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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死后长出了触手(苏卿瓷)


江清欢开始行动了。她伸手撕开了纸人的嘴,那触感就像是用手拉开衣服的拉链。很久没有润滑的拉链在拉开时总归会有些卡顿的,现在亦是。
嫣红的色泽消失了,江清欢看到了幽深的洞口。尖利的如小米粒般的齿也消失了,她只看到了摊开在她面前的,和脖子相似长度的舌头。
一直垂到了地上。
摊开在了她的眼前。
纸人没有攻击的倾向,甚至只是将舌头黏在了地上,一层又一层堆叠着,盖上了和五花肉相同色泽的被子。
江清欢拿起了小刀,从这光滑的表面轻柔地碾了过去。
触感实在是太柔软了,竟和人类的舌头一样,散发着温热的温度,带着点湿湿的潮气,让她感觉到不可思议。
刀锋深陷了进去,她暗自加大了点力道,入手的感觉不像是自己在切割开它的舌头,而像是在均匀的划开一块颤巍巍的凉粉。
纸人没有声音,更没有说话,过于狭长的眼眸紧盯着江清欢的一举一动。
“啪嗒”舌面被切开,从断口处扯出了一点湿滑的水丝,但如此描述也并不贴切,更像是缠绕了许久未清理的蜘蛛网。
半截舌头的长度还是很令江清欢惊讶,她借此机会,努力将手捅入了纸人的喉咙。薄薄的纸扎竟也会有如此狭长的通道吗?
她不清楚她也不明白,手指在冰冷的可能被称做“喉间”的地带反复刺探。
江清欢看不到里面的景象,只是遵循着自己的本能,将手臂尽可能的探到最深处。
搅着搅着,那不知何时消失的熟悉女声又过来提醒她了,这次倒不在江清欢的耳边,而是在她的脑海里。
“还要再往下一点点呀,再往下一点就可以找到了。”
鼓励的语气,黏腻的盘旋。江清欢没有回应这道女声,由着清浅的呼吸一直在脑海里泛起涟漪,也只是遵循着指示,又将手伸入了几分。
嗯?薄薄的轻飘飘的东西,她的手指勾起,将那东西迅速捞起放在掌心一瞧。
还真是之前本子里记载的符咒。只是符咒表面的图案不知是不是因为岁月的侵蚀太久,内容早已模糊不堪。
由不得她思考这些了,将符咒拿到后,江清欢就干脆利落的用小刀划开了纸人的肚子。
纸人的肚子里还是纸吗?答案并非如此,它的肚子是空心的,和它整个身体一样飘忽不定。
用相同的方式陆陆续续解决了好几个纸人后,刚刚提醒的那道女声却又消失不见。
随着纸人数量的减少,周围的一切都在恢复正常。
灯光不会是明亮的,地上一片凌乱,她能看到刚刚被肢解的纸人尸体铺满了一路。
而江清欢正站在中心,看着一只又一只倒下的纸人化为了碎屑。
最后一只消灭后,她早已支撑不住。不管是切下舌头还是寻找符咒,两者耗费的精力实在是太多。
而楼上的秦川墨终于姗姗来迟,他身上沾满了碎屑,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比江清欢好不了多少。
灯光是关闭的,窗外的月亮再度攀爬了上来。江清欢发现自己和秦川墨正站在门口,她在彼此的脸上读到了迷茫。
她回头看去,通往家中的路又变得敞亮。
迷雾散尽,显露出了乡下独有的夜景。空气清新,四周寂静。江清欢听到了秦川墨的声音。
他说:“我得回去看看。”
秦川墨的面色惨白,就连走路都和纸人一样摇摇晃晃。可他踉跄的打开了门,江清欢已经懒得动弹了,随着视线看到了门内的景象。
那尊华贵的狐狸雕像摔碎在了地上,色彩斑斓的碎片炸开在一地,像是一块又一块拼凑不成完整乐章的音符。
