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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侍寝当日,说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展虹霓)


郑明芷、曹良媛和秦昭训闻言都愣了愣,心想大靖律令有这么一条吗?
诚然她们作为官家闺秀出身,如今又是太子妻妾,自是知道大靖律令。
只大家平日鲜少接触到会用到大靖律令的事,熟悉的大多都只是耳熟能详,或他们可能用到的几条。
这种随便就能单拎出来一条或几条背的,她们一时还真不好确定。
但当着太子的面,宋槛儿应该不至于胆大到伪造大靖律令的地步吧?
正这么想着,槛儿似是也不确定地看向海顺:“海公公,我说得可对?”
海顺对大靖律令可太熟悉了,看了眼太子他答道:“宋昭训所言非虚。”
此言一出。
芳莲、翠萍明显从刚刚的虽害怕眼神却犹带恳切,变成了无措且踌躇,两人还自以为隐秘地对了眼神。
方宏跪伏的身板僵直。
他颤着声音道:“奴才斗胆问宋昭训一句,昭训主子这是在诱供吗?”
槛儿:“律令在册没有诱供之说,我只在陈述事实帮你们认清眼前形势。
你可以保持己见,等我针对这件贴身衣物做了说明,你们再决定不迟。”
银竹拿着那件肚兜行到近前。
槛儿侧身。
视线在上首处两位主儿和曹良媛、秦昭训身上不失分寸地环视一周。
“这件衣物以粗麻布制成,没有大面积绣花,只有可作标记的小绣。
与宫中低阶宫女所着之衣差不多,且尺寸瞧着似乎也与妾身的身形相合,按理的确可能为妾身所有。
但妾身还是要说,此物非妾身所有。”
“原因有三,第一条。”
槛儿比划着手指。
“低阶宫女的衣料来源分为内务府调拨由东宫典服局统一配发,以及自发说明缘由与典服局购置。
这两条布料来源典服局都有明确记载,包括每人领了多少料子、针线。
妾身是前年十月初三被调来嘉荣堂,参与殿下和太子妃大婚的准备事宜。
此前妾身在广储司,日常衣物及用料是由内务府直接配发,妾身领了多少次布料和针头线脑皆可查证。
而到今年四月十七,妾身幸得殿下、太子妃恩典搬离嘉荣堂为止,期间妾身拢共只新做了一件贴身衣物。”
女子的贴身之物什么的。
按理是绝不能这么当众宣之于口的,遑论槛儿如今还是太子的侍妾。
此等私密之事,平时就算有人敢说也没人敢听,可谁叫现在情况特殊。
不想说也得说,不敢听也得听。
所以槛儿继续看着太子道:“且因为某些不可说的特殊原因,妾身的贴身衣物一向用的都不是粗麻布,而是和粗麻布颜色相似的土棉布。”
“不可能!”
芳莲突然出声。
在槛儿和几位主子看过去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失仪,她赶忙磕头请罪。
跟着道:“殿下,宋昭训说的不对,宋昭训的贴身衣物不是土棉布做的!
奴婢们的月银为五钱,也就是半两,一匹粗麻布要六钱银子,土棉布要七钱。
宋昭训之前和奴婢们同为粗使浣衣宫女,是不可能买得起土棉布的,土棉布和粗麻布的色儿也不一样!”
骆峋不显地微眯凤眸。
郑明芷看向槛儿:“宋昭训如何说?”
