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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继兄宠我如宝,亲哥却后悔了(把酒叙)


难怪她特意派丫鬟给她打扮得花枝招展……
薛氏爽快地吩咐道:“我和太妃娘娘要去听经,你们几个在寺庙里随意走走好了。都是同龄人,想必有着说不完的话。”
“有着说不完的话”的四个同龄人,一路沉默地穿过回廊。
闻星落走在前面,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小心。”
汉中王世子陈玉狮箭步上前,替她抬起探进回廊的石榴树枝。
闻星落回过神,连忙福身:“多谢世子。”
陈玉狮爽朗道:“无妨。”
闻星落看着他清秀俊俏的脸,有一瞬间神游天外。
别人不知道,可她很清楚,陈玉狮其实是女儿身。
汉中王骄奢淫逸妻妾成群,王妃薛氏为了在后院站稳脚跟,隐瞒陈玉狮的性别,对外宣称她诞下的是嫡长子,承袭了世子爵位。
前世谢观澜联合其他诸侯谋反,天子征召陈玉狮拱卫京师。
陈玉狮虽然骁勇善战,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她战死沙场后,被一支敌军发现是女儿身。
他们割掉她的头颅,剥去她的盔甲,将她的身体残忍地悬挂在城楼上。
天子没有感激陈玉狮为了保护他牺牲性命,反而下旨怒骂陈玉狮不知廉耻牝鸡司晨。
汉中王自觉丢脸,大怒之下杀了薛氏。
寺庙里,暮春的阳光暖洋洋的。
闻星落的四肢百骸却抽出丝丝缕缕的寒意。
她没觉得陈玉狮不好。
相反,她很佩服陈玉狮以女儿身坐稳世子之位,更佩服她调兵遣将文武双全。
她下意识冲陈玉狮露出一个温柔甜美的笑容。
谢观澜看在眼里,眉尖微挑。
等陈家兄妹走到前面去了,谢观澜才压低声音:“喜欢他?”
闻星落没反应过来:“什么?”
“喜欢陈玉狮?”
闻星落无语。
少女的沉默落在谢观澜眼里,便成了默认。
他负着手:“你和他不合适。”
闻星落:“我没说喜欢他。”
“你冲他笑了。”
“我冲许多人笑过。”
春风拂面,带着盛夏来临前的些微燥意。
谢观澜盯着她:“你是不是想通过嫁人,来逃离镇北王府?”
闻星落听着他的“分析”,杏眼里泛起涟漪。
是呀,她怎么没想到可以通过嫁人来摆脱镇北王府?

闻星落和谢观澜说话的时候,前面的两人也在悄声低语。
小郡主陈乐之不耐烦:“母妃就是闲得慌,阿兄处境艰难,我只想留在府里帮衬阿兄,谁要嫁人了?!”
陈玉狮正色:“比起帮我的忙,我更希望妹妹能觅得佳婿,一生无忧。”
“就算嫁人……”陈乐之嫌弃地瞥了一眼谢观澜,“我也不想嫁给这个人!瞧着温良谦恭,私底下干的却是杀人越货的事!听说他当年剿匪,血洗西南山寨,九千土匪杀得干干净净,连那些无辜的人质都没留下来……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谢观澜的仕途,一点也没依靠镇北王府。
他杀伐果决,踩着尸山血海才爬到兵马都指挥使这个位置。
陈玉狮失笑,宠溺道:“你不喜欢他,那就不嫁他。”
“听说他不近女色,最讨厌娇滴滴的小姑娘,我待会儿恶心死他,嘻嘻!”
闻星落耳力极好。
听着她俩的对话,想到谢观澜也有被拒绝的时候,不禁莞尔。
几人登上高处的翠微亭,慈云寺刮起了山风。
陈乐之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娇弱地捏起兰花指:“哎呀,哎呀呀!人家身娇体弱,人家要被风刮走啦!”
她一边说,一边往谢观澜的怀里倒。
谢观澜负着手,没碰她。
“郡主!”
反倒是闻星落担心地叫了一声,想在陈乐之摔倒之前抱住她。
岂料山风扬起她自己的裙角,她不小心踩到,一个趔趄就往台阶下摔。
陈玉狮离她最近,眼疾手快,及时拦腰抱住她:“闻姑娘!”
