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思刚才那点虚张声势的嚣张,被这带着死亡的威胁碾得粉碎。
她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敢!
一旁的高若芸双手不自觉地捧住了脸,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安安!你也太太厉害了吧!你要是个男的,我就算挖墙脚也要嫁给你!”
阮安安手腕一翻,利落地收回刀,换上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意,“男人有啥好的?当女人多自在,能穿布拉吉,能扎红头绳,我才不稀罕当爷们呢!”
谁知道她是真的敢用刀抵住她的脖子!
等着吧!等会她就要把她的真面目撕开,让爸爸妈妈和丞哥哥都看一看。
这女人到底有多虚伪!
还有高若芸这个小贱人,明明是自己的表妹,不帮着自己就算了,竟然还在旁边看热闹……
她们两个,她一个都不会放掉!
阮安安看似在和高若芸聊天,其实一直在暗自观察齐思思的反应。
见她面露凶光,顿时明白了她想干什么。
恰好这时厨房里传来了动静。
就在厨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她看向满眼怒容的齐思思。
不容分说地将空间里的匕首塞进了齐思思的手里。
“齐同志,你别,别……别冲动啊!”
见阮安安一脸惊吓表情瘫在地上,齐思思懵了。
这不是她的台词吗?阮安安怎么抢她的台词?
高若芸看到这幕却一点也不意外。
安安的演技真是越来越成熟了,要不是自己之前见过,肯定也得被骗。
这般想着,她看向齐思思身后端着菜走出来震惊不已的朱丽娟。
心疼舅妈一秒!有个这么蛇蝎心肠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
昨天,齐思思不知道在哪搞了一条蛇塞到了她被窝里,还是岛上出了名的毒蛇。
要不是来海岛前,父母提醒她睡觉前在家屋里熏上特质的中药。
恰好把那倒霉毒蛇熏晕了过去。
她怕是都见不到今天海上的日出了!
还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有安安在,齐思思再嚣张也得被收拾的老老实实的。
齐思思根本没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她气红了眼,看着瑟缩在地上的阮安安。
“阮安安,你装什么装?”
“别以为你长得柔弱就能骗过丞哥哥了,我告诉你。在南沙岛,你们这样的贱货只配给男人当玩物!迟早有天,我会让人弄死你们!”
“齐思思!”
朱丽娟听着这污言碎语,气瞪大了眼睛。
她怎么也没想到,女儿竟然会这么恶毒。
高若芸真怕舅妈一激动把手里的红烧肉摔了,连忙上前接过盘子放到餐桌上。
“妈?”
齐思思转身看到她妈满脸失望的样子,瞬时明白什么,看向阮安安。
“你算计我?”
徐晏丞落后朱丽娟一步,他没看到齐思思推阮安安,却听到了齐思思刚刚那番话。
他怒瞪了齐思思一眼,随后大步上前扶起了摔在地上的阮安安。
“安安,你没事吧?”
阮安安被徐晏丞护在怀里,委屈巴巴的咬住了下嘴唇,“我没事,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齐小姐,以至于,她要对我动刀子!”
听到齐思思对自家媳妇动了刀子,徐晏丞再也忍不住,愤怒看向齐思思。
“齐思思,我一直看在首长和朱校长的面子上给你留三分颜面!可没想到,你竟然敢对安安动手?”
“安安是我的媳妇,今天的事,如果你不给我媳妇一个交代,别怪我把这三分颜面撕掉!”
听到这话,齐思思眼底的愤怒被惊恐取代,连忙抓住徐宴丞的手臂。
“不是这样的,丞哥哥,你听我解释……”
徐宴丞狠狠甩开齐思思的手。
“没什么好解释的,如果你不和我媳妇道歉,我就把你之前做过的事情告诉齐军长!”
阮安安听到这话,顿时露出吃瓜神色。
之前做过的事?齐思思还有把柄抓在徐晏丞的手里?
