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雾听见门口那边有声音,但她以为是谭汉秋,“谭总,我真的……”
她抬头就看见男人站在那,他也朝她看了眼,但很快便错开视线,直接朝着办公桌走去。
似乎完全当她是空气。
要是换成以前,岑雾怎么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缠他?
可现在不一样。
听见陆星寒说得那些话以后,她就觉得自己有了在他面前娇嗔的资本。
她连忙走过去,跟没事人一样问他,“你回来了?”
江怀笙正在翻着文件,就好像真准备投入工作似的,更是对她冷言冷语,“你眼睛看不见?”
意思是我都站在这了,你还问?
岑雾双手负在身后笑得有点尴尬,“那你饿吗?谭总给我买了午饭,我们一起吃吧。”
江怀笙直接来一句,“没胃口。”
岑雾觉得他应该是打定主意不想搭理自己,所以她也不再含蓄,直接窜到他跟前,跟他面对面,更是不让他去翻找桌上的文件。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男人依旧没理她,依旧想去拿文件的时候,她直接用自己身体挡住。
他伸出的手便僵在半空中,凝眸看向她,“你还想死皮赖脸?”
他们两个的性格都跟‘死皮赖脸’这四个字不沾边。
但岑雾现在确实想要‘死皮赖脸’。
“对,我就是死皮赖脸,怎么了?”
“只准你暗恋我,我就不能死皮赖脸对你?”
江怀笙眉头瞬间蹙紧,“谁告诉你我……”
岑雾看着他脸上别扭的表情,她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伸手将颊边散发别到耳后,柔声柔气地说:“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你说……是不是就行。”
他们现在是恋人关系不假。
甚至已经做过许多次很亲密的事。
但如果他真的暗恋她很长时间,对她而言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以前她那么怕他,想到他,也就是高中的时候她踢他那一脚。
觉得他会因为那一脚报复她。
根本没想到他们以后会发展成恋人关系。
更别说,他不声不响喜欢她那么久。
只要一想到这,她就既害羞又心疼。
本来只要跟他在一起,她的情绪就很复杂。
现在复杂的情况又加重了。
以前,她的生活是完全没有他存在的,更不会将他规划进她对未来的畅想里。
但听陆星寒说得那话,好像他在很久以前就将她规划在他的生活中。
男人就突然沉默下来,岑雾并不清楚他的沉默代表什么意思。
但她就是想听他说实话,她主动靠近他,恨不得粘到他身上,“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是默认的意思吗?”
江怀笙眉头瞬间紧锁,“谁说我默——”
他话还没说完,女人带着香气的唇就袭上来。
这也不是岑雾第一次主动亲他,再加上两人都亲了那么多次,她早就也掌握让他沉沦的要领。
若即若离。
欲拒还迎。
她都学得不错,即便江怀笙定力十足,眼下也被她勾得欲念四起。
他烦了,直接将她推开,却又单手扣在她纤细的肩膀上,重新将她扯到怀里的时候,他依旧脸上带着怒气,“你就是欠。”
话落,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走进旁边的休息室。
又是一番折腾。
更确切得说是许多番折腾。
这次江怀笙不管想怎么弄,岑雾都乖乖配合。
到最后,还是他舍不得,直接将人从床上捞起来冲进卫生间。
抱着她说:“吐出来。”
岑雾眼泪汪汪的,是真的难受,但她没有吐,反而——
江怀笙感觉到她在吞咽,瞬间浑身肌肉紧绷,“小妖精,哪里学的?”
岑雾怎么可能去学这种?
她毕竟都这么大了,虽然没做过,可也懂。
她此时看上去满是破碎感,身上又都是红痕,眼角都是湿的。
搂着他脖子,可怜兮兮地说,“不生气了好不好?”
江怀笙横她一眼,也没说到底在不在生气了,只道:“能不能自己站?”
