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我的问题,主要是用过确实好闻,但不是那个味道,是不是换牌子了,还是品控没做好,我打电话投诉……”
“闭嘴,安静。”
汇演已经拉开序幕。
黎攸:“好的。”然后安静闭嘴。
“哦对了,还有…”黎攸超小声。
明繁:“什么。”
黎攸:“记得吃袋子里的东西,水嫌凉的话放放再喝。”
“…谢谢。”明繁垂眸看着,沉沉的袋子放在腿上,凉丝丝的。所以,黎攸觉得自己的胃是无底洞吗?
黎攸兴奋地握了握拳,yes!他就知道明繁繁用得到,看来周天恒的建议还是挺不错的。
周天恒:啊啾——
周天恒看到,周天恒皱眉,周天恒破防,大哥,我这么说要这么干是因为付姣是我女朋友啊!!!
“……下面是一班的谭思思同学和顾骁同学给我们带来的双人舞节目《离州》,掌声有请!”
一班抽签抽在倒数第二个,压轴表演。
文艺汇演已经接近尾声,听到熟悉的名字,礼堂不少早就看累了,蔫头吧脑躺在座位上的更是不在少数,此时饶有兴致地坐直,盯着看。
稀稀梭梭的。
有的同学对着脑袋说小话。
一曲结束,明繁跟着“啪啪”鼓掌。
小礼堂的掌声热烈持久得吓人,和刚才截然相反的态度与反应,还好上一个表演的同学早早离开了,不然被可怜,被丢脸,很狼狈了。
外面的太阳落下,在天边残余几道红的、橙的、紫的痕迹的时候,文艺汇演正式结束。
“急什么,别拉我啊,你慢点黎攸。”明繁还想等等谭思思,结果刚散场就被黎攸拽着走,黎攸拿着她的包和书,拉着她就往外面走。
“人这么多,走慢点会被堵里面的,明繁繁~”黎攸放慢脚步,但也没停。
扭头看着她笑的时候,刚好余晖暖暖的光线射进来,光线划过黎攸的鼻梁。
明明暗暗地照亮了整张脸,笑得张扬得意,睫毛被镀上一层金光,眼里波光流转,五官被照得清楚,连毛栗子头都有点金灿灿的趋势。
突然一个念头从明繁脑子里闪过。
黎攸好像还挺好看的。
被人群涌流挤着出来,刚好到了饭点,俩人没回教室,直接去了最近的食堂。
谭思思和顾骁的任务结束。
两人桌又变成了四人桌,明繁看着黎攸这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表情,推他,黎攸收敛表情。
明繁和黎攸也并不总是走在一起的,也会和谭思思结伴。
谭思思:“繁繁。”
“嗯?”明繁看着谭思思咬了咬唇,皱眉,纠结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明繁笑了:“怎么这副表情?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问吧,怎么了。”
“就是,我想问。”
“黎攸他是不是喜欢你啊,你们,你们……”
谭思思一语惊人,像天上刷一下落下的一道雷,炸在耳边。
明繁缓了缓,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看向谭思思,谭思思也看着她,明繁闭眼,看来是没听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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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撒花]
“感觉,感觉不一样。”
谭思思本来借她和顾骁打比方的,嘴唇动了动,还是咽下去了,但她还是坚持。
“不会的,要有什么早就有了。而且,我也不打算考虑这方面,它不是必需品,可有可无。”
听明繁丝毫没有波动的情绪,谭思思明白,至少明繁是没有想法的。
“谭思思,你不对劲?”
明繁盯紧谭思思,谭思思抿唇,心里的堤坝被隐隐冲垮,她并非铁板一块的坦荡。
明繁敏锐地意识到最近发生的事情,“是顾骁,你最近不排斥顾骁了。”
“我之前对他偏见太深。”谭思思温柔叹气,“他也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坏。”
“啧啧。”
谭思思:“但要说在一起,也没有。”
明繁看谭思思目光柔和,以前提起顾骁就紧蹙的眉舒展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她忍不住腹诽:也不像没有事情的样子吧。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明繁从不会干预朋友的感情生活,何况她看得出来,谭思思并非是一个学习至上的人。
对朋友,点到为止,尊重就好。
“好,你心里有数就可以。”明繁揉了揉谭思思的发顶,好像还真挺舒服的。
在谭思思疑惑的眼神里,她笑了。
另外一边,周天恒也在破防,他不想看着陪着黎攸,玩他那拙劣的纯洁革命友谊论了。
“哥,你装什么啊,你在我面前说实话,我又不会大嘴巴说出去。”
黎攸挑眉,“你,不会大嘴巴?”
