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偷愉(七珍豆腐皮)


那诧异很快褪去,在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刻,化为缱绻的柔光。
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她脸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
屏幕微弱的光线勾勒着他侧脸的轮廓,也映亮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沉默了几秒,短暂的寂静却仿佛被无限拉长,好像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陈以声微微向前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本就微小的距离,声音比刚才更低更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温柔——
“池锦,我做不到不喜欢你。”

“池锦,我做不到不喜欢你。”
陈以声的嗓音低哑得不像话,每一个字都滚烫地落在她心尖。他捧起她的脸,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随即一个克制而温软的吻便落了下来。
吻里带着试探,带着渴求,却又小心翼翼,生怕一丝一毫的用力都会冒犯了她,将她推远。
“池锦……”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头,呼吸交织,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瓣,“给我一点回应,好不好?”
两个人的头挨在一起,视线交汇,池锦闪躲着逃开,目光停留在他酥软泛红的嘴唇。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池锦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汹涌的情愫,她心慌意乱地垂下眼睫,视线却无处可逃地落在他那因亲吻而变得酥软泛红的唇上。
“就一点点回应,让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池锦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下坠,她已经没有理智,只能靠本能来行动。
“池锦……”
他再次温柔地叫她的名字时,池锦微微歪了下头,仰起脸,主动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有一种说法是,人有三种最基本的欲望,食欲,睡欲和性欲,三种满足两种,人就不至于太失控。而他们,熬夜鏖战,身心俱疲,此刻显然同时被多种无法满足的欲望席卷着,理智的堤坝正在寸寸崩塌。
池锦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耳根,指尖顺着下颌线缓缓摩挲,生涩却温柔地回应着他的亲吻。她的脑海中闪过许多清晰的男性面孔——青涩的初恋,活泼的前男友,甚至中学时迷恋的明星和短视频里跳舞的男网红……但唯独无法清晰地聚焦于此刻正拥抱着她的陈以声。
她不敢睁眼。
或许一旦清晰地感知到对面是陈以声,她就有罪恶感。
“这算不算回应?”
她的双手依然捧着他的脸,声音微颤,目光却飘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
“你喜欢我
吗?”他问。
池锦摇摇头,却两手向下一滑,下一秒,用力按住他宽阔的肩膀,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冲动,将他扑倒在沙发上。
她看到他脸颊通红,甚至能感受到那皮肤下滚烫的温度。欲望彻底冲昏了头脑,她不管不顾地再次亲了上去,毫无温柔可言,毫无章法,哪怕一次也好,哪怕一分钟也好,她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来让她直面自己的欲望。
陈以声闷哼一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凶猛弄得一怔,随即腰腹稍稍用力,便轻而易举地夺回了主导权。他将她反身压在柔软的沙发里,眼底翻涌着被拒绝的愤怒和说不尽的委屈,声音沙哑却执拗:
“池锦……说你喜欢我。”
池锦不说。
“池锦,我想听你说。”
池锦依旧摇头,闭着眼不肯回答,仿佛只要不说出口,这一切就只是一场梦。她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更深地送入他的怀中,用行动代替了所有言语。
陈以声深深地望着她,最终无奈地低叹一声,所有复杂难言的情绪化为一个接一个极致温柔、不甘心的吻,纷纷落下。这个吻缓慢、缠绵,舒服得让池锦四肢百骸都松软下来,累积的疲惫和困意如同潮水般涌上。
好累……好想睡……她只想就这么闭着眼睛,沉溺在这一刻的缱绻温柔里,一直睡到天荒地老。
陈以声的吻变得愈发深入,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却也点燃了彼此体内压抑已久的火苗。那些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身份、顾虑、甚至是罪恶感,在这一刻被汹涌的欲望暂时冲垮、淹没。
池锦的理智终于在沉溺的边缘挣扎着回笼。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她不敢想,也无法承担那之后的混乱。她微微偏开头,伸手轻轻抵住陈以声再次靠近的胸膛,挡住了那个即将落下的吻,声音破碎而沙哑:“停…陈以声……就这样吧。”
“我不要。明天你又要和我做陌生人。”
虽是这么说着,他的动作却停下了,眼眸里的欲望却没停止翻腾。他努力地克制着,呼吸粗重地拂过她的脸颊。
“我要走了……”她几乎是慌乱地坐起身,手指颤抖地整理着凌乱的衣物。
“酒店有人在等你?”他也坐起来,却用滚烫的手掌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力道有些重,仿佛怕她下一秒就会逃开。
她沉默着不置可否。
“……我送你。”最终,他像是耗尽了所有气力,声音里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决绝。他没有再多问,只是拿起车钥匙和外套,伸手想揽住她的肩。
池锦向旁边一躲,推开主编办公室的门:“外面有监控。”
“……你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个?”他几乎是气笑了,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的反问,“你怎么知道这里面就没有?”
“欢姐说过,三个主编办公室都没有监控。”她小声说。
“……如果不确定有没有监控,你不会这样,对吧?”