能让齐思思变得这么惊慌,肯定是个大瓜。
果然,齐思思听到这话更加惊慌了。
她几近哀求的朝着徐晏丞开口,“丞哥哥,不是这样的,这刀是阮同志塞到我手里的,是她用刀子抵住我的脖子……”
“闭嘴。”徐晏丞厉声打断了齐思思的话。
“我媳妇最是柔弱,怎么会对你动刀子?”
高若芸听到这话,暗自发笑。
恋爱脑真可怕!
阮安安柔弱?
她啪啪扇别人大嘴巴的事情你忘了?
见徐晏丞不信,齐思思只能朝着一旁看戏的高若芸投去威胁目光。
“高若芸,你说,是不是她拿刀抵在我脖子上的?”
高若芸见戏份落在了自己身上,连忙一副不忍心助纣为虐的样子。
“表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阮同志什么时候对你动刀子了?不是你说阮同志长得好看没用,早晚被男人玩腻的?这才拿刀子说要毁掉她的脸吗?”
齐思思没想到高若芸会这么偏帮阮安安,愤怒之下,抬手就要去抽高若芸。
“你胡说!我打死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贱种!”
“啪!”
比她巴掌先落下的是齐长安的巴掌。
齐长安怒目圆瞪的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泼妇般的女儿。
“齐思思,若芸可是你亲表妹,你对她都能说出这些话,可见平时你有多恶毒!”
齐思思捂着脸。
“你竟然为了这两个贱货打我?你是不是也被阮安安这个狐狸精勾引了?”
“齐思思!你住嘴!”
朱丽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也是女人,怎么会出这种腌臜不堪的话?”
“阮同志什么样我不够了解,但你从回到岛上开始就作威作福,现在更是无法无天!”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徐晏丞对齐思思本来就没好感,见她一口一句贱人,恨不得一巴掌抽她脸上。
但想到齐军长对自己的恩情,以及阮安安之前说过不让他随手插手女人的事情。
他只能冷着脸对齐军长说,“首长,今天这顿饭恐怕没法吃下去了!”
“我先带安安走了!”
“别啊!”朱丽娟拦住两人的去路,“饭都已经做好了,吃了再走吧!”
说完,她冷眼看向齐思思,“齐思思,还不滚上楼去反省?”
齐思思见父母维护陌生人都不维护自己,气的指着朱丽娟说道,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反省?”
“别以我我不知道,当初我爸的婚约是跟表姨的!”
“如果不是你抢了表姨的婚约,这首长夫人的身份怎么会是你的?”
“怪不得你跟阮安安惺惺相惜呢,你们都是一类人,一样的下贱!”
“你!”朱丽娟气的心脏病都要犯了,捂着胸口半天喘不过气。
高若芸心疼这个舅妈,立刻扶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齐长安见女儿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气的眉发皆张,指着楼梯的方向说道。
“滚上去,三天不许吃饭!”
“不吃就不吃!你们就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表姨会来跟你们算账!”
说完,齐思思愤怒转身,噔噔噔的跑上了楼。
哪成想会把朱校长的伤疤给扯了出来!
朱丽娟接过齐长安递来的搪瓷缸子,抿了口温热的茶水,恢复了平静。
“阮同志啊,这事儿怨不着你。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是我们家没教好女儿。”
齐长安也跟着叹了口气。
“没错,都是我们当爹娘没教好女儿……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这饭还能吃得下去?
阮安安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徐晏丞只想立刻带着媳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齐军长,朱校长,安安今天被吓到了,要不我先带她回去?”
