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快穿:漂亮蠢货万人嫌的自我修炼(烟光暮山)

标签: 已完结|快穿|现代言情|系统|幻想言情|穿越
简介: 【快穿+万人嫌到万人迷+虐渣+爽文+系统+修罗场+钓系渣女】
宁姣姣作为快穿界的老人了,在18+系列里混得如鱼得水。
不知道得罪了哪个该死的大佬,直接被扔到一个漂亮蠢货女配系列的清水世界里,还给配了一个一问三不知的纯情小白 +痴傻系统。
对别人来说可能会一蹶不振,可对宁姣姣来说那就是一个字——“玩!”
既然已经在坑里了,那就让这个坑变的更深更大,等到不能收拾的那天呗。反正不怪她,她也不想的,她就只会这么完成任务。嘿嘿~
世界一:70年代漂亮愚蠢村长女儿的闪亮人生
世界二:爆改修仙界清冷恶毒大师姐,“师尊,你就是我爹!”
世界三:擦边女主播改头换面,清澈的爱只为祖国
世界四:民国大小姐的舔狗成功学
... 暂定

第1章 世界一:漂亮蠢货的村姑
宁姣姣清醒的时候就感觉身上腰酸背疼的,屋子里混着一股子劣质香水的味道,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可别提多难受了。
这又是个什么世界?
宁姣姣正要起身打量,呼唤自己的老伙伴。一般像这个时候,她的老伙伴就会主动为她提供有关新世界和人物的介绍的,今天真是奇怪了,难道是消极怠工了?
都怪她对它太好了。
宁姣姣看着四周泥巴的墙和屋子里干净的摆设,从几个物件儿能看出这是一个有些贫穷的年代,瞧瞧这红花瓷缸子,真有年代感真经典。
“啧啧~”
【不是,108你还不出来吗?】
接着宁姣姣脑海里出现了一两秒的电流,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宿主大大,您好。我是漂亮蠢货女配系列新员工1008,本次世界穿梭将有我来为您指明方向,希望宿主能够遵守规则,完成既定任务,刷满愚蠢值。很高兴为您服务,哈哈哈~】
不是,这什么玩意?
所有的字她都认识,可怎么组合在一起她就感到陌生了呢?什么漂亮蠢货?女配系列,还愚蠢值?
作为快穿界的老人,穿梭在18+世界混的风生水起如鱼得水,怎么也得是个大神级别了。还以为什么难度的世界,她就是不认识字也知道自己是被坑了。混这么多年,别的不说这心态和接受能力是一等一的好。
宁姣姣没有露出任何疑问,直接吩咐道【把这个世界和原身的信息都传给我!】
她料到这个1008和108没法比,没想到会这么离谱。
不仅名字差了1000,连性能也是差的不止百八十千。
造孽啊,是谁这么安排的?她发誓定要将此人挫骨扬灰,头拧下来当球踢,千杀的!
【这是一个发生在七八十年代的故事,讲述的是下乡男知青宋清言和牡丹村励志女青年宁媛媛相遇相知,共同携手发家致富报效祖国的故事... ...】
原生跟她是一个名字,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所有的女配都叫“宁姣姣”,她也不介意暂时叫某个名字,但是这个脸应该是一直都漂亮的。
要不然也不会叫“漂亮蠢货”,但是当她拿起桌子上的小镜子照了一下,不夸张,见多识广的她都被硬控了好几秒。
柳眉弯弯,一双明镜清澈,乌黑透亮的桃花眼,随意一瞥就足以摄人心魄,皎白的皮肤透出淡淡健康的粉色,唇不点而赤,琼鼻微翘,标准的鹅蛋脸还带着一些婴儿肥,不失清纯。披散的头发仿若乌木,柔顺散发着光泽,整个房间都跟着蓬荜生辉了。
真真儿是一个雪肤花貌,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要是之前她顶着这张脸执行任务,十有八九也是无往不利的。
唯一让她不满的是——
宁姣姣已经坐在了饭桌上,这个1008还没有念完。她知道它低级,就是没想到会这么低级。在这给她进行AI电子朗诵吗?
她真的怀疑她是被纳入了什么奶新系统的培养计划人员里,不然她怎么觉得自己引以为豪的忍功都要告罄了呢。
宁姣姣是有原主的一些记忆的,看着眼前一个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她也没有打招呼。因为原身就是一个没有礼貌,被宠坏了的主。
这是一个三世同堂的大家庭,当家作主的就是原身的母亲,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是林桂芳和宁志德最小的女儿,也是他们五个孩子里唯一的女孩儿。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宁姣姣真是可谓过着公主一般的生活,可以说是全家都要捧起来的人。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一些敢怒不敢言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打心眼儿里疼爱原身,因为太过溺爱原身就养成了一个愚蠢恶毒的性子,虽然长得漂亮,但是眼皮子浅没什么文化,自私自利惯了,牡丹村里的人基本都不太喜欢她。
而女主宁媛媛就是原身的便宜侄女,是她大哥宁金川的女儿。其实这个宁媛媛并不是原身大哥的亲生女儿,因为大嫂子不能生育,不知道在哪里抱回来的,这就涉及到女主的神秘身世了,都是后话。
反正这个原身作为女主的小姑子在跟女主抢男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打骂女主陷害女主,最后还想联合父母顶替女主的身世。结果是恶有恶报,被女主那个有权有势的家里人给送进了监狱,在精神病院里孤老一生。
也许是她血腥的大场面见多了,总觉得这个下场跟她对女主做的那些事相比,还是有些轻了。
但,她可是一点儿苦也不能受的。
宁姣姣听着脑海里的声音,直接一键三倍速,让1008连任务的注意事项和细节都一起讲了。
这个愚蠢值真是难办了,不是故意犯蠢就能刷分,它这个是跟她完成既定愚蠢剧情挂钩的。也就是说她要在不改变剧情的情况下逆风翻盘,让别人觉得她蠢还心甘情愿地不伤害她,不去怪她。
注意,后面这个是她自己加的。毕竟,她宁姣姣可过不了这种刻板又单调的日子。这个盘她是必须翻了。
既然任务已经开始,她就只好伸出自己美丽纤细的玉手扇那个坑她人的脸了。
搞砸了,她不负责哦。
原身是被娇养着的,单凭出身农家但是手指上没有一个茧子就能看出来。而且,刚才她嫌弃过的床和被子也都是这里算得上好的了,被子松软干净,屋子再简陋也有梳妆台,用了一半儿的雪花膏和桂花头油。
一个木制的梳子,一看就是亲手刻的。
这个时候,窗外天光大开,日上三竿了还没有来叫起床。连吃早饭都是等着她来了才吃,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从地里干活回来一趟了。
这叫什么万人嫌,不彻底,没挑战。
平日里,原身也是作威作福,口头禅:“村长是我爹!”
严谨一点,其实是因为家里的老大强制大家爱原身,原身>林桂芳>宁志德>所有人。
“乖乖,怎么不吃饭啊?”
“是不是不想吃?咱家没什么好东西,但这鸡蛋羹你给吃了。吃完了饭,让你大哥他们去后山抓点儿野味。好不好啊?我的乖乖哦。”
宁姣姣属实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溺爱,这声乖乖真的叫的她骨头发麻。
这年代粮食都不一定充足,宁家还天天给她吃鸡蛋,而且她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粗茶淡饭,发黄的窝窝头,二十几岁的汉子都要使劲儿咬,每个人面前都有一碗粗麸子,算是稀饭之类的,真是够稀的。
只有她面前是一碗香气扑鼻的鸡蛋羹,还有一个煮熟的红薯。
宁姣姣没有看错,当林桂芳说她吃鸡蛋吃腻了时候,那几个小家伙儿眼神立马盯着她面前的鸡蛋,一个个眼神渴望黑黝黝,盯得宁姣姣都有些心软了。
“看什么看?一个个都是饿死鬼托生的,是没给你们吃吗?自己眼前的还不够,盯着你们小姑碗里的干什么?!”
林桂芳像是个护食的母兽,恶狠狠地盯着那群小孩子。
几个小孩子立马低头吃饭,夹着桌子上的咸菜就着窝窝头狼吞虎咽。
宁姣姣看向一边安静吃饭的女主宁媛媛,衣衫破旧但胜在干净清爽,枯黄的头发绑成两个麻花辫儿,抬起头时果然也是一副好相貌。
不过,可能真是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看不出过多的姿色。
能看出这一家子没有长得丑的,即使宁媛媛长的和宁家人不甚相像,可在这穷乡僻壤,她这样容貌的也只能是宁家人,所以从小到大也从来没人怀疑过宁媛媛的身世。
宁媛媛旁边的是宁铝川。
乌黑短发,清秀的面皮上吊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薄唇麦肤。目测个子一米八,精壮的胸膛在白色汗衫下若隐若现,好一个神清气爽的英俊少年。
宁志德起名字有意思,男孩子全是跟金属有关的,女孩子全是美好蕴意的叠字,也不怪。他年轻的时候就是教书先生,只是年纪渐长又因为为人正直就被大家选为村长,直到现在。
不得不说,她现在的娘年轻的时候吃的是真好。
话说回来,这个宁铝川跟宁媛媛还有一段儿。本来是血亲,可等宁媛媛认祖归宗不是宁家的人了,他的感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当然,结局自然骨折了。
毕竟宁媛媛的官配是宋清言。
当她的目光往下扫时,脑海里立马响起了警告,【警告宿主,不要触碰红线,警告警告!】
... ...无语。
“这鸡蛋羹我不想吃了,你们把它分了吧。”
她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停止了吃饭的动作,然后林桂芳就大喊一声让他们别动。
“乖乖啊,怎么了?”
“妈,我就是不想吃了,天天吃有什么意思?我都吃腻了!我现在想尝尝你们吃的,这份鸡蛋羹就给思思钢子他们吃吧。”
她这话说的没毛病,但语气神态全然是炫耀和施舍的大方,但好像白演了,他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看来是这份骄纵愚蠢早就深入人心了。
宁姣姣自顾地拿起一个窝窝头,夹了点儿咸菜试着咬了一口。
...真是累牙。
“看看你们小姑,自己吃鸡蛋也不忘了你们。你们这群讨债鬼长大了要对你们小姑好知不知道?要是敢当白眼儿狼,当心我打断你们的腿!”
说着就拿着勺子给他们一人分了一些。
林桂芳不光分给了小孩子,大人也有。到了谁面前,都拿着碗接着,都说一句“谢谢娘,谢谢小妹(小姑)”。
宁姣姣手里的窝窝头差点儿没拿稳,这样也太夸张了。她觉得就算她不装,也足够拉仇恨的。他们觉得珍稀难得的,到她这里就是一句“腻了”,真是... ...下次不演了。
遇到这样的情况,当然是享受就好。
这也不怪她啊,谁让她这么招人疼。
但到了宁铝川那里,“她剩下的,我不要。”
“你个臭小子!怎么说你小妹的?”
不等林桂芳说他,他就撂了筷子跑了出去。然后就是宁媛媛,本来就是看看她是什么反应,着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再有骨气的人也拒绝不了。
然后,宁姣姣就看见女主吃了那勺鸡蛋,眉宇间有些许忍辱负重。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笑。
眼神拉长,少年宽肩窄腰的背影消失在几棵大树后。
接着,【愚蠢值+1!】
意念微动,这好像跟...宁铝川有关。
【这是怎么回事?可以解释一下吗?】
【很高兴回答宿主大人的问题。答案就是:宿主不吃鸡蛋羹,尝试咸菜和窝窝头的行为,在宁铝川眼里十分愚蠢哦!】
系统1008洋溢着快乐的语气让宁姣姣有些怀疑人生,怎么好像被人骂了两次一样。她叹了口气,【知道了。】
可能它以为自己在夸它,于是没完没了:
【十分愚蠢哦!】
【十分愚蠢哦!】
... ...
【闭嘴!】
虽然但是,宁姣姣找到了突破点。她还专门试验了一下,挑的是宁媛媛。做了一些在宁媛媛了看来很愚蠢的事情,比如:鸡不吃食,按头。
“小姑,你干什么?”
宁媛媛看到宁姣姣正抓着一只鸡,掰开它的嘴往食盆里按。母鸡惊慌失措地叫着扑腾着翅膀,绿豆大的眼睛好像要哭出来似的。
宁姣姣一脸无辜,理直气壮道:“我给鸡喂食,它不吃。我只能这样了!”
宁媛媛夺过她手里的鸡,温柔的安抚着它。没错,是温柔的安抚着那只鸡,还说着安慰的话。
“小姑,你不能这样对它们,它们也是小生命。而且,也不是这样喂鸡的。它们早上我已经喂过了,吃饱了自然不吃了。”
... ...没看出来,还是一个圣母。
看到这个,宁姣姣不禁有些牙酸,真的是天道的女儿,这个宁媛媛好像有种天然亲近小动物的能力。有个剧情就是她利用这个能力救了宋清言一命。无聊苦闷的时候就去后山找小动物倾诉。
那可真够无聊的,一堆烤鸡烤鸭烤鸟烤野猪在她面前都无动于衷,饿得面黄肌瘦的,也不知道脑子灵活一点儿给自己加加餐。
“知道了,我就是玩玩。”
果然,【愚蠢值+2!】
照这样,刷满一百不是很简单。
【不是这样的,宿主大大我要纠正你。一百愚蠢值是基本条件,要在完成所有剧情之后才能进入下一个世界。而且,必须要在剧情完成前一秒刷满愚蠢值,这样才算任务。否则,要重新开始哦!】
【我会不知道吗?以后,我不让你说话别出声,听到了没有?】
【呜呜~宿主凶我~】
卧槽,这系统有病,说话带奶嗝。
宁姣姣直接用自己的一点儿本源力量屏蔽了它,做她的统,需要成长。

第2章 世界一:十分愚蠢
她现在盘算了一下,只有把愚蠢值刷满了才能自由的耍,前期愚蠢后期变得聪明一些也不是不行。而且,愚蠢值的增长和关键人物剧情有关,只有多接触他们才能顺利完成任务,顺便再... ...钓几条鱼吃吃。
吃完再走也不迟。
说曹操,曹操就到。
“宁媛媛在家吗?”
宁姣姣看向门外,一个长腿男人扶着一辆自行车,低头问着宁思思。
抬头之间,男人清隽英俊的脸就展现了出来,黑裤白衣,精致冷冽,气质斯文俊秀,一双眼睛如同墨玉一般引人入胜。
树影斑驳下,真真是一幅难得的美景。
没错,这就是男主宋清言。京城来的高干子弟,心性坚毅冷静,气质内敛俊秀毫无攻击力,其实是个白切黑。无情起来真的是六亲不认,政策改变之后,他是怎么干掉自己老子上位的,最后是怎么对原身狠心的。
要不是女主,原身可能真的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不手软,主动申请下乡改造,待人温和,经常帮助村里的人,有一个好名声,现在除了在田地里挣工分,还担任村里中学的数学老师。
宋清言长的是在好看,从城里来的,又有本事,村儿里喜欢他的不计其数,巧的是这其中也有原身。
这下,不撩一下都对不起这个设定。
“宋哥哥怎么来了?”
宋清言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正准备去找宁媛媛,但转身就看见一个娇艳如春花的姑娘倚在陈旧土色的门边,随着她说话还在吱呀吱呀的响,心里止不住的唾弃,真的很像一条妖妖娆娆的软蛇。
连说话的声音也像是浸了蜜糖一样,娇里娇气的。
也许是受家里老头做派的影响,他天然对这种极致娇艳妖娆的女人有些排斥,就算没有这一点,他对蠢货也没有任何好感。
倒是她那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侄女宁媛媛,是这个村子里为数不多聪明善良的人。
宁姣姣有些莫名诧异和被冒犯,因为这男人径直忽略她不说,擦肩而过之时,【愚蠢值+3!】
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感情她在男主眼里就是一个蠢货?!
... ...那她多见他几次愚蠢值岂不是蹭蹭往上涨。
这么一想,宁姣姣屁颠屁颠儿地就追了上去,“宋哥哥,你怎么不跟我说话?”
男人顿住了脚步,回头温柔地看着她,“不好意思,我是来找宁媛媛的。她很有学习的天分,我希望她能去村里的中学读书。”
宋清言也是个会装的,他这是想利用自己?
走剧情这不就是来了吗?剧情里林桂芳根本不允许女主去上学,因为少了一个人就是少了一个劳动力,原身也是单纯的不想让宁媛媛和宋清言有相处的时间,所以也阻止她去读书。
但女主靠自己的聪明勤劳说服了她这个蠢货姑姑,说服了她就是说服了林桂芳。于是,女主顺利的上了学,条件是女主要把聪宋清言那里学到的东西全都教给她。
蠢货就是蠢货,不仅什么都学不会,连拉近自己和喜欢的人的距离的方法都想的那么的舍近求远。
她们一起去上学有什么难的吗?
宁姣姣装作嫉妒的样子,“宋哥哥难道只想找媛媛,不想找我吗?”
宋清言回答得很果断,“不想,你没有读书的天分。”
什么人啊?这就给人定性了。男人,你完蛋了,挑起了她的好胜心。
宁姣姣不经意的向前靠近,“你都不看看,怎么知道我没有天分,嗯?”
【警告!警告!发现宿主有和剧情不相干的意图!】
宁姣姣笑了,意念化作一个手掌把这聒噪的东西拍晕了。
宋清言望着眼前散发着诱人气息的女人,莫名觉得她现在竟然漂亮极了,心里突然有些警惕,“不需要看。”
“你要是想去读书也没有人阻止。宁媛媛的基础比你好太多,而且很聪明。”
宁姣姣睁大了眼睛,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跟当面说她愚蠢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人根本聊不下去,只能化沉默为矛盾才能运转起来。
宁姣姣双手环抱,姿态张扬,
“好啊,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我绝对不比媛媛差劲的。还有,宋清言我喜欢你,你可不许喜欢别人!”
“这是警告!”
女人无理取闹,高高抬着圆润的下巴,像一只开屏的花孔雀。宋清言面上不显,实则心里嫌弃的不得了,这个女人真的蠢得无可救药。
“你要证明那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
“至于喜欢谁,连我自己也不能确定。所以,宁...姣姣,你的警告无效。”
也许他们的动静被宁媛媛发觉了,这时候她出来了。一看见宋清言宁媛媛就笑了,小跑着过来的。
“宋大哥!”
“你想去读书吗?就是上次我跟你说过的那件事。”
宁姣姣心里了然,那件事就是关于恢复高考的事情,宋清言偶然发现毫无学习经验的宁媛媛很有读书写作的天赋。在这里遇上这么一个人实在难得,而且宋清言想在村子里找一个帮手,于是两人的缘分就这么交缠了。
宁媛媛当然愿意了,她只是害怕奶奶不让她去。而且,她天天都要干活,但是也不是没有说服奶奶的办法。
宁姣姣在旁边极力扮演着一个,看着他们互动暗暗吃醋的小女孩。
宁媛媛一个眼神她就知道又要被诓骗了,这种要配合的感觉真的不好,那这次要给女主和男主两个不同机位的感受。
“小姑,你能帮我一下吗?”
“怎么帮?为什么要帮你?”
宁媛媛走过来,拉着她的衣袖,神色恳求:“小姑,奶奶听你的话了,只要你说一声她老人家肯定会同意的。”
至于为什么,宁媛媛知道她这个傻姑姑喜欢宋清言。为了读书她就耍个小心思,把宁姣姣拉到一旁。
宋清言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但看到那女人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来转去,一会恼怒一会释然,然后最后变得高兴了。
“宋大哥,小姑她同意了。”
宋清言在她们当中看了看,宁姣姣还冲他开心地点头,再次深深体会到宁姣姣的愚蠢。
“那就好,很期待明天能看到你。”
宋清言走之前,宁姣姣还去送他像个花痴一样,趁他不注意抱了他一下。
才清醒的1008看见宿主往男主口袋里放了什么东西,【宿主,您放了什么?】它现在都有些害怕宁姣姣了,一言不合就要打晕它。它还是个宝宝呢,出来之前前辈们就嘱咐过它,这个宁姣姣是个顶厉害的,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圆满的任务。
毕竟她之前不是清水文女配组的,主统都让它多盯着。可是,它根本不是宁姣姣的对手,犹豫着还是开口了:【要是宿主不肯遵守规则,1008就只能联系总系统了。】
【威胁我?】
【联系他们又有什么用?你一个刚出来配合任务的系统,不知道第一个绑定的宿主很重要吗?如果你真的汇报了,他们那群人只会觉得你没有本事和价值,只会换掉你而不是我。】
【瞧瞧你,全身上下也就语言系统比较发达。比起回炉重造,还不如跟着我,一步步走上统生巅峰。系统也是要有梦想的。】
作为智能系统,它完全能分析得出宁姣姣话术的PUA,可是——她说的好对哦!
它确实没什么本事,看看宿主就算没有它也能刷愚蠢值,剧情也没有偏离。相反的,它的性能会因为任务的质量完成得到升级。
1008屈服了。
【对不起。呜呜~】
宁姣姣挑眉轻笑,【没关系,乖,以后姐姐带你飞。】
宁姣姣从来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主,扮猪吃老虎她拿手,但是要是一直扮猪那就对不起了,本性压不住。
还是速战速决。
远远的她就看见那个弯腰不停忙碌的年轻人,身材修长消瘦,面无表情,长得很有味道,是那种很寡淡的帅气。
就这么看着,真看不出他是在给牛铲粪。
没错这就是男二号周以则,是个典型的学术教授,是男主宋清言的同门师兄,他们的老师也在这里。这就是为什么宋清言会选择下放到这里,他选择宁媛媛也是为了帮助他的老师和师兄。
只不过后来不等他筹划,政策就已经放松了,外面的世界已经打开了,他们重获了自由。
这个也是很关键的人物,在他身上肯定也能刷不少分。
“哎呀!”
周以则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里怎么会有姑娘的声音,还是娇滴滴的那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腰压的更低了。
周以则以为是自己幻听,但那女声愈发有了实质,他抬头看过去发现长满了一丈高野草的河边好像有什么人。
“有人吗?救救我!”
宁姣姣开始哭,“这都什么草,什么河?迷路也就算了,还掉进来了,倒霉死了!”其实她现在是在河边玩水,一手抓着一个小蝌蚪逗它们,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才把一只脚插进了淤泥里。
周以则还是打算去看看,他听得分明好像是哪个女人掉河里了。
等他走过来拨开野草,就看见了一个窈窕曼妙的背影,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女人突然转过身来,惊慌失措小脸儿挂着几滴未干的泪珠,桃花眼胭脂唇,潋滟的水光照的他心乱如麻。
男人面目生硬,但看到她的那一刻瞬间的懈怠不是作假。
果然,美貌在一定情况下是绝杀。
“你怎么了?”
宁姣姣委屈地说道:“我不能动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周以则暗暗深吸了一口气,他顺着女孩纤细白嫩的手指看去,一节藕白的小腿脚踝露在水面,想来她是一只脚跌入了泥潭。
“你试着往外拔,这是在岸边,淤泥也不会太深。”
宁姣姣装腔作势地按他说的做,一次次都失败了,看的旁边的男人眉头皱的极深,而她脑海里的分值也在上涨。
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还有些骄纵命令的语气,“你这样我什么意思?我拔不出来你就来帮嘛,快点儿,不然等我回去让你好看。”
“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啊——”
宁姣姣随着男人粗鲁的动作惊叫一声,湖面的鸥鹭鸭鹅也被惊的扑哧着翅膀拍打水面。天鹅琉璃般的瞳孔映出男人把女人抱走的身影,女人似乎在不满的挣扎。
半晌,它才扭过脖子仰头叫了几声,仿佛在说,一对颠公颠婆,接着划向它亲爱的。
“你这男人,怎么那么粗鲁?你弄疼我了!还有,我的鞋我的鞋!”
宁姣姣翘着自己染上淤泥的脚丫,带着哭腔大声地指责着男人,“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你这么个混蛋,我要告诉我爹娘,有你好看!”
“闭嘴!”
男人停下瞪了怀里的女人一眼,也许真的被震慑到了,她开始小声抱怨泣咽,一抽一抽的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周以则觉得奇怪这个小村子里哪家的姑娘养成这样,样子娇艳,性子也娇里娇气的比家里那个大小姐妹妹还要难缠。
“你要把我弄哪里去?”
周以则望着她乌黑的眼睛没说话,径直走向简陋的牛棚下,把她往一边的台阶上放去。宁姣姣顺势扶住一边的木头柱子,眼神跟着他进了屋里才收回来。
【演的是不是有些过了,他不会把你放在这里不管了吧。】
宁姣姣平静地看着棚下两头吃草的牛,【放心,他只是去拿包扎的东西了,没看见我的脚受伤了吗?】
这时1008才看见,宿主洁白的脚背好像被什么东西划破了,现在才显出一丝红痕,好像都渗血了。
【原来是... ...这样...】
还没等它反应宿主又演了起来,“你怎么才出来,我还以为你就把我扔在这里了。”
周以则面色不好,1008也着急,【宿主还是别演太过了,感觉他好没有耐心哦。】
接着,宁姣姣一句话,周以则的举动给它干不会了。
“我的脚受伤了,真的好疼。”
埋怨又撒娇的语气,宁姣姣恼嗔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看什么?”
周以则没理她,直接蹲下帮她处理伤口,先是用一张帕子给她擦去脚上的污泥,然后又拿出一个没有标签的瓶子倒出药粉一样的东西。
“...疼。”
周以则按住她的脚,“别动。”
宁姣姣瞪了他一眼,没有什么杀伤力。男人自顾自地给她包扎,做完了一切就让她离开。宁姣姣踌躇了半刻,”离开就离开,你以为我想...在这里吗?“
周以则瞥了一眼试着下地的女孩,“那你走啊。”
似乎还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这般看着男人眉宇间似乎就没那那多阴郁了,从中还能窥得从前的几分风采。
宁姣姣稳住身形,用着极其滑稽的姿势往前蹦,接着转头大叫,“怎么办,我不知道回家的路了!”
宁姣姣觉得要不是她真的长得足够好看,就这一系类操作,冲着这蹭蹭上涨的愚蠢值她也能理解周以则现在乱七八糟的心情。
可能这人就算背着她,也在心里嘀咕怎么就碰上一个这么笨的女人呢。在周大才子的智商边缘反复试探,只有更蠢没有最蠢。
“你是宁志德的女儿?”
“害怕了吧?我爹就是咱们牡丹村的村长。虽然你对我很凶,但是...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
周以则知道她是村长宁志德的女儿后,心里就有了盘算。送上门的,不利用白不利用。
“报答我?你想怎么报答我?”
宁姣姣看他这副样子心下立即了然,果然没一个好对付的,都是聪明人,这是想利用她得到什么好处吧。想起刚才那干净的牛棚,夏日里温度这么高还能保持干净没什么异味。虽然她没有进去屋子里,她知道里面还有一人躺着,是他那病弱的老师。
宁姣姣表现出骄傲的模样,“我爹是村长,只要你说我就能帮你!”
她觉得自己有村长家傻闺女那味了,男人眼里的鄙夷都不加掩饰了。
她都这么说了,周以则也不废话,要的都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还有医药用品。
“怎么了?很为难吗?”
“当然...不是!你等我!”
两人就这么分开了,周以则把她背到了离家门口不远的地方,也许是怕她下次找不到地方,还反复交代她一定不要迷路了,就走那条他送她回来的路。
1008盯着上涨的愚蠢值和完美的剧情完成度真是有些佩服宿主,还有些担心那些被宿主蒙的团团转的人。
过了几天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提醒宿主,【宿主大大,这样是不是玩大了,你怎么表现出喜欢宋清言,还喜欢周以则的?这样不会偏离剧情吗?】
宁姣姣站在牛棚里拿着一根野草轻轻扫着牛的鼻子,【剧情显示偏离了?】
【这倒没有。】
【不用担心,原身和男二的重要剧情不多,他和女主的剧情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我先在他这刷够了愚蠢值,再自导自演一出自作多情的戏码,完美收尾。后面我就不会再招惹他了。】
【...而且,这种方法最有效不是吗?看着一个漂亮的蠢女人喜欢自己,其实不知道她是被利用的真实情况,这几日分值上涨的很快啊。】
不光是周以则,宋清言和宁媛媛那里刷分更容易。虽然她和宁媛媛一起去上学的行为脱离了宁媛媛的预料,但是只要她表现出学习上的吃力,这两个人就会主动给她送分儿,这跟机刷有什么区别。
周以则每日都要照顾那个老师,她也没打算进去看看,他也不想让她进去让他老师看见。可能她一出现,他那个心思在老师面前就无所遁形了吧。
周以则出来,就看见那个女人又脸红红地看着他。
在从前的圈子里,他确实很讨女人欢心。可那时候意气风发,他不常照镜子但也知道现在的他和以前没法比,穿着灰扑扑的衣服做着最累最下贱的活,这个女人果然没见过什么好的,第二次来就满眼含情地看着他。
虽然只是一个无知村姑,可周以则承认这满足了他作为男人极大的虚荣心,不得不说,她长得真的很好看。
“周以则,你终于出来了!看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
周以则看见女人白嫩的掌心静静躺着几颗糖果,糖纸是亮晶晶的五彩颜色。再往上就对上了她一双琉璃眼,献宝似的,
“这可是我三哥从部队里给我就寄回来的,我留了几颗给你,我好不好?”
周以则不以为意地移开了目光,他现在都有些讨厌这个女人了,她总是提醒自己现在一无是处,连吃颗糖都是奢望。
女人好像察觉到了他的不开心,小心地把糖果放在了一边,“那个,我先走了。下午还要去学堂... ...”
周以则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问了她一句,“学堂,那你学堂上是不是有个叫宋清言的?”
“宋知青啊,他是我们的数学老师!”
他随手拿起了一颗糖,“能帮我带句话吗?”
听完宁姣姣有些为难,“也不是不行吧?可是... ...我很笨,数学完全不会,那个宋知青不太喜欢我... ...”
周以则嗤笑一声,打量了一下宁姣姣,确实是宋清言讨厌的类型。娇艳愚蠢,全都占齐了。
“那算了。”
周以则把糖放回原地,转身就忙自己的。
女人果然慌了,“好好,我帮你带话还不行吗?大不了让他再说我一顿!”
“那好,告诉他今晚到这见一面。”
“啊?这里吗?要我带他来?”
周以则毫无人性,“你以为他是你,经常迷路吗?”
望着宁姣姣涨红的小脸儿,像是染了桃红的胭脂,他莫名地笑了一下,等回过神来女人已经恼羞地跑走了。
回去的路上宁姣姣完全正常了,今晚的剧情就是宋清言把宁媛媛带去了牛棚,说服宁媛媛帮助他们,也是宁媛媛下定决心逃出这个村子走向外面世界的关键节点儿。
所以她这个传话的千万不能出岔子。
愚蠢值现在刷得差不多了,增长已经有些慢了,现在还不到下猛药的时候,也许该换一个人刷愚蠢值了。
夏日炎炎,道路两旁的绿叶都好像被晒蔫儿了,蝉鸣声此起彼伏,笼罩着村子里唯一一所破旧不堪却承载着稚子梦想的学校。
宁姣姣坐在窗边的座位上,托着莹润的脸颊昏昏欲睡,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宁姣姣,宁媛媛,上来做一下这两道题目。”
今日下午太热了,宁姣姣就换下了平日里穿的长裤子,穿的是之前林桂芳在县城里用布票换的布料,一块儿是玫红色的,一块是粉蓝色,红的给做成袄子了,现在她穿的这件是粉蓝色的长裙。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样式,就是简单的中式布拉吉乡村版。
宁姣姣身材曼妙,比例很好越是简单的就越是能衬托出她的美丽,微风吹拂着她的裙摆,好似清泉上摇曳的清艳红莲。
宋清言看着少女刚清醒慢悠悠地样子,心里止不住地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同时心里惯性的警惕也涌了出来。这个女人太具有迷惑性了,像个妖精。
这么想着他面上显得有些严肃,“上课是不许睡觉的,要是觉得上学没意思其实可以不上。”
“宋老师,我好像并没有打扰大家上课。”
宁姣姣这几日应付他们真的挺心累的,大中午的就上课,连午休的时间都没有,时间安排的太不合理了。
“而且,有不止我一个人睡觉。”
“你说什么?”
“我说... ...这题太难了我不会。”
其实,这题真的很简单。但现在是在装蠢阶段,所以她只能不会了。看着认真解题的宁媛媛,宁姣姣更想摆烂了。不过,她的玩儿心起来了。
“不会也要写,看看你到底是哪里不会?”
宁姣姣接过宋清言递过来的粉笔,“好啊。”
然后,宁姣姣直接把正确答案写了出来,没有过程就只有一个答案,“宋老师,我写好了。”
宋清言没有转头,才上去就写好了明显就是随便写的,等到宁媛媛也写好了他才看黑板。他只是随便一扫,宁媛媛的过程很完整但答案错了,再看宁姣姣... ...宋清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眉心紧皱。
答案是对的?
宋清言看向那个又趴一团,睡的像个小猫似的的女人。
这不可能,让她给歪打正着了?
宁媛媛不明所以地看着静默的宋清言,“老师,你怎么了?是我做的不对吗?”
“不对,答案错了。过程写的很好,还需要注重自己的计算能力。”
如果宁姣姣没有失算的话,宋清言肯定会在放学后主动找她,毕竟,宁姣姣的行为是对他专业和看人能力的一个小小的颠覆。
中学没有那么多老师,也就宋清言几个知青,因为他们平时还要干农活,闲暇的时间都是想休息,所以下午也就两节课,老师也不够基本上老师教的科目都很杂,所以第二节 课也是宋清言教。
宁姣姣又睡了一节课,小孩们都走光了,教室里就剩宁媛媛宋清言和她了。平时他们都一起走的,只不过半路就分开了。
宋清言正在收拾书本,看了一眼还在收拾书桌的宁媛媛他就往宁姣姣的方向走了过去。宁媛媛奇怪地看一眼宋清言,看着他站在了小姑桌子前,把人都遮住了。
她可能知道宋大哥为什么会主动找小姑,因为上节课那道题吗?她觉得就是小姑不小心蒙对了,她连最基本的数学原理都不懂,过程也没写,怎么可能得出答案。
“宁姣姣,放学了,可以醒了。”
这个小村子里哪有这么多给学生读书的桌椅,一般都是泥糊的或者是从家里带的,宁姣姣的就是从家里带的,相比于宁媛媛他看的出这个蠢女人在家里十分受宠。可到底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农户,这样的纵容只会毁了一个人。
不过这都不是他所操心的,可是他看着这个村姑心里还是有些可惜,这样的美人儿就是京都也出不了几个......就是性子太蠢了,脑子里空无一物。
眼见这女人还没有要醒的意思,宋清言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歪打正着而已他怎么会这样想,那个题目虽然很基础可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天文。
宋清言愣了好一会儿才准备走,但是正要转身自己的胳膊就被一抹柔软抓住了,“宋哥哥,是你叫我吗?”
其实她早就听见宋清言叫她了,但她决定装睡一会儿,察觉到这人盯着她踌躇半刻她就知道这人定然对她生了恻隐之心。
1008也疑惑,【这是怎么了?方才我检测出宋清言心情十分复杂。还有,宿主为什么装睡?】
【哪那么多为什么,看着就行了。】
【呜呜~】
宋清言顿住了脚步,眼前的少女带着刚睡醒的懵懂仰头看着他,嫣红的小口一张一合的还不时打个哈欠,“你来叫我我好开心啊。我知道,宋哥哥一直都嫌弃我笨,也讨厌我在上课的时候睡觉,可是,我真的听不懂。那些数字像是在我脑子里打架一样,然后就把我弄昏了... ...我也不想的。”
“我也想像媛媛那样聪明,你就不要怪我了好不好。还有,别以为我没有发现,你在课下也教媛媛。她那么聪明了,你还偏心,我特别不高兴。”
宋清言本来应该立即阻止她说下去,只要直接问出自己的疑问就好了,她分明都在讲一些愚蠢的废话,可是他就是没有想打断的准备。
听着她软乎乎的抱怨,他觉得自己好像喝了假酒一样。
“... ...别说了,我就是想问你上节课写的那个答案... ...”
女孩突然跳了起来,“对了是吗?”
“是的,我想问你怎么作对的... ...”
“当然是....我看到了呀!”
宋清言疑惑,“什么意思?”
说着还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本来是宁姣姣抓着他的胳膊,现在反被他抓住了,“就这么想知道答案?”
这时候宋清言忽然觉得之前觉得她蠢全是幻觉,现在她这样看着他眼睛里像是有钩子,女孩身上淡淡的野菊苦香让他不由得沉迷其中。
宁姣姣轻轻的笑,慢慢靠近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慢悠悠地说道:
“笨蛋,我当然是看到你写的答案了。就在你的书本上,好像是22页。”
宁姣姣说完就推开了他,调皮地说道:“难不成宋哥哥还以为我能一下子看出答案吗?”
“那个,我才想起来有个叫周以则想见你,就在村子最南边的那个牛棚里。别忘了,他可能有什么好话要对你说吧。”
宋清言还没有想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你认识他?”
“上次我掉进了河里,他救了我。”
宁姣姣没有多说,也不怕她的把戏会被这两个人发现,毕竟依照周以则的心思,他不会曝露他们之间深层次的关系。至于路怎么走,就更不用说了,这两个人明显早就来往了。
今晚的剧情不需要她了,她现在要回家洗个热水澡。
可没想到回了家却发现闹翻了天,林桂芳坐在堂屋的门口骂着什么,二嫂哭的很委屈,呜咽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一半头发散开,坐在地上,二哥也神色愁苦的站在一边儿。
“红霞起来行不行,咱娘说了怀孕了是不能洗头的,怎么不听呢?小妹马上上学回来了,你咋非要用那些热水,那是咱娘给小妹洗澡烧的水。”
“我就是难受,头发脏的难受,想擦身子,我就用一点儿,就一点儿。”
好了,原来是这么个事儿。
怪不得除了有血缘的都不喜欢这个原身,林桂芳对她太好,而她也觉得理所当然,成了众矢之的自然会惹人嫉妒和讨厌。不过,实在没必要了。一个孕妇应当得到更好的照顾,原身这个二哥怎么连自己的媳妇儿也不心疼。
“妈,二哥,我回来了!”
“乖乖回来了,累不累?热水你大嫂子烧着呢?先去准备衣服马上就好。”转头就让二小子银川把地上的晦气东西拉走,“把她带回房间里头,当心肚里的孩子有个好歹?!我饶不了她!”
宁姣姣拉住林桂芳,“妈,让二嫂先洗吧。”
林桂芳愣了,“姣姣乖乖,你这是怎么了?不用心疼她,怀了孕真把自己当成宝了?谁还没有怀过孩子?”