“不会。”
池锦先一步走进电梯,把头偏向冰冷的金属壁面,避开了他的视线,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的答案,不也是一样的吗?”
电梯下行,逼仄的空间里,两人沉默着,只有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交织。池锦垂着眼,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热度和紧绷的肌肉线条。
车子再次驶入夜幕,目的地明确——附近那家她原本为自己预订的酒店。
一路无话。某种一触即发的张力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无声地蔓延。
直到前台,办理入住手续。池锦下意识地想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办理入住。
“两位入住都需要提供身份证录入信息。”前台小姐的声音礼貌而公式化。
陈以声这才确信根本没有所谓的“人”在酒店等她。
他沉默地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声音低沉沙哑:“另开一间大床房。”
“你二位开两间房?”
陈以声点点头:“最好在同一楼层,谢谢。”
前台训练有素,很快开好了房间,将房卡分别递给两个人。
拿到房卡,电梯上行,数字不断跳动,每一次跳动都仿佛敲在池锦的心上。
她是事出有因,他是有家不回,跟着她上来干什么?
两人的房间相邻。池锦先刷卡开门,感应灯亮起,她感受到陈以声高大身形带来的压迫感紧随其后。
“你难道要跟我进来吗?”
池锦没有回头,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冷漠,将房卡插入卡槽。灯光大亮,她却在余光里瞥见他已然跟着走了进来。
“孙庭在哪等你?”他站在她身后,声音干涩,非要亲耳听到那个早已知道的答案。
“已经把他拉黑有一段时间了。”池锦低声道。
“所以……我可以进来?”
“我从来没这么说。”
“池锦。”他却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手臂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挣扎,“为什么你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之前说的所有顾虑,我都在认真考虑,我可以解决,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两个人身体贴身体,她能感受到,他并不是荷尔蒙作祟。
但是她也已经完全冷静了:“陈主编。”
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猛地一僵,缓缓地、无力地松开了。
“我可能喜欢你,也可能不喜。”池锦背对着他,声音低哑却清晰,“但这个答案,跟我们的关系,不挂钩。”
她顿了顿,终于转过身,却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陈主编,我可能……更习惯和你只做上下级。”
“池锦,”他红着眼睛,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争取,“我也是个把工作看得很重的人。但是,工作和私人感情,我分得清。个人感情和职业成长,并不冲突。”
“道理我都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问出了那个盘旋已久、决定生死的问题:“我只问这最后一个问题。池锦,你,喜不喜欢我?”
喜不喜欢?她问自己,但是她已经有了答案。下意识的动作骗不了人,但她没有义务告诉他真话。
池锦死死盯着脚尖:“不喜欢。”
“你看着我。”他要求道,声音带着一丝颤音。
池锦强迫自己抬起头,撞进他通红的眼眶,他看起来很痛苦。
她咬紧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重复道:“不喜欢。”
“……我知道了。”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偏过头,避开她的视线,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彻底心死的决绝,“是我打扰你了……抱歉。”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径直转过身,脚步甚至有些踉跄地快速离开了房间。门被轻轻带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却像最终判决一样沉重。
这样也好。池锦麻木地想。
本来就是错的,一切都是错的,全部归为零点,才是最好。
强烈的疲惫感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没。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洗澡,直接倒进柔软的大床,将自己深深埋进被子里,几乎是立刻便沉入了逃避一切的昏睡之中。只是紧闭的眼角,有一抹湿意,无声地洇入了枕芯。

一周后的办公室,空气里仿佛凝结着一层看不见的薄冰。
陈以声的升迁调令正式公布,他即将离开《面孔》办公室,担任钟心传媒副总编。
其实陈以声的升官早有痕迹。姜虎和他是死对头,也是副总编这个位置最有力的竞争者,公司的新杂志《卫星》主打文娱,一月一期的纸质刊物只是噱头。这个杂志倒是满符合他的调性,既然新杂志归他,那副主编花落谁家也不言而喻。
消息传来,同事们纷纷围拢过去,或真心或客套地表达着祝福。
唯有池锦,始终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视线牢牢锁在眼前的屏幕上,指尖机械地敲击着键盘,仿佛周遭的一切欢闹都与她隔绝。她能清晰地听到那边传来的每一个笑声,每一句“陈总编以后多关照”,甚至能感知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的每一次移动。
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比陌生人更陌生的默契——彻底的无视。
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他不再经过她的工位,不再对她的稿件直接发出指令,甚至当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不可避免地
