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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继兄宠我如宝,亲哥却后悔了(把酒叙)


闻星落冲他不动声色地弯了弯杏眼。
她很满意。
她假意咳嗽两声,拿帕子按了按唇角,挑衅的视线越过谢观澜,似笑非笑地看向穆知秋。
在捕捉到穆知秋眼底的怒火之后,少女凉薄地弯起樱唇。
难怪父兄和姐姐那么热衷于追求权力。
明目张胆仗势欺人的感觉,确实挺不错的。
穆知秋回到寝屋,砸碎了一整套冰裂纹描金茶器。
侍女们低着头跪倒在地,屏息凝神不敢言语。
穆知秋拂袖落座,盯着窗外的天空看了良久,吩咐道:“去请闻月引。”
闻月引过来的时候,寝屋里已经打扫干净,穆知秋端坐在琴案后,正信手抚琴,仿佛很沉浸似的,连她行礼都没反应。
闻月引忍不住暗暗嫌弃。
不过是个太守之女,听说她爹年轻时靠编织草席为生,一家子是穷过来的,也不知道她在装什么,好像她很有艺术气息似的!
她咳嗽两声,提高声音,“穆小姐?”
穆知秋按住琴弦,“听说你和闻星落虽然是姐妹,但关系却很不好。”
“没有的事。”闻月引摸不清她的意思,便如往常一般装出柔弱无辜的姿态,“我和星落一向姐妹情深,只是她近日有些叛逆,这才传出关系不好的谣言。这世上,当姐姐的怎么会不喜欢妹妹呢?”
“是吗?我倒是很厌恶闻星落,恨不能将她撵出镇北王府。”
闻月引眼睛一亮,随即掩饰般笑道:“我这妹妹脾气恶劣,得罪人也是常有的事,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得罪了穆小姐。我替妹妹向你赔个不是。”
穆知秋看着她福身行礼,意味深长道:“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竟叫指挥使大人对她颇为疼爱。要是能有什么好办法,让指挥使大人厌恶她就好了……”
闻月引细细观察她的表情,见她是真心憎恶闻星落,不由心跳加快。
她也不想闻星落一直待在镇北王府,事事压她一头。
如果闻星落被撵出王府,肯定会沦为整个蜀郡的笑柄。
闻月引忽然想起上一世,自己冒死爬上谢观澜床榻的事。
当时谢观澜看她的眼神仿佛恨不能杀了她,吓得她肝胆俱裂双腿发软,被扔出沧浪阁后,她双股战战,硬生生用双手爬回的自己院子。
如果闻星落也爬了谢观澜的床,说不定她得用双手爬回蓉城呢!
闻月引按捺住唇边的笑意,柔声道:“指挥使大人洁身自好,最厌恶被女人碰触。如果我妹妹对他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甚至付诸于行动,比如爬床什么的,肯定会被他厌弃。说不定,还会名声扫地,被撵出镇北王府!”
她说完,惊恐地捂住嘴,“哎呀,瞧我,怎么能什么话都往外说呢?!我恨我自己……”
穆知秋嫌弃地扫她一眼。
原以为闻星落很装,没想到她姐姐比她更装。
她维持明面上的客气,“我自然知道,闻大姑娘并非心思恶毒之人。我对闻大姑娘一见如故,明日我的及笄礼,不知你是否愿意赏脸呢?”
闻星落不是憎恶她的这几位哥哥姐姐吗?
她偏要邀请到宴席上,也给她添添堵。
闻月引满心欢喜地走后,穆知秋拨弄了一下琴弦。
碍于身份,闻星落自然不会喜欢谢观澜,但假使她在背后推波助澜,给闻星落下药,令她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爬上谢观澜的床,叫天底下所有人都误会她对谢观澜图谋不轨……
想必,无论是谢观澜还是镇北王府,都会厌她入骨吧?
穆知秋凤眼里掠过一抹阴鸷。
既已决定不再做朝廷的刀,像杜广弘那般被皇室吸干骨血,那么无论是谢观澜还是他背后的势力,她穆家都要拿到手!
闻星落敢挡她的路,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今天是穆知秋的及笄礼,太守府从清晨就开始热闹了。

闻星落梳妆打扮完毕,和谢观澜一同到了正厅。
好巧不巧,她刚落座,闻如风等人就过来了,座位恰巧安排在她身后。
闻如云伸手戳了戳闻星落的后背,邪魅笑道:“闻星落,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们也在及笄宴的受邀之列?!只准你是太守府的贵客,就不准我们也是贵客吗?”
