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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简小酌)


恰在此时, 薛姈的暖轿来了。
薛姈扶着苏贵人上了轿子,眼神也未再施舍半分,带着人就往宁秀宫赶去。
远处,德妃在暖轿中看了场好戏, 神色愉悦的弯起了唇角。
“娘娘,宜婕妤此举也算是欺辱宫妃了罢?”沈才人在旁见了,有些按捺不住的道:“若往贵妃跟前递个话……”
若宜婕妤因此栽了跟头,失去皇上的宠爱,她以后就再也不用被拉出来比较。
她自以为想出了一条挑拨的妙计,却见堂姐登时敛了笑意。
“不要自作聪明。”德妃瞥了她一眼,眼神中透着些许嫌弃。“你以为宜婕妤是一时冲动吗?”
沈才人被怼了回来,又隐约觉得自己私心被看了出来,讪讪的低下了头。
德妃愈发看不上她,只冷冷说了句“回宫”,就放下软帘离开。
梅林旁,周芳仪跪在地上,不多时就有些吃不消。
“主子,奴婢去找皇后娘娘求情!”秋思看着自家主子面色痛苦,心疼地道:“宜婕妤明知道您前些日子伤了身子,还罚跪您!”
周芳仪忍着膝上传来的痛苦,摇了摇头。“当初就是皇后点头准许她进宫的,出了这样的事,岂会不袒护?”
秋思急红了眼,谁都知道宜婕妤正得宠,方才围观的宫妃竟无一人来劝解,比起主子,大家更不愿意得罪宜婕妤。
“只有一人可以帮我。”周芳仪咬住下唇,纠结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你去福宁殿求皇上的恩旨——”
秋思先是眼前一亮,等听到后面,又有些忐忑。
“上回我在梅林被慧修仪推倒,皇上就亏欠着我。”她含着泪,惨然弯了弯唇角。“这一回,皇上总不能坐视不理罢?”
“哪怕他不惩罚宜婕妤,也会免了我的罚跪。”
秋思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且主子说得有理,她点了点头,当即起身道:“主子保重,奴婢这就去!”
福宁殿。
天子散了朝回来,正在书房里批折子。刘康顺接过小内侍送来的茶水,正要送过去时,忽见福喜匆匆走过来。
“师父,宁秀宫周芳仪身边的宫人来了,想要求见皇上。”
“她说宜婕妤罚她们主子在御花园跪两个时辰,她们主子身子弱撑不住,不得已才求到皇上面前。”
宜婕妤会罚跪人?
刘康顺惊讶地瞪大了眼,可谁又敢拿这样的事乱说话。
原本后宫的事应该先由皇后处置,他是不会往御前递话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事关皇上正宠着的宜婕妤,刘康顺走了出去,看到跪在宫门前的秋思。
她神色有些狼狈,泪珠还在滚滚落下。“刘总管,求求您给通传一声,再迟些我们主子就撑不住了!”
刘康顺见她的确是周芳仪身边的大宫女,直接问道:“姑娘还是把前因后果说清楚,我也好去皇上面前传话。”
后宫那点小把戏他看得清楚,她只说了自己主子被罚跪,可宜婕妤又不会无缘无故的罚人。
秋思心中一沉,隐隐有些后悔来这一趟。
可刘总管的话她不得不答,只得掩饰地吐露了些。
刘康顺听罢让她先起来,自己转身向进去。看准皇上批完一本折子的间隙,才说了周芳仪的事。
“秋思还说,是宜婕妤让她们尽管来告状。”刘康顺一面说着,一面去看皇上的脸色。
赵徽闻言,眸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了解薛姈,若非对方行事过分惹恼了她,她从来都是与人为善。
这里面大概另有隐情。
“去查清楚。”赵徽没理会在外面苦等的秋思,淡声吩咐了句。
刘康顺恭声应下,不多时叫来御花园中的宫女内侍问清了经过,回来找天子复命。
赵徽皱了下眉,不悦道:“她倒还有脸到朕面前告状。”
薛姈平日里脾气好,性子温柔随和,以前又给薛妃当过宫女,那些位份低于她的人,只怕多半不是真心敬服。
这件事阿姈没错。
若不借此威慑,以后她在后宫又如何立足?
