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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桑葚(梨莹)


夜色很深,路灯照着脚下的路。
桑芙沉默了许久,“所以,我想向您坦白。”
“什么?”
桑芙说:“我和他一开始,的确是假的,您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我想应付我爸妈,他想让外公能安心。”
“但是在相亲时,从头到尾,他没有提过想让我和他结婚的事。他没想过将就,他说他不适合我,也不准备发展感情。是我提出假结婚的主意。”
她往外慢慢地说,心里那块瘀堵的地方也开始慢慢化开,变得通畅、舒服。
容清秋不知道在想什么,始终没做声,也没插嘴。桑芙因为心虚,也没太敢去看她,盯着地面,只想着把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
“结婚以后,他也从来没有越过界,对我无微不至的好,所以,他是一直是很好很好的人。外婆,他没有变过,是我不对,您不要生他的气。”
容清秋心里好笑,这家伙不声不响,却有人为他求情了?
站定脚步,转过身问她:“那你们现在是真的假的?”
“真的。”桑芙满脸认真。
暗处,容清秋勾了勾唇,“行了,那这不是歪打正着吗?墨闻那孩子,品行我是放心,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所以我才没多管你们的事儿。”
“而且啊,就算你今天不找我说,我也看出来了。”
桑芙微愣,有点摸不着头脑:“您怎么又看出来了?”
容清秋笑着使了个眼神,桑芙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看到自己受伤的那只手。
那上面贴着块创可贴,不是最开始贴的那块,是下午庄墨闻又换过一次的。
“他心疼你,那么小的伤,创可贴半天换了两次。”
容清秋说。
“喜欢一个人,就会心疼她。”

容清秋说得对。
林光华心疼容清秋,才会坚持请护工;她心疼他出车祸,才会毫不犹豫地跑去宜城见他。
喜欢一个人, 才会心疼一个人。
夜色如水, 沉静撩人。
桑芙把容清秋送到电梯里, 容清秋摆摆手让她不要再送了, “上去转个弯就到了, 你快回去吧。”
她点点头, 听话地止步,但也没离开。
电梯合上,桑芙看着楼层数稳稳地停在容清秋所在的那一层,才转身朝外走。
庄墨闻不知道去了哪里, 桑芙拿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却发现他在十多分钟之前发过来一个信息,说他先去开车了, 让她直接去小区门口。
出了小区,迎面是车水马龙,霓虹灯影。
桑芙拎着包站在夜色中, 月光浅得好似朦胧的雾,将她的身影衬得愈发纤瘦轻盈。
庄墨闻看了两秒, 偏过头降下车窗,喊她:
“桑芙。”
听到他的声音,桑芙找了一圈, 目光微定,抬步走过来。
她身上一条带薄纱的连衣裙,是极为温柔宁和的水蓝色,日常的款式也做得很精细, 一走动,裙摆便像几只灵巧翻飞的蝴蝶。
门开,桑芙坐进来。她低头系着安全带,语气有些抱歉:“你等了很久吗?”
“没有。”庄墨闻看着她的动作,伸过手,把她压在腿上的包放到后座上,“一小会儿而已。”
他说完这句话,桑芙很久没开口。
这块地方不能长时间停车,庄墨闻先启动引擎驶入车流,刚转动方向盘,就听桑芙在旁边说了句:“我以后再快一点。”
庄墨闻眉心微拧了一下。
前方恰好堵车,他慢慢踩下刹车,侧头看她一眼,桑芙坐在副驾,看着前面长长的车龙,脸上有淡淡的愁容。
庄墨闻顿了顿,温声说:“没有人要求你再快一点。”
桑芙看向他。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庄墨闻嗓音低沉,“在我这里,你可以试着慢一点,慢慢来,没有关系。”
慢慢接纳,慢慢喜欢,慢慢去尝试。
宁愿她在他面前糊涂些,随性些,甚至她从未展现过的、不知存不存在的任性或者刁蛮也好,那都是她鲜活的证明。
他做她最稳固堡垒,接住她所有的所有。
桑芙“嗯”了一声,“好的,我会试试的。”
队伍磨磨蹭蹭,几分钟向前挪两米。
庄墨闻打开导航看了眼路线,鲜红的一条,显示这条路堵死了。
现在早过了晚高峰,纵使霖城繁华车流量高,可要堵也不会堵这么久,估计是发生什么车祸了。
好在他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跟着,想起什么又问她:“刚刚和外婆说什么了?”