岑雾其实是不能自己站的,因为腿实在酸,但想了想说:“可以。”
男人就将她放到地上,只是才放下去,她就腿突然一软,她本能反应立马抓住他胳膊。
两人眼神也在这猝不及防中突然对上,江怀笙倒是神色如常。
但岑雾脸皮实在太薄,脑子里倏地就浮现刚才的那些场面。
实在太激烈,比以往哪次都激烈。
慢慢地,脸就开始变红。
江怀笙调侃她,“刚才不是挺勇的吗?现在又开始害羞了?”
说着,他就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日用品放在旁边,又帮她往牙刷上挤好牙膏。
说:“刷牙。”
岑雾以为自己刚才表现已经非常好,他应该不会再跟她计较盛辰光的事。
没想到,依旧在生气。
她愣愣的拿起牙刷,就在她刷牙的时候,她又听见男人说:“待会洗个澡。”
澡肯定是要洗的。
岑雾很不喜欢做完后身上的那种黏腻感。
“可我没衣服。”
她说这话的时候,江怀笙正准备走出休息室,他侧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刚才跟她翻云覆雨的男人不是他。
他说:“我让江毓帮你送过来。”
岑雾想到江毓那张嘴,就抗拒道:“还是算了,我先穿你的吧,你这里没有衬衫什么的吗?”
至于她之前穿的衣服暂时只能先洗了,上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之后江怀笙又踱步进休息室,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件还没穿过的衬衫扔给她。
他这个不算温柔的动作让岑雾清楚意识到,他是真的还没消气。
江怀笙来到外面就重重吐出一口气。
她刚才那样,他是真的差点要心软了。
但好在尚有一些理智,及时将他拉了回来。
当他站在窗户边沉默抽烟的时候,谭汉秋就拿着他新手机过来敲门。
江怀笙侧身,“进。”
谭汉秋几乎是走进来的刹那便感觉这个办公室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他说不出来。
他走过去说:“你的新手机,岑小姐呢,走了?”
江怀笙接过手机道谢,“没走,在休息室。”
在休息室这几个字瞬间让谭汉秋明白他感觉得不对劲到底是什么了。
他轻笑了声,“果然男人都差不——”
江怀笙抬头,谭汉秋就立马闭嘴,“那我先出去了,你忙你忙。”
“等等。”江怀笙却将他叫住,“后面我可能又得离开一段时间,今务就拜托你了。”
谭汉秋有点疑惑,“又要离开?我以为你之前离开那次就是去处理的,回来后就不会再——”
他知道他做得事很复杂。
至于复杂到什么程度,他也不是很清楚。
但可以让他江怀笙每次都离开那么久,可想而知事情有多麻烦。
“行,今务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但你要离开的事跟岑小姐说了吗?”
江怀笙一边的嘴角慢慢上扬,“说什么,说我又要走几年?也可能不止几年,能不能回来都是问题。”
当时他加入组织的时候,他没想过他们会有未来。
应该说,他没想过她会喜欢他。
即便第一次回到江城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想的。
对她的执念全部融在那次跟她的交易里,觉得只要得到应该也就没那么想。事实上,并非如此,得到后他就更想了,他对她的占有欲是在后面不断相处中渐渐浓烈的。
当然,开始的时候也浓烈。
毕竟高中的时候,第一眼就确定是她。
谭汉秋理解这种心情,感情当然是重要的,但男人有时候又必须理智面对许多事,不可能完全被感情左右。
“那你准备怎么办?”
江怀笙叹了口气说:“不是在吵架吗?正好就发挥一下,免得她后面更伤心。”
他回组织一半是因为盛辰光,一半是因为责任。
他是爱岑雾,但有些事也是他逃避不了的。
谭汉秋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之前怎么还想着求婚?”
