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妆造不出去遛遛着实可惜。
只是这个年代穿背心出去等同于光膀子,于是她还是套上了同款迷彩衬衫,把下摆在腰间系上了一个小蝴蝶结。
王强是个什么鬼,她非得去看看!
胜利农场,小土坯房。
王强把苏清月的行李放到旁边破旧但干净的床上,“月月,你看满意不?”
我满意你个狗头啊!
苏清月走到床边,按了按床上的厚度,心底一片愠怒。
虽说床上铺了厚厚的棕榈垫子和棉褥,终究是比不上阮安安的床软和。
再看这小屋,满打满算不过十平方,一张一米五的小床,一个四方的老式餐桌,一个已经看不清漆面的破柜子。
没有厨房,更没有卫生间。
厨房就是在院子里的土灶,厕所估计就是角落里的破桶了。
苏清月不由得想起了阮安安住的两层小楼,眼眶瞬间就红了。
凭什么她都来南沙岛了还能拥有那么优渥的生活条件?
早知道徐晏丞几年之内能成为赫赫有名的团长,她当初还勾引什么徐宴礼,玩什么曲线救国,直接来南沙岛跟徐晏丞投怀送抱不香吗?
王强对着苏清月穿裙子的背影咽了咽口水,走过去拉起苏清月抚摸褥子的手,“月月,你别嫌弃这条件不好。”
“现在你的身份特殊,能不住在牛棚里已经是好的了。”
“你等一个季度,你的工分第一了,我就做主给你分配个好房子去。”
苏清月垂眸盯着王强握着自己的手,眼泪瞬间萦绕在眼眶之中,“这南沙岛鸟不拉屎的,再好又能好到哪?”
“王叔,您是在哄骗我吧?”
说着,抽回手的瞬间,还不忘娇俏的在王强身上锤了一下。
“诶!”王强当即否认了她这个猜测,“咱们胜利农场就在军区旁边,军区门口有一栋荒废的家属楼。”
“上面已经说了,那栋楼留着给咱们胜利农场安置村民。”
苏清月眼睛转了转,回忆起军区外那栋荒废的家属楼,“好像确实听说过。”
见苏清月神色松动,王强立刻拉起苏清月的手,“到时候,叔给你换个楼房住如何?”
“那我要个三间卧室的!”苏清月傲娇的嘟起嘴,这次她没有再收回手。
“最大的是两间的,不过叔看过了!”王强拉着苏清月坐在床边,激动的抚摸着她细嫩的小手,“把东山的那间多了一间储藏室,到时候给你留下!”
“真的?”苏清月得意的挑眉。
如果能住楼房,她也算在南沙岛立柱脚了,谁也不敢再低看她这个皖北出身的人了!
“自然是真的!”
王强的手悄然搂过苏清月的肩膀,“这褥子啊,是我家上个月才新做的,软着呢。”
“你身体不好,要不要躺下休息休息?”
苏清月看着崭新的被褥,勾唇一笑,“王叔,你这样婶子不会生气啊?”
“这种时候,别提那个老不死的!”王强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团票子和零钱,“你上床,数数这些是多少?”
苏清月听话的脱掉了鞋子,侧坐在床上,开始整理那一堆票子和零钱。
“布票58尺,粮票182斤,油票32斤半,肉票17斤三两。”
“这些零钱加起来刚好五百一十四块三毛六。”
“对,这些都给你。”王强大手一挥,把东西统统装到了苏清月的挎包里面,“你初来乍到,又是自立门户,用钱的地方多了。”
“这些你拿着,不够再跟我说?”
苏清月有些不敢置信,五百多,已经是他一个大队长两年多的工资了。
王强自己还有家,还有老婆孩子,就这么给了?
钱倒是其次,关键是那些票属实难得。
这些东西别说在南沙岛了,就算是在海市,也是妥妥的大户了。
大队长油水这么大吗?
见苏清月又不说话了,王强心里多少有点泛慌,连忙解释起来,“别怕,这钱啊是我黑的。”
“你放心大胆的花,这事儿你知我者,天知地知!”
苏清月心下已经了然。
这大腿,她是抱对了!