“我把我们的事坦白了。”桑芙沉默了一下,把和容清秋的谈话内容和盘托出。
毕竟是没有和庄墨闻商量过的,只是临走时,她那一刹那的冲动促使她叫住了容清秋。
可是庄墨闻仿佛早便预料到了一般,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从听到第一句话开始,到听完,脸上全程没有一丝意外的神情。
“你不意外吗?”
庄墨闻目视前方,笑了笑:“我知道你会这样做。”
从她不会撒谎这一点就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很纯粹,有她自己的一套道德标准,也不喜欢去麻烦别人。
可能是他上午的那番话,让她觉得这件事影响到了他和容清秋之间的感情,所以她想帮他说清楚。
桑芙抿了抿唇,“那你也不生气吗?我擅自把这些事都告诉外婆了。”
“我生你的气干什么?”
他轻笑,抬手摸了摸她脑袋,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却有着能抗住所有风雨的冷静和力量。
“先不说外婆是早就知道了,”庄墨闻语速缓慢,字字清晰,他偏头看她,“即使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以前是假的,我也不会放开你。”
光是那一段路,就堵了有近半个小时。
去林光华的住所原本就远,等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进门后换了脱鞋,桑芙把包随手放在一边,先去楼下洗手间洗手。
“等等。”
庄墨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气息徒然靠近,桑芙一怔,抬起头。
盥洗台上方就有一面镜子,庄墨闻站在她背后,俯下身,以一种把她半圈在怀里的姿势,握住她刚刚伸出去的手。
他真的比她高大太多,身高是一方面,体型又是一方面。
她堪堪过他的肩膀处,稍微夸张一些来说,他的怀里简直还能再塞下一个她。
“好了。”
他帮她将袖口扯到腕骨以上,直起身子提醒:“右手注意一些,伤口不要碰到水。”
桑芙回过神,或许是她意识到自己在想些有的没的,不太敢正对他的视线,连忙低眸看着自己的手,“嗯”了一声,让微凉的水流淋湿指尖。
桑芙洗漱好推开浴室门出去,她刚泡了个澡,发尾被水蒸气打湿,湿润地搭在睡衣上。
她拢了拢头发都披到一边,随便扯了条毛巾坐在沙发上,边擦边用玩具逗初一玩。
卧室门啪嗒一声被人推开,先前去书房忙碌的庄墨闻走进来,桑芙发尾擦得差不多了,想去把毛巾洗了挂好。
幸好她伤得不是手指,不影响大部分日常生活,但碰水的时候总会更加小心。
进了浴室,庄墨闻在外面说:“毛巾我来洗,你先出来。”
桑芙以为他有什么事要和她说,放下就出去了。
他侧对着她站着,手里在弄着什么东西,小小的一片。
走近了才看清是创可贴。
“今天不是换过一次了。”桑芙说。
一个几天就能长好的小口子,他怎么比她还上心。
“你刚刚洗了澡,水汽重,发炎了就不好了。”庄墨闻把她的手翻过来,创可贴表面显然沾了水汽有些湿润,她哑口无言。
“换一下又不麻烦。”
他先用纸巾把她手上的水珠擦干,这才将原先那一片创可贴撕下来。
撕下来的时候皮肤被牵扯得有些痒,桑芙抬着手一动不动地配合,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偏移,落在他的脸庞。
庄墨闻难得地浑然不觉,垂着眼睛,注意力全在她手上。
干燥崭新的创可贴粘在掌侧,庄墨闻把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扔进垃圾桶。
余光瞥见桑芙没动,他正想说可以了,刚扭过头,桑芙便踮着脚凑上来,亲了他一口。
庄墨闻瞳孔微微一缩。
她准头实在一般,只贴到了他的下嘴唇。
柔软蜻蜓点水,一触即逝。
庄墨闻眼疾手快地拉住正欲走开的桑芙,他好笑,胸膛轻轻震颤:“亲完就跑,什么意思?”
