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凶神恶煞了,哪里手段凶残了?
明明就是憨憨的傻大个。
“我的身子不好,已经过了三个月,打胎太危险。”
“我是想生的,但你这边……怎么办?”
裴铮野一听,欣喜若狂,眼圈都红了。
下一秒又一头雾水,“啥?啥怎么办?”
季如梦不知道怎么说,从他黑亮的眼眸上挪开视线,“就是你那个,小对象知道了怎么办?”
裴铮野噌的一下,直接跳了起来,差点撞到桌子上。
“什么小对象!我作风清正,思想端正,绝对不会乱搞男女关系!而且我都跟你结了婚,怎么可能还另外找一个?领导会杀了我的!”
“他老子的,谁给你面前嚼的舌根?我去把他牙敲碎!”
他第一反应肯定是有人传谣,气的牙痒痒,眼睛都要喷火了。
好不容易找个媳妇,到底谁看不得他好过!
被他抓到了,一定把那王八蛋腿打折!
季如梦怔怔的看着他,片刻后脸蛋通红,耳尖热辣辣的。
“就、我以为、那什么……”
完了,这怎么跟他解释。
一切都是她误会了!
对了!程深和炳子他们那时候听到她怀孕,表现得不太对劲,原来是因为裴铮野以前受过伤啊!
这下可真是个美丽的乌龙……
“没事了,我就随口说说。”季如梦转过脸,强装镇定。
但裴铮野钻了牛角尖,她转到哪个方向,他就跟到哪个方向,揪着谣传这个问题刨根问底。
好不容易,季如梦把事情解释清楚,更加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裴铮野也闹了个脸热,挠挠头,原地立正。
“报告季同志,我在外面没有别人,我的合法妻子只有你一个,从前没有,以后也绝对不会有,但凡有违反纪律,违背道德的事发生,我把自己绑到你面前,任凭处置!”
噗嗤——
季如梦没忍住,瞅了他一眼,“合法妻子本来就只有一个,你还想有几个?”
“不想,就要你一个。”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男人冷硬的脸庞上跟火烧一样。
季如梦感到意外,旋即有些羞涩,面颊泛着红晕,水眸氤氲着别样的光彩,朱唇饱满红润,像晶莹剔透的果子一样。
裴铮野不禁看呆了,军装下饱满的肌肉都紧绷着。
娘嘞,他媳妇儿可真好看……
季如梦觉得自己这一趟的目的也有必要跟他好好说说。
不然他总是担惊又害怕的悄悄看她,跟生怕她下一秒就凭空消失不见了似的。
这样下去,两人也无法正常相处。
她主动拉过裴铮野的手臂,让他重新坐在自己对面。
刹那间,轻柔细腻的触感,像一个爪子用力的抓了抓裴铮野的心脏。
他呼吸一沉,刚刚放松几分的肌肉再次绷住了。
在季如梦的视角,只能看见他军装下鼓鼓囊囊的,肌肉随着他的心跳一突一突的。
这么大块头,刚硬强悍,实在是她见过的,最有气势的硬汉了。
季如梦现代时的审美,根本不吃裴铮野这一款,她更喜欢温文尔雅斯文败类那种的。
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不喜欢硬汉,而是不喜欢科技与狠活堆砌出来的油腻肌肉。
看着裴铮野一身笔挺的军绿色,她都忍不住好奇,如果脱了衣服,又会是怎样的画面……
季如梦心虚的咳了两声,掩盖自己有些不干净的想法。
现在可是提倡多看报多学习,严抓思想作风的时候!
裴铮野丝毫没意识到她在想什么,只是一听她咳嗽,胸腔内那颗心又提了起来。
“喝点水吧。”
“晚点我去供销兑几斤红糖和鸡蛋回来,你一起煮了吃,老一辈说这样吃有营养。”
想了想,他又道,“算了,你什么都不用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尽管对她了解不多,也知道她的家境很好,祖上资产殷实,爷爷又是知名的红色资本家。
她这样的金枝玉叶,从小就是家人的掌上明珠,娇生惯养着,半点苦都没吃过。
到了自己这里,怎么能让她自己动手呢?
