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默契呢?
拎着鱼汤的齐驰懵了,“什么?那这鱼汤可不能给她了,我真是关心则乱,一着急怎么连这种基本常识都忘了。”
“我,我……”
齐驰说着,就要打开保鲜桶,把鱼汤倒掉。
徐晏丞眼疾手快的抢回来鱼汤,“其实,你也不必这么焦虑。”
“毕竟,她只是划伤了胳膊。”
划,伤了。
阮安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严重?”
“两厘米的划伤,挤挤才能出血的深度。”徐晏丞的语调里带着一些自嘲和无奈。
因为他看到情报的第一时间就以为是见了很大红的刺伤。
没成想,竟然是朱尧尧徒手生擒匪徒,绑好人的时候被石头绊倒,树枝划伤了胳膊。
其实,情报员的文化水平也不高。
这种事应该叫做朱尧尧遇到刺杀,完好无损。
而不是朱尧尧被刺杀。
至于齐驰嘛——恋爱脑上头,关心则乱了。
阮安安长吁了一口气,走下楼梯坐在了餐桌边上,“你去送吧,我先吃饭。”
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刚刚还以为朱尧尧出了多大事儿呢。
听到朱尧尧没事之后,她可不是得先吃半只姜母鸭?
齐驰见阮安安不动了,抱着保温桶再度跟徐晏丞发问,“徐团长,鱼汤真的没事?”
“没事,你再不去她伤口都要愈合了。”徐晏丞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
一晚上没睡了,难免精神疲惫,如今还得给恋爱脑宽心。
咱就说,喜欢人家姑娘大大方方去追不好嘛?
到了朱尧尧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能追到姑娘算他徐晏丞这些年的仗白打了。
齐驰倒是一点都没察觉出徐晏丞的不耐烦,乐呵呵的抱着保温桶走了。
阮安安看着徐晏丞眼底的乌青,情绪难得的有了些许波动。
她掏出包里装好的一壶灵泉水,递给了徐晏丞,“给,喝了吃点饭就去睡觉。”
“好。”徐晏丞的确需要补个觉,军区那边办公时间是早上八点半,新的敌特登记结束、做完身体检查也得九点多了。
现在才刚刚五点半,他还有四个小时可以小睡。
他走上前,在阮安安的额头上印上一吻,“你好好吃饭,我去睡一会。”
“记得今天戴上这个水壶,水壶里我泡了花茶。”阮安安叮嘱道。
徐晏丞微微一笑,背上水壶走上了楼。
确定徐晏丞已经回了卧室之后,阮安安才拿起一块鸭肉啃了起来。
朱尧尧遇刺,是因为她发现了小李是个试验品的原因吗?
这些人就是这样,下手狠辣,心思歹毒。
要是朱尧尧被抓去,可没有军区对待战服和敌特的待遇。
阮安安用力的咬了一口姜母鸭,仿佛是咬上了宇宙神的脑袋。
刺杀朱尧尧的人不是苏清月和齐思思,也不是那个叫做蒋成仁的男人,那回是谁?
一个南沙岛,不可能有那么多高级别的敌特。
不然早就混乱不堪了。
那能动手的人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黑夜狗的人从山上的研究所上下来了,他们知道事情败露,也知道邱平被捕。
杀了朱尧尧等于消灭了唯一能证明他们在做实验的证据。
阮安安扔掉手里的骨头,眼底露出一抹狠辣之色。
真是老虎打了个瞌睡,谁都觉得自己可以抻抻老虎胡子了?
她想好好过个年,山上的人就以为她没办法了?
