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话:
今天的二更~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喜欢与支持呀。这部分为上中下三个部分,每一部分差不多是20万字,所以可以放心食用。
评论会不定期掉落红包,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意识到这点的江清欢,不适地摸了摸冒出小颗粒的手臂。
没关系的, 虽然整辆车只留下来自己一人,虽然江清欢还是没能搞清车的运作方式, 不过至少药剂对她的身体而言,并没有多少危害。
这算是苦中作了不少乐。
想到这里,江清欢听到了卫晏池的声音。
[清欢,你看起来非常苦恼的样子, 需要我帮忙吗?如果你想的话。 ]
[如果还能保持联结的话,我想我需要。 ]江清欢回复。
而就在这句话结束的刹那,脑海里很明显传来了一声不大的“咔哒”声。
这声有点像是遥控器关闭了电视机,猝不及防的一个拟声词响彻在脑海。等江清欢再度呼唤过去时,早已听不到卫晏池的声音了。
联结被掐断, 看来应该是进入了阵法的中心。江清欢思忖。
她能感觉到车停滞了下来,虽然望不见前方的通道,但从依稀灌入车内的声音来看,应该是进入了一处非常空旷的地带。
车门尚未打开,秦恪的声音也早已听不见。
光亮照射进入的刹那,江清欢发现自己正被一帮看不出五官的人,拉扯着进入了实验室。
可她的眼睛被完全蒙盖上了,而双手也被束缚住背在了身后。
用这样的语言来描述是非常奇怪的。
因为视觉被剥夺, 可是被遮掩住的眼睛,还是能看清面前的景象。
只是色彩没有那么鲜明,更像是直接反馈到了大脑中枢。
江清欢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因为视线被剥夺,走路都容易会摇摇晃晃,所以身前有几个人在搀扶着自己,而背后则是抵上了一处冰冷的东西。
像是枪支?不,又不像,枪支不会是这样的形状。
至于她现在所处的地点,昏暗的灯光并不能直接将地点的面貌,及时反馈出来。
行走的长廊是宽敞的,色调是单一的白色,非常枯燥。
随着灯光的闪烁,江清欢瞥到了一抹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侧。
也是通体漆黑,看不出五官,像是漆黑的橡胶人。
和之前坐在旁边的男人类似,看来周围所有的人,都是这种统一的装束。
但她没有发现秦恪的踪迹。
脑海里询问过卫晏池是否是祂的帮助,但江清欢没有听到哥哥的回应。
联结被掐断,她看到自己一直以直线行走。
旁边的步伐有浅有深,或快或慢,可都保持着统一的沉默。
这四周,除了必然出现的脚步声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空洞得可怕。
这条长廊不知会通往何处,也没有类似于转角的出现。
越是深入,灯光越是明亮,闪烁的频率逐渐减少。
江清欢走着走着,发现这样的设置,很像是之前进入过的实验室。
只是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新建不久,还是因为设施不太完善的缘故,总感觉有一种模仿当年的实验室,而造成的一种弄巧成拙的劣质感。
后背被抵住的东西无意识地摩挲,连带着浑身都触及到了那种冰冷。像是夏夜里握住伸在被窝外面的手,冰凉凉滑腻腻的,冷不丁感受到,江清欢打了个哆嗦。
“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人回答她,规律的脚步声还在继续。
背后顶着的滑腻触感消散了不少,不知走了多久,久到江清欢都感觉不到身侧簇拥着的人流时,她被摘下了眼罩。
也许,她可能是一个人进入这里的。
她慢吞吞思考着,看着飘落在地的眼罩,很快地消散不见。
那或许并不能称之为眼罩。因为摸上去非常轻薄,看起来很透光的材质,没想到附着在眼上时,仿佛拥有了生命力,像是珊瑚在呼吸。一起一伏的频率,江清欢感觉非常明显。
也就是在进入这里时,那“眼罩”顺势滑落了下来,像是在遵循设定好的程序,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江清欢猜测,自己应该是被带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只有漆黑。
