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姐儿不喜欢这样的爹爹。
瑜姐儿不喜欢爹爹了。
更不喜欢侧妃娘娘。
六皇伯家的新小婶婶比侧妃娘娘好看,瑜姐儿终于不用听别人夸侧妃娘娘了。
所以她借六皇伯的新小婶婶欺负了侧妃娘娘,侧妃娘娘真的被她欺负到了。
但是……她好坏。
瑜姐儿不再看宣王,捂着小脸哭出了声。
对不起。
六皇伯家的新小婶婶……
第49章 “殿下,抱抱我……”
宣王等人坐上马车时,槛儿一行人已经到了东宫,得了太子的令,轿辇和肩舆直接被抬进东宫大门。
今日端午,太子要留宿嘉荣堂。
去年如此,今儿自然不例外。
太子的轿辇停在嘉荣堂的院门口,槛儿和曹良媛也相继在这儿下了肩舆。
“出去了一天,都累了,回去了让人给你们松乏松乏,晚上早些歇吧。”
郑明芷站在太子身侧。
体贴地对槛儿她们道。
槛儿垂眸看着那片杏黄绣龙腾海岳的袍摆,和曹良媛齐齐屈膝欠了欠身。
“是。”
骆峋双手负后,眸光在小昭训乌黑的发顶停顿半息,转身步入嘉荣堂。
待那片袍摆和郑明芷淡出视野,听不见脚步声了,槛儿方和曹良媛往后院走。
等和曹良媛分开,进了西六院。
槛儿看向跳珠和银竹,柔声道:“你们今天也累了,一会儿用不着你们伺候,收拾完今晚都早些睡吧。”
跳珠银竹齐齐点头。
她们确实累了,这种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累,更是一种精神上的。
规矩大且人多。
她们要时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但要看顾好主子,还要避免自己冲撞贵人,主子休息她们也不能休息。
主子体谅她们,她们便也不矫情。
瑛姑姑与寒酥几人早候着了,见槛儿她们回来忙把人迎了进去。
休息了会儿,泡个舒服的热水澡。
躺到榻上时槛儿浑身都懒懒的,瑛姑姑还在给她按腿,她便昏昏欲睡了。
嘉荣堂的偏殿在正房后面。
除了能从外面过去,正房的西稍间里还有一个小门能直达后面的偏殿。
这门是嘉荣堂建立之初规划的。
郑明芷嫁进来前嘉荣堂无人居住,这小门自然没有用武之地,也是这一年多里这门才发挥了它的作用。
太子进了嘉荣堂,径自步入西稍间。
郑明芷看着男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小门被其身后随行的小太监给关上。
她暗哼一声,转身进了东面卧房。
两刻钟后。
太子沐浴完,从偏殿过来。
郑明芷先一步到厅堂叫人备了茶,两人看似和谐地隔着一个案几坐着。
随即,郑明芷将今日女眷席那边的大致情况,三言两语同太子报了一遍。
这自然不是太子想知道别家女眷的事,而是女眷这边很多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题,往往可能涉及到前朝正事。
太子有安插人手在后宫。
但消息来源多,自然要方方面面顾到。
郑明芷可能区别不了一些门道机锋,太子却是能轻易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提取到不少有效的信息。
所以每逢这样的宴席。
郑明芷都会向太子汇报一番,不光东宫如此行事,其他各府皆是如此。
关系到自己的位置,郑明芷也乐得做这事。
听完她的汇报,骆峋颔颔首。
站起身。
“辛苦,早些歇息。”
郑明芷以为他要回偏殿,假笑着说了句“此乃妾身的分内之事”准备跟进屋,谁知却见男人负手往外行。
郑明芷愣了愣。
嘴比脑子快:“殿下,您上哪?”
骆峋停下来侧身看她,眼神很淡。
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
郑明芷被他看得一颗心倏地发紧,同时也意识过来这人可能要去哪了。
她顿时一阵恼意。
想说今晚过节,他就这么大剌剌地往妾室屋里去,让她的脸往哪搁!
