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
这些古代女人到最后再有权有势,终究还不都是靠男人?好像没了男人她们就干不出一番事业似的。
哪像她。
只要略施小计,宣王就被她训成了狗。
她还能写小说。
哦不对,这里应该叫话本子。
她会做美食,会写话本子,会经营铺子。
她可不像这些古代宅门里的小妾,只能依附男人,靠卖身卖色才能活。
所以,巴结是不可能巴结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
姜侧妃收回目光,嘴角的笑略带鄙夷。
真亏这位宋昭训重生了也只想着给人做下贱的妾,出宫干一番事业不好吗?
所以说呐。
这些古代女人就是贱!
第47章 让太子废了她?!
今年的夏日比往年来得热,从前会举办的蹴鞠赛和打马球今年就没有安排。
射柳结束,在外举行的活动即到此结束。
元隆帝和裴皇后就在观赛楼这边,分别给群臣和女眷赐了端午宴。
这样的宫宴自然不讲究食不言。
用宴期间偶尔会有人同裴皇后说话,临近的人时不时也会小声交谈。
正中间则有皇家的歌姬伶人和着乐声献舞,如此一顿宴倒也不枯燥。
槛儿的左边是曹良媛。
右边是信王的一个侧妃。
两者都没有同她交谈的意思,她就兀自专注地吃着宴,赏着歌舞,再偶尔听听裴皇后和别人说话。
但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
开宴没多久,槛儿总能感觉到一道区别于别人打量她的视线往身上黏。
她装作不经意看过去时,视线便消失了。
如此反复了几回。
槛儿索性没管,谁知竟让她歪打正着,和南面命妇席的一个人对上了眼神。
却是顺国公夫人。
即郑氏的娘,太子的岳母。
对方四十出头的年纪,圆脸细目阔鼻,容貌端正,气质富态沉稳,一身正一品的命妇装扮更显大妇风范。
上辈子槛儿和顺国公夫人打过的交道屈指可数,且大多都是在东宫,她没有位份或者位份还不高的时候。
比起郑氏,顺国公夫人更擅伪装且知分寸。
槛儿没忘记。
当初她还在嘉荣堂偏殿住时,每回顺国公夫人进宫来探望郑氏,郑氏都会叫她到跟前端茶倒水什么的。
顺国公夫人瞧不起她,但不会对她摆老夫人的谱,不会使唤她或者折腾她。
她比郑氏更清楚,不看僧面看佛面。
所以顺国公夫人不曾使手段折辱过她,对方只会用那双慈悲的眼打量货物般看她的脸,盯她的身前身后。
后来郑氏被赐死,庆昭帝不知为何对顺国公府的惩治比她想象中还要重。
不仅削了爵,抄了家。
判郑家全族流放两千里,还寻由头砍了顺国公和顺国公夫人的脑袋。
多年前就被抄家砍了头的人此时看着自己,槛儿不觉得怕只觉得无言。
没去猜测顺国公夫人此刻的想法,槛儿权当没发现对方,默默收回了视线。
两行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开西苑,群臣和他们的家眷再分别到乾元殿和坤和宫与帝后拜别,最后相继出宫。
不过,今年的端午到这儿还没有过完,晚上还有一场皇家自己人的家宴。
时间有限。
各府的王妃侧妃,公主以及孩子都被领到事先安排好的地方休整。
槛儿她们也不回东宫。
就在坤和宫的一处偏殿歇脚。
曹良媛这回不走了,从始至终和槛儿一起,连歇息的屋子都要在同一间。
槛儿没觉得什么,倒是跳珠气得够呛。
趁人去净房的功夫嘟囔:
“真当殿下动不动就往后宫跑啊,没见坤和宫这会儿到处都歇着女眷吗?