周天恒被实话一噎,顿了片刻,烦躁了,“黎哥,重点是这个吗?你什么时候跟明繁表白啊,这进度比蜗牛都慢了吧,你小心被人捷足先登,马失前蹄了。”
“没人捷足先登,明繁周围的交好的朋友我都一清二楚。”
黎攸撇了眼周天恒焦躁的神情,不紧不慢,“而且,谁告诉你我们是那种不正当关系了?我强调多少次,心里脏看什么都脏。”
周天恒木脸:恋爱关系在他黎哥眼里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不正当关系吗?
脏什么?哪里脏了?
照他黎哥的标准,全世界一大半的人都脏。
不愧是他纯洁的黎哥。
“行吧行吧。”周天恒服气了,心里不服,我就看着你打脸不打脸。
黎攸心里舒服了,心里烦躁的感觉蛰伏,没有人能质疑他和明繁繁之间纯粹的的关系。
虽然是竞争关系,但黎攸和明繁并没有对对方藏私,互帮互助贯彻得很彻底。
放学后的教室安静空荡。除了斜射进来的暖橙色夕阳在树影下忽明忽暗,年久失修的老旧空调微弱轰鸣声清晰可见。
“黎攸,这部分按老于讲的例题来,你的思路太跳跃了,不好得步骤分。”明繁戴上了自己的黑框眼镜,和黎攸复盘。
黎攸此刻认真专注,完全不似大众印象中的吊儿郎当,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铅笔就像拿着一把玩具,熟稔地画线。
“可以,你看这里,从这一步开始可以用这样、这样创造的条件,计算量会小。”
明繁接过黎攸的铅笔,默契丝滑,“但只有这题可以在这里用,太局限了,我的思路普适性更强,计算量倒不是问题,难道你计算能力还不过关?”
话语里带着揶揄,黎攸下意识看明繁,但明繁的注意力放在桌面的解题思路上。
鬓边和额头的碎发毛绒绒的,脸颊上白色的细毛凑近看也毛茸茸的,像颗水蜜桃。
侧着看的眼睫毛漆黑,不卷翘,落下来就是一小片阴影,抬起来就是一池涟漪。
鼻子小小的,很可爱。
嘴唇偏粉,也很可爱。
下意识的描述,完全没有写作文时行云流水的词藻和大气磅礴又不失精准的刻画。
黎攸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暗自松了口气,幸好没说出口,挺丢人的。
“黎攸!”
低头就对上明繁微眯的眼神,黎攸双手合十,左右一副可怜求饶作态。
明繁:“行了,你再这样我们不一起了,谭思思之前还说…”
“不行!我调整好了!咱俩都是磨合那么久的老搭档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啊,明繁繁。”
“那你说我刚才说什么了。”
黎攸:“说我的小窍门普适性不强。”
明繁铁面无私:“那是上一句,下面呢,下面我说什么了?”
黎攸闭眼,生无可恋。
他平时倒是可以一心二用,但刚才鬼使神差似的居然没听,全然盯着明繁繁看,要是他真这么解释的话,明繁繁会打死他的。
何况他没有歪心思,这话一说太有歧义了,破坏他们之间的纯洁关系。
“明繁繁,你大人有大量……”
“我是小人。”
“别啊,踩缝纫机的都能争取宽大处理,我们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都贿赂不了我。”
明繁看着黎攸那副绞尽脑汁,可怜吧啦,恨不得把刚才的自己打一顿的模样,没忍住,低着头,脸埋在桌面上,笑出声。
黎攸还在说话的嘴瞬间刹车,大喜过望,“明繁繁!我就知道你,”
“停停停!继续继续,别演了,祸害我眼睛。”明繁笑得脸颊发红,眼里的生理盐水泛着水光,眼眶红红的。
黎攸恍惚了片刻瞬间清醒,将功赎罪,他还要将功赎罪。
谭思思,至于吗?
