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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简小酌)


贤妃面上强作镇定迎众人去正殿,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
到了正殿,见皇上仍让瑜昭仪坐在紧邻的下首位置,她不免有些酸涩,可自小的教养让她不能因此而露出丝毫嫉妒。
“将今年的新茶泡好了端上来。”贤妃吩咐完宫女,又特意道:“给瑜昭仪送杯温水。”
有孕的人需要忌口,倒不如一杯清水体贴。
无论她是想省事还是关心,薛姈都领了情。她起身道:“妾身谢娘娘。”
到了正殿后,不止是哭累了还是远离了血腥,四皇子哭声渐渐停下,赵徽吩咐奶娘带他到内殿哄睡。
四皇子才离开,殿外响起通传声。
“皇后娘娘到——慧修仪到——”
徐修媛突发疾病去请太医并不是什么秘密,虽是先去请了皇上,可王皇后是六宫之主,知情后自然要过问。
慧修仪则纯属听说了郑美人的被突然叫过来,因好奇过来看热闹。
“皇上,妾身来迟。”王皇后方一进门,就先行请罪。
看到薛姈也在,她不赞同地蹙了下眉,正欲开口时,忽地想到昨夜皇上留宿琢玉宫,人也是皇上同意后来的,这才没说什么。
当着一众宫妃的面,赵徽给了她体面,淡声赐座。
王皇后在贤妃上首的主位坐下,慧修仪识趣,行礼后悄无声息地挨着贤妃坐下。
恰在此时,殿外再次传来通传声。
“卫修容到——”
众人的目光都往外看去,卫修容已经出现在门口。
她穿了身银红色的宫装,下巴微扬,仍是一副高傲的姿态走了进来。只有在见到天子时,她才垂首敛眸。
“妾身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她先给帝后二人见了礼,又不情不愿的对坐着的三人勉强打了招呼。
“见过贤妃娘娘、瑜昭仪、慧修仪。”
贤妃和薛姈神色如常的颔首回礼,慧修仪眼中却是闪过一抹不合时宜的得色,自己终于把她压了一头。
赵徽冷淡的视线上下打量她一眼。
卫修容硬撑着回望过去,皇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中没有往日温情,甚至连震怒也无,只有对她来说近乎残酷的淡漠。
羽林卫副统领宁卓泓已经到了,他来回禀审问的情况,也让后来的王皇后和卫修容等人明白缘由。
“仅凭那宫女胡乱攀咬的一句话,就确定是本宫身边人所为?这不是太荒谬了?”卫修容冷冷的看着宁卓泓,不悦的问道。
她不好朝着皇上撒气,先质问宁卓泓。
“带那个宫女上来。”
赵徽淡淡开口。
卫修容住了声,眼神里仍是透着些许愤怒。
香杏再次被带上来时,虽从外表看不出异样来,神情却完全不同了。
她身子不住的颤抖,“扑通”跪在地上。
“把你交代的话当着皇上的面再说一次。”宁卓泓声音不高,一如既往的清朗,而香杏眼底却闪过一抹惶恐。
“那日傍晚,奴婢去内务司取月例回来,在半路被人拦住。”
她垂着头不敢看人,低声道:“她自称是昭阳宫的人,说修容娘娘想让奴婢办一件事……”
卫修容沉着脸打断她:“你有何证据说是本宫的人所为?是本宫身边的谁让你去的?”
“奴婢看过她的腰牌,的确是昭阳宫的。”香杏手指紧紧捏住衣角,她心里怕得厉害,还是颤抖着开了口。“还有香味,她身上的味道,让奴婢记住了。”
起初她也有几分犹疑,可当那人准确说出她家里的事,再加上那特别的香味,让她终于信了。
“她身上有‘露华’的香气。”香杏鼓足勇气,把她认为最重要的判断说了出来。
卫修容脸色陡然一变。
“露华?那不正是卫修容二十岁生辰,内务司奉命研制的香料么?”慧修仪听得认真,甚至不等帝后发话,她抢先道:“这在后宫里可是独一无二的!”