英雄救美。
谢观澜挑了挑眉。
闻星落站稳了,朝陈玉狮福了一礼,感激道:“若非世子相救,我此刻恐怕已经滚下台阶身受重伤,星落多谢世子。”
陈玉狮扶她一把,温和道:“闻姑娘不必多礼。”
山风卷起闻星落碧青色的衣带,拂过陈玉狮俊俏白皙的面庞,仿佛带着几分缱绻。
翠微亭里,少年少女水佩风裳,站在一块儿般配养眼。
谢观澜看着他俩,秾艳如妖的面庞上,缓缓浮现出一个莫名的微笑。
陈乐之还摔在地上没人管,此时突然灵机一动,冲谢观澜妩媚地伸出手,娇滴滴道:“人家也跌倒了,人家要谢指挥使抱抱才能起来嘛~~”
谢观澜垂眸看她。
他脸上的笑容还没退去,于是陈乐之看见这人笑得危险至极,一口白森森的牙叫人毛骨悚然。
他温柔道:“郡主确定要我抱你?”
陈乐之:“……”
她疑心谢观澜会把她抱起来丢下山崖。
和这种恶鬼相亲,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她收回自己的小手手,像一朵蘑菇般挪到廊柱后面蹲着,声音细弱:“你看不见我……”
谢观澜从背后扣住闻星落的肩膀,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他含笑盯着陈玉狮:“此间风大,舍妹身娇体弱,不宜久待。某先陪妹妹去观音殿还愿,先走一步。”
闻星落不想走。
她喜欢陈家姐妹,还要和她们培养感情哩。
她实诚:“我从未在观音殿求过什么,何来还愿之说?”
“你有。”
谢观澜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下了翠微亭。
“你放开我!”
拖到观音殿,闻星落才被谢观澜松开手。
她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鼓起勇气仰头看他,质问道:“世子爷连我正常交友都要干涉吗?!”
谢观澜伸手扶正她发间的牡丹金钗,动作看似宠溺,语气却很恶劣:“世子爷?宁宁忘了我是你的长兄了吗?长兄管束幼妹,有什么问题?”
闻星落咬牙。
谢观澜就是不想她亲近陈玉狮。
他生怕她嫁人跑了。
她只不过享受了几天富贵生活,这厮就要一辈子把她绑在镇北王府的船上,要她和他共患难。
天底下竟有这么小气的男人!
想起自己来慈云寺的目的,闻星落还是咽下了这口气,道:“我去观音殿拜一拜,烦请世子爷在这里等我。”
她踏进观音殿,悄悄叫来守殿的小僧弥,附耳低语了几句,又塞给他一块银元宝。
小僧弥才六七岁的年纪,机灵地点点头:“女施主,我记下了!”
闻星落踏出观音殿,对谢观澜道:“听说慈云寺的菩萨很灵验,你不进去拜一拜吗?”
谢观澜抱臂靠在廊柱边,看香客们往香炉里奉上香烛:“某不信神佛。”
观音殿里的小僧弥忽然拍着手跨出殿槛,蹦蹦跳跳地跑下殿前台阶,稚声稚气地哼唱:“菖蒲绿,龙舟行,乌云密!七月七,淋潦急,重阳又将房屋砌!”
观音殿外香火鼎盛。
小僧弥一瞬跑进香客之中,不见了踪影。
闻星落微微弯起唇角,道:“这小和尚真有意思,这支童谣我从未听过。”
见谢观澜不语,闻星落又状似无意地提起:“‘菖蒲绿,龙舟行’,说的应该是端午节,莫非这首童谣是说端午节的时候会下雨?‘淋潦’在诗文里代指滂沱大雨,看来七月七会有滂沱大雨。只是‘重阳又将房屋砌’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这场大雨会冲垮房屋,到重阳节的时候才重新修好?那不就是……洪涝?难道,蜀郡会发生洪涝?!”