宋昭训站着说。
“回太子妃,芳莲所言确实如此,妾身在后院浣衣所当差月银是五钱。
除去日常开销,要想买一匹粗麻布尚且需要攒几个月的银子,买一匹土棉布要攒钱的时间只会更长。”
芳莲低着头,唇角的弧度微妙。
然而没等她窃喜完。
槛儿的声音在继续:“但妾身在广储司当差的月银起初为八钱,后为一两二钱。
妾身在广储司拢共做了五年的差,虽没有攒出多少可观的身家,但一年买一匹土棉布还是勉强能担负得起。
同理,染一匹土棉布要两钱,妾身一年请典服局帮忙染一匹也稍显可行。”
“皆因妾身不想在晾晒自己的衣物时惹人注意,所以才如此行事,典服局有记载太子妃可请人查证。”
芳莲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槛儿却是不再给她辩驳的机会。
“典服局的记录可作为证明这件衣物非妾身所有的第一条证据,但不排除有人暗中动手脚的可能。
所以妾身的第二条证据便是这件衣物上小绣用的线,这线颜色过于新鲜。
宫中绣线有明确的等级之分,拿银子典服局也不会给好的,因为会逾制。
所以低阶宫女普遍用的绣线要么未经染色,要么是拿花草染了色的。
这种绿色的线通常是用柳叶汁染的,遇水则晕,但这件衣物没有晕染痕迹。
这说明,绣这片柳叶的线要么是对低阶宫女来说的逾制线,要么就是衣裳是崭新的。”
槛儿刚说到花草染色时海顺便使了个小太监下去,她的话说完水也端来了。
银竹要将肚兜放进盆中。
槛儿伸手拦了拦,重新看着太子。
“殿下,妾身的第三条证据是,妾身从前是广储司的绣娘,所精通技法均有记载在册,亦有绣品可作证。
这件衣物上的小绣构图简单质感粗糙,针脚大小不一,只用了平针和齐针,没有锁边,但走针又显熟练。
以妾身来看,这个小绣八成出自一位比浣衣宫女稍高一级的嬷嬷之手。
此人会女红,但平时鲜少绣小花小草。
接触好绣品的机会少,性子稍显急躁刻板严厉,年纪大概在五十岁左右……”
所谓做惯的营生,闭眼摸得门。
指的便是一个人若长期以某种技能谋生,或是长年对某件事极为熟悉,那么往往一眼就能看出其中门道。
槛儿能凭绣品便推测出做此绣品之人的性情、年龄,自然也不是无稽之谈。
广储司就偶有精通绣技的高阶嬷嬷用这种法子,揪一些投机取巧的滑头。
只不过平时其他地方鲜少有人知道这些事,也就导致随着槛儿的话说完,屋中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
以庞嬷嬷为首的一众宫人纷纷面露惊疑,郑明芷和秦昭训也略显吃惊。
曹良媛攥着帕子的手收紧。
骆峋多看了槛儿两眼。
而那厢早在槛儿先后背出高祖诏令和大靖律令时,就心智动摇的翠萍。
此刻随着槛儿一条条证据列举出来,一直强装镇定的她终究撑不住了,似是神志不清地喃喃着什么。
槛儿对太子道:“恳请殿下下令搜查后院,据妾身所述找出相关人物,今晚之事究竟为何当立见分晓!
另恳请殿下准浣衣所从前同妾身一道起居的其他人上前,这件衣物是否为妾身所有应该不止她二人知晓。”
第二条恳请其实不管是对芳莲三人,还是其他和槛儿一起住过的人来说。
都是一种心理上的压制。
毕竟场中这会儿的局势,就算谁有小心思,这种时候也绝不会冒出头。
事情发展到这儿,真相已经很明显了,今晚之事就是有人在构陷槛儿!
骆峋没有理由不允。
他也不会不允。
甚至都不需要他开口,心领神会的海顺就立马出去把事儿交代下去了。
果不其然。
被叫上来的另几个和槛儿住过的宫女,在看了那件肚兜后纷纷摇头。
要么表示自己不知情。
要么表示自己没在槛儿身上见过。
而等她们都提供了证词,银竹把肚兜放进水里,那片柳叶果然晕染开了。
有哪个和别人通奸的女子,会把一条毫无使用痕迹的肚兜给对方呢?
或许有?
可这并不足以证明这个肚兜是谁的。
反正翠萍知道自己被拆穿了,几乎是银竹把沾水的肚兜往她面前一摆。
翠萍就砰砰磕起了头。
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儿全说了。
说起来她和槛儿其实真没什么过节,会指证肚兜是槛儿的也没别的原因。
就是对方给的多。
而这事正是芳莲主动找她合计的。
今晚这桩宋昭训与嘉荣堂后院之太监有染的诬告构陷事件,彻底被槛儿凭一己之力,撕开了伪造的表面。
曹良媛坐在太子妃左下首处的第一个位置上,看着槛儿的目光晦暗不明。
见对方似不经意朝她这边看过来。
曹良媛扯扯嘴角。
骆峋拨去茶盏中的浮沫,凤目微侧。

第119章 (合章)他喜欢槛儿!金承徽被抓!