江清欢看到秦川墨猛地扑了过去,直接跪在了地上。跪下的声音很响,就连膝盖撞进了碎瓷里,他都并未察觉。
没有痛感的,这些是没有痛感的…秦川墨抱着雕像碎片嚎哭起来。
这是江清欢第一次听到他哭得如此伤心,丝毫没有遮掩的哭声很吵,像个破锣,声音嘶哑着从喉咙深处扯了出来,伤心的悲哀的难过的,多种情绪蹂躏成了一团,使得这哭声更加扭曲。
江清欢远远地看向了他。秦川墨的身体剧烈抽动着,徒劳的将地上的碎片全都拢到了自己的怀中。
碎片刺进了裸露的皮肤,密密麻麻的血珠渗透而出,他丝毫不顾,只是在哭泣着。
江清欢看到在那碎片的内里露出了一缕用红线扎成一起的头发,黑黑的细软的,像是卷过的金针菇。
那是秦川墨的头发。
江清欢的眼皮又开始不自在的抽动了,顺手给他递过去了柔软的餐巾纸后,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随便打扰人比较好…
她权衡再三,准备回家了。漫步在狭长的小道上,江清欢抚摸着路边摇摇晃晃的熟悉狗尾巴草,又听到了那道消失的女声。
这次的声音不是落在耳畔更不是在脑海,她能感觉到晚风轻吻了自己的发丝,将扰乱的发丝重新别在了自己的脑后,女声轻笑着抛出了个问题。
“你知道他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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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喜欢放假,和喜欢放假,这两者是矛盾的。
放假也就意味着我可以玩手机玩电脑,可以熬夜到很晚(虽然基本上都是熬到十一点,就被哥哥催去睡觉)。
但同时也意味着我有相当多的作业得去完成。放个三天假期,堆起来的卷子都快成了千层蛋糕,更别提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材料需要去完成。
老师还说放假了要注意安全,去外地玩的同学也要记得报备。
笑飞了,根本没有空余的时间去做这些。
我和哥哥的放假时间不固定,但是写作业的时间是固定的。假如祂今天还要练琴的话,我就会抱着作业磨磨蹭蹭的蹭到了餐桌上。
客厅里有个大空调,比起在房间里开小空调,我还是喜欢挨着哥哥处于同一个房间里。
一张大桌子,本来是面对面奋笔疾书各自的作业的,写着写着,我就挪到了哥哥身边。
祂的作业比我的几倍还多,假期却是只有一两天的时间。偶尔写东西卡壳了,我就会去观察哥哥。观察祂的笔袋祂的道具祂写作业的姿势,直到哥哥被我盯得无奈了,放下笔来询问我。
“怎么了,清欢?”
“借一下你的橡皮。”
“又怎么了,清欢?”
“我的黑笔没油了,偷一支你的。”
“怎么会是偷呢,我之前给你买的那套黑笔,放在你的抽屉里了。”
“哥哥你在写什么?”
“物理化学。”
“哥哥我要你的修正带,哥哥老师布置了听写作业,哥哥哥哥…”
卫晏池无奈地搁下了自己的笔,祂其实已经将这几份试卷完成了,看着我继续一口一个的样子,摇了摇头指了指我的本子。
“听写是要我帮你,还是你自己完成?”
“当然是你啦。我自己写得那还叫听写嘛,那叫作弊。”我撇了撇嘴。
卫晏池点点头,拿过了我的课本。
我也是后来才晓得,原来班里大部分人的听写还真是开卷抄书。那我这么多年来让卫晏池给我报单词,认认真真默写批改算什么?
