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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桑葚(梨莹)


不过显然,他会答应她演戏这一点就不算正常。
也许从那一天开始,她就在他空白的那一页留下了痕迹,只是太浅太浅。
后来住在了一起,痕迹在潜移默化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叠,直到深刻得已经无法抹除。
桑芙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却在默后主动问他:“庄教授,我们什么时候去见你的朋友?”
那一晚,跟他说开以后,她心里的大石头就放下了。
她没有再回避他。
有些事需要时间,他愿意等她想好了再说。
庄墨闻一顿,开口:“你还想去见吗?”
司铭的事,他提的是有点仓促。
但要不是司铭着急,他能着急吗?
“嗯。”桑芙点点头。
“我的朋友知道你,所以你的朋友,我也可以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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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以后工作日尽量日更,当天没更就隔日,周末两天会连更/鞠躬x10086
谢谢大家支持

回到霖城已经是晚上七点。
出了机场, 熟悉的空气一拥而上,桑芙忍不住闭上眼睛,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
不仅仅是身体不适, 还有长途奔波的疲惫都得到了放松。
临近三月, 霖城的风也远远没有以前那么冷了。
又开了十几分钟的路程, 他们才回到锦园。
房子没开灯, 玻璃透出黑漆漆的一片, 格外地安静。
桑芙好多了, 下了车就自己推着自己的那只小行李箱,走在前面。
车轮子静静地压过平坦的路面,和他们的脚步声混在一起,没发出太大的声响。
正要上台阶时, 箱杆被人伸手握住,桑芙还没用力,箱子就跨过好几个台阶上去了。
她一顿, 抬头看向庄墨闻的方向。
密码锁应声而开,庄墨闻先把她的箱子单手提进去,而后回头, 看着站在台阶下的桑芙:“愣着做什么,先回家。”
早晨穿的那件外套被她吐过, 自然是穿不了了,车在小镇停留的那段时间,庄墨闻顺便换了件外套。
宽松的版型冲锋衣, 黑白撞色,套在他身上也半点不显得臃肿,反而随性挺拔。
他定在门口没有动,眉眼被月色无声无息地染上一层柔光。
“好。”桑芙别开目光, 抬起脚步进了门。
她站在玄关处,摸到客厅灯的开关,一边按一边下意识地喊:“初一。”
一声落下了,没有任何回应。
以往回家的时候,初一都是第一个摇着尾巴迎上来的。
客厅亮堂堂的,四处不见初一的踪影。
“初一在我爸妈家。”
庄墨闻把行李运进来,随手关上门,“一走就是一周,在那边初一不至于无聊。等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去把它接回来。”
原来如此。
桑芙点点头。
初一不在家,赵阿姨也得了一周的清闲。换了拖鞋,庄墨闻把行李先推到一边,问她:“吃点什么?”
桑芙在医院的时候,为了吃药不得不垫了点东西,后面一直什么都吃不下,机场餐厅里也只是草草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我不吃了,”桑芙说,“我生理期前两天胃口都不太好。”
“多少要吃一点。”庄墨闻拉开冰箱门,扫了一圈。
这段时间没人在家,不易保存的食材已经被赵阿姨提前清理走了,这会儿还真找不到什么能做的。
不过他做了,估计现在的桑芙也吃不下。
他扭过头看她:“桑芙。”
“啊?”
客厅里,桑芙的脚步刚迈出去,下一刻在庄墨闻的目光下又默默地挪了回来。
“吃了再休息。”他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说完又给她两个选择:“面条还是粥?”