王强见苏清月笑了,伸手就把她推在了床上,“月月,这段日子你也受苦了,叔给你检查检查,看看哪里还有伤?”
苏清月委屈的嘟起嘴,娇柔做作的抚着胸口,“肺炎,咳嗽的胸口疼。”
“胸口?”王强眼珠子瞬间大了一圈,伸手就去解她连衣裙前面的扣子。
记下的功夫大片雪白裸露出来。
他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哎哟哟,这海市的姑娘就是嫩白,不像这南沙岛一个个风吹日晒的。”
苏清月大方的撩动了下头发,生怕自己展示的不全面,“叔,我可是海市的大小姐,脏活累活你可不能让我干啊!”
王强就是个渔民出身,真没见过这样细嫩的,当即一口应了下来,“书记员!过完年你就是咱们胜利大队的书记员了。”
苏清月满意的弯了眼睛,“叔,我腿疼。大腿疼。”
“哎!哎!”王强当即应承下来,开始给苏清月揉腿。
阮安安和徐晏丞一路打听一路来到了土胚房的院子里。
徐晏丞的脸色阴沉如锅底,“这个王强胆子不小!”
“是啊!”阮安安忍不住跟着感慨了一句,“说好的牛棚呢?这小屋子虽然破旧,但是干净整洁,也太便宜她了。”
徐晏丞用一根手指推开小院的门,“他啊,得意不了太久了,等到过完年,zf的人入驻,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这些土老虎。”
阮安安似懂非懂的跟着徐晏丞走了进去。
“哟,月月,腰疼这不好办,你穿着裙子,叔不好给你按。”
“要不,叔给你脱了?”
刚进院子的两人听到这个声音当场石化。
阮安安只觉得自己手指尖都发麻了,她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顺着窗缝看了过去。
王强正手忙脚乱的脱苏清月的裙子,而苏清月也没有多拒绝,反而还得意的笑道,“叔,您在我这把子弹都浪费了,婶子不会介意吧?”
阮安安:我嘞个神仙苏清月,你竟然下得去口?
就在她准备看看苏清月是不是真的不挑食的时候,一只大手已经挡在了她的眼前。
下一秒,她整个人腾空而起,整个被徐晏丞扛在了肩膀。
诶?现场直播不看了?
阮安安被徐晏丞扛出了一百多米才放了下来。
“什么都看,只会长针眼!”徐晏丞不悦的撇了小屋一眼,“这还真是裱子配狗了。”
“你又学我说话?”阮安安捂着不适的胃部,干呕了两下。
本来听着就恶心,这回是真恶心了。
徐晏丞关切,“你不舒服?”
“什么不舒服!”阮安安不满的给了徐晏丞的胸肌一拳,“我跟你说,小说里的扛着女主走出二里地都是假的!”
“女生被扛着并不舒服,单手公主抱也不舒服。”
“以后你要是想挪动我,请两只手好好的抱着我,ok?”
徐晏丞听了阮安安的吐槽,愧疚的抹了抹下巴,“我是刚刚太急了!”
“你这样的干净眼睛,不能看这么肮脏的东西。”
“我这样的大黄丫头可真是太干净了。”阮安安无所谓的摆摆手,“我觉得跟王强睡觉已经是对苏清月最大的惩罚了,咱们还是走吧。”
说着,她转身就走。
有一瞬间,她开始想当圣母了。
毕竟她睡得是八块腹肌黑皮大帅哥,苏清月睡得是九九归一油腻大叔。
这惩罚已经太严峻了。
倒是徐晏丞还在念念不忘牛棚的事情。
凭什么她来到这睡了一觉就能住进土胚房?
她这样的心机婊,就应该住在牛棚里里面。
俩人时不时的感慨两句,晃晃悠悠就回到了自己家门口。
“那是个人?”
阮安安眯着眼睛,逆光看去,依稀能看见一个高瘦的身影站在门口。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加的确良长裤,手里拎着一个行李袋。
眼眶上似乎还架着一个金丝边眼睛。
文质彬彬的跟整个南沙岛的气质都格格不入。
徐晏礼?
他不是应该吃枪子吗?
怎么活了!