漆黑,幽暗,无尽的漆黑,浸润着各处角落。
因为得到的颜色只有黑这一种,所以眼睛在充分适应这些后,江清欢也无法去丈量,这个房间究竟是什么形状,这个地方究竟是不是房间。
她尝试性的一脚踩地,脚底的触感不是坚硬的,而是软绵绵的,像是踩上了一只慢回弹的捏捏乐。
她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地,江清欢闭上眼睛,试图让脑海里呈现出这片空间的真正样子。
结果是悲催的,因为浮现在脑海里的还是无尽的黑暗。
黑夜里,尚且还能看到树枝的影影绰绰。而这片空间里,无论江清欢如何观察,抚摸,发声,也只能与黑融为一体。
江清欢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反复睁开闭上,重新审视着面前的一切。
没用,还是没有,黑仍然在拥抱自己。
这片空间里的温度也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降低了不少,江清欢的手从原先的探寻世界,又收了回来。
婴幼儿时期的抓阄,算是迈开了对这个世界探索的第一步。
婴幼儿靠摸靠咬,去感知事物。
可现在江清欢唯一用于感知的方式,只能是靠触摸。
她蹲了下来,将掌心紧贴在了柔软的地面。
一片死寂里,江清欢的脸色很难看。
她抚摸到的是坚硬如冰的地面,而刚刚脚踩上去的则是柔软的地面。
分不清是哪一块的面积更大,江清欢也无暇顾及这些。她之前就已经想要通过触摸的方式,来判断整个空间的大小。
可一直以向右的方向行走着,她始终都没有触及到类似于“墙壁”的遮挡物。
接连几个办法都相继失败后,江清欢停止了思考,她只是想安安稳稳当一只草履虫。
但没有停滞太久,黑暗里,江清欢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在向自己匍匐过来。
或许,你在深夜睡觉的时候,有听到过家里莫名响起的塑料袋声吗?
江清欢这会儿,听到的就是类似的声音。
很多人都会为这些声音起几个无伤大雅的答案。比如说是鬼飘过,或是老鼠在捕食,又或许只是梦魇。当然,江清欢的答案倾向于最后一个。
是蟑螂在爬行。
小时候,她很惧怕蟑螂这种生物,因为它的行动悄无声息,而且非常聪明,只要发现一次,大喊大叫后,蟑螂会对着人的脸飞。
哪怕后来,卫晏池安慰她说蟑螂是益虫,用处很多,但江清欢还是接受无能。
她现在听到的是蟑螂在大军压境,将食物残渣解决干净后。它们扇动着翅膀,托着油光发亮的身子,向自己爬动过来。
然后灯开了,刹那间的光亮,让江清欢忍不住眯上了眼睛。
她迅速往发声的地方看过去,那里也只是空荡荡,白茫茫一片,仿佛刚刚听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错觉。
冷气在消散,取而代之的又是炎热。
冰火两重天的压迫下,江清欢看到自己的面前,降落了一面巨大的屏幕,而屏幕里,出现着的正是秦恪的脸。
如果她现在是一只蟑螂,她就会飞到秦恪的脸上,狠狠咬一口,但很可惜,现在的江清欢只是江清欢。
灯光全部打开,滚烫灼热的温度在不断攀升,江清欢忍不住眯起了眼眸,下意识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这种灯光的侵略性很强,眼前从最初的漆黑变为了弥漫着的白光。
仅仅只是盯了片刻,江清欢就感觉眼前朦朦胧胧的一片。
是审讯室里用于进行审讯犯人的灯光,无处可逃,所有的一切都会全部暴露在这灯光之下。
好在,江清欢还能动弹。
她移开了被灯光覆盖到的身体,打量起了出现在屏幕里的秦恪的脸。
她观察不到灯光隐藏在哪里,不过暴露出来的秦恪,比起之前在车上看到的那张脸,现在的这张可能更贴合于他本身。
那是一张看上去非常疲惫的中年男人的脸。可能是因为屏幕的清晰度太高,就连脸上的毛孔都完全暴露了出来。
整张脸没什么血色,刻意拉长的角度下,那唇边勾起的标准弧度,像极了遗像里的人。
江清欢先看到了他,然后注意到了他身前身后矗立着的黑影。
那些黑影就和小时候看到的形象相同,不过现在拥有了人类的躯体后,江清欢能看到些许黑影是以倒吊着的姿态,出现在秦恪的身侧。
黑影填补了屏幕里的空白,时不时飘荡到了秦恪的面前,然后覆盖住他的口鼻,又用轻飘飘的黑雾,贯穿他的耳朵。
如此这样的做法之下,秦恪却是丝毫没有察觉。
江清欢紧盯着他那颜色惨淡的薄唇,耳畔落入了一句话,和黑影一样轻飘飘的。
“你到底知道多少?”