阮安安越想越气,走到书房洋洋洒洒的写了七篇稿纸的组建考古队要素。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参与此次任务的人员必须有上过战场的实战经验,因为这就是战场。
是不留情面、只讲实力的战场。
这一次,她要让血骷髅组织的梦彻底破碎。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重新背上了给朱尧尧准备的物资,登上了二八大杠朝着军区医院去了。
朱尧尧并不是因为受伤住院了,而是因为今天是初四,她需要在门诊值班。
过年值班算是清闲的,华国人最讲究讨彩头,大部分人不会在过年的时候看病。
阮安安到达医院门诊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左右了。
朱尧尧穿着白大褂,一丝不苟的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病例。
其实,在闽市的时候,阮安安虽然不是真的讨厌朱尧尧,却也对她没多大感觉。
无非就是知道她舅舅是海市军区的李政委之后,多了几分结交的心思。
可当到了南沙岛之后,阮安安是真的打心里佩服朱尧尧。
她专业素质过硬,对待患者一丝不苟,对待工作负责认真。
更重要的是,她这个人虽然有点狂傲,可却是个没架子的。
比如过年值班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她也会主动帮着有家的同事承担下来。
听到有人进来,朱尧尧头也不抬的说道,“什么病症?”
“相思病!”阮安安没好气的把两个鼓鼓的牛皮纸包放到朱尧尧对面的桌子上,“给你拿的酱牛肉,是我特制的!”
“你怎么来了?”听到阮安安的声音,朱尧尧这才抬头露出了笑容,她捧起酱牛肉闻了闻,“黄牛不能吃,你这是水牛肉?”
“我这是西藏牦牛,你放心吃就好了。”阮安安不容分说的抓过她的胳膊,果然看到了小臂上一条浅浅的印子。
刮痕不深,上面已经结了一层嫩痂。
阮安安从兜里掏出一瓶祛疤膏,用小手指头蘸取了一点,轻轻的擦拭在了朱尧尧的伤口上,“这是祛疤的。”
“那你不能用棉签吗?”朱尧尧毕竟是医生出身,对于这种涂药行为的要求甚高。
阮安安没好气的拍了她的胳膊一下,“这是神药,得用体温化开再涂抹才有效,少用你那西医的高标准要求我这种赤脚神医。”
朱尧尧感受着伤口上的温热,笑着回复,“好好,你是赤脚神医,我是庸医。”
“你看你,好人好事都做不明白,又给我拿肉又给我拿神药的,你还跟我耍脾气?”
“你啊,既然做好事了,就好好说话!”
阮安安冷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大跨步的走向屏风后面的沙发……
“我靠!”
“你怎么在这!”
本来想要霸占唯一的一个单人小沙发,不曾想小沙发已经被人霸占了。
齐驰正坐在上面看着一本英文单词集,旁边还有个简陋的自制英文本。
早上五点就来送早饭了,九点还没走。
齐驰应该改名叫司马昭了!
“我是来送饭的,你和徐团长也是知道的。”齐驰一脸无辜的看向阮安安。
阮安安无语了,“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还在这?什么早饭送四个小时啊?”
“我……”齐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给朱医生送早饭其实就是想要跟她请教英语问题。”
朱尧尧点头,“我看他还挺好学的,就留下了,毕竟过年医院人不多,闲着也是闲着。”
怪不得徐晏丞一看他要来送饭就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原来这个齐驰是真的一点都没有表现出要追朱尧尧的意思啊。
明明是因为点心她才来给她送饭的,死皮赖脸的留在这也是怕她遇到危险吧?
然后,一张嘴就变成了请教英语问题啊,那好啊!
阮安安忽然玩心四起,挑眉一笑,“英语问题你得来找我啊,我有很多英语的书籍。”
“到时候,都给你跟高若芸拿去,你们兄妹两个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如何?”
这话,听得齐驰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啊。
他虽然没有留过洋,但是他这些年没少刻苦,等的就是高考恢复那一天。
海市牛棚里的老教授都是他的恩师。
一点不吹牛的说,就面前这两个留过洋的英语都不一定能有他好。
而且,不光是英语。
因为他知道,考上大学,成为一个朱薇不能打压的人,是他唯一的出路。
所以,他真是天天去给牛棚里的知识分子挑水砍柴倒尿桶啊。
以至于那些老教授都把他当成了关门弟子培养,现在是四年,天文地理,古今中外,只要那些老教授知道的学问,他都学到了。
估摸着等到二月二码头渡轮到的时候,还有会更多的信件资料发过来给他。
所以,学习就是个幌子。
朱尧尧反倒是点头表示认可了,“那个高若芸,一开始我觉得她咋咋呼呼的,什么都干不了,不曾想,她到了胜利农场之后,锄头抡的那叫一个欢啊!”