翠萍拿出了是芳莲主动找她合计此事的证据,于是芳莲自然而然也招了。
她和槛儿其实也没有仇怨。
但她不甘。
不甘同样是粗使奴才,凭什么宋槛儿就能翻身成了主子,成了东宫宠妾!
甚至怀了皇嗣!
不甘自己明明在宫里的年头比宋槛儿长,为什么这样的好事偏轮不到她!
所以芳莲恨,芳莲嫉妒!
偏她除了暗地里藏着这些心思外什么都做不了,她连到前院的机会都没有!
种种嫉恨上头,外加到手的钱多,芳莲便在方宏找上她的时候决定赌一把。
她想,槛儿做主子她们这些人讨不到好处,但槛儿被拉下来她舒坦!
至于会不会掉脑袋。
这方面芳莲和翠萍不谋而合,自然也是抱着各种各样的侥幸心态。
人性大抵就是如此。
处境相同之人,若其中一人过得不如另一人,另一人或会同情、会感慨、会愿意与其交好,亦或者会漠视。
反之同样如此。
若有朝一日此人得了际遇,日子过得好,且二人之间差距越来越大。
另一人或会羡慕、会由衷为此人感到高兴,但也可能二人渐行渐远、亦或者另一人心生嫉妒不甘。
眼下来看芳莲便属后者。
不知是她知道自己难逃一死,豁出去了,还是被当下的形势吓得不知所云了。
芳莲不仅供出了是方宏找上她合计的这件事,还道出了她对槛儿的嫉恨。
她就那么跪趴在地上。
干瘦的身子明眼可见地颤抖不止,深秋的夹衣也遮不住她嶙峋弯曲的脊背,屋中充斥着她隐忍的哽咽。
郑明芷在呵斥芳莲,一口一个刁奴贱婢。
秦昭训看着槛儿。
曹良媛也看着槛儿。
前者眼神清冷,后者眼神似同情宽慰。
看似两道意味截然不同的视线,其间却夹杂着同一丝兴味和好奇。
像是都想知道,槛儿此刻的感受为何。
又会说什么,做什么。
都是低等奴才出身,还曾同吃同住。
如今却是一人锦衣玉食、养尊处优。
他人卑躬屈膝、如履薄冰,甚至不惜为了几两银钱不要命的事都干出来了。
秦昭训和曹良媛便想知道,槛儿看着跪在她面前的这些同胞是什么感受。
然而可惜。
她们没能从槛儿脸上看到寻常人得知自己被昔日同胞背刺时,该有的惊愕、伤痛、失望、苦涩等复杂情绪。
有的只有纯粹的,隐忍不发的怒。
她都不难过吗?
秦昭训困惑地想。
槛儿当然不难过,毕竟前世经历过一回了。
虽然不是同一件事,但性质差不多。
彼时槛儿心里倒真有几分百味陈杂。
为同根生却相煎太急感到悲哀,为不得不为二两银钱卖命的生活感到苦涩。
为自己与他们无冤无仇,对方却要害她感到惊愤,也为今后要更加如履薄冰感到茫然。
但现在,槛儿丁点儿其他情绪都没有。
她只知道这些人要害她。
这些与她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人,这些自己从不曾得罪过的人,为了他们各种各样的私心要置她于死地!
置她的孩子于死地!
“你呢?”
槛儿面无表情。
看向没说话的方宏,“她俩都指证你是此事的主谋,你有什么要说的?”
方宏知道今天这一遭自己是逃不掉了。
其实这个结果他在收了那人的银子,打定主意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想过了。
他不熟悉大靖律令,做不到像她那样张口就来,可他好歹知道自己要犯的是死罪。
可他还是做了。
还是把与人通奸的罪名扣到了她头上。
为什么?
因为喜欢。
因为他喜欢槛儿!