秦恪还在说话,语速极快。顺着他的说话方式,江清欢望着两片薄薄的唇在不断蠕动,蠕动紧贴,随之分开。
最后,大张的嘴里,慢悠悠爬出了一只油光发亮的蟑螂。蟑螂扑闪着翅膀,嗡嗡嗡飞走了,有点像是停在小河边的红色蜻蜓。
她听不清秦恪在说些什么,所有的话语传到江清欢的耳畔时,都是和蚊子一样,拟声嗡嗡嗡的。
她猜测可能是因为黑影在场,为她过滤了大部分不必要的消息。
那强光的亮度又提高了几分,灯打在了屏幕后面,直直的照入了江清欢的眼眸。
太刺眼了,江清欢的眼睛都睁不开。
她干脆闭上了眼眸,和最开始那样,感受着眼前蒙蔽后还在渲染的白光,终是听到了一句清晰的来自秦恪的话语。
“开始吧,起药效了。”
药效?她的手臂不是没有痛感了吗?药物不是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吗?
迷迷糊糊听到这一句话的江清欢,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被扎的针眼愈合了,只留下了一枚小小的血痣。没有眼球的蹦出,没有奇异的现象发生,她晕晕乎乎着,跌入到了另一个幻境。
全身的灼热感消失了,黑影的纠缠也不见了。
秦恪的脸,蟑螂的跳舞,之前看到的种种,都消失不见了。
矗立在江清欢面前的,是一面足足有她那么高的镜子。
环绕镜子的地带盛开着高大的花朵,花朵的色彩斑斓,像是雨后冒出的毒蘑菇。花朵随着镜子时而摇曳,时而枯萎。
江清欢低头一看,这些花的形状非常奇怪。
像是蜷缩在一起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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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蒙住你的双眼,你是否还能看到眼前的一切。
我以前是看不到的,后来某一天我在学校午睡的时候,我觉得那会儿我看到了。
后来我才意识到,那应该算是个清醒梦。
因为我是趴在桌上的,可是梦里,我的眼睛闭着,但还是能看到纵横的地板,看到身下的一切。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感觉很新奇。
于是我就在梦里抬头,我看到了黑板上还未擦除干净的痕迹,看到了午后的第一节 课是英语,顺带着也看到了其他同学,也趴在桌上睡觉。
午睡的时候,是没有老师在班级里的。
于是,我就转头望向了窗外。
所有同学都在趴着睡觉,窗外哥哥朝着我笑得正欢。
————《所以我到底睡着了没》
手指的根数各不相同, 花瓣边缘暴露出的颜色,则像是螺旋指纹。
五根六根黏连在一起的手指花朵,随着无声的风摇晃。
花朵的生长速度很快,等到江清欢反应过来,自己是身处什么地方时,那些花早已包裹住了她面前的镜子。
镜子的边缘也盛放着花朵,朵朵花瓣扑簌簌簇拥着,彼此亲吻盛放,围绕成了一个巨大的鲜艳棺材。
棺材是长方形的, 有棱有角,上面掉落下的枯萎花瓣在层层叠叠的散去,横在中央的男人显露出了原形。
下起了手指雨, 花瓣站立在江清欢的头顶。眼前不再被雾气弥漫所阻碍, 也让她得以看清了站在身前的男人。
悄无声息出现的男人, 于江清欢而言却是有些熟悉。
那正是之前在庙会里碰到的, 尚且知道是姓秦的男人。
温度骤然降至了冰点,混合着花卉独有的腐烂气味。江清欢收敛了几分惊讶的神情,疑惑地问道:
“是你?”