短暂相撞时,也会像碰到什么滚烫的东西一样,瞬间弹开,不留一丝波澜。他的眼神恢复了最初的,甚至更甚的冷清与疏离,仿佛那一晚的失控、挣扎与红着眼眶的离开,都只是一场从未发生过的幻觉。
这周偶尔在茶水间或走廊迎面遇上,空间狭小到无法避开,池锦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而陈以声则会面无表情地、极其轻微地点一下头,如同对待任何一个最普通的、名字都未必记得全的员工,然后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带起一阵冰冷的风。
没有只言片语。没有告别。
他更换办公室的那个下午,带走的只有一个不大的纸箱,连那盆云竹都没有带走,似乎不想沾染一点与池锦有关的痕迹。
池锦当时正低头修改一篇稿子,听到动静,指尖一顿,却没有抬头。她用全部的意志力压制住想要抬眼的冲动,只是用耳朵捕捉着那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直到它们彻底消失在电梯的方向。
是啊,她这么坏的人,就应该拖累他一点点。她辜负了他的感情,也不应该有什么好下场。
办公区内短暂地安静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往常的忙碌,只是暂时少了一个存在感极强的核心。
手机和电脑上,钉钉群和微信群里,不断弹出同事们发给陈以声的祝福信息,刷了满屏。热情洋溢,溢美之词不断。
池锦的手指在鼠标上停留了许久,最终只是默默关掉了聊天窗口。
她的聊天框里,始终没有输入任何一个字。没有祝福,没有告别,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她只是点开了微信通讯录,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在“删除联系人”的选项上迟疑了半晌,最终却没有按下去。只是将其设置成了“仅聊天”。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冰冷的屏幕上,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
只是那屏幕上的字,似乎模糊了那么一瞬。
杜燕妮升为主编,方唐维持现状,另一个副主编的空缺则毫无悬念地由江叙欢顶上。杜燕妮新官上任三把火,编辑部里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改变的只是陈以声和池锦的距离。
十一月下半月刊出刊的日子,也是检验A组这近一个月来所有心血、焦虑与不眠夜的最终时刻。
池锦到得比平时更早,心跳却比脚步更快。她几乎是屏着呼吸走进办公区的。她今天第一次没有去买杂志,因为这一期比较特殊,每个编辑的桌上,都会放着一本崭新的、还散发着淡淡油墨清香的杂志。
封面极具冲击力。
深邃的暗蓝色背景,如同破晓前最沉静的天空。岳凯儒身穿剪裁考究的骑士服,并未直视镜头,而是侧身立于一幅骏马水墨画前,微仰着头,目光沉静地望向远方,侧脸线条坚毅,眼神里饱含故事——有过去的沉郁,更有如今的释然与坚韧。光影处理得极妙,一半洒落清辉,一半隐于朦胧,完美契合了他“破晓加冕”的主题。
“面孔”二字的设计也别出心裁,采用了些许泼墨与金属质感交融的字体,传统与现代感碰撞,既稳重又不失突破的锐气。
“师父!来了!”段兴澈眼尖,第一个看到她,几乎是跳着过来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看到了吗?太漂亮了!印刷厂刚送来的!实物比电子稿还要好看十倍!”
池锦拿起一本,指尖触及光滑的铜版纸封面,感受到那细微的凸起印刷工艺,她深吸一口气,翻开了内页。
她的文章《岳凯儒:破晓的骑手》被安排在紧接封面之后的黄金版面。标题字体遒劲有力,内文排版疏密有致,穿插着岳凯儒在马场训练、沉思、以及最终夺冠瞬间的高清摄影大片,每一张都极具叙事感和艺术张力。那是她的文字,熬了无数个夜晚斟酌出的词句,化作了铅印的墨香,与视觉设计相得益彰。
编推专栏,这大概是她的名字最后一次和陈以声写在一起。
“嗯,很好看。”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她。
“何止是好看!”赵哥也凑了过来,难得地没有摆老资历的架子,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光彩,“我刚接到发行那边的电话,说首批铺货的报刊亭和书店,反响很不错,问询度挺高。”
办公区里嗡嗡作响,每个人脸上写满了期待,包括B组的同仁。这不仅是一本杂志,更是他们所有人,尤其是A组,顶着巨大压力交出的答卷。
下午午休刚一结束,负责媒体监测的同事突然大喊一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众人立刻围拢到他的电脑屏幕前。实时监测系统正在疯狂抓取着各大新闻门户、社交媒体平台、自媒体账号关于本期《面孔》以及岳凯儒封面报道的转载、评论和热度指数。
“哇塞,大家看微博热搜。”秦显成道。
众人连忙拿出手机。“#岳凯儒面孔#”的话题词竟然悄然爬上了热搜榜的中部,并且热度还在持续攀升。
多家颇具影响力的体育、文化甚至财经类自媒体都第一时间转发了封面报道,并配以“深度好文”、“《面孔》此次转型令人惊艳”、“岳凯儒的故事被这样讲述才够味”等高度评价。
文章中的许多金句被读者单独截取出来,在微博、朋友圈广泛传播,尤其是陈以声适时添加的那几句。权威媒体评论人“传媒老袁”发文称:“许久未在传统纸质媒体上看到如此有深度、有格调,同时又具备极强传播性的的人物特稿。《面孔》此次的‘破圈’尝试,初战告捷,知名编辑陈以声亲自操刀,新兴编辑池锦同样出色,值得同行关注。”
“成功了……我们是不是成功了?”郭鑫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调到A组之后,我终于成功了一次。”
池锦看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积极反馈,看着那些赞誉之词,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胀,几乎要溢出眼眶。她下意识地抬头,目光穿过兴奋的人群,望向主编办公室的方向。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