本就累得够呛了,好不容易逮着时间歇会儿还要顾着旁人,当真是……”
槛儿示意她不要说了。
曹良媛的位份比她足足高三阶,她根本没有立场和资本拒绝对方。
人家既然都不嫌和她在一间屋子里歇息,那她也不必顾忌太多。
于是,等曹良媛在净室收拾一番后出来,槛儿已经在一侧的榻上睡着了。
跳珠小声道:“昭训主儿实在撑不住,便先歇下了,还请良媛主子见谅。”
曹良媛瞅眼槛儿,嘴角抽了抽。
倒是比她还金贵娇气了。
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约莫酉时初。
换了常服的裴皇后领着歇息过后,重新容光焕发的一众女眷到交泰殿赴宴。
虽说是家宴,但除了裴皇后能和元隆帝坐在一起,和宗室男子有所交谈外。
后宫妃嫔和槛儿她们这些女眷,是不能跟外男接触的,仍旧是男女分席。
东西两侧以帘幕,遮挡彼此的视线。
等槛儿她们安顿好,男客们才相继进殿,一身龙袍的元隆帝最后登场。
众人齐齐起身向君父行礼。
开宴后,女眷们这边自然是一派斯文端庄,说笑声也是非常的克制。
男客那边就热闹多了。
推杯换盏中一会儿聊些可以摆到明面上来谈的军事政务,一会儿探讨起了经史典籍,完了扯到最后,基本都要赞美两句元隆帝和裴皇后。
中间自然少不了几个皇子打嘴仗,这时候女眷这边的气氛也会变得很微妙。
槛儿一番观察下来,发现她们东宫跟人对上的次数竟然是最少的。
原因很简单,太子的话少。
且他每回开口就能叫人无言以对,次数多了,几个皇子就不愿跟他扯皮了。
如此倒给槛儿她们省事了。
“娘娘,侧妃娘娘……”
槛儿正借欣赏歌舞,竖着耳朵听男客那边的动静呢,忽然感觉衣裳被扯了扯。
她循声低头。
便见宣王家刚满三岁的嫡出小郡主,不知什么时候从娃娃席跑过来了。
胖乎乎的小手攥着她的衣裳,仰着小脑袋,拿湿漉漉的大眼睛瞅着她。
乳母额上浮着一层汗,想抱女娃娃走,然而小女娃揪着槛儿不松手。
其他人都看了过来,神色各异。
宣王妃过来要把女儿抱走。
“不要不要,这个新侧妃娘娘……”
小丫头脑袋摇成拨浪鼓。
要往槛儿怀里钻,大有自家母妃再扒拉她,她就哭给她看的架势。
有人笑出了声。
看东宫三位女眷愈发别有深意。
曹良媛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小郡主哪看得懂大人们的脸色,她只知道在场的都是王妃、侧妃和公主姑姑。
她认识太子妃婶婶。
剩下的两个就是六皇伯的侧妃咯。
她不喜欢侧妃,因为侧妃会抢走爹爹,会让娘不高兴,可她喜欢好看的人。
六皇伯的新侧妃真好看!
小孩子的童言在场的人可不管,她们中间很多人等着看东宫的笑话。
槛儿察觉到了。
这种时候她越表现出尴尬无措,越落了东宫的颜面,再说她也没觉得尴尬。
“小郡主,我不是侧妃娘娘。”槛儿站起来,落落大方对小女孩解释道。
小郡主眨眨眼,伸手要往槛儿抱。
“瑜姐儿不可无礼。”
宣王妃板着脸,抓住女儿的手往外拉,“忘了母妃平日里怎么教你的了?”
瑜姐儿还是怕母妃的。
小嘴儿瘪了瘪。
宣王妃趁机把小丫头抱起来。
这时,小丫头忽然指向某个方向,脆脆道:“这个娘娘好看,比她好看!”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却是姜侧妃。
姜侧妃猛地被刚喝进嘴里的寒瓜汁呛着,捂嘴咳了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她就说古代女人贱吧!
小小年纪什么不学,学雌竞!
“哈哈哈……”
慎王府的林侧妃早上被姜侧妃下过脸子,这会儿笑得腰都直不起了。
“小孩子看事情就是简单,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姜侧妃你别放在心上啊。”
话是如此,笑却没停。
其他人也没想到小丫头会突然语出惊人,反应过来后不少人跟着忍笑。
宣王妃看着咳红脸的姜侧妃,有片刻的愣神,随即摸摸女儿的脸,眼底闪过一丝不显的无奈和苦涩。
“对不住了宋昭训,”
“这丫头被我宠坏了,不知规矩多有冒犯,我向你赔不是,还请多包涵。”
槛儿上辈子没见过宣王妃。
彼时她有资格出东宫参加宫宴时,眼前的这位宣王妃已经不在世了。
据说是为妻妾争宠,疯魔了。
使了腌臜手段意图陷害姜侧妃,结果自食其果,被宣王废了王妃之位。
最终带着女儿自焚了。
“王妃言重了。”
槛儿只当没看出宣王妃和姜侧妃之间的微妙气氛,不卑不亢地笑道。
“能得小郡主称赞,是妾身的荣幸。”
姜侧妃顿时瞪过来。
这个宋槛儿什么意思?