“洪涝”二字,如平地惊雷。
谢观澜眸色凛寒:“不得胡言乱语。”
闻星落无辜:“长兄,我只是复述这首童谣罢了。”
谢观澜生性多疑。
所以她编了一支童谣,利用小僧弥之口在谢观澜的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
说不定回去以后,谢观澜就会请来厉害的司天监查探天气。
司天监可以根据气候和云彩推算未来的天气,一些厉害的人甚至能推算出很久之后的晴雨冷暖。
要是他们推算出蜀郡将有连绵大雨,谢观澜就能提前部署,减少百姓的人命伤亡。
闻星落看向佛殿里慈眉善目的观音。
预警灾情,也许,这也是她重生的意义之一吧。
她开开心心去逛别处佛殿了。
谢观澜却没走。
他看了一眼小僧弥消失的方向,低声吩咐扶山:“抓起来,我今夜要审他。”

佛堂门口,父亲带着四兄妹,正和守在门口的护卫争辩。
闻青松急赤白脸:“我和王妃从前是夫妻,见她一面怎么了?!”
护卫坚定地拦着他:“王爷有令,不准闻大人接近王妃!”
闻青松把闻月引拽到跟前:“好好好,我不接近她!那孩子想见亲娘,总没问题吧?!”
护卫面不改色:“王妃吩咐,不许任何人在她上香的时候进去打扰。就算几位公子小姐是王妃的亲生骨肉,也不例外!”
“你——”闻青松气急败坏,“你们这些人怎么不通人情?!”
正闹着,卫姒上完香从佛堂里出来了。
闻青松眼睛一亮,连忙殷勤地凑过去:“姒儿——”
护卫们脸色一变,长剑出鞘,毫不犹豫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不得直呼王妃闺名!”
闻青松哆嗦了下,谄媚地弓起身子,眼巴巴看着卫姒:“王妃,我听说太守府的主簿大人即将告老还乡,到时候官位空缺,你能不能在王爷面前提一提我,请王爷举荐我去当主簿?咱俩好歹夫妻一场,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闻星落听着父亲卑微的乞求,眸色微凛。
父亲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母亲都会来寺庙上香,所以特意带着哥哥姐姐追过来堵她,希望她能给镇北王吹枕边风,为他的仕途铺路。
她望向母亲。
母亲今日穿素白蜀锦裁成的袄裙,发髻上插着一根简单的珍珠发簪,可即便打扮得如此素净,也依旧难掩国色天香清冷殊丽,仿佛她天生就是高贵雍容的女子。
面对父亲的乞求,她连正眼都没抬。
见她要走,闻青松急忙拦住她:“就算你不为我考虑,也得为孩子们考虑呀!风儿他们将来都是要参加科考的,月引也快到说亲的年纪了,我站得越高,岂不是越能庇护他们?你也是当娘的人,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周围渐渐围了一些看热闹的香客。
他们只知道卫姒从前是闻县令的妻子,后来不知怎的改嫁给了镇北王。
今日听见闻青松这番话,便揣测卫姒是个为了荣华富贵不惜抛夫弃子的女子,她甚至连亲生骨肉的前程也不在乎,只知道自己享乐。
他们冲着卫姒指指点点,言语间把卫姒描述成了一个只知道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可即便被如此诽谤,卫姒也依旧是事不关己的漠然。
她冷淡道:“说完了吗?说完你可以走了。”
闻青松愕然:“你……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没有。”
闻青松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股难堪,望向卫姒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二十年了……
自打二十年前,这个女人被他从水里救起,就始终是这副冷淡的姿态。
当初他见她美貌,便挟恩以报逼迫她嫁给他。
本以为她成亲之后就能学会低眉顺眼伺候男人,可是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不仅不屑和他说话,甚至还妄图离开他。
他听说只有孩子才能拴住女人,于是又强迫她连生五个孩子。
可是没有用。
她连抱都不肯抱他们的孩子。
“娘……”闻月引怯怯站了出来,“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您和爹爹当了二十年的夫妻,难道您一点都不顾念旧情吗?镇北王就那么好吗?可他除了位高权重,又有哪一点比得上爹爹呢?依我之见,镇北王对您不过是见色起意,只有爹爹才是真心实意。过日子未必就要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粗茶布衣、平平淡淡,才是真呀!”
周围香客纷纷道:
“闻大姑娘真是懂事!大人都不明白的道理,她一个小姑娘却能领会!”
“听说闻大姑娘从小就读经史子集,明事理、分黑白,想必这就是读书的意义吧?”
