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余子寒问,“谁的演唱会。”
“刘德华!”
“啊啊啊,竟然是我华哥,啊哈,给我一杯忘情水~”
白棠拿出手机:“我还有当年拍的照片。”
余子樱立刻捧场道:“我要看我要看。”
方黎嘴角的笑突然变得有点苦涩,尤其看到年少的傅行洲和白棠坐在一起,微笑着看向镜头时,更是有种难言的酸涩在心头。
他俩,是真的有很多共同的回忆。
余子樱一直在观察方黎的神色,看她不高兴,她就更加来劲了,夸张道:“行洲哥哥和白棠姐姐看起来好般配啊。”
“这话说的。”余子寒不服输,拿出手机,刷刷从QQ相册翻出一堆旧照片,“来看看这张,我和你行洲哥哥难道就不般配吗?”
“神经!”余子樱骂他一句。
余子寒的相册里确实存着很多上学时的照片,余子樱故意找傅行洲和白棠都在的展示给大家看。
“哇,快看这张,是舞会哎,行洲哥哥和白棠姐姐一起跳舞的样子,好像王子和公主耶,哈哈,我哥一个人好傻哦,竟然连个舞伴也没有。”
第223章 梗王相遇
余子樱一边说一边看方黎,果不其然看到她嘴角耷拉下来,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哼,这女人最好能识相点,自己主动离开行洲哥哥,省得以后在圈子里闹笑话,也省得在她面前碍眼。
余子樱正在暗自得意,额头突然被弹了一下,她疼的“嘶”了一声,立刻扑上去疯狂捶她哥:“余子寒,你找死!”
“谁让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余子寒指着对面两人控诉,“我没有舞伴还不是因为这俩不讲义气的家伙。”
“你自己落单干嘛怪别人?”
“我那是落单吗,我那是被人放鸽子。”余子寒喋喋不休的开始诉苦。
“原本我邀请了隔壁班班花,谁知她临时变卦了,我只好找到我的老伙计江湖救急。”
他打了个响指,丝滑的指向傅行洲,停顿一瞬后倏的转向白棠:“也就是咱白姐。”
方黎正在喝橙汁,一口没忍住差点喷出来。
余子寒跟说相声似的,故事讲的抑扬顿挫,非常引人入胜,白棠这样的优雅女神被他用“老伙计”三个字形容实在有种说不出的违和,听起来特逗。
“咱白姐仗义啊,一口就应下了,哥们于是放下心来,敞开打了一晚上游戏,谁知道第二天裤子都……”
众人鄙夷的看向他,余子寒嘿嘿改口:“我西装都换上了,结果再次惨遭放鸽子。”
余子寒说着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放,“啪嗒”的一声跟惊堂木似的,起到一个表达愤怒的作用。
“为什么?”余子樱好奇。
“还能是为什么!”余子寒忿忿不平的将矛头转向傅行洲,咬牙切齿道:“还不是这家伙横刀夺舞伴,不然你哥能这么惨。”
“哦~原来如此。”
余子樱尾音荡漾,立刻沉浸在嗑CP的快乐中,全然不顾自己亲哥有多凄惨,表情有多悲愤,心情有多郁闷。
方黎的嘴角随着余子寒的讲述耷拉下去再翘起来,这会儿又不自觉耷拉下去了,不过很快又再次翘了起来。
因为余子寒继续道:“关键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你们知道班花为什么放我鸽子吗?”
不等有人提问,他再次怒指傅行洲,义愤填膺道:“就是这个人,就是他,隔壁班花其实暗恋他已久,邀请我当舞伴就是个幌子,只是为了利用我来接近他,但是这家伙油盐不进,而且班花跟别人打赌一定会约到他一起参加舞会,所以到跟前才把我鸽了。”
哇,这不是典型的青春校园三角恋剧情吗?