她居然把那丫头片子的话给认下了?
觉得她比她好看??
有没有搞错!
她一个正儿八经上了皇家玉牒的二品亲王侧妃,宋槛儿区区一个七品昭训,有什么资格跟她相提并论!
信不信她把这事告诉宣王。
叫宣王开口让太子废了她?!
太子也不可能为了外面王府里,一个跟他不相干的侧妃而废了自己的侍妾。
若不然事情传出去,旁人如何想他这个储君,又该如何想他此举暗藏的深意?
何况太子也不是这样的人。
也不知姜侧妃哪来的底气,觉得凭她一个侧妃能干涉得了东宫后院的事。
不过……
槛儿目送宣王妃抱着瑜姐儿回了座位,余光往姜侧妃的位置瞥了瞥。
她认识这位姜侧妃的时候。
对方已经是宣王妃了。
且每回宫宴,姜侧妃都看似礼数周全,实则不管是看其他王妃公主,还是看和她曾经一样是妾室的侧妃。
这位姜侧妃的眼里都总会带着一丝高高在上,像是不屑与她们为伍。
平等地看不起所有女眷。
槛儿不明白对方的这种优越感来自何处,如果单是因为宣王对她的宠,倒也不至于高傲到那等地步。
临近亥时,这场家宴终于结束。
时辰不早了。
众人不必再到乾元殿和坤和宫拜别帝后,元隆帝也没再让儿子们伴驾。
直接领着众宗亲先走了。
随后裴皇后带着宗亲妇与后宫妃嫔离了席,剩下的皇子公主则按长幼尊卑,携家眷相继离开交泰殿。
来的时候都有仪仗,回时就简单多了。
槛儿三人从殿内出来时,送她们回东宫的轿辇、肩舆已经停在了外面。
太子正立在他的八人抬轿辇前,和交泰殿两个掌事的太监说着什么。
郑明芷领着槛儿她们过去。
两个太监见了礼,恭敬退下。
太子回过身。
他早换下了朝服,这会儿穿着件杏黄底的窄袖常服,大抵是喝了酒,他清冷的眼底浮着些许罕见的朦胧。
不过槛儿没盯着看。
只在他转身时瞥了眼,便垂下了眼帘。
骆峋的视线扫过东宫的三位女眷,经过槛儿时顿了顿,旋即很快收回。
“走吧。”
他语气淡淡。
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两分酒后的清哑。
等他们动身,信王一家子才从殿内出来。
骆晔百无聊赖地左右环视,眼瞅着送他六皇叔一家的队伍渐行渐远。
他打了个哈欠,准备收回视线。
就在这时,队伍拐了弯。
宫道旁的琉璃灯将那片地方照得通明,骆晔一眼看到了肩舆上的人。
半张侧脸粉光若腻,翘挺的琼鼻下一点朱唇,玉颈纤纤,云髻峨峨,隔着老远都似能感受到她的温婉柔媚。
“哥,看什么呢?”
韶安郡主见自家大哥竟难得在外出了神,不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然而什么也没看到。
骆晔镇定自若地敛起目光,脑海里却是不由自主残存着适才的那一幕。
那便是六皇叔的新妾?
等出了宫门,众位皇子公主自又是一番按序坐上马车回府不提。
宣王目送慎王府的马车走远,转身看向宣王妃和乳母怀里的女儿。
“咱们也走吧。”
宣王妃没搭话,也没看他。
先一步上了马车。
宣王皱皱眉,看向姜侧妃。
姜侧妃倒是对他笑了笑。
但那笑里明显带着嘲讽和几分小性儿,且笑完也转身上了后面的马车。
全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宣王俊脸微沉。
问姜侧妃的婢女:“宴上发生了什么?”