几乎在同时,他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赵徽重新提起笔,神色平淡,语气波澜不惊:“周芳仪触犯宫规,不思悔改,宜婕妤罚得没错,只怕还轻了些。”
在未知真相前,皇上就偏袒宜婕妤。如今知晓来龙去脉,自然完全站在宜婕妤这边。
“奴才这就打发她回去。”刘康顺闻弦知雅,不再打扰天子。
秋思还在福宁殿外等消息,皇上一直没叫她进去,心里已经觉得不妙。
直到刘康顺走出来,对她道:“姑娘回去陪着芳仪主子罢,还有一个多时辰,没人照应怕是不成。”
秋思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还想再替主子争取,刘康顺已经转身进去,不给她半分余地。
秋思只得臊眉耷眼地从福宁殿前离开,回到了御花园中。
此时周芳仪已经跪得双膝麻木,整个人都快到了极限。偏生她被罚跪的消息在宫中传开,已经有更多的人来看热闹。
好不容易盼着秋思回来,却得知自己还要继续罚跪——
周芳仪心下绝望,双眼一闭就要昏倒。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竟是已经解了禁足的慧修仪。
她是特意赶过来看热闹的。
“周芳仪,可千万要跪好了,别晃。”慧修仪看着脸色煞白、摇摇欲坠的周芳仪,心里是说不出地畅快。“你孤傲冷清的风骨去哪里了?”
“素日里别都是装的罢?”
周芳仪气结,只得强撑着一口气,跪直了身子。
她今日受到的屈辱,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锦绣阁。
薛姈在旁看着苏贵人由宫人服侍着褪下鞋袜,光洁白皙的脚踝上有一大块明显的肿胀,杏眸中交织着愧疚和歉意。
“苏姐姐,真是对不住。”薛姈一面让人准备冰敷,一面轻声道:“周芳仪是冲着我来的。”
苏贵人微微一笑,温声:“养几天就好了,并没有伤到筋骨。”
“阿姈,今日你罚跪她——”苏贵人招呼薛姈身边的绣墩上坐下,眉眼间的神色有几分郑重。
她大概要劝自己不该这样冲动,在御花园里罚跪,终究是落人口实的事。
薛姈打点起精神,已经做好了解释的准备。
苏贵人翘起唇角,那张娇媚的面容因此生动起来。
“多谢你为我撑腰。”
从前在国公府中,同为爹娘的女儿,长姐因身体不好,得了更多的偏爱,甚至入宫一事,也是由她顶替。
她多想爹娘也能偏心自己一次。直到离开家里,她都没等到。
可就在今日,阿姈却毫不犹豫的为她出头。
薛姈微微一怔,旋即弯起了杏眸。
“若要谢我,姐姐早些养好伤,我还想吃你做的玉露团。”
苏贵人微笑着应了,正要开口时,宫人通传说是太医到了。
原本只有三品以上可以直接传太医,薛姈因前些日子常有些病痛,赵徽给了她这个特权。
来人是胡太医,他给苏贵人诊治过后,确认没伤到筋骨,只是仍要静养几日。他留下要外用的药膏,又给开了方子。
“阿姈,你先回去罢。”苏贵人见薛姈大有要留下来照顾自己的架势,连忙婉拒道:“等她跪完回来,怕是又有得闹呢。”
宁秀宫没有主位,苏贵人和周芳仪同住在这里。
薛姈点点头,又叮嘱了两句。“若是她回来再找你麻烦,一定要告诉我。”
苏贵人含笑应了。
目送她离开,苏贵人唇畔的笑意才缓缓散去。
“盯着些周芳仪那边,有消息立刻送过来。”她垂着眸子,若有所思道:“她心高气傲,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要先下手为强。”
“主子,不跟宜婕妤商量吗?”碧萱下意识问道。
苏贵人抬眸,一点冷意蔓延。
“不必,阿姈双手干净,不该染上那些脏事。”
等薛姈回到自己的凝汐阁时,已经过了午膳时间。
她已经饿过了头,没有胃口吃饭,只让人泡了碗汤饭来,勉强用了半碗就放下。
“若皇上在,还能劝着您多用些。”绣棠带着人收起了碗碟,无奈地摇了摇头:“奴婢给您取些蜜水备着。”
薛姈欣然应下,起身去里间换了家常衣裳,又散了头发,这才窝在软榻上捧着瓷杯小口啜着蜂蜜水。
“主子,秋思去了御前,却又灰头土脸的回来。”绮霞探听到消息,匆匆来回禀。
薛姈心微松,皇上没管这件事,就是给了自己支持。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等罚跪的两个时辰过后,绮霞又进来道:“周芳仪已经站不起来了,是被人搀着上了暖轿。胡太医给苏贵人送药时,顺便给她也看了。”
“具体病症没说,只怕是要修养上很长一段时间。”
薛姈淡淡应了声,起码短时间内,周芳仪没办法找苏姐姐的麻烦。
她长长舒了口气,放松之后,困意也跟着袭来,她歪在大迎枕上打了个盹儿。
等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绣棠,晚膳不用摆了,取两道小菜,配一碗清粥就好。”薛姈揉着眼睛吩咐。
下一刻,回答她的竟是一道熟悉的男声。
“朕不在,岁岁又是糊弄,不肯好好吃饭。”
薛姈放下手,看清了来人。隔着小几坐在旁边看书的玄衣男子,不是天子又是谁?