站在班花的角度其实还挺酸涩的,但被余子寒这么夸张的讲出来,跟喜剧一样,非常引人入胜,方黎正听的津津有味,突然感觉桌子下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傅行洲不动声色的接着余子寒的话补充。
“舞会前一天傍晚,那个女孩带了好几个女生在学校门口等我,当时人很多,我当众拒绝的话担心她会尴尬,只好说自己有舞伴了,白棠在我旁边,正好帮我解了围。”
方黎一口气提起来又放下,原来如此。
只是朋友间的互帮互助,她和祁言也这样干过。
“呵呵,你倒是有招,我呢,谁考虑过我的感受!”余子寒仰天哀唱,“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就两句词,都能跑掉跑到姥姥家,方黎憋笑憋的实在辛苦。
白棠道:“我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当时情况紧急,只能先放你鸽子了,你魅力那么大,难道还愁找不到舞伴。”
哎嘿,这话让余子寒高兴起来,立刻自夸起来:“那是自然,本帅的魅力无人能敌。”
但随即他话锋一转,又开始控诉:“你俩也真是够扫兴的,我都已经邀请好新舞伴准备上场秀一下我炫酷的舞姿了,你俩又说没意思,要提前走,摊上你俩这样的损友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霉运。”
白棠神色暗了一瞬,她还记得当时自己正悄悄的内心雀跃,就感觉到傅行洲放在她腰上的手一松,百无聊赖道:“太无聊了,你走吗?”
为掩饰自己的失落,她假装不动声色的附和:“走吧,反正也没什么意思。”
余子寒见他俩要走,只好也跟着一起走了,当然,免不了喋喋不休的抱怨了一路,就连现在提起来都怨气滔天。
“人家俩走了,你跟着干嘛。”
“你懂什么,我们三剑客缺一不可。”
有余子寒这个活宝在,饭桌上的气氛很快活跃起来,追忆往昔的话题被傅行洲几句话巧妙的岔开了,大家聊起工作上的事情。
听闻方黎在观澜做设计,他双手抱拳,赞叹到:“原来嫂子是艺术工作者,说实话,我就佩服你们搞艺术的人,一身的艺术细菌。”
“什么艺术啊,就是工地搬砖的。”这句话是方黎他们打趣自己工作时的用语,常用来自嘲。
没想到余子寒一拍大腿,附和道:“这就巧了不是,俺是金融民工。”
梗王遇梗王,两眼放光芒。
方黎心情瞬间愉悦起来,刚才的那点不快一扫而光。
实在没想到这位海归同学能如此接地气,方黎对余子寒的好感度嗖嗖往上涨,而且他也没像别人那般,用打量审视的目光看待她,虽然“嫂子”两字喊的让她有点害羞,但方黎能感觉出来对方是没有恶意的。
再看余子樱,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动不动就要剜她两眼,方黎心想这俩真是亲兄妹吗,怎么性格差别这么大。
不过,看在余子樱就是个小屁妞的份上,她也懒得跟她计较了,索性对对方那不善的眼神视而不见。
余子樱得不到回应,自觉无趣,反倒收敛起来。
聊起方黎家在凤莲街那边,余子寒忽然两眼放光,热切的问她:“你知道王老四炸串吗?”
这是家老字号,就在方黎家小区前边路口,店主夫妻原来跟她妈是一个厂里的工人,国棉厂倒闭后,开始卖炸串谋生,刚开始在路边摆摊,后来租了个小门面,因味道好价格又低廉,很受学生和年轻群体喜欢。
她和祁言从小就是那里的常客,方黎之前还带傅行洲和沈芊羽去尝过。
“知道啊。”方黎应道,“前几天我还买了吃呢。”
“哎呀,这店竟然还在。”余子寒激动不已,“我上学时有个哥们家就在那边住,每回去找他玩他就请我吃炸串,老好吃了,再配上一瓶冰可口,爽翻天,现在想起来我都馋的不行。”
“切,没出息,一个破炸串有什么好吃的。”余子樱小声揶揄。
“你懂什么。”余子寒道,“味道其次,吃的是情怀,是本帅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这话说的略有深度,方黎看他一脸回味,大方表示:“等你哪天路过我家那边了,我请你。”
“哇,嫂子大气,就这么说定了。”余子寒热情伸手,要和方黎来个击掌互动,但被傅行洲眼疾手快拦住了。
“哎哟,疼疼疼!”余子寒讨饶,“开玩笑开玩笑,大哥饶命。”