“赚起工分来一点比那些男知青强多了,真是不能耽误了她的前程。”
“一切学是最好的办法。”
齐驰更懵了。
阮安安敢说,朱尧尧敢答,岂不是连他唯一接近女神的方式都没了?
见齐驰表情呆滞住了,阮安安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连忙转了话茬,“这件事从长计议,你倒是跟我说说,弄伤你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一棵树。”朱尧尧认真思考了一下,给出了个结论。
阮安安气的直戳她腰间的软肉,“朱尧尧,你要气死我?你快说,说了怎么好去山上平推她们。”
朱尧尧被弄得哈哈大笑,瞬间就跟阮安安闹做了一团,欢笑声在门诊里响起,齐驰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了笑意。
看朱尧尧笑,他就想要跟着笑。
平日里严肃高冷的朱大夫,私下里跟阮安安一起也有小女人的一面。
反差很大,但是很立体,也很惹人喜爱。
俩人闹了一会之后,才气喘吁吁的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朱尧尧喝了一口阮安安递过来的灵泉水,慢条斯理的说道,“是个猎户。”
“猎户?跟邱平一样是隐子?”阮安安没想到,邱平这样被当了试验品还不自知的人竟然不止一个。
难不成这个也坚信黑暗神有灵力?
“不是。”朱尧尧否认了这个说法,“我觉得他神神叨叨的,一会十二点要提审他,倒不如咱们一起去看看?”
“好!”阮安安斩钉截铁的应了下来。
这种事,还是要亲耳听听亲眼看看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刚好朱尧尧打算研究心理学,她有看过很多写微表情的小说,到时候没准还能交流一二。
第198章 :小夫妻如胶似漆的
阮安安点点头,重新背上自己的万能小挎包,临走之前还不忘看齐驰一眼,“你要继续学外语?”
“嗯,我……爱学习。”齐驰说话的时候心虚的要死,可又能怎么办呢?
他现在要跟朱尧尧做的是先拉近距离,怎么着也得先成为朋友再说吧?
阮安安笑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
转身就走了。
毕竟啊,追求朱尧尧是齐驰的权利,她调侃一两句就算了,再多做就不合时宜了。
对待别人感情的事情,阮安安一直秉承一个原则:不干涉、不出谋、不划策、不配合吐槽、不劝分劝合。
所以,走为上策。
阮安安蹬着二八大杠很快就来到了军区办公处。
徐晏丞刚好也骑着车到了门口,俩人相视一笑,并肩朝着办公楼里走去。
阮安安率先开了口,“我想见一见老齐同志。”
“巧了,我也是来见首长的。”
刚好同路。
齐长安的办公室在办公楼的顶楼。
电梯这东西,海市有,可南沙岛没有。
阮安安一边爬楼梯一边思考,为什么大领导的位置反而要在顶楼。
要是有电梯还好,这没电梯就是干爬啊。
怪不得他平时都在二楼的值班室办公呢,一把年纪了,还得爬五层楼,这首长当的也不是很舒服不是吗?
爬了五层楼后,阮安安终于到达了这个南沙岛最高建筑的顶层。
齐长安的办公室门没关,大敞四开的,而齐长安正在办公室的空地上站着看需要他处理的文件。
徐晏丞敲了敲门,走了进来,“首长,安安有事情想要找您。”
齐长安摘掉了脸上的老花镜,坐回到了办公桌的后面,调侃了一句,“你们俩今天怎么一起来了?”