可很快她就又想了起来。
所谓的逢年过节,以及其他日子该留宿嘉荣堂的规矩,实则都是太子自己定的。
没有哪条祖制规定,储君逢年节或其他特殊日子必须在太子妃屋里过夜。
先前他愿意遵循他自己定的规矩,是他愿意给她体面,给她这个妻子该有的尊重。
如今他仍愿意在东宫以外的地方给她体面,却再不愿在这事上做戏了。
自然是想去谁屋里,就去谁屋里!
他怎么能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郑明芷气得袖子里的手都抖了,但她还是强扯出一抹笑:“您白日里也累得不轻,今晚也早些休息吧。”
骆峋漠然地收起视线。
直到守门的小太监来报太子去了后院,郑明芷终于忍不住砸了手边的膏脂。
这就是男人!
往日里装得像模像样,一副清心寡欲不沾尘埃的和尚样儿,如今尝着了那贱婢的滋味,便欲罢不能了!
当她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吗?
姓曹的,姓秦的都是贵女出身,做不来那风骚下流样儿,他当着她们的面得端着!
轮到那贱婢就不用了!
贱骨头!
小福子在次间来报说太子殿下来了时,槛儿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但她没忘太子今晚该在嘉荣堂,且她和曹良媛走的时候太子就进嘉荣堂了。
所以太子没来。
是她太累听错了。
槛儿咕哝着翻个身,面朝里侧继续睡了。
瑛姑姑哭笑不得。
刚想叫醒人,门口的珠帘响了。
太子进来了。
帐子还没放下,挨着床头的地方亮着一盏灯,空气中萦绕着一股清新的香。
骆峋绕过屏风。
就见榻上的人穿着身薄薄的寝衣,背对着外侧躺着,搭在锦被上的那条腿,宽松的裤腿卷到了膝盖上方。
露出的大半截腿儿修长笔直,浑圆的臀是翘着的,胯骨圆润小巧,腰间塌陷的那段儿曲线弧度妖娆。
海顺见瑛姑姑神色不对,猜到了屏风内的情形,于是当即打了个手势。
很快,屋里没了宫人。
骆峋脱下外袍,只着中衣来到榻前。
瞥眼床头的那盏灯。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灭了烛火。
槛儿迷糊间感觉后背落入了一片坚硬结实中,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到她的后颈上,腰眼处似乎……
身子比意识更快地认出了来人,槛儿无意识哼了哼,熟稔地挨近了他。
“殿下……”
娇娇怯怯的一声,尾音还打着转儿。
在这寂静的夜里,骆峋只觉心头像是被挠了一下,激得他头皮发麻。
“别动。”
他今夜喝了酒,不多。
沐浴洗漱一番后,口中早没有了酒味。
但腹腔还有些烧,体温也比平时高,而她的身子绵软,温度比他的低。
抱起来很舒服。
但骆峋顾念她今日劳累,此番前来便并非为了行事,只想问她射柳一事。
谁曾想他才拥住她。
她便如此……
槛儿哪知太子殿下心中的纠结呢,她今晚吃了两小杯果酒,脑子原就因为微醺的醉意和瞌睡变得一团浆糊。
当下又被他熟悉的体温和气息包裹,她的脑袋就越发昏沉了起来。
忍不住抬起胳膊,反手摸到他的脸。
光洁的小腿不自觉贴着男人精壮修长的腿摩挲起来,脚勾起他的裤腿,磨着那微微带着点粗糙感的皮肤。
语调散乱:“殿下,抱抱我……”
骆峋的喉结克制地滚动了好几下。
直到她的手越来越不安分。
骆峋一口咬在她后颈。
夜风沙沙作响。
卷走微不可闻的呜咽。
槛儿倦怠得厉害,头脑却变得异常清明。
尤其记起太子都分明让她别动了,她却还是率先对他动起了手脚。
槛儿觉得臊,抱着身前的锦被一角闭着眼睛装睡,就等着他赶紧撤离。
哪知左等右等。
身后的男人都没见有动作。
倒是放在她腰间的手,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的腰腹处打着转。
耳珠也被他的薄唇轻碰着。
槛儿呼吸微紧。
定了定神,按住腰上的那只大掌。
正要说叫人进来服侍的话,男人清哑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射柳,你如何知道葫芦里装的是伤鸽?”