第3章 世界一:两只船
“妈,姣姣是心疼你。你以前一定很辛苦吧,今日老师给我们讲了一些关于母亲的故事,我才能体会到你们当父母的不容易。二嫂也是要当母亲的了,不管是不是都得怀,但总归是辛苦的。”
“热水澡而已,哪有不能洗头的,太阳这么大,让二哥帮二嫂擦擦头发不就行了。”
“我一想到妈你以前也是这样,我就觉得难受,妈,你就答应二嫂吧。我想,爹在你怀孕的时候也很心疼你吧?”
宁姣姣知道农村里一些人骨子里被封建旧习刻着的痕迹,但她觉得林桂芳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刻薄。可能娘家人待她不好,但是婚后宁志德却是对她呵护的,要不然也不会四十多岁还生下她这么个宝贝疙瘩。
而且,大嫂不能生育在宁家也没有得到过多的指责,谁家敢嚼舌根子她也会骂回去。环境塑造人的性格,没有足够认知的她,也是在这个环境下的受害者。她以她的角度去共情怀孕的二嫂,宁姣姣认为她会明白的。
不出她所料,林桂芳果然有些感动,还有些不好意思,“你这孩子咋突然这样说,但是说得对。女人怀孕确实不容易,既然乖乖都答应了。那个,老二,给你媳妇儿打水去!”
“自己的媳妇不知道疼,让你妹妹操心!”
在农村洗个热水澡不容易,特别是冬天,浪费柴火一家人都要出动。今天林桂芳高兴,全家人都洗了个热水澡。宁姣姣还亲自给她洗了个头,给他们老两口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到了晚上,宁姣姣才泡上水,锅里还特地给晚归的宁媛媛留了水。
大夏天的,她是一定要天天洗澡的。农村人不忌讳,有的人直接在河里洗,像是一些小伙子。所以她就想了办法,这太阳天天那么毒,不利用可惜了。
除了家里的女人洗热水澡,男的基本都洗凉水澡,所以根本不用晒太多。这样,不止宁姣姣,家里的人都能天天洗澡了。
“小姑,你真好,你真聪明!”
啧,终于听到有人夸她聪明了,挺新奇啊!
“嗯,我一直就这么聪明。”
最近宁家人都去地里除草去了,村里的人也都开始忙了起来,家里的孩子也都上地里帮忙了,所以她就不用去上学了,因此也就没法常常见到宋清言了。
现在,在宋清言那里刷分就是像是玩游戏升级打怪,难度愈来愈大,可能是对一些比较平常的愚蠢行为免疫了。其实也不必特意的去显示自己有多蠢,蠢这个东西其实很特殊,它其实是一个刻板印象。
如果一人打心眼儿觉得你蠢,特别是在你没有做出太大改变的时候,不管你干什么他都觉得你蠢。在这一点儿上,周以则表现得比宋清言稳定,他那里只要一见面愚蠢值稳定增长。因此,她也没必要刻意地去演了,她的高光时刻要来临喽。
宁铝川进来就看到他那个向来懒惰的小妹在给思思扎头发,有说有笑的。纤细的指头在乌黑的发丝里穿梭,灵活精巧的辫子不一会就好了。
“你们要出去?”
宁姣姣抬头一看,原来是宁铝川,他穿着一件有些旧了的白色汗衫,露出了坚实的臂膀,棱角分明的脸越发黑了,身姿挺拔,浑身汗津津的。
对上他黑黝黝的眼睛点头,“是啊,今天是社里分活计的日子,我想去试试。”
才说完,随着他一声嗤笑,脑海的愚蠢值增长了一个大的。
好家伙,原来刷分神器在这里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四哥,你是在嘲笑我,不相信我吗?”
“这跟不相信你没有关系,没可能。别去了吧,我怕你哭着回来。你又不像媛媛那样会写字,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哥哥我是心疼你。”
“老老实实的当个废物,我还是你哥。”
说完宁铝川扛着什么东西,干净利落地走了。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她哭着回来,在全村人面前丢了脸他就不认她这个废物妹妹了?好好好,愚蠢值还在涨。
就照这个势头,宁姣姣认为她已经完全不用再装了。
“小姑,虽然四叔说话很伤人,但是你真的要去吗?”
望着宁思思纯洁的大眼睛,宁姣姣顿时无语,连个小朋友都开始担心她的智商了。“不是,你刚才不还夸我聪明吗?”
宁思思不解,“可刚才是刚才。”
... ...
村头的空地上站满了人,小小的黑板前围着一些踊跃自荐的人。其中就有跃跃欲试的宁媛媛,她最近不仅寄了几篇文章给县城的公报,现在她不想总是干那么重的农活了,正好今天是分活计的,她的字写的不错。要想当上计分员,有了编制就更好。
她是宁家的人,只有凭真本事才不会让人说三道四。之前的那位记分员是位女知青,看到她要跟她竞争,偷偷地瞪了她一眼。
宁志德是村长肯定要在这里,他看见自己的孙女了,但也不能偏颇,所以就让他们写几行字让大家评判。
宁姣姣在旁边看着,她自然不会跟女主争这个,她倒是看上了一旁崭新的拖拉机。
【你不会想开拖拉机吧?】
【不可以吗?我记得讲述的故事里,宁志德小时候教过原身开拖拉机。这个年代开拖拉机,跟开豪车有什么区别?装杯的时候是最快乐的。】
【呃。。。可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放心,只要我表现得足够一骑绝尘,我的村长爹爹只会为我骄傲。】
【... ...】
然后再女主成功夺下记分员这一好差事,宁志德还没笑开的脸就僵硬了。因为在选开拖拉机的人员报名单里出现了他宝贝闺女的名字。
当读名单的读出“宁姣姣”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看见人群里他的闺女骄傲的举起了自己的手!
这么多人里就她一个女同志。
“...不是,叔,咱们村里没有第二个叫宁姣姣的吧?”
旁边读名字的小伙子读完才觉得不对劲儿,这不是宁叔家那个宝贝闺女吗?她来凑什么热闹,长得好看也不能让她开拖拉机啊。
看着人群里那个水灵灵的脸蛋儿,还是不禁上头。宁叔这闺女可真他妈的好看啊。
“姣姣,你来这干什么?听话,回家去。”
“爹,我是来帮大家忙的,我会开拖拉机!你不用管我,反正我要是开的好就用我,开的不好你就淘汰我,别人不相信我就算了,我亲爹也不相信我。”
“你这孩子,哪有女娃开拖拉机的,你那点儿子水平我还不知道?”
看来他这个当爹的还记得自己教过原身的事情。
“爹,你怎么看不起女孩子?毛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儿天呢!反正我报名了,您就别阻止了。要是不行,我绝对不捣乱!”
宁志德也不再阻止了,他主要是担心这孩子哭着回去,而且这台是新型拖拉机,要不是老手很难得心应手。
算了,不让她死心,回家也是闹脾气。
宁志德松了口,摆摆手开始介绍这台拖拉机的情况。
报名的里面还有宋清言,原剧情里男主自然是表现最好的。拖拉机不是私人的,是公共财产,所以也不是一个开,大家都是轮流的,这次要选四个。
大家一个个的都先上去看了看,宁姣姣是最后一个上去看的。看了一下油表等仪表,还有操纵杆动力发动机的位置,心里大致有了数。
拖拉机而已,之前在赛车里速度与激情齐飞都不算什么,信心满满。
“你们说这老宁家的姑娘真的会吗?”
“瞧这认真的样子。”
“小姑娘还是太嫩了,不知道天高地厚,马上给他们露一手。”
底下也只有宋清言没有说话,不知怎么的看着车上认真观察的宁姣姣,心里那股子冲动越发的汹涌。老绿坚硬的机车和柔软娇艳的美人形成鲜明的对比,宋清言摩挲着自己的指骨,深思了一下,难不成他真的被这副皮囊给迷惑了吗。
“宋大哥,加油!”
宋清言看着满脸笑容的跑过来的宁媛媛点了点头。
“小姑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好像不会开的。”
宋清言:“没关系,不会开的话没人会选她。”
宁姣姣知道肯定有很多人在嘲笑她,不过马上就会让他们大跌眼镜喽。宋清言是倒数第二个操作的,行云流水的动作配上这副好容貌真的要能迷倒万千少女了。
接着就是她了。
比赛的地方是块需要耕的地,土地的耕种者这时候出来说了,“如果这地要是被你家姑娘耕坏了,你可要赔啊!”
宁志德看一眼兴致勃勃地闺女,“放心吧,肯定赔你。”
可是宁姣姣熟练的操作完全震惊了所有人。这台机器在这个时代是算新型的,但它在宁姣姣看来就是一台新的老式拖拉机。主要用于耕地、播种、施肥、收割等农作物生产环节。这类拖拉机通常由柴油机驱动,配备了升降设备和传动轴等工具,以帮助农民爷爷和农民奶奶完成日常的农业工作。此外,它还可以被用于推磨、打谷、搬运等任务。
顺利耕完了地还不算,宁姣姣还把拖拉机开到了空地上,无实物演示了播种施肥收割等操作,在场的人更是目瞪口呆。
“宁老头,没看出来你家姑娘还会这个?这得是老手的程度了吧,培养的真好,真是个优秀的女娃娃!”
“看来平日里你家姑娘都把本事藏起来了,村长,你这也太不地道了!”
“开的真好。”
“是呀,是呀... ...”
宁志德嘴角的弧度都没有放下来过,他闺女出息了。
【宿主,男主看你呢。】
【有什么奇怪,所有人都在看我。】
【我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儿,他的情绪波动很大,都已经超过面对女主产生的情绪波动了。】
【别担心了,我不会跟女主抢男人的,顶多是玩玩。至于他怎么样,我管不着。我这么迷人,跟之前愚蠢的形象大相径庭,有波动正常。】
【... ...我相信你。】
玩玩儿?单纯的1008还没有见识过它宿主口中“玩玩”的杀伤力,越往后有它哭的。
宋清言看着被众星捧月的宁姣姣,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种被欺骗的感受。虽然会开拖拉机的很多人都没什么太高的智商,但是宁姣姣之前给他的印象绝对不是一个能把大型机器开的这么熟练的人。
等到人都散了,宁姣姣在回家的路上被突然出现的男人拉进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解释。”
“解释什么?”
宁姣姣一脸无辜地看着眼前突然变得阴郁的宋清言,“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吗?今天你看没有,我厉不厉害?”
“你会开拖拉机?”
“会呀,我爹教我的。你喜欢?是不是觉得,我也是很聪明的很厉害的,你喜欢上我了?”
宋清言有些不确定,看着女孩没有任何掩饰痕迹的脸第一次觉得头疼。难不成他真的是想多了?
“宋哥哥,我会开拖拉机很让你吃惊吗?其实会开的不止是我,只不过有的女孩子不敢上去开。但我不怕,我可是村长的女儿!”
宁姣姣趁着宋清言思索地空隙,悄悄抱住了他,“宋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们...我们...交往好不好,就像是你们成立的男女那样... ...自由恋爱!”
宋清言看着怀里少女藕白的后脖颈,手掌摸了摸她乌黑的辫子,淡淡道:“可是,我不想要一个连字都认不全的女朋友。”
“你嫌弃我?!”
女孩怒目圆睁,糯米白的牙齿轻咬着下唇,气得脸都红了。
“你就是嫌弃我笨,怪不得你要媛媛那个丫头去读书,你是不是喜欢她那样的?字写得好,算术也好,不像我只会开拖拉机,我还以为你会夸我厉害,没想到... ...我讨厌你!”
宁姣姣委屈的很,说着就要跺脚就要离开,但是男人却突然拉住了她,还把她带进了怀里。
宁姣姣的脸埋在他怀里,表情变的玩味儿起来,只听见宋清言慢慢地说道:“你是挺笨的,但我也没有嫌弃你,更不喜欢宁媛媛。”
“但她确实比你聪明多了。”
她演的真好。
怀里的人有些不安分的抗议,他立马说:“但是,也不意味着你比她差。拖拉机开得很好,很厉害,我相信,只要你肯学,你也会变得像宁媛媛一样聪明。”
开始了呢——但是,
“所以,女朋友呢?”
宁姣姣眼神亮晶晶望着他,期待他说出自己梦寐以求的答案。
可惜——宋清言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他是很讨厌这样的女人,愚蠢,肤浅,无知,鲁莽... ...但不得不说他可能有些被这张脸给吸引了。一个村姑而已,就当是给自己这些年辛苦的暂时慰藉,不管如何他们都不会长久,送上门的甜头为什么不接受呢?
虽然有些差强人意。
也许,再相处一下他就自动解开迷障了。
“这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的学习进度能赶上宁媛媛,我就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宁姣姣听完神情低落,“你欺负我,这怎么可能?”
但是,宋清言说:“在这期间,我们可以恋爱,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宁姣姣:“这样,可以吗?”
“难道你不想和我恋爱?”
男人还说着就要推开宁姣姣,宁姣姣紧紧的抱住他,“好,我答应!”
“我会努力的,会好好学习的,不会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
是呀,她一切都听宋清言的,好好学习准备高考,偷偷恋爱占他便宜,等到他一脚把自己踢了,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完成陷害女主的剧情跑路。
这多年的经验,宁姣姣知道一些所谓天道既定的漏洞,只要是主角刻意隐藏的,也有人阴差阳错地配合他们,一般不会引起注意,也不会影响剧情的完成度。
“那... ...宋哥哥,我想亲一下你,可以吗?”
不等宋清言开口,宁姣姣就把他推到旁边的青墙上,踮起脚就怼了上去。... ...时光荏苒,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在无人注意的一角,宁姣姣满面红光的出来了。接着就是一个瘦高的男人,神色还算正常,但不稳的气息和湿润微肿的嘴唇出卖了他。
1008看着直摇头叹息,【宿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您已经违反了规则。女配不可以有故意勾da男主的行为。】
【系统警报响了吗?剧情有偏移吗?】
1008无话可说,但——【宿主,您这是以权谋私——啪!】
话没说完,统先晕了,被拍晕的。
【什么状况都没有,说什么废话?打工的时候不摸鱼,不是一个合格的打工人。而且,我是老员工,被坑的老员工。局里会理解的!】
宋清言整理了一下衣服,故作淡定地对宁姣姣说:“你以后,矜持一点儿。”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我亲亲怎么了,真的好喜欢宋清言。”
宁姣姣又像只八爪鱼一样抱住了宋清言,像是宣示主权一样一遍一遍的说着“好喜欢宋哥哥”“好喜欢宋清言”“宋清言,我好喜欢你啊”... ...
话说,原身对宋清言也是这个状态,只不过是情况场景不一样。剧情是原身给女主和男主下药,结果太蠢给自己也准备了一份儿。把自己和男主弄在一张床上,男主硬是凭着超高的意志力和对女主的爱什么也没做。
但是原身也是无意识的,在男主身上做了一些恶心的事情,其中也包括这句话。后面男主真的对原身太过厌弃,一度还想悄悄解决了她,但是因为男女主高考在即,恰巧又是女主身世之谜渐渐浮出水面的时候。
也就没人管原身了,谁知道她又憋了个大的。
宁姣姣不打算完全遵守既定剧情,根据她多年的混水摸鱼的经验,只要在关键剧情发生的一定时间里完成涉及的任一场景、台词、状态等,等到事情来临时,只要大致还原,天道规则会自动整合。
只要结果正常,一般天道不会注重特别意识流的东西。
故而,小哥哥身材这么好,不谈一下可惜了。
虽然她心术不正,但她本来在这些人心里也是二流货色,他可以哄骗自己达到满足自己私欲的目的,她为什么不可以呢。
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双赢的选择和合作。
宋清言听着少女满怀春情的示爱,仿佛熬化了的蜜糖把他的脑子都糊住了。但多年来冷静的那根弦绷了起来,“够了,以后不要这样。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少女委屈地看着他,宋清言无动于衷地推开她,“我先走了,刚才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否则,我们之间的约定自动废除。”
“知道了。”
宁姣姣美丽眼睛含泪,委屈又不满地看着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
宋清言感受到身后少女热切的眼神,敛下心里的情绪加快了脚步。等到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宁姣姣立马撤下了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
挠了挠头,看着天空想起来今天是给周以则送东西的日子。一想到到他那就有分赚,宁姣姣又打起了精神。赶紧跑回家,正巧赶上做饭。
“好香啊!今天做的什么饭?”
大嫂李红花在灶台边忙活,看见是宁姣姣就展开了一个淳朴的笑容,“这不,小四听说你开上了拖拉机,一声不吭地去后山逮了几只兔子给全家打牙祭!”
“这锅里就是煮的兔肉。”
李红花掀开锅盖,宁姣姣看见被剁成一块块的兔子肉,熬成了一锅的油水。宁姣姣问她打算怎么做,结果听到就这么炖着做睁大了眼睛。
兔子这么可爱,肉质这么鲜嫩,做成麻辣的更好吃,要是烤兔子也行,炖汤就显得暴殄天物了。而且,宁姣姣还能闻到一股子兔子的肉骚味,这是连处理都没处理,这怎么能好吃呢?
不行,宁姣姣到现在都没吃过一顿好的,这一锅肉可不能就这么毁了。
“大嫂,要不我来做?”
“姣姣,你就没做过饭,你可别折磨大嫂。这是娘交给我的任务。”
本来是在地里除草挖花生的,好不容易回来歇一歇,做个饭。小妹怎么对做饭感兴趣了?十指不沾春阳水的,要是被娘知道她今天非挨打。
宁姣姣眼睛骨碌碌一转,“好吧,那我给大嫂烧个火总行吧。”
家里人多,一只兔子不够吃,趁着李红花出去杀兔子的时间,宁姣姣赶紧把锅里的肉捞了出来,就当焯水了。
这个时候没什么丰富的调味品,于是她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调味料,这主要得益于之前的任务。以前那逍遥自在,放纵自我的,在野地森林草地上... ...经常还在外面过夜。体力消耗了,自然需要烤个东西吃。
...嗯,所以,宁姣姣有个私人空间,空间不大用,是存放宝物的天然圣地。主要是因为,她是被坑了,突然被弄进来的,没有提前准备好东西。不过,这个调料那是应有尽有。
她到每一个都有收集宝物,经典物品的嗜好。
只可惜,做任务不能私自携带太过逆天的东西,这也是防止她们这些快穿者“叛变”。因此,她这个空间是真的不大,每次回到局里要把东西转移到另一个自己的私密空间。
所以,等她回去,她要把那个坑她的人揪出来,一定饶不了他!
李红花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她好像闻到了什么香味和辛辣的味道,想让里面的宁姣姣熄火,又怕娘发现她让小妹干活,所以她放下手里宰了一半儿的兔子进去厨房看一眼。这一看,不得了了。
小妹一边颠着勺,一边不要命地放着酱油和辣椒,灶台下烧着旺火。整个厨房里弥漫着辣味和香味,直冲人天灵盖。烟雾里,小妹巧笑倩兮,“大嫂,别担心,绝对好吃!”
她能不担心吗?
她现在不知道是被熏得还是担心的,看了一眼天上老高的太阳,都快哭出来了,扶着门框歪坐在地上。
宁姣姣看不下去了,径直喊着大嫂让她过来尝尝。
李红花没有什么办法,她只能半信半疑地过去,把一块肉放进了嘴里。要是不太差,还能挽救... ...但入口的那一刻,她是真哭了。
咸香鲜麻辣,外皮焦韧内里软嫩,真的太好吃了... ...宁姣姣看着热泪盈眶的李红花,伸出手擦拭去了一滴泪水,不行了,这也太夸张了。
弄的人怪不好意思的。
“... ...那个,大嫂,这还行吧?我看你蒸了窝窝头和几个杂粮馒头,我也留了一部分的肉吊在锅里炖汤了。不用担心,保证好吃。”
然后,李红花反应过来,“小妹,实在是太好吃了。”
宁姣姣讪笑,“... ...好吃就行。”
宁姣姣理解,不管年代怎么样,农村做菜的花样更新的挺慢的,在她看来不过是正常的做法,但是... ...所以,她要发了。
梳理了一下,女主好像没有关于做饭方面的创业,那这个机会她就能把握住了。如果把这些做成麻辣兔肉酱,放到大集贸市场上卖,一定可以赚钱。
中午是小萝卜头们先跑回来的,接着就是大人了。才进门就闻到一股子麻辣香味,宁金川立马高兴地说,“今天红花做的是辣的,真是对胃口!”
等进了厨房,发现一个个孩子嘴上沾满了油,被辣的吸溜嘴还说好吃。
“做的什么?你们这群兔崽子,怎么不等人就吃了?”
“是小姑让的!”
“是呀,今天这顿是小姑做的,好好吃,小姑真厉害!”
宁姣姣做了饭身上都是味儿,他们回来的时候她正在打水洗脸。抬起头就看见宁铝川赤着膀子正往水井这边过来,她挑了挑眉梢,“宁铝川你现在还是我哥吧?”
男人直接打了一盆水往身上淋,言简意赅:“废话。”
“给你打了兔子,道歉的。”
晶莹剔透的水珠从流畅的肌肉上划过,坚毅分明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每一个地方都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小8,这男人真不要脸,他勾引我。】
【... ...请宿主遵守规则,尊重他人。】
宁铝川这样的男人挺好的,虽然口嫌体正直,但是能屈能伸,早上还嘲笑自己的妹妹是个废物,中午就能地下身段给讨妹妹欢心,真是一个好哥哥。
不过,一想到后面他会帮女主,宁姣姣就兴致缺缺了。

第4章 世界一:老师,你就同意一下,好不好?
宁姣姣做任务这么久,一般不会轻易去碰瓷女主,除非是任务有要求。
在这个时代赚钱才是最重要的,宁姣姣做了一顿饭,全家人都赞不绝口,连嘴硬的宁铝川也夸了她。她就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把怎么制作兔肉辣酱的还有怎么拿去大商场上卖,说了一系列的营销方法。
大家虽然跃跃欲试但也半信半疑,但是由于宁志德这人是个正直的,好处没收还拿出去不少。宁家的生活并不是很好,连种的地都是村子里最贫瘠的地之一。最后由林桂芳拍桌子,“就按乖乖说的办!老大老二小四先去集市上试试。”
宁铝川扒着饭,“要是被人看见了咋办?”
宁姣姣立马道:“这有什么的。问的话就说自家做的大酱,拿出来换几个钱,顺便也让他们买几瓶尝尝?”
她嫣然一笑,像是一朵绽放的山茶花。
宁铝川一愣,然后说了一句“行!”
接着,宁姣姣就成了坐在家里数钱的那一个。
全家人都没意见,但是宁媛媛意见挺大的。觉得一个人蠢不一定是单纯的觉得她蠢,还夹杂着其他的排斥和愤怒等,宁媛媛那里一直没有波动的愚蠢值开始像泉眼冒水一样咕咕的增长了起来。
虽然比不上周以则,但宁姣姣乐见其成。
可两人之间总避免不了发生矛盾,这也是剧情所致。特别是这几天宋清言给她们补课开小灶的时候。天地良心,她只是极力地扮演一个爱慕男主的漂亮愚蠢小花痴。
宁媛媛的不满应该是,宋清言总是被美色所迷吧。
随着两人心照不宣的确立了暧昧的关系,每一个相遇的时刻他们都会背着人做些什么,就连这个时候也不例外。经常趁着宁媛媛出去的间隙偷亲一下宋清言,开始这人还能保持镇定和假正经,但越往后他也开始主动起来。
但每次这人都会责怪她,行为不当,然后下次她再凑过去,这人还是一样会被诱惑。
温水煮青蛙,宁姣姣开始对宋清言的第二次攻略——故意让宁媛媛看到她偷亲宋清言。
“小姑!”
宁姣姣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宁媛媛吓了一跳,“... ...媛媛。”
宁媛媛气愤地看着宁姣姣,她怎么可以这样做。看着温和清俊的宋清言,她自觉地把宁姣姣拉了起来远离他。
“小姑,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宋大哥是来给我们上课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宋大哥,对不起,我小姑不是故意的。”
明显宋清言也没有要为她解释的意思,反而将错就错,“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媛媛我知道你是好的,今天的事情不要说出去,我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还有,她以后不用再来了。”
宁姣姣及时做出应有的反应,“不要,我不要!”
“宋哥哥,你不要赶我走,我喜欢你啊!我就是不小心... ...我们不是已经... ...”
宋清言眉头一皱,站了起来,眼神里蕴含着警告,“够了!不要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
“我不喜欢你,不要再心存侥幸了。”
宋清言只想结束这个闹剧,他也没想到会叫宁媛媛碰见,今天宁姣姣来的还早一些。看着这个女人又要犯蠢,他就忍不住出言阻止。
宁姣姣懂了他的意思,但是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翘着细白的食指指着他和宁媛媛,“我就知道,你都是骗我的,你根本就是喜欢宁媛媛比我多。你就是嫌弃我,我走还不行吗?”
“宁媛媛,我讨厌死你了!”
说完,女人抽嗒嗒的跑了。
宋清言有些烦闷,果然是蠢女人连这么简单的暗示也不懂,还要把他和宁媛媛扯在一起。他翻了几页书,看着上面的数字突然没有了心思,刚想开口让宁媛媛也回去。
“宋大哥,刚才小姑... ...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宁媛媛有些脸红,宋大哥长得又高又俊,还有学识,肯定家世也很好,之前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帮她。开始以为他是真觉得自己聪明生了惜才之心,现在...难不成他也喜欢自己?
宋清言看见她这副样子,想了想宁姣姣刚才说的,应该是误会了。
他的指尖微动,他本来就是要找机会利用她的。现在政策松动,只要他能和农村户口的人结婚,就能返回城里,老师那里还等着。一开始他就选中了这个宁媛媛,她对自己有心思而且面容清秀聪明大方,若是跟她明说她也是会帮他的。
“宋大哥,我不是傻子。上次在周大哥那里,你让我看得那个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要我帮忙啊。”
原本已经离开的宁姣姣正在很有兴致的在这听墙角,【我说的让你放心,你看这不是水到渠成了。】
宁姣姣和宋清言这几日的相处真的吓到1008了,它总担心宿主会玩脱,不过幸好。但它还有着说不上来的感受,它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可是,它确实很低级,在计算下去它觉得自己会卡壳。
【好的。但是宿主大大,我有一个问题要坦白。】
【什么?】
【... ...就是,我好像忘记了一个关键的任务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宁姣姣的笑容凝滞了,这个煞笔,白痴... ...【所以,你到底忘记了什么?】
【... ...我不知道。】
听出1008的纠结了,它好像很努力地在想,不等宁姣姣拍它,它已经冒烟卡壳了。宁姣姣深感无语,自己给自己干晕了。
宁姣姣不动声色地退出宋清言和宁媛媛的爱的坦白现场,在去牛棚的路上想了很久。1008真的很初级,像这种连任务点都不能记全或者是输入太慢的情况确实很棘手,但是剧情完成度显示并没有偏离。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其实她可能想到了是什么但又不太确定。
到了牛棚发现周以则不在,牛也不在,看来他是出去放牛了。看着那扇她还没进去过的门,宁姣姣上前往里面看了几眼,昏暗的很,生病的人待在里面病情会更加严重吧。原身跟周以则的老师没有什么剧情,她一般秉持着能省则省,但是又想进去看一眼。
恰巧,里面传来一阵声音,好像是瓷钢杯子掉地上的声音。宁姣姣走了进去,好一会儿才适应里面的光线。
屋子里没有什么异味,她掀开蓝色的门帘走了进去。
“... ...回来了,帮我捡一下,杯子掉了。”
男人的声音很弱有些嘶哑但意外的温柔好听,昏暗的房间里摆设很简单,但里面还是有一个写字的简陋书桌,下面有几本翻破了的书。
男人身量不矮,小小的床并不适合他,屋子里没有窗户只有几个凿开的洞,透着极为刺眼的光。
借着微弱的光,宁姣姣看到男人艰难坐起的身子和蜷成拳头抵住咳声的手。
她走近了,弯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杯子,水已经洒了。
“谢谢,以则再给我倒一杯吧?”
男人还没意识到身边的人不是周以则,察觉到半晌没动,“... ...以则。”
“请问,茶壶在哪里啊?”
少女清晰娇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乔许敬浑身一震,这里怎么会有女人?
“你是谁?”
乔许敬直起身子往宁姣姣看过去,光线太暗没有看到她长什么样子,但是能看出是个十几岁的姑娘。没有体会到什么恶意,“你怎么到这里了?快回家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为什么不该来?我是来找周以则的,我是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
不可能,他了解以则,他讨厌这里的人别说交什么女朋友了。他心里有些担心,只好再问了一些,从这个姑娘毫无掩饰的言语中就可以看出,她入世未深,以则根本就是在骗她。
“... ...听我的,不要喜欢他。你还小,根本不懂什么叫喜欢。以则他不适合你。”
宁姣姣全盘托出,甚至还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些东西,本来想看看在他这能不能刷分,但他一开口就是劝诫。
一个多年来饱受摧残,教研心血被视为废纸,连自己也不能保全,现在落得个缠绵病榻的下场。虽然后面会恢复荣誉,但是他又没有上帝视角,却仍然保持善心... ...难得。
“你还是别说了,我先给你倒杯水吧。”
“我知道,你是周哥哥的老师对不对?他虽然很少跟我说起你,但是我知道您一定是个知识渊博的... ...老师。”
“我真的很喜欢周哥哥,周哥哥说了,他也很喜欢我。老师,难道你不同意吗?”
【愚蠢值+1,乔许敬认为你看不清周以则真面目,而且不听劝告,自我沉迷的行为十分愚蠢。】
【谢谢,不用解释。才醒,就不要废话了!】
少女倒了水回来,把杯子放在他面前,“老师,你可不可以同意一下,我们真的是两情相悦。”
女孩细白的手指捧着没有柄的杯子,刚才没看清,这下近距离他就看到了女孩的样子。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正乞求地看着他,可爱微俏的鼻头,微微嘟着红唇,“您就答应吧?好不好?”
乔许敬回过神,这么好的姑娘就更不能被以则利用了,虽然他只是管学生的学习,但此刻他还是私心拉这姑娘一把,
“不行,我不同意。”
“... ...你们不合适。”
谁知,“嘭”的一声,眼前的姑娘耍起了脾气把杯子摔到了地上,“你说不合适就不合适?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村长!”
乔许敬咳了几声,怪不得。
不过这姑娘,确实不太聪明,年纪小容易被骗。
“宁姣姣!你干什么呢?!”
周以则突然回来了,他听到屋里有人,因为之前不好的回忆他有些应激反应。进了屋里看见宁姣姣和地上打翻的杯子,以及咳嗽的乔许敬,立马误会了。
其实... ...也没有误会。
“你干了什么?”
周以则身材高大,猛地进来真的挺吓人的,他身上还带着汗水,宁姣姣害怕地往后退着,“周哥哥,你冷静一下。”
“谁让你进来的?!我不是说过不许你进来的吗?!”
装着害怕其实宁姣姣的拳头都准备好了,这人有病吧?
还好乔许敬看这场面,直接硬撑着从床上站了起来,“以则...咳咳,不是的,你别误会。这杯子是我自己打翻的,这个姑娘是来帮我的... ...咳咳咳... ...”
"老师!“
乔许敬咳得很严重,周以则连忙去扶。至于宁姣姣站一起旁,神色担忧后怕,其实心里把1008骂了个狗血淋头。
【... ...你低级也不用这么低级吧?这么关键的剧情你竟然才加载出来,还有这个新增加的怨气值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 ...我太低级了。】
不是,如果这个愚蠢值要它来刷的话,分值一定会争先恐后地挤着上涨的。
【... ...不好意思,剧情现在已经加载完毕了。这个怨气值也是原有的任务点,这个是原身女配的怨气值,宿主的任务是在不影响主干剧情的情况下,刷满愚蠢值,然后... ...消除原身的怨气。毕竟... ...不是所有的女配设定都合理。... ...我不知道,宿主不要生气。】
1008情绪十分低落,它理解宿主的生气,也痛恨自己帮不上忙还拉后腿。
宁姣姣明白一味的责怪并不能改变什么,怪不得那个人要坑她。本来还认为任务没什么难度,难道只是为了让她不痛快?原来这个难点儿现在才出现。她一向贪图享乐,如果真的把愚蠢值刷满了,她就算走剧情也不会认真。
还有,在不影响主干剧情的情况下,消除原主怨气... ...笑了,这个总系统是不把女配当个人了,工具人反复利用还不能有怨气。

第5章 病秧子美貌教授
故而,当知道这段剧情时,宁姣姣喂乔许敬喝水的动作立马来了一个质的转变。原剧情里,原身确实没有跟乔许敬有过什么纠缠,但这不代表原身没做过什么,只是咱们的保持初心哥不搭理她罢了。
如果没有她在这勾搭了一阵子周以则,原身的行为就是单纯的找事儿。因为她发现了女主和男主经常来到牛棚这边,以为是他们在偷情,结果这个乔许敬倒霉遇上了原身。
原身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能够对这样一个美丽的,病弱的男子这么凶狠呢?
结果就被周以则遇见了。
事实上,这才是原剧情里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之前她是为了刷分才提前和周以则相遇,和原剧情不相悖,如果这个关键节点她没有把握住可能就会造成剧情的偏移。
理论上,剧情有5%的偏移是可以的,但是她不想把这么宝贵的机会用到这上面来。
这个怨气值,真的是难搞。
按照原身产生的这个怨气值来讲,主要是对自身命运的反抗,包括爱而不得,父母没有好的晚年,还有她自己结局凄惨。
因为原身没有足够合理的理由来证明她怨气产生的正当性,所以她的怨气纯度只有40%。所以,消除原身的怨气其实很简单,但是和迎合剧情它本来就是一个逆行的,这就是最难的一点。
可是,宁姣姣已经有了办法和解决问题的人。
譬如,乔许敬。
风和日丽,微风中夹杂着青草的味道,今日的天气算是夏日里温和的,连树上鸣叫的夏蝉也无精打采的,婆娑的光透过屋顶的裂隙照在男人的脸上,仿佛也被眼前的美色所惑。
嗯,他长得挺好看的。
宁姣姣简单的了解了一下他。家境其实挺平常的,跟男主和男二比起来,父母都是大学教师而且早亡,凭借自己的学识在数学领域取得了一席之位,是盛极一时的教授。他现在差不多是32岁左右,男主和男二也才二三十岁的样子,就她也才18。
风华正茂,在这里过了五年暗无天日的日子,还能保持一颗初心。
如果能得到他真心的帮助,原身的怨气一定可以消除。
没人规定在主角身上得不到的爱,不能在其他人身上得到弥补。爱而不得的本质就是,无人将爱倾注于自己的身上而已。
“你喜欢以则什么?”
刚才那场面,要不是乔许敬及时阻拦,周以则可能真的会对她动粗。她只好躲在他身后,装着害怕娇弱的样子,半是撒谎地平息了周以则的怒气。
然后,乔许敬就提出让她扶他出去晒晒太阳,周以则一言不发地捡起地上的杯子,出来也是去给牛割草。
宁姣姣表现得有些后怕,“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救了我,还给我包扎。”
“而且,周哥哥长得好看,不怕我爹。我说出来,他还瞪我,村里的人都让着我,但是我知道他们根本不喜欢我。周哥哥跟他们不一样… …”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喜欢一个人不能这么随便,而且你根本不了解他。刚才你也看见了,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感受,也许… …他根本不喜欢你。”
乔许敬也许有些理解这个姑娘奇怪的想法,这姑娘长得很漂亮,白里透红很直观的漂亮,但是可能脑子不太灵光,性子执拗。他都这么说了,这姑娘还是坚持。
“怎么不喜欢?我可是村儿最好看的!”
乔许敬边咳边说,“这个外表不是衡量一个人喜不喜欢你的唯一因素,你长得是好看,谁看了都好看,难道所有人都喜欢你吗?“
教授不愧是教授,一阵见血。
但是,今天他遇见的是一个想撩他也在装睡的宁姣姣。
“那,你也觉得我好看是吗?但是你却不喜欢我,是这个意思吗?”
宁姣姣凑到他面前,神色疑惑懵懂地看着他,真真儿看到了男人脸上飘过的一抹红。他剧烈的咳了咳,应声道:“差不多… …是这个意思。”
可宁姣姣下面一句话又把乔许敬干懵了,“那老师,是不是你喜欢我了,周哥哥也会喜欢我?”
“…不是的,这跟我喜不喜欢你没有直接关系,这是一个外表漂亮跟赢得他人真心喜欢之间的关系。你的样子好看只是他喜欢你的一个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也可能不是必要条件,它也可能只是一个非必要条件… …”
宁姣姣很认真地听完了乔许敬专业而具有学术的分析,接着摇了摇头,“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愚蠢值+5!】
这么高,肯定是因为她的表现挑战了乔许敬专业学术方面的知识。
没错,数学是乔许敬的底线,他理解面前的姑娘什么都不懂,但是这也不妨碍他觉得她笨。而且,她确实… …很笨。
虽然这样想,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不等他再言其他,眼前的姑娘突然笑了,好像是百花盛开时的馥郁芳芬,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像是透明清澈的潭水一样。
“老师,你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办吧?我不想周哥哥不喜欢我。”
随即又愁容满面了,仿佛方才的笑容是镜花水月一般。即使蜻蜓点水,也一时弄乱了他的心神。
“… …以则他喜欢,聪明又温柔的姑娘。”
虽然这样说很不好,但是乔许敬想让她放弃,时间久了不是一件可以随便就解决的事情。他了解以则,他不是简单哄骗这个姑娘感情这么简单,他太想回去了。
“什么?连老师也觉得我很笨吗?难道我也不温柔?可是周哥哥说,他喜欢我这样的,你骗人!”
“他还说,他要娶我呢!”
乔许敬一口血没吐出来,“… …不能嫁。”
“为什么?“
他在骗你。
没办法,他既不想这姑娘被骗,也不想自己的学生误入歧途,继续心术不正,想想自己这残破的身子… …
乔许敬:“算了,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可以答应你们的事情,但是… …你要满足我一个条件。”
“什么?!”
宁姣姣激动了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跟他废话这么多,终于引到了正题上。
“你也看到了,我身体不好可能时日无多了。以则是我的学生,他如果结婚我肯定是要在场的。”
终于要说出来了。
“… …虽然你们此时谈婚论嫁尚早… …”
宁姣姣:“不早。”
快说吧。
“… …如果你能… …把我的身体治好,我就答应你们在一起。