一定要吃的话……
桑芙在脑海中比较了一番,回答:“面条吧。”
方便一点。
“好。”
庄墨闻拿了面条,关上冰箱门。
厨房内,男人的动作有条不紊,桑芙看了片刻,才收回视线,上了楼。
她出了不少虚汗,即使干了也总觉得黏黏的,桑芙忍了一路了,现在第一件事就是回房间的浴室冲澡。
等她洗完,换了身衣服,才干干爽爽地往餐厅的方向走。
“庄教授,”她进了厨房,看着咕咚咕咚冒泡泡的锅,探了探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洗澡的时候她怕面坨,还特意加快了速度,但是这面条好像才刚下下去的样子。
“有,”庄墨闻看了她一眼,随手一指,“把那个喝掉。”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桑芙迷糊地转过身,走过去捧起一只双耳兔马克杯——那是她在锦园的水杯。
但现在,杯子里里面装的并不是纯净饮用水。
她默了默,垂下脑袋凑近闻了闻,热气扑上鼻尖,味道甜甜的,还混了些姜的辛辣。
她捧着马克杯又呆呆地转回去。
“这是你刚刚煮的?”
庄墨闻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仿佛这只是一件不足为道的小事。
“面条还要一会儿,你先去餐厅坐坐。”
生理期整个人都是酸痛无力的,桑芙以前都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站着绝不走动。
红糖姜茶的温度隔着马克杯丝丝缕缕地传来,温热着她的掌心。
桑芙点点头,声音轻软:“嗯,谢谢。”
桑芙坐在餐厅,文静地喝着糖水。
四周很安静,没有初一闹腾的声音,餐厅和厨房只一墙之隔,她稍微偏过脑袋,就能看见他高大的背影。
她和庄墨闻其实很少处在这样只有彼此的空间里。在西藏除了第一晚,白天见面身边都有人,而在锦园,就算没有赵阿姨,初一也是永远都在的。
有初一,气氛就总是热热闹闹的,不至于太安静,毕竟一安静下来,一些微妙的因子便会不知不觉地产生、盘旋,扰乱心绪。
喝了半杯,桑芙抿掉唇上甜甜的水渍,眸光落下,荡漾的糖水映在她的眼睛里。
她静静地看着,心里仿若也有一汪湖泊,如同这杯糖水,被轻轻搅动起了波纹。
清淡的香气钻进鼻腔,桑芙目光微抬,顺着碗沿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向上看。
庄墨闻把面放在她面前,见她看过来,说:“给你盛得不多,勉强吃一点。”
“糖水喝不完不喝了,”他又暼了眼她手里的杯子,“锅里还有,晚上想喝热一热就好。”
桑芙把马克杯放到一边,她的那一份的量的确不多,面条上的鸡蛋煎得金黄,光是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她之前煮面,顶多加点盐,倒不是折磨自己,一是图方便,二是她也没觉得白水面难吃。
但是这一碗,一定是更好吃的。
桑芙握着筷子,低头挑起面条,因为刚出锅,所以很烫,她吹了吹才往嘴里放。
好吃,面条煮得柔软,味道清淡而鲜美,还有鸡蛋的香气。
她食欲不好,也被勾出了几分胃口来,慢慢地竟然把那一碗都吃完了。
放下筷子,眼前就递来一张纸巾。
桑芙顿了一下,接过来,擦过唇角。
然后跟着庄墨闻一块起身,把碗送进厨房。
“我来吧。”他想接过她手里的碗。
“没关系,我好很多了。”
其实庄墨闻说的是对的,生理期胃口不好,也要尽量吃点东西,胃里有点东西,反而会舒服些。
她是成年人,有主观能动性,有手有脚,可以做到的事,庄墨闻不会刻意为了某些绅士风度去拦,这种小事,其实也没必要去拦。
他看得出来,她想参与进来。
而他不想让她做这些事,不是忽视她的价值,只是舍不得,仅此而已。
桑芙把剩下的汤倒掉,本来想顺手就把手里的碗洗了,但刚挨到水槽处,就被庄墨闻抬手给接走了。
“这是冷水。”他偏头看她一眼,向她解释,“我洗快一点。”
桑芙微微点了点头。
她站在旁边,碗很快就洗好了,他们出了厨房,关了餐厅的灯,客厅一片寂静。
庄墨闻问:“你想什么时候去接初一?”