一天到晚念叨着谭思思,谭思思能有他懂明繁繁吗?能像他脑回路和明繁繁一样吗?
虽然说很不屑一顾,但危机感还是像海绵里渗出来的水,不断增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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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期末的联考是步入高三前的最后一场考试,但明繁在前一天病倒了。
大热天的,居然感冒了。
明繁都被自己气笑了,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但没办法,已经这样了。
浑身没力气,脑子疼鼻子堵,没心思没精力复习重点,“pia”一下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想睡过去可能会舒服点,但翻来翻去睡不着。
黎攸看明繁这么难受,有气无力的,连作怪逗她笑,都很勉强。
脸色发白,嘴唇也发白,很虚弱。
索性给明繁接好热水,冲好药剂后搬回原位置,留空间给她好好休息。
“要不然请假回家吧。”黎攸半蹲在她一侧,语气温柔担心,蹙眉看她,眼里也是担忧。
明繁趴在桌子上眨眼看他,“明天考试,我喝了药休息休息就好。”
黎攸面露不赞同。
明繁扯着嘴角笑笑,“说好了要让你下个学期继续保持毛栗子头,我可不能出尔反尔。”
黎攸看着她笑了,“我什么时候同意了,对我这么残忍啊。”毛栗子头说实话不好看,还短得可怜。
明繁点头,一冲动,抬手摸了把黎攸的毛栗子头,发质看着硬,实则也没想象中扎手。
触觉落在头顶时,黎攸浑身一僵,差点没蹲稳往前栽,还好身体平衡能力不错,脑子却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想,思绪全无,空空的。
下意识地,黎攸看向周围,忘了本来就是大课间,班里就他和明繁。
“明繁繁。”
“怎么,头发这么金贵,不让摸啊?你之前还摸我的呢。”明繁有气无力的,声音偏软,黏黏糊糊的,有点像周三那天晚上打电话时明繁撒娇。
想到这里,黎攸有点不自在,脸有点烫。
倒也不是什么男人的头不能摸的禁忌,只是他长大之后,家人都不会这么没分寸、亲昵地摸他的头,很陌生的感觉。
沿着敏锐的神经,陌生感流窜,心脏骤然被捏紧一般,不痛,但酸涩中夹杂着有点舒服让人上瘾的错觉。情绪感觉凌乱不堪,难以掌控。
“摸吧,你生病了,你最大。”黎攸故作声势地把头往前送了送,任明繁摸。
明繁眼睛弯了弯,反而把手收回去了。
没等到头上的压力,黎攸心里猛然放松,但细微流窜的可惜冲撞着心脏,几不可闻,他站起身来,摸了摸还温热的水杯,“我先回座位了,有事的话叫我。”
“嗯。”明繁弱弱答应。
“我等着你让我继续剃这个丑发型,当然,我不会放水的,明繁繁。”黎攸声音温柔得不像他了,但说出的话让明繁很熟悉。
明繁笑了:“好啊。”
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才是尊重对手,他们都很清楚这一点,也不认为对方的实力需要自己放水。
黎攸走后,明繁继续趴着。
头埋进手肘里,呼吸也埋进去,不知怎的突然想到黎攸一直说自己用的洗衣液好闻。
想到这里,明繁眨了下眼,然后鼻尖翕动,半天都闻不到。
明繁笑了。
感冒鼻子又塞又堵的,怎么会闻得到?
想着想着,困意压倒了思绪,眼皮越来越重,朦朦胧胧间,在其他同学涌进教室的声响里,在老于讲课的背景音里,睡着了。
第二天考试。
明繁舒服多了,至少不是脑袋疼,昏昏沉沉的感觉了,鼻子不舒服,还是堵,但比昨天强上许多,明繁已经很满意了。
卷子从前往后传。
还带着油墨味、有点温热的试卷一到手,明繁就把全身心沉浸到解题的思维中,只是发红的鼻头翕动间,桌面上的纸巾一点点增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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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让我康康]
出完成绩,过了假期,就即将正式进入高三了。但现在的重点是,放假了!