嘻嘻嘻,算祂美味。
————《江清欢带锁的日记本》

“不知道。”江清欢如实回答。
那女声轻轻笑了笑,又接着开口:“好孩子你怎么这么诚实呀…不过,我就是欣赏这样的你呢。”
脆吟吟的笑声过后,她继而解释道:
“是因为他的一条命没有了, 以命抵命。刚刚在和纸人打斗的时候,他的替身已经用完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只有一条命了。哎呀呀,真可怜。”
嘴上说着“可怜”,可女声没有流露出丝毫同情的架势。她只是发表完自己的独到见解后,继续和江清欢分享了一些之前的对付纸人的方法。
江清欢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看着脚下冒出的几块凌乱杂草,冷不丁问道:
“那你又是谁, 你是属于哥哥身体里的一部分还是全新的…”
女声没有再说话了, 江清欢发现往往问到关键节点的时候, 女声就会象征性的逃避。
现在,任凭她怎么呼唤,那道妙曼的女声都没有再度出现。
道路很窄, 没有走太久,江清欢就回到了家。
小黑正趴在门口晒着月光,见江清欢来了,疯狂摇晃的尾巴也很快垂了下来。它打了几个喷嚏,又挪到了离江清欢很远的地方。
江清欢想要顺手摸一把柔软的狗头,可小黑直接将脑袋撇开,没有得逞的江清欢只好拉开了房门,站在了客厅。
柳烟与林姨对于她的到来非常惊讶,林姨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还是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去散步吗?”
江清欢摇了摇头,将发生的事情全部汇成了一句话:“我们刚刚陷入阵法了,而且是在秦家。”
“什么?秦家?”柳烟一脸的不可思议,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又试探性的重复一句:“真的是在隔壁吗?那秦川墨呢?他有没有受伤?”
一连抛出了三个问题让江清欢回答,她叹了口气,学着平日里林姨处理事情的口吻说着:“客厅的狐狸雕像因为这些被打碎了,他在哭。”
“我去看看,我去看看,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柳烟直接起身。手拍在桌上的声音很响,她推开门的姿势有些狼狈。
江清欢盯着她步伐踉跄的背影,又询问起之前的问题:“秦川墨说他是狐狸,真的吗?”
林静云吹了吹茶,抬眸望向了江清欢:“民间流传的'狐狸嫁女'的故事你应该听过。而柳烟就是其中的女,秦川墨则是子。但他身上只是附了狐狸的魂,所以还算是个人类。你也很奇怪吧?他们家实在是太错综复杂了,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
“可我在地下室看到他的脸上包括他的视力,和狐狸很像,但也像是很多种兽类的特征。”江清欢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给林静云,后者只是心领神会的笑笑。
“狐狸嫁女”的故事,江清欢很小的时候就听过了。
传闻深夜要将女嫁出的狐仙,会专挑那些还在外面游荡,没有睡着的小孩下手,将孩子们收作自己的金童玉女。此后,孩子再无法回家。
和很多城市里流传的“熊家婆”的故事很像,大多也是为了告诫孩子深夜不要独自游荡。
江清欢直到现在还记得那首“狐狸嫁女”的童谣是怎么唱的,虽然只依稀想起前两句话,但那股子阴森森的旋律还是会回荡在脑海。
天黑黑,心慌慌,狐仙嫁女要抬轿
风急急,路迢迢,盖头掀时骨生娇
她顿了顿,将这段熟悉的旋律努力摈弃,又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林姨身上。
“所以你看到他时,他只有这么点能力。狐狸的魂在他的体内并不会给他带来多少便利。和我之前与你说的方式很像,他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活。这样的方法更加稳妥一些,毕竟秦家目前就他一位继承人。人有三魂七魄,他将其中一魂献给了狐仙,得到的利润也大,风险也大罢了。”
“可那尊狐狸雕像,还有林姨你从小就和我说的秦家拜了个狐仙姑奶奶的事情…”江清欢一头雾水。
林静云放下了茶盏,定了定神望向了江清欢:“拜的是柳烟,秦川墨身弱,当年迫不得已想了这个方法,可没想到还是支撑不了多久。”
“柳烟阿姨?!”江清欢听到了自己惊诧的声音,旋即又忍不住说道:“那为何之前不说这些,还是说因为我这次已经踏入了她们的地盘,所以也就变相承认了可以知晓真相?”
林静云点了点头。
江清欢似懂非懂,却又听旁边的林静云继续说着:
“你刚刚是撞上纸人索命了,浑身上下的煞气都很重。之前小秦有偷偷过来向我询问这些事情,想来他把你叫过去也是因为这个。那本册子里记录的东西你应该看了不少吧。没事,我就在这里,你现在可以把它们全部看完,不会有任何东西打扰到你的阅读。”
江清欢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林姨的两段话信息量很大,她在纠结先问秦家的问题还是那册子的事情。
权衡再三,她干脆将哥哥可以与自己在脑海中对话的事情告诉给了林静云。
林静云听了也只是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她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笑笑:“对,只有你可以这样。我们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连接的通道只会存在于你与祂之间,传递的方式应该是直接传到了你的脑海里吧?”