闻星落头也不回,敷衍道:“行了,知道你们身份贵重,安静些吧。”
她的语气令闻家兄妹十分不满。
闻如云正要发作,及笄礼已经开始。
穆知秋坐姿端正,面上噙着得体的微笑。
那位德高望重的女正宾走到她面前,高声吟诵祝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
穆家很重视穆知秋的及笄礼,请来为她加钗冠的正宾乃是阳城里最德高望重的老夫人,据说祖上曾出过两位皇后。
老人家亲自为穆知秋梳头加笄,场面十分庄重。
穆知秋也很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眼里是遮掩不住的矜持和优越感。
闻星落仔仔细细地看着。
明年她也要及笄了。
上辈子待在闻家,父兄不曾为她操办过及笄礼,象征她长大的那一日,匆忙潦草就过去了。
这一世,她要央着娘亲给她办。
即使远不如穆家这么隆重也没有关系,只要她在乎的那些人到场她就很欢喜了,她要表现的比穆知秋更好,不丢娘亲和祖母的脸……
初加结束,那位正宾退到了原位。
翠翠跪坐在闻星落身边,悄声道:“奴婢听万松院的姐姐们说,当时穆太守给咱们家太妃娘娘也发了帖子,想请太妃娘娘来当正宾,但是太妃娘娘没同意,以车马劳顿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闻星落没说什么,身后却传来闻如风惊讶的声音,“原来太守府一开始邀请的正宾是太妃娘娘啊!也就是太妃娘娘懒得过来,所以才退而求其次,请了别人?这位正宾老夫人没有一品诰命在身,穆家也不嫌磕碜。不过太守之女原也不是多么高贵的身份,她做正宾也足够了。”
闻星落:“……”
这种话,是能在别人家的宴席上随便说出口的吗?
不过她这位大哥向来以自我为中心,在别人家的宴会上高谈阔论发表见解也算寻常。
而这么一番见解,几乎令那位担当正宾的老夫人心肌梗塞。
穆家人的表情也都难看起来。
穆知秋正要和手捧素衣襦裙的赞者去偏房更衣,闻言,妩媚的脸儿都扭曲了一瞬。
她瞪向闻如风。
她叫闻家兄妹过来是给闻星落添堵,又不是给自己添堵的!
早知道闻家长子如此不成体统,她绝不会邀请他们!
她不便当众发火,只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岂料闻如风又道:“月引啊,等你明年及笄,大哥亲自为你走一趟镇北王府,邀请太妃娘娘做你的正宾。你好歹也算是她的半个孙女儿,和穆知秋这种外人不可同日而语,她不会不同意的。到时候,大哥亲自为你做主,给你办一场更风光、更热闹的及笄礼,叫你成为蜀郡第一贵女!”
穆知秋笼在袖管里的手,几乎硬生生掐破了掌心。
她素日里最是沉得住气,哪怕昨日被闻星落摆了一道,也依旧冷静自若。
可是这个闻如风也不知哪里来的本事,明明蠢钝如猪,却能在谈笑间说出最气人的话!
想起今日这场及笄礼是她花了整整一个月功夫准备的,大到宴会流程小到杯碟样式都花了心思,穆知秋深深呼吸,强压下心头的焦躁和怒火,挤出一个笑脸,去偏房更换素衣襦裙。
穆知秋很快换好襦裙,回到正厅朝宾客行拜礼。
场面似乎恢复了原有的端肃庄重。
然而就在这时,闻如云突然伸手戳了戳闻星落的脊背,邪魅笑道:“闻星落,将来月引的及笄礼,会比穆知秋的这一场隆重千百倍!月引会成为蜀郡第一贵女,就连穆知秋也不能望其项背!纵使你艳羡妒忌,想和月引一同操办及笄礼,那也是不能够的!”
闻星落:“……”
她端坐如松,只把闻如云这番话当成了个笑话。
可穆知秋听在耳朵里,却十分不是滋味。
闻家这两个兄弟有完没有,他们和闻星落斗,为何非得踩她一脚?!
她的及笄礼招谁惹谁了?!
她好后悔邀请闻家人来参加!