“都可以。”桑芙回答,“我最近都有空。”
“好。”
初一不在,吃了晚餐都不用再遛狗了。
庄墨闻应该是准备回楼上处理工作事宜,再过一段时间,会去夜跑。
桑芙在楼下没事干,再者她现在的心思,恐怕也很难在别的事上集中注意力。
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抬步跟着庄墨闻一起上了楼。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桑芙完全神游天外,没怎么听,直到她察觉到他声音停了一阵子了,才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他又沉默了须臾,喊了声她的名字。
桑芙抬起脑袋。
“我刚刚说了什么?”他眸子微斜,懒懒地暼过来,明显是看穿了她。
桑芙脸皱起来,他刚刚貌似说了很长的一段话,可是她脑子里竟然一个字的印象都没留下,一时很囧:“嗯……”
他叹了口气,语速平缓地重复一遍:“我说,我晚上有组会,大概会在书房待两至三个小时,你要是不舒服,随时打我的电话。知道了吗?”
“知道。”
桑芙方才的走神,他压根没往心里去,她点头,他就抬着唇笑了一下。
上了楼,书房和卧室在不同的两个方向,他们在二楼客厅即将分开,桑芙却忽然叫住他。
庄墨闻脚步一顿,回过身看她,“怎么了?”
桑芙却在看着别处,像是他身后,也像是根本没在看具体的某一个地方。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她似乎坚定了些什么,漂亮的眼睛动了动,对上他的视线。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道:“你问。”
桑芙的眼睛很黑,盯着他看,显得纯粹又执着。
她开口:“你有没有交过女朋友?”
在最开始的那堂讲座上,盛微瑶就曾说过,庄墨闻一直是单身。
但那到底也只是道听途说,任谁听了都只会一笑而过,不会信以为真。
一直到后来他们达成了共识,结了婚,桑芙保持着良好的合作精神,也从来没去在意过真实性。
“没有。”他愣了一下,“为什么问这个?”
桑芙的手搭在实木扶手上,指尖犹豫地来回刮蹭着。
他说过,她可以有所保留,但心里的那句话,却怎么也压不住,在短暂地迟疑后,直直地冲出喉咙。
“因为感觉你好像很会照顾女孩子,很熟练。”
庄墨闻怔然的神情松了松,他感到好笑:“除了你,我还照顾过谁?”
桑芙诚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原本就是,他们一天的生活只是偶尔相交,他见过谁,照顾过谁,她怎么会知道?
庄墨闻步子微动,向她靠近,使得他脸上的表情,更加细致清晰,他眉眼深邃温柔,毫不避讳地注视她的双眼。
“我没有交往过女朋友。”他说,“在你之前,我也没有像照顾你一样照顾过别的女孩。”
他们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他每靠近一步,桑芙抓着扶手的动作就不由自主地收紧一分。
直到他们的距离只剩一步之遥。
桑芙仰头看他,感到呼吸都不太顺畅,表情却镇定得纹丝不动,然后硬邦邦地回了两个字:“好的。”
“嗯。”他瞥见她搭扶手的动作,也漫不经心地抬手搭上去,“你知道了就好。”
“至于熟练,可能是从小耳濡目染我爸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我妈、我外公外婆都是医生。”庄墨闻话音轻顿,“况且生理期什么的,也是常识性问题。”
桑芙一板一眼:“好的。”
“那我先走了。”
她转过身,刚走开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庄墨闻还没有动,正看着自己。
桑芙问:“我们明天去见你朋友吗?还是……”
庄墨闻说:“等七天后吧。”
“为什么七天后?”
“等你生理期结束,有精神了,再见也不迟。”
桑芙愣了愣,才意识到他七天后是什么意思,她又“好的”一声,转过身,一路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
庄墨闻站在原地,直到桑芙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收回目光。
他手指轻动,搭在扶手上的指尖慢吞吞地向前爬了一段距离。
一下、两下、三下,第四下的时候,指腹之下,扶手的触感忽然变得异常温热起来。
他无声地叹息一声,点着那块区域。
别说接吻了,以前还能牵个手,现在手都轻易牵不上了。
三月初,春风拂面,冬意消沉,各大院校都陆陆续续开了学。
“你还没告诉我,你朋友叫什么?”进了餐厅门,桑芙跟着庄墨闻一块往楼上走。
都快见面了,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等会儿见面了岂不是很没礼貌?