“……”
闻月引听着赞誉,表情愈发谦恭温顺,望向卫姒的眼神也更加坚定。
闻如风挺了挺脊背,跟着义正言辞道:“妹妹说得不错。娘,我虽然是闻家的嫡长子,但身上也流着你的血脉,你不能只管生不管养,你有责任为我和弟弟的前程出一份力!”
闻星落看得出神,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哂。
谢观澜慢悠悠走过来,语气讥嘲:“妹妹家里可真有意思。”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于是闻青松等人都注意到了他和闻星落。
闻青松立刻喊道:“星落,还不快过来劝劝你母亲?”
闻星落复杂地看一眼谢观澜。
这家伙是故意的。
他见不得她好,故意把她推进麻烦里。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只得走上前:“母亲,父亲。”
母亲面无表情,即便被前夫和几个孩子攻讦讨伐,她也依旧事不关己。
从小到大,前世今生,闻星落都看不透母亲在想什么。
小时候自然也怨过她,怨她为什么不爱她却还要把她生下来。
可是经历了两世,她忽然想,也许母亲当年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嫁给父亲。
她孤零零活在世上,没有朋友没有族亲,她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她被父亲强占为妻,她被父亲强迫着生下五个孩子。
她和哥哥姐姐,不是母亲的骨肉。
他们是母亲的污点。
这个念头,令闻星落心悸。
闻青松不满催促:“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劝你母亲呀!”
闻如云讥讽:“她如今认镇北王为父,哪还看得起我们?整天围着谢拾安四哥哥、四哥哥地叫,只知道讨好王府的人,哪有空为父亲筹谋前程?!只不过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罢了!”
周围的香客闻言,望向闻星落的目光带上了鄙夷。
闻星落迎着众人的目光,坦然道:“官员任命,是通过考核政绩决定的。父亲让母亲在镇北王面前为你进言,想通过裙带关系当上蜀郡主簿,这让其他官员怎么想?大家都是寒窗苦读出来的,父亲怎么能如此自私?”
话音落地,香客们突然回过神来。
是啊,这件事的重点根本就不在于镇北王妃肯不肯帮忙。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呀!
有人调侃道:“闻县令,你走裙带关系就算了,怎么还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别人靠政绩升迁,你靠女人升迁,你也不嫌臊得慌!”
周围响起哄笑。
闻青松一张脸又青又白,不敢置信地瞪着闻星落,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闻月引本想挽救父亲的声誉,可是刚张开嘴,闻星落就冷冷地指责她:“姐姐的话更是荒谬。既然姐姐认为粗茶布衣、平平淡淡才是真,为何今日还要穿金戴银花枝招展?为何还要为父亲的升迁汲汲营营?如果姐姐当真不慕权势,就应当归隐南山才对。”

被揭穿心思,闻月引臊得慌,恨不能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闻如风眉头紧锁,护在闻月引面前:“星落,大庭广众,你也太不像话——”
“还有大哥。”闻星落甚至不想给他一个正眼,“你要母亲承担责任,可你呢?母亲在闻家的时候,你有给她请过安、斟过茶吗?你有关心过她吗?你没有。你在私底下抱怨母亲没有娘家、没有嫁妆,不能为你的前程铺路,可你能进白鹤书院,仰仗的难道不是母亲的面子吗?”
闻如风大惊,指着闻星落,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
闻如云和闻如雷也满脸不可思议,震惊于闻星落的胆大包天,竟敢对他们出言不逊!
卫姒深深看了一眼闻星落,却没说什么,很快在护卫和丫鬟婆子的保护下离开了这里。
闻青松恼羞成怒,冲周围指指点点的香客们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走?!本官贵为堂堂县令,县令的家事岂是你们这些小老百姓有资格议论的?!”
等香客们都散了,闻青松才黑着脸转向闻星落:“孽女!”
他扬起巴掌,重重扇向闻星落。
少女猝不及防,雪白的脸颊赫然多出五道鲜红指印。
她身后,谢观澜眸光微凛。
在闻青松怒不可遏还要掌掴的时候,他出现在闻星落身前,牢牢捏住了他的手腕。
闻青松更加羞怒:“谢指挥使管着蜀郡二十万兵马还不够,现在还想插手下官教训女儿吗?!谢指挥使,这可是下官的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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