顿了一瞬,他补充:
“奄奄一息,濒死的伤鸽。”
槛儿一怔,随即猛地一下翻个身。
“真的是……”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却是她“蹭”的一下大动作,太子冷不丁吃痛。
槛儿立时僵住,不敢再动。
骆峋缓了缓。
又往后挪了挪,掰着她的肩将人转过来。
槛儿抓着他的胳膊,压低声音:“伤鸽?真是受了伤的鸽子?奄奄一息的?!”
“死”这个字太忌讳了。
太子能说,其他人却不能。
骆峋盯着她因震惊而显得异常明亮的眼睛,夜色掩饰了他眸底的审视。
“难道不是你有所猜测,才借话本故事提醒孤?现下为何如此吃惊?”
当然吃惊了!
因为那个话本故事是她编的啊,葫芦里装重伤的鸽子也是她瞎编的!
上辈子这时候她被拘在嘉荣堂,能活动的范围只有正房和偏殿前的空地。
打交道的人也只有伺候她的小丫头,和守在偏殿前的几个宫女太监。
关于太子在射柳活动中出了纰漏的消息,她就是从他们口中听来的。
但这种事裴皇后和太子肯定要封锁消息啊,除了当时在场观赛的人,外人即便知道也不可能事无巨细。
所以她当时只听他们说太子射柳时出了意外,放生的鸽子被射死了。
然而具体究竟怎么回事。
中间如何操作的,现场的情况如何,众人是何反应,宫外又是何情况。
偏殿的那几个宫女太监不清楚。
槛儿当然也就不知道。
买通安排活动的人往葫芦里装伤鸽,不过是她为了故事的合理性给编的!是她要用这个故事引出话头罢了!
槛儿没太子那么好的眼力。
这么暗的环境里还能观察对方的眼神,但她听出了他话里的试探之意。
可她一点儿都不心虚。
她本来就不知道啊,心虚什么!
“我不知道啊……”
过于震惊,槛儿都搞错自称了。
语气懵懵的。
“那个故事是我老早从别人那儿听来的,前两日听寒酥他们提起宫里的端午活动,便突然想到了。”
顿了顿。
她茫然的语气里似乎夹杂着后怕:“竟然真发生了,鸽子居然真……”
像是突然说不下去,槛儿一把抱住太子。
抱得很紧很紧。
骆峋看着她肩头的那抹白,感受着怀中娇躯的瑟缩和她呼吸中的惧意。
他清亮的眸子在暗色中深得不见底。
骆峋按着她的腰将人往怀里按了按,摸摸小昭训的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孤好好的,不必害怕。”
槛儿知道他不信她。
哪怕裴皇后和他早把她查了个底儿朝天,他还是不会轻易相信她。
因为这宫里处处充满了算计,他身为储君,防备人于他来说早成了习惯。
槛儿暗叹。
倒也没追问是谁在暗中动手脚,只心有余悸道:“幸好您没事,您没事就好……”
要么信王,要么睿王或者慎王,横竖都是那几个皇子王爷的手笔。
她能替他避开这次的麻烦已是力所能及,剩下的她也插不上什么手。
就让太子自己去周旋吧。
不过,受前些天听的那些话本子的影响。
槛儿还以为太子发现是谁动的手脚后,会当场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呢。
骆峋也在想这事。
得知此事是睿王的手笔时,他并非没想过当场叫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细细一想。
宫里的射柳从葫芦制作,选鸽,到将鸽子装进葫芦再送至比赛现场。
这些流程一路都要经重重审查,并非买通此项活动的负责人就能轻易办成。
睿王能将濒死的鸽子装进葫芦里一路送到西苑,可不是对方临时起意。
他倒是能让人将鸽子换进睿王的葫芦里。
然时间有限,他来不及布置更多,准备不充分的结果很大可能会让他在父皇追查起此事时露出马脚。
加上睿王要想方设法攀咬。
行事又惯喜留有后手。
如此,事情到最后可能反不利于他。
骆峋不行无把握之事。
左右他要在其他地方算计回来。
敛起心思,骆峋难得放轻了声音:“这回你立了功,想要什么赏?”