人生只有一场及笄礼,穆知秋实在不想被毁掉,只得再次强压怒气,只当没听见闻如云的话,在正宾和赞者的协助下完成了第二项加钗的仪式。
换上配套的裙裾深衣回到正厅,穆知秋见闻家兄妹不再言语,还以为终于能消停了。
她重又露出端庄娴雅的微笑,朝宾客们再拜。
就在宾主皆都表情严肃时,场内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众人望去。
闻如云面前的矮案被谢观澜直接踢翻,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谢观澜寒着脸,紧紧盯着闻如云,“有完没完?”
闻如云僵坐在原地,一张脸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
因为刚刚闻星落不理他的缘故,所以他干脆不再伸手戳她后背,而是改用脚偷偷在桌案底下踢她。
可闻星落还是不理他。
他急了,于是刚刚那一脚就使上了力气,没想到不小心踢歪了,直接踢到了谢观澜身上!
他抬袖擦了擦溅到脸上的汤汁菜叶,忍着羞愤,小声道:“对不起。”
穆知秋浑身发抖,快疯了。
她好好的及笄礼,本该隆重风光顺顺利利地举行到最后,如今却被毁了大半!
所有人都去看闻家兄妹了,谁还在意她这个主角儿?!
她深深呼吸,压抑住怒意,吩咐丫鬟们道:“没瞧见闻公子和闻小姐身上都溅到了汤汁菜叶吗?还不快领他们下去更衣?!”
她本意是赶紧弄走闻家人。
哪知闻如风突然起身,大笑三声,爽快道:“穆小姐太客气了!今日是你的及笄礼,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们岂有中途离场的道理?你放心,虽然你的及笄礼不算尽善尽美,但我们兄妹一定会坚持到最后!”
穆知秋:“……”
她谢他全家。

她在赞者和侍女们的簇拥下款款出现。
闻星落望去,她穿的是一套格外繁琐华丽的大袖礼服,裙裾满绣牡丹,花蕊由无数颗彩色宝石镶嵌而成,宝石和绸缎在光下熠熠生辉,将穆知秋衬托得分外雍容高贵。
牡丹乃是国花,常用在皇后的衣裙钗饰上。
穆知秋刻意使用了这么多牡丹图样,图谋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而穆知秋显然喜爱极了这身礼服,走路时脊梁挺直一步一摇,丰颊红唇妆容精致,端庄之外尽显成年女人的妩媚。
闻如风领会不了这份美,咋舌道:“她走路姿势咋那么怪呢?”
闻月引满眼向往,轻声解释道:“穆小姐走的是先秦淑女步。”
“这步法很有名吗?”闻如风无法理解,“可她走起来好像鸭子。”
身为闻家的嫡长子、镇北王的继子,他气场很足,从来不在重要场合压低声音说话,于是宾客们都听见了他的评价。
穆知秋穿着蜀锦绣花鞋的一只脚停在半空,顿了好半晌,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又深深问候了闻如风祖宗十八代,才勉强迈着先秦淑女步继续往前走。
她朝宾客们盈盈三拜时,又听见闻如风评价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她的钗冠和礼裙不相配?钗冠太素,压不住礼裙的艳,瞧着有些不伦不类。月引啊,等你及笄的时候,大哥亲自给你把关,你的礼裙和钗饰一定要完美才好。”
穆知秋一张脸青红交加,指甲更是深深刺破了手掌心。
血液染红了袖口边缘,她望向闻如风的眼神恨不能活剐了他。
偏偏闻如风无知无觉,还笑呵呵冲她点头微笑。
若非打听到闻家兄弟和闻星落确实关系不好,穆知秋都要以为是不是他们兄妹故意扮作关系不和,好做局害她!
她彻底没心情了。
她笑容狰狞,敷衍潦草地三行拜礼,连后面感谢家人的流程都懒得继续,沉着脸去隔壁换掉礼服。
闻星落莞尔。
穆知秋想利用闻家兄妹给她添堵,结果被膈应到的人却是她自己。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走完繁琐的流程,午宴终于开始。
侍女们呈上各种珍馐佳肴,空气里弥漫着肉香和酒香。
穆尚明敬了谢观澜一杯酒,笑道:“小女今日及笄,往后便可以成亲嫁人了。话说回来,指挥使大人也到议亲的年纪了吧?不知可有心仪的姑娘?”