“皇上?”她有些不敢置信。
“连朕都不认得,该罚。”赵徽牵着她的手起身,“再睡下去,夜里你就错过困头,睡不着了。”
薛姈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旋即想到要说的事,觉得这样不妥,坐直了身子,轻声道:“皇上,妾身今日罚了周芳仪。”
“朕没怪你。”赵徽把玩着她的手指,似是漫不经心的道:“岁岁要立威,自该有些行动。”
无论皇上是否真的赞同,有这句话也就够了。
薛姈终于能放下心,神色也轻松了些。
她没预备着天子会来,屋子里地龙烧地好,她只穿着家常衣裳,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慵懒,微红的眼角,不知是否因不安而哭过。
赵徽喉头轻滚了下,房中气氛也平添了几分暧昧。
下一刻,帘外匆匆响起通传声:“皇上,宜婕妤,苏贵人的锦绣阁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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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狗子:在表现了[墨镜]

第61章 纵火(一更)
听到锦绣阁走水, 薛姈身子瞬间僵住,嗓音里有几分止不住的颤抖:“进来说话。”
绮霞掀了帘子进来,面色焦急。
“皇上、主子, 锦绣阁先是起了浓烟, 很快又映出火光, 这才知道是走水了。”绮霞连忙道:“已经有人去救火了。”
“别急,各宫都有水缸储水。”赵徽察觉出薛姈的异样,安抚道:“不会有事的。”
薛姈慌乱地点了点头,喃喃自语:“我要去看看,我这就过去——”
说着她就要从榻上下来,却没踩稳, 险些摔倒, 幸而赵徽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主子, 奴婢替您去看罢!”绣棠匆匆闯了进来, 低声哀求道:“您就别过去了。”
主子最怕火, 那次死里逃生后, 很长一段时间主子连烛火都看不了。
薛姈摆了摆手,态度很坚决。
绣棠的话让赵徽起了一丝疑惑, 他放在了心里, 准备回头再问。
薛姈没心思换衣裳, 胡乱抓了件大氅穿在身上,就要往外冲。
赵徽见她状态不对,拉住了她的手:“朕陪你一起去。”
看她尚且披散着满头青丝, 赵徽随手从她妆镜台前去了根发簪拿在手中,到了銮舆上再让她绾发便是。
两人上了銮舆,赵徽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手心一片冰凉。
冬日里天色短, 各处已经点了灯笼。
薛姈始终垂着头,身子不受控制的轻颤着,似是压抑着某种情绪。
她在恐惧。
赵徽发现端倪,却没露出来,温和道:“岁岁别担心,朕已经命人去照应。”
听到自己小名,薛姈心里恍惚得厉害,下意识抬起头,眼前那张俊美的面孔熟悉又陌生,哽咽的嗓音里有一丝委屈。
“皇上。”
她竟哭了而不自知。
赵徽抬手,用自己指腹抹去她脸上沾着的泪痕,语气轻柔低缓。“岁岁,别怕。”
薛姈不想暴露心绪,她轻轻闭上眼,靠在天子肩头。
一个时辰前,锦绣阁。
“主子,胡太医去看过了周芳仪。”碧萱端着煎好的汤药回来,轻声道:“似乎伤得不轻,内服外用的药开了不少,有日子不能走路了。”
苏贵人接过药碗,苦涩的药味让她轻轻皱了下眉。
碧萱见状,转身去一旁的高几上取蜜饯罐子。
“宜婕妤派人送了蜜饯来,说是给主子吃药用。”
她一面说着,一面端着罐子转身过来时,发现主子已经端着药碗一饮而尽。
碧萱有些心酸,她自幼跟着主子,大姑娘看病吃药都有国公爷和夫人哄着,姑娘偶尔病一次,都得不到半句关心。
苏贵人没让她拿回去,取了一块放在口中慢慢嚼着,这味道倒也不坏。
“阿姈心细,又有几分孩子气。”
主子说话时,脸上不自觉浮出笑容来。
认识宜婕妤,是主子进宫后唯一一件幸事罢。
这温情脉脉的场景维持了片刻,待苏贵人咽下最后一口蜜饯,抬眸问她:“那边可有反应?”