春桃是姜侧妃从娘家带来的。
早先因为自家主子作天作地,不讨宣王的喜,春桃在宣王府也直不起腰杆。
怕宣王怕得要死。
最近这一年半主子改了性子,还笼络住了宣王,春桃在王府跟着水涨船高,对宣王自然也没那么怕了。
此时听宣王问起宫宴的事。
春桃的嘴撇了撇,也不怕被降罪地轻哼了声:“这事儿奴婢可不敢说,王爷还是去问王妃和大郡主吧。”
说罢,一溜烟跑了。
换做以前,姜侧妃的奴才敢这么说话,宣王必定回府了便叫人将其杖毙了。
但现在,他只是冷了冷脸。
等上了马车。
宣王看着神态略显疲惫的宣王妃,顿了顿,伸手欲从她怀里抱过女儿。
被宣王妃躲开了。
宣王的手在半空僵了一瞬。
宣王妃仍旧没看他,扭过头盯着车窗处帘子上的刺绣,巴掌大的小脸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出几分病态的白。
宣王挨着她坐下。
沉默片刻,他低声问:“你们在席上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对你不敬了?”
宣王妃就笑了。
笑得讥讽。
“她哪里会对我不敬,哪里敢对我不敬,她那么不争不抢识大体的一个人,你倒不如直接问可是我为难了她。”
话音刚落,她咳了起来。
单薄纤瘦的身子颤动,宛如蒲柳也似。
宣王从一旁的小几上倒了杯热茶,习惯性揽住宣王妃,要喂她喝水。
结果又被躲开了。
宣王闭了闭眼,随即放下杯盏。
“你我自小一同长大,多年一桌吃一床睡,如今你何苦定要为了她与我生分,平白坏了自己的身子。”
宣王妃好不容易咳完。
又笑了。
“平白坏了身子,这话你好意思说,我却不好意思听,你不就是见她不高兴,上我这儿来兴师问罪了吗?
真真是好痴情的丈夫,我说要成全你们,你却是不准,偏又怕我磋磨死了她,你且告诉我,我当要如何?”
“娘不气,娘不要气。”
瑜姐儿原本偎在宣王妃怀里,这会儿也坐不住了,直起小身子抱住宣王妃。
又含着两包泪看向宣王。
“父王别恼娘亲,都是我的错,是我做错事让侧妃娘娘生气了,父王罚瑜姐儿吧,别和娘吵……”
从前女儿唤她娘亲,唤他爹爹。
但自打龙凤胎出生,女儿便改叫他父王了,宣王的喉间像扎了一根刺。
同时他也觉得一股莫名的烦躁。
“娘没事。”
宣王妃一把将女儿搂进怀中:“瑜姐儿没有错,父王也没有恼娘,我们没有吵。”
娘骗人。
三岁的女娃娃靠在母亲怀里,越过母亲的臂弯泪眼朦胧地看着宣王。
其实她以前很喜欢爹爹的。
她记事早,很早很早的时候便在小床上见过爹爹抱娘亲,吃娘亲的嘴嘴。
她不懂。
但她知道,每回爹爹吃了娘亲的嘴嘴,娘亲的脸都红红的,爹爹的脸也红红的。
他们笑起来真好看。
瑜姐儿喜欢看爹爹娘亲笑。
等她长大了些,爹爹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带她飞飞,带她“骑大马”。
然后放下她,抱起娘转圈圈。
瑜姐儿听不懂大人们的很多话。
譬如乳母和丫鬟说,旁人就算使了手段进了宣王府,爹爹也不曾进对方的院子。
譬如丫鬟们说侧妃娘娘昨天做了什么,今天做了什么,可惜都是白费了心。
瑜姐儿不懂这些。
但她明白乳母说的爹爹和娘亲的感情好,说爹爹从小就喜欢娘亲。
瑜姐儿喜欢娘亲,更喜欢爹爹爱娘亲,她希望他们一家三口永远都这样。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好像从侧妃娘娘生病过后。
丫鬟们说,侧妃娘娘改了性子。
说侧妃娘娘不争不抢了。
就算在花园里见到王爷也没像从前那样贴上去了,还说侧妃娘娘不往脸上涂脂抹粉,原来那张脸这么美。
还有,侧妃娘娘会做特别好吃的东西。
瑜姐儿听说了好多。
然后,爹爹就不再每晚来娘亲这儿了,她的爹爹也不再是她一个人的爹爹了。
娘的身子不是很好。
爹爹不来,娘亲比从前还要经常生病。
爹爹来了,但和娘亲常常为了侧妃娘娘吵架,用凶凶的眼神瞪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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