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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雪(墨书白)


高闻一愣,随后道:“对,您怎么知道?”
温晓岸闭上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可笑,这么明显的线索她当时怎么就忽略过去了呢?
她怎么只记得妖修只在亲密之人面前显现原身,却就从来没想过江照雪可能会有亲密之人呢?
“江照雪知道是谁开的九幽秘境。”
温晓岸肯定开口,高闻一愣,随即慌忙道:“怎么可能……”
“她的原身是白虎,蓝睛白虎!”
温晓岸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办的什么烂事儿,非要拖我下水!”
“晓岸,晓岸你别生气。”高淑一见女儿暴怒,慌忙道,“你就帮你舅舅这一次,就一次,你想想你舅舅对你多好,他是你舅舅啊。”
温晓岸站着没有说话,高淑见状忍不住愤怒起来:“这多大点事?!你乃灵剑仙阁副阁主,你舅舅乃温氏子弟,他一个凡间来的小野种你都办不了,温氏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行了!”
温晓岸被高淑吵得心烦,一想沈玉清身份,一个无根无底的凡间弟子,沈玉清眼都不带看的,就算有点天赋,也算不得什么。
修真界天才何其之多,不缺这么一个。外加……
温晓岸琢磨着沈玉清和慕锦月、裴子辰的关系,虽然沈玉清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可他对慕锦月的关照,她作为师妹再清楚不过。
一个貌美女弟子……如果沈玉清存了什么心思,那慕锦月爱慕裴子辰,她杀裴子辰,也算为沈玉清了结心头大患。
温晓岸想了一会儿,看向高闻:“那些弟子的口供你准备好了?”
高闻闻言一愣,随后立刻道:“都商量好了,大家就算为了自己的命也不会乱说话。”
“母亲,派温氏的人到山下拦人,不能让顾景澜上山。再去把裴子辰拉出来……”
温晓岸一犹豫,随后道:“在顾景澜出现前,逼裴子辰招供,定罪把他杀了,等顾景澜回来,他就是同谋。”
“如果没拦住顾景澜呢?”
高闻脱口而出,温晓岸转眸看来,平静道:“你有多想活,他就有多该死。这件事江照雪插手进来,你我都骑虎难下,
*** ***
温晓岸布置好一切,让人去宗门大阵盯着,江照雪这边等着大阵开启,没一会儿,就看阵法中慢慢出现十几个人影。
为首一个青年,穿着月色法袍,额间悬玉,周身气质冷若高山白雪,一双绿眸在人群中格外出众。
江照雪看见来人,忍不住欣喜,冲上前道:“哥!”
“嗯。”
江照月见到江照雪,眼神微动,抬手先递过一个令牌,平静道:“符箓。”
江照雪一愣,随后赶紧接过令牌,压着窃喜道:“我就知道哥最疼我。”
江照月没说话,他只盯着她,打量许久,想问些什么,然而在江照雪抬眸时,他抿了抿唇,还是只道:“罢了,回家就好。”
江照雪动作一凝,也明白江照月的意思。
在中洲呆了两百年,以前都不说走,现在突然说要离开,在江照月眼里,必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照雪一时也不好解释,安慰道:“其实不是大事,具体我之后同你说,我们先去后山找孤钧前辈。”
江照雪说着,同蓬莱的人打了招呼,随后便同江照月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领着江照月往后山走去。
路行一半,青叶突然顿住脚步,似乎是在听什么消息,随便变了脸色,走到江照雪身边,认真道:“女君,温晓岸把裴子辰提到审命台了,现下怎么办?”
江照月一听这话便看向江照雪,知道应当是极其重要的事。
江照雪听着这个消息有些诧异。
随后立刻反应过来,顾景澜一定是有人追着的,他们带走了顾景澜,温晓岸急了。若她慢些,温晓岸一定要趁机把裴子辰杀了。
虽然她很怀疑温晓岸能不能杀了这个天机灵玉拐着弯都要送上门的天命之子,但她也不敢赌,只立刻回头同江照月道:“哥,等一会儿后山我就不去了,账本我让人一路给你,劳你同孤钧前辈商议,我就三个要求,第一要钱,能要多少要多少;第二,和沈玉清解契回蓬莱;第三,”江照雪说得格外认真,“我要带走裴子辰。这三个条件,越靠后越重要。”
江照月听着,微微皱眉:“谁是裴子辰?”