桑芙耿直地回答:“没什么意思,就是想亲一下你。”
“那你跑什么?”
“我没有跑,”桑芙说,“我是想起来还有工作上的事没回复,就是有主办方想邀请我办签售会,白天就给我发了消息,再不回复就晚了。”
她说了那么多,庄墨闻静静地听着,等她最后一句说完,他才开口:“那亲一下够吗?”
桑芙一愣:“什么?”
“只亲一下就够了吗?”
她说了那么多,他竟然一句也没听进去的吗?
“够了。”桑芙抬手贴在他的唇上,强调:“再不回复真的晚了。”
他估计也没真打算留她,握得松松的,她一动就松开了,桑芙赶紧绕过他,拿了手机就飞快地出了卧室。
门被轻轻地关上,庄墨闻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身影,一时失笑。
过了许久,他才抬手揉了揉发热的耳根,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庄墨闻洗完澡,出了卧室去看她,桑芙窝在沙发上在敲键盘,脸上架着那副眼镜,她戴上眼镜,身上的书卷气更浓了。
“回复好了?”他一开始没发出什么声音,先去接了杯温水才回来,“喝点水。”
桑芙抬头,接过那杯水,神情有几分懊恼:“我忘记了,这个点工作人员早就下班了。”
他笑看着她:“看来我们家还有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桑芙听懂了他的意思,合上电脑,说:“我也要下的。”
只是刚刚进去看他在洗澡,她又不是很困,就想不如做点别的打发一下时间。
自从搬了主卧以后,客房初一的东西也没收拾,干脆就让初一每天睡在那里。
桑芙把手机关成静音,然后在床上躺下来。
庄墨闻关了灯,伸手搂她。
这么些天,桑芙大概一直习惯了这个背对着他的姿势,庄墨闻也从没说过什么,沉默着抱了一会儿,桑芙忽然动了动身子,转了过来。
她顿了顿,像是发现了什么,撑起些身子,凑近些在他身上嗅了嗅。庄墨闻只觉得脖子上落下了一连串的呼吸,他喉结微滚,抬手摁住她,嗓音有些沉:“怎么了?”
桑芙问:“你是不是用了我的沐浴露?”
怎么他身上也是小苍兰的味道。
“嗯,”庄墨闻说,“我的没了,就用了你的,不行吗?”
桑芙说:“不是不行,但是这明显是女孩子的香型,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开什么会吗?”
他的那些会议名字,她没有一个记得住的。
他摩挲着她的背脊,漫不经心地问:“有什么联系?”
她蹙着眉,有她的顾虑:“万一别人闻到了怎么办?”
和他总是显得格格不入的。
“除了你,还有谁会靠我这么近?就算真的有人问起,”庄墨闻随心所欲,“嗯……那就实话实说,说是用的我太太的好了。毕竟我已婚也不是秘密了。”
桑芙“哦”了一声,“好像是。”
以前桑芙无一例外都是沾床就睡,他还是头一次见她躺在床上还这么多话。
庄墨闻若有所觉,问:“今天不困?”
桑芙睁着毫无睡意的眼睛,说:“有一点,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早了。”
“嗯。”他应了声,“那我是不是可以算账了?”
桑芙:“什……”
黑暗里,男人捏住她的下巴,指腹触碰上她的唇,细密的吻随之落下来。
这个吻其实很温和,并不急于掠夺她的空气,只是轻柔吮吸她的唇瓣,暧昧缱绻的舔舐声在安静的卧室中响起,混着些逐渐加重的喘息。
桑芙抬手攥着他的睡衣,指尖越收越紧,越收越紧,可到最后,却几乎软得攥不住什么。
男人的体温环绕着她,很烫很烫。
门外传来一阵异响,两个人动作都微停了停,桑芙随手拉开手边的床头灯,坐起来去看,刚一起身却又被他捞回去,躺在软床垫上。
她嗓子都有点紧:“好像是初一在外面。”
庄墨闻说:“不要理,理了以后它还要挠。”
桑芙没怎么放心:“会不会是饿了?”