所以今天一班的氛围格外的骚动活跃,作为学生谁不喜欢放假呢。
“谭思思居然不是第一?!”
一语惊座,一群人像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地围了上去,放在门口桌子上的成绩单迅速被一圈又一圈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还真是!”挤进去的同学上看下看,揉了揉眼,还真不是他眼花看错了。
后面挤过来的只能看到一堆后脑勺,垫着脚尖边嚷嚷:“那谁是第一啊,这么牛,居然把谭思思拉下宝座了。”
前面的人还没回答,周天恒就耳朵尖听到了细碎的讨论声,挤着出来,高声喊:“黎哥!牛啊!一雪前耻了,第一,你是number one!”
黎攸当然听见了,露着大白牙,眼角挑衅,下意识看向明繁,“明繁繁,我就说……”
明繁感冒已经好得大差不差了,听到周天恒嚷嚷就知道她输了。
看着黎攸因为她输了得意洋洋,都没见过他平时有这么兴奋的。
明繁默默转过头,把脸脸埋在臂腕里,心里五味杂陈的,她以为她发挥得很好了……
眼眶热热的。
眼睛一眨,眼前就被水意朦胧了视线。
明繁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不知道怎么了,情绪很奇怪,明明没必要的啊,这么明显,显得自己输不起的样子。
明明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平时哪怕在乎也能稳住表情,偏偏对上黎攸挑衅张扬的脸……
鼻子有点酸酸的。大概是有恃无恐,太熟悉了,觉得朋友可以容忍她的情绪。
“明繁繁,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黎攸蹙眉,大步流星地迈到她跟前,还想蹲下来看看情况,“要不然你先回去?”
班里的注意力都放在谭思思跌落神坛上,没人关注角落里两人的互动。
黎攸看明繁好像不舒服,拿第一的喜悦打了个折扣,他本来也不在意这个的,只是想到明繁不服气的脸和亮晶晶的眼睛就觉得兴奋。
明繁抬头,眼眶红红的。
“不会吧,难不成没考好就这么难过啊,作为对手我也不差吧?”黎攸开着玩笑。
看明繁垂着睫羽,泪水把睫毛打湿,没说话,黎攸真有点慌:“真的是啊。”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黎攸有点手足无措。
“我们没差多少,而且你还病着,我这么得瑟都忘了自己胜之不武呢。”
黎攸半蹲着,和明繁平视,“你是第二啊,把谭思思逗压一头。对手厉害才能证明你厉害啊,我从你身上确实学到很多,这也证明你这个当老师的能力卓绝不是?”
“对不起,是我小气了。”明繁抿唇。
光洁柔软的脸上没有泪痕,只是眼眶发红,晕染到眼尾,眼里的水汽努力克制着,咬着唇,唇色都被咬得发白,神情倔强又后悔。
“嗨,这有什么的,谁都有没考好偷偷哭的时候,多正常啊。”
“而且,在我面前哭说明没把我当外人呗,咱俩啥关系啊,那是要一起进学校光荣榜的关系!”
明繁突然抬头:“你也哭过?”
在明繁炯炯的眼神下,黎攸眼神飘忽,“算是有吧。”
“什么时候,哪一次啊?”明繁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走,忘了心里还在别扭。
黎攸:“……反正挺早的了,也不用…”
明繁心里更痒痒了,推黎攸,“说啊,你说啊,我想知道。”
黎攸顿了半刻,摸摸鼻子,就是不看明繁:“我小学没拿第一,面子挂不住但又要脸,回家晚上钻被窝哭了。”
明繁脑海里瞬间出现了个别扭小孩的形象,心里怪怪的不自在慢慢消散,一时神游,黎攸看明繁没反应,还以为她还在介意难过。
呼了口气,黎攸手抬到半空停下来,又继续若无其事地手贱地揉几下明繁的头发。
试探着问:“要不然,这次不算,你生病了,算不得公平公正。赌约大不了和我输的抵消一次?”
“不用!”明繁瞪圆了眼,输了就是输了,她不至于钻空子,又不是输不起…想到刚才被莫名其妙的情绪支配、控制,明繁就有点脸热。
“我刚才就是没控制好自己。”明繁战意盎然,眼里激情昂扬,像万千星子沉湖,灿烂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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