裴铮野越想越觉得,自己得好好改正一下思想,不能老是用对待手下士兵的那一套来对她。
“先不说这个,我要跟你说说咱们以后的事儿……”
闻言,裴铮野心里咯噔一声,眸光瞬间暗了,屁股立即从凳子上挪开。
一条腿屈在身前,另一个膝盖跪在地上。
疏阔的肩背像一座小山立在她面前,冷硬的轮廓线条软了下来,眼中隐隐含有恳求。
“既然你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那我们能不能先不离婚?至少在孩子出世前?”
裴铮野知道自己这样太没有男子气概,但他不在乎,要男子气概还是要媳妇儿?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季如梦清浅的眸子撞进他黑沉沉的眼神中,“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离婚了?”
“我这一趟就是来随军过日子的,你不会指望我一个人生孩子一个人带孩子吧?有你这么不负责的爹吗?”
“不?不离婚?”裴铮野只觉得有一个粉红色泡泡撞在他头上,让人有点晕乎乎的。
太好了!
媳妇不是来跟他离婚的!
他也说不上来为啥,反正就是觉得她像是花园里最好看的一朵,想把她捧手心里。
如果季如梦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发现裴铮野就是妥妥的颜控啊。
对他觉得美好的事物,产生占有欲,这很颜控了。
而且这种感情,跟喜欢和爱还不太一样,很难说的清。
“嗯,”季如梦扬起唇角,故意嗔道,“难不成你想离?”
“不不不,我可不想,做梦都不想。”
季如梦眯起眼睛,听出话里的心虚,质问道,“你都梦见什么了?”
裴铮野咧开的嘴一僵,极其不自然的撇过头,深色的皮肤上暗藏着一片红,“没、没啥。”
“你先休息着,我去食堂打饭,你想吃什么?”
他从裤兜里翻出一大捧饭票,尤觉得不够,正琢磨着找兄弟再借点。
现在他恨不得把整个食堂都搬过来任凭季如梦挑选。
别说这点饭菜了,有媳妇了有孩子了,要他的命都成!
裴铮野一想到刚刚的话就忍不住傻呵呵的乐。
季如梦都有点无奈了,手支在桌上,托着脸颊,浅浅笑了笑。
裴铮野又看呆了,娘嘞,跟天仙一样的人,真是他媳妇啊?
把季如梦安顿好,裴铮野一溜烟跑去了食堂。
他收拾出来的是他自己的房间,朝南的方位,窗户是单向往外推开的,只有一面窗,窄窄的,这年头的窗都这样,没有后世动不动落地窗那么夸张。
不过光线挺充足的,队里有发电机房,家属院这边也有供电,但梧桐县比较偏远,条件艰苦,大院里的供电不怎么稳定。
而且到了晚上,熄灯号一响,就会统一停电,为了方便,有时候还是会用煤油灯和蜡烛照明。
就像大院里有的家属是从乡下来随军的,节约俭朴的好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有时候能不用电她们就不用电,尽量的节省。
特别是一些老人,总以为自己家里节约了,就能为部队贡献一分。
不过季如梦是不会这么苦了自己的。
她喜欢屋子里亮一些,该开灯的时候就开,省她这一点又不能省出花来。
“老裴,听说你媳妇来了啊?你啥时候结的婚,瞒的可真好,连弟兄们都不知道!”
部队纪律严格,上下级之间工作时是坚决不允许插科打诨攀关系的。
但裴铮野跟许多干部都是战场上打拼出来的泥腿子,交情非同一般。
所以私下里来往还是跟以前一样,称呼什么的都不在意。
说话的是裴铮野的下级,跟程深同级的一位团长,叫王铁成。
裴铮野冷峭的眉峰染上几分得意,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媳妇来了,“是,三个月前结的婚,还没办酒席。你们之前又没问过。”
“好啊,你这是悄悄的进村,连个信号弹都不放是吧!”王铁成笑着骂他。
“你媳妇是哪里人啊?人咋样?跟你相处得来吗?”
不怪他好奇,主要是真的想知道,裴铮野这种大老粗,到底得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受得了他。
“我媳妇儿人好着嘞,漂亮还知书达理,顶顶好,一点毛病都没有,她是从……”
就排队打饭这一会儿的功夫,干部食堂这一整层都知道了裴首长媳妇来了,还是揣着崽来的!