“小翠说,周芳仪发了好大脾气,在房中碎了不少瓷器。”碧萱低声道:“还一直在骂您和宜婕妤。”
苏贵人没觉得意外。
周芳仪想给自己维持着清冷孤高的冷美人形象,身体上的疼痛尚且可忍,但受到的屈辱却是无法摆脱。
“跟小翠打听好周芳仪的药何时煎,你派人过去,先占了炉子。”苏贵人垂着眸子,神色平静的吩咐:“最好让她们闹到咱们这儿来。”
小翠是周芳仪房中的小宫女,前些日子因慧修仪那事被迁怒受到责罚,苏贵人让碧萱趁机收买了她。
碧萱点点头,苏贵人叫她前来低语了几句,她心中倏地一惊。
“主子,这会不会有些冒险?”碧萱有些担忧。
苏贵人已经下定决心。“虽有些危险,但事成之后,不仅能让周芳仪再无翻身的可能,我也从宁秀宫搬出去。”
前些日子她去琢玉宫给薛姈送糕点,出来时薛姈送她,无意中说两人能住在一处就有伴儿了。
这也正是她的想法。
“奴婢知道了。”碧萱见主子主意已定,也不再劝,自己去准备。
苏贵人也没闲着,自己从柜子里挑了床棉被搭在榻上,又忍着脚腕上肿胀疼痛,起身往地上撒了些灯油。
待做好准备,她重新靠在了大迎枕上,闭目养神。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传来了消息,天子銮舆去了琢玉宫。
苏贵人微微勾起唇角,连天意都站在她这边。
丰春阁。
听宫人说圣驾到了凝汐阁,周芳仪从昏沉中醒来,把手边的药碗给砸到了地上。
“主子息怒!”秋思苦苦劝道:“您身子正虚着,万不能再动气,伤了根本那就得不偿失了。”
周芳仪苍白的面孔泛着因高烧而起的红晕,她头昏脑涨,却还是咬牙道:“薛姈怎么能如此狠毒,皇上竟看不清她毒妇的面目吗——”
“你们可曾告诉皇上,本宫病了?”她心里尚且存着一丝奢望,嗓音嘶哑的问。
秋思打发人再去煎药,含混的回道:“胡太医来给您看的,皇上应当是知情的罢。”
实际上,她们无人敢再去御前。
她怕主子伤心绝望,甚至没敢提皇上那句“罚的轻了”。甚至她心里已有几分怨气,明知宜婕妤得宠,又为何上赶着去得罪。
主子素日孤傲,不愿去抱高位的大腿,甚至徐婕妤怀上皇嗣后,也没能跟她相处好。
“主子,您养好身子,会有未来的。”秋思耐着性子安慰。
周芳仪靠在枕头上,眼泪无声地滚落。
她只想给自己争口气罢了,为何会闹到如此凄凉的境地?
正说着话,忽然宫女小翠走了进来,眼泪汪汪的哭诉:“主子,秋思姐姐,苏贵人的宫女欺人太甚,奴婢正要煎药,却被她们抢了炉子。”
秋思听她这话暗道不妙,果然周芳仪挣扎着起身,怒道:“狗仗人势!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只是她双腿尚且不能动,到了半截儿又摔了下去。
秋思瞪了小翠一眼,连忙道:“许是有误会,主子别急,奴婢去瞧瞧。”
“你不许去!”周芳仪在气头上,指了宫里最牙尖嘴利的宫女。“蔓菁,你去——”
秋思急坏了,忙给小翠使了个眼色,让她跟着去,好能劝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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