闻星落竖起耳朵,余光落在青年绯色的衣袖上。
谢观澜淡淡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谈不上心仪之说。”
穆尚明干笑两声。
谁不知道他谢观澜是一尊杀神,这些年镇北王谢靖完全把权力下放到了他的手上,他才是镇北王府真正说一不二的人。
这种人,怎么好意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铁了心要试探谢观澜的口风,因此又道:“小女自幼聪慧贤淑,长大后在京中素有才名,我赴任之前,也曾有不少王侯将相托媒人登门说亲。然而小女眼光颇高,扬言非天下英雄而不嫁。如今到了千里之外的蜀郡,纵观西南一带,似乎也只有一人称得上英雄。”
话里结亲联姻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
闻星落垂着眼帘,拿筷子戳了戳面前的煎鱼。
鱼肉上撒着些盐粒和西域胡椒,煎得外焦里嫩恰到好处。
面对穆尚明的试探,谢观澜轻哂,“父亲镇守边关二十年,退敌无数次,确实称得上英雄。只是父亲年纪颇大,再加上已经有了续弦,穆小姐年纪尚轻又是穆大人的掌上明珠,怎可为妾?”
话音落地,四周顿时陷入诡异的寂静。
穆尚明那张儒雅的脸,则是瞬间扭曲。
穆知秋才过来入座,刚来就听见这番对话,掌心好容易止血的伤口再次被硬生生掐破,一张妩媚的脸像是挂了霜,难堪至极。
闻星落垂下眼睫,尝了一口煎鱼。
煎鱼很美味。
她弯唇。
“指挥使真爱说笑。”穆尚明干笑两声打破尴尬,把这个话题随意搪塞了过去,“说起来,贵府的闻小姐也到说亲的年纪了,不知王府可有为她相看?”
谢观澜不紧不慢地吃了口酒。
余光瞥向身侧的小姑娘。
她正埋头吃鱼,姿势优雅又傲娇,虽然厌恶穆知秋,却不曾仗着过于盛丽秾艳的容貌而在她的及笄礼上故意喧宾夺主,反而特意薄施脂粉身穿素裙。
他替闻星落抿了抿鬓角碎发,道:“宁宁年岁尚幼,不着急说亲。”
指腹触及到少女细白嫩滑的脸蛋,她含着一口鱼肉,睁着水盈盈明净净的圆杏眼望向他,像是进食时被逗猫棒吸引了注意力的小猫儿。
穆知秋清晰地捕捉到谢观澜眼里的温柔。
她焦躁烦闷不已。
她才貌双绝贤名在外,父亲又深受天子器重,即便在京城她也很受追捧,张贵妃甚至还有意将她许给她的幼子为正妃。
只是那位皇子性情懦弱没有称帝的可能,所以她才在权衡之下放弃了他。
她对男子无往而不利,她从未吃过谢观澜这种亏。
她对闻星落的怨怪又多几重,冷冰冰望向她面前的那盘煎鱼。
闻星落心情颇好,就着果酒多吃了两口煎鱼。
吃得正欢,却察觉一道恶毒的视线落在自己的食案上。
她心中一咯噔。
她知道穆知秋厌恨她,但她也知道穆知秋有多重视这场及笄宴,所以她以为她不会在宴席上动手脚……
她感知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却并没有什么服毒后的痛楚。
正迟疑间,身体里忽然翻涌出奇怪的热意。
像是来了月事。
闻星落放下筷子,以更衣为名离席,到了西房却发现不是。
她浑身都起了一层燥热,双腿软得厉害,只得扶着翠翠的手,匆匆寻了一间就近的厢房。
她坐到榻上,异样的痒意顺着四肢百骸攀爬,仿佛无数小虫子轻轻咬噬她的心尖,它们咬啊咬,在她心里咬出了好大的空隙,亟待用什么东西来填满。
她冷静地吩咐翠翠,“去请世子爷。”
躺下来时,她难受地蜷起身子。
不知怎的,脑海中倏然掠过从前看过的《春宫辟火图》。
她大约是要死了,可是临死前也没能尝一口好的,真遗憾。
穆知秋好恶毒,特意挑这种慢性毒药,想必是为了先折磨她再害死她!
要是她死在太守府,她一定要在临死前央求谢观澜为她报仇,不要放过穆家,也不能放过闻家!
如果谢观澜不肯帮她,她就努力向他撒个娇……

谢观澜推门而进时,看见少女蜷缩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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