宁姣姣此时已经有些无聊了,直接回答:“没问题!”
乔许敬望着漫不经心的少女,心里也觉得悲伤,原来连她也觉得自己活不长了。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与之前和他执拗的样子根本不一样。
寂静了好一会儿,宁姣姣才重新进行表情管理,看着绝望的男人突然凑近,神色莫测的说道:“我们村里有一个古老的药方,听我奶奶辈儿的说过,这药方包治百病。我想,如果我能找到的话,你就不用整天咳咳咳了。”
乔许敬笑了笑,“真的吗?”
“当然了,小时候我吃过一次,甜的。吃完之后,身体立马好了!那你等着我,就这… …几天吧,我一定给你找到!”
“说好的,我要是治好了你一定要遵守承诺。”
望着少女充满生机的双眸,乔许敬惨淡地笑着,“一定。”
现在他或许还在嘲笑少女的天真,以为自己终于把一个无知单纯的少女扯出了泥潭,殊不知他自己也要泥足深陷了。
看着少女满脸娇羞地和远处的以则拥抱了着,对上他远远投过来的深深的目光,乔许敬对着他摇了摇头。
周以则知道,老师肯定已经看出来了,他想阻止自己。
不行的,他真的太想离开这个地方了。他都和宋清言谋划好了,若真的有放开的那一天更好,若是没有也只能用这种方式。
看着宁姣姣娇艳美丽的脸颊,他伸手摩挲了一下,深邃的眼神意味不明,低头在她耳畔轻声道:“晚上老地方等我。”
看着女孩红透了脸点头跑开的倩影,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满足。
其实,除了脑子她其他的都很不错。
宁姣姣现在看这个周以则就觉得烦,赶紧回家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周以则身上的汗味能熏死人。
得赶紧找个机会踢开他,除了样貌身材和一把子力气一无是处,亲密的时候只顾自己,她最讨厌这样的男人。
等拿下乔许敬,他就得永远退出她的刷分范围,把他当个普通的剧情完成合作者… …哦,不是,拿下乔许敬也就是相当于她成了宋清言和周以则的师母。
啧… …上头!
从此,宁姣姣开始了糊弄宋清言和周以则,攻略乔许敬的自我规划。
对宋清言是大撩小闹,加上笨蛋人设爱哭包,恋爱闹完全离不开情哥哥的怀抱,
“宋哥哥,我知道上次是我无理取闹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来,我们啵一个!”
宋清言表面正经,仿佛被强迫似的冷静自持,实际上每次都让她得逞。
对周以则就是小撩小闹,加上一个身娇体软易推倒,主打一个逆来顺受,低眉顺眼。即使碰上这男人跟女主调情,也能自我洗脑。
“刚才,你和宁媛媛说了什么?笑这么开心,我会吃醋的!”
看着男人回味着方才逗弄宁媛媛的神情,宁姣姣心里暗暗鄙视,果然是渣男,她虽然不是真心的,但是情绪价值和物质价值给够,还比不上一个难得的女主横眉冷对骤然被他逗笑的变化。
蠢人难做,任务像屎。
周以则抬起她的下巴,神色不虞地端详着宁姣姣的脸,像是对待一个玩物一样,“我的事情你少管。”
轻轻瞟了一眼她的脑子,“她不是你侄女吗?你跟她还真不像是一家人。”
然后,宁姣姣表面哭唧唧,内心已经骂了这人一百遍。
猜的真对,她们还真的不是一家人。
原剧情里,周以则确实有通过PAU原身达到给女主报仇的情节。怪不得有怨气,任谁都有怨气的好嘛。
不过也好,省的她找乔许敬还要编造台词。
现在乔许敬就像是一个解语花,宁姣姣的吐槽抱怨周以则的垃圾桶。而他也是奇怪地包容着她,像是一位和蔼的长辈。
可惜,长辈不长辈的难说得很。
谁家长辈抱着自家18岁的小晚辈,温柔地在怀里哄啊?
“都说了,他不适合你。现在反悔来得及。”
“可,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他要是不要我,我该怎么办?乔叔叔,我现在确实有点儿… …后悔了。我看清楚了,他根本… …就不喜欢我… …”
听完了第一句话,乔许敬身子微僵,“你说什么?他把你… …”
宁姣姣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乔叔叔,… …如果离开他,我是不是真的就像别人嘴里说的那样… …不值钱、不检点…没人要啊?”
乔许敬现在有些气息不稳,这半个月因为有了姣姣送来的药,本来只是不想让小姑娘失望试着用了一些,甜丝丝又清凉的味道,没想到真的有所好转。
最近也不怎么咳嗽了,但现在他又被刺激的咳了几声。
“他们可能会骂我,我好害怕,怎么办啊?周哥哥真的不喜欢我… …我也害怕… …”
小姑娘哭泣的像是一件破碎了的瓷器,认清了事实却又放不下的绝望,漂亮的小脸儿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泪珠,令人怜爱。
乔许敬的心也隐隐作痛,伸出手擦拭她脸上的泪水,轻柔道:“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害怕,没有人会知道的。”
“只要离开他就好了,别担心好吗?”
宁姣姣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之后就不要来了,不要来找他。“
“那你呢?你怎么办,你的身体才开始见好,我不能… …不来的。“
小姑娘哭的鼻头红红的,一双眼睛被泪水浸润过,像是洒满了揉碎了星光,专注真挚地看着他,心都要化了。
“都这样伤心了,还担心我吗?傻姑娘,我真的会心疼的。“
宁姣姣摇摇头,“我也心疼乔叔叔的,我偷偷来见你好不好。周哥哥… …不是,是周以则这个混蛋现在眼里都是宁媛媛,他哪里会看的见我,我趁他不在来找你好不好?“
望着小姑娘已经停止了哭泣,开始转着乌黑的眼珠子说着话,又恢复了活力,乔许敬轻轻地笑着,拨开她鬓边湿润的发丝,“好啊,姣姣偷偷的来找我,我会很开心的。“
男人笑起来眉眼舒展,摒散了郁郁之气,仿若清风明月,“别伤心了,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流泪。”
“嗯,我知道了。”
“这一次,我听你的。”
乔许敬:”那你可要乖乖的。“

第7章 和周以则了断
乔许敬是个心口如一的人,他这样有原则正直的男人一般说出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宁姣姣知道当他开始心疼自己的时候,自己的任务就已经快完成三分之一了。
原身的怨气值的下降恰好也可以说明这一点。
可能她也感受到了乔许敬温柔的心疼吧。
宁姣姣看了一眼愚蠢值,这半个月在这四个主要人物中间辗转,分值已经高达95了。看来是时候结束这场愚蠢的闹剧了。
宁媛媛的聪明美丽和一身坚韧的气质深深吸引着周以则,周以则一开始也存着挑逗的心思,但是宁媛媛始终不为所动。深深地体会到了宁姣姣和宁媛媛之间莫大的差距,可能真的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独特的生命才会得到更多人的关注和喜爱。
周以则一边稳住傻傻的宁姣姣,一边又放不下去向宁媛媛求爱。舍不得红玫瑰的艳丽娇俏,也放不下白茉莉的坚韧独特。
宁姣姣就看着他在欲望和清醒之间来回切换,剧情里男二就只是喜欢女主,没有如今的这些纠缠。真是抵不住她魅力大,即便是扮演胸大无脑的舔狗也会让人舍不得。怕剧情崩了,只能尽早切断。
本来撞见周以则和女主暧昧,是一个很好的了断。接下来的剧情也和他没什么较大的关联,顶多是欺负女主时被他无情的恐吓几句之类的。
但是这人却是不愿意了。
“你都那样对她了?又是亲她又是摸头发的,你分明就是喜欢上了她。”
“我们分开吧,我不要喜欢你了。”
青青野草中,风吹晃动。
迎面的土腥气让周以则清醒了几分,身上的汗珠渐渐发凉,眼神眯着有些危险,“你说什么?”
“我要和你分开,你都喜欢上别人了,还要问什么?”
“我都撞见好多次了,以前我还能骗自己。可是刚才呢,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亲了她。我告诉你,我宁姣姣又不是什么真的蠢死了的人,跟自己的侄女争一个男人,我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周以则说不出心里那股子逐渐成型的东西是什么,只是压得他有些闷。
说出的话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涩,“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老师吗?”
“当然不是。是我自己不愿意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和你分开。反正也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们就到此为止了。”
若不是宁姣姣眼眶泛着泪花,语气里全是被背叛的绝望,挺着背脊坚持自己尊严的话,周以则可能不会相信这些话是她说出来的。
他望着野草的顶端,眼神不定,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确实是对宁姣姣没有… …爱,便宜占够了也该了断了,可是他就是说不出同意这连两个字。
他扯了扯衣襟,“行,你走吧。”
“以后学聪明一点儿,可别被人骗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好像真是被拒绝了,女孩嚎啕大哭,“周以则,你果然都是骗我的!“
然后颗颗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下咬红唇,泪珠挂在在皎白的肌肤上显得异常美艳。周以则心思微微浮动,忍住了想要给她擦眼泪的情绪。
失神片刻,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不过是一个空有容貌的蠢女人,也值得他怅然若失?
周以则捂着闷闷的胸口,正当弯腰缓和一下时,突然脑子里出现了另一个女人清秀的脸庞,那双清澈坚定的眼睛立马给了他力量。
这才是令他动心的人,宁姣姣… …就是个不重要的蠢女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直起身子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姿态如常的走出了野草丛,还高兴的捉了一条鱼。
【刚才真险,我还以为周以则不会答应。刚才他的情绪波动是有些大的,但是现在已经回归平静了。】
宁姣姣翻了个白眼儿,【不管他答不答应,我已经摆明了自己态度,我不去找他他来找我也没用。我在他面前就是个身娇体软的智障,你是男人你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吗?可能真的是我的美貌杀伤力比较大,换了谁要失去一个大美人儿的嘘寒问暖都会有些舍不得的。】
小8不说话,因为宿主自恋的时候是不能被打扰的。
接下来就是要把给男女主下药这关键剧情发挥到极致,既能让男女主的感情更上一层楼,也能刷满愚蠢值,还能让她和乔许敬的关系发生一个质的变化。
这几天苦得有些频繁,宁姣姣都觉得不舒服了,估计现在她也是顶着个肿眼泡子。她最大的兴趣是看各种好看的男人掉眼泪,以前的任务哪有这么让自己掉眼泪的,真是憋屈。
即使不是为了她,她也要这些男人痛哭流涕一次才好。
正揉着眼睛,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力量把她拽了过去。
嗅着男人身上淡淡地皂角香气,宁姣姣停止了正砸。
哦,原来是宋清言这家伙。
搞什么突然袭击啊,吓死个人了。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吓死我了。“
宁姣姣葱白的指头点在宋清言胸前,娇气的嗔怪着,眉眼灵动,但是… …有点儿肿。
宋清言的伸出手摸上她的眼尾,语气有些严肃,“这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每次都肿着个眼睛。”
“怎么了?又给你难哭了。没出息的样子,若是把你开拖拉机的威风和聪明分在这上面一半儿,也不至于是这样的。”
宋哥哥,又开始了。
自从立了一个遇到难题就哭的爱哭包人设,每次都是敷衍的安慰,狠狠的布置更难的题目。若是她肿着眼睛被他看见,一定会往这方面想,可刚才他似乎有些惊讶她会出现在这。宁姣姣总不会是真的蠢,把真相说出来吧~
“你还好意思说,那些题目符号我看也看不懂,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让我哭的是不是?宋哥哥,你可真坏。”
宋清言还是问了,“你为什么会在这?你去找周以则了,你们很熟吗?”
“怎么了?宋哥哥,你吃醋了是吗?”

“还是说,你想让我吃周以则的醋?”
宁姣姣假装没有看出宋清言的多疑,“当然了,宋哥哥吃醋我当然开心,巴不得你吃醋呢,这就说明,你是喜欢我的。”
宋清言躲避了这个话题,“那些都是基础,如果你一直都是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总是问一些有的没的,我不喜欢你这样。”
“宁姣姣,我希望你能够争气一点儿,比不上宁媛媛十分,也要赶上五六分吧。不要让我失望… …”
脸色严肃凝重,上一秒还在训她,下一秒就倾身而下。
不过,被宁姣姣抵住了,“不要,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你要是觉得她好,为什么不去找她?”
“你不开心不喜欢,我也不高兴了。那些什么破题,我不要做了,你每次就会凶我。可你每次和媛媛讲话,就是温柔亲切的,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 …我唔… …”
看着愈来愈降的怨气值,宁姣姣是越反驳越顺嘴,正当收个尾时——嘴被堵住了。
家人们谁懂啊?
弯腰久了,突然站起来又被强制爱的感受,真的挺不一般的。
随着逐渐激烈失控的动作,宁姣姣的大脑里警报声雷鸣般响起。
不说其他的,系统这点功能灵敏的让人头疼了。
小8压着声音有些敢怒不敢言,【宿主,男主真的不能。】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宁姣姣懒洋洋地,笑了一下。
然后抓住了宋清言乱动的手,顾不上他的疑惑和不爽,拿出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气势,“宋清言,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我现在很不高兴,我要走了!”
自从知道有怨气值的那一刻,宁姣姣就推迟了翻身的进度,既不能让男主太对她上心,但还要消除原身对男主爱而不得的怨气,这个度现在拿捏的非常好。
宁姣姣拉开两人的距离,在宋清言有几分乞求的姿态里跑开了。这时候不上不下,身体的欲望没有得到疏解,容易给人一种错觉,他在她这也有了求而不得的东西。
到这,脑子里雷鸣的警报声才停止,1008真想给宁姣姣竖个大拇指,前提是如果它有拇指的话。
宿主看起来每次都在犯蠢,其实早就暗暗计划好了,善于利用人性和规则的漏洞,在满足自己私欲的同时,也完成任务。
它这个小系统真的看不清宿主的真实想法,连它这个有上帝视角的都险些被她骗了进去,大佬就在身边的感觉让它瑟瑟发抖。
这么一来,宋清言这几天肯定会过分的乱想,即使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但毕竟是一直追着自己的女人。态度突然改变,是条狗也要抓心挠肺的。
【所以,周以则呢?】
宁姣姣神秘弯唇,【不告诉你哦~】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它知道真正的好戏要开场了。
宁家现在因为做了点儿小生意,收入也逐渐增多了,生活肉眼可见的好了。宁姣姣现在在家里地位比之以前更甚,但是已经好久没有欺负女主了。
那就从欺负女主开始吧。
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打翻她的碗;洗衣服的时候,把所有的衣服都一股脑地丢给她;喂鸡鸭的时候,故意踢翻食盆并把鸡笼鸭圈打开,刚出生的小鸡仔还被隔壁的狗咬死了一只,为了这事儿,林桂芳打了宁媛媛一顿。
“为什么要这样?”
宁媛媛脸色不解,一副倔强坚韧地样子,“小姑,你为什么欺负我。那些明明就是你故意的… …”
宁姣姣直接打断她,“故意的又怎么样?!欺负你又怎么了?!”
“以前我不是一直欺负你来着吗,我还不是怕你不习惯。”
“你不是聪明吗?拿出把宋哥哥迷得神魂颠倒的本事,让大家相信你不就是了。我喜欢宋清言,你也喜欢宋清言,如果只能有一个得到他,就只能是我宁姣姣!”
宁媛媛像是被她理所当然的恶毒话语惊到了,“你怎么能这样想,这样看我?!还有,两情相悦才有意义,你这是单相思没有结果的。宋大哥喜欢谁是他的自由!”
宁姣姣怒不可遏,美眸恶狠狠地瞪着她,听到脚步声渐近一巴掌扇了上去,“闭嘴!”
“宁姣姣,你在干什么?!”
进门的宋清言愣住了,望着捂着自己脸的宁媛媛,和… …发疯撕书的宁姣姣,嘴里还念念有词,
“让你们学,都欺负我,全都欺负我!”
宋清言立马阻止宁姣姣的动作,“你在干什么,这些都是好不容易找的,很重要。”
“放开我,我就是要撕!难道这些破书比我还重要?”
宁姣姣:罪过罪过,知识无价,帮个忙哦。
“这不能比较。”
宋清言这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宁姣姣那天毫不留情地走了,他竟然有些许的后悔对她的态度,可是让她好好读书也是为了她好。整天掉眼泪,平白地让人心疼不说,还没有半分用处。她这样不上进,他们如何… …不管如何,她怎么就这么丢下他走了呢?
他忍着没有去找她,但今天一抬脚就听见屋子里有她说话的声音,心情急切不自觉脚步都加快了,可没有想到是看到这幅场面。
他真是病了,她露出这样不可理喻恶毒的一面,他竟然还会觉得她美极了。
小脸红扑扑的,发火的时候那双眼睛氤氲的水汽,皎皎栖霞,美不胜收。心里再大的火气都自动消了,只能无奈地夺下她手里的书。
他知道她可能又要哭了,还没等安慰,就听见,“我就知道,我不去找你你也不来找我。你们天天在这里甜甜蜜蜜,说什么看书,都是借口。”
宋清言闭闭眼,实在不想做无谓的解释,她的脑回路跟别人就是不一样。
“够了,不要妄加猜测了。”
“你打了别人,是要道歉的。”
宁姣姣委屈巴巴的,“你还是为她说话,心疼她是不是?”
“这件事就是你做错了。”
趁着宋清言扶起宁媛媛的时间,宁姣姣又跑了。
话说,这个消失术要有技术含量的,开始要加速等男主回眸时,正好是她伤心心碎夺门而出的凄美背影。
宋清言想去追,但被宁媛媛拉住了胳膊,“宋大哥,你别怪我小姑,她一直都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喜欢发脾气。在家里爷爷奶奶,包括我父母叔叔都包容她,所以… …她才那么… …跋扈吧。”

第9章 下套(二)
宋清言皱了皱眉头,“她确实不对,但是跋扈还算不上。这个词用字这里不合适,我会让她给你道歉的。你先回去吧,如果可以把她叫出来,我有话跟她说。”
然后到了宁家,从钢子口中得知,“姑姑不在,她跟一个叔叔去南边牛棚那里了,这几日姑姑都在那里玩儿呢。”
又是那个地方,宋清言心里有些疑惑,他也发现了这几次他经常在那条路上遇见宁姣姣,这不是巧合。
叔叔?周以则吗?
难道她跟周以则有什么关系吗?
宁姣姣有一次是帮周以则传话的,她说他救了她。之前没有细想,他和周以则算是同门,他这个人跟以前变化实在太大,心性早就不如之前明朗。
其他的不担心,他就是担心宁姣姣那个脑子会不会被人欺骗了。他都能想到利用宁媛媛,周以则怎么不会呢。
他们的不同之处可能就在于,一个是坦诚说明,一个是蓄意诱骗。
想到那天宁姣姣肿胀的双眼,宋清言心里有几分焦躁,只想立马到那里去找她。不管她如何闹,他都会安慰她,跟她解释清楚。
宁媛媛心里有些不安,她怎么不知道宁姣姣也去过牛棚,那她和周以则的事情… …看着宋清言前所未有的严肃凝重的表情,还带着一些烦躁,她心里更加忐忑。不知道怎么了,当他听到宁姣姣和一个男人走了的时候,眼神立马变的危险了起来,不似平时温和的样子。
心里有些难受,莫名不想看到待她温和的宋大哥因为别的人脸色大变,这人还是宁姣姣。
她那样骄纵胡闹,待人跋扈,怎么会呢?
宋大哥不是一直很讨厌宁姣姣吗?
看到宋清言面色阴郁的就向牛棚的地方走,宁媛媛也赶紧跟上了,她也想知道会发生什么。要是她说了什么,还能弥补一下。
两人一路无言,等到了牛棚却扑了个空。
他们的额头都覆上了一些汗水,宁媛媛更是有些气喘,“宋大哥,要不先喝口水吧。”
正好棚下的小桌子上有几个碗和一个茶壶。
宁媛媛拎了拎,“有茶水,宋大哥先喝一口吧。先等等,说不定马上就来了。”
宋清言进屋子看了一下,既没有周以则和宁姣姣,也没有老师的身影。出来正巧赶上宁媛媛已经倒了一碗水递到了他面前/
原本就没心思喝,但是这茶水是凉的还还有一些薄荷的味道,之前宁姣姣好像给他带着水就是这种,说是担心他中暑。
想到这,宋清言就接过来喝了一口。
【宿主,宋清言喝了那碗水。这样真的好吗?或者真的合适吗?剧情里面的场景可是在原身宁姣姣的房间里。】
【… …再说,宿主利用这个时间和乔许敬约会是不是不太合适。】
宁姣姣实在不想解释,【闭嘴!】
“我今天好看吗?”
宁姣姣今日为了计划方便实施,穿的是条新做的裙子,红白格子的连衣裙,宁铝川用赚的第一笔钱给她这个小功臣妹妹买的。
眼光不错,为原本就娇艳的容貌更添了一分摇曳的风情。
也是宁姣姣的小心机,天知道她佯装哭着跑回家,交代了钢子说的话,急速换了一身这么好看的裙子,在门口等着的乔许敬看见她的那一刻,惊艳之色溢于表面。
“好看。”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乔许敬无奈笑笑,停下脚步侧过身子看着她,眼神清澈温柔,宁姣姣能感觉到他眼神细细描绘的温柔,如同涓涓细流,不同于其他人夹杂着自己欲望的凝视,只是对她美丽外表单纯的欣赏。
乔许敬真的看了将近一分钟,开口道:“我看了,姣姣真的很好看。如同天上的明月,水中的明珠,晶莹皎洁。”
“真的吗?我觉得乔叔叔也好看,比周以则好看。”
“傻丫头,我这个年纪不应该这么称赞的。”
“我不管,乔叔叔就是好看!乔叔叔,我听我爹说,如今国家的政策有所改变,像你这样的教授人才迟早是要离开村子的。”
听到这么值得高兴的消息,他还是淡淡的,宠辱不惊。
宁姣姣真的越来越欣赏这个男人了,“你不开心吗?”
“开心。”
“那你为什么不笑啊?”
宁姣姣直接伸出手捧住了男人的脸,男人蓦的愣了,“你就笑笑嘛,我想看乔叔叔笑的样子。肯定比现在更好看!”
乔许敬无奈地闭了闭眼,微笑着想要把女孩的手拿下来,谁知道她直接闹了起来,在他身上挠着… …他的……痒痒?等他回过神来,女孩已经倒在了他身上,笑得开怀又可爱,他才发现她笑的时候有一颗小虎牙。
“爱笑的人运气才不会差,整天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肯定是要生病的。乔叔叔不知道吗,你说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虽然我还在为你不同意我和周以则在一起而生气,但我仍然也会为你伤心。”
乔许敬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是为什么?”
“我只觉得你这样的人,不该这么… …放弃自己,没有好好治疗就给自己判了死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你瞧,现在你还不是好好的。”
“我相信,乔许敬,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女孩的笑容温暖治愈,弯弯的眉眼像是一汪清泉,仿佛可以洗涤世间所有的罪恶和虚伪。
乔许敬喃喃道:“不该放弃自己吗?”
“是呀!”
乔许敬:“我一定会长命百岁?“
“当然!“
高大茂密的树荫之下,蜿蜒的小河流过茵茵草地,细碎鲜艳的野花点缀其中,五颜六色的野雏菊交错其中,好像是莫奈笔下精灵栖息的仙境。
相对而视的男女,在鸟语花香中,慢慢靠近。
宁姣姣:乔叔叔的唇形真好看,快了快了,乔叔叔我来了。
可是,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女孩洁白饱满的眉心,“姣姣,停下来。“
“我们不能这样。“
男人说完了就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宁姣姣哪里肯给他机会,执拗地要靠近,“我不管,乔叔叔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愿意亲近我。是不是因为周… …”
“不要提他。”
男人不由分说地挡住了她将要张开的红唇,他神色认真,“你刚才还安慰我,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这么容易想歪呢?”
“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原因,更不要说什么嫌弃。这样的带有恶意和偏见的词汇,不应该用来形容你。”
“听我说,虽然你是有些… …不开窍,但也不排除是灵智未开。毕竟在我看来,你很聪明,会开大型机械车,也能充当一个善良的小大夫,只是在读书学习方面有些迟于别人罢了。而且,你长这么大,连一个小县城都没有走出去过,接触不到这些很正常。你不笨,相反在其他方面很有灵气。”
宁姣姣睁圆了眼睛,“真的吗?那媛媛怎么就比我聪明呢,她不也是和我一样没出去过,也没有接触过这些什么鬼画符。”
乔许敬失笑,“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宁姣姣不愿意了,扭过身子,佯装不开心的说:“我就知道你是哄我的。你也是觉得她比我好是不是?”
这不过是一个很小的动作,乔许敬虽然知道她是在假装不开心,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小姑娘是个好哄的,若是此刻她是真的生气了,乔许敬竟然会为自己惹她伤心而心痛。
真是… …疯了… …
“好了,聪明跟我觉不觉得她好,根本没有必要的关系。“
“你本来就和她不一样,她是聪明,但是在我看来也是一般聪明。但你就不一样,我们姣姣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没有之一。“
“你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就像这里的每一朵花,虽然长在一处,但我能一眼看出你的独特和美丽。“
“懂了吗?“
宁姣姣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虽然不太明白,但我听见了,你说我是最好看的是不是?她不一样,我也不一样,我不能拿自己比不上她的地方,和她最好的地方比较是吗?“
乔许敬骤然展开了笑颜,温润如画的眉眼立马生动鲜活起来,她的貌美病秧子男友一下成了油画里翩翩公子。
“你看,你很有理解的天赋,都会延伸我所说的了。“
“我们姣姣很棒的。“
宁姣姣小脸儿红红的,害羞地把头埋进了乔许敬满是皂角气的怀里,“你怎么老是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我爹和我妈都不这样夸我了,乔叔叔,你真好。“
小姑娘直起了身子,抓着他的胳膊,仰着头满脸笑容的看着他,眼里住满了璀璨的星星,也不知道是不是热的,她的白皙的脸颊越来越红。
直到小姑娘晕乎乎的,像是喝醉酒了晕倒在他身上,他才意识到她可能是… …生病了。
“乔叔叔,我热。“
乔许敬有些僵硬,他的怀里像是拥抱了一朵易碎娇艳欲滴的玫瑰,阵阵的馨香足以迷惑人的心智。
可是,他不能。
“乔叔叔,我好热,我是不是生病了,好难受,我想游泳。“
宁姣姣觉得身上像是着火了一样,但是乔许敬身上却很冰凉,她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靠近,想要凉快一些。
可是男人不上道,她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这个药下的有些猛了。而,乔许敬太正派了,根本不敢动,这个她料到了,所以她找了一个有水的地方。
她就是爬也爬进河里… …
终于,“好凉快啊!“
宁姣姣捧起一掬水洒在脸上,真像是喝了一瓶雪碧,如果真有雪碧就好了。
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嘿嘿~
应该是修罗场十级了吧。
周以则最近有些心不在焉,心情不上不下的,看见宁媛媛又忽然拔高,可是她已离开他又觉得怅然若失,可是他又十分明白这不是因为宁媛媛。
路过和宁姣姣经常在一起的草丛,他都会停下静默很久,直到老牛甩着尾巴不耐烦了,他才离开。
可今日心绪更糟,眉心和眼皮跳个不停,直到他回去了才知道是为什么。
屋里很暗,也能看到一片狼藉。
他有些控制不住的掀开杯子,里面的女人在小声点哭泣,但是声音不是他脑海里萦绕的那个。
“不好意思。“
说完就扔下被子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衣衫完整的宋清言和宁媛媛,以及周以则坐在外面的棚子里。
宋清言和周以则一言不发,脸色阴沉。
宁媛媛在一边儿掉眼泪,“宋大哥,怎么办?我们… …“
周以则冷笑一声,望着面前的有问题的茶水,心里又气又觉得荒唐,同时觉得宁姣姣这个女人实在是蠢得无可救药了。
这东西一看就是她送的,中招的又是宋清言和宁媛媛,他真的没想到这个女人为了吸引他的注意而做这样蠢事。
但是他心里又有些窃喜,他就知道那个女人根本离不开他,说什么不喜欢他了,全是假话。但是这种手段,实在上不了台面。
“事情已经发生了,反正你们不是也要结婚,宋清言娶了你就是了。“
宋清言闻言,“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什么都没有做。“
宁媛媛哭得更狠了,“是的,宋大哥确实没有做什么,只是我一个姑娘遇上这样的事情,实在有些难堪。我要把这件事告诉爷爷,找出这个下药的人。“
两人闻言,不约而同道:“不行!“
“为什么?“
宁媛媛惊讶又难过,“我们谁都没错,但是这个下药的人我是一定要找出来的,不然这事在我这过不去的。”
“这件事很恶劣,但是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不论如何,如果这件事说出来,受伤害的只会是你。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我们谁都不说,你能保证就没有传出去的那一刻吗?”
宁媛媛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清言,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想起刚才两人独处一室时,宋清言的极力忍耐,用砖头砸自己的手,见她缠上去干净利落地卸了她的胳膊,然后也把自己的胳膊卸了。
清白还在,但是她感到了莫大的侮辱。
“是吗》宋大哥是在为我着想,还是担心下药的人?!”

“如果你非这么想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很在意这件事被传出去。”
话音刚落,宋清言也觉得说的话过分了。
但是,他现在就是很生气。他不愿意去想到底是谁下的药,或者这件事是不是有人蓄意为之。可是,他不是傻子,… …真的是她干的吗?
但是,他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中招的怎么会是他和宁媛媛。那个女人喜欢自己,怎么会把自己往别人身边推呢?
他看了看周以则和宁媛媛,眉头紧皱,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蠢女人!
他差点儿就清白不保,她也真是心大,给自己喜欢的男人下药自己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此刻,周以则看着宋清言和宁媛媛,心里盘算着怎么不去让他们怪到宁姣姣那个女人头上。或者,听他们这话已经知道是宁姣姣干的了。
这个蠢女人,就算嫉妒宁媛媛也不用干这样的事情。
宁媛媛捂嘴痛哭,“我就要说出来,宁姣姣他到底想怎么样?对你死缠烂打,你还对她心软?!我们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是要包庇她?!”
“她明明这么可恶,又蠢又坏,我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去揭发她?!就算你不同意,爷奶不顾真相把我打一顿,我也要去说,我是受害者!”
宋清言看着激动的宁媛媛,眉心微动,“你冷静一点。”
“我知道,你是委屈的。可是,这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不能就这么直接怪到宁姣姣的头上,毕竟,我们谁也没看见那个下药的人。如果你非要怪她,可是没有证据就妄下判断,不也是会制造误会和事端吗?”
宋清言眼神幽深冷静,言语平静道:“要是真的论对错,这碗水是你端上来的,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呢?”
宁媛媛身子微颤,有些语无伦次,但又极力让自己镇定,“是我?怎么会是我?我有什么理由去下药,这碗水是我端给你的,但我自己也喝了。只有宁姣姣有理由,她喜欢你,所以想陷害我。”
周以则准确了捕捉到了其中那句“她喜欢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女人明明喜欢的是他周以则。
宋清言轻笑,眉眼舒展却带着刺骨的冷,“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你喝了可以理解为伪装成受害者,以消除自己的下药动机。既然宁姣姣喜欢我,又为什么给你我下药,如果是照你这么说,现在在这的就是我和她,而不是我和你。”
宋清言的一番话像是把宁媛媛打入了寒冰地狱,唇齿生寒,“宋大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你不是想要真相吗?我只是顺着你的话做另一种可能的猜测,怎么怀疑到你头上了,就感到不忿和委屈。那宁姣姣都不在这,你就肯定是她,这是什么意思?”
宁媛媛睁大了眼睛,她无话可说,她只觉得心脏好疼。那个待她温和的宋大哥怎么好像换了一副样子,对她说出这样无情刺骨的话,仿佛把她的小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
“… …也许是她太蠢,没有把握好呢?“
宁媛媛还是不死心,“把她找回来不就行了,反正今天这件事情必须有个说法!“
周以则弄不明白宋清言为什么会帮宁姣姣那个女人,甚至是说包庇,但他想着这也是宋清言的做派,一看他就不喜欢宁媛媛,但是又想维护自己的名声。这件事情要是传出了,娶了宁媛媛也罢,但以后想要全身而退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以前看着,宁媛媛清秀可人性子温柔坚韧,可现在周以则对宁媛媛没有什么好感了。这件事情不声张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就算得到了真相也没有人能从中得到好处。
至于… …宁姣姣和宋清言,宋清言连宁媛媛这样的女人都不愿意喜欢,回想刚才屋子里惨烈的情况,他打消了脑海忽然冒出的可能。
宋清言不可能对宁姣姣这样胸大无脑的产生什么其他的心思,他了解他。
宋清言看着不依不饶地宁媛媛心里烦得不行,以前看她坚韧清醒,原来也是一个看不清状况的蠢货。
“当然要找,若是查出不是她,你们可就回不去了。“
“宁姣姣不会原谅你,宁家所有的人都会因此厌恶你,包括你的父母,你想清楚了吗?“
当然不能找,那个女人连手把手教她一道简单的题目都会错,就算他有心暗示,也就不能挽回局面。所以,只有从宁媛媛这里入手施压。
心理战,没有人能赢过他。
眼看局面正在僵持着,三人谁都没动,周以则就像是在看戏的,宋清言都这样说了,明显就是在利用宁媛媛的心理弱点来胁迫她放弃。
果然,没过一盏茶,宁媛媛就被攻破了防线,弯曲着身子痛哭流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可是没人回答她。
“… …明明就是她做的,你为什么可以无动于衷,可以这样明目张胆的包庇她,不惜用我最在意的东西来攻击我。宁姣姣就是又蠢又坏,凭什么?!“
周以则听不下去了,“喂!“
“说什么呢?亏我之前还觉得你善良聪明,怎么可以不经过大脑就说出污人清白的话?“
“实话告诉你吧,这茶里的东西是我下的。“
周以则指着牛棚边上栓的两头牛,“这两头牛,一个叫黑土,一个叫白云。“
宁媛媛湿润的眼睛里满是不解。
“它们是一公和一母。”

第11章 得逞
周以则都说到这里了,宁媛媛怎么还不明白,大喊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把动物的药下到人喝的茶水里?”
周以则勾唇一笑,调笑意味十足,“为什么不可以?有人规定不行吗,我高兴不行吗。”
“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
宁媛媛依旧大喊,样子有些疯癫。
周以则还是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些荒诞,“我又不是正常人。”
宁姣姣此刻还在水里泡着呢,太热了,她现在就露出一个脑袋,乌黑的长发铺散飘在河面上,像是什么刚刚修炼成人的懵懂小妖怪,不敢轻举妄动,在水下探头探脑地,可爱又分外迷人。
至少在乔许敬看来是这样的,甚至小姑娘主动离开他,往河里爬的时候他心里还有着些许的失落。
他的年纪不小了,小姑娘正逢青春年少,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长辈,情窦懵懂的年纪产生了一些错觉他能理解,他不能趁着小姑娘对情爱有所缺失的时候有什么个人的私欲。
这对她不公平,对他来说也是个不能犯的错误。
若是她再长大一些,还有这样的心思,他会试着接受。
先这样吧,他的人生还尚在不确定之中,又怎么能轻易许人未来呢?
“好了吗,还热吗?泡久了会不会着凉?”
本来是想带着她去看大夫的,但是小姑娘一直摇头很抗拒,现在她的脸颊也恢复了正常的红润,他又想着泡久了会不会着凉。
“乔叔叔,你怎么比我还傻了?大夏天的,我就是泡上一整天也还不嫌够呢?我身体好,从小都是下水上山爬树,漫山遍野的玩儿。没事的!”
乔许敬没有反驳,只是说:“天色不早了,你难道你想错过午饭吗?”
“啊?我不想,今天大嫂会做我喜欢的红烧肉,软糯咸香,我不要泡在水里了!”
说完,宁姣姣就直接从水里站了起来,清澈的水滴顺着发丝往下流淌,湿透了裙子勾勒出少女曼妙稚嫩的曲线,白雪,红桃,乌梅… …细腻的玉石光滑美丽,闪耀的黑曜石堆砌在散落的星星周边,红艳艳的果子散发着诱人的甜味儿,雪白的莲藕,乌黑的水藻… …
“乔叔叔,我的裙子都湿了,你的衣服给我批一下,我在那边晒晒太阳。”
“乔叔叔。”
“乔叔叔!”
乔许敬不经意地低下头,默默脱下了外套,“给你,我… …去那棵树后面等你。”
转身之际,宁姣姣莞尔一笑,这个人真的不经撩拨。
算了,放过他吧。
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的心情在愚蠢值刷满的那一刻就已经好到爆炸了。最让人惊喜的就是,原身的怨气值都没有反弹,看来原身喜欢比较温柔的伴侣。
宁姣姣最喜欢看修罗场了,可惜她不在现场,错过了这么一场好戏。宋清言和宁媛媛一定打斗的十分激烈吧,这时候周以则进去了,然后场面会更加血腥,说不定还会打起来。
等他们打累了,他们的脑子就会上线,来找她这个罪魁祸首。
可是没有办法,她一直和乔许敬在一起,根本没有下药的时间哦。怀疑是她又怎么样,他们没有证据,她不仅有不在场的证据,而且她也是受害人。
即使有证据又怎么样?
她有把握让他们不说出去,可是,暴露了也没什么影响,正好为她愚蠢恶毒的人设更添一份光彩。
在其位谋其政,这一个优秀的漂亮蠢货女配任务者必备的职业素质。

第12章 亲哥严选(上)
宁姣姣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看到那些刺激的场面了,她用男人干燥的外套蒙在头上,站在太阳底下开心地都要跳起来了,藕白的小腿在太阳底下白的发光。
看似疯癫的行为,在其他人眼里就自动为其打上了滤镜了。
而且,宁姣姣似乎忘记了乔许敬这个人的存在,等自己都晒懵了晕乎乎地走到阴凉底下,把头上的衣服拿下来看到面前的男人她才反应过来。
男人脸色如常,只是走过来想要伸出手碰碰她。
宁姣姣不明所以,躲了一下。
“瞧你,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嘴唇都晒皱了。”
女人的躲闪让乔许敬心里产生了一些落差,随即又立即反思,他的动作确实有些唐突。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晒太阳很舒服。乔叔叔的衣服也很好闻,我入迷了。”
真是的,这时候还要撩一下人。
1008看得清楚,这男人被宿主弄得已经神智不清了,刚才宿主躲闪的时候这男人脸上的失落感达到了顶峰,后台数据也是十分的波澜起伏。
又因为宿主的一句“好闻”“入迷”,情绪谷峰达到现在最高。
不得不说,宿主真是厉害的紧,几句话就让人陷入自我幻想里。这样肉麻的话,也只有宿主说出来才不至于那么的恶心,配上她这张娇艳的俏脸,听见她这么说也只有受宠若惊的份。
【那是因为,你对美貌的杀伤力一无所知。】
【你能… …听到我的心声?】
宁姣姣得意地嗯哼一声,【你对你宿主地能力也是一无所知,你个傻统!】
乔许敬接过微微潮湿地衣服,细细的香气淡淡散开,女孩因为半干而微微卷曲的头发披散着,干净的脸颊向身侧偏去,斑驳的光影像是晶莹的蜻蜓温柔地吻着她,安静而美好。
“… …姣姣。”
乔许敬才刚开口,没注意远处抛来的一块石头,如果他没有看错是有人故意向他扔过来的,是个高大的男人。
乔许敬虽然咳疾渐渐好转,但是身子还是有些孱弱,他被砸的弯身倒地。刚想开口询问,就看到一脸担忧的女孩被那人拉近了身侧。
“你在这里干什么?今天不干活?!”
宁铝川指的是开拖拉机。
“我今天休息,出来玩玩儿不行吗?”
宁铝川一脸不信的样子,眼神危险地看向地上的乔许敬,“那他呢?你们一起玩儿?”
“我们一起怎么了?他是一个教授,很聪明的。“
“你不是经常嫌弃我吗,你之前和宁媛媛那丫头都说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聪明的人一起玩,总会变聪明的。“
宁姣姣笑得有些傻气,“而且,乔叔叔人真的很好!“
乔许敬本来是要站起来的,可是他见到两人亲昵的样子,特别是她拉着那人的手撒娇的时候,娇憨可爱,他心里久莫名的苦涩难言。
身体无力,没了站起来的理由。
宁姣姣看着还在地上的乔许敬,赶紧过去扶起他,生气地说:“宁铝川,你真的太过分了,怎么不问一声就打人?!“
“乔叔叔他身子不好。“
宁铝川是上山打猎的,新鲜的肉不够了,没想到到了山脚,寂静无人处他看见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妹妹动手动脚的,姣姣那样子明显不想他碰。
所以他情急之下,就想着先给那人来个出其不意… …谁知道他们是一起约好的,不过就是约好的又怎么样。这男人看着年纪跟二哥差不多大了,跟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待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有毛病。
宁铝川打量了一下,这男的除了一张脸,其他的没法看。
“… …我也没想到,他一下子就起不来了。“
“看来这位乔… …“
乔许敬伸出手,礼貌道:“你好,我是乔许敬。“
“乔许敬,我是宁铝川,姣姣的四哥。别怪我说话直,你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听到这他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只是听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时,心里不自觉就明朗了起来。
“是的,我的病刚刚才好,现在是有些弱。还是,多亏了姣姣。“
宁铝川有些不得劲儿,“姣姣“?这是他能叫的名字吗,这个男人总给他一些不爽的感觉。自顾拉开了他和自己这个蠢妹妹的距离,”是,我们姣姣虽然人笨了一点儿,但是心底还是善良的。“
宁姣姣:不是?宁铝川是怎么回事,突然带上爱妹滤镜了,他话里的意思好阴阳怪气哦!先说乔许敬身体不行,又暗暗拉开他和她的关系。打起来,打起来,爱看,喜欢看,多看。
就是永远对一些变态的东西和事情感兴趣,斯哈~斯哈~