他跟个大喇叭似的,甭管别人问没问,一跟他打招呼,他就四处说。
王铁成差不多了解了女方的条件,突然有些严肃的问道,“你媳妇这样弱不禁风的温室花朵,能适应得了咱这边吗?别说这一年四季不间断的风沙了,单单是物质条件上,你可比不上人家娘家,别过了一段时间,待不下去了,到时候万一跟你闹离婚咋整?”
“难道你忘了张跃进他媳妇儿的事儿?”
不是王铁成爱嚼舌根,他也是真心为裴铮野考虑。
那么多年的兄弟,他一直看着裴铮野独身一人,也为对方担忧过。
见他终于铁树开花,肯定是发自内心为兄弟高兴的。
不过他所说的,都是摆在明面上的现实问题。
城里来的大小姐,真的能受得了这艰苦的条件,能一直跟裴铮野过下去吗?
这不仅需要适应能力,更需要强大的内心。
从几年前的变动开始,有钱人的形象在大众眼中都是恶劣的。
没少有嫌贫爱富的大小姐被当做典型处置。
说起那个张跃进,是裴铮野手下的一个参谋,从农村底层打拼出来的,自己读过几年书,也算是文化分子,他相了好久才找到个条件不错的媳妇,据说从前也是书香门第,大户人家。
刚开始来随军的时候,勉强还能过日子,等时间一长,张跃进的媳妇就爆发了。
从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到后面两人差点反目成仇,还是领导亲自出面调解,才和平离婚。
张跃进媳妇走后,大院里的家属都戳她脊梁骨,说她小资作风思想败坏,不知悔改。
听王铁成提起别的女人,还拿来跟季如梦作对比。
裴铮野立马就拉下老脸,冷肃的说,“滚你的,老子的媳妇怎么样,用不着别人说三道四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就算她真的要跟老子离婚,那也肯定是老子对她不好,做的不对,没有男人的担当。”
“我要是留不住她,绝不怨她,要怨也是我自己没本事。”
一旁程深看裴铮野有些生气,赶紧出来劝和,“我见过嫂子,温柔大方,端庄优雅,对人和颜悦色,肯定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我娘在火车上遇到嫂子,两人一路结伴来的,连她都对嫂子赞不绝口,短短半天时间,夸她不下二十次!”
“我娘的性格你们也知道,嫂子如果不是真的好,我娘肯定不会那么稀罕!”
为了她,还把自己狠狠揍了一顿!
程深可没把家里发生的糗事说出来。
王铁成看了他两眼,又转向裴铮野,诚恳的致歉,“是我心眼狭隘,带着偏见看人了,老裴,我也没别的意思,替我跟你媳妇儿道个歉。”
裴铮野不爽道,“不管有没有啥意思,以后都别在我跟前,说我媳妇坏话,老铁牛,你这样属于挑拨军人和家属的关系,严重点算破坏军婚你知不知道!都是当团长的人了,也不晓得谨慎小心一些,当心以后被人抓把柄!”
“是是是,谁有你小子那么牛逼,以后我们都向你学习,行了吧?”
兄弟之间没有恶意,王铁成也是诚恳的道了歉,回头还让他媳妇亲自送东西过来,当面跟季如梦赔了个不是。
尽管如此,他的话还是不经意间在裴铮野心中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
出来打饭时心花怒放,回去时又变得有些忧心忡忡。
季如梦实在累得不行,一时也没注意到他的奇怪。
吃完饭天一黑,用裴铮野烧好的水擦了擦身子,两眼一闭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裴铮野在院子里用冷水快速的冲了个凉,擦干净身子后才进房间来。
他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蹲在床边。
用目光一寸一寸的描着她的脸。
心里想着,怎么会有人的五官长得这么标致,脸怎么那么小呢,还没他巴掌大。
她真的很白,白的几乎能透光那种,身上的血管都比旁人更清晰可见。
裴铮野不由想到以前当小士兵,跟大家伙一块住大通铺的时候,有个满嘴跑火车的战友,一到晚上就爱念叨,什么女人香女人软的。
当时不以为然,嗤之以鼻,现在才发现,都是真的。
他媳妇又香又软的,肌肤娇嫩的不得了。
压在枕头上,没一会儿就有淡淡的红痕。
她这样矜贵的漂亮姑娘,真的能坚持跟自己过一辈子吗?