“这很稀奇。”江清欢说着,又听林姨补充:
“那是因为你是钥匙,所以才能听到心声。”
“钥匙?”
“对,你本来就是钥匙。”
她看着林姨含笑的眼眸,捧着那本手册来到了祠堂。
祠堂的长明灯与蜡烛摇曳着,江清欢选了一个相对舒服的位置,坐在了蒲团中央。
“这本来算是你母亲写的实验记录手册,我的师傅芩矜认为在此基础上,应该也算是你母亲的日记本,所以她在相对应的位置做了很多批注,你从字迹上应该可以进行辨认,因为里面有三种不同的字迹。”
“我没有看过这本记录,只是将当年芩矜的话原封不动的传递给你。”林静云倚靠在门边,她定了定神,又补充道:“你可以慢慢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记在心里,到时候一并告诉给我。”
林姨离开了。这个点里,家家户户都已经到了熄灯睡觉的时间,也因而祠堂里的一切都非常的寂静。
小黑没有跟过来,江清欢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那本扉页泛黄的本子。
一开始的好几页上面的字迹清秀,非常端正。记载的记录也好日记也罢,完全都是没有日期的。
江清欢将目光落在了其中一页上,这一页的文字很多,更像是一篇用以诉说的日记。
[今天不知是第几次实验了,在地下的封闭式实验室里使我看不到阳光。
头顶的仿真模拟灯光模拟不出真正光辉给予我的感觉,我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暴露在地面是什么感觉。
我的孩子,我那可爱的孩子,我没有任何分身与精力去照顾她。实验已经进行到了关键阶段,我只好拜托人带了好多好多的立体书用以弥补我的孩子。
那些书来自地面,是时下最为流行的玩意儿。我想,孩子应该都喜欢这些。
不过好在,我的孩子是安静的。她很喜欢看书问题也很多,实验室里的生活因为有了她也不会像以前那般枯燥。
我可以带孩子上班了,意识到这一点的我非常兴奋。
孩子会时常睁着天真的眼睛问我“阳光会是什么样子”、“那些花朵又到底会长成什么模样”、“它们会授粉吗?会有蝴蝶吗?”孩子的问题很多,隔三差五的就会冒出来几个。
我无法回答,我也不知究竟该如何向她去描述这几个问题的答案。我想我是个失败的母亲,我担当不起母亲的职责。
我只会埋头实验,实验的记录数据远比孩子的问题更为吸引我。
不,我的孩子,我那如栀子花般柔软的孩子,她不会像花朵里隐藏的蓟马那样四处乱窜,她只会以灿烂的笑容面对我,即便我回答不上来这些问题。
我的孩子绘画天赋很高,我尽我所能将能给予她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
我期盼花开的那一天,又是否如同这栀子花般扑鼻。 ]
这一页的记录结束了,江清欢看到位于最底下有一行潦草的批注。
笔锋飘逸,应该是芩矜的笔记。
她将“地下的封闭式实验室”用不同颜色的笔圈起来,又在旁边打上了好几个问号,而“阳光”后面则是画上了一枚还带着小脸的三角形太阳。
江清欢看着为数不多的批注,又努力去辨认那一行小字。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年代久远,亦或者是笔墨太过于浓重,这些字句都糊成了一团,难以理解真正的用意。
她又翻看了接下来的另一篇日记。
这几篇日记字迹舒服,江清欢在心里暗自默读了下去。
[我不知在这里度过了多久,工作的枯燥乏味时常会让我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度日如年…我不知道时间的概念,实验室的时间是固定的,采用的并非是24小时的计算方式。
我觉得有些好笑,不知这样的设计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想要我们抛弃这种观念专心研究呢,还是刻意扰乱我们的思想。借此来进行一场大清洗。
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我更不可能会去理解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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