乔许敬礼貌一笑,宠溺的看着宁铝川身边的宁姣姣。
宁铝川又不是宁姣姣,他看的出这个男人对自己这个傻妹妹有着不一样的心思。可是这个男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如何配得上他妹妹?
“乔教授,我能这样叫你吧?”
“不用,叫我名字就行。”
“那好,乔许敬。我看出来,你和我们姣姣关系很好,我们都说她最近怎么变得聪明了,原来是名师出高徒。”
真是的,这样说自己妹妹礼貌吗?
“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水平,但看你这个年纪,应该也是教授级别的了。我们宁家兄弟几个,你和我们大哥二哥年纪差不多。现在大哥二哥在田地里干活,我们三哥如今在部队里,都很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话看似说的没头没尾的,其实其中包含了几个关键的信息。
宁铝川先是抬高乔许敬在她面前的辈分,又提了和他年纪相当的大哥二哥,就是在说乔许敬年纪太大,和她不甚相配。
借着没头没尾的提了三哥,他这是在嘲讽乔许敬现在什么也不是,没有本事。连带着还说乔许敬身体不好,去田里干活都够呛。
哦豁,宁铝川可真是一个潜藏的阴阳怪气大师,杀人诛心。
反观乔许敬,他应该是听懂了宁铝川所说的话,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伯父伯母好福气。“
宁姣姣自己听懂了,但是也要装着听不懂的样子。
“四哥你说什么?这跟大哥二哥三哥有什么关系?你快给乔叔叔道歉!”
这次宁铝川没有再说什么,刚才两人对视一眼,已经知道了他们都知道对方在讲什么,直截了当。“刚才不好意思,我妹妹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乔许敬握拳轻咳,“没关系,如果我也有一个这样的…妹妹,我也会事事小心,待之如珍宝。”
宁姣姣闻言开心地朝乔许敬扑过去,“珍宝?亮晶晶很值钱的是不是,原来我在乔叔叔心里这样重要。”
乔许敬望着宁姣姣娇美纯洁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很重要。”
“乔叔叔在姣姣心里也是非常重要的!”
宁铝川看着两个人腻腻歪歪的样子,不高兴的板着一张脸,真是个傻子被人牵着鼻子走,你嘴里的重要和别人是一样的吗?他扯过宁姣姣,“走了,回家吃饭!”
“乔叔叔,我走了,我回家吃饭了,你也回去吧。”
走之前宁铝川也不忘记警告地看了一眼乔许敬。
两人渐行渐远,兄妹打打闹闹的消失在了他落寞的眼眸里。苦笑一声,看着水中自己清澈的倒影,“乔许敬啊乔许敬,你还犹豫不前,其实她的家人根本不会给你机会。”
【就这么走了?】
宁姣姣挑眉,【怎么?你是想我现在就把乔许敬拿下?还是,你也想看两男争一女的修罗场面。】
【不是不是,我只是担心剧情有偏差,毕竟原剧情里你也是应该出现在修罗场里的。】
【好了,不要解释了。这些都不想看,那就是想看点儿不一样颜色的。】
1008疑惑,颜色?这跟颜色… …恍然大悟,【谁要看那种东西?!】
随即宿主得逞的笑声充斥在它周身,它被套路了它不干净了,被宿主的言行给污染了。
【呜呜~】
【哭个屁!谁说我们不去了,得找准时机。】

第14章 成了
事情果然还是按照宁姣姣预料的那样发生了,小侄子钢子又立了大功。看到宁家一家子从饭桌上离开,都往牛棚的地方走过去了,气势汹汹还有些压抑。
小钢子手里拿着一个大鸡腿,语气天真:“小姑,你真好!我只说了大姐在哪,爷爷奶奶大爹二爹他们怎么都这么生气啊?大姐不会挨打吧?”
宁姣姣一本正经地眼神真挚,“当然,小姑也不知道,但是,要是妈打媛媛小姑一定拦下来,你们好好吃鸡腿,我去看看。”
两小只抬起啃着鸡腿的头,嘴巴油乎乎的,“奶不让小姑你去。”
“没事,我是去救你们大姐的,反正我也不会挨打。”
“等小姑回来给你们好吃的。”
一听好吃的两小只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啊好啊,小姑你快去吧!”
宁姣姣笑了,点着头转头就跑。
晚了,可就看不上最热闹的了。
等到了之后,事情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宁媛媛和宋清言衣衫整齐,除了宁媛媛眼圈有些红,捂着胳膊,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痕迹,这真是奇怪了。
观察着,就听到一家人训斥宁媛媛,无疑是一些男女共处一室,是三男一女,大中午的不回家吃饭跑到这里来的话。
宁媛媛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宋清言面色自然,站在一边儿开了口,“我们是来打猪草的,只是宁媛媛不小心摔了,胳膊脱臼了,我就找了最近的地方给她处理一下。各位长辈不要误会。“
宋清言长得好,平时温和人设营造一绝,家里大多数人都对他印象不错,特别是宁志德。之前知道她喜欢宋清言,还非常欣慰但是又叹气皱眉,估计爱女儿的村长也觉得自己跟宋清言相差太大。
宋清言自然地问了一句宁媛媛,“你说是吧,宁媛媛?“
【怎么办?女主要是不回答或者否认可就完了。呜呜~】
【急什么?】
就在所有人审视地看向宁媛媛时,宁姣姣问了一句:“媛媛和宋清言去打猪草了?我们刚吵完架你们又出去了?!“
她像个怨妇,嫉妒怀疑地在宋清言,周以则和宁媛媛三人之间看来看去。
“我不信!猪草呢?你们骗人!“
在宋清言看来,宁姣姣是误会了他和宁媛媛单独在一起了,在吃醋。
在周以则看来,宁姣姣是误会了宁媛媛是来找他的,在吃醋。
宋清言:可是那种药一看就是她下的,既不能让人知道,也不能让宁姣姣误会,但是现在最重要的稳住局面。
周以则:肯定要解释清楚,这个蠢女人要是误会了他和宁媛媛可就麻烦了,毕竟这个药是她下给他和她的。但是现在还是要稳住局面。
宁姣姣察觉到了他们一致的想法,虽然有一丝疑惑但是还是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你们干了什么我都知道,这个里面被我下了东西的!本来… …”宁姣姣生气又愤怒地顿了顿,“是我和… …”
宋清言和周以则都不约而同地说了句:“你干了什么?我们还没有来的及喝!“
可是,与此同时被大家忽略的宁媛媛直接站了起来,眼神愤恨,指着宁姣姣:“果然是你!“
她像是为了宣泄什么,眼泪如泉,“就是她!宋清言周以则听到了吗,就是她,是她!“
又哭又笑,“是她下的春药!“
【… …321,剧情没有偏移!】
不管怎么样,这个剧情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偷女主玉坠顶包她一阵子了。
都闹成这个样子了,已经无法收拾了,宁姣姣毫不意外地被打了一顿,还被关了起来。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完成了剧情也把男女的关系彻底锁死了。
意外的是,她预料之中的万人所指没有来临,因为他们都把这件事情隐瞒的极好,如果有人问起或者来日男女主的事情被捅了出来,周以则愿意顶包。
他们把这件事情巧妙地变成了“意外”
故此,她被放出去还是要开拖拉机。
本来只是为了装杯的,想着等着她名声彻底臭了也不用去了,可是现在是骑虎难下。主要是因为收获是一个特别正能量的事情,正的她差点儿忘记了偷女主玉坠。

第15章 欣赏直播
春天过去了,夏季的烈阳在人们头顶暴晒。晒黑了人们的肌肤,也晒黄了麦子,金黄的麦穗沉甸甸的,随着热风好像一个个弯腰跳舞的仙子。
宁姣姣过了一段安静的日子,跟着劳动人民在田地里挥洒汗水,真是一位勤劳的人民好女儿。
她的勤劳和熟练高超的车技完全俘获了村民们的好感,名声来了一个大转变,遇上个大爷大妈都向她家里人竖大拇指,“你家这个小闺女,现在可真不得了!我们田里那十几亩麦子都给收完了,轻松了不少!”
【咋滴?你就打算这么过下去,我盯着他们的情绪值呢,… …可不太好。你这半个月没跟宋清言说半句话,那个周以则也经常偷偷看你,还有,你不要你那个乔许敬了?】
见着宿主不答,只是操着把手,随着卷金灿灿的麦子被卷进刀片里,1008还是有些担忧地说【我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
宁姣姣皱了皱眉,【发生什么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宋清言和宁媛媛的关系已经分明,周以则是宁媛媛的爱慕者,他过来是看宁媛媛的,他不是还帮她干活吗?担心什么。至于乔许敬,他那么善解人意,知道我在干什么。】
【不管是平静之下包裹着暴风雨也好,或者其他,总归现在不是爆发的时候。】
事情虽然没有闹大,但是宁媛媛和宋清言的事情已经让宁家人知道了,她现在被嫉恨冲昏了头,只知道要把宋清言牢牢把握在身边。不拒绝,而且也故意在大家面前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反正宁志德是决定让他们结婚的。
至少在政策尚未传开之前,也就是在高考前夕,他们的关系是和剧情没有出入的。
至于她这个女配对他们产生的影响……
哼,骄傲的男人讨厌她的愚笨和莽撞,眷恋着她的美丽和热烈的爱意。这种感情一直都是带着偏见的,带着感情上的高低贵贱,当她这样的人不再热情时,他们的骄傲不允许他们低头,甚至还会产生恨意。
而这种结果,正是宁姣姣想要的,对完成任务有利的。
等到他们身上的枷锁一断,他们就更不会放下身段。其实,他们之间没有多深的感情,只是浮于肉体和虚假的单方迎合上,一开始就不真实不平等。
她现在主动寂静下来,就已经没了磨合深入的机会,更遑论以后更进一步呢。
还有,… …是她脚踏两只船啊。
1008意识到,主动权一直都在宿主这里。
早早完成了收麦子的活,宁姣姣就回了家里,她要趁着宁媛媛不在去偷那条玉坠子了。
前几天为什么不偷呢?
因为那个玉坠子一直都在宁媛媛的脖子上挂着,直接抢可以,但是她想轻松一点儿。因为干活,宁媛媛怕玉坠子丢了就好几天都没带上,这就给她了一个机会。
她有上帝视角,直接从宁媛媛房间拿了,旁若无事地出来往她自己做的小软椅上一坐。
神不知鬼不觉。
本来要很晚回来的宁媛媛,竟然在几分钟后也回来了,幸好她偷完了。
不过,跟她回来的还有宋清言,然后… …他们在卿卿我我。
宋清言一改之前的冷淡,任由宁媛媛在他面前撒娇,两人四目相对,一个闹一个笑,郎情妾意,天作之合。
宋清言眼眸温柔:“这几日你都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不要太累了。”
宁媛媛脸颊微红,“哪有?这几日累的我吃很多。你不要睁眼说瞎话。”
宋清言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鬓边的头发拢到耳后,“傻瓜,我这是在心疼你。”
额… …【他俩这感情挺好的,女主果然是女主,就是魅力大。】
1008盯着后台数据,没说话,它总觉得宿主比它明白多了,只不过在下棋。玩不过根本玩不过,它现在只想在男主男配没有崩溃之前协助宿主把任务完成。
宁姣姣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接下来出现的周以则更是为这场“电影”注入了狗血的灵魂大料。
“媛媛!”
周以则:“不明白他有什么好?那件事情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怎么就要嫁给他了?媛媛,嫁给我跟我结婚,我会让你比现在还要幸福,笑的还要开心的!”
两男争一女的戏码开始上演,进行的如火如荼。
这样的剧情虽然屡见不鲜,台词写的也有些腻,但是抵不住有市场,抵不住八卦的基因,能看而且还是直播,宁姣姣就看了半晌。

第16章 还是跑路吧
宋清言不遑多让,竟然直接推开了靠近宁媛媛的周以则,眼神冰冷言辞犀利,“幸福?真是笑话!你这个落魄的样子,拿什么给她幸福?而且 她爱的一直是我!。”
周以则不能听这种话,针锋相对,“宋清言别在这自作多情了,我是落魄,但你也不是以前那个清贵的小公子了。五十步笑百步,你真是够了!也不知道是谁,明明说过不喜欢这样的,到了如今却说你能给她幸福。可笑,虚伪!”
宋清言:“我们两情相悦。”
周以则:“你大概真是自作多情了,我们才是两情相悦。”
咱也不知道这两人说的是谁,但是宁姣姣知道他们说的是一个人但思想认知上的不是一个。
周以则看了一眼为难在两人身边的宁媛媛,笑了一下,“对对,你们两情相悦。我想了一下,既然事已至此,太过执着也是无用。我周以则祝福你们,百年好合,幸福一生。”
宋清言眼神幽暗,抽出被周以则钳制住的手,“那就多谢你吉言了。”
宁姣姣眉梢一挑一挑的,嘴里的南瓜子也忘记嗑了。
【剧情怎么进展这么快,男二不该这样潇洒的放弃。】
宁姣姣继续嗑自己的南瓜子,嘴角微弯,【小8呀,咱看事情不能看表面,看人也是这个道理。现在只是暂时妥协,周以则是个阴暗爬行的货色。正大光明是男主和男女的事情,别担心。一场戏还给你看急了,啧啧,你这脑子真的要进化了。】
宁姣姣还在想这场戏该怎么结尾,再蹲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趁着宁媛媛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玉坠子被偷了还是先溜吧。
但是,她低估了周以则的脸皮的薄厚程度。
“其实,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宁媛媛。”
周以则话音一出,在场几人神色各异,宁媛媛惊讶中带着一些迷惑,宋清言就是一脸的冷漠,眼神中的警告愈发喷薄而出。
周以则唇角微弯,细长的眼睛像是狐狸,带着挑衅脚步一转朝宁姣姣走过来。
糟了,她没走掉。
“姣姣,这是要去哪啊?”
宁姣姣又安心地坐在了椅子上,旁若无事道:“哪也不去,我就是想再去拿一点儿瓜子。我大嫂炒的,也就是媛媛她娘,很香的,来点儿?”
女孩小脸皎白,透着健康的桃红,美丽的眼眸透着澄净,更多是平静和淡定。周以则心里苦笑一声,他在期待什么,这么多天,她就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自己一样,不去找他不去见他,也…不跟他说话。
周以则心里想到了什么,但是又太愿意认为是那样。
他也随手捞了一个矮凳子往宁姣姣面前一坐,笑得轻松,
“你爹娘打你了,还疼吗?”
宁姣姣如实摇头。
“这几天过的好吗?”
宁姣姣点头。
“最近天气很热,又在割麦子,会不会很辛苦?”
“哭了没有。”
宁姣姣明白,这场戏就是演给她看的,她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周以则没有按照他和宋清言说好的那样演下去,她就知道自己待这待久了,肯定会天降“任务”。
这人问的都不是什么有营养的话,宁姣姣直接起身就要走。
结果手腕被周以则拉住了,男人声音颤抖还有些委屈,“为什么不来找我?我都要哭了,很伤心。”
宁姣姣不想跟他纠缠,“我们早就分手了,我当然不会再去找你。”
“乔叔叔说了,昨日之事不可留,来日之事多烦忧。他让我多专注眼前的事情,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而且,你已经喜欢了宁媛媛,这就是背叛了我的感情,我不要去找你,我要忘了你。”
周以则:“可是,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她了。”
“那我也不喜欢你了。”
周以则和宁姣姣离得很近,特别是他拉住宁姣姣以后。宋清言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两人说着什么,心里有些不安,正要抬脚,却被身边的宁媛媛拉住了胳膊。
宁媛媛面无表情,“你要去哪?”
“现在,我们才是大家眼里的一对,你还要去亲近宁姣姣?”
自从知道了宋清言的真面目和他对宁姣姣的心思,并且经历了那一段颠倒黑白的屈辱,宁媛媛心里头恨透了宁姣姣,也加深了要把宋清言绑在身边的心思。
宋清言没管她,还是要去,但是她一句话让他停住了脚步,“你还想回城里去吗?”
她在威胁他?
宋清言瞥了她一眼,戾气四溢。
宁姣姣拉开了和周以则的距离,“你真的很奇怪,我以前喜欢你的时候,你对我不喜欢,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你却喜欢上我了。我现在讨厌你了,快走,不然我让我四哥打你!”
她像个恃宠生娇的小公主,高昂着头颅警告周以则,“滚开,喜欢过宁媛媛的没一个好东西,我讨厌你们,快走!”
宁姣姣指着他们,一点儿也不留情。
刚才说话她确定宋清言他们不会听到,也确定刚才演戏虽然看似他们是喜欢上了同一个人,但是他们嘴里的人不是一个。所以他们根本也不知道她脚踏两条船的事情。
其实知不知道影响不大,反正从他们身上获得的愚蠢值不会反弹,只是她真的怕麻烦。他俩要是都知道了,说不定会联合起来对付她,那时候就真的是分不清爱恨情仇,还要花心思逃跑。
照这样子,知道是迟早的,她得赶紧跑。

第17章 左右逢源,全靠演技
周以则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承认自己是喜欢上了宁姣姣,那天下药的事情也是自觉为其掩饰。但是他不是没看出宋清言对宁姣姣古怪的态度,要不是他确定宋清言讨厌这样的类型的女人,他都要以为宋清言喜欢上了宁姣姣这个脑子不聪明,长得太过娇艳的女人。
他也知道自己之前对待宁姣姣的态度不好,也从未掩饰过,就是到了分手那一步,他也没想到宁姣姣会完全放下他。
这半个月以来,他时不时地出现在她身边,或眼神示意,或言语小意,遇见漂亮的野花也会摘来讨她欢心。
可没成想,毫无效果。
宁姣姣面若冰霜的样子让他心里又恼怒,又觉得舒爽。
怎么,这个傻姑娘何时学会了欲擒故纵?
不过她这个样子可真是迷人。
本来人就生的漂亮,操作机器时认真冷静,完全脱去了平时的傻气。竹帽之下,小脸儿玉光莹莹,那双宝石般的眼睛明亮起来,释放出淡淡的光华。
特别是那双柔嫩的玉手,攥紧黑色操纵把手时,左右前后的摆弄... ...身体热流滚滚,心里止不住的想念从前荒唐的时光。
宋清言这厮也许是为了打消宁媛媛心里头的芥蒂,竟然找他演了一出这样的戏。虽然知道他口中的女人不是宁姣姣,可他还是忍不住的代入她,并因此生气感到愤怒。他没有完全配合宋清言,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让宁姣姣这个蠢女人消消气,还回到他的身边。
心里那些玩弄愚弄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他一对上宁姣姣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不知道说一些什么好了。他只想捧起她的脸颊,吻吻她。
算了,温柔一次好了。
可是,那张檀口说的话全是他不爱听的,一句句简单明了的话像是一把把尖刀,慢慢插进他的心脏。最后,始作俑者还无辜天真的拔出来,说:“不关她的事。”
对,她说的对。
他们已经分手了。
因为他喜欢过宁媛媛就决定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这个蠢女人,果然脑子简单,凭什么?她和宁媛媛的智商确实没法比,一个蠢女人可有可而已。
他屈尊降贵来哄她,她竟然... ...
可是,怎么就这么疼呢?
... ...一个女人而已。
还是只是一个乡野村妇。
再等等,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一个村姑,拒绝他?
他都道歉了,她还想怎么样,不知好歹... ...就是这样!
宁姣姣看着周以则一会青色一会白的脸色,无辜地转过头去。周以则性子骄傲心思又是亦正亦邪,对待女人也没有正确的三观,他现在心里一定很精彩。
只是她没有义务去纠正男二的爱情观,因为那是独独属于女主才能涉及的点。
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周以则最近不会以爱为名来骚扰她了,但是... ...报复不一定,所以她还是快点儿跑。
眼看宋清言也要往这边来,宁姣姣赶紧甩开周以则的手,“别再来这纠缠我了,我讨厌宁媛媛,也讨厌你!”
为了不被宋清言误会,以防万一,宁姣姣还是补充了一句在他们听来各有理解的话。
宁姣姣甩开周以则的时候,不小心把怀里的瓜子小篮子弄洒了,弄了一地。宁姣姣一阵肉疼,这拣起来也太麻烦,算了,先跑为上。
但是才甩开周以则,宋清言就补位拉住了她。
面容清俊,面无表情,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漠。
“你放开我!”
妈的,甩不开。
宋清言语出惊人:“道歉。”
饶是宁姣姣也疑惑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她看向宋清言身后一脸愤怒恨不得吃了她的宁媛媛,扫过宋清言现下冷漠的眉眼...以及腕部肌肤相贴的手。
男人五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也许是最近农忙,皮肤晒得有些黑了,和她洁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关键是此刻,这只手温暖干燥,手指在她腕部细细地摩挲,温柔缱绻。
都这样了,宁姣姣又怎么不会明白?
呵呵,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当着自己未婚妻和好兄弟的面,烈日骄阳,朗朗乾坤... ...好刺激呢。
宁姣姣上前一步,“宋清言,你疯了吧?你让我道歉,跟宁媛媛?做梦!”
女人嚣张愤怒的眉眼里带着细碎的笑意,宋清言心中微动,她明白,她知道他的用意,手里的动作不由得变得愈发温柔。
她这样挑衅的样子,在他眼里变得只有可爱,眉梢微微上挑,灵动美丽的眼睛好似变得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好想亲亲她。
...现在不行。
“宁姣姣,你真的太过分了。媛媛从未主动挑衅,为什么总是跟她过不去?上次的事情,我帮你也是为了顾全媛媛的面子,你若不是她姑姑我又怎会轻易放过你。你讨厌她,她又何尝不是不喜欢你。如今我和她好事将近,你不要捣乱。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男主不愧是男主,一箭双雕。
明里消除女主对他的芥蒂,好叫女主安心为他利用。
暗里安抚“宁姣姣”,还想继续抱得美人归。
宁姣姣冷哼一声,“宋清言,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谁要喜欢她宁媛媛?我就是讨厌她,欺负她,谁让她夺了我喜欢的人。她长得没我好看,身材没我好,性子扭捏,自负聪明,总是抱着她那堆破书,怎么,她是在嘲笑我没她聪明?你看不起我,她也看不起我,你们俩可真是天生一对!”
“还有,谁要你看着她的面子,她的面子很值钱吗?你也说了,我是她姑姑,等你俩结婚了,你也得叫我一声姑姑。对长辈不敬,过分的事你们!”
宁姣姣真的是把恶毒刻薄嚣张跋扈演绎的活灵活现,那股子不怕死的愚蠢也时不时的冒出来,可是终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宁媛媛看着或许火气更大,但是在宋清言和周以则眼里,宁姣姣就是在发光。
她怎么就这么可爱美丽呢?
连骂人也这么惹人疼。
周以则前一刻还在幸灾乐祸,这个蠢女人要是接受了他,他绝对不会让宋清言对她这样无礼。
可现在,他心里又止不住地冒着什么,愈来愈多...他真的好想抱抱她。
更不用说宋清言,在他眼里宁姣姣更像是一个有恃无恐仗着他不能拿她怎么样,肆无忌惮任性妄为挑衅他的小孔雀,指着他的胸口,问他:“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就是讨厌她,马上我就讨厌你了。我就欺负她我就骂她,我连你也骂。”
宁姣姣趁热打铁,指着宋清言身后的宁媛媛,“宁媛媛,把这些给我捡起来,不然我就告诉我妈,说你们夫妻两个欺负我!”
“哼,打你一顿。”
宁媛媛怒不可遏,“你个贱人,我不会捡的。”
她骂的有些狠了,宋清言和周以则无一例外的有些生气,但是宁姣姣并没有注意到,毕竟骂人嘛,这些细节可以忽略不计。
“我不管,宋清言你放开我。”
“看什么看,要不你们夫妻两个一起捡?”
宁媛媛上前拉过宋清言,没有甩开的手这时候也顺理成章地松开了,“阿言,你不用听她的。”
“她也就只有告状的本事,若是没有爷奶给她兜着,她什么也不是。”
净说大实话。
看此刻宁媛媛的态度,她应该对宋清言的芥蒂全然放下了,她这也算顺应剧情了。
宁姣姣笑笑,“那又怎么样?你不捡,我就告状,打你一顿。”
没她什么事了,这回她真是要跑了。
她脖子上还戴着宁媛媛的玉坠呢,不能被发现了。

“你们都在这干什么呢?”
宁姣姣跑出去正好撞上干活归来的宁铝川,麦色的皮肤因为农收的缘故颜色更深,肌肉结实线条流畅,面部棱角分明,一双眼睛黑黑的,看着人时好像能看清他的内心,令人无所遁形。
而此刻宁姣姣就是这种感觉。
“四哥?”
“...你回来了。”
不止宁铝川,他身后还有一位脸红的姑娘,身量纤细,梳着两条辫子,气质温柔秀丽,手里拎着什么东西。
... ...啊?
在宁铝川兴师问罪之前,宁姣姣连忙往他身后的姑娘跑去,胡乱地问了几句男女之间莫须有事情,成功的转移了宁铝川开始关注的事情。自从下药那件事,宁铝川看宋清言和周以则这些人都不顺眼,果然还是亲哥心疼亲妹妹,知道是自己妹妹的错,但还是偏向自己妹妹的。
本以为宁铝川的出现能够赶走这些不速之客,但是宁姣姣高估了他们脸皮厚的程度。
宋清言也就罢了,这个周以则是怎么有脸坐在饭桌上吃饭的。
“宁叔好,来来,再来一杯。这可是好酒,现在政策放松,家里人邮来的。我也不好这口,就给宁叔拿来了。来来来... ...再来一杯... ...”
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宁姣姣只得默默地啃着手里的玉米,扫着桌子上一圈的人,真是各有各的古怪和打算。
宋清言和宁媛媛自然坐在一起,两个人感情似乎恢复到了最开始的时候,宁铝川就坐在她的右手边,一脸不爽地看着周以则和自家老子推杯换盏,至于大哥二哥也是喝的脸红红的,两个嫂子和小萝卜头们只是认真干饭,但看出都很开心。
倒是林桂芳冷着个脸,看着宋清言和宁媛媛一会一个白眼,看那个周以则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真是够了。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个林桂芳是在替原身嫉妒和不忿吧。
“瞧瞧,真是都瞎了眼,明明是咱们的幺女长得最俊,怎么一个两个偏偏瞧上了宁媛媛那个丑丫头。喝喝喝,咱家姣姣可怎么办啊... ...”
昏黄的煤油灯照不亮漆黑的长夜,但是这么小声的话却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见。
宁姣姣望着林桂芳搀扶宁志德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木门之后,才听见身后大嫂稍加不满的抱怨。
宁姣姣心里盘算着离开,没怎么在意他们的想法。农村战地剧情已经完成,她现在要转场了。
农收接近尾声,宁姣姣心满意足地坐上了去往京都的绿皮车,窗外的高山绿水一帧帧划过,鸟儿自由的高飞。
“咱妈那话你可不能听,咱们是正经人家,你是正经姑娘,不要见着个男人就往上贴。女孩子家的,还是要矜持一些。”
林桂芳嘱咐给她的话,自然是没有避着宁铝川的,无非是一些攀高枝的话。
【我说你怎么不急,原来是等着这个宁铝川去看望宁铜川的机会。】
【当然,这样才光明正大嘛。】
宁姣姣眼睛骨碌碌地转,“四哥。”
“怎么了?”
冷不丁道:“那个许微微矜持吗?”
好了,这下安静了。
来接他们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剑眉星目,气质冷峻,微抿的薄唇透着淡淡的薄情,穿着军绿色的制服,站在人群里显得鹤立鸡群,生人勿近。
相对于他,她和宁铝川就是十分的土包子。
宁铝川不屑于装扮,就是一个乡下庄稼汉的打扮,而她,花衬衫花裤子,绿色的头巾,桃花一样美丽的脸。
俗气,委实俗气了。
但,委实美丽。
宁姣姣唇角微弯,这个就她那个便宜哥哥了——赵远棱。
两个男人交汇了一下眼神,立马就确认了彼此,宁铝川和宁铜川长得像,而且个子高,赵无棱一下子就看见了,眼神下移就看到了穿的花朵一般招摇的女人。
“赵哥哥好,我是宁铜川的妹妹。”
... ...长得也招摇。
赵远棱一句未言,拎起宁铝川手边的东西就往前走。
这时宁姣姣才发现,这个男人是个跛子。
【剧情里怎么没说赵远棱是个跛子?】
1008:【确实是个跛子,这个对剧情没什么影响的,剧情只是显示出领导大哥对女主的宠爱,是女主的幸运值加成者。】
宁姣姣没说话,跟在两人身后又重新看了一下剧情。
赵家从军三代,到赵无棱这里是第三代,毕竟家世放在这。京都的军三代不用说,就知道这其中的分量。何况,赵远棱是长子,早早就进了军队磨练,这条跛脚就是在执行任务中受的伤。
她看了,是有人替他挡了炸药,不然伤的可不止一条腿。
从此,心中的热血被一条亲近之人的血浇的冰凉,退居后方,开始了坐在办公室里升级的职业生涯。他这种家世和功勋,大小也是个军长,宁铜川是和他一个战壕里出来的,所以也深受提拔。
上下级,也是兄弟。
这就是缘分——女主离奇身世带动的冥冥之中的缘分。
不知怎么的,宁姣姣觉得他跛脚走路的背影很... ...【警告!警告!希望宿主自重。】
自重你大爷!

第19章 预防针过长,会出事的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还是宁铝川推了她一下,抬头就看见宁铝川眉头紧锁地望着她。
“看什么呢?”
宁姣姣反应过来扫了一眼自顾坐上了驾驶位置的赵远棱,“我在看...美人啊。”
尾音上扬,生怕谁听不见似的。
“胡说八道什么呢?哪有什么... ...”宁铝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她可是真敢,瞪了她一眼才咬牙道:“好了,快上车!”
宁姣姣钻进车里,若有所思地看着赵远棱的后脑勺,直直的,看着就觉得是硬邦邦的,头发也短,摸着肯定扎手。
想到这,宁姣姣蓦地笑了出来。
少女的笑声轻软清澈,在安静封闭的空间好似一朵炸开的烟花,绚丽短暂令人莫名躁动。晃动的后视镜里女孩的眼睛弯成了新月,眼神一触即离,短暂的碰撞似乎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宁铝川一开始还是眼清目明的清醒,现在已经靠在后座睡熟了,一时间车里充斥着他的呼噜声。但是没有人讲话,倒是显得更加安静了。
宁姣姣还想出言调戏几句,但是听着这呼噜声身体里疲惫也涌了上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1008看着宿主没什么吩咐了,也准备撤了。可是它看见了——这个赵远棱好像在看宿主。
哎呀哎呀,它就知道宿主这朵招摇的花,不去招惹别人也是数不清的桃花。看什么看,别看了,烦死了。
女孩睡着的样子安静美丽,褪去了清醒之时的活泼明艳,圆润的下巴随着路况一磕一磕的,可爱又可怜。
不自觉的,赵远棱车子都开的平稳了许多。
他还没有问,她在笑什么。
因为宁姣姣的点子和对宁媛媛动物亲和的体质的利用,宁家的小生意做的也算是风生水起,她也不藏私,把酱料的做法加上好几种做菜的方法都教给了两个嫂子,家里的生活和伙食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毕竟这样才能一边躺着收钱,一边享受美食。
这次来就是看望宁铜川的,带了家里做的兔肉辣酱,林桂芳晒得干菜,腌的萝卜干还有火熏的腊肉... ...反正吃的还挺多的,为了谢谢赵远棱还分了一些给他。
赵远棱不常回家,平时也住在军区大院,可能是他们来了,宁铜川夫妇的屋子盛不下四个人,只能暂时让宁铝川先住赵远棱的屋子,互为邻居,简直不要太方便。
言外之意就是,成为赵远棱的冒牌妹妹简直不要太方便。
“赵哥哥,这是我嫂子烧的鸭汤,用的是从老家带来的,很好吃的。”
男人在收拾东西,没有看她。
“放那吧,谢谢。”
“赵哥哥,你和我三哥关系很好吗?”
赵远棱:“正常关系,我们是战友。”
“赵哥哥,你有时间吗,我想去附近的商场买几件衣服。大城市就是不一样,衣服都那么好看。”
“赵哥哥,我今天看他们一个个的对你都十分恭敬,你的官儿是不是很大?”
“赵哥哥,你有... ...”
宁姣姣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男人立马道:“我有未婚妻了。”
宁姣姣眉头上扬,“是吗?赵哥哥这么优秀,有未婚妻不奇怪。我是想问,赵哥哥有妹妹吗?”
“亲妹妹。”
赵远棱大小也是个领导,虽然平日里不爱显示什么,但是他冷峻的气质摆在那里,大院里的人也是对其敬而远之。加上他受伤前和受伤之后,气质截然不同,平日里拖着个跛脚没人敢去触他的霉头。
自从宁姣姣来了,赵远棱身后就多了一个小尾巴。
大家明里暗里都关注着,这小姑娘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一看就是个粘人的,赵军长整天日理万机,生人勿近的,哪经得住这小丫头缠。所以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都看着宁姣姣最后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她样子漂亮紧,也有不少人起了心思,赶着美女伤心趁机而入的机会。
但是一天天过去了,也没有他们想象之中的结果,倒是宁姣姣从开始显眼的农村气变得越来越像娇贵的城市姑娘,穿着花青的格子布拉吉,亭亭玉立,看着就让人心里敞亮。而且这姑娘见人就笑,逢人就喊姐姐,叔叔伯伯的,倒有些喜欢。
“小姣啊,这个赵军长家里不一般,你别看他跛着个脚,他们家里怕是看不上你。前几天姨都打听过了,赵军长好像是有个未婚妻,...小姣啊,你可别太上心了,以后伤心伤的是自己... ...”
宁姣姣感受得出大院里人对她态度的改变,今早已经有人劝她及时止损了,所以她知道赵远棱有未婚妻,而且就算没人告诉她她也早知道。
她是去当人妹妹的,又不是... ...看着赵远棱微微发愣的神色,也许误会的不止那些人,连赵远棱本人也误会了。
这个她是真没有想到,最初她是有撩人的想法,但是想想这里是清水区,任务也快结束了,没必要节外生枝,再说了,牡丹村里还有一个乔许敬。
这个...她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啊。
1008生无可恋:【可是你一直叫他“哥哥”,很容易让人误会。】
【这点我承认确实让人误会,但是,我只是提前给他打好预防针,以后认亲的时候也不用太尴尬,过程也更顺利。我怎么知道,他有未婚妻还对别的女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而且——他这种冷峻老干部的气质,明显就很正直。】
1008脑子里的电路闪了几下火花,把上次赵远棱偷看她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宁姣姣直冷笑,果然没有一个“懂她”的系统,做任务的时候就容易出岔子。趁着赵远棱苗头不深,他这句话有两个信息:第一是他有些喜欢她了,第二他还是注重自己的未婚妻的,他是在主动抗拒诱惑。
她得抓紧进程了。
今天她找赵远棱是来照相的,原本计划的就是一次平常的“预防针”,但现在似乎要改变一下。

第20章 死丫头,命真好
听到宁姣姣这么回答,赵无棱心里生出一丝失落,但是也没有特别在意。他本来的意思也是拒绝她的,即便现在有些自作多情的意思。
少女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坦荡和清澈,看来,是他想多了。
宁姣姣看着赵远棱怔愣之后又恢复如常的神色,心里舒了一口气。
“那,我要开始拍照了。”
照相馆在这个时候还是少的,对这里的人来说照相是一件奢侈非常具有仪式感的事情,所以大多都是即将结婚的夫妻才来。像宁姣姣这样,单纯来拍单人照的实在不多见。
其实今天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通过照相找机会从别人的口中说出他们两个长得像的“谎言。”但现在宁姣姣明显想加快进度,在照相师傅给别人拍照的空隙,她拜托由他说出来。
“师傅帮帮忙吧,我们是家里介绍的,我真的很喜欢他,可他不太喜欢我。你就说我我俩长得像,往兄弟姐妹和夫妻上说,撮合一下我们。”
师傅看着眼前样貌娇美漂亮的姑娘,狐疑地望了一眼外面冷峻高大的男人心下了然,这么好看的姑娘竟然还有人不喜欢。看见赵远棱那个样子,他才明白,这个男人可能是个不解风情的。
“没问题,一句话而已!”
师傅爽快地答应了。
接下来,她站在一些假的景色道具前面,笑意盈盈地摆着姿势。时不时地冲着赵远棱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笑,但是他就是无动于衷呢。照相师傅也是见缝插针,但是照相师傅往情侣上扯得要比兄弟姐妹多。
赵远棱那张脸是越来越黑。
糟了,弄砸了!
男人站起来,毫无预料的往门外走去。
“姑娘啊,你喜欢的这个男人实在是... ...不解风情,而且,他还跛脚。要是不成也不要太执着,你这样的姑娘值得更好的。”
宁姣姣叹了口气,语气深情:“谢谢您了,但是我不会放弃的,他真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跛脚怎么了,他是军人。这是为国家做的奉献,在我眼里比什么都美。”
照相师傅表情怔愣,望着门口,迟疑道:“... ...是吗?”
宁姣姣转过头,看到男人不可置信地样子,然后又毫不留情地走了。
额... ...
刚才她还跟赵远棱谈论他妹妹,说自己只把他当成哥哥,现在骤然听到自己这样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论,... ...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一瞬间的错轨转变成了惯有看好戏的心情。
其实她还是不太擅长正常清水的交往,放在以前的任务世界里,男欢女爱才是拉近彼此关系最高效最直接的方式,而且也不用在意伦理道德,跟这个世界比起来那可真是乱透了。
但终究是那样的世界待惯了,她说话做事儿都有些把握不住分寸。揣测人心是她惯用的技俩,但之前都是以肌肤之亲为媒介,如今这般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宁姣姣长叹一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宁姣姣要从良了。
怎么说呢,就把这当成一次禁欲的修炼吧。
瞧了瞧赵远棱消失的方向,宁姣姣打算破罐子破摔,有个词叫什么来着——破窗效应。对赵远棱这样的人来说,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当有苗头露出的时候,他就越相信。
嗯... ...《雷雨》是一篇剧情和文笔俱佳的作品,有很深的研究和借鉴价值。
但宁姣姣改了一下,接下来她对赵远棱“穷追不舍”“围追堵截”,一声声“哥哥”那是叫的缠绵悱恻,情意绵绵。
既然他已经误会了,那就将计就计。
“你怎么还在这?宁姣姣,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儿。”
男人身材高大,往门口一站挡住了大部分的自然光,屋子显得都有些闭塞。赵远棱眉头紧锁,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宁姣姣端着倒好的水迎面上去。
但是赵远棱没有接,直接躲了过去,往里面的卧室走。
宁姣姣殷勤地端着走在后面,怯生生地解释着,
“赵哥哥,你不要误会了。那天我就是说着玩的,是那位师傅误会了我们的关系,我看出来你不高兴了。我只是想维护你的形象,难不成赵哥哥也误会了我?”
“我真的只把你当成哥哥。”
赵无棱停下来,表情冷漠中带着一些不耐,突然他大手一挥,白瓷钢的杯子掉落在地,声音刺耳,透明的水洒了一地,弄的两人身上都是。
宁姣姣愣住了,黑白分明的眼睛蕴着泪光,委屈巴巴地看着赵远棱。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离我远一点儿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一句逐客令。
“好,是我对不起。我让别人误会了我们的关系,我会远离你,我走还不行吗?”
当哭唧唧地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宁姣姣固然拿捏了赵远棱心里的那一丝怜惜,但也着实把她自己给矫情到了。
跑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人,清新的胰子味道带着不可忽视的酒精,将人撞了个满怀。这人倒是个绅士的,将她稳稳的扶住了。
宁姣姣抬头一看,是个长得极为周正的年轻男人,嘴角微勾,眼睛里好像带着一些暖阳,气质很温柔。
是她喜欢的类型。
没有做什么思考,宁姣姣就猜出来了,这是宁媛媛的亲二哥,赵远意。
死丫头,命真好。