“沈玉清的大弟子,是天阶冰灵根,我每月火毒发作一次,由他协助帮忙最好不过,你就用这个理由和孤钧前辈要人。”
江照雪简单解释了一下裴子辰的身份,江照月抬眸看她,目光意味深长,只道:“蓬莱天阶冰灵根也不是没有。”
“你就当没有。”江照雪果断告知,随后快速又补充道,“现在沈玉清的师妹要在审命台诬陷杀他,你最好先拿到孤钧老祖放人的手令下山给我。”
“你是移情别恋?”
江照月听了半天,看江照雪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担心疼惜慢慢变化,双手放在身前,问话开始有些不客气:“你要知道,你若是看上沈玉清徒弟,在中洲,你就身败名裂,几万年都抬不起头。”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江照雪闻言有些愤怒,“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是。”江照月果断开口,认真道,“你提这么多谈判要求,我得评估他值多少钱。”
妹婿和其他人的价格不一样,谈法自然不一样。
江照雪一听就知道了自己这位哥哥的脑子在想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憋了半天,终于只道:“我不是移情别恋,但你记住,”江照雪说得格外认真,“他很值钱!”
那可是她的天机灵玉,她九境命师的希望!
江照月明显不信,江照雪懒得再和他多说,摆手道:“你找人带路,我先走了。”
说着,她转身离开。
江照月撇撇嘴,和身后人道:“完了,又一个。”
江照雪当年恋爱脑发作起来,整个蓬莱都拦不住,还以为改邪归正,原来是换了一个。
但想一想,江照月还是点头,称赞道:“不过这个可以入赘,比沈玉清强,将就吧。”
自家哥哥的评价江照雪不得而知,她领着青叶阿南,慌忙赶到审命台。
来到审命台时,人还不多,裴子辰已经被拉到审命台上,温晓岸坐在高处。
裴子辰明显是换过新衣,穿着干净囚服,但血还是透了出来,整个人气息飘忽,明显是受了重刑。
他虚弱跪在地上,感觉阳光还在山后,清晨冷雾环绕周身,他整个人都有些打颤。
温晓岸已经审了他三天,他筋脉被废,整个人伤痕累累,意识在黑暗中关得太久,便有些模糊。
周边人不多,但也来来往往,他跪在地面,依稀听着旁边是揽月峰的师弟在给高处温晓岸说明当日乌月林中的情形。
温晓岸随意一听,便转头看向跪着的裴子辰:“裴子辰,你可认罪?”
“师父在哪里?”
裴子辰抬起眼眸,沙哑却是问了这么一声。
这是这些时日他问得最多的话,温晓岸暗骂他纠缠不休,冷声道:“阁主有事外出,师兄将此事全权交予我,你若无话可说,那就签字吧。”
温晓岸一抬手指,将一张纸页落到他面前。
裴子辰垂眸看着纸页,轻轻咳嗽,高闻见状,忙道:“若你签不了,画押也行!”
说着,高闻上前就去拉扯裴子辰,裴子辰咳嗽着挣扎,高闻拉紧他的手臂,就要往纸上按,压低声道:“签了我保你不死,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裴子辰冷眼看他,挣扎不动,只道:“我要见师父。”
“阁主来了也没用!”高闻低骂,压着他的手往纸上按,“也不掂量自己身份,赶紧签!”
“放开!”裴子辰全力抵抗,两人挣扎不下。
高闻见状,干脆回头叫人:“看什么?一起啊!”
说着,周边人涌上去,按着裴子辰的手往纸上押,只是方才一动作,高处便有调笑之声响起:“哟,刑罚堂是这么审案的啊?”
江照雪一开口,所有人都是一愣。
裴子辰茫然抬头,就看江照雪一身锦缎白袍绣金线华衣,仙鹤抬轿,乘轿坐在高处,垂眸俯瞰着下方,笑眯眯端详着高闻和和自己。
裴子辰辨认片刻,才意识到来人是谁。
是他的师娘。
她和记忆中一般,喜欢穿和沈玉清相似的衣服,努力靠近着沈玉清。
看见她,裴子辰有些奇怪,这位师娘惯来深居简出,出门必定闹事,他这里有什么事可闹?