卫修容的爱好同薛妃相似,两人皆是喜好馥郁的香料,而“露华”能沾衣长达三日而仍有余香,宫中人也不陌生。
香杏作为徐修媛身边的二等宫女,也时常跟着主子出门,记得这香味也在情理之中。
仿佛怕众人不信似的,香杏忙道:“那日奴婢回来时,宫门口的小陈子还问奴婢,涂了什么香——”
王皇后观察着皇上的脸色,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方才问道:“卫修容,你作何解释?”
“请皇上命人去内务司取露华来,混在几种香料里让那个内侍辨认,看他是否能认出。”卫修容脸上并没有众人想象中恼羞成怒,反而添了几分冷静。
赵徽冷声:“准了。”
刘康顺待天子发话后立刻去办,薛姈若有所思的看向卫修容,她今日不慌不忙,似乎心里有了计较。
内务司办事效率极高,不多时就有了结果。
“皇上,小陈子指认的香料无误,他那日闻到的正是露华。”
话音落下,旁人还未发话,慧修仪先幸灾乐祸的看向卫修容。
失宠之后人也会变蠢吗?她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卫修容,你还是尽快跟皇上认错罢!”慧修仪觑着皇上的脸色,强压住心头的得意,故作好心道:“人证物证都有了——”
“你是何日见到本宫的人来找你。”卫修容不理她,不慌不忙的接着问了下去。
香杏记忆犹新:“满月宴后的第九日。”
“皇上,妾身自满月宴那日归宫,不慎打翻了些东西。”卫修容面上神色似有些不自在,还是说了出来。
众人皆露出了然的神色。哪里是不慎,那日她从贵妃降为修容,只怕要气疯了,回去免不了一场摔打。
“露华也在其中,本就剩得不多,余量更是尽毁了。”她装作没看出众人的反应,继续道:“翌日荷香便去内务司报备,让她们尽快制些出来,却迟迟没给妾身送来。”
宫中拜高踩低,哪怕她当了几年贵妃地位尊崇,在明面上众人不会怎样,暗地里门道就多了,些许怠慢也是有的。
若她的话全是真的,那新的问题来了,是谁在冒充?
赵徽眸中暗色愈深,语气冷硬:“去核实。”
这次换了宁卓泓领命而去,只要他回来,几乎就有了结果。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慧修仪措手不及,若不是卫修容所为,一旦让她翻身,自己岂会有好果子吃?
一直没出声的薛姈似是有些倦意,她侧身端起瓷杯时,目光落在被带过来作为证据的香囊上。
上面是束口而并非封紧,她看向了被人忽视的郑美人:“你做好香囊后,可还假手过他人?”
听到这句话,郑美人顿时来了精神,绞尽脑汁的回忆起来。
她做香囊费功夫,用了好几日的功夫。然而她往香囊里塞东西,却是前两日的事。
“妾身就是亲手所做的——”她喃喃低语了两句,忽然道:“不对,妾身来给修媛娘娘送香囊的那日,路上曾遇到了张贵仪!”
“她的宫人不小心碰掉了妾身的香囊,而后又从地上拾起来还给妾身。当时她还说要赔妾身一个新的,妾身见没弄脏,就没计较。”
哪怕只有短短时间,若是有心的话,也足以做手脚了。
郑美人还想要替自己辩白时,宁卓泓已经回来复命。
“皇上,臣已经查实,内务司去回收了毁掉的香料以待日后做对比用,满月宴后昭阳宫换了别的香料,再未用过露华。”
他的话无疑印证了卫修容的话,几乎能确定她起码在这件事里是被陷害的。
眼看事情牵扯出来的人越来越多,王皇后只觉得额角隐隐抽疼:“卫修容,你这香料可曾给过别人?”
这正是她洗脱嫌疑的最好时机,卫修容面上却没有轻松之色,反而添了些羞恼。“妾身在去年曾赏过庶人云氏和张贵仪。”
云氏被关在冷宫,也只有张贵仪——
曾经深得她信任的人,竟然会如此背叛她么?
“皇上,一定是张贵仪所为!”郑美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膝行到天子面前哭诉:“她要谋害徐修媛,竟把这一切栽赃给妾身和卫修容!”