关于要回组织的事,江怀笙也是才决定,在这之前他确实觉得自己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
可事实上不行。
他会进组织是因为岑雾,但进去后完成的每次任务都是为了肩膀上脱卸不得的责任。
“那也是之前,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了。”
谭汉秋抿了抿唇,扬手拍上他肩膀,“我懂,你放心今务有我,不敢说它版图会越扩越大,至少不会折在我手里。”
原本他们成立今务的目的也并非是金钱跟权利。
而是为了更美好的宏伟蓝图。
事实证明,今务孵化时间那么短,却有如此强的爆发力,除了抓住风口以外,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领导者的魄力。
谭汉秋本身也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但在绝对拥有实力的人面前,他也不得不俯首称臣。
而让他愿意俯首称臣的男人就是眼前的江怀笙。
不然,以他的本事,他早两三年前就可以飞出去单干,何必在这里竭尽全力替人打工呢?
江怀笙也拍了拍他肩膀,“我名下的那些股份我会再转点给你。”
谭汉秋调侃,“这就见外了?”
江怀笙道:“不是见外,原本就是你应得的。”
两个大男人不会因为一些股份在那推搡,一切尽在不言中得互相点了个头以后,谭汉秋便转身走出办公室。
之后江怀笙便看向休息室那边,走过去敲门。
此时岑雾刚洗完澡,就在她准备从淋浴间出来的时候,突然看见有一抹红滴到地上。
又瞬间化开,消失不见。
她突然有点慌,连忙对门口的人应了声,然后就跑到马桶那边。
她记得例假才来没多久,怎么又?
她又擦了下却没再看见。
虽然心里有点担心,但又觉得应该不算什么大事。
毕竟她例假本来就不太正常。
她走过去将门打开,就看见男人一脸冷意站在那,“你这边也有洗衣机跟烘干机,所以我把衣服洗了。”
她这其实有点在故意没话找话了。
在她看来,她都已经这样主动迎合他,想哄着他,他应该会马上原谅她才对。
没想到——
江怀笙眼神极其平静的将她上下打量了遍,“去吃饭,都凉了。”
说完,他就直接绕过她走向浴室那边,脱衣服洗澡去了。
岑雾表情愣愣地走到食盒前,掀开盖子看了眼,菜肴光看就觉得好吃。
但她现在的穿着也不适合待在他办公室里吃,外面随时会有人进来。
所以,她想了想还是拎着食盒走进休息室。
谭汉秋买的分量足够两个人吃,当岑雾正吃得时候,男人就从浴室出来,他这边常备有换洗的衣服,所以已经全身上下换了行头。
岑雾见他除了冷一点以为,其他看上去都不错,神采奕奕的。
做那种事果然只有女人在受罪,男人都在享受。
她现在身上都疼。
“你要吃饭吗?谭总买了不少,我一个人肯定吃不完。”
江怀笙见她坐在那,小小一只,眼睛又那么干净,差点没忍住又朝她亲近过去,但想到组织那边仍有许多头疼的事他便忍住了,万一他真出事,她怎么办?
以前是怕她不爱他。
现在他又怕……
她太爱他。
“不吃,没胃口。”
岑雾见他态度依旧挺冷漠,便有点泄气,看来他确实挺在意盛辰光,比傅时礼还要在意。
如果她清楚以前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话,她倒是可以直接跟他解释清楚。
但她真的忘记了,她也怕盛辰光嘴里说得是真的。
所以,她也很心虚。
岑雾吃着吃着也没什么胃口,觉得在美味的东西都索然无味起来。
江毓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进来,她问她现在在哪。
岑雾就老实说了,江毓便又在电话里将她调侃了一番。
还问她纯颜后续的安排。
岑雾就说先等质检报告,但如果她跟媒体比较熟悉的话,也可以先联络媒体了。
江毓说了句成就要挂断电话。
岑雾突然想到她刚才莫名其妙见红的事,“那个江毓……”
江毓疑惑,“怎么了?”