随军的日子对她来说,肯定是辛苦的,比起她以前过的生活,连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吧。
虽说两人现在已经说开了,不打算离婚了。
可裴铮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忐忑不安。
季如梦睡着睡着,感觉有些不舒服,好像有人在对她动手动脚。
她大脑猛然清醒了几分。
自己现在在部队大院,家里还有个生龙活虎的大男人!
据说当兵的都血气方刚,大多数又常年禁欲。
一旦发泄起来,那可是不得了的。
自己一个女人,还是合法的,躺在裴铮野床上,他该不会忍不住了吧!
季如梦还记着自己怀着孕,两眼一睁,低头瞅了瞅。
刚想把不安分的手拍开,就见裴铮野捏着一块毛巾,敷在她的手臂的关节上。
膝盖、脚踝上也各敷着一块热毛巾。
裴铮野见她突然醒来,愣了一瞬,“我想着你舟车劳顿太辛苦,给你敷一下,第二天起来会舒服一些,把你吵着了?”
季如梦刚醒来,懵懂的眼中透着一丝严厉,让裴铮野不自觉变得局促起来。
半晌他才伸出手,快速的撤下她膝盖上的毛巾,“毛巾冷了,会着凉。”
季如梦忽然反应过来。
自己居然又误会他了!
人家明明是好心,怎么能把人想的那么下流。
“几点了?”
“十点过半。”
“你别忙了,”季如梦拉着他躺下,“明天一早还要起来吧,快睡觉。”
裴铮野松了口气,不过手脚更加无处安放了。
“我、我……怕你不习惯,我还是先去隔壁睡吧。”
他们是合法夫妻,睡在一起天经地义。
但裴铮野还是怕自己一身粗糙,会惹她嫌弃。
“睡什么隔壁,赶紧躺着不许动!”
大男人,那么矫情干什么。
如今才三月,正所谓春寒料峭,现在还在倒春寒,她的这具身体总是会手脚冰凉的。
那么大块头躺在旁边,有安全感不说,身上的阳气十足,让人暖暖的很安心。
季如梦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相反,她觉得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也是感情的一层重要纽带。
她不提倡柏拉图关系,反而很重视身体上的契合与愉悦。
既然决定要先跟裴铮野相处磨合,还要抱抱大腿,自然不会扭扭捏捏的假正经。
夫妻该怎么样,他们就怎么样。
要不是她还怀着孕,指定要盘算挑个好日子验验货。
第21章 风骚裴首长
裴铮野像是躺在床上立正,全身都绷得紧紧的,目光不敢斜视,手更不敢乱放,贴着自己身侧。
耳边再次传来女人绵长的呼吸声,他感觉有一根羽毛,不停的挠他心弦。
尤其是后半夜,季如梦睡着睡着,直接滚到他怀里。
脑子里好像什么东西突然断了,嗡嗡的一片空白。
裴铮野逼着自己一遍遍的默读背诵纪律条令,硬生生把那股子燥意压了下去。
要不是手臂还被她抱着,他非得起来跑个十几圈,再冲几次凉水不可。
这一晚,裴铮野都没怎么睡着,不过第二天起来时,依旧精神抖擞。
穿戴整齐出发之前,他深深的看了眼床上睡容恬静的女人,心脏瞬间被不知名的东西填满了。
“早啊王嫂子!”
出门就遇见住在对门的王铁成媳妇。
虽然裴铮野职位更高,但他年纪在一圈兄弟里反倒是最小的,所以面对家属们,他还是习惯喊嫂子。
男人们喊他首长,他喊家属们嫂子。
各论各的,谁也不差辈儿。
王铁成媳妇儿杨淑芬刚把洗碗水倒在菜地里,听到这声音冷不丁吓一跳。
扭头看见裴铮野一脸如沐春风的表情,路过自家院墙外,还见鬼似的冲她笑了笑。
整个人都抖了抖,拔腿往屋子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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