无论如何,张贵仪从这件事中脱不开干系。
或者,还会有别的人被牵扯进来。
薛姈余光留意着面若冰霜的天子,皇上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
“传所有宫妃即刻到重华宫。”
庆春宫。
当天子的旨意传来,舒妃吩咐道:“请张贵仪过来。”
宫人答应着去了,荷衣打探消息回来。
“娘娘,听说皇后娘娘、瑜昭仪、慧修仪和郑美人都在重华宫。”
舒妃隐隐有了预感,徐修媛突然发病,大概不是偶然。
宫中怕是要有大事发生。

当舒妃踏入重华宫时, 看到卫修容的撵轿正在宫门外,不免有些奇怪。
“主子,仔细门槛儿!”一道轻而急促的提醒声响起, 舒妃余光瞥见落后自己一步的张贵仪险些被绊倒, 幸而被身边的宫人扶住。
这分明是心不在焉, 还是说她知道些什么?
没等她理清思绪,只见德妃带着带着沈才人到了,再后面赶来的是苏容华和吴选侍。
彼此见过礼后,舒妃主动问重华宫的宫人道:“徐修媛情况如何了?”
“回娘娘的话,太医正在救治主子。”她轻声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并几位娘娘都在正殿。”
听说徐修媛尚且性命垂危,帝后二人却在正殿时, 众人面上不免露出些许困惑。
张贵仪趁人没留意她, 连忙向德妃使眼色, 可德妃却目不斜视的跟舒妃说话, 似乎没瞧见她的求助。
从得知被召到重华宫那一刻起, 她心中就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行人很快进了正殿, 看到跪在天子面前的郑美人、站在殿中的卫修容,张贵仪手指倏地攥紧, 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恰在此时, 卫修容骤然抬眸望了过来。
虽已被降位, 可她这一眼的凌厉气势与做贵妃时并无不同,甚至更添了些几分寒意。
“今日让你们来,是为了查清一件事。”王皇后开口道:“有人买通鹊喜阁宫人香杏给徐修媛下了活血的药物, 以致徐修媛突发血崩,性命危在旦夕——”
皇后说完,坐在天子下首的薛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们。
张贵仪垂首站在舒妃身后, 将自己藏了起来,看起来安分温顺,完全不像能做出下毒且嫁祸恶行的人。
德妃和舒妃听罢,不由惊讶的交换了眼神。
后面的苏容华、沈才人、吴选侍则是不同程度的露出震惊之色,识趣地谁都没开口。
“如今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只等宁副统领带人查证回来,自然见分晓。”
赵徽目光沉冷地在众人身上扫过,语气听上去还算平静。“坐吧。”
慧修仪主动给德妃让了位置,舒妃则是按住了要起身的薛姈,在她下首坐了。苏容华和吴选侍依次坐下,无形中两边似乎分出了阵营。
不多时,宁卓泓快步走了进来。
“皇上,香杏说那人当时用轻纱遮面看不清容貌,只记得那人手腕有一块红色胎记。”
“臣带人查过卫修容和张贵仪的宫人,张贵仪宫中的小宫女铃儿恰好符合她的描述,在张贵仪宫中搜出了露华。”
此言一出,卫修容抬眸死死盯着她,冷声道:“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本宫!”
张贵仪心头猛地一颤,她只是以防万一,才派人假借卫修容的名义收买内应,药材则是由德妃安排的。
德妃不是说万无一失,怎地内应这么快就被挖了出来?
她连忙起身,跪在帝后二人面前。“皇上,妾身冤枉,妾身真的没有用药害人!”
不需要等卫修容开口,同样没起身的郑美人口齿伶俐地将方才殿中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说完又恨不得跳起来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
“你不仅陷害卫修容,还想让我当罪魁祸首!”
“若非你太贪心,下药凶猛,只怕就要全怪到我身上了!”
张贵仪脸色霎时间白了白,哪怕再强作镇定,也能轻易看出变化。
她眼神慌乱地看向德妃,可德妃神情也不似往日沉稳,竟也透着些许超出掌控的不安。
不对,这一切跟计划好的不同。
“张贵仪,你可认罪?”赵徽冷声道。
张贵仪拼命地摇头,含泪求饶道:“皇上,妾身没碰过药材,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妾身。修容娘娘待妾身极好,妾身怎么会做对不起娘娘的事?”
“妾身也没有道理要害徐修媛啊!”
她坚信拿不到自己获取药材的证据,皇上就不能直接定她的罪。
最后的希望,全在德妃身上了!