岑雾想了想说:“没事,我先挂了。”
算了,这么私密的事不好问,况且江毓也不是医生。
她还是晚点去趟医院比较好。
刚挂断电话,休息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男人握着门把手长身玉立站在那,眉眼中带着点严肃跟内敛,却又格外迷人。
他现在这样正紧,便让岑雾有点恍惚。
似乎不久前在床上跟她疯的男人不是他。
江怀笙眸光淡淡朝她瞥过,然后就落到她吃的饭上,“怎么还有那么多?”
岑雾也不知道他是在关心她吃得太少,还是怕她浪费粮食。
她只管说:“你又不吃,我就吃不下。”
真那么生气吗?
连饭都不陪她吃?
江怀笙轻轻咳嗽一声,便走到她那边落座,拿过她刚才吃过的筷子,开始吃起来。
见此,岑雾立刻眉开眼笑,带着笑意的脸主动凑过去,“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她眼睛扑闪扑闪地,在他面前她总有种不同于她年纪的纯真跟无辜。
其实江怀笙早就不气了,他对她的包容度一向无极限。
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甚至冷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浪费。”
“你从小到大可能没饿过,但我有。”
这话一说出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变了。
第189章
岑雾确实从小到大没饿过,即便他父亲跳楼自杀的时候,那段日子他们母女极其艰难,她也没真正饿过肚子。
所以他这样说得时候,她瞬间很难受。
在他最需要人陪着时,其实是苏韵陪在他身边。
因此,他才会给了苏韵许多东西。
其实这并非是她最难受的。
让她最难受的是……
如果那时候他不突然出现在江城,出现在面前跟她做交易。
她可能真的会忘记他。
最多就是偶尔想起,曾经有个男孩子被她踢过一脚,他在上学的时候对她经常不理不睬。
只要一想到这,她就会心痛。
眼睛开始泛酸。
现在也是如此。
“江怀笙,你真的别生气了。关于我跟盛辰光的事,我会想办法弄清楚,不管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男人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现在手用了多少力道,“为什么这样无条件站在我这边?”
“你今天突然来找我,是不是因为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关于以前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也就那几个,让我猜猜。”
他摸着下巴,没一会的功夫就说:“是陆星寒吧。”
岑雾点了点头,“嗯,她说——”
“她的话你也不需要全信。”江怀笙立刻打断她,“她没任何亲人,对她来说我算是他半个亲人,她说话肯定向着我。所以,一些措辞上可能说得煽情夸张了点。”
“是吗?”岑雾温声说:“可她说,你是因为我才进的那个组织,虽然我不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感觉很危险。因此,如果不是我的话,你现在……”
“呵。”
男人轻笑了声,虽然很轻,但依旧成功打断她的话。
“所以,你感动了?然后就直接跑过来找我?”
岑雾沉默,事实上就是如此。
听见这些,谁不敢动?
即便是冷血无情的人都会动容,又何况是她呢?
江怀笙却道:“你不用因为感动而非要站在我这边,我当年愿意那么做是我的事,你也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觉得我为你付出了很多,就想回报我,我不需要你那样做。”
“以前不需要,现在更不需要。”
岑雾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曲解她的意思?
她是感动,可是她更爱他啊。
她想站在他身边,只是因为爱他,不是因为感动。
“江怀笙,你——”
她刚想跟他说清楚,门口就传来敲门声,是秘书在那边提醒道:“江总,谭总让我来通知您去开会。”
秘书声音挺好听的,即便岑雾没瞧见人。
光凭声音就断定对方应该是个非常伶俐的人。
随即男人从她身边站起来,侧身垂眸看她,她穿着他的衬衫,里面又是裸的,他这个角度正好看见里面的光景,以及他刚才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他便立刻转开视线,“这个会时间不短,你待会可以让周炳送你走。”
岑雾脑子里还在想他那些年轻的秘书,她刚才来的时候其实就发现了。
都挺漂亮的,穿的都是很修身的职业套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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