只是他刚一这么想,就见江照雪从仙鹤软轿上提步而下,走向高处温晓岸,笑眯眯道:“温晓岸,要是刑罚堂都靠屈打成招辨明是非,你倒不如把这个位置让我坐坐,我肯定不会这么干。”
是冲温晓岸来的。
裴子辰一瞬明白。
前些时日江照雪就砸了刑罚堂,明显是和温晓岸有了过节,他师父身边的女子,江照雪惯来不喜,此次必定是和温晓岸有了什么冲突,才会撕破脸闹到这里来。
这些长辈的门道他不清楚,只大概能做个猜想,但一想和沈玉清无关,他便也不再关注,只跪在地上听两人争执。
无论江照雪是为何而来,有江照雪在,温晓岸不敢乱来。
他心上放松许多,在正式拜入石门后,头一次对这位师娘出现生出感激。
他跪在地上垂眸不言,江照雪故意从他旁边走过,见他不动,不由得暗骂,便自己停住脚步,转眸瞧他,学着过去模样,趾高气昂道:“沈玉清的徒弟?”
“是。”裴子辰沙哑开口,语气中尽是恭敬,“弟子裴子辰,见过师娘。”
他的名字,他向江照雪报过不止一次。
然而这么多年,江照雪每次见他,都要问他。
江照雪听他声音虚浮,和之前在乌月林中意气风发的模样截然不同,周身都是伤口,筋脉也已断开,心中不由得生怒意。
然而温晓岸在附近,她面不能显,只能克制住怒意,笑起来道:“泽渊的弟子,怎会跪在这里,还被打成这种样子?温晓岸,”江照雪抬眸,“你可别趁泽渊不在,欺负他的人啊。”
“女君错怪了,”温晓岸敏锐打量着她和裴子辰,冷声道,“他被魔修幻相所惑,打开九幽境结界,导致宗门弟子伤亡颇多,师兄将此案交由我亲审,怎能算得上欺负?”
“那你现在在审什么?”
江照雪环顾四周:“老祖宗设审命台,要求内门弟子必须在审命台公审才能处决,现下根本没有弟子,方才我还见你们强行逼着他画押,这就是你的审问吗?”
“女君惯来不理俗事,何时管起弟子的事来了?莫不是有什么渊源吧?”
“泽渊的弟子就是我的弟子,自然渊源颇深。”江照雪觉得她话里有话,不想和她多谈,拉扯回来道,“师妹你还没告诉我呢,刚才你在做什么?既然是在审命台公审为何没有其他人?”
“案子太过简单。”
“那也得符合规矩。”
江照雪一开口,温晓岸就笑起来:“规矩?你也会和我谈规矩?”
“有何不可呢?”江照雪走向高台,她知道要是没有孤钧道人下令,她不可能名正言顺从温晓岸手中带走裴子辰。
而且顾景澜马上就要回来,她也不打算就这么带走裴子辰。
她到高台上拉了张椅子,从容落座后,抬手撑住下颚:“只要让温阁主不高兴的规矩,我还是乐于遵守的。既然要开审命台,那还是按规矩召集阁中弟子。”
说着,江照雪朝着旁边抬指一弹,清脆钟声响起,是审命台召集弟子之声,高闻面露惊色慌忙看向温晓岸,温晓岸压住情绪,抬眸看向江照雪,就见江照雪坐在高处,笑着道:“辨个非黑白吧。”
温晓岸听到这话,缓缓笑起:“好啊。”
说着,她走上高处,给旁边弟子使了个眼色道:“去把证据都带来!”
弟子得话,立刻明白温晓岸的意思,立刻退下。
江照雪见状,也看了一眼青叶,马上下山。
*** ***
两拨人马往一起往山下去截杀顾景澜、江照雪和温晓岸在高处等待围观弟子汇聚时,无忧秘境中,却格外祥和。
沈玉清领着慕锦月走在无忧秘境,慕锦月的伤势从进入秘境后便安定下来,现下只需要寻找黑玉蝶,便可以彻底解除慕锦月身上的伤。
只是黑玉蝶难寻,出来三日,沈玉清也没找到踪迹。
这让他无端有些心慌,他生平第一次有这种不安感,总觉得有什么会失去。
修士的直觉都与祸福息息相关,他不能不在意,但慕锦月身上伤势重要,他也不能分心,只能乞求尽快找到黑玉蝶。
慕锦月看出他心不在焉,心中不安,试探着询问:“师父是在担心什么?”