正在此时,鹊喜阁传来消息,说是徐修媛情况不大好,还需要上好的百年人参吊着命。
薛姈顾不得许多,焦急地道:“我宫中有皇上才赐下的人参,去琢玉宫取!”
舒妃坐在她旁边,看着她脸色似有些发白,温声劝道:“有李太医照顾着,徐修媛会没事的。”
“别忘了徐修媛的前车之鉴。本宫知道你们感情好,可你若因情绪激动而动了胎气,等徐修媛醒来后,岂不愧疚?”
听了舒妃的话,大家不约而同想起因受了惊吓而早产的徐修媛。
那时徐修媛已经有了近七个月的身孕,尚且提前发动;薛姈满打满算才三个月,若被吓到更是危险!
赵徽脸色铁青,在转向薛姈时,则是用尽量温和的语气道:“先去休息,朕让余太医来给你瞧瞧。”
薛姈闻言,那张精致的芙蓉面上透着些许后怕。她顺从地起身,由人引着去了贤妃的侧殿。
临走前,她有意往殿中看了一眼。
德妃似乎还算镇定,并没有因为张贵仪的败露而慌了神,她倒要看看,德妃的镇定还能维持多久。
张贵仪还在不死心地哭诉,赵徽看着她们,早就失去了耐心。
“皇上,御药房的药材进出情况已经查清,被私下倒卖的活血药材跟徐修媛房中发现的能对上。”
“除此之外,还有一盒麝香找不到去处,只是在张贵仪宫中并未搜到。”
从这件事开始,宁卓泓接手时已经从多渠道来查这件事,如今不断有新消息送来,无疑是将张贵仪害人的证据坐实。
听到有麝香丢失,赵徽心猛地一沉。
后宫中孕妇只有薛姈而已,有人能给徐修媛下药,会不会对薛姈也下手——
他厉声道:“立刻带人去搜查琢玉宫!”
宁卓泓知晓这件事的厉害,当即领命而去。在场的人也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皆是有些惊色。
德妃拢在袖中的手指,要死死捏住指尖,才能勉强维持住镇定。
琢玉宫离重华宫不算远,羽林卫们脚程又快,搜查加上来回路程不过半个时辰。
等宁卓泓捧着木匣子进来时,赵徽的呼吸蓦地一窒。
“皇上,臣等在瑜昭仪的正殿、卧房中发现了伪装成驱虫药的麝香。”宁卓泓简直不敢去看天子脸色,硬着头皮道:“此药的毒辣之处在于随着时间推移,表皮渐渐脱下,才会露出里面的麝香。”
“只怕已经放了有段时间。”
“能办到此事的只有琢玉宫人,臣已经安排人审问,很快就会有结果。”
赵徽越听脸色越差,最后直接变得铁青。
琢玉宫中有内奸,竟是他亲自将岁岁置于危险之中。
他霍然起身,直接去了偏殿。
王皇后等人迟疑片刻,终是没有跟上去。
“皇上,您来了?”薛姈刚由余太医诊过脉,柔声道:“余太医说妾身没事,您可以放心了。”
赵徽握紧她的手,目光深深的看着她,旋即才转向了一旁的余太医,等着他回话。
“皇上,瑜昭仪和皇嗣一切都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赵徽松了口气,提起的心缓缓放回了肚子里。
“皇上,宁副统领回来了——”刘康顺小心翼翼的在帘外通传。
事关皇嗣和天子宠妃,羽林卫的手段不会温和,好处是极快。
“皇上,妾身也想知道是谁要害徐修媛。”薛姈眨了眨眼,那双莹润的杏眸澄澈柔软,让人不忍拒绝。“让妾身一道去听罢。”
赵徽到底应了,她总会知道的。
他亲自牵着薛姈回到了正殿中,宁卓泓带着两个薛姈眼熟的宫人走了进来。
“皇上,这是妾身宫里新来的宫女?”她困惑地看了赵徽一眼,不解地道:“她们可是犯了什么事?”
宁卓泓看了天子一眼,待得到应允后,方才恭声道:“娘娘,这两个宫人被人收买,在您殿中偷偷放了麝香。”
薛姈惊愕地睁圆了眼。
“是谁指使你们谋害皇嗣?”赵徽面色冷酷,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说出幕后主使,朕留你们全尸,罪不及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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