还有,这渡轮还有一个星期才到,他怎么上岛的,游过来的吗?
阮安安一把抓住徐晏丞的手,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我不是瞎了吧?我好像看到你弟弟了。”
“你没看错,是他。”
徐晏丞说着,下意识把阮安安护在身后,对门口的人说道,“你怎么在这?”
“我是跟军区的船来的!”徐宴礼扑通一下跪在了徐晏丞的面前。
“哥,我们被人陷害了!不知道为啥,我家里找出了血骷髅的东西,害得我被生生打断了三根肋骨。”
徐宴礼说着,掀起了身上干净的衬衫。
阮安安翻了个白眼,这是千里迢迢跟自己哥哥来卖惨了?
一会徐晏丞要是让徐宴礼进家门,她就大嘴巴子抽他。
徐晏丞还不知道媳妇准备抽自己大耳巴子,但看着徐宴礼刚刚结痂的伤口,他冷笑了一下,“还是伤得轻了!断几根肋骨哪能磨灭掉你们欺骗和算计安安的事实?”
阮安安:……
这男人是不是会读心术啊?
不然,怎么说得每句话都刚好深得她心?
“给我滚!我没有你这种勾引嫂子,算计嫂子的弟弟。”
徐晏丞说完,二话不说拉着阮安安进入了院子。
阮安安失望的撇撇嘴,都已经把血骷髅的罪名强加给徐宴礼了,他竟然还能在这个森严的年代成功的活下来。
仅仅只是断了几根肋骨,实在是太让人大失所望了。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男主光环,杀不死,根本杀不死啊。
明明都已经判了终身监禁了,怎么就变成了来农场下放改造了呢?
徐宴礼听徐晏丞这么说,急切的追了上去,却被徐晏丞一脚踹翻在地,“滚开,你还想进我家门不成?”
徐晏丞的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度,徐宴礼这样瘦弱的小车间副主任直接就被弹飞了出去。
看着他捂着肚子痛苦的模样,阮安安心里的郁气这才缓和了不少,“说来也怪,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想进咱家的门。”
徐宴礼这才把视线落在了阮安安身上。
她穿着一身迷彩,身材高挑匀称,一张脸美得明艳张扬。
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狐眸,跟精灵一样熠熠带着光灿。
以前只知道阮安安长得漂亮,今日重见才知,这哪是漂亮,这是整个人都会发光!
他当时怎么会只觉得阮安安是个没滋味的花瓶?
怎么会!
眼见徐宴礼看阮安安的眼神染了几分爱欲,徐晏丞的脸色彻底垮了下去,他上前一步侧身挡住阮安安,“我不管你来南沙岛的目的是什么,我和安安的家你都休想踏入一步。”
“哥!”徐晏丞跪在地上向前膝行,“无论如何,我们都是骨肉至亲。”
“以前的事情是我被我妈鬼迷了心窍,如今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悔改的机会?”
徐晏丞嗤笑了一下,看着地上跪着的,不再风光霁月的徐宴礼摇了下头,“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徐宴礼自然是不明白。
徐晏丞拉住阮安安的手,垂眸心疼的看过去,“你跟李英联手算计的是安安,你就算想要弥补或者表达歉意也应该是对安安。”
“对我做什么?”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知道错了,你只是不想要过现在的生活罢了。”
牛13!
阮安安在背后暗暗给徐晏丞点了个赞,这俩虽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可脑回路差了十万八千里。
只能说徐父的基因太弱了。
俩兄弟都像各自的母亲。
李英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所以养出了一模一样的徐宴礼。
徐晏丞的母亲能一个人从闽市到海市去寻亲,在搜寻无果的情况下,独自在海市生活应该是个坚韧的主儿。
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徐晏丞。
阮安安一时间对她那位已故的婆婆充满了好奇心。
徐宴礼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错了,这个哥哥从小到大心里就只有阮安安。
当年阮家选他当娃娃亲,归根究底不就是因为他这个人会舔吗?
看着徐晏丞和阮安安十指相合的手,徐宴礼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他妈一个人承担下了所有罪责,吃了那枚枪子,保下他这条贱命不是为了让徐晏丞羞辱的!