“小阮同志找我,自己来就好了。”
新婚小夫妻总是如胶似漆的,作为长辈,见到了总是忍不住调侃。
阮安安倒也没觉得害羞,走过去掏出包里的几张稿纸递了过去,“我是,我写了点东西想请您过目;至于徐团长来干嘛,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们两个,是在门口碰到的。”
齐长安看着上面公正跟镌刻上去的小字之后,忍不住夸赞了一句,“小阮同志这字看着跟人性格还真有点反差。”
“这字工工整整的,倒像是个温婉女子写出来了。”
“实际上,咱们的小阮同志,可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大女人呢。”
阮安安对最后这句很是受用,得意的笑了起来。
其实字之所以写的跟簪花小楷似的,完全是因为肌肉记忆。
中考、高考,只要一看到稿纸,就立刻变成了应试模式。
要是换成英文,她能写出一手漂亮的衡水体作文。
徐晏丞这时候也从挎包里掏出了几张稿纸,“首长,我……也是写了些东西想要给你看看。”
“哦?”齐长安结果徐晏丞双手递过来的稿纸,看了一眼标题之后微微皱眉,转而又看了一眼阮安安的标题。
随后,示意他们两个去沙发那边坐下。
同样的标题,大同小异的内容。
这两个孩子还真是默契感十足啊。
作为长辈和首长的他很是欣慰,自己老了,今年已经六十岁了。
年轻的时候天天泡在战场上,身体早就垮了。
人活到他这份上,早就看淡生死了和名利了,可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南沙岛。
妻子朱丽娟在自己的领域上发光发热,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也不是个酒囊饭袋。
他们两个完全可以兼顾自己的人生。
可他用了十几年时间才打下来的南沙岛呢?
这地方气候恶劣、民风淳朴却也彪悍。
加之地处边境地带,形势复杂,不是在这住上过几年的人还真担不起这个担子。
以前他就觉得自己的衣钵只能是徐晏丞来传承,虽说让他一辈子困在南沙岛这边陲之地的行为有点自私。
可穿着这套衣服,保家卫国就是他们的指责所在。
直到阮安安的到来,齐长安的这个想法就更加强烈了。
阮安安和徐晏丞双剑合璧,一文一武,南沙岛的未来也就指日可待了。
最后,他把两份提议换了个位置,示意两人互相看看。
两人皆是一脸狐疑的接过了对方的稿纸,认真的研读了起来。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两个人提出组建考古队的关键点几乎一模一样,尤其是这支队伍要有随时应对战争能力的这条。
几乎一字不差。
只不过阮安安的字公正干净,徐晏丞的字龙飞凤舞。
阿这……
阮安安有些无奈的看向了徐晏丞,“早知你写了,我就不写了!”
“我的所有知识都是已故的岳父母教的,咱们两个想法相同也很正常。”徐晏丞笑了一下,低声给阮安安解释着。
他最早接触的兵法其实是阮父给他讲的诸子百家学说。
当时的阮父还很年轻,经常把他叫到书房里讲一些古代历史对现代战略部署的影响。
久而久之,这些东西也就在他脑子里留下了深刻印象。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这么多场不可能战胜的战斗中活下来的原因。
阮安安恍然,“那下次有这种事情还是你来写吧,毕竟我不是军区的人,名不正言不顺。”
“好。”
看着小两口有商有量的模样,齐长安非常欣慰,“你们两个来都来了,就别闲着了。”
“小阮同志,今天要生邱平和王能,你就在观察室做一个外聘顾问吧。”
“到时候观察出什么记得都告诉我们。”
这个词有意思,她可是只有在刑侦类电视剧里才看过。
当然,这个时候她自然不会忘了自己的好姐妹,“朱尧尧还有一会才下班,我可以跟她一起吗?”
徐晏丞的眉眼低垂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倒是有个别的想法。”
“不如让齐驰也一起,哪怕是做个记录。”
“咱们军区需要一个顾问,审讯也好对接过完年来的城里的zf也罢,都需要个全职人士。”
在1970年,审讯体系还没有完全形成,更没系统的犯罪心理学。
国家的发展是从1980年以后才进入高峰的,所以,齐长安和徐晏丞等人完全就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不过,华国人作为这个地球上进化最完全的人种,脑子就是好使。
他们已经想明白了审讯要想高效化,必须要给每个人的职责都划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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