“无事。”
沈玉清语气淡淡,明显不欲多言。
慕锦月迟疑着,缓声道:“师父,此处并无他人,若有心事,不妨同弟子说说?”
这话让沈玉清抬眸看她。
慕锦月语气太温和,太像故人,总是让他觉得好似回到过去,回到那个人还活着的时候。
他语气不由得平缓,轻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出来的时候……说好同你师娘要去回去用饭,此番我怕她又不高兴了。”
说起江照雪,沈玉清语气里带了无奈,却又格外话多,带着歉意道:“她总是这样小肚鸡肠,以前就因此迁怒你,给你添麻烦了。”
“多事是因为在意,”慕锦月听着,想到她和江照雪的谋划,心跳有些发快,强撑着笑意道,“而且师娘也没对我怎么样,师父不必为此道歉。”
“她给你下毒。”
沈玉清一说此事,火上心头,又没什么办法,只能替江照雪,浑然没有意识到面前人身份,愧疚道:“一直都是我拖累你,这次让你差点祸及性命,筋脉受损……”
话没说完,沈玉清突然意识到什么顿住。
慕锦月动作见沈玉清没再说话,疑惑抬头,就见沈玉清正愣愣看着自己。
慕锦月一时有些疑惑,而沈玉清却突然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端详着慕锦月,透过她的骨肉,看到她的筋脉。
他们来时灵气暴乱,现下她灵力平缓下来,可按理来说她经脉应该受损才是,可她现下筋脉却是好好的,为什么?
沈玉清目光如炬,惊疑不定。
慕锦月不明所以,但心中有愧,被沈玉清一审视便紧张起来,结巴道:“师……师父?”
“你撒谎?”
有什么在脑海里飞快汇聚,沈玉清盯着慕锦月,喃喃开口。
慕锦月不敢看他,语气中带了慌张:“师父说什么?”
“你撒谎!”
沈玉清当即肯定,他对慕锦月极为了解,一眼看穿她的慌乱,克制不住上前,一把拽住慕锦月脉搏。
灵力瞬间灌入筋脉,仔细游走过每一寸,疼得慕锦月整个人冷汗冒出,急道:“师父!师父放开!”
然而越查沈玉清越是肯定,这些筋脉完整,根本没有任何灵力暴动的可能,反而是残存了元气丹的痕迹……
“你没事?”沈玉清不可置信,“你为何要撒谎?”
“我没有……”
“说话!”沈玉清暴喝出声,灵力灌入,慕锦月疼得哀嚎出声,眼角带了眼泪。
那一眼抬眸,沈玉清动作一僵。
他想起什么,不甘闭上眼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咬牙道:“锦月,我从不疑你,但你如此骗我……我对你太过失望。”
说着,沈玉清一把放开她,扔了护身法阵在她脚下,转身失望道:“稍后我让紫庐接你,你自己回去吧。”
听到这话,慕锦月睁大眼,目露害怕,她看着沈玉清提步走远,惶恐弥漫开去,终于忍不住开口:“是师娘!”
沈玉清脚步一顿,缓缓回头,就看慕锦月跪在地上,慌道:“是师娘叫我做的,师父我没有恶意,我没想骗你,是师娘让我做的!”
“为什么?”沈玉清听到这个称呼,皱起眉头,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让你骗我?”
“我们要救师兄。”
这话出来,沈玉清愣住。
慕锦月竭力镇静着擦着眼泪,已经招了,她也没什么好遮掩,语速极快道:“师娘和我商议,她约您晚宴,偷走您的掌门印,她说她要打开宗门大阵叫蓬莱的人过来,给师兄撑腰,还师兄一个清白,只要让我和师兄离开灵剑仙阁就可以。”
“她……”沈玉清开口,有些干涩,“骗我的掌门印,救裴子辰?”
那一夜团扇扇过的夜风仿佛还在身侧,女子难得温柔美好的身影还在眼前,说着“我眼里只看得到你”,结果是为了裴子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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