前年冬天的那个晚上,方宏这辈子都不会忘。
他漏洗了两个恭桶,刚巧撞上刘太监在上边吃了挂落,心情不好的时候。
刘太监对他又打又骂,一整天没让他吃饭,让他大晚上在雪地里跪四个时辰。
当时,方宏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就在这时候。
值夜的槛儿从浆洗房出来路过他们院门口,及时接住了被冻僵要倒地的他。
她身子柔软,身上和他们这些常年倒夜香洗恭桶的人不同,是香的。
她的声音像被太阳照过的溪流,清澈温暖得让他一度以为出现了幻觉。
她问他还好吗?
问他还能坚持住吗?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窝窝头给他,悄悄让他吃,让他要坚持住,不要死。
说明天是大晴天。
于是,他真的没有死。
因为她的那个窝窝头,因为她。
他想看她说的大晴天。
可像他这样的,连男人都算不上,他怎么敢对她痴心妄想,怎么敢靠近她呢。
方宏只敢偷偷地喜欢,只敢远远的,假装不经意地看着她所在的方向。
日复一日。
直到去年冬天,槛儿也被罚了。
她跪在结了冰的水井旁,小脸冻得发紫,摇摇欲坠好几次都差点栽进井里。
方宏心疼坏了。
他假装路过,像她之前帮她那样抓住了她,再把怀里的窝窝头塞到她手里。
可让方宏没想到的是。
槛儿不要他扶,她推他,催他走。
也不要他的窝窝头。
她甚至没有认出他!
为什么没认出他?为什么不要他扶?
为什么要催他走?
也不要他给的吃的?
方宏猜,槛儿是嫌弃他。
她就是嫌弃他!
和其他人一样,嫌他是个倒夜香的,嫌他有味儿,嫌他每天摸恭桶的手!
可她怎么能够这样?
明明是她先接近他,是她先闯进他的生活,现在却又来嫌弃他。
她怎么能这样?!
他那么喜欢她,那么喜欢!
方宏觉得痛苦,感到愤怒,可他舍不得槛儿,还是习惯性远远地看着她。
直到今年三月。
他忽然听说槛儿被调回前院了。
他跌跌撞撞跑到浣衣所,想在那里找到自己熟悉的身影,听到熟悉的声音。
可是没有。
她真的走了。
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前院到后院的距离,却像似隔着一座难以翻越的山。
又过了一个多月。
方宏听说太子破天荒纳了新人,那人就是槛儿,他喜欢的槛儿!
她成了太子的女人!
再之后,方宏便总能听到身边人提起槛儿。
他们说太子如何如何为槛儿破例。
槛儿又是如何如何得宠。
如今怀了皇嗣,彻底成了东宫的独一份!
方宏就知道,当初槛儿是真的嫌弃他。
他也真的看错了人。
什么清澈,什么心地善良都是假的!宋槛儿骨子里就是个浪货,是个婊子!
他们说的没错。
要不然太子怎么就独独为她破例?要不然后院怎么就她一个怀上了?!
因为她骚,因为她浪!
方宏觉得恶心。
可他的心又好痛。
他喜欢她这么久,难道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
宋槛儿欺骗了他的感情,欺骗了他的真心,他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不甘心!
所以方宏决定,把槛儿拉回来。
他们一开始本就是低贱的奴才,他是给人倒夜香的,她是给人洗衣裳的。
他们才是一路人。
这条路才是他们的归宿。
是宋槛儿的归宿。
“不说是吗?”
见他低着头不说话,槛儿懒得再浪费时间,转身准备请示太子进行下一步。
“奴才说,奴才说!”
方宏猛地抬头。
在槛儿看过来时对上她的眼。
然而不待他说话,一道冰冷的嗓音忽然响起:“将此人封口送去典玺局。”
典玺局相当于东宫的内务府,管东宫一切事务的核心之地,其掌事便是海顺。
太子今晚没开过几次口。
此时开口便要将一个净军太监送去典玺局,郑明芷和曹良媛等人都愣住了。
槛儿看向太子。
骆峋亦看向她,却是未曾多言。
“不、宋昭训、宋……唔!”
方宏被堵住嘴拖拽了出去。
但临出门,他直个劲儿地扭头往屋里看。
脸都涨紫了。
海顺刚好来到门口,打眼看出了猫腻,他心头一紧,当即比划了个手势。
方宏被一记手刀砍晕。
与此同时,袁宝领着人押了二十来个,符合之前槛儿描述的粗使婆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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