第21章 早期海王地漂亮嫂嫂
赵远意和赵远棱不同,样貌稍显柔和斯文,瘦瘦高高的样子不像赵远棱那样显得有些魁梧。
宁姣姣眨眨眼,盯着赵远意的绯色柔软的薄唇心里止不住得流口水。
这男的真是长在她的审美点上了,举止文质彬彬,但行走之间总是透露出一些冷硬和疏离,这样的男人最难攻略,外表温和,内心无情。看似对你温柔善良,其实在他心里你不值一提。
就像现在。
赵远意笑得温柔:“你没事吧?”
宁姣姣迟疑道:“... ...没事。”
但是小手不自觉地摸上疼痛不止的膝盖,男人果然倾身而下,语气透着一丝丝心疼,好像你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可是这不过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问候了。
“应该是刚才不小心撞到了门框上,应该很疼吧。小姑娘说什么慌,我又不是什么让人害怕的野兽。”
赵远意不经意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小姑娘略微颤抖害羞的眼睛,心里嗤笑一声,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真是没有意思。
不过,这样娇艳的玫瑰把玩儿一下应当也是不错的。
于是,赵远意直接弯身把宁姣姣轻巧的抱了起来,唇角噙着一抹诱人的微笑,微微侧过头看着她,四目相对,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慢慢发酵。
“不要怕,我就是医生,我来帮你看看。”
说着,赵远意就把她轻轻地放在一边的躺椅上,低头屈膝竟然直接用那双修长白净的手指拨开了她的裙摆。
宁姣姣察觉到了那熟悉的气息——同类的气息。
呵呵,早期海王。
接着宁姣姣的膝盖就暴露在了空气里,圆润白皙的膝盖上面赫然是一个婴儿拳头大青痕,赵远意像是例行公事一般按了按,她娇柔地嘶了一声。
“真可怜,都青了。”
宁姣姣摇摇头,“没关系的,我能... ...忍...”
“我的家就在旁边,没事的,我还是... ...走吧。”
说着她就要起身,但是挣扎间又不堪疼痛地倒了下去。既然都演到这了,这个娇弱懵懂小美人的形象就要维持住了。赵远意果然一把扶住了她,这样看着好像一对紧紧拥抱着情侣。
随着不远处的嘈杂声,宁姣姣根本支撑不住赵远意的重量,两人重重倒在椅子里,让门口的两人看的一愣一愣的,当然还有屋里的那个人。
1008那不灵光的脑袋上满是黑线,宿主这色心啊... ...
来者何人呢?
当然是一个引路的大妈和一位漂亮的优雅的姑娘,直到赵远意从她身上起来,喊了一声“大嫂。”
宁姣姣一瞬间满脸问号,下一刻她就品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个赵远意对赵远棱这个未婚妻好像有些不对劲哦。
刚才起来的动作明显有些慌乱,眉头紧皱了一瞬,而且赵远意怎么叫他大哥未过门的妻子“大嫂”呢?
一个如此表里不一,对其他女生来者不拒的人,这样带有明显身份象征的称呼根本不会从他嘴里听到,除非... ...他在掩饰什么。
呵呵,她有拿捏赵远意的把柄了。
话说冒充人家亲妹妹没有一些医学科技的还是不能让人信服的,阴谋阳谋都要用起来才是。
反观赵远棱,男人眉头微横,脸色有些不好。
“远意,不要乱叫,这对云纺不好。”
那位叫“云纺”的姑娘闻言温柔一笑,“没事的,阿棱。阿意一直都是这样,反正... ...我们也快结婚了。”
她脸颊微红,接着就像是才看到她一样,“这位是... ...?”
“她呀,不知道。反正我来的时候就撞见了这位小姑娘哭着往外跑,还摔伤了腿。真是个小可怜,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呢。”
齐云纺脸色一僵,“... ...跟阿棱在一起吗... ...”
宁姣姣看清了一切,没必要再赵远棱身上浪费时间了,立马道:“姐姐,你长得可真美。我是就住在隔壁,半个月前来城里看我哥哥的,我哥哥是宁铜川。”
“刚才我是来给赵大哥送汤的,也是我嫂嫂客气不完了,非要我送来。但是赵大哥黑着脸,... ...不太好说话,我就给吓着了。汤没送成,被我给弄洒了... ...”
她完全是一个扭捏小女生的感觉,“然后就不小心摔倒了。”
恰如其分地和赵远意对视了一眼,甜甜的笑了一下,“多亏了远意哥哥。”

第22章 赌他舍不得呢
宁姣姣舌灿莲花,前后不通的女儿家言语中离谱带着一些合理,齐云纺还是信了。不过是个稚嫩的小女孩,能有什么心思,即便是有什么,这般说话就是向她示弱了。如果不是她想的这样,那眼前这女孩就是十分的有心机了… …
齐云纺没有再想下去了,因为这姑娘直接走掉了,走之前还叫了她一声“赵嫂嫂,我走了!”
… …看来,确实是对阿棱没有心思的。
齐云纺视线下移至赵远棱的左腿上,心里也觉得应当。
宁姣姣走了之后,屋子里弥漫着更加微妙的氛围,因为齐云纺的视线还没有从赵远棱的跛腿上收回来,赵远意轻轻咳了一声,齐云纺才反应过来,又挂上温柔美丽的笑容,稍微地有些歉意:“阿棱,我不是故意的。”
赵远棱眼神平静,“没关系。”
其实她和宁铝川来的时间够久了,原本就是为了探望三哥三嫂的,宁铝川早就想走了。
可是,赵远意怎么还不来找她?
难道他没有看懂?
… …有可能。
“远意哥哥。”
“你怎么来了,姣姣妹妹。”
声线干净清澈,尾音稍稍拉长,就着斜斜洒在地板上的金粉令人浮想联翩。
不大但整齐干净的办公室里,赵远意穿着白大褂,衬得他身材流畅修长,随手摘下口罩,靠在一旁的桌边,叫着似有若无暧昧的称呼,细细端详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姑娘。
…她真的很漂亮。
“姣姣妹妹,真是好看。”
男人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挑起她的鬓发,轻嗅了一下。动作自然而不显下流,也许这就是长得好看的人自带的迷惑性。这个赵远意不是一个人格完整的正常人,也不知道用这种手段迷惑了多少良家妇女。
方才她走进赵远意办公室里,那些个小护士眼里可都淬了毒的。
无所谓了,就是这样才好拿捏。
“是吗?那远意哥哥觉得我和云纺姐姐哪个好看啊?”
男人动作微微停顿,“问这个做什么,姣姣妹妹现在我眼里就是最美的。”说着他动作就张狂了起来,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放在办公桌的一角,抚摸着她的红唇,眼神幽暗地往下压。
宁姣姣丝毫不慌,语气恶毒道:“反正我觉得云纺姐姐可没有我好看,她身材没我好,皮肤也没有我白,个子也就马马虎虎… …但是她跟赵哥哥挺配的,一个丑一个瘸… …啊——”
赵远意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完全颠覆了平日里温柔斯文,“小婊子,就知道你不安分,这张嘴真是刻薄恶毒,真想掐死你!”
宁姣姣身材娇小,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但是赵远意只是掐着她的脖子并没有用力。
而她却装的让人怒火中烧,装的仿佛脖间紧缩的大手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小手握成拳头状捶打着赵远意的胸膛,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言语间多有挑衅,“怎么了?让我看出了你的心思,就要恼羞成怒。难道,你是想杀了我?远意哥哥我好害怕啊。喜欢自己哥哥的未婚妻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有些见不得人而已。”
宁姣姣一手掩口,神态娇俏惊讶,“远意哥哥,真的让我说中了,人家只是想试试… …”
赵远意松开了手,看着在他办公桌上扭来扭去,神态夸张,矫揉造作的女人,烦躁地扯了扯衣领子,他知道他算是栽了个跟头。其实他有一万种办法让她说不出话来… …
“远意哥哥在想什么?难道是在计划把你的姣姣妹妹灭口吗?我赌你可舍不得。”
看着赵远意逐渐阴狠的眼睛,宁姣姣慢条斯理地拿出了自己颈间的玉坠,“远意哥哥,难道你不想见你的亲妹妹吗?”
赵远意眼神逐渐变得惊诧,她怎么会… ...

第23章 是我要喜欢姣姣
看着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人,身子妖娆的像千年的水蛇妖精,媚眼如丝,赵远意忽略自己干燥的喉咙,扯了扯衣领,眼神扫过女人葱白手指上缠绕的玉坠。
“... ...不可能。”
“你不可能是... ...妹妹。”
宁姣姣微微一笑,“我当然不是你妹妹,但是我想借你妹妹的身份用一用。就拿你对你嫂子心思不纯这件事,来威胁你好不好?”
“哦,对了!”
“事成之后,我可以让你亲爱的嫂嫂,心甘情愿地——喜欢你,嫁给你,永远离不开你... ...”宁姣姣声音缓慢悠长,纤细的手指卷起他的一抹衣角,好像充满了蛊惑人的魔力,特别是那双眼睛,明明黑白分明清澈无波,却透露出无限的神秘,引人入那漩涡。
赵远意迷茫了一瞬间,但下一刻就清明了起来。
“你今天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这件事?”
宁姣姣转着手里的玉坠,红唇微撇,“不然呢,我以为你都明白呢?谁知道远意哥哥的脑子里装的都是男欢女爱,我也没有料到。毕竟,云纺姐姐才是你的真爱啊。”
她咬了咬唇,“到底帮不帮啊?没有你我也可以办得到。”
妹妹的消息,他不纯的心思,女人的威逼利诱... ...猛然间赵远意的脑子也是有几分停滞的,那个玉坠子他也有,当今之计是要稳住这个恶毒的女人。
假的真不了,但她用来交换的果实太过诱人。
...所以,他答应了。
当宁铝川坐上了回村的绿皮车时,赵家寻回了他们丢了十八年的女儿。
赵家宅子是古色古香的园林建筑,带着历史的厚重和悠远的文化氛围,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宁姣姣恍然间以为自己穿到古代了。
她跟着赵远意走着,“我是答应你了,但是要是你自己蠢说错了话,我可救不了你。后果自负。”
看着赵远意脸上古怪的笑意,宁姣姣不以为意。
“哥哥,你不用担心,就算妹妹我回来了,也不会夺走太多爸妈的爱的。你不用嫉妒我,也不用如此阴阳怪气,这都是哥哥你——自己选的呢。”
宁姣姣勾勒出一抹绝美的笑容,然后就接着看着周围的布局了。
赵家夫妇都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赵远棱生的像妈妈,而赵远意生的像爸爸,她嘛,“没错的,这个玉坠子没错的,安宁才出生的时候小脸皱成一团,但我看得出她长得像她姑姑。你看她,和秀英是不是有三分像?!”
说话的是赵夫人,看来是真的很激动了。
宁姣姣早就预演过这一幕了,怎么做才自然怎么说才能让他们从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就是他们的女儿,这一关她过的很容易。
赵家算是明面上认下了她这个女儿,至于证据上的——等到能证明的时候,也是她身份该被戳穿的时候了。
花园里,宁姣姣换上了一身粉缎的旗袍。
这是赵夫人为女儿做的,即便人不在,但从小到大东西没少置办。
赵远意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透着白色的烟雾看着那个美丽无尘的女人,“你可真厉害,我父亲那样多疑易怒的人也能相信你那拙劣的言语,真是好奇谎言被戳破的时候,你被怎么样。”
“哥哥,我那可全是真情实感。就算我不是真的又如何,只要我让他们觉得我是爱他们的,爱是真实的,什么都能变成真的。”
女人笑得纯善,双手扶着秋千,玩着开心,根本没有因为他的言语而产生半分不悦和忐忑。
”就像哥哥待嫂嫂的心一样,你要让她感受到你的爱,勇敢一点儿。相信我,齐云纺会移情别恋的。相比于大哥,你的身体健康是个不可多得的优势。“
皱眉,“闭嘴!”
宁姣姣玩嗨了,“好好好!”
“不说了,哥哥恼羞成怒了呢!”
... ...
赵远棱回来的很匆忙,那个女人不见了,宁铜川夫妇着急得不得了,他本来是要去找她。但是突然有人给他打电话,得到了一个消息。
赵远棱不是不希望是真的,而是觉得不可能。
他们赵家不是没有设法去找那个刚刚出生的孩子,那是他的妹妹。在她出生前,他就想着他的妹妹会有柔软粉红的脸蛋儿,可爱的身子,他们会一起长大,他和远意会保护她,可... ...
车被开的很快,赵远棱还没来得及脱下军服,一瘸一拐的走进家里,透过那棱形的方窗,远远的就看见那抹纤细的身影
——当她转过身子,
赵远棱脑壳穿过一阵细微的轰鸣,圆润皎白的脸颊,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琼鼻红唇,笑得开怀,露出两排可爱白糯的牙齿——“大哥!”
赵远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饭桌上的,顺着给自己夹菜的筷子看向她,眼神凌厉,她绝对不是妹妹。
但是,是远意找回来的。
最终赵远棱也选择按兵不动。
宁姣姣不经意地挑了挑眉毛,她就知道,也是有适合聪明人跳的坑。不管他们是缓兵之计还是坐享其成,对她来说这就够了。
牡丹村。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修长的手指按压着书边。书籍已经被翻看许多次了,都有些泛黄卷叶,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但是他似乎许久没有翻页了。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乔许敬从书本的夹层里抽出了一张白纸,上面的字迹幼圆,甚至有些潦草,可是他就是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老师,在看什么?”zhi
周以则突然出现,隐藏在灯光之外,看不清脸色。
乔许敬把白纸折了起来,淡声道:“没什么,一张草稿。”
说着又把纸夹进了书里。
周以则真的再也忍不下去他这副虚伪的模样了,草稿纸?若是草稿纸又怎么会这么宝贝,一天要看十几遍。若不是他好奇,他还真的让他这副淡然的皮囊给蒙骗了去。
“乔许敬,你为人师表,就是惦记自己学生的心上人吗?什么时候喜欢上宁姣姣的,你们到哪一步了?说什么我们不合适,你是故意的吧。真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虚伪的人。一把年纪了,还搞小姑娘。”
“一封情书而已,她早就是我的人了!”
乔许敬也没想过周以则会如此激动,“... ...以则。”
“别这么叫我。”
“你早就对那女人起了心思了吧,从一开始你就是在包藏祸心。”
乔许敬:“我没有。”
“我就是单纯的... ...喜欢她,想念她... ...”
周以则怒不可遏,像头野兽看着无奈淡然的乔许敬,“闭嘴,你就是虚伪,跟自己学生抢女人,乔许敬你可真不要脸!宁姣姣也不要脸,一个破邪也敢给男人写情书!”
“唉,骂我可以,别说姣姣。”
“是我被她吸引,是我喜欢上了她,她什么也没有做。她不是你的女人,她和你,她和我都是平等的,她已经和你分手了,她有权利自由决定喜欢谁,选择谁。不因旧俗对身体的约束而改变,你要尊重她。”
周以则眼睛已经红了,“虚伪,恶心。”
“她选择了你,你当然会那么说。”
乔许敬:“那她一开始也选择了你,你并没有选择珍惜和尊重。”

第24章 挑衅的绵羊和瘸腿的狼
宁姣姣在城里混的风生水起,完全不知道牡丹村那几个男人发生了什么。
【宿主... ...】
【怎么了?别打扰我学习。】
1008“思考”了一下,算了,还是维持现在的剧情比较重要,牡丹村男女主剧情正在稳稳进行中,至于乔许敬和周以则... ...
随着剧情的饱和和进行,宁姣姣能明显感觉到灵魂里某个小角落正在变得清透,她知道这是原身的怨气在慢慢消失。
原身虽然刻薄,虽然愚蠢,甚至虚荣心和嫉妒心爆棚,但是还只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小女孩而已,她只不过在什么都想要的年纪见到了所谓最好的东西。过人的美貌配上一个缺乏教育的脑子,展现出来的就是人性最本质的恶。
宁姣姣不想评判什么,她知道只有满足她,她才会平静和开心。
既然注定不能做天道的主角,做一个“本本分分”的反派怎么了呢?
【怎么学习了?原剧情并没有说女配有学习情节,花这些时间有什么意义吗?】
【看过西游记吗?里面就有一个真假公主的情节。虽然赵家夫妇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假冒的女儿若是做到了,他们对真女儿所期待的事情,即便是假的又如何?】
宁姣姣这段时间就是在扮演个两面派,一面是宁铜川的好妹妹,一面是赵家夫妇的好女儿,看着赵远意叹为观止。
当然,她也抽出时间指导赵远意怎么去钓他的小嫂嫂。
至于赵远棱,一改之前平和的态度,对她更加冷淡了。每次那双深邃的眼睛看向她,都像是淬了冰,她知道他在找证据,她甚至撞见过赵无棱质问赵远意时的场面。
她也没有遮掩。
宁姣姣刚从自家亲哥房子里出来,迎面就碰上了一身军服,一瘸一拐地赵远棱。
“为什么这么做?”
“什么?”在他即将开口时,“冒充你妹妹吗?”
赵远棱:“宁姣姣你可恶。”
男人平静的表情酝酿着一场风暴,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撕了她。眉眼昳丽却又冷峻,生硬线条中混杂着绮丽,卧槽——想——
【警告警告警告!请宿主遵守规则,维护美好环境人人有责。】
... ...扫兴。
“我就是可恶,你有什么不满吗?大哥,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宁姣姣有恃无恐地瞧着他,眼神卑劣又下流,“赵哥哥不是一直以为我喜欢你吗,我就是喜欢你。谁让你拒绝我,还有了未婚妻,赶我走?我偏偏要时时刻刻与你亲密无间的在一起,当不成情妹妹,当你的亲妹妹也不是不行。”
生气了,生气了。
“就不怕我跟他们说清楚?”
她又继续得寸进尺,眉梢肆意一挑,“这不是,你没证据吗?再说了,我这么好,爸爸妈妈怎么舍得不要我。不像你,一个残废了的长子,到底有什么用啊?”
一字一句,缓慢地像是在木板上钉钉子,再能忍耐的人也要抓狂了吧。
这时候——
“... ...不过,我挺喜欢你的。真的特别喜欢。”
挑衅的后果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绵羊被瘸了一条腿的狼王吞吃干净。
“主动跟他们说清楚,我就饶了你。否则... ...”
宁姣姣懒懒地仰了一下脖子,声音软软的沙沙的,“否则会怎么样?弄死我?”
脖子一紧,微微窒息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这两兄弟什么毛病,怎么老是喜欢掐人脖子。
“... ...给我一点儿时间,毕竟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赵远棱眼神一冷,手掌收的更紧了,“你有什么目的?!”
宁姣姣被掐的面色发白,还是不遗余力地白了他一眼,“这不是,你还没有爱上我吗?”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腑,宁姣姣捂着洁白的胸口咳了几声,“太狠心了,不过,我更喜欢了。”
等她看向男人,赵远棱已经穿戴整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别做梦了,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你得逞。既然你现在还是不肯迷途知返,等我找到了证据,你的结局只会更加难堪。”
嗯... 迫不及待了呢。
【小8,小8,1008!】
过了一会,1008才出现,生成了满屏名为“怨气”的代码,连音调都变了,阴气森森的,【宿主,你怎么可以这样?】
宁姣姣打哈哈,【只此一次,绝对没有下次了!我发誓!】
【这男的有点儿差劲,床品真差。】
1008:【啊啊啊!】
【叫什么?我是说赵远棱调的床太硬,而且被单的质量也不太好... ...】
够了,真的够了,他们这样会被警告的,【下不为例!】
见好就收,【好的!】
... ...
至于这里的一片狼藉,嗯... ...谁管呢,这里可是赵远棱的家。
作为赵家才找回来的女儿,她和赵家夫妇相处的愈发的亲密,他们也由衷地因为她的乖巧懂事好学和聪明而满意。即便他们还没有向外介绍她,心里仍然对她的身份质疑,也许还在等赵远棱的证据,但是,他们俨然是亲密和谐的一家人。
除了赵远棱,那个赵远意也正沉溺在钓云纺姐姐的快乐中呢。
随着宁媛媛一行人的进城,安逸快乐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宁媛媛这趟过来是因为投的稿子有消息了,春生报社看中了她的写作才能,想要邀她常驻,并且稿费的事情也有变化,不排除认亲和赵远棱搞的鬼。
宁媛媛见到她时神色如常,跟赵远棱也没什么交集。
然后很重要的是,宋清言也回来了。
哦,政策早就放松了,他回来是应该的。那周以则和... ...乔许敬也回来了。
巧的是,他们都在。
然后,他们一起吃了个饭。
呵呵,吃饭... ...她差点儿忘了她的亲亲乔教授。
“乔教授,你怎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对上少女清澈调笑的双眸,乔许敬微笑着摇摇头。
她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你肯定是想我想得,茶不思饭不想了。”
“我懂,其实我也是。”
1008:【... ...】

第25章 摊牌了——修罗场
乔许敬没想到宁姣姣这么大胆,脸颊上一触即离的柔软,消弭了一个多月积攒的小小怨气。
即便是在困苦的日子里他也从未自怨自艾过,但这一个月时间里,他经常生出被抛弃感,若不是看着她给自己留下的那封情书,他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
幸好,他可以回来了。
宁姣姣望着乔许敬含情脉脉的双眼,嘴角弯弯的,伸出手在桌下与他十指相扣。
这时,她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儿,坐在她左侧的是宋清言。
他和宁媛媛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宁媛媛的眼睛有些红红的... ...还有周以则,他走在最后。她看向他,但被他躲开了,冷冷的颇有些高高在上的不屑感。
挑挑眉,这样也好。
他们几个人都瘦了,特别是宋清言变化最大,离开的时候还是小麦色,现在像是抹上了酱油,但是人还是好看的,与之前的感觉大不相同。
神啊,原谅她吧。
真的很想笑。
可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宋清言旁若无事的坐在她身边,牵住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苍天——男人的手攥得很紧,仿佛带着仇恨和爱欲。
宁姣姣想甩开,但是又不能动作太大,只能装作不经意看旁边脚下有什么东西暗暗低声:“放开,我要吃饭。”
宋清言:“你可以用右手吃饭。”
宁姣姣抬头看着他清俊的侧脸,眼睛瞪得圆圆的,“不要太过分了。”
“他那里好,你竟然移情别恋。”
心里微微一愣,他都知道了?
她坐起身子,把手从乔许敬的手里抽了出来,按着宋清言的手背把自己的左手揪了出来,“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的?你不打算想我解释一下吗?宁姣姣,是我低估你了。”
宋清言的声音大了起来,弄得她有些烦,“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从前是我一厢情愿,如今我放手还要向你打声招呼吗?如果是话,那我就告诉你。没错,我就是移情别恋了,满意了?”
宋清言看着面前的宁姣姣,小脸颜若桃李,眉宇间凝结着不耐和厌烦,他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宁姣姣,你一直在骗我对不对?你这个贱女人。”
“本来就是啊,她就是个贱女人,清言,我跟你说了你不相信,现在看见她的嘴脸了吧。用着娇憨无知美丽的面孔,做着最无耻下流淫荡的事,这才是她的真面目。脚踏两只船... ...呵呵,小爷我差点儿就... ...栽了!”
“乔老师,你看到了吧,想来你不过也是她的一个猎物而已,还要再情深以许吗?”
呃... ...【宿主,你掉马了,怎么办!!!他们几个的情绪峰值特别紊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
【嗯,知道了。慌什么,请问这对剧情有什么不利吗?】
1008赶紧查看剧情,【... ...倒是没什么变化。】
【这是为什么?】
宁姣姣歪嘴一笑,邪魅搞怪,【因为我本来就是又蠢又坏喽。】
乔许敬有些难过,眉眼之间流露出挣扎和不解,“... ...这是真的吗?”
这时候女主也来插一刀,她其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开始发现宋清言和宁姣姣的小动作的生气愤怒,到后面周以则的控诉,她才暗暗回过神来。
这个宁姣姣真是该死,原来他们都被她骗了。
“小姑姑,你真的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欺骗他们,玩.... 玩... ...”宁姣姣看她有些说不出口,就好心补充了,“玩弄他们的感情是吗?”
“不要脸!”
宁姣姣微微一笑,“不光玩弄了他们的感情,我还玩弄了他们的身体呢。羡不羡慕,嫉不嫉妒?你的男人早就是我的人了,很生气吧。”
“宁姣姣,你太不要脸了!”
宁姣姣明白,今天怕是他们商量好的,承不承认这也是事实。不过她不能浪费任何一个有利于完成任务的时刻。
表面生气愤怒实则内心渴望她认错,并作出“正确选择”的男人们,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女主,他们都十分激动和愤懑,毫无平日里的冷静自持,优雅美丽... ...其实这是符合原身期望的。
她的心早就坏了,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是她就想看他们为她疯狂的样子。
无论是爱还是恨。
爱恨交织这种美妙的情绪只会成为消弭原身怨气最好的养料。
只是乔许敬,她踌躇了一下,“... ...你也参与了是吗,乔教授?”
她的眼神清澈沉静,乔许敬心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只是被他们说动了,他只是想看看自己在她心里重不重要,不想让她如此难堪的。
“对不起,我不在意的,真的不在意,你只是不懂,没有人教你。以后我教你就好了,你会变好的。”
周以则:“乔许敬你真是疯了,自甘下贱!”
从头至尾她都没有理周以则,疯狗。
“可是,我在意。我以为你会懂我的,我亲自去车站就是为了接你,想看你第一眼,我知道你身体不好,我又不在了那么久,我想你自以为你也是想我爱我相信我的——没想到... ...你和他们一起来批判我!”
“我本就是这样的,我没有打算隐瞒你。你在不在意都不是问题,我不会改的,我也不会变好。变成那样,只会让给我受委屈,我又不是什么小猫小狗,我就是这么坏这么下贱。”
“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 ...看来是我错了。”
“既然如此... ...”宁姣姣扫过他们,“从今天开始,我就没什么关系了。不要来找我,你们从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
今天是她计划之外的一场戏,但幸好发挥的还不错,打扮的也很漂亮。一身嫩黄色的连衣裙,衬得她明眸皓齿亭亭玉立,微微上挑的眼尾含着胭脂的薄红,琉璃眼红檀口,月亮般皎洁玫瑰一样明艳的美丽。
她是坏,可是她漂亮啊。
“不是的,你不坏,改了就好了... ...姣姣你听话一点,你年纪还小,这么固执不好。我教你... ...”
乔许敬拉住她的手,神情无奈又心疼,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不用了,乔教授这么喜欢教育人,以后还是继续在学校发光发热吧。对爱人还这么好为人师,会被当成变态的。”
“而且,是我不要你了。”

但是达到目的就行。
看着他们脸上不同的表情,惊讶、疑惑、愤怒、嫉恨... ...以及伤心、懊悔... ...这有什么重要的,占大部分的还是不甘心而已。
他们之间可没有那么深得情谊。
走出门口,一个冷峻的身影在风口的树下站着,黝黑的眼睛里充斥着冰冷和厌恶。
宁姣姣走向他,笑得美丽,“你... ...”怎么来了... ...
赵远棱躲开了她的手,“你可真恶心。”
宁姣姣心里了然,看来他们都是有备而来,算计她来的。
“我在你心里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吗,搞得好像我也欺骗了你。我本就这样的人,我说过多少遍了。”
赵远棱不能理解,怎么会有宁姣姣这样坏的理直气壮的人?她就不怕遭报应吗?
“所以,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跟你哥哥是战友,他的品行我清楚,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亲妹妹?不知羞耻,道德败坏。顶替自己侄女的身份,爱慕虚荣。”
这话说的是很重了。
不过她觉得说的没什么不对,这说明她的这个任务应当是完成得不错了。
但是还是要装一装,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宁姣姣眼眶湿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竟然这样说我,我有什么错?爱慕虚荣有什么错?我哪里是勾引他们,是他们也喜欢我,我们当时也是两情相悦的。是他们背叛我,他们明明不喜欢我,还是要和我在一起。”
“你不知道吗,他们都喜欢宁媛媛。明明有了喜欢的人,还要接受我的爱意和身体,难道这是我的错?你怎么不说他们道德败坏,勾搭良家妇女脚踏两只船?凭什么说我一个人?”
“这不公平。”
“宋清言,周以则... ...都不是好人,宁媛媛...也不把我当成她的小姑姑,而且她凭什么得到比我更多的爱。我才是那个最漂亮最得家人疼爱的,她抢走了我的一切,难道我不该恨她?”
赵远棱眉头紧皱,眼前表情冷静但透着一股疯魔的宁姣姣,那双漂亮的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他,似乎想要获得他一丝的理解。
“够了!这都不是你坏透了的理由,这都是你的嫉妒心在作祟,他们也许有错,但是你也不应该坏的那么理直气壮。何况有些东西只是你的臆想!媛媛什么也没做错,你只是想获得她的一切,不要再找借口了,情爱只不过是你把戏。”
宁姣姣神情受伤:”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欢你。“
赵远棱一想到这些不过是她狡辩的借口,获得同情的谎言,他就完全不能去理解她一点儿。
“那乔许敬呢?你怎么解释,你对得起他吗?在你们还是男女朋友的情况下,说喜欢我。”
赵远棱手里攥着一张纸,摊开来赫然是她写给乔许敬的那封情书。
... ...没想到她的情书宝宝这么能干,一穿五,战绩可观。
真争气,看她怎么狡辩。
“... ...不是的... ...”宁姣姣做出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我确实对不起他,我会补偿他的。”
他俩这动静算是大的,原本屋里被宁姣姣一番无情的言论弄得呆滞的众人现在也先后出来了。宁姣姣这副梨花带雨忏悔的样子,让他们大为震惊。
男的嫉妒,女的不理解。
她在他们面前这么无情,在这个男人面前却如此卑微,凭什么?!
反应最大的莫过于周以则,他现在真的是疯了,今日这场面就是他一手促成的。也许是对宁姣姣这个女人的报复,也许是对自己被女人骗的不甘心... ...但这一刻,让所有人看清她真面目的爽感消弭的无影无踪。
无论是他,还是宋清言和乔许敬,他都可以说是她不爱他们,是她坏是她不好... ...都是一样的。
可是赵远棱... ...这个蠢女人竟然有喜欢的人。
宋清言更是悄悄握紧了拳头,他得知真相的时候也很震惊,但是他只想得到这个女人,不论她是如何的,她只能是他的。
别人的厌弃,正好方便了他之后的占有,至少她谁也不爱。
可是,这个赵远棱是怎么回事?
宁姣姣,你好样的,骗他脚踏三只船就罢了,现在竟然连自己的心都管不住,刚才那股无情恶毒的劲儿怎么没了?
乔许敬他早就后悔了,他...只想跟她在一起而已,他什么都愿意包容。可是他再包容也因为这幕更加心碎了... ...姣姣她有爱的人了。
至于宁媛媛,看见赵远棱的那一刻是开心的,这就是她的亲生大哥。但是看到在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宁姣姣,她心里就产生了一股子邪气。
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什么人都勾搭。
宁姣姣长得是真的好看,哭的再狼狈也有种楚楚可怜,艳阳雨露的美,看着赵远棱略带嫌恶的眼神,但是手里仍然扶着她的动作,宁媛媛生出一股戾气。
竟然上去扯宁姣姣... ...头发。
幸好,她反应迅速,佯装没站稳往后倒去。
比起优雅柔弱的倒地,扯头发什么的就太有失美女的风范了。
“媛媛,你怎么推我啊?”
宁媛媛不可置信,“你可真是... ...不要脸,我都没有碰到你。”
赵远棱收回惯性的手,一脸冷漠凶相,俯视她:“我告诉,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自己去跟爸妈坦白,还能给你保全脸面。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再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让你生不如死。”
...好害怕哦。
哭唧唧。
震惊,伤心难过,破碎到眼神恶毒坚定,“好啊,真的不给我活路,我就不去。爸妈身体不好,要是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道会不会... ...”
赵远棱:“闭嘴!”
“啪!”
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被打的脸往一侧斜着,一定肿了。
我靠,打的这么狠。
“宁姣姣你真的太过分了,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作恶。偷走了我的玉坠,顶替我的身份,现在还利用我亲生父母对你的感情,你根本不配他们对你的真心!”
好好好,女主站起来!
但是,真的好疼啊。
为了再可恨可悲一点儿,她也只能找打了,“... ...你竟然打我的脸?你这个丑八怪!”
在她另一巴掌要打上来的时候,有人阻止了她。
是乔许敬。
“媛媛,对不起,我替她跟你道歉。”
宁姣姣两眼一黑,呃... ...滚啊。
“乔教授您... ...真是糊涂!”
其实这里是女主的高光时刻,这两巴掌代表了女主对“邪恶势力”的反抗,对恶毒女配一直以来的欺压的反抗,对自己从未谋面亲生父母的维护,突出了她的爱憎分明和魄力。
全毁了,这就意味着——她以后还要补上这一巴掌。
... ...乔许敬,确实鲁莽了。
“打呀,你再打我个试试?我就是利用他们,你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疼我的,完全把我当成了他们的亲生女儿。你就算认了又怎么样,在他们心里永远都会拿我和你作比较,得不到他们全部的爱。”
“宁媛媛... ...”
她还没有火力全开呢,就眼前一黑... ...他爸的,谁给她打晕了。

第27章 占有、不甘、偏爱... ...
细碎的金光迎着满庭院的青绿杂糅着,循着曼妙窗纱的空隙照亮了暗室的一角。
素雅纱幔的大床上躺着一位少女,裸露在外纤细莹白的脚踝不经意地动了动,顺着少女小幅度的动作终于看清了那张美艳难言的脸。
床上的无疑就是宁姣姣,时至今日她已经睡了两日了。
1008说不着急是假的,自从那日宿主没有完成那两巴掌的任务,随着她愈发嚣张额度的言语,那一手刀落下剧情完成度直接偏离了百分之六。
但它相信只要宿主醒来,在两天之内能够补上那一巴掌,剧情就还能弥补。
但是——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超过时限了。
眼见清晨的阳光渐盛... ...
【宿主大人,快醒来吧,女主和那几个男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们要上演一出认亲大戏。最重要的是,那一巴掌您还没有完成呢。】
【这可是我的统生首次任务,宿主大人,快快醒来吧... ...只要你能醒,我保证...以后对你想做的... ...不符合规则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后就只做宿主您的统... ...呜呜... ...】
另一边,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宁媛媛受不了了,大喊道:“真是受够了!你们凭什么替我决定,我为什么要去等宁姣姣那个贱人醒来再去认亲?!那可是我的亲生父母。”
“说了这么多,你们不过都是为了那个贱人,那个冒充我,替代我的贱人!”
赵远棱皱着眉头,“够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是我赵远棱的妹妹,这是毋庸置疑的,这副疯魔的样子给谁看。是你的就是你,不会因为早晚就有差池。”
宁媛媛也觉得自己情绪过激了,她就是有些不甘心,那个女人都做出这样的事了,这些男人还在帮她。
宋清言脸色如常的冷漠,但是他的心里很乱,既担心又焦躁,她到现在还没有醒,这边又闹着认亲和给她最后一击。
一口一个“贱人”... ...还有那一巴掌... ...宋清言心火难消,真恨不得让宁媛媛原地消失。他本来就是什么非黑即白的人,自己心爱的女人脚踏三条船,头顶一片绿油油的就算了,那些个男人也跟他一样蠢——到底在这里观望什么?!
偏偏听不得别人诋毁她辱她,甚至更想得到她。
眼神略微深狠地扫过屋子里的一众人,心里升起来一种不良的想法,看着忿忿不平的宁媛媛,缓缓开口,
“媛媛,我支持你,我支持你现在就去认亲。”
“... ...阿言?”
宁媛媛不可置信。
“正如你所说,你才是这里最有资格做决定的人,毕竟,你才是赵伯伯和赵伯母心心念念的女儿。”
周以则和乔许敬都看向宋清言,他什么意思?
他不管了,他不管他们要干什么,他只想得到宁姣姣。本来就是彻骨的思念,知晓一切之后彻夜难眠的恨,以及再见之时的期待和迫不及待... ...他受不了了。
正好,没人要她了,他... ...再当救其于水火的盖世英雄。
每个人的心思各异,但几乎在那一瞬间他们都察觉到了宋清言的不对劲儿。
而另一边儿,1008还在哭唧唧的,赵远意和父母已经回来了。他们回来先是到宁姣姣的房间里看了看,赵父伸出手摸了摸床上女娃的额头,和身后的中年女子低语,“没事了,烧也退了,咱先出去,估计要晚上才能醒... ...”
女子神色有些凄然,“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才寻回女儿,被我们养的体弱多病... ...”
“... ...好了,不能这样念叨的。”
赵远意一推开书房的门,被里面几个人华丽地惊到了,“你们... ...你们在这开会呢?”
呃... ...谁说不是呢。
没人理他,他也坐着拿了一个苹果想着听一耳朵,这一听不得了——费了老大劲没有找到的亲妹妹就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疯婆子。
“你就是...二哥?”
望着她炙热的眼眶,他看了一眼赵远棱,看到他点头赵远意的心都跳慢了。
“...所以,你现在要跟爸妈说你找了多年的妹妹,这么突然?那姣姣怎么办?”
赵远棱脸色顿时不好,“她从哪来的回哪里,我们不追究她冒充的行为,她还想怎么样?”
宁媛媛看看这个二哥,心里觉得不妙,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让她现在认亲,但是偏要去。现在他们就在,她现在就要去。
想着就一往无前的往外走去。
赵远意还想说些什么,但始终没说出口,一出好戏,还是他那个稳如老狗大哥导的好戏,是要看看。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蓦地笑了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宁姣姣头疼欲裂,耳边还不停传来电流穿插的哭泣声,“... ...吵死了。”
1008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宿主艰难的撑起身子,【干什么?】
“... ...补上那一巴掌。”
如果不是上赶着要去挨巴掌的话,宿主的这番气势看着像是去加冕女王。