可朱丽娟的手像是铁钳一样,死死攥着阮安安的手腕不松。
“安安,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能不能吃完再走?这件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说出来反而让我心里不踏实。”
朱丽娟都这么说了,阮安安也不忍心再拒绝,只能点了点头答应。
最终,五个人围着那张斑驳的旧木桌坐了下来。
70年代初的海岛,这桌饭菜堪称丰盛。
油亮诱人的红烧肉、清蒸得恰到好处的海鱼、鲜香扑鼻的辣炒海蛎子。
还有碧绿的空心菜、酱色的凉拌豆干和脆生生的酸黄瓜。
朱丽娟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放到阮安安碗里,“思思她表姨,就是我姑家的表姐。我姑父是入赘到朱家的,所以表姐跟着我们姓朱。”
“朱齐两家祖上有婚约,可我表姐,她看不上那时候穷得叮当响的老齐家。”
朱丽娟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她又哭又闹,死活不肯嫁,家里没办法,这才换了我们俩的亲事。”
“谁成想,我表姐嫁的那个资本家少爷,后来抛下她们孤儿寡母,跟着家里跑去了台省。而老齐……”
她看了一眼身旁沉默的丈夫,眼里有复杂的情绪。
“凭着一股子拼劲儿,挣下了赫赫功名。”
“表姐怀着孕四个月的时候,那男人一家就跑了!我跟表姐差不多时候在海市生的孩子,可我那会儿刚出月子没多久,就接到调令,要来这南沙岛建小学。”
“岛上条件那时候是真苦,风吹日晒,连口干净水都难。”
朱丽娟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心疼,“我舍不得孩子跟着遭罪,就把思思留在了海市娘家,想着等条件好点再接来。这一留,就到了她十四五岁。”
“所以啊,思思跟她表姨比跟我这个亲妈还亲些。”
这句话,她说得极轻,却带着无法言喻的失落。
“阮同志,”朱丽娟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阮安安脸上,眼神异常恳切,“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是怕你因为今天这事儿,对我有了看法,不愿意考虑来南沙小学教书。”
“思思接回来这八年,类似今天这样的闹剧,不是头一回了。”
她苦笑了一下,带着深深的疲惫和自嘲,“我这张老脸,早就因为这个女儿丢尽了。可阮同志,岛上的孩子们是无辜的啊!”
“他们生在岛上,长在岛上,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你留过洋,有见识!你能来当老师,教他们知识,开阔他们的眼界,他们才会有奔头,才会真正努力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朱丽娟的眼眶红了,语气近乎哀求,“所以……我求你了,好好考虑考虑,行吗?”
看着朱丽娟为了孩子不顾面子哀求自己的样子,阮安安鼻尖猛地一酸。
多么坚韧又伟大的女性!
她的价值,远不止于首长夫人这个头衔。
她为海岛教育付出的心血,也不应该因为一个不听话的女儿而被忽视。
齐长安也沉重地点点头,声音沙哑:“阮同志的能力,我们看在眼里。今天是思思不对,我知道一句轻飘飘的道歉,不能改变什么。但她变成今天这样,根子在我们做父母的身上,所以你要打要骂都可以。”
“舅舅!舅妈!”一直憋着的高若芸终于忍不住了,语速飞快地插话,“你们觉得表姐缺爱?我可不这么看!”
“她在海市表姨家,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做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比表姨的亲儿子还受宠呢!她就是怨你们把她从海市的富贵窝里拽到这海岛上,过不了锦衣玉食的日子,才各种作天作地!”
高若芸显然还没说完,竹筒倒豆子似的继续道:“舅妈,我说这话您别不爱听。您那位表姐可不是什么好人!”
“自从八年前你们把齐思思接到岛上,她就到处宣扬,她跟齐大军长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实在亲戚!仗着这层关系,找她‘疏通门路’送孩子当兵的人,差点没把她家的门槛给踏平了!”
她语不惊人死不休,“而且,听说她还用这个名头,养了好几个小白脸!我爸妈一直让我找机会提醒你们。”
“我这人脑子直,绕不来弯子,干脆直说了!您二位与其在这儿内疚自责,不如赶紧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名声和前途吧!再这么下去,指不定被人拖累成什么样呢!”
徐晏丞和阮安安飞快地对视一眼,脸上都是尴尬。
要命!人家的家丑,他们这两个外人在这儿听,算怎么回事?