傅行洲斜他一眼,这才松开手。
余子寒看看一向高冷的傅行洲,再看看他旁边笑起来比阳光还要明媚的女孩,困惑他多年的疑问,此刻终于有了最终解。
虽然说不出哪里配,但他莫名感觉这个叫方黎的女孩是真的适合傅行洲。
他故作深沉,飙一句英语:“因吹斯汀。”
一顿饭吃的大家还算和谐。
余子樱除了跟他哥斗斗嘴,瞪几眼方黎外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后来见他哥念念不忘王老四炸串,大概是被勾起了馋虫,竟然还来了句:改天她倒要尝尝,一个破炸串究竟有多好吃。
说白了,就是个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还性格高傲的大小姐,脾气差点,人倒也没那么坏。
不过,还是挺讨厌的。
傅行洲话不多,大多时候微笑着听余子寒耍宝逗乐,聊着天他也没忽略方黎,默默剥了好几只虾放在碗里,惹得余子寒还调侃了他几句,重色轻友,妻管严之类的。
对此,傅行洲一笑而过,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至于白棠,她一如既往的优雅得体,时不时和几人聊天说笑,甚至全程对方黎都算得上友善,但那双笑着的眼睛中,情绪复杂而深沉。
回家的车上,余子樱嘟着嘴反驳她哥:“那个土包子哪里和行洲哥哥般配了,我看还是白棠姐姐和行洲哥哥才配,他俩都那么优秀,又是青梅竹马,在一起再合适不过。”
余子寒意味深长道:“得了吧你,他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少跟着瞎掺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来电呗,反正他俩没戏。”
确切点来说,是傅行洲对白棠不来电,不仅对她不来电,他从未见这家伙多看任何女人一眼。
白棠是很好,但傅行洲看她的眼神从来都没有掺杂过任何超越友谊之外的情愫。
直至今日见到他看方黎的眼神。
那黏糊劲,那占有欲,那滋啦滋啦的小电流,啧啧,真不是盖的。
“多接触解接触说不定就来电了,白棠姐姐之前一直都在国外,行洲哥哥在国内,他俩是因为距离太远才让那个可恶的女人有了可乘之机,要是白棠姐姐早点回国,就没那土包子什么事儿了。”
余子寒扭头看她妹一眼,语气变得有些严肃:“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操心。”
“行洲哥哥又不是别人,我关心一下他怎么了。”余子樱被他哥严厉的语气一凶,顿时有些心虚,生怕被看出她的私心。
余子寒又不是真傻,相反,他是典型的高智商高情商,怎么可能看不知道她妹妹什么心思,怕伤了小姑娘的面子,他也没戳破,而是转移话题道:“你有这闲心不如多关心关心你亲哥我。”
“你?”余子樱鄙夷,“你女朋友都是月抛型的,我关心你什么。”
她顿了顿,又嫌弃的补充:“建议你做好安全措施,就你这个脑子,也不知道是你睡别人还是被别人睡。”
春宵情动,云雨许久才停。
出了一层薄汗的方黎趴在傅行洲的胸膛上微微喘气,她声音沙哑,虽然有些许困意但还睡不着,轻声和傅行洲聊着天。
提起余子寒,她忍不住好奇:“他上学时也这样?”
“嗯。”傅行洲道,“比现在还能贫,见到校长都能凑上去聊几句,学校领导看见他都绕道走。”
“哈哈,太逗了。”
方黎乐不可支,这余子寒可真是个奇人,又爱说话学习又好,性格也跟一般的富二代不太一样,非常接地气,她顺口赞叹了两句,刚夸完,屁股就隔着被子挨了一下。
不重,但让人怪害臊的,她耳根一下红了,抬头盯着傅行洲质问:“你干嘛打我?”
干嘛,谁让你在我的床上夸别的男人好。
傅行洲捏住她粉嘟嘟脸颊上的软肉,理直气壮吐出两个字:“吃醋。”
方黎:“……”这种奇奇怪怪的醋也要吃?
她不服气,捶一下傅行洲的胸膛以示小惩,有样学样道:“我也吃醋。”
傅行洲微微挑眉。
方黎干脆坐起来,义正严辞的跟他秋后算账。
“你和白棠,你俩一起参考竞赛,一起去演唱会,她还放了余子寒的鸽子做你的舞伴,你俩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又青梅竹马郎才女貌,你说实话,你对她真的没有动过心吗?”