第28章 姣姣,你跑不掉了
一个巴掌的事情,宁姣姣真的没有把它当作一个难度的任务,除了对于被打这件事耿耿于怀。
人算不如天算,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害得她昏迷数日。
睁开的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门,冲进一众混乱之中,拉起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宁媛媛,“啪啪”两巴掌。
这两巴掌把她打蒙了,“... ...宁姣姣,你凭什么?!”
等她反应过来,立即起身往宁姣姣那张皎白的小脸上挥去。
宁姣姣的动作自然是惊到赵远棱宋清言一众人,宋清言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胳膊,好让她免于宁媛媛挥来的手。
然而,宁姣姣皱着眉头甩开了他,别来坏她的事!
意料之中的一巴掌,宁姣姣的被打的偏过头去,又是熟悉的肿胀疼痛。
“宁姣姣,你凭什么,你这个坏女人,凭什么打我?... ...”说着又要给她一巴掌,这次没有别人拉着,她也不会让宁媛媛得逞。
不可置疑的攥住了宁媛媛纤细的手腕。
“两巴掌,够了吧?”
对上她明亮黝黑的眼睛,宁媛媛心中的愤恨缠绕着一丝疑惑和委屈,不等她委屈指控,却听到面前不算红润的红唇吐出了一句话,“对不起,是我的错。”
“可是,你也不该惩罚自己——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什么意思?宁姣姣她什么意思?说这些有什么... ...意思... ...
“我的意思是,抢走你爱人,冒充你的身份,甚至妄图替代你在你亲生父母心中的地位,我很抱歉。”
“——但是,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那也太魔幻了,她本来不想说这些谁管她呢?
但是她这个样子.... ..一塌糊涂,毫无原本剧情里女主应有的智慧积极向上的样子,她有些担心女主黑化了。
虽然不太可能,但是机率也不低。
这次她的昏睡和剧情偏离也不都是那一个巴掌的事情。
... ...就是可以适可而止一些,毕竟后面的剧情关乎这个小世界的存亡...以及她的任务的完美度。
1008:好的,一切都是为了任务。
宁姣姣:这是敬业!
宁媛媛有些崩溃,“您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嫉妒我,所以你想替代我,但是你体验过了一切之后觉得根本没什么好的,所以要我来给你收拾这些烂摊子吗?”
“还是你觉得,你已经抢走了我的一切,发现这些都不符合你的心意,所以道歉?轻飘飘的说一句对不起就能结束这一切伤害吗?!”
宁姣姣大惊,看着这个样子的宁媛媛使劲儿的摇摇头,刚想出言否定,转念一想,这是个进精神病院的好机会,“当然,你说的全对!”
“你知道我虽然坏,但是我也有... ...愧疚心的,我是故意的,但是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能懂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太好玩了,太奇妙了,我只是想试试,试试又不会死人,我还是会还给你的... ...不信——你问远意哥哥!”
宁姣姣此时的言语稍微有些失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周围的人,“我又没夺走你什么,哥哥还是你的哥哥,父母也是你的父母啊,...宋清言不还是你的未婚夫嘛。”
宁姣姣神情天真又无辜,“我向你道歉,只是让你好受一点儿,你都没有以前漂亮了。”
宁媛媛听着神色一阵苦涩,看着眼前身着纯色睡衣的漂亮女孩有些无力,她千里奔波,寻亲诉苦,心力憔悴,她又不像宁姣姣天生丽质,“难看了又怎么样?即便是长得好看,缺了你这样的一颗蛇蝎心肠也是无用的。”
宁姣姣突然笑了起来,”我确实有着一副蛇蝎心肠,可那又怎么样?“
“爸爸妈妈不还是舍不得我。”
从她冲出来的时候,这群人就是一塌糊涂的情形,感情她没有清醒宁媛媛认亲也不顺利。
也许是这段时间装乖乖女儿装得太好了,赵家夫妇对她真的是付出了真的感情,连赵远意摆在他们面前的亲子鉴定都不看,现下他们是打算都认了。
这对宁媛媛可是个巨大的打击,所以才会哭的那么惨,不用那两巴掌她都够惨了。
但是,”你不要放弃,毕竟你才是亲生的。我也有自己的亲生父母。“
宁姣姣从醒来一会动一会静,说话也颠三倒四的,对着宁媛媛又刺激又道歉的,一会儿笑,一会儿没有表情,众人才觉得有些不对。
“姣姣,姣姣... ...”
赵家夫妇担心的扶着宁姣姣,“姣姣,你没事吧?不要担心,你虽然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也把你当作了女儿,要不介意,你可以当我们的干女儿。”
“你可别吓我们啊。”
宁姣姣微微歪头,笑着很开心,“真的吗?那可真的太好了,我饿了。”
赵远棱心里一阵烦躁,看着宁姣姣那个神经兮兮的样子,生气地把她一把扯了过来,警告道:“宁姣姣我告诉你,你不要在这里装疯卖傻,以逃避自己的法律责任。”
宁姣姣看着他,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渐渐冷静下来,毫无预兆地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赵远棱吃痛甩开了她,“你... ...”
“宁姣姣!”
她一个没站稳坐在了地上,然后,“姣姣。”
乔许敬满脸心疼,“姣姣,我们起来。”
“不要,我要你抱我。”
赵远棱:“宁姣姣,你现在还在勾引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宁姣姣瞪了一眼赵远棱,“你这个瘸子,真碍事!我又没有勾引你,死瘸子!”
说着搂紧了乔许敬的脖子,甜甜地说道:“我分明一直喜欢的只有乔叔叔,我才没有勾引别人。”
乔许敬望着女孩的脸,顺从地点点头。
“我不要在这了,我要跟乔叔叔回家,好不好。”
“好。”
这里一团糟,表面上受打击最大的就是赵家夫妻和宁媛媛,其实其他人心里全是忐忑和焦躁,当然,除了赵远意。
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全是对宁姣姣五体投地的佩服,这里的一圈人男女老少都被她拿捏的死死的,天啊,怎么办到的?!
特别是他那个沉默寡言性子杀伐果断的大哥,那句“死瘸子”把他大哥硬控了十几秒。
不应该啊,比这难听的他也不是没听过,... ...可能是...受不了从宁姣姣那小嘴儿里说出来。他就说他大哥怎么亲自参与这些麻烦事儿里了,找个亲妹妹,还管到人家的情感纠纷了。
... ...等等,他大哥和宁姣姣?
赵远意看去,他大哥盯着那对男女的背影眼里都要冒火了。
“你们不能走!”
乖乖,大战一触即发啊。
他想着还有宋清言和周以则,“你们拉住我大... ...哥... ...”
结果,这两个人不等他说人就已经追了出去,好像也是去拦人的。
宋清言挡在乔许敬面前,眼神不明的看着他怀里的小东西,“这样不好吧,你就这样给她带走了,岂不是畏罪潜逃?”
畏罪潜逃?
宁姣姣:“死煤球,滚开!”
周以则也挡着,“老师,事情还没处理完,你就这样带走她,可能会给您自己也带来一些麻烦。”
“不如把她给我,我看她似乎精神状态不太好,不如送进医院看看。”
宁姣姣:“去死,滚开!”
望着她张牙舞爪骂人的样子,周以则一阵心热,这是第一句话。这是几个月以来,她第一次正眼看他... ...真可爱。
不管了,他已经栽了,他也认栽了。
宋清言冷笑一声,“要送去医院不如让我去送,我堂弟现在就在第一医院当医生。”
.... ....赵远意想着,他是不是应该插上一脚,如果说是送医院,他才是最合适的。
宁姣姣烦死了,“我不去医院,乔叔叔,我们回你家,我不去医院。”
她又强调了一遍。
赵远意暗中观察着自己大哥的神色,呼吸不规律,眼球微凸显现出了几条红血丝,嘴唇紧密,下巴收的很紧... ...关键是拳头握的也很紧。
接着就听他大哥说了一句,“既然不想去医院,那就去警察局坐坐!”
呃... ....
赵远意舔了舔嘴唇,这是闹哪样?
宁姣姣这种情况,也不好定罪,毕竟他们爸妈是维护宁姣姣的。顶多进去询问一下情况,教育一下,何苦呢?
分明是喜欢人家,盯着乔教授抱着宁姣姣的手都要盯出花了。
难道是想替妹妹去惩罚一下宁姣姣?
真的要拿权势说话,这里的人都比不过赵远棱,他的一句话成功把宁姣姣送进了警察局。
警察局生硬冷肃的风格和娇弱美丽的少女形成鲜明的对比,特别是女孩那毫不在意的样子,玩着自己的纤细的手指。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进了这里,你就别想装疯卖傻。”
宁姣姣在心里叹了口气,都怪她,怪她打野食打到了一个麻烦,还不如直接给她送进精神病院磋磨。
“... ...死瘸子。”
赵远棱眼神微暗,左胸微微绞痛,默了默道:“警察问你什么你说什么,隐瞒的话,罪加一等。”
说完就走了。
宁姣姣怀疑这个赵远棱以权谋私,她这种虚荣罪,没有造成太大影响的,交代清楚情况了就可以出去了。、
但是这个警察叔叔应该是带着“教化”她的任务的,天天对她进行思想教育。
其中她发了两次疯,让她修身养性,她偏偏冲着男人抛媚眼儿。
她本来年龄小又长的实在好看,不引人怜惜那是不可能的,搞得后面刚来的小警察就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果然,赵远棱带着他那张黑脸把她领了出去。
“乔叔叔呢,我不要你,烦人!”
赵远棱把她塞进车里,随她怎么闹他都一直安静的开着车,后面也觉着没趣儿,她也就安静下来了。
“赵大哥,你放过我吧,我真的错了。我对不起媛媛,对不起赵叔叔赵婶婶,我会离开的,我不出现在你们面前了好不好,你放了我吧。”
她指指路边儿,“你把我放在路边就好,我... ...”自己走
“闭嘴!”
听着声音他似乎心情十分不好,宁姣姣也就闭嘴了,她也不担心这人会杀她灭口。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是带她去结婚的。
不是,他脑子有病吧,谁要跟他结婚啊。
“你做的这一切必须有个交代,你对不起媛媛对不起爸妈更对不起我对你的信任。但是你是聪明的,你很会利用人心,你让爸妈对你付出了感情,让全家都因为你鸡犬不宁,你还不知廉耻,不仅脚踏两只船,还不知悔改... ...”
“但是,我与你哥哥是战友,我不能不给他体面。这件事闹得很大,牵涉了很多人。宋家与赵家是世交,与周家也有往来,乔教授是国家人才,你不能影响他们。为了他们也为了我爸妈,你嫁给我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宁姣姣看了他好一会儿,“... ...”
“影响他们?那你呢?”
赵远棱:“我可以委屈一下自己。”
宁姣姣无语,【小8,他咋就这么不要脸呢?】
【虽然我不懂,但是他此刻的情绪值很高,他应当是喜欢宿主。】、
“那你不用委屈自己了,我不愿意,我可以离开,我怀疑我有精神病,你可以把我送进精神病院,这样大家都轻松了。”
赵远棱根本不理她,“为什么不愿意,我们早就有了肌肤之亲,我应该对你负责。”
“我和他们都有肌肤之亲,我为什么非选择你为我负责?”
猜到了,他猜到了他们肯定早就有了关系。但是自己料想和当事人亲口说出来还是有区别的,更疼了。
他见过她那副娇艳欲滴的样子,但是有人比他更早就见过了。
他看着少女眼睛,“但嫁给我是最好的方法,我... ...我比他们更好。”
宁姣姣失笑,更好在哪?
“我比他们有权有钱,当我的妻子可以满足你的... ...让你开心。”
宁姣姣:“从哪里可以看出来?你对我可是最凶的,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我娘说了,嫁人要看他的人品和身体。单说你的腿... ...”
本来想刺激他一下,没想到他一点儿也经不起刺激,上来就啃。
大爷的,死男人,讨厌死了。
“...呜呜,放开我,你... ...”
好一会,他才放开她。
“赵远棱,你是不是有病?”
赵远棱:“我是有病,你明明这么坏,我还这么喜欢你。你一开始就是骗我的,你跟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的腿,是你勾引我,既然勾引了就要负责。姣姣,你跑不掉的。”

第29章 该结束了
宁姣姣被吻得气喘吁吁,明亮的黑眸瞪着面前这个冷峻的男人,“喜欢我,想娶我,就要说真话。我不喜欢虚伪的男人,特别是在感情上。”
赵远棱看着她这副娇弱不堪却又凶横的模样,盯着那水润过的红唇,心房的一角塌了塌,却又生出一丝委屈和怨怼,“说的好听,你对我不也是三心二意?”
宁姣姣冷哼一声,“委屈?”
他自然委屈,除去那几个男人,还有那个小警察。
他若是没有早发现,那横在他们之间的又多了一道鸿沟,但是他知道他喜欢上的这个小女人是个只准官府放火禁止百姓点灯的,若是一再挑剔,他... ...没有半分机会。
“不委屈。”
宁姣姣挑挑眉,“那,道歉。”
她懒散地躺在车座上,白皙的下巴微微抬着,琉璃眼半睨,红唇微张缓缓吐出一句,“赵哥哥,你懂的吧?”
车外骄阳高挂,冷硬的车子停留在柳荫之下,时间流逝绿叶飘零,过往的人渐渐稀少,似乎都没有特别关注这样一辆车。
宁姣姣热的不行,不知道答应了他几遍这场粘腻燥热的酷刑才结束,等她再睁开眼就是赵家那熟悉的天花板。
一切水到渠成,赵远棱自己求来的姻缘自有他去操心。
还是第一次执行清水任务,她玩的太嗨,上次好不容易拯救了偏离的剧情,但看这趋势结局应该不会太完美。
她还是很关心女主的心理健康的,特地开诚布公地跟她谈了一次。
“你真是厉害,当不成赵家的大小姐,也能当个赵家儿媳。”
阴阳怪气的,全然没了之前天然去雕饰的可爱,唉。
“是呀,我就是这么厉害。想知道为什么吗?”
宁媛媛狐疑地看着她,结果她微微一笑,“当然是因为我漂亮啊!”
呃... ...
就算是这样,也不用这样直白炫耀,真是讨厌。
宁姣姣:“觉得我很讨厌?看不上我用美貌获利?可是,宁媛媛这就是我的优势啊。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讨厌你吗?”
“因为... ...”
宁姣姣:“因为你真的很好。”
宁媛媛愣了。
“因为你很乖很懂事,大家都很喜欢你,就连小动物也喜欢亲近你。而且,你很聪明,什么样的算数都能难不倒你。与你相比,我真的只有长得好看这一点儿了。男人很奇怪,他们不仅喜欢美貌的女人,也喜欢聪明的女人,所以他们才会在你我之间来回摇摆。即使我有心引诱,但是我相信你应该知道,这不一定都是我的错,或者是你——为什么总是不被爱。”
“其实你自己身上就有他们没有的优点,何必去向他们身上探求。当然我们之间也不止有男人的事儿,还有你的亲生父母。”
“我觉得这根本不必多说,全然是因为我的虚荣心和嫉妒心,他们只是暂时被蜜糖和蛋糕迷惑了。血缘是不会骗人,也做不了假,即使他们是舍不得我这个便宜女儿,但是你这个亲生女儿肯定是最重要的。”
宁媛媛突然觉得宁姣姣正常多了,一些话听着真的觉得这个女人又骄傲又自卑,又虚荣又朴素,“所以?”
宁姣姣:“所以,不要让别人影响你的人生好吗?”
“高考要开始了,准备好迎接你崭新的人生了吗?”
那双眼睛真诚又明亮,清澈的好像小时候一起淌过的小溪。
“如果这个世界能有不被迷惑的,那就是在探索知识和寻求人生道路的过程中,宁媛媛,加油啊。”
宁姣姣说完就走,徒留宁媛媛一个人在那搞不清楚状况。
不管这个女人发什么疯,但是她说得对,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怎么能够就此一蹶不振呢。
宁姣姣,你等着。
【她如果聪明,就会把精力放在应该做的事情上,属于我的戏份已经即将终结,真是一个不怎么愉快的经历。】
1008:【还好吧,至少顺利完成了剧情,只是差最后一步。但是,您真的要嫁给赵远棱。】
【这可能会影响剧情吧,还有男主的事,因为你,他已经和女主不可能了。这已经可以被归纳到剧情偏离的结果之中了,宿主... ...】
宁姣姣神秘一笑,【结婚是不可能的,开个玩笑而已。】
【小8,听说精神病院是个很刺激的地方,我们去看看吧。】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静谧的办公室里坐着一堆男女。
医生一身白大褂,眼神顿漠,带着探究的严谨,双腿修长,微微打开,欣长有力的手指拿着笔记着什么。
眉头一直紧皱着,带着一些忧愁和怀疑。
“你是说,你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女孩很漂亮,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呈现着奶油一般的光泽,透黑的眼睛,粉嫩如花般的嘴唇,莹白的贝齿无措地咬着它... ...
“是的,徐医生,我真的能看到。您知道精灵吗?那种长着翅膀的小人,还有丑陋的怪物...我很害怕,他们都把我当疯子。”
徐修皱着眉,“你是不是童话故事看多了?你的家人呢?”
“昨天还在,但是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继续皱眉,徐修又例行问了几个问题,总结得出——这个女人在装精神病。
【完了,被识破了。】
1008:【本来也不高明嘛... ...】
“姑娘,回家去吧,我们这里不太适合你。”
宁姣姣:“我看挺适合的。”
“我不是故意装成疯子的,我无家可归了,我做了很多坏事,他们都不喜欢我,说我恶毒虚荣... ...徐医生,您就收了我吧。”
“不然... ...”
不然什么?还想威胁他?
男人抬眸看她,“这位小姐,我们这里是有规章制度的,您要住院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需要什么?”
宁姣姣眼睛一亮。
“交钱就行。”
她面露失落,弱弱道:“我都无家可归了,我哪来的钱?而且,我的就算有钱,也被人抢去了。幸而,我跑得快... ...”
“你能借我吗?”
双眼充满希冀,被泪水冲刷过,漂亮的好像是一块宝石。
徐修捏了捏眉骨,心里一阵犹疑。若不是他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遇见了一个妖精。
夜晚,医院,女孩,是美丽的女孩,装病,没钱... ...无论出于怜惜还是职业道德,他收了这个装精神病的患者。
她说她是“宁姣姣”。
1008:【这也行?】
【怎么不行?以后不要问我为什么,你的宿主希望你能成为一个自主学习的好系统,快快成长。】
1008:【这我都明白。可... ...您注意尺度。】
【我已经很注意了,小宝宝。】
别以为它不知道,宿主就是看上了这个医生的脸,精神病不会装,倒会装的楚楚可怜,引人怜惜。
可是外面都乱成一团了。
宋清言知道人不见的时候,立即冲去了赵家,攥着赵远棱的衣领就打了起来,“赵远棱,你个混蛋,你把她藏哪了?”
“你要是不想娶她,就把她给我,我娶!”
赵远棱失魂落魄的任由宋清言挥拳,他不知道,他也找不到宁姣姣。
快结婚了,新娘子不见了。
周以则没有加入,他这几天就想着怎么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走,大不了抢婚。没想到,还没有等他出手,人就不见了。
他对在场的人都有怀疑。
但是看赵远棱那个样子... ...应该不是他,婚礼将近,最不想出意外的就是他了。
乔许敬?
不可能,他都快在家里哭成一个傻子了,再说他也没那个能力。
宁媛媛?
“看我干什么?跟我可没关系,那个女人野的很,也许是她不想嫁,躲了起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
很有可能是她自己躲了起来,他可见识过她无情起来是真无情啊。
既然是她躲了起来,那就好办了,说明她也不想嫁给赵远棱,周以则顶了顶上颚,扬声道:“谁找到就是谁的!”
宋清言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神冷厉,“你把她当什么?!”
周以则笑得疯狂,“我不管!宋清言你这个伪君子,别在这里说什么大道理,说的好像你一开始不是玩她似的。谁找到就是谁的!等她是我的了,我自会好好疼她,让她做我的唯一。”
宋清言:“你疯了。”
看着宋清言素来的冷静自持的模样,周以则不屑的笑笑,“你才是疯子,你忘了自己以前怎么说的。你说你不喜欢宁姣姣这样脑子愚蠢空有美貌的女人,但是你还是沾了。你不仅沾了,你还贪心的想要齐人之福。”
宁媛媛出言:”我和他现在没关系了。“
周以则摇摇头,狭长的眼睛弯弯的,“这都不重要,还是那句话,谁找到是谁的。”
就是抢也要得到。
不言其他,宋清言一言不发地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周以则缓缓道:“看吧,他可真虚伪。”
这一找就找了半个多月,而宁姣姣也在精神病院刺激了半个多月。
徐修觉得这姑娘就算不是精神病,但跟精神病也有得一拼,毕竟他们之间相处得十分“融洽”。
“国王来了!国王来了!”
一群穿病服的男女老少们冲着白大褂徐修乱叫,活像花果山水帘洞的猴子们。
然后宁姣姣就主动出来,冲过去抱住徐修,“夫君,你来了?”
徐修捏紧了手的笔,看着近在咫尺娇艳的小脸,“今天又在玩什么把戏?”
“什么把戏?夫君,今天是我的生日啊,你不是来给我过生日的吗?”
宁姣姣佯装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手,神色立马变得泫然欲哭泣,“夫君政事繁忙,忘了妾的生辰也是应当的,以国事为重,以... ...国事为重!”
好了看到自家“王后”被欺负了,猴子猴孙们不乐意了,纷纷抗议。
徐修看场面一时不可控制,咳了咳,“本...本....”
在宁姣姣期待的眼神中,徐修说出了那令人羞耻的话,“本王怎么可能忘记呢?蛋糕马上就到。”
宁姣姣顺势搂住他劲瘦的腰,“夫君,你对姣姣可真好。”
看着她眼中闪过的狡黠的光,徐修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论是怎么样,今天这蛋糕大家是都吃上了,宁姣姣在他们当中的“威望”水涨船高。
医院的夜晚很安静,宁姣姣又被叫去“侍寝”了。
徐修走在前面,宁姣姣跟在后面,走到一处无人之处,徐修开口了:“你打算就这样?”
宁姣姣玩着自己的手指头,“这样挺好的呀,夫君难道是厌弃人家了?想要娶妾纳小?”
徐修停住了脚步,修长的身材被医院的独留的顶灯拉得很长,他转过身来,“不会的,别担心,此生唯你一人。”
眼神很安静,也很认真。
宁姣姣突然笑了,“我就说好玩吧,没人能够拒绝coseplay。”
“我是认真的。”
宁姣姣思索了一会儿,歪歪头,伸出手抓住他衣服的一角,踮起了脚,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条件是,我想在这待到死亡。”
徐修的心情算得上是雀跃,他就知道她是他一潭死水的人生里唯一的激情,虽然不理解她的条件为何,但他答应了。
“让命运见证我们的爱情,这很浪漫不是吗?”
徐修被迷惑似的缓缓低下头。
时间久了,他也不是没有去了解过她。他甚至可以很确定她是谁,他也知道现在有几个非常不好惹的人在找她。
他甚至认识其中的几个人,略有私交,知道他们在寻找姣姣达成了什么约定。
但那又怎么样。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第一个找到她的人,她理应属于他一个人。
【宿主,这样不会出事吧?】
【初始也跟我们没关系了,属于我们的剧情值有多久没动静了,你还在这操心。记住了,天道是个不拘小节的。】
1008一脸黑线。
说着,宿主就被某个男人抱走了。
呃... ...
结束了。

1008看着病床前萎靡不振的男人们,悄悄地叹了口气。
【行了。干我们这行的,生死离别是家常便饭。不要觉得我无情,都像你这样伤春悲秋,任务还怎么进行下去。】
【用这个世界获取的气运值换取一些升级安装包,好好给自己升级一下。】
1008受宠若惊,【会...不会...不太好?】
宁姣姣冷笑一声,眉梢上挑,【别托我后腿,好吗?】
1008脸色失落,它的宿主还是这么的无情,是它多想了。
【我先等着,等你升级好了,我才进入下个世界,这样会更有效率。】
【... ...好。】
统统委委屈屈。
随着气运值兑换时产生的金辉飘落,宁姣姣终于放下了心,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懒散。
无奈地叹了声气,“新手系统就是难带。不过看在它傻得可爱的份上,就培养培养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睁开眼来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不属于她的平生经历和记忆如同涓涓细水涌入脑海里。
这是一个修仙修真世界,修仙宗门和王室并存。
千百年来,修仙者与芸芸众生相比可谓是寥寥无几,修仙之能乃是天生,再加上良好的机缘方才能成为修仙者。
修仙者肩负着驱逐人间邪恶妖魔鬼神的职责,维护人间清明和秩序,以保证人间千秋万代生生不息的延续下去。
随着妖魔界执掌人间野心的膨胀,人间妖魔四起,扰乱民众,王室无力抵挡,如坠坠之木,大厦将顷矣。
幸而,天降救星,修仙第一宗门出现了一位不出世的天才,五六岁便入无情道,没有修炼就已经筑基,十五六岁就成了练成了金丹,之后元婴、出窍、化神... ...一步一步,现在的境界已经不为人所知,只知道第一修仙宗门的掌门自动退位让贤于他。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唯有强者才可登位。
那清玄宗的掌门可是合体巅峰!
可见他的境界能有多高。
百年前魔界魔兵汹涌进入人界,人间炼狱,血色遍地。
谢梵之手执青华仙剑以不可抵挡之势,横扫魔界,打的魔君大败,魂飞魄散。
魔界之兵死伤大半,供养他们生机的魔墟之鼎也被损毁,魔众生死凄厉,从此一蹶不振。谢梵之带领修仙之众在魔界出口设下九阳生息不绝阵,将魔界永久的封印在了魔渊之中,人间又重新恢复了安定。
自此,谢梵之之名震慑四海,人称湮魔仙尊。
宁姣姣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虽然但是,这个“湮魔仙尊”真的很出戏。照她这个不正经的脑子只能想到“淫魔仙尊”。
【所以,这就是男主了?】
【不是我说,这男主听着也太高不可攀了。几千年的老冰棍怎么可能一时就可以解冻的?女主也是神奇,能让这个老冰棍解冻。还搞什么追妻火葬场,知道什么叫火葬场吗?就看看这结局,简直配不上女主受的苦。】
【要我说,女主好不容易成了神,就应该独美。让那个老男人看着她天天和其他俊美的男子亲热,畅游天下,快哉乐哉!】
1008切切诺诺,【宿主,您是不是太激动了一点儿,您是下场凄惨的... ...女配宁姣。】
呃... ...
宁姣姣理了一下剧情和任务,它似乎说的对呢。
这个世界里她不叫宁姣姣了,但也是没差多少,“宁姣”,两个字。
可能这样更符合这个世界的人设,毕竟是个清冷的虚伪角色,叫“宁姣姣”生生凭空多出了几斤蜜糖的娇。
接回剧情,女主阮桑恬和女配宁姣都是驱魔之中孤儿,家中之人皆丧于魔兵之手。
本来这两个脆弱的小生命在那样的情况下无法留存,幸而,当魔兵的利刃就要砍向她们时,天边划过一道极其耀眼的青光,与此同时,眼前的魔兵当即魂飞魄散。
战士遗骨那样多,为什么清玄宗,或者是谢梵之会把她们两个人收作入室弟子呢?
当然... ...不是因为女主啦。
而是因为宁姣。
也许是太害怕,或者是太震惊了,劫后余生的那一刻她像一只无头野猪扑在谢梵之的脚边,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
而女主阮桑恬,乖乖的去“帮”谢梵之扒开宁姣姣血迹斑斑的小手zhishi,当时谢梵之素来没有波动的心起了波澜,觉得阮桑恬乃是可造之才。
在探寻其天赋之时,仙术也将宁姣笼罩了进去,竟然发现这对遗孤都是身怀灵根的先天修仙之人。
遇见即是机缘,因此谢梵之就将两人都收为了弟子。
宁姣比阮桑恬大了一岁,所以就称为师姐。
从此开启了一段纷争不休、狗血不断、互相伤害的爱情和事业双修的成长之路。
相同的身份,不同的天赋和性格注定了两个人天生是对立面,特别是对于宁姣这样的女配来说,不公平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惩罚印记,一步一印,一呼一吸,她仰慕的神人为何总是不肯对她倾身一顾?
而,这样简单的愿望,对于阮桑恬却是平淡如常。
不知道出于何种缘故,谢梵之虽然把她们都收为了徒弟,但是态度却不一样。宁姣被丢给了大师兄穆风,而阮桑恬是由他亲自教授。
中间隔了一个“穆风”就是显示出了天差地别。
小小的宁姣并不懂这些,她只想多亲近一些这个救她于水火的仙人,可是谢梵之那个冰块儿脸和周身萦绕的九天寒气,简直能隔着几米冻死人。
自然... ...没有得到一个好脸色。
即便是别人不说,她也能渐渐察觉出一些区别对待。
当她察觉到这个事实时,她偷偷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整夜,而单纯的她也只是把这种当作是因为天赋的差异而产生的不同。
师尊那样的强者,肯定更喜欢天赋更好的弟子,所以,没关系的。
只要她努力就好了——但是天赋之上的差距哪里是勤奋和努力可以弥补的?
勤能补拙这句话是对的,可——它也只是补拙而已,可以理解为“术业有专攻”,修复天赋差距超出业务范围了。
日渐一日,她的修为也在增长,但是和阮桑恬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她其实从未肖想过谢梵之,她只是把他当作了人生里的一道光,一个信仰,一个长辈,仅此而已。
当然也是不敢。
直到,她亲眼看见了散去妖邪之术时的谢梵之,烟雾缭绕的温泉池水之中,谢梵之如玉的肌肤染上了暖红,睫羽沾水轻颤,嫣红的薄唇,晶莹剔透的汗水划过紧皱的眉心,漆黑的长发飘散在水池中,好像一条条勾人的水蛇... ...
【怪不得宁姣,这男人长这么勾人干什么?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的!】
1008无语了,【人家长得好看也有错了,为了救女主不小心中了妖邪之术,还不能自救了?谁让她闯进去乱看的。】
眼风扫去,【你说什么?!】
【... ...我没说什么。】
【其实,你说得对。但——宁姣也是关心则乱啊。难不成... ...要她这个弟子看着尊敬信仰的师尊身陷情毒而身亡吗?】
宁姣姣这句话咬词极其暧昧。
【请... ...宿主注意... ...尺度。】
以谢梵之的修为,这点儿毒根本难不倒他,虽然对他来说这种感觉十分陌生和折磨人,但是他并不留恋,只想快些把毒驱散。
当然,这一切都被宁姣给毁了。
没错,宁姣阴差阳错的拿了谢梵之的一血。
... ...【哈哈哈哈——】
【宿主,别笑了。】
它生无可恋了,至于吗。
不是,谢梵之一个洞虚境界的大能,中这种妖邪之术已经很难令人信服了,竟然被一个金丹的小弟子强了?!
行了,她现在才察觉出了天道给女主开的后门简直比忘川河还要宽了。
【是上古大妖,而且是为了救女主,宿主可以理解为关心则乱。从中也看出谢梵之对阮桑恬格外的疼爱之心。】
【嗯嗯,我的阅读理解挺好的。就是... ...你总算变聪明了。】
【... ...】
谢梵之活了千万年,第一次沾染情羽,原本就漂亮的宁姣在他眼里更具诱惑力,一发不可收拾。这个夜晚,温泉之中的水激荡了一整夜,青色的光辉和桃红的术法之光缠绕互相侵染。
这一夜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冻结。
谢梵之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知道宁姣并非蓄谋,甚至只是为他着想,上古大妖的邪魅之术迷惑了他,他也不至于记不起来到底是谁先主动的,可看到自己身下不着一缕全身萦绕着他独有的青色术法仙雾的小弟子... ...
震惊,生气,焦躁,怒火中烧,一口鲜血卡在喉间...“噗!”
原本就不亲近的师徒关系就此名存实亡,一次次忽略和冷待,宁姣的地位在清玄宗一落千丈,受尽了比较和白眼嘲笑... ...而阮桑恬与她成了真正的天壤之别,嫉恨不甘慢慢侵蚀了她的内心。
她看着阮桑恬受尽宗门上下的宠爱和敬仰,看着她和妖族少主、魔界新王、人鱼首领、王室皇子... ...的爱恨纠葛,最终和谢梵之有情人终成眷。
凭什么?!
她幸福一分,宁姣就痛苦一刻,所以她不停地使绊子,从开始的设计阴差阳错,下药,诬陷,到最后的谋害,背叛正派沦为叛徒,为魔族驱使的左护法... ...最终被谢梵之一剑斩杀在若水河畔,魂魄破碎,尸身落入若水被侵蚀殆尽。
本以为这样的下场已足够解恨,可阮桑恬的相好们并不解恨,拘起她的残魂投入鬼界阿鼻地狱受苦受难,直至魂消魄散。
...太狠了,但是... ...这个惩罚也太荡气回肠了。
一套连着一套,此恨绵绵无绝期的境地。
宁姣姣开始期待了,她回过神审视自己如今的处境。
真是有趣... ...她现在正处于和谢梵之缠绵之后,谢梵之还没醒。
嘿嘿,她能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一点。
故此,宁姣把自己和阮桑恬的位置调换了一下。
1008:... ...瞳孔地震!!!!!!
忘了交代清楚了,在宁姣和谢梵之犯下大错的过程中,受妖气侵染的大师兄穆风和软桑田发生了一些暧昧的互动,两个人都纯情的不得了,双双对视着就像喝醉酒似的倒在了一处。
而,现在...穆风怀里的人是她了!
比起她来说,软桑田在谢梵之心里更重要,气运方面,女主的气运自然更逆天,她相信如果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宿主... ...你别搞事情啊... ...】
【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做事了?】
被人折腾了一整夜,醒了还要承受雷霆之怒,开玩笑,她又不傻。
其实比起谢梵之这样冷面冷心的禁欲男角色,她更喜欢温柔强大妈妈型的穆风。生的俊美性子温润如玉,品行高洁,心里装的下天下大义也装得下小情小爱。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男人的鼻梁,慢慢地划在柔软的唇上,原身可真的没品,这么一个大美人在身边,竟然还要舍近求远?
而且,穆风是待宁姣最好的人,没有之一。
“轰!轰!”
随着一声巨响,宁姣装作和穆风一同惊醒的模样,“大师兄?!”
“师妹?!”
穆风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狼藉也是震惊,随即便是懊恼自责,“师妹... ...我对不起你!”
特别当他看到宁姣身上那些痕迹,一时间自责不已,愤悔之际竟然要拔出流银宝剑斩下一臂,以此谢罪。
宁姣也震惊了,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不是所有人都像原身对自己的亲长生出不轨之心。
“大师兄,你难道要我愧疚一辈子吗?”
“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上古大妖的法术太过邪门,再说了,师兄不妨调整一下...内息,其实...我们并未做下令人不齿之事。”
穆风动动嘴唇,听了宁姣的话调整了一下内息,蓝光至丹田之下他停住了... ...并未泄露元阳。
他有些不好意思,“... ...师妹。”
宁姣望着这副美男披发害羞之态,暗暗欣赏,“师兄不必多言,你我并未成事。即便... ...”
“师妹!”
“... ...你我乃是兄妹之情,我也不会强迫师兄负责的,否则,我也会愧疚一生的。还有... ...我知道师兄的心爱之人乃是小师妹,我不会... ...”
宁姣此时浑身狼藉,低首垂眉,黑发掩身,极具破碎的美感,再加上神色凄然,实在惹人怜惜,何况... ...穆风一想到师妹这副样子是他... ...
真是作孽!