他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徐家,他妈才是女主人,阮安安这样好的亲事本就应该是他这个有妈的孩子的。
阮安安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还跪在那里的徐宴礼,“对了,你跟苏清月离婚了吗?”
徐晏丞眉尾挑了一下,也好整以暇的看向徐宴礼。
徐宴礼吃力的从地上站起来,歪头不解的反问,“没离,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离了就原谅我”
“不!”阮安安唇畔的笑意渐浓,“作为你的嫂子,我希望你重新做人,跟苏清月好好把日子过好。”
徐晏丞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果然,这世界上最能让人开怀的就是阮安安了。
她是真的坏的可爱。
徐宴礼眼珠子一转,这个意思是说,让我们好好过日子,她原谅我了?
“好!”他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哥,嫂子,你门放心!”
“能活下来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我一定跟苏清月把日子过好,她肚子里毕竟还有我们的孩子呢!”
阮安安尴尬的笑了笑,转头拉着徐晏丞就进屋了。
徐宴礼想起苏清月心里多少是有点嫌弃的。
没有家底,皖北出来的,长相虽说中上层,但照阮安安可是差不少的。
妈说了,嫁妆什么的都没了。
不出意外是被阮安安拿走了,不然她怎么会不刨根问底追讨那么多嫁妆?
如今她嫁给了徐晏丞,倒是白白便宜那个榆木疙瘩了。
所以,他必须先安安稳稳的跟苏清月过日子,让徐晏丞和阮安安觉得自己是真心悔改的。
让他们放松警惕,最后再成功把阮安安搞到手。
也不知道阮安安和徐晏丞发展到哪一步了,阮安安骨子里就是个老古董,可是手都不让碰一下的。
估摸着现在身子还是干净的。
徐宴礼眼底闪过一丝怨怼:徐晏丞,苏清月是我的,阮安安也是我的,徐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徐晏丞你是个没妈的孩子,本就不配得到任何一点好东西。
他理清思绪之后,转身就去寻觅路人,打听苏清月所在牛棚的位置了。
看着徐宴礼渐行渐远,阮安安兴奋的一把拉住徐晏丞的胳膊,“徐晏丞,我们去看热闹吧。”
“那王强花了那么多钱和门路给苏清月整了个房子,不从她身上捞上来怎么会善罢甘休。”
“大型捉奸现场啊!”
“想看,爱看!”
徐晏丞抬手戳了一下阮安安的额头,“什么都看,只会脏了你的眼睛。”
“哎哟!”阮安安嘟嘴揉额头,“你难道不想看?”
“杀是杀不死了,总得让我找回点心里平衡点吧。”
阮安安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适应能力强,十几分钟的时间她已经很好的接受了徐晏丞和苏清月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事实了。
打不死,就继续恶心死他们!
她也想知道海市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徐宴礼全身而退。
走出院子之后,徐宴礼已经不见了踪迹。
阮安安眼珠子一转,跑去隔壁院子敲门,“陈嫂子,走啊,给我去看看我小叔子?”
“啊?”上午的时间大家都很闲,陈华刚刚就发现站在阮安安家门口的徐宴礼了。
军嫂平时在家都挺无聊的。
这八卦足够把她好奇心都勾起来了。
但毕竟阮安安在海市的事儿撕的挺难看的,她也不好在人家小姑娘身上伤口上撒盐,这才硬把好奇心压下来,没出门去看热闹。
如今,正主主动邀请了,陈华直接开门就小跑了出来,“刚刚那个长得白白净净的男人就是你那个缺德小叔子?”
“对对!”阮安安亲昵的挽住陈华的手,“咱们叫刘嫂子,我跟你说可有大热闹看了。”
俩人对视一眼后,扔下徐晏丞就直接去敲门了。
徐晏丞:……
怎么谁都能挽我媳妇的手?
不过,徐晏丞也没说什么,眼看着三人吃瓜小组成立,他刻意拉开了一些距离,不远不近的跟在了后面。
徐宴礼一路走,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苏清月所在的小院子。
他把行李放到院门口,四下打量了一圈,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是说改造都要住牛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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