“回来放的狗粮够它吃一晚上了。”
他翻过身,另一只手撑在她脸侧,突然冒出一句:“恐怕比起来,我比它要更饿。”
桑芙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句饿了,她就不由自主地想降低存在感。
她默默龟速往被子里缩,直到只有乌黑的眼睛露在外面,她眨了两下眼睫。
床头灯是最暗的一级光,并不刺眼,却能看清他淡色嘴唇上的水光。
“饿了,那你吃点东西。”桑芙给出一个干巴巴的建议。
此饿非彼饿。
很复杂,很险恶,但他怎么跟她说清楚呢?
“好的。”
索性不解释,庄墨闻拉下遮住她半张脸的被子,从善如流地低头亲她,比方才的那个吻更深。
被子不知不觉间滑到了腰下,她喘着气,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这会儿了她还想着他那句话:“你不是饿吗?要不我下面给你吃?”
帮忙也讲究力所能及,她也就会做这个了。
“下面?”会不会太快了。他说:“不了,上面就行。”
桑芙呆滞,刹那间明白了些什么,脸色涨红:“什么上面下面……”
吻从她的唇一路向下,到她突出的锁骨,每亲一下,她的身体就会轻轻战栗一次。
桑芙性格木,可她并不是木头,更不是捂不热的石头,她只是偶尔有些迟钝,可是身体却敏感得多,薄薄的睡衣布料盖在身上,起伏间微微的凸出一览无余。
庄墨闻的动作停下来,他抬起眼,声音沙哑地问她:“可以吗?”
也许是常年的克己复礼成了习惯,在遇到桑芙之前,庄墨闻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在那方面欲望强烈的人。
就像曾经他说过的,他的疏解只在以健康为前提的频率中,一个月几次,是固定的,可控的。
可是现在,只要看到她,庄墨闻的身体本能没有一刻不在与他的理智做斗争。他想靠近她,想拥抱她,想亲吻她,甚至很坏地想“吃掉”她。
桑芙眼下有淡淡的粉,她垂着睫毛看着他,随后点了点头。
桑芙知道庄墨闻很绅士,可是她没想到,他会是在这种关头,也记得绅士询问她的感受的人。
他的掌心很热,隔着睡衣贴近轮廓,再到覆盖、收拢,因为手足够大,所以能够完全包住,还绰绰有余。
“可以吗?”
桑芙声线也有点抖,颤巍巍地,好像一碰就会散掉:“什么可以?”
“这个力度会不会有点疼?”他问。
“……”天呐。
桑芙别过脸,小声说:“……不疼。”
“喔。”他看着她,“那你在忍什么?”
明明还有一层睡衣,他的掌心温度却像毫无阻隔一般落下来,她甚至分辨不出,那粗粝的摩擦着的,究竟是布料,还是他的掌心。
桑芙闭着眼睛,艰难地开口:“我没有忍。”
她想关灯,眼前的清晰有些让她无所适从,手方探出去,下一刻,被一只更大的手按在原地。
他沿着她瘦到能摸到骨骼的手腕向上,抵开她不自觉蜷缩的手指,直到每一个指间都被他严丝合缝地契合。
她还来不及说话,庄墨闻俯首埋下来,桑芙颤了颤,他一只手按着她,头也不抬,另只手干净利落地挑开纽扣。
大约是这时空气还有点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张了张嘴,吸了口气。
很快,冷空气全军覆没。
湿热和干燥交替,桑芙的视线从男人头顶移开,看向天花板,好像所有的血液都在往脑子里涌,一阵一阵地发懵。
好奇怪。
她颤着眼睫,去拉他的手。
庄墨闻被碰了碰,立刻抬起头过来亲她。
“咬疼你了?”
他的视线一寸一寸地扫过她。
已经有段时间没接过吻了,可是她的脸还是通红的状态,连带着眼皮、耳朵,还有脖子,都泛着红。
桑芙摇摇头,声音轻若蚊蝇:“没。”
她的眼睛都是湿的,碰到的每一个地方都柔软得不行。庄墨闻低下头,亲了亲她发烫的脖子:“不疼。那舒服吗?宝宝。”
桑芙被亲得有点昏了头,脑子根本无法停留思考问题,她仰头又一次看向天花板,小小地“嗯”了一声。
庄墨闻还是刹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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