作孽的更在后面呢。
两人这里相对无言,穆风看着宁姣澄净娇媚的眉眼,苦涩地闭了闭眼,“师妹,这回确是我对不住你,今日之后身体有什么状况,都可... ...与我说。”
“师兄,真的没有关系。不如... ...我们先穿上衣服,刚才那动静好像是师尊出了什么事儿,还有小师妹... ...”
话音未尽,只听见一句“小师妹”,穆风便站了起来,随手施了一个清洁术,不等她询问,人就已经如清风一般没了踪迹。
宁姣愣了一下,果然,兄妹之情比起男女之情还是稍逊一筹,更何况是在这种尴尬的境地,方才还愧疚难当的男人,此刻已经恢复了清明高洁,朝着他心中担忧之人奔去。
嗯... ...去吧,你会看到让自己大惊失色的场景。
宁姣没有立马去掺和,而是在房间里揽镜自照了起来... ...真是一张极美的皮囊。
她穿梭三千世界,每一个世界的样子都不一样,可以说美的各有千秋,每当她感叹人怎么可以美成这样的时候,造物主都会在下一次的穿梭再次给她惊喜。
美貌无疑是上天给予个体的一个馈赠,可它也会掩盖许多东西,使得一切真挚的都蒙上了一层虚伪的面纱。
但对宁姣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工具。
利用它而不依赖它才是正解。
但是,原身真的很不会利用自己的美貌,反而惹来了杂碎们的觊觎,得到的全是虚与委蛇,成了满足别人心思的好处。
真是... ...废物。
穆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师尊和小师妹?!
乱了全乱了。
阮桑田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吐血,还有温泉里嘴角带血,气息紊乱的师尊。
“... ...孽障。”
说着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穆风大喊“师尊!”
宁姣出来正巧看到这一幕,“怎么会这样?!”
她自觉地抢在穆风前面扶住将要摔倒在池水里的谢梵之。“师兄,你去看看小师妹,我去照看师尊。”
快步而去,“师尊你没事吧?”
谢梵之现在很不对劲儿,好像被夺取贞洁而产生应急反应的女子,昳丽的眉眼满是抗拒和愤怒。
“师尊,我是宁姣!”
这时候不能表现出一丝对谢梵之的不敬,他现在敏感的很,稍微一丝邪念都能让他一掌拍死自己。
她循着原身的记忆,捏了一个清洁术,让谢梵之恢复了从前清冷不可侵犯的模样,只是那双素来清澈漠然的眸子萦绕着青色火雾,能从中感受到不可撼动怒气的碰撞。
“师尊,你没事吧?我来帮您,师尊静心敛气。”
她才掌控原身的身体,术法之上还没有精通,但这都不重要,就算是现在是原身也没法替谢梵之彻底清除身上的邪术遗留,更别说他的内息紊乱,刷一波愚蠢值罢了。
她觉得她其实可以不用再谢梵之身上下太多的功夫,原身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天赋平平,智商盆地的形象。
属于谢梵之的愚蠢值已然98!
她一施法,将静心咒施展成了具有攻击性的爆破术!
随着谢梵之又一口鲜血喷出,金灿灿的100在电子屏幕上晃了晃... ...“蠢货... ...”
"啊,师尊,是我... ...对不起师尊,我术法不精施成了爆破术,师尊!“
宁姣现在表现的就是慌乱无措,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我竟然伤害了师尊?我太过分了,但是我不服输!
”师尊,我再来一次!“
”... ...不必——噗!“
爆破术加一。
【宿主,您... ...在公报私仇... ...】
【这从哪里说起,我们哪里有仇,明明有情。】
... ...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笨了,让谢梵之意识到,如果他再不清醒他就要丢半条命了。于是在宁姣进行下一次的清心咒的尝试时,谢梵之把她挥开了,自行进行打坐调息。
至于穆风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谢梵之吐血而不顾,原因就是他在给小师妹疗伤,眼睛逼得很紧。
没看见也是情有可原的。
现在的场面就是四个人三个人在打坐疗伤,宁姣刚换的衣裙全是谢梵之吐出来的血,白皙如玉的小脸上也溅上了不少血,活像吃了小孩的妖精。
她摸了摸小腹,涨涨的。
那是谢梵之留在她身体里的东西。
要使掉包计划不被短时间识破,趁着他们还没有往那方面想,宁姣取出了一些弄在了阮桑恬身上。
至于剩下的... ...万年童身,当然是吸收自用了。
修仙界男女结合不容易有子嗣,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双修的伴侣,有专门研究这种修仙之法的,直至如今俨然已成派系传承,合欢宗便是其中鲜明的例子之一。
虽然他们清玄宗不是,可...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神不知鬼不觉。
宁姣消化之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睁开眼睛,此人正神色古怪地看着她。无他,只是因为她周身那股细细有力的青色术雾,缠绕着精纯的金色流动状的细流。
来人一身朴素的袈裟,脖颈间挂着一长串佛珠,双手合十,一手竖起一手不紧不慢地捻着双人腕大小的珠串。
他在谢梵之和她之间看了看,又不动声色地扫过这一室的狼藉。
宁姣笑了笑有些乖张,对上他泛金的眼眸,“大师来的怎么这么巧?刚好,我师尊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大师的功法绝妙定能妙手回春。”
普华尊者没有打算回答她的话,而是投下一道梵音:“无耻小儿,不敬尊长。”
宁姣隐去周身的青雾,被一片金光压得跪倒在地,她的膝盖骨都要被碾碎了。
这个普华尊者真是有病,“敢问尊者,何出此言?宁姣心思澄明,谨言慎行,自问从未有过得罪尊者之过,何至... ...于此!”
宁姣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堪堪吐出这几个字。
“巧言善辩,湮魔仙尊之经血为何遍布全身?!”
宁姣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没有发现,只是看见她浑身是师尊的鲜血,以为她谋害师长。
“普华尊者为何不听人分辨,若是早认为我谋害师尊就应该一击必杀,既然没有那就是您也不确定事实真相,再说,宁姣是师尊之弟子,尊者为何越俎代庖?!”
也许是普华只是想暂时制住她,所施法术不重,可能也是她方才吸取了身体里的东西修为大增,一时间竟有了突破之意。
普华眉峰冷皱,一时分不清为何,在他术法重压之下,这女子怎么还隐隐突破之势?
他与谢梵之交好,自然知晓他徒弟几何。
这个女弟子是其中最不起眼的,性子悟性以及天赋修为都十分平庸,除了... ...这天生的好皮囊。
他们佛教禅宗讲究的是红颜枯骨,禁欲冷性。
这一处优点也成了修习路上的劣势。
说实话,虽然不礼貌... ...可他从未看得上这个女弟子。
今日恰逢师徒四人,不成想竟然看到如此血腥不敬的一幕,此女子一身鲜血淋漓,散发着谢梵之经血的味道,周身还出现了吸取精血修炼功法的青雾,这还了得。
一记般若掌以万鼎之势就压了上去,没成想这女子还有力气分辨和进境。
“阿弥陀佛。”
宁姣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周身的经脉仿佛浸泡在温暖的琼浆玉液之中,不断地拉长舒展,隐隐的刺痛遍及全身各个角落,彷佛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你要进境了。”
凝胶睁开眼,透过层层金印望向屹立在面前的人,“关你屁事,秃驴!”
与此同时,金光大盛,宁姣不得不担着强压释放出自己的修为抵抗,娇艳的桃红色在金印的碾压下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缓缓展开自己娇嫩的花瓣,层层叠叠。
出乎意料的,桃红光芒大开,掀翻了身上重鼎,乌丝纷飞染上碎金。
丹田处温暖如春,半个拳头大的肉团在识海落下,好似一个婴儿——她一下子突破了元婴,功力暴涨如同大江决堤,元婴中期,元婴巅峰,灵魂好似出窍... ...
但,一朵金色的莲花落在了她的头上,轻飘飘的却生生压住了她要出窍的灵魂。
宁姣生生呕出一口血,眼帘沉重,说了句“多谢。”
普华法相庄严,冰冰的说了句“顺手。”
宁姣体力不支缓缓倾倒,然后就看见普华往这边走来。
还算有善心,知道替她疗伤... ...呃——他往谢梵之那边去了,看不清他双手做了什么动作,应该是疗伤的,接着普华席地而坐,生生梵音激荡圣魂,宁姣沉沉地睡去了。
... ...没风度的秃驴。
都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她从前遇见的和尚都是面相慈善,温柔和蔼的,怎么这个普华偏是个黑脸的?
谢梵之内息逐渐平稳,心中还是有些不相信,几次探寻丹田之下都失望而归。从前那里有一团精炼之气,平稳生生不息。
此刻空空如也。
斑斑点点的惆怅随着梵音清扬慢慢消散了,本来也不是多重要的东西,只不过有些伦理上的尴尬。
睁开眼来,恢复了素日里的高山寒雪之态。
“你大意了。”
谢梵之:“我知道。”
“怎么处理?”
谢梵之:“不用处理,我们乃师徒,就当是... ...为她进境做的准备。”
普华也睁开了眼,“当真?”
“当真。”
话音刚落,穆风和软桑田之处也光芒大盛,原来是软桑恬进境了,成了出窍后期。
这进境的可真是时候,没有人质疑这人为的阴差阳错。
普华看向地上晕死过去的宁姣,“她也是你的弟子,也进境了。”
谢梵之扫去,女子一身淡青色长裙满是鲜血,乌发散乱混着血浆看不清面貌,全身上下多出骨折的痕迹,但现在都在慢慢愈合,周身萦绕的艳粉色的气流。
恍然想起,他心绪大乱之际,是她过来... ...可是,清心咒施成了爆破术,他身上几处断裂的经脉就是因为此。
在他印象里,这个弟子资质平庸,修为一直以来都没有太大的突破。沉默寡言,每次遇见都是十分标准的弟子礼,跟在穆风身后不叫人操心。
以至于,他对她一直没什么印象。
今日一看,只觉术法实在糟糕,难成大器。
... ...不过,她竟然进境了。
“你对她出手。”
“我来时,看你身上满是她术法的痕迹,而且,她的身上也都是你血。我以为她,谋害尊长。”
谢梵之没有任何责怪之意,面色淡然,只是觉得没道理。
可怜了,宁姣被那普华伤的肺腑灼痛,进境也没有立马让她好受一些,她这个素来敬仰的师尊也没说立刻为她疗伤。
穆风也沉浸在阮桑恬进境的喜悦之中,一时间竟无人在意昏迷的宁姣。
只有那绵绵不息的艳粉色修为在伤处发着微弱的光。
1008:无情。
宁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去清玄宗的,但是听小8那无语的控诉也能从中窥出那幅画面。
【宿主您都不知道,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竟然无一人为您疗伤,先不说那个普华,本来就他打伤的你,既然是误会,他也没想着去弥补。什么出家人,放屁。】
【你那个师兄时时刻刻看顾着女主,竟然分不出手去把你扶起来。你那个师尊,真是冷情冷心,决然不碰你一个手指头,用术法把你包裹起来,在仙剑之后,跟个吊车尾似的... ...】
宁姣哑然失笑,【果然没有白升级,都学会吐槽了。】
她环视了周围,这是一个山洞,洞中明亮如昼,时有裸漏的晶石闪着光,她全身浸泡在冒着寒气的水里,身上还是那件带血的衣裳。
宁姣活动了一下,觉得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想出来。
“还没好,不能起来。”
宁姣侧身看去,一个身着墨青色衣袍的男子从洞口进来,样子俊美斯文,随手一挥几株草药没入药泉。
“你受了般若印的重压,左膝骨盖碎裂,进境太过急切,经脉多处损伤,至少泡够三日。”
哦.... ...
宁姣没说话,听话地泡进了池子里。
“那,小师妹和师尊?”
“小师妹在药谷的无垢泉,她...伤的比较重。”

成渊,宁姣的二师兄,东海的龙族太子,也是女主阮桑恬的爱慕者之一。
只不过他是默默守护型的,像是一位好哥哥好兄长,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替阮桑恬扫除障碍。
以分寸感和细心著称。
比如,成渊很早就知道宁姣讨厌阮桑恬,知道她对谢梵之超乎寻常的仰慕。
甚至比她本人意识知道的还要早。
足以看出成渊心计之深,就是个外白内黑的黑汤圆。
他知道自己身为龙族太子将来定是要继承大统的,而他的妻子只能是人鱼一族的公主,所以他心中有喜爱的女子,也不能显露自己的心意,以兄长的身份保护和宠爱可以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为长久。
嗯... ...对阮桑恬来说,成渊乃为爱慕者中的极品。
情深事儿少。
但从宁姣的角度来看,那就是无妄之灾,真是倒了霉被他看出来。她就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做个假人。
这不,来找事儿了。
“小师妹是如何伤的?还有师尊。”
“对了,普华尊者怎么会与你们同行。”
声调平平仿佛只是寻常关心,说着还拿出了一粒泛着紫光的丹药,光是看上面的隐隐的紫纹就知道不是凡品。
成渊是个品级很高的炼丹师。
宁姣不动声色,他装她也装,看着男人干净的掌心中那枚丹药,俯首舔进了口中。
“... ...二师兄不知道,大师兄没说吗?”
“还不是那上古大妖,实在厉害,连师尊也中了招。主要,还是为了救小师妹。”说着叹了口气,“都怪我,这个大师姐做的实在不合格,自顾不暇还要担心拖后腿,若是此行是二师兄去,也许就不会... ...”
成渊望着空了的手心若有所思,方才那瞬间的濡湿好像是错觉,再次看向池中的宁姣时眼中不免带了一些审视。
女子神色如常,一身血染的衣裳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受了池水的浸泡层层晕染开来,倒像是一朵盛开的花灵,失去了血色的脸颊在乌发的衬托下更显精致娇美,身形单薄气质清冷... ...一如...从前。
不知怎么的,那双眼比之从前更显明亮和韧气。
从前看着美的俗气的皮囊也平添了几分灵气... ...真是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那,普华尊者。”
说到这个宁姣倒是实话实说了,把自己错施法术谢梵之喷了她一身血被普华误会误伤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这个普华,伤了我竟然一句道歉都没有。”
成渊皱皱眉想着这些话的真实性,就听到宁姣来了这么一句埋怨,当下不悦,“普华尊者也是你能随口编排的?你的事,自有师尊解决。”
说完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转身走了。
真是有趣,这个二师兄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她一句“安康否”,连随口的抱怨都要堵回,这原身岂止是被讨厌,这是彻底忽略。
但是,看着从成渊那里刷的愚蠢值颇丰之后她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无所谓了,他看不上原身,之后自有她这个冒牌货去讨债。
理了理最近没有什么重要的剧情要她亲自走,这段时间先把周围人的愚蠢值刷一刷,在抓紧时间巩固一下修为。
不管到什么时候,实力才是排在第一位的。
她可以装柔弱,但不能真柔弱。
这个世界灵气充溢,所以大多修者只要度过了筑基期后面直至金丹,都是相对容易修炼到的。因此,金丹在这个世界并不是稀少的高手,而像原身这样修炼了百年还在金丹初期徘徊不进的实属一人。
清玄宗是适宜修炼的最佳之地之一,原身进益之慢简直到了出名的程度。
原身性格受到了家庭环境自身天赋等多方面影响,性子说好听了是清冷难以接近,其实就是沉默寡言自卑寡出,她这个大师姐在宗门里存在感很低,只有一张脸还能在修仙宗派里刷一些存在感。
所以,原身在众人眼里是个很矛盾的存在,加上她本身不聪明,勉强在戒律殿做一个末尾长老,不懂变通,呆板严肃,故此没人喜欢她。
她在谢梵之五个弟子中是最不受宠的,收到的资源也是最差,可以说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利用。宁姣打开原身的乾坤袋,果然有很多好东西,便宜她了。
拜高踩低在任何时候都不是什么新鲜事,连她自己的涟漪殿的仆人也时常冲撞她。
呵呵,看她怎么收拾他们。
这不,她一身狼狈的回到涟漪殿,那些仆人竟然一个个擅离职守,殿主伤成这样竟然无一人上前询问。
宁姣思索了一下,不用跟他们多费口舌,直接将人送去了戒律堂,第一次滥用职权罚的极重。
她相信经此,不用她多说什么,愚蠢值就会与日俱增,恶毒愚蠢的人设会更加深入人心。现在的她是需要完成刷分的她,还不是改变掀盘的时候。
宁姣现在只想炼化谢梵之留在她身体里的那最后一丝精血,原身的天赋是有问题的,她可以好好利用这东西洗涤经脉。
外面闹得纷纷扬扬之时,宁姣一声不吭的闭关了。
“大师姐这是干什么?她是不是蠢啊?!我还以为她终于硬气了一回,没想到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躲起来了。”
“闭关?我看她就是逃避。”
“以前也没看她有多积极。”
穆风:“够了,宁姣才突破金丹,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闭关,是应当的。”
说话的少年还是个小萝卜头,天赋极佳,是前任宗主的儿子,小小年纪已经是金丹中期了。
唤宁姣一声师姐,实际上以他的修为和天赋当宁姣的师兄都不为过。
“真是麻烦精,让大师兄给她收拾烂摊子。”
穆风言语认真,“小师弟,都是同门师兄姐妹,怎可如此责难?怎么说,她也是你师姐。”
庄玉生嘟囔了一句,好像很不服气,“我才没有她这样的师姐,丢人... ...”
... ...

第33章 世界二:攻略穆风
原身敏感又寡言,一身修为大抵是丹药堆出的,谢梵之的万年童子身带给她的好处也抵消不了从前的修为上的短板。
所以,宁姣用最后那点儿精血配上洗髓丹彻彻底底清洗一下经脉,小小石室之中,一盏明灯长明不灭,照亮了她所有的痛苦。
... ...这是真疼啊。
灯火时而摇曳时而昂扬,墙壁上的人影时而扭曲时而变化形状,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室中女子痛苦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墙壁上的影子也恢复了曼妙,只有微微的喘息声在空气里回荡。
宁姣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身体某处的经脉突然通畅了,源源不断的灵气萦绕在周身,识海惊涛骇浪,不知不觉地就修炼起来,直至识海平静,一望无际的幽静深沉。
接着就是说不出的心旷神怡,灵魂从未感受到的自由和轻盈。
一个月后。
无鸣峰的仙鹤飞过天际,掠过一个个山峰,如霜的云朵安逸的飘散簇拥在山峰周边,葱葱绿松镶嵌在岩石深谷,正在平地修习剑术的清玄宗弟子被一声巨响轰动。
远远望去,一座小山炸裂开来,石飞灰尽之时,一道极其浓郁的灵气冲天而起,艳粉色笼罩着整片山峰。
“是哪位长老进境了?!”
众人纷纷定睛,“那不是涟漪殿吗?”
说着,宁姣的身影就出现在半空,还是开始那身染血的衣裳,经过了洗髓的折磨已经破破烂烂的,露出了皎白的胳膊和小腿。
宁姣运转术法无恙便从天而降,艳粉色的灵气收敛域内。
“怎么会是她?她出来!”
宁姣查看了这段时间刷的愚蠢值,果然收获颇丰。如此,她以这般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看得出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玉骨仙姿,乌发飘飘,冷面娇颜,踏云而来,好似九天玄女降临人间。
竟一时看呆了众人。
“师妹。”
今日教习剑术的是穆风,他挽剑而来,欣喜异常,“你又进境了?”
宁姣点头轻笑,“大师兄,本来想着先巩固一下境界,没想到又进境了。”
穆风笑得温柔,想起往日里宁姣所付出的努力,“都是你应得的。”
还不等他们说几句话,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这边走来,黑衣冷甲。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些是戒律堂的人。
谁懂啊,出关第一日就要被斥责。
“宁长老不要为难我们,这... ...也是长老们的意思。”
宁姣:“无妨,我跟你们去就是了。”
思索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顶多是因为滥用私权被关几天,但是等她到了戒律堂事情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他们似乎想借此废了她的长老之位。
开玩笑,她还没有体验过当长老的滋味,就想借机废了她。他们这些人也是看着宁姣在谢梵之面前不受关注,借此牟利,好把这个位置给某个“自己人。”
翻了翻剧情,这件事根本不会影响什么。
那... ...就别怪她了。
“依仗自身权利,滥用私刑。你身为长老,不遵典例,知法犯法,宁姣,你可认罪?!”
声音洪亮如钟,带着锋利的罡风往大殿中央的宁姣刮去。
宁姣随手挡了挡,淡淡道:“不认。”
顿时殿堂之内寂静无声,接着又如同鸟儿般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无非是一些她怎么敢不知深浅仗着进境竟然和戒律堂主事唱反调。
“宁姣这是干什么?分明就是她欺压殿内仆从,不会以为自己进境就能硬气了吧?”
“戒律堂这些年,也不见她做了什么贡献,如何这般理直气壮,简直... ...无耻。”
... ...
“师妹,不可硬碰硬。”
穆风神色担忧不像作假,但是这副“劝降”的态度实在让她觉得寒心。她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竟然一点儿也不了解原身的真实性格。
“大师兄,你是让我认错吗?”
不等他说话,宁姣径直扬言:“我有什么错?我养着他们几百年,甚至以丹药灵草馈赠,血衣归来不曾侍候一杯茶。灵泉里自由自在游了百年的锦鱼,成了他们的盘中餐... ...我竟不晓得诸位如此大方,竟能容此仆从?”
“宁姣真是甘拜下风。”
“长老开口就让宁姣认罪,宁姣真的不知道所犯何罪。”
宁姣也不想跟他们废话,直接抛出了这百年来涟漪殿里溯光镜,“你们慢慢看吧,我还有事。”
不管这些人的神色和表情,宁姣径直转身御剑回了涟漪殿。
随之而来的就是穆风,“师妹!”
宁姣停下脚步,“大师兄追来作甚,是要帮着他们审问我?抓捕我?师兄,你真让我失望,我以为... ...你至少会先问清楚前因后果。”
少女眼眶微红,黑曜石般的水眸充盈着失望和脆弱,她本来就生的好看极了,稍微作脆弱神色就足以迷惑人心,
“难道,在师兄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不是。”
微风吹起穆风的湛蓝发带,衣袂飘飘,神色带着自责,似乎口上所言皆为心中所想。
“师兄只是认为,这种解决方法十分的不... ...明智。宁姣,你太莽撞了。”
此刻,属于穆风的电子屏分值不断上涨。
宁姣挑眉,轻轻地说:“原来,师兄竟然是觉得我愚蠢吗?”
一字一句,慢条斯理。
穆风眉眼间浮上为难之色,“并非仅仅如此,师兄不想让你树敌太多。”
“可是,我只是不想受委屈。”
宁姣说着,脸颊滑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迎着穆风的眼睛娓娓道来这些年的委屈和不甘:“从小到大,我自诩乖巧听话天赋不差,可是师尊就是不肯亲自教授我。在我觉得从此无望之时,大师兄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你温柔耐心,待我事事上心,不辞辛苦的教授我... ...在宁姣心中,除却救我于尸海的师尊,您就是我最重要的人。”
“可是... ...”
宁姣似乎不堪重负地低下了头,“可是!你变了。你不理解我,误会我,斥责我,甚至今日你要我认下那样荒谬的罪行!大师兄...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好伤心,为什么要他们来欺负我?”
宁姣趁机抱住僵愣的穆风,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继续哭诉,像个孩子一般乞求他,“师兄,你不要变好不好?我知道我也有不好的地方,这么多年丢了师尊和师兄的脸,可是,能不能再迁就我一下,再给我一些机会... ...”
宁姣悄悄环住穆风劲瘦的腰,嘿嘿... ...好腰。
穆风心中仿佛下了一场大雨,浇的满心狼藉。
他没想到宁姣把他看得如此重要,她素来沉默寡言,今日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才会如此哭诉。
没由的想起她小时候的样子,满身褴褛,头发枯黄,只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扑闪着充满了生命力。
他自以为将她照顾得很好,其实他一直都在让别人伤害她。
“... ...对不起,是师兄的错,是师兄没有保护好你。”
穆风看着怀的委屈的宁姣,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乌发,“下次不会了。”
“那些仆从的事,师兄来解决。”
解决?解决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是趁热打铁,缓和他们之间的“感情”。
“师兄,别去。”
宁姣抬起头看着他,娇里娇气的,“我已经将证据摆在了他们面前,一目了然的事情。”
穆风看着她红红的眼角,心疼了一下,“有证据是不假,可是悠悠众口,总得有维护你声誉的人。于长老积威已久,你今日当众驳他,不知道会... ...”
宁姣伸手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先不要管,我想让师兄多陪陪我。”
“反正我的名声也不怎么好,解决了一时,不能一劳永逸。师兄,慢慢来。”
“... ...现在,我只想抱抱师兄,也想让师兄抱抱我。”
这话... ...宿主真是信念力极强,她是怎么把这句话说的这么有“狼披羊皮”既视感的啊?
【宿主,注意尺度。】
【就你话多,滚开,别妨碍我!】
谁能拒绝一个眼睛红红,乞求怜爱的... ...师妹呢?
所以,穆风当真在涟漪殿陪了宁姣一整夜,这一夜宁姣可没少修饰穆风在她心里的形象,并且真情实感的倾诉了出来。
让人闻之落泪,闻之心碎。
当然,宁姣可没少占他便宜。

第34章 世界二:算计成渊,就是想坑他一把
这一夜涟漪殿烛火未灭,横在他们两人之间那看不见的沟壑似乎被填平了。宁姣不可能谈一整夜的素情,但是现在也不好太过分,最后无聊地抱着穆风在他怀里睡了一夜。
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穆风的身影。
宁姣看了眼放下来的鹅黄床帐,这是被谁给换了?昨天可不是这样的。
等她起来一看,好家伙!
果然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涟漪殿简直焕然一新,殿里穿梭着仙衣飘飘的仆从,忙着打扫庭院宫殿。这短短的一上午,涟漪殿的屋顶都呈现出了原本晶莹剔透的样子,许久未曾修整的百草园已经重新恢复生机。
宁姣到处看了看,宫殿之后竟然有一片百花齐放的园圃,五颜六色流光溢彩,在微风中摇曳生姿,香气扑鼻风景如画。
呵呵,真是好看。
宁姣正要回寝殿,一道倩影翩然而至,“师姐!”
眉头一挑,阮桑恬怎么来了?她身后还跟着成渊,莫不是来找事的?
“师姐!恭贺师姐连进两境!”
小姑娘像是耀眼的小太阳,言语中充溢的欣喜,仿佛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开心,“这是师尊赐予我的神魂紫破丹,送给师姐,当作是给师姐进境的礼物。”
宁姣看着那枚紫纹丹药没有立马接过来,成渊眉头轻皱似乎不太赞同,“桑桑,这枚丹药是师尊既然是给你的,怎么能够随意相送?”
其实就是不想阮桑恬把东西给她,这枚神魂紫破丹是极品丹药,可在生死之刻力挽狂澜,起死回生呢。
成渊只是不想被这么好的丹药轻易给了她而已?
这时候宁姣也应和道:“没错,毕竟是师尊送的,师尊待你好众所周知。若是送给我,师尊会不高兴的。”
这话说的没毛病,可是成渊听出了平静之下的幽怨和难受。
当然,宁姣也是故意的。
成渊看向她,“师尊向来是这样,小师妹年纪小多照顾一些也是应当的。师妹若是想要,尽管去师兄的紫云峰。”
宁姣对上成渊漆黑的眼眸,笑得开心,“谢谢二师兄,那我就不客气了,定然时常去找。”
成渊扯了扯嘴角,“欢迎。”
两人都是说来看看她,但似乎都是带着自己的目的来的,阮桑恬和成渊先是问了昨日戒律堂的事,宁姣如实的回答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
倒是成渊,他可真是行走的刷分神器,照他这速度这分值马上就满了。
说着说着,阮桑恬就问起了穆风。
“今早上去找大师兄,他却不在。出门的时候,看见大师兄从师姐的无鸣峰出来... ...你们干什么了呀?”
阮桑恬笑容甜美,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更别说嘴巴也甜,很多人都容易与她交谈。但是,她跟她这个师姐并没有许多话要说,时常都是去找几个师兄和其他长老的女弟子玩耍修炼,她们之间实在没有太温情亲密的时刻。
今日一反常态,说完了祝贺关心还有话,那还能有关于谁?
“难道师姐受伤了?!于爷爷生气起来确实很恐怖的,大师兄是来给师姐疗伤的... ...”
宁姣眸光流转,“不是,我没有受伤,只是想让大师兄陪陪我。”
阮桑恬似乎没料到宁姣会这样说,连成渊也觉得不对,不是话不对,是态度不对。
成渊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宁姣,进境之后气质确实有些变化,他才发现她从始至终穿的只是一件白色的中衣,头发也只是拢着披散在身后,整个人显得很... ...松弛?
那双眼睛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木讷,水光盈盈,明亮清澈,一点墨色晕开其中,看人时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微微一笑,红唇微勾,潋滟娇艳。
阮桑恬笑笑,迟疑道:“... ...原来是这样吗?大师兄他很忙的。”
宁姣有些不高兴了,“忙?”
“我不管,我就要他陪我。小师妹这么关心大师兄,不如以后师妹来陪师姐?”
阮桑恬嘴巴微张,“啊?”
然后细细回答道:“可以呀。”
成渊看到阮桑恬落寞的眼神有些不虞,回护道:“大师兄掌管宗门上下大小之事,桑桑也是关心大师兄,你是桑桑的师姐,何必如此?”
宁姣也是笑了,颊边漾出浅浅的笑窝,本就昳丽娇艳的五官更显明艳起来,仿佛雨过天晴揭开了那久久覆盖的阴翳迷雾。
“二师兄这话说的有意思,我也是师兄们的师妹,你这是又是为何?”
瞥了一眼粉色衣裙的阮桑恬,“我知道了,一定是——”
四目相对,宁姣眼神里闪过一丝促狭,“二师兄想陪我是不是?”
清风吹过,乌黑的长发飘起,银铃轻撞的声音在空气中星星点点的绽开,宁姣顺势靠在一旁的廊柱上。
“二师兄的心意我已然知晓了,以后会多拜访的。”
成渊愣了愣,心里生出一丝被冒犯的滋味,可... ...他又实在觉得这幅场景美不胜收。
好像,她本该如此动人。
思索了一息才道:“都是兄弟姐妹,自然可以。”
宁姣笑得更开心了,“那多谢二师兄了,师妹现在就一件事要师兄帮忙,而且只有师兄才能做得到。”
成渊眉头轻蹙,“什么?”
“是这样,师兄也看到了我这最近要翻新装修一下,百年了,想按照自己的心意装点一下。我听说东海龙宫珍宝无数,而二师兄正是龙宫太子。”
所以呢?
这女人在明目张胆的敛财。
成渊深吸一口气,“说吧要什么?”
宁姣看他如此态度笑得开怀,“要的不多。”
“师兄请随我来,小师妹也跟上哦!”
不到一瞬三人来到了宁姣的寝殿,轻纱飘浮,成渊看着面前的还冒着雾气温泉有些生气,“你带我们来你的... ...寝殿里干什么?”
那个词他实在说不出口。
这个地方明显就是宁姣沐浴的地方。
阮桑恬莹白的小脸添了一丝红晕,“师姐,你这是干什么?”
宁姣揶揄地扯扯嘴角,“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我又不是邀你们同浴?就算小师妹可以,二师兄也会介意的吧?哈哈~”
成渊耳尖微红,混账东西,说的什么玩意儿!
“够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我想让二师兄把我这池子铺满。”
成渊疑惑地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少女,“铺满?”
“是的,用珠宝,特别是那些漂亮的夜明珠,铺满了在晚上肯定很好看。”
阮桑恬瞪大了眼睛,“师姐,你是在开玩笑吗?”
宁姣摇头,“我不开玩笑的。二师兄,你会答应的吧?”
成渊懵了,是真的没有接住宁姣这突如其来荒谬的要求,把整个池子铺满那得要多少珠宝和夜明珠。
他深吸了几口气,宁姣正在满怀欣喜地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他,心里有几分生气,满满的荒谬感。
他是看起来很好骗吗?
仗着自己连升两个境界,说话硬气了,甚至出言讽刺桑桑,现在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不是他没有,而是,他凭什么给她?
“二师兄,这点儿珠宝应该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吧?”
成渊冷笑一声,“师妹开玩笑也要有个度,我们清玄宗素来崇尚节俭,师尊更是以身作则,这般奢侈无度不好,平白惹来流言蜚语。师妹不怕,可清玄宗还要脸面。”
铺满珠宝,什么妖妃似的做派。
“二师兄这是拒绝了?”
宁姣没了笑脸,“不愿意给就不愿意,扯什么师尊。不是师兄说都是一家人,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一些珠宝而已,好似我占了师兄多大的便宜。”
“师姐,你这么这样说?是你索取过多,二师兄就算有,那也是他的。你怎么可以这样理所当然?”
宁姣扭头,“闭嘴!”
阮桑恬被宁姣凶的一脸呆愣,“师姐,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你连升两个境界是不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这不行的!”
张口就是造谣,真想给她一个大蛋兜。
不能厚此薄彼,给成渊双倍大蛋兜。
“你去告状啊?看看师尊理不理你。”
宁姣有恃无恐,嚣张地看着她,“又没问你要,你愤愤不平是个什么事。”
她此言一出阮桑恬显得十分慌乱,看来她猜的没错,谢梵之果然因为那件事有些疏远阮桑恬。看成渊的反应,果然没有人告诉他。
阮桑恬有些接受不了,竟然跑开了。
望着她的翩然而去的背影,宁姣红唇微勾,“想知道的话,就把它铺满。”
“我不想知道。”
宁姣转过身笑得像是一只狐狸,眉眼张扬昳丽至极,“你要是不想知道,还留在这干嘛?”
早就追出去了。
“说。”
宁姣:“铺满它。”
... ...“好。”
宁姣眉梢愉悦地扬起,跟她斗?
宁姣:“先铺。”
... ...“好。”
“二师兄,不会生气了吧?这是什么表情,好像看一个陌生人。我讨厌小师妹,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宁姣玩心突起,“知道为什么吗?”
成渊眼神有些锋利,冷冷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一具尸体,“师尊。”
宁姣佯装可惜,“猜的不... ...完全正确,还是因为师兄啊,你对她太好了,我真的好嫉妒,二师兄,你也对我好一点儿不好吗?”
成渊觉得她像个疯子,“做梦!”

第35章 世界二:师尊,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宁姣得逞地笑了起来,甚至开心的转起了圈圈,“二师兄,你对我可真好。今日我就要看到它们被铺满哦。”
成渊心中的荒谬感越发的深了,“宁姣,你现在可真像个疯子。”
宁姣蓦地拉近两人的距离,望着他狭长的黑眸,轻轻说:“疯子?那师兄可说对了。可是,宁姣现在很开心,至少比之以前无人问津的日子,我更喜欢现在的相处。”
“二师兄,我会时常去找你的。”
宁姣笑起来那可真是美极了,虽然方才那一幕成渊觉得实在疯癫,可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宁姣更鲜活更... ...美艳。
“东西我给你送过来,但是... ...”成渊眼神冷冷地看着宁姣,“不要大肆宣扬。”
宁姣歪歪脑袋,眼睛弯弯的,甜甜道:“好的,没问题!”
成渊看着她安定的样子竟然悄悄舒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去,毕竟桑桑她跑出去了这么久,肯定又伤心了,“那我就先走... ...”
宁姣看着成渊即将离去的背影,心里又起了坏心思,拎起裙子往那人飞奔而去狠狠撞了上去。
“... ...宁姣!!!”
无疑,成渊毫无防备被宁姣直接撞倒了,结结实实地趴在了地上,姿态之滑稽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宁姣的笑声响彻整间寝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师兄,你没事儿吧?哈哈!”
成渊撑着手趴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仰头大笑的女人,她怎么敢的?!
“... ...”
宁姣笑够了,看着地上对她怒目而视的成渊耸了耸肩,无辜地说道:“二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成渊:“你看我信吗?”
宁姣挠了挠精致圆润的下巴,“估计... ...不会吧?”
男人眼神中酝酿着风暴,在紫色术法迸发之际宁姣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原地,“二师兄,我跟大师兄约好了在银月峰练剑,拜拜啦——”
成渊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周身萦绕着紫气,发丝轻动,看出来是有些火冒三丈了,“宁姣,你等着。”
【宿主你也太勇敢了,你怎么敢戏弄成渊?别看他表面上斯文俊美,性子温和,其实他是最有心机腹黑的人,报复人一套一套的,您可要注意了。】
宁姣正在御剑飞行,体验着修仙世界的速度与激情,【怕什么,我就是故意的。他都那么腹黑了,我还跟他玩心眼儿,迟早被弄死。这样明着来,明着疯,反而会降低他的警惕心。】
1008松了口气,【不是为了... ...就好,哎!您这不是去银月峰的路吧?】
宁姣莞尔一笑,【哦,我迷路了。】
一群乌鸦飞过,那可真够巧的,恰巧是去谢梵之玉华峰的方向。
玉华峰,清玄宗宗主的居住之地,钟灵毓秀,灵气冲天,宏伟和精巧结合得十分巧妙。一条千尺的青石阶蜿蜒而上,周边生满了鲜艳的朱色果子,在一众仙草绿叶之中显得异常美艳。在那之上远远看去似乎悬在半空的琼楼玉宇就是谢梵之的玉情殿。
【小8,我真的好喜欢这个地方,如果是我的就好了!】
1008看着宿主那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心里直发毛,还是轻轻地提醒了一下:【宿主,他可是男主... ...】
宁姣挑了挑眉,就看上了他身上那种男主独有的... ...美貌了。
“师叔,宗主没有时间见您。”
宁姣奇怪地看了这个门仆一眼,“你还没去告知师尊,你怎么知道师尊没时间?师尊若是闭关,我不可能不知道。”
门仆神色有些不耐:“师叔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守门的仆从,这都是宗主的意思。”
宁姣真想一巴掌扇死他们,她就那么傻看不出他们是故意的吗,阴阳怪气的说话,看来那些人肯定是又传了什么与事实不符的言论。
“... ...而且,师叔衣冠不整,这么去也不合适。”
宁姣看了眼自己的衣着,她倒是忘了,见谢梵之她是要穿的好看一些,可他们是... ...宁姣轻笑出声,笑声清扬。
两个门仆困惑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拱手道:“还请师叔回... ...”
话音未落,宁姣冷了俏脸,纤手轻挥两人便如受重击双双吐血,双膝跪地,“阴阳怪气的做什么?徒弟见师尊天经地义,你们有什么资格拦?”
他们其中一人还不服气,怒目如铜铃:“师叔滥用刑法,可想好... ...后果了?”
宁姣冷冷一笑,原身就是太软弱了,任是一个活物都能评判她几句,连拜见自己的师父... ...都要被犬吠。
实在不想废话,宁姣直接把人弄晕了,耽误她见美人了。
宁姣走了几步又回去,看着这两人若有所思... ...好像,她有正当理由去见谢梵之了。
宁姣见了谢梵之的第一面,克制着被美晕的生理愉悦,上来就“恶人先告状”。把戒律堂和殿下之事添油加醋地全都说了一遍,“... ...师尊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欺负我的,那个戒律堂的老头动不动就要罚徒儿,还说要裁撤徒儿的长老的位置,现在他们深知无理,竟然散布谣言,方才我上来您门前的仆从都敢对徒儿破口大骂。”
宁姣跪在谢梵之身侧,倾身拉住他的雪白衣袍的一角,委屈的看着他,“师尊,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您知道的,徒儿不是那样的人,徒儿真的... ...受不了。”
谢梵之端坐在中堂望着身侧近在咫尺的... ...徒儿,莹白的小脸上挂着零散的泪珠,小嘴扁扁的诉说着委屈,那双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袍。
不知怎么的,谢梵之心中觉得有些... ...异样。
那些人当真过分的... ...把平时那个沉默寡言木讷的女弟子逼成了如今这副... ...样子?
如果是这样,他是要管管了。