服务员指引着他们来到预定的包厢前就离开了,庄墨闻说:“他姓司。”
桑芙还在默默重复那个姓氏,忽然,有热气喷洒在她耳廓:“记得我早上跟你说的吗?”
她痒得一缩,点点头。
庄墨闻出发前跟她说,他这位朋友虽然和他很要好,但并不知道内幕,所以希望他们在他面前,可以表现得稍微亲密一些。
“好的。但怎么才算亲密?”她提出疑问。
庄墨闻反问她:“你觉得呢?我们做过哪些亲密的事?”
桑芙听着他的话,在脑海里搜寻,脸色倏然一红。
她磕磕巴巴:“总、总不能当着他的面那个吧。”
他笑出声:“那个是哪个?”
桑芙:“就是接吻啊。”
庄墨闻说:“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
桑芙疯狂摆手:“不行不行。”
庄墨闻最后才不逗她了,说:“牵手就行。就像除夕夜那天那样,还记得吗?”
明明都是牵手,却不是像以前见长辈时那样,而是像除夕夜那天那样。
除夕夜,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牵手。
他想他们以后伪装的成分越来越少,希望即使不得不是伪装,她也可以回忆起那一天、那一晚的真心。
“记得。”桑芙回答。
“嗯,”庄墨闻说,“以后我们每次牵手,都要向那一次看齐。”
包厢外,桑芙的手被他轻轻牵住,摩挲了一下。
她睫毛微颤,压下胸腔里瞬间乱了拍的心跳。
庄墨闻说,牵手要向除夕夜那晚看齐。
心跳也要吗?
刚推开包厢,桑芙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说了好几个月见一见,你这小子都不愿意,这会儿终于舍得……”司铭抬起头,脸色一僵,话也戛然而止,“桑芙?”
桑芙亦是满脸诧异:“司铭?好巧。”
“你们认识?”庄墨闻问。
“……”司铭无言以对,还是桑芙点点头,很惊讶,“他就是我们剧组的制片人。”
司铭看了看桑芙,又看了看庄墨闻。
认识十多年,他怎么不了解。
桑芙的震惊是真的,那货的表情压根就是假的。
他又回想了一下,情人节,情人节他还和庄墨闻一块送了花!
送花的计划都是他照抄的,庄墨闻怎么可能猜不到?
司铭觉得自己的世界在一点一点地崩塌,和兄弟喜欢上同一个女人确实很可怕,但是不是最可怕的地方。
最可怕的是,他是三。
不对,是差点成为了三。
桑芙和庄墨闻在他面前坐下来,庄墨闻:“点菜了吗?”
司铭从石化中缓过来:“点了两道,剩下的打算让你和……桑芙点。”
庄墨闻把菜单递给桑芙:“想吃什么就点,今天他请客。”
“……”
桑芙点完了菜,把菜单交给服务员,等到服务员出了包厢,她才觉得这里的气氛好像有点怪。
“你们……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庄墨闻说:“他应该是觉得看到你太惊讶了。”
司铭接话:“是啊,庄墨闻从来没跟我说过你的名字,你看这不闹了一个巨大的误会吗?”
桑芙点点头,她自然把这个误会理解成她和司铭认识许久却不知晓对方的身份,“没事的,现在解开了就好了。”
司铭只能咬遂牙往肚子里咽,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庄墨闻:“是啊是啊,谁说不是呢。”
这顿饭桑芙吃得很轻松,她原本是做好准备要认识一个陌生人的,结果进来发现是早就认识的司铭,多少放了些心。
吃到后期,司铭点了酒。
有了上一回,桑芙是真的怕了,她觉得可能不止她醉的时候神经兮兮的,好像醒来后的第一天脑子也会不太正常。
否则怎么庄墨闻说什么,她都说好。
试一试,好。
接吻,好。
她不敢再喝了。
万一再发生什么离奇的事,真要负责任了呢?
桑芙正要拒绝,一抬眼,庄墨闻把她那杯喝了,给她点了其它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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