是在牛棚里被门夹过?!
一旁的徐晏丞,早已不动声色地把铝饭盒悄悄收到身后。
这架势,万一待会儿打起来,可别把他家饭盒磕瘪了——这年头,铝饭盒可是重要家当。
阮安安则像只偷油的小老鼠,探出半个脑袋,压低声音,带着压不住的幸灾乐祸:“喂,徐团长,打个赌不?就赌齐驰这小子能追上朱医生——要是他成了,我阮安安当场表演倒立洗头!”
徐晏丞把饭盒稳妥地放进网兜,挂到角落放暖水瓶的柜子里,这才回身,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不赌。我早就知道,不是所有男同志都像我一样,懂得怎么哄媳妇儿开心。”
阮安安:“……”
好家伙,这男人的脸皮是拿城墙砖砌的吧?这是哄不哄的问题吗?齐驰这分明是在死亡的边缘花样作死啊!
齐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反而更加诚恳地继续他的“赞美”:“朱医生,我说这话都是真心的。在我看来,长相,是一个人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
“您本身就长得很好看,但您真正吸引我的,是您的性格、您的脾气、您过硬的专业本领!”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找到了精髓,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敬佩:“您比男人还像个男人!这才是最难得的!”
阮安安当场石化,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这确定是夸人的吗?
徐晏丞的眉头也困惑地拧了起来:这算什么好话?这特么不是骂人吗?
朱尧尧的脸也彻底沉了下来,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齐驰却浑然未觉。他从会走路起就在佣人堆里打转,三岁多就开始独自在小洋楼一楼挣扎求生,洗衣做饭,当牛做马。他的世界里,从未见识过正常家庭的温情,更没人教过他如何正确表达好感。
所以,他这番绞尽脑汁的真心夸赞,在阮安安他们听来,句句都成了精准踩雷的人身攻击!
朱尧尧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狠狠吸了一口气,才压住把手术刀甩过去的冲动。
她重新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戏谑的弧度:“齐驰同志,照你这个逻辑,我觉得你也特别细心周到,跟个女人一样。这肯定是夸你,对吧?”
“啊?”齐驰一愣,下意识反驳,“不不不!朱医生您误会了!我、我骨子里其实很爷们的!”
“哦?”朱尧尧眉毛一挑,嘲讽全开,“怎么,说您女人就是贬义,夸我男人就是褒义了?齐同志,您这可太双标了!”
齐驰就算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是惹人不高兴了,连忙语无伦次地解释:“朱、朱大夫!对不起!可能……可能是我用词不当!我的意思是,您这样的女性同志,真正顶起了半边天!比……比徐团长家那个弟弟,更有责任和担当!”
他是真的竭尽全力去证明自己不是有意的了,但徐晏丞剥花生的手一顿,眼皮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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