说完,她就直直的盯着傅行洲。
常言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最骗不了人。
她瞪大眼睛盯了傅行洲接近一分钟,眼皮眨都没眨,生怕错过他眼中任何一丝情绪波动,谁料,眼眶都瞪酸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但傅行洲一直沉默着,并没有果断回答她的问题。
哼,沉默就是变相的承认,方黎气的刚要再拍他一巴掌,就听见傅行洲笑起来,表情欠嗖嗖的,明显就是在故意逗她。
“笑什么笑。”方黎气恼,“你倒是说啊。”
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她傲娇补充一句:“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说真话我也不会生气的。”
傅行洲摇摇头,语气肯定:“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傅行洲眼神坦荡,表情不似作假,方黎一颗心瞬间软下来,但她嘴上依旧傲娇,“说了不准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傅行洲笑着把她拉进怀里,让她舒服的趴在自己身上。
傅行洲刮了下她的鼻子,道:“你和祁言不仅青梅竹马,还是邻居,连吃饭都经常一起,听阿姨说小时候你俩还一个澡盆洗过澡,你会对他动心吗?”
“当然不会!”方黎立刻出声否定,别说动心了,她就压根没把祁言当个男的看待,一直视他为姐妹花。
“可是,我跟祁言的情况,跟你和白棠不一样。”
她把祁言当姐妹,祁言则把她当兄弟,小时候,祁言顽皮摔坏了腿,毫不客气的让她背着去上学,就这还嫌她走的慢。
动心没有,杀心倒是经常动。
方黎抬头,猫一样漂亮的眼睛看着傅行洲,有些苦恼又有些犹豫,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白棠喜欢你,现在也喜欢,我看得出来。”
傅行洲轻抚着她的头发,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
“你知道?”
方黎倏的坐了起来,表情有些炸毛。
傅行洲无奈的点头:“嗯。”
白棠看她的眼神,和看余子寒不一样,他不是感觉不出来,只是,白棠的这种喜欢他无法回应,毕竟白棠没有直接说出口,也没有单独约他或者做出别的举动,他要是主动挑明,反而会弄得尴尬。
只能装作不知道,
傅行洲没有隐瞒,如实向方黎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听完后,方黎细想了一下,感觉他这样冷处理,确实是最好的方法。
傅白两家是世交,长辈面子上首先得过得去,而且白棠除了看她时目光带了点敌意,看傅行洲的眼神带了些爱慕,还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自己要是随随便便发作,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也许,看他俩感情甜蜜相处的不错,白棠自讨没趣说不定自己就放弃了,她犯不着因为这虚无缥缈的喜欢,跟傅行洲置气。
再说了,白棠喜欢谁是她的自由,傅行洲这么优秀,喜欢她的女人多了,她要天天因为这点事情想东想西,独自生闷气,那不得活活把自己气死。
所以,干嘛要因为没发生的事情不开心呢,只要傅行洲喜欢她就够了,至于以后,等白棠真正出手的时候,她再见招拆招好了。
方黎很快就把自己开解好了,手指在傅行洲胸膛滑着玩,心说男人的肌肉原来是这样的,看起来硬硬的,实际摸起来软软的,触感还有点柔韧,滑溜溜的。
腹肌也是,不用力时软一点,一旦用力,紧绷绷的,贼性感。
她玩的开心,殊不知无意中又挑起了某人的谷欠火。
傅行洲隐忍不发,宠溺又无奈的纵容着她在自己身上乱摸,谁料,这女人自讨苦吃。
方黎摸着摸着起了坏心思,他刚才打自己屁股呢,好羞耻,虽说那什么时打几下是情趣,可这么平白无故打她一巴掌,让人不免有些恼怒。
不行,她要打回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抬头暗中观察了一下,见傅行洲眯起眼眸,好像要睡着了,方黎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此时不打更待何时,哪怕掐一下也能解气。
说干就干,她原本在腹肌和人鱼线流连的手倏的往下,结果刚要动作,整个人就被掀翻在了柔软宽阔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