不过,齐思思这表姨吃得真好啊!
简直是吾辈楷模!
徐晏丞不知道阮安安正羡慕齐思思表姨,他心里更多的是担忧。
齐首长对他有知遇之恩,一手提拔,情同父子。
如今恩师因为这不知所谓的亲戚被架在了风口浪尖上,他怎能不忧心?
阮安安捕捉到徐晏丞眼中的忧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在她那个年代,民风开放,包养小白脸算不上什么大事。
可这是七十年代!名声一旦臭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这也是我厚着脸皮留你们吃饭的原因。”
齐长安站起身,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他走回桌边,将信封推到阮安安面前,“阮同志,你看看这个。”
阮安安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在几道目光的注视下,抽出信纸。
目光扫过那娟秀却透着算计的字体,她眉头越皱越紧。
“齐思思她表姨要带着儿子来海岛探亲?”
“什么?”高若芸惊得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她在海市祸害我舅舅舅妈的名声还不够?还要千里迢迢跑岛上来扰他们清净?”
“老齐!”朱丽娟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阮同志才刚到岛上,脚跟还没站稳呢,你就拿这糟心事烦她?这不是给人添堵吗!”
“我也是实在没辙了啊!”齐长安声音里满是无奈。
“我琢磨来琢磨去,觉着整个岛上只有阮同志能有法子治得了她!”
齐长安刚才在厨房亲耳听见徐晏丞说阮安安打算怎么收拾苏二黑和陆贺。
那心思,那手腕,让他这个老军长都开眼!
对付朱薇这种死缠烂打、满肚子坏水的老泼妇。
他们夫妻俩这种要脸面的老实人根本不是对手!
这个家,急需一个能镇场子的“智囊”
而阮安安,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阮安安吓得手一抖,那封信像是烫手山芋一样被她扔回桌上。
“不行不行!首长,这是您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插手不合适!”
徐晏丞也坐不住了,语气严肃,“齐首长,不是我们夫妻不近人情,实在是您的家务事,我们外人贸然插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说完,他起身就要去拉阮安安走。
那个“朱薇”听着就不是善茬。
他怎么能让自己娇滴滴的媳妇去跟那种老泼妇对线?
万一吃亏了怎么办?!
“等等……也可以不是外人……”
一直沉默的朱丽娟突然开口。
“老齐,你不是常念叨着没儿子吗?”
齐长安被妻子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让我认朱薇的儿子当干儿子吧?”
“那小子……倒是个老实巴交的,可他那个妈……”
他一脸膈应地摆摆手,“不行,绝对不行!”
朱丽娟没好气地嗔道:“想哪儿去了!谁让你认她儿子了!”
她目光一转,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落在徐晏丞身上:“老齐,你好好看看眼前人!”
阮安安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戏。
朱校长这意思,难道是让徐晏丞给他们当儿子?
徐晏丞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义正辞严地道:“养儿防老那是封建老思想!时代不同了,生男生女都一样,妇女能顶半边天……”
阮安安差点被肉噎住,好家伙!这思想觉悟,简直七十年代的道德标兵啊!
“行了行了!”朱丽娟哭笑不得地打断他,指着凳子,“坐下!我是那么没觉悟的老顽固吗?真在乎儿子,我当年干嘛不多生几个?”
“朱老师,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齐长安还是一脸懵。
阮安安终于舍得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朱校长的意思是,咱们不如认个干亲?”
“只要您二老认晏丞当干儿子,我就是干儿媳。这样一来,咱们就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了!表姨朱薇来找茬?那不就是咱们老齐家的家务事嘛!我这个‘自家人’出面跟她‘理论理论’,不就名正言顺、顺理成章了?”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理儿!”
朱丽娟激动地一把抓住阮安安的手,眼底泪光闪烁,“好孩子!一点就透!太聪明了!”
“可惜啊,你是个女儿身。要是个男儿,这成就,怕是不会比晏丞低!”
阮安安听到这话,没忍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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