槛儿只想帮他避开这回的麻烦,没想过要讨赏,闻言不禁惊讶了一下。
“殿下要赏妾身?”
骆峋:“当赏。”
他不惧流言,也不信吉凶之说。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诚如她口中的话本故事,当下人总是注重吉凶之兆,若这回让睿王得逞,势必会在父皇心中扎上一根刺。
往后若再有事发生……
“说罢,想要何赏。”
骆峋低头,在槛儿的唇上亲了亲。
槛儿抬起腿搭在他腰间,故作天真地问:“妾身要什么殿下都会赏给妾身吗?”
骆峋按住她不着一物的腿。
“需孤有,且不可僭越太过。”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做不来像七弟宣王那般,不遗余力地去宠一个妾。
槛儿压根儿没想过僭越。
沉吟片刻。
她抿抿唇,双手攀住男人的脖颈:“妾身说了,殿下别恼妾身好不好?”
“很僭越?”
“不是,是妾身不想您生气。”
骆峋翻身平躺,将她捞到身上趴着。
“不气,说。”
槛儿便与他叠在一起。
声音轻轻的:“殿下可还记得当初问妾的问题?就孩子的养在哪的那个……”
骆峋自然记得。
他的病一直是他身上最大的把柄,一旦外人知晓,必定一番腥风血雨。
这两年他最大的短板便是没有子嗣。
尽管现今尚且没有明确的流言传出,但骆峋清楚有些人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他是不急。
但当着父皇的面戏演得太过容易弄巧成拙,故而他决定暂且要一个孩子。
养在郑氏名下。
宫里多的是品阶不够的女子将孩子养在高位妃嫔名下,骆峋习以为常。
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只不过,临到她侍寝那晚。
她巴巴地跪在他面前,抖若筛糠。
骆峋便无端想到了她的出身,想到眼线来报说她曾在后院受到过的折辱。
于是,他破天荒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
骆峋想,胆小没关系。
她若聪明,若能为了自身争取。
他不介意给她位份,立她起来,护着她,准许她将孩子养在自己身边。
她无母族,也能少很多麻烦。
而郑氏,迟早都要废。
太子爷难得一次对一个小宫婢生恻隐之心,所幸她的回答也深得他心。
若不然。
“殿下?”
见男人迟迟不开口,槛儿以为他另有打算,心里顿时忍不住“咯噔”一声。
骆峋听她嗓子眼儿又在颤了,别了别她耳畔的头发:“记得,继续说。”
槛儿拿不准他这会儿的心思,讨好般蹭蹭他:“您当时没说妾身答得对不对,妾便想,得您一个准话。”
两人这会儿都不着寸缕的,骆峋的呼吸沉了沉,抓起被子将她裹住。
“你想要的赏,就是一句准话?”
槛儿:“可以吗?”
骆峋知道这件事于她而言有多重要,所以也没打算拿这事逗弄于她。
很干脆地便给了答案。
“可以,但不是你自己养。”
槛儿:“??”
啥意思?
槛儿听到开头的两个字,心情正要激荡,结果猛地听他补充了后半句。
她就懵了。
感觉头顶被浇了盆凉水。
只是没等这盆凉水往身上滚。
男人再度开了口。
他说:“不是你自己养,是孤和你一道养。”
“是孤与你的孩子。”
这话,是她当初亲口说的。
很好听,他喜欢。
也愿意。
“姑姑?”
听着从屋里忽然传出来,明显区别于之前那阵动静的隐隐抽泣声,寒酥扯了扯瑛姑姑的袖子,目露担忧。
瑛姑姑也没底儿,担心自家主子迷迷糊糊惹恼了殿下,在哭着求饶呢。
她不由看向对面的海顺。
见海总管镇定自若地抄着手,坐在小福子不久前搬来的椅子上,瞧着像是丝毫没受屋里的动静影响。
瑛姑姑不由松了口气。
拍拍寒酥的手:“再看看。”
殊不知海顺这会儿也懵着呢,生怕下一刻他们家爷就怒不可遏地叫人。
也是怪了。
听着动静都结束一场了。
又不开始第二场,又不叫人进去伺候,两位主儿在里头说嘛呢?有啥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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