“强行把你拉入镜中世界,是我的办法, 不然那些布在周围的阵法,会逐渐吞噬掉你的。虽然你还未感觉到,但慢性折磨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男人的声音轻轻,顺着他的话语,江清欢看到那些飘舞的花瓣全然落在了他的脸颊。
像是片片刮不掉的藤壶。乍一看,触目惊心。
花瓣在男人的脸上过完了自己的一生。
标准的默片播放,她看到这些花朵的萌芽,盛开,枯萎,最后凋零,逐渐消失在了男人的脸颊中。
隐没在脸颊上的那些狭小口子,将花瓣舔舐了干净。
江清欢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确定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后。她顺着男人的指引,在花瓣的簇拥下,起身进入了镜子。
镜面是柔软的,她的手触及到了镜面。
光滑的镜面浮现出了涟漪般的水波纹,一圈又一圈往外晕染开来。
全部的身体进入镜中了,而镜子里的世界也和之前一样,是完全黑暗的。
可男人的身体表面,隐隐浮现着一层柔光,光亮像是夏夜里闪烁着的萤火虫。
不会太夺目,只是微弱的一丁点光亮,但也足以照亮前方的道路。
江清欢一直跟着男人的步伐走着,而这里也没有多余的道路。
脚步声清晰,江清欢冷不丁开启了话匣子:
“我看过这种类似的镜子,之前是在我家见到的。”
“我知道,是两面不一样的镜子吧?”男人柔声问着。
江清欢在后方放缓了自己的步伐。
其实直到现在,她都尚未看清男人到底穿着的是什么衣服。
因为所有能看清的地带,都被变换色彩的花瓣覆盖着。而他每走一步,都会有花瓣的掉落。
这些花瓣只会飘荡在固定角落,不会调皮的随风飞舞。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了男人的问题。
走了约莫有一段时间了,江清欢能听到从远方传来了自己的回音。
应该是脚步声,慢吞吞的,掷地有声的,又再次落入到了她的耳畔。
前方的男人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声音随着自己的脚步一并传来: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秦岳砚。”
“我知道你姓秦,所以你就是秦家的长子?当时云靛青和我说的,秦家的第一个…”
秦岳砚点了点头,他在前面带路,永远都与江清欢拉开了一步之遥的距离。听她口中说出了熟悉的人名,稍稍思考过后,他又接着说道:
“原来你和她早已接触过了,那我解释起来也方便一些。我们算到了会有这一步,于是早早地开始布局。包括你进入实验室,进入幻境,再来到镜中世界,走到这一步,我们就可以借此机会,将你从阵法里解救出来,剥离你属于实验室里的气息。”
不知是不是因为镜中世界的设置,还是因为秦岳砚的本性使然,江清欢听他说话都是轻飘飘的,像是柔软的花瓣。
使得他在说这一长段话时,不像是在表述,而更像是在讲一个美妙的故事,只不过这故事的信息量巨大。
江清欢摇了摇头,接上了他的话:“也没有很早,只是这几天才知晓的。我所知道的信息,突然一股脑儿的都涌入到了我的脑海里,有点像是期末周安排的考试。”
说到这里,江清欢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问道:“'你们'这个指代,我猜里面有柳烟阿姨还有林姨,当然,还包括了你和你弟弟秦川墨?”
她的问话没有得到及时的回答,身前飘动着的花瓣散去了。
江清欢往前方看去,刚刚还在与自己交流的秦岳砚,不知何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地上徒留下来的一地花瓣,还在证明他的到来。
江清欢仔细品味着那些话语,又继续朝前方行走。
时间在镜中世界里,应该是没什么作用的。
江清欢只知道自己走了一会儿后,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粒圆点光亮。光亮像是漆黑夜空里的星星,还在不断地眨眼闪烁。
光点在逐渐靠近,晕染开来的光晕越来越大,直到飘忽到了江清欢的面前。
原点消失了,星星点点也不见了。江清欢发现,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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