第36章 世界二:戏弄秃驴,尊者可渡人
谢梵之眼睛低垂看向快要爬到他身上的宁姣,淡淡开口:“为师已然知道了,你... ...起来说话。”
宁姣抽泣着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眸被泪水浸染着,像是璀璨的黑色珠宝,神色迷茫中带着一些依恋,“师尊... ...我起不来。”
宁姣扁扁小嘴,向他伸出一只小手,“师尊可以拉... ...一下徒儿吗?”
谢梵之视线从她的脸上转移到伸到身前的手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扫了一下似乎没有伸手扶她的意思。
“... ...师尊,我腿疼。”
话音刚落,一股轻柔的力量就把托了起来。
宁姣开心的笑了起来,“谢谢师尊。”
谢梵之扫扫衣袍,被宁姣眼泪弄湿攥皱的地方恢复了整洁,继续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而宁姣... ...完全沉浸在谢梵之的美色中了,谢梵之习惯一身雪白的衣袍,银丝勾勒出不同的图纹,他身材修长清隽,白衣是最该合适他的。让他如同天山雪莲般清冽高贵,又如同九天冷月不可接近。
可这人... ...生的又是那样眉眼昳丽精致,眸色是通透的黑茶色,眼型如同华丽的凤尾勾出勾人的纯,鼻梁挺直,唇薄而红,不笑时抿着禁欲薄情,真真是如高岭之花近不可亵玩,远又勾的人心痒痒的。
她就是觉得,天道就是故意的。
不然,一个修炼无情道的正派头子,干嘛生的好像狐狸精转世似的勾人。
【也许,天道在考验您。】
宁姣勾唇:【有道理... ...可我经不起考验啊... ...】
1008:... ....
宁姣一时没说话,回过神就看到那双黑茶色的眼睛不带感情地看着她,“呃... ...徒儿也并非是解决不了,可是... ...他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希望师尊能给徒儿一个机会。”
谢梵之收回了视线,“什么机会?”
“一个狐假虎威的机会。”
宁姣神色灵动,狡黠地笑了一下,“师尊,徒儿没求过您什么,这次就帮帮我好吗?徒儿真的好惨了~”
不放过任何一个接触的机会,上去拉着谢梵之的宽大的衣袖摇来摇去。
谢梵之雪山一样的表情似乎有些开裂,宁姣的表现简直太反常,但是想想平时她都是和穆风在一起,私下里的性格... ...确然是模糊的。
可是也不该是这样跳脱的。
谢梵之看着衣袍上的褶皱有些喘不过气来,没忍住抽了出来,“说话就说话,这像什么样子?!”
生气了?
更好看了。
宁姣低垂着眉眼,不以为然哂笑:“师尊也觉得我性子不好?可是... ...师尊也没教我啊... ...”
就是故意装可怜的,谢梵之虽然冷清冷性,但是对徒弟还是负责任的,只是不太懂人情世故。他不知道他这么多年的沉默会带来什么,他只管不亏待原身罢了。
有些东西,还是要自己主动才能争取到的。
谢梵之一句话没说,原地御剑而去。
宁姣知道,谢梵之是去给她撑腰去了。
只要他去了,不管说了什么,全宗上下都会知道谢梵之还是关注宁姣这个徒弟的。
宁姣摸摸胸口处那团浓烈的怨气若有所思,不过是一个渴望疼爱的小女孩,有她在所谓的疼爱肯定会来临的。
宁姣就在玉情殿等着谢梵之,无聊之极就四处转了转,这里的环境可真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冰冷空旷,却也精致华丽,连睡觉的床榻都是千年寒冰。
怪不得一靠近谢梵之就冷气逼人。
还有,怪不得禁欲,在这样一张床上也许是ying不起来呢... ...
【宿主,注意您的思维尺度。】
【别太离谱,我想想都不行了,你到底是谁的统?】
宁姣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听到外面有动静以为是谢梵之回来了,赶紧出去。结果是——秃驴!
谢梵之不在,宁姣连装都不装一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啧~”
普华这两天一直在给谢梵之护法疗伤,所以一直在玉华峰住着,今日的时辰到了他来了没有看到谢梵之,倒是遇见了他的女弟子。
不过... ...这是什么意思?
“你在看什么?”
普华从未得到什么人的轻慢,谁见到他不尊称他一声“尊者”,更遑论这般无理的打量?
宁姣恶劣地笑笑,那张脸明艳艳的,说的话也是极其恶俗。
“我瞧着,普华尊者真是生了一副好相貌,唇红齿白高大健壮,若是入了红尘定然招小姑娘喜欢。说不定,连那美丽少妇半老徐娘都倾倒在尊者袈裟之下呢?”
这是明晃晃的挑衅和调戏。
“放肆!”
普华攥紧了手中的佛珠,双目睁得如同铎铃,“胡言乱语,说的是什么淫... ...什么... ...”
说着他就卡住了,白色的面皮有些不正常,说了半天说了句“混账!”
“阿弥陀佛。”
宁姣翻了个白眼,看着秃驴念了半晌佛经,接着恢复了冷静佛性,“身为无情道的修行者,满嘴的昏话。本尊定然全部交代给你师尊,重塑本心,守正本心。”
呵呵,“尊者这是打算说不过我,告状喽?”
宁姣从椅子上起身,翩然而至普华身前一步之地,眼神直白地对上那双染金的眼眸,“信不信,我还能做更过分的事情?”
这回普华倒是稳住了,神色漠然还带一些轻视,“做了就是万劫不复。”
宁姣檀口微张,佯装惊讶,“这么严重?!”
“怕了的话,就做好你该做的... ...”
宁姣无所谓的撇撇嘴角,“万劫不复就万劫不复吧,反正我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个错误。尊者不知道吗,我在清玄宗名声可不好,自幼父母双亡,师尊不疼,师兄不爱,我早已心如枯槁。这跟万劫不复到底有什么区别?”
宁姣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再加上她释放出了一些原身的怨气,把这自傲的秃驴唬得一愣一愣的。
“都说禅宗讲究众生平等,渡人苦难,不知道... ...尊者可否渡渡我啊?”
纤纤玉手附上佛珠,身子前倾,独属于禅宗的木香散发出冷冷幽香,真的好像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宁姣好似被蛊惑了似的,鼻尖将要抵住普华手指时,一道金色梵印压向她。
幸好她反应快,艳粉色的术法和金色梵印相碰,力量挥洒四周。

第37章 世界二:颠倒众生的仙女发誓,与她无关
“干什么?不渡就不渡,难道还想在我师尊的玉情殿对我动手?”
普华冷眼横眉,“你这混账口中没有一句实话,不仅满口胡话,还举止轻浮,教训你有何不可?”
“你活该。仗着自己名号大就教训这个教训那个,上次你也是教训我,事后明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为何不认?道貌岸然的和尚,身为禅宗之人,耐心没有,慈悲心也没有,以自我为中心。”
宁姣不客气道:“你才是混账。”
刚才她确实想撩撩他,可奈何这人长得不错脑子却是一条筋,而且还是那种金刚不坏的脑筋... ...想想,这个普华确实是修的无情金刚经,那也难怪了。
普华双眉紧蹙,金色眼睛紧紧摄视着少女纤瘦的身影,那双透亮黑色的瞳孔全然是无畏,怎么会这样?
她说得对,自己确实...没耐心缺慈悲,这也是师尊让他下山历练的缘故。从前他不理解,降妖除魔本是天经地义,可奈何师尊总是指责他毫无善心,他是禅宗百年来的天才,一直受人敬仰,从未有人这般... ...骂他顶撞他。
心弦激烈地晃动,普华丹田之处忽然金光大盛。
在宁姣眼里还以为普华要放什么大招,但是... ...普华竟然好像承受着什么痛苦,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弯着身子满脸苍白。
眨眨眼,宁姣也想起来,这个普华尊者好像有那么一个道心有瑕疵的设定。
虽然不是为了和女主有感情戏,但是也是为女主和普华之间友好关系的养成作铺垫的,显示出女主的性格中的神性。女主的所言所行对普华触动很大,使其戒骄戒躁,平心静气,最终悟出了无情亦有情的大道。
那现在... ...大概是被她这个恶毒女配的言行气到了。
那就好。
宁姣走到普华跟前,明知故问道:“秃驴,你没事吧?按道理来说,你这个修为了不应当啊。我不过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你不至于这般大汗淋漓吧,搞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普华蜷着背脊,竭力抬头瞪了她一眼,“...住口。”
后果就是...晕了,还紧紧抓着她的裙摆。
我靠,这纯纯碰瓷啊,这跟她可没有关系,如果是师尊的回来那就不难解释,可关键是里的这拨人不是谢梵之。
阮桑恬,成渊,一脸为难的穆风,还有一个......不认识,但是宁姣知道她是谁——宁长老的孙女宁若蝶。
“师姐?!你怎会在这?师尊呢?天啊这是... ...普华尊者,师姐你和普华尊者发生了什么?普华尊者这是怎么了?”
“普华尊者怎么这样狼狈,难道有外敌入侵?”
“师姐你说话啊?难道是你... ...普华尊者怎么紧紧攥着你的衣裳裙摆?大师兄,二师兄... ...”
宁姣满脸无语,这阮桑恬是问号女王吗?她怎么知道这秃驴为什么紧紧攥着她衣裙不放,也许是因为他道心不稳,是个变态。
阮桑恬绝对不是什么傻白甜,她和原身是一种人,敏感聪明漂亮,就是她的运气比原身好,所计终有所得。
而原身是一步错步步错。
“师姐,你说话啊?我不信... ...”
宁姣终于得空打断了她的问题,“你也没给我机会说话啊,亲爱的小师妹。”
她拿开阮桑恬扒拉她身上的手,“小师妹对普华尊者的敬仰之情真是名不虚传,这般急切,实在令人泪目。若是那些不了解小师妹的,还以为你要把自己的师姐送进戒律堂呢?”
软桑田纯然的眸子闪过一丝精明,随即又呈现出一副楚楚动人做错事的模样,“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太关心普华尊者的安危了。”
然后立马转身寻求大师兄和二师兄的安慰,“大师兄,二师兄,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成渊先说的话,“好了,本来就不是你的问题。”
穆风也温柔的一笑,安慰道:“你师姐没有其他意思,你也是太慌乱了。宁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也许他生病了吧?”
宁姣不以为意,“他上来就要替师尊教训我,没想到教训他人不成自己先遭天谴了。”
穆风眼眸微张,无奈道:“... ...师妹,不要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真是他自己晕倒的,我看他丹田金光大盛,接着流汗,指着我骂【混账】,真的!”
“大师兄,你要相信我啊!”
你要知道一个美人,一个素来沉默的美人,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对那些正常人来说是多么大的冲击。
特别是原身这么倒霉这么颠倒众生的仙女。
宁姣举起手掌,“仙女从不说谎,特别是像我这样颠倒众生级别的仙女!”
穆风:... ...?
成渊:“... ..."
阮桑恬:“... ...”
“... ...”
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成渊:“不是,这跟你长得好看有什么关系?”
宁姣理所当然道:“因为我要脸啊。”
成渊嘴角抽了抽,真不要脸。
这场抽象的犯病现场在谢梵之回来之后终于有了结果。
谢梵之检查了一番普华的身体,才说到:“普华尊者之事,为师已经传信禅宗宗主,稍后就有人带他回。与宁... ...姣儿无关。”
宁姣左眉上挑,姣儿?
无疑,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看来这里没有一个是傻子,至少对宁姣这百年来的境遇都是了解的。
阮桑恬反应最为大,只是面上没有什么表现。
师尊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他们之中天赋最差的,也是最为不配做清玄宗宗主徒弟的人,她以为师尊把宁姣丢给大师兄就是故意的,让她有宗主徒弟之名,却无宗主徒弟之实,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为宁姣正名?
不可以!她不允许,那她算什么?
她和宁姣不一样,宁姣是脚下泥,而她才是九天神女。
“师尊... ...”
自从上次那件事,师尊已然有些疏远她了,这还是她这两日第一次见到师尊。她都见不到,可宁姣却一早就在这,可明明早上他们都在无鸣峰。
谢梵之看向阮桑恬,“怎么了,桑桑是有什么要说的?”
他也想清楚了,本就是阴差阳错的事情,他也不能迁怒于谁,桑桑在这件事里也是受害者,身为师者,要做的是开导而不是将错就错遮遮掩掩。
他问心无愧,他的小弟子也不是心思污秽之人,何必在意呢?
阮桑恬面上一喜,师尊不怪她了。
”师尊,对不起,桑桑对不起您,桑桑还以为师尊再也不理桑桑了... ...“
说着就泪如雨下。
宁姣呆了,穆风低着头颅,成渊则是看向她,怎么回事?
凝胶只能眼神示意,也不管成渊看不看得懂,但是看着他那震惊的样子大概是都知道了。
那能怎么办,宁姣做出无奈的表情。
为什么会这样?!
有个上古大妖迷惑了我们,师尊中招了了呗。
师尊怎么可能... ...?
谁知道呢?那可是上古大妖,师尊是为了救小师妹。
... ...
穆风正愧疚着不敢看向宁姣,可是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师尊都能坦然承认错误他又为什么不行,于是就看到这样一幕。
不知道为什么,他也能看的懂。
“你们干什么呢?”
宁姣和成渊异口同声:“我们没干什么啊!”
背后蛐蛐师尊和小师妹,能说吗?
穆风今日真的是经历一番几千年没有经历过的劫难,当然不能了!
所以我们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交流了。

第38章 世界二:被彩虹屁包围的谢梵之
穆风自认为没有修炼到师尊那个境界,发生了这样的事还能坦然自持,幸运的是都没有酿成大祸,不然他这无情道可要修不下去了。
穆风还是冷不丁地想起宁姣那日身上的狼狈,实在不敢相信那是他...干的,看着宁姣一脸的风轻云淡似乎比师尊都要洒脱,他这个做大师兄倒是拘泥了。
“大师兄这是什么神情?宁姣自小就是师兄养大的,说句大胆的,我全身上下你哪里没看过。我们是兄妹更是亲人,师兄这般自责倒倒是显得没那么亲近了。”
“大师兄舍得和宁姣生疏这兄妹之情吗?”
“更遑论,我们修的乃是太上忘情无情道,将来我们师兄妹几个是要一起踏上荡清世间妖魔,匡扶正道,甚至于飞升大道。大师兄何必执拗于此呢?”
这番话说的情理皆在,倒是引来了几人的侧目。
少女眼神黑亮清明,身躯纤瘦却不失力量,一番话说的焕发着勃勃生机,“从前沉默,是因为万事皆有师尊和师兄,经此一遭宁姣感悟良多,你们不会觉得... ...我话多吧?”
穆风颇受鼓舞,笑起来散去了许多郁气愈发温润如玉模样俊逸,“当然不会,我从前还担心你张此以往会影响心性,这般看来是师兄多虑了。”
哼,你没多虑,你亲手养大的小姑娘确实会长歪,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至于成渊,他听着宁姣说的话虽有惊讶,但他是一个字也不信的,就看一开始在涟漪殿的那股疯癫的劲儿,以及方才什么“颠倒众生的仙女”...他是绝对不相信宁姣能说出这么正常的话。
看成渊那波澜不惊的面色,宁姣翻了个白眼,终究是没有能唬住这个腹黑龙。
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宁姣瞟了瞟阮桑恬他们带来这个宁若蝶,她知道原本他们带她来是要谢梵之作主把她的长老之位“让”给宁若蝶。
但是秃驴的事打了个插,宁姣没问阮桑恬也没提,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吹了。
穆风那开始看着她一脸为难的样子,看来是已经站队了,可见这个穆风也是靠不住的,即便他对她心怀愧疚对她有说不完的亏欠甚至昨日还承诺替她讨回道理,天亮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站在阮桑恬的那边。
那她也就不客气了,用完再抛弃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喽?
想到这宁姣笑得更加开心了,美人如玉,美人如霞,一笑百媚生颠倒众生。
待到他们拜别谢梵之的时候,宁姣单独被他留下了。
不一会儿,偌大的玉情殿只剩他们这对师徒隔阶相望,殿内白玉般的莹光照在两人身上,一时间竟然有些寂静。
宁姣眼珠骨碌碌地转,好像是盘算什么的小狐狸。
这副样子被谢梵之不动声色地收进眼底,他从前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徒弟,现在他发现他实在是不算了解她的,性格修为天赋... ...静谧了半天谢梵之丢出了一句:“流水无痕。”
...?
宁姣愣了愣,试问道:“师尊这是考校徒儿?”
谢梵之端的是一言不发,蕴着雪气的眼眸看着你,脸上仿佛写着“多问无益,我也懒得回答你。”
宁姣明白了,直接扬声道:“师尊可否给徒儿一把趁手的剑?”
这回谢梵之倒是动了,宁姣心中窃喜湮魔仙尊出手的肯定是宝剑,没想到一把木剑就这么水灵灵地横在了她面前的半空中。
谢梵之看懂了她的心思,淡淡开口:“练剑不在于剑,而在于心。”
宁姣怔愣了一瞬就握住了剑柄,试着挥了两下,就按着脑海中“流水无痕”的剑势比划了起来。
施展此剑招时讲究的是剑招连绵不绝,如同娟娟细水般细密无孔不入,剑意深沉悠远,仿佛能滴水石穿,剑气看起来温柔但可穿甲透心万物可攻。
“流水无痕”其实是清玄宗入门招式,一共有十七式,熟练者十有八九无甚称奇,可是练出其意的没有。主要是无人在意这样基础的剑术还能舞出什么花样呢,其实这套剑术是谢梵之亲自创写的。
是其冲入出窍境界一时有感,写下的剑谱,本意资源共享,可没想到几千年来竟然无一人精专。
就连他自己也是习惯使然,用这套剑术试一下小辈的深浅。
宁姣... ...也无甚特别,故此,当他看到宁姣将这套流水无痕练的颇有人剑合一的神韵之时,素来波澜不惊的心海竟然掀起了浪涛。
那当然了,她特地把这些剑术以屏幕播放的形式展现在自己眼前的,她也是偶然发现这套剑术竟然是谢梵之写的,而且还有他亲自练剑的珍贵影像。
那时候的他比之现在更为冷冽,更多的是天才少年之气。
关键是,原身这个小哑巴早就将这套剑术练的炉火纯青了,可惜她悟性有限修为上的短板让她无法展现出这套剑术最精妙和惊艳的一面。
这回,也算圆她的一个梦了。
瞧见了吗,谢梵之那哑然的模样,总有一天他会为你的优秀而骄傲。
等练完了整套剑术,不等她反应谢梵之已经出现在身前,若有所思地看着宁姣,在他开口前宁姣已经说出了答案:“我很喜欢这套剑法,徒儿练了不下千遍。我是不是练得很好?”
眉目张扬明艳,一副求夸的模样。
谢梵之勾勾唇角,笑得很淡,但还是点点头是对宁姣所言的赞同。
“也不知道这套剑术是谁所创,定然是那位上天入地的大能,好生厉害!宁姣以后也要做这般人,舍得将心血作为入门剑术,可供人人所学。只可惜,大多数人都没能看透其中的深意和一番心意。”
不管什么时候,彩虹屁所向披靡,即使是心如磐石的谢梵之。
“哦?什么心意。”
宁姣灿然一笑,“自认是希望我辈遇事不决,以柔克刚,所向披靡!”
谢梵之又笑了,“不错,确有此意。”
接着就是,“师尊怎么知道,徒儿和师尊果然不愧为师徒。”
“这套剑术乃是为师千年前所创,本意为同道中人提供借鉴,也许是当时心境尚浅所创之术不为人所解。”
宁姣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满目认真,“怎么会?徒儿早便觉得能创此术者绝非平庸之辈,师尊可是当今术法最高的人,怎么也学那些酸儒诗人妄自菲薄起来?徒儿真是开心,素来敬仰之人竟然和厉害的师尊为一人。”
【... ...宿主,别夸了... ...】
听不下去了。
【闭嘴。】
谢梵之看着宁姣亮晶晶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难言的感受,不是什么奇怪的情绪,暖暖的如温热细流,竟...和修为提升带来的心境大同小异。
这是什么?
天可怜见的,竟然连“愉悦”为何物都不知道。
平静地移开目光,说起了其他,“戒律堂的事,为师已经了解了。为师和宁重说了,以后没人会欺负你。”
宁姣察觉到谢梵之的不自在,继续追问,“那若是他们还欺负怎么办?”
“严惩。”
短短两字,就能看出谢梵之在清玄宗说一不二的地位。
可是,那以前原身受得欺负算什么?宁姣此刻竟然也想指责原身起来,早点儿哭诉不就好了,谁敢欺负湮魔仙尊的徒弟。
可是宁姣不会,因为她知道这不怪原身,也不怪谢梵之,只怪人心实在复杂。可是这回她想替原身任性一下。
她想要谢梵之主动的爱。
她想要谢梵之全部的爱,成为他的所有。
还有一点儿,没有谢梵之的爱,原身的怨气似乎很难消弭下去。

经过宁姣的一番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彩虹屁,她获得了想要的。
谢梵之要她从明日起就在玉华峰修炼,他因为错失元阳境界有所下跌,所以要先闭关几日。这次期间,宁姣被特许可以随意进出玉情殿,连谢梵之个人的藏经阁都能随便进。
临闭关还叮嘱宁姣,“切勿贪多冒进,多与穆风交互。”
宁姣当然是满口答应,乖巧文静地不像话。当那扇石头门紧紧关上的那一刻,宁姣直接开心地跳了起来。
烟粉的百褶轻纱长裙绽开动人的弧度,衬得宁姣更加雪肤花貌,那抹得意的神色看的成渊满头黑线。
他也不知道这个宁姣到底干了什么,不过两日就让师尊对她上了心,戒律堂的宁重被警示,为了给她撑腰整个玉华峰的守卫仆从都换了一遍,这下全宗上下都议论纷纷,说是清玄宗怕是要变天了。
阮桑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觉醒来天都塌了,她那个从来被她压一头的师姐... ...跟以前的处境不同了。师尊明明原谅了她,对她还一如以前,可是对宁姣却是不同了。
她不知道师尊心里怎么看宁姣的,但是她是绝对不能让宁姣的地位超过自己。无论是师尊,还是师兄师弟们,甚至于全宗上下。
不可以。
“好了,就这么开心?你可是宗门大师姐,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蹦蹦跳跳的?”
宁姣拎起自己的一角裙边炫耀似的在穆风面前转了一圈儿,“我开心我乐意,大师兄,我好看吗?”
穆风眼中闪过一丝纵容,他没想过宁姣变的这般直白热烈,虽然失了从前的稳重... ...可到底是个爱美的姑娘家,“好看的。”
“就是你今日去戒律堂当值,穿这身有些不太庄重。”
宁姣左眉上扬,“庄重?戒律堂的肃穆和严谨不会因为一身衣裳改变,我今日就是要穿着最粉的裙子当值,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才是大王小王。”
话音刚落,属于不同人的电子屏幕分值都上涨了一些。
庄玉生>阮桑恬>成渊>穆风
呵呵,这群人还是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反正无论哪种对她来说,都是血赚不亏。
穆风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宁姣的,毕竟百年来宁姣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不高不低的。看着她精进修为他也是十分欣慰高兴的,可是他还是觉得宁姣是有些...盲目自大了。
可是回想那晚宁姣的哭诉,心里夹杂着一丝愧疚和心疼,也是他这个大师兄没当好,没有好好教她。
“罢了,你先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吧。出了事,大师兄会帮你的。”
成渊望着一身明艳的宁姣,扫过那张娇艳明媚的脸只觉得傻的可爱,嗤笑一声:“穿得跟个花蝴蝶似的,你以为戒律唐是百花园吗?”
阮桑恬面上挂着担忧,实则唱衰,“师姐,要不然还是换身衣服吧?戒律堂这样的地方,你这样似乎有些不合... ...”
欲言又止,楚楚动人,若是她是男人肯定也忍不住心生恻隐。
至于那个小萝卜头,那更是没什么好话,一句句的跟拔萝卜似的,“... ...异想天开,做梦,修为精进了脑子还没有开化... ...就怕于怀清一鞭子给你打出来... ...”
宁姣没有废话走到庄玉生面前,一巴掌狠狠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人小话倒是多,闲着你了!”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眼睛呆了的庄玉生,转身御剑离去,只听见庄玉生大喊一声“啊啊啊啊!!她竟然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挑时间。
停在戒律堂门前,宁姣望着高耸百尺宏伟肃穆的大门,低眉坚定地走了进去。
宁姣一身烟粉确实在一众黑灰白里显得异常夺目,在众人各异的眼神表情中走进了长老厅。
“宁姣?”
宁姣停下脚步,看向中间的于重老头,“怎么了,四日不见于长老是不认识我了?”
于重表情像是见鬼了,“你怎么穿成这样?!”
宁姣神情漠然,一时没理他从容地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真是奇怪了,于长老眼神明亮不至于到了看不见的地步,问这样的问题有什么深意吗?”
于重:“放肆!”
宁姣眼神微冷,这是这老东西第二次这么训斥她了。
“穿成这样成何体统,你看看何人同你这般不知礼数不知深浅。”
“本尊九人等了你一炷香!”
“宁姣,你不要仗着你师尊把戒律堂不放在眼里,作为你的长辈,在你师尊闭关之际本尊也是可以行长辈之责的。我宣布,宁姣即日起暂停一切职权,由其长老殿下属中择选一人代... ...”
宁姣听不下去了,本来想着温和一点儿,奈何这老头就是铁了心... ...为难她。
“闭嘴!”
言尽法随,这是一种高级术法,在谢梵之的藏书阁里宁姣学了学。
长老厅重新恢复了安静,甚至说是一片寂静。
宁姣脸色清冷,黑色眼眸冷冷地盯着于重,酝酿着腾腾的黑气,“于长老,您实在是太吵了,还是闭嘴比较好。”
这种高级古老的施术早就没人学了,或者说根本无人学的会。
宁姣懒得在这些事情上浪费太多口舌,她想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
“一件衣服而已,竟然能够上升到暂停所有权责的地步,知道的说长老是在颠倒黑白,不知道的还以为长老真的看上了我... ...这身衣服呢?”
不等于重面容狰狞的回应,宁姣直接转过头,打开手里厚厚的法典文书,扬起一抹标准的笑容,“好了,我们现在开会。”

第40章 世界二:裙子好看,你也好看
宁姣说完这句话后,仍然是一片寂静,大家本来就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戏的心态的,可是却被宁姣这手炫技给惊到了。
有的长老想要开口,突然发现自己也说不了话了。
宁姣恍然大悟,眼神流转红唇微勾,笑的一脸抱歉:“不好意思,术法不精,殃及池鱼了。”
白玉般的手指抬起来随意打了个响指,瞬间术法尽解。
当然,除了于重。
她相信谢梵之定然是与他们都打过招呼的,偏偏只有于重不信邪,还妄想以长辈之尊逼迫宁姣就范。也不看看,这里有哪个像他这般... ...愚蠢。
戒律堂说是一群老古板的聚集之地,其实早就是百孔千疮,权力能够给予底气就能滋养细菌,即便仙人也不能免俗。于重掌管戒律堂多年,只手遮天,以权谋私的事情可没少干,他自己是没有妻子和孩子,可是他提携的人全是他于氏一族。
长老院早就对其不满,可奈何师尊大多时候不理世事,也对这个前宗主提携上来的于重留着几分情面。
可是,宁姣不同。
在他们眼里,她现在重新得到了谢梵之的重视,加上谢梵之闭关前对她的多番照顾。对长老院来说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拉于重下马的好机会。
因此,即使宁姣现在还不能和于重进行修为上的较量,自有那与其结怨许久的长老出手。
这不,正要发作的于重被某个长老出声带了下去。
根本不用她出手。
对视一眼,互相的意思不言而喻,原身百年都没有融入的团体,她只需要不到一炷香。
会议结束后,戒律堂变天的讯息随着刮过的风悄悄传给每一个弟子。
宁姣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迅速收割于重的权力,为了显示自己好意,她并没有太贪心只是着重培养自己的亲信。
一时间,她的禁昀殿迎来送往的景象已然司空见惯了。
与此同时,被庄玉生撺掇着打赌宁姣必然会被赶出戒律堂的一众人,输了个精光。
这些法宝和金银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全部进入到了宁姣的口袋里。
之前忙着争权夺利,没有好好去看看戒律堂的美人。
成渊说的不错,她是花蝴蝶,怎么少得了百花园?娇艳的花朵有,翠绿清新的小草大树也是有的。
就比如那个于怀清,还有那个执行长老琮江... ...那个腿比她命都长。
一身黑色的金丝鎏金的长袍,黑发金眸,气质清冷嘴角倒是常年含着一丝微笑,若不是那双眼睛散发出的无情的气息,宁姣倒真觉得他是个十分好相与的... ...同事。
至少行事作风一丝不苟。
空旷繁复的走廊里,宁姣和琮江前后不差半步的走着,宁姣看着琮江鸦黑的头发还有露出的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琮江长老。”
琮江停了下来,声线清冽带着一些生疏,“怎么了?宁长老有什么要问的吗?”
宁姣对上他的眼眸,缓缓出声:“我... ...的裙子好看吗?”
... ...?
今日她穿了一身紫烟琉璃罗衫,行动间裙摆如烟雾萦绕,宁姣冰肌玉骨,这种颜色衬的她如天际边那抹云霞,明艳娇嫩。
她轻轻靠近他,紫色的群纱与黑色的硬质袍面相触,微风轻拂竟也有几分活色生香的暧昧。
宁姣摆明了想要他产生一点儿其他的意思,可是琮江竟是不含其他一丝情绪认认真真将她看了一遍,轻声道:“这裙子很适合你,琮江以为,好看是毋庸置疑的。”
然后就转身走了。
宁姣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这男的... ...好正常,她... ...好喜欢。
被撩到了。
【小8,一分钟我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
宁姣这段时间做了很多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有人欣赏有人厌恶,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收获颇丰的。既在戒律堂树立了地位和威信,又改变一直以来原身的沉默木讷的窝囊形象,那群在从前迷雾里看不清现在宁姣的熟人,也一直在为她的系统分值做贡献。
穆风找过她多次,但是都是被她拒绝了。
宁姣不想听他说教,不想听他婆婆妈妈的教训一点儿用处没有,还不是为了阮桑恬小姐妹于若蝶。
因为她的缘故,于重垮台的很突然,这小姑娘上一秒还做着长老梦,下一秒就幻想破灭了,于重锒铛入狱于若蝶竟然敢给拿着刀闯禁昀殿。
宁姣不惯着就给人一个爷孙见面的机会。
宁姣无意去追究背后的原因,这只是剧情里一个小小的插曲,话说谁当权都无所谓,得让女主的成长轨迹完整了。
可偏偏这个于若蝶的命运是与阮桑恬相关的,不管有没有人来求情,这人她都会放了。
可是这人不能是穆风。
他是原身心中唯一的善意,是为能够获得温情的人,可这样的人不独属于原身,一颗心扑在阮桑恬身上,总是叫她受委屈。
凭什么?
我已向你名牌:你是我最在意的,我在你心里却总是差了一等。
我想要在你心里排在第一位。
自私吗?
在宁姣看来确实有些自私,你怎么想怎么做别人无从干涉,相反的你也无权要求别人的思想和行为。可是原身就是要强求,或者是当宁姣代替了原身的一切,她成了那个比谁都要了解原身的人。
她知道,若是原身有选择的机会,她不会选择顺从只会更加疯狂的展示自己的恶意和自私。没办法,她是真的很需要。本来就是属于她的爱,凭什么被人轻易的夺走。
她要教训一下穆风。
“师叔,长老她请您进去。”
穆风还是一贯的玉树临风,眉目如画衣冠胜雪,狭长的眼眸好像春水潺潺,姿态温润从容,手握霜花剑,像是为禁昀殿送来了一股清风。
就是眉梢处的几分交集煞了风景。
“宁姣你还记得半月前关进冰牢的于若蝶吗?”
宁姣:“自然记得,她拿着把破刀想要杀我来着。”
“那... ...能不能从轻发落,她与小师妹交好。这几日,小师妹因为此事精神萎靡不振,修练的效果也十分不显。师兄了解了前后因果,于重罪有应得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于若蝶作为他的孙女,因为祖父入狱行为过激,也应当惩罚。”
“可半月冰牢之刑,为何不放她出来?”
穆风言辞诚恳,看似一碗水端平了,但是这碗就是奇形怪状的。
宁姣笑了,“我为何要放她出来?她对长老不敬,甚至想为有罪之人取我性命,难道这些对于大师兄来说还没有小师妹萎靡不振来的紧要吗?”
“你担忧小师妹,可为什么不担忧我?”
“还是说在大师兄的心里,小师妹比法理纪律还要重要,大师兄... ...你... ...”宁姣忽然说不下去了,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你明明说过不再让我受委屈的。”
穆风有些无措,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是担忧你的,我看着你现在成长的十分厉害是很高兴的,只是...小师妹她不行,她心思太过单纯,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做师兄的总不能不管... ...”
宁姣生气地扯着穆风的衣服,“这算什么偏心的理由,那这样的话,我也把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换取大师兄的关心?小师妹她已经有了二师兄,再不济也有庄玉生那个萝卜头逗她开心,更甚还有师尊替她时时事事替她考虑。”
“而我... ...什么也没有,我只有你了。为何你对我也那么残忍?”
穆风摇着头,扶着宁姣的双肩,“我没有,你们都是我的师妹,我怎么能够厚此薄彼?”
宁姣头都大了,生气地踹倒身边的茶几,“够了!你的心都偏道若水河畔了,说的话都是在放屁,不说现在就说以前,我若不争取你会主动来爱我吗?小师妹就不用,她哭一哭你就来我这兴师问罪。”
“你走!我不要见到你!”
穆风看着满身戾气的宁姣,让她凝神静气,可是宁姣根本不听他说话。
“来人,送他走!”
穆风见到这种状况只得先留下一瓶静心丹,转身就去成渊的紫云峰。
人走了,宁姣也不用装了,可是生气是真生气。穆风不先问她的好,上来就切入正题,阮桑恬就这么好,是非不分。
真他爹的偏心。
算了,还是工作能让她找点儿成就感。
... ...她好像有东西落在了琮江那里,光顾着撩人了,东西搁人手里没拿回来。
正要遣人去拿,宁姣就改变了主意。
不如亲自去?

第41章 世界二:纯情琮江,宁姣在线撩
不过亲自去了,又能干什么呢?刚刚开始还是不要吓到他了。
灯下看美人也别有一番滋味啊。
方才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宁姣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一路欢欣雀跃地走向琮江的敬法殿。宁姣站在高大的殿门前,盯着那三个黑金的大字努了努小嘴。
怎么有种偷人的禁忌感,不过... ...那更带感了,嘿嘿。
很奇怪,敬法殿竟然没有人守着,而且这个地方也很静谧,看来这个琮江也是个生人勿近的。一天天的噙着一丝笑容,却无人上前,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宁姣一进去就看到琮江正坐在殿中低头处理着什么,殿中也是没有一个人。
琮江抬手看了一眼宁姣,手指微动放下了毛笔,“宁长老?”
宁姣在微暗的珠光中莞尔一笑,慢条斯理地拾阶而上,“琮江长老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之处?”
宁姣站到了桌子一手撑着微微侧身,目光落到琮江案几上泛黄的文卷,他的一只手按在文卷的一页显得愈发如玉美观,宁姣面上微微困惑,带着几乎可察的笑意道:“难道琮江长老没发现,你手下的文卷应当是... ...属于我的吗?”
几乎是同一时刻,琮江那漂亮的眉梢动了一下,手掌也下意识地抬了起来,“我就说... ...哪里不对呢?”
宁姣被他这副不加掩饰的神态逗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琮江,你也太可爱了!”
“可爱?”
“那是什么?”
这回换宁姣愣住了,收起了笑容双手撑在桌子上靠近了打量着这个“琮江”,“你莫不是修无情道修傻了?”
琮江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轻微的理所当然,“我不修无情道。”
宁姣一开始还认为这琮江是在装傻可能是个比之成渊更甚得白切黑,经过几番故意的调戏和试探,宁姣发现这个琮江纯白的很真实,他的世界里占据大多的只有从事的刑法知识,正常应该有的反应他也都有,但是在某些含有偏见和其他意味的话和动作等,他都是一片空白。
总之,很像一个... ...机器人。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为所欲为了?
宁姣试探着牵起了他的手,还小小地摸了两下,“你觉得... ...怎么样?”
琮江还是平静地看着她,学着宁姣的行为重复了一遍,“宁长老有什么感觉吗?”
呃... ...?
也不知道是太过震撼还是其他的,宁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檀口微张,一双猫眼睁得圆圆的,眼睛眨巴眨巴才道:“我很喜欢,因为... ...你看——我们的手是不一样的!”
说着琮江竟然低头仔细地观察了起来,像是认真校对书卷似的,一寸寸地抚摸着。手背手心,莹白有力的手指划过每一处,还不是那种浅尝辄止的。
真是... ...要命。
宁姣终于完全理解男人为何总是喜欢那些纯情的少女了,她也喜欢纯情少男啊。
不知何时,琮江说了一句:“确实不一样,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是男子我是女子,我们生来就是不是一样的。”
对上琮江那双清澈的眼睛,宁姣恬不知耻地说:“如果琮江长老感兴趣的话,我可以... ...教你,或者互相探讨。”
“好啊。”
琮江没有任何犹豫,“学海无涯,学无止境,那就多谢宁长老了。”
宁姣快速点头,差点没把脑子里的一大堆废料抖搂出来。激动地以至于把手放在了琮江的脸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眼神直白道:“那以后请多指教。”
琮江蹙眉,“这是干什么?”
“这... ...表示珍重。”
果然,琮江闻言有样学样,按着宁姣的动作也捧着她的脸,一本正经地吐出“珍重”两字。宁姣罕见地脸红了一下,琮江眼神有些讶然,“我们的脸似乎也不一样,你的不仅柔软,还会变色。”
弄得宁姣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上去亲亲他。
“是的,琮江长老的学习能力很强嘛。”
琮江:“不必如此,过于夸大的赞美会影响学习的效率,宁长老说实话就好。”
宁姣把手放了下来,还是没忍住吻了一下他的嘴角,“你说的是,这表示赞同。”
琮江怔愣了一瞬,心中觉得十分奇妙,女子的唇也这么的柔软吗?他第一次认真地看向对方的嘴唇,颜色红艳,比起他的要更小巧颜色更红润,像是... ...红茶花。
琮江不自觉地将手指移向宁姣的唇角,另一只手慢慢抚了上去,“这里也不一样。”
宁姣纵容地点点头,任凭琮江自我学习,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夜还长得呢。
与此同时,穆风着急地找到成渊,“师弟,宁姣她气息紊乱戾气增生,快去看看!”
成渊这半月心绪也不好,自从知道了师尊和小师妹的事,还有宁姣的疯癫,他心中也是戾气横生,每日的清心咒都要在全身运行三遍,直到近来师尊闭关,宁姣在戒律堂地位稳固,小师妹与他日日相处,他才心境稳固了一些。
可是那个于若蝶的事又让小师妹不开心了,照他的意思死了才好。
宁姣这个蠢货,就该找个由头让其万劫不复,手段仁慈给了小师妹希望日日恳求的机会。不得已,成渊才去找宁姣了解了这桩事。
大师兄神色焦急,成虽心中疑惑但也随之去了,一问才知又是因为那个于若蝶。
“宁姣已经答应了我,一月之后便会放其归家,大师兄不知道吗?”
穆风此刻除了担忧又增愧疚,“是我的错,误会了师妹,还不相信她。”
成渊皱着眉头心中不解,“你们发生了什么?”
穆风开口难言,他要怎么说呢,总之是他的错罢了。
看着穆风愧疚难当的样子成渊心中涌起一些警惕,“不管宁姣跟你说了什么都不要太当真。她现在自己的主意大着呢,不比之前文弱沉默,疯疯癫癫的所作所为都不可太放在心上。”
否则,得气死你。
穆风听到“之前”又心生无措,“阿渊,你觉不觉得我们对师妹成见有些过深了?或者,我们对她一直没有向对小师妹那样... ...好?”
成渊大惊,“大师兄你喝了什么迷药,还是宁姣又说了什么话?她也能跟桑桑相比。”
穆风摇着头,“你看,你果然是... ...师妹一直以来受的委屈... ...都是我这个大师兄的错!”
成渊马上气的就要折回,宁姣!
“我想过了,以后我多照顾一些宁姣。至于桑桑,阿渊... ...你多看顾她。”
成渊气笑了,“可以,怎么不可以?我一直都将桑桑照顾得很好。”
虽然穆风这样决定对成渊来说是绝对得好处,可是他就是见不得穆风被宁姣影响成如今的模样,从前他不喜欢宁姣,现在他就是讨厌宁姣。
之前木讷愚蠢,如今疯癫张扬。
无论哪一种都让他不能接受,在他心里自然只有桑桑一个师妹。
两人后面没说一句话。
穆风心系宁姣,结果到了禁昀殿一问才知道宁姣不在,说是去了琮江长老那里。
成渊负手而立,脸色黑沉:“气息紊乱还到处乱跑,真是一刻不得安宁!”
所以两人就去了敬法殿,敬法殿是无人把守的,自然而然地两个人就撞上了琮江的自学场景。
在不明之处的殿阶前,能清楚的看到殿中央案前一男一女相对而坐,黑衣粉衫对比鲜明,在莹润的夜明珠笼罩之下,加上琮江那越界的动作和端详的眼神,成渊和穆风双双石裂。
“你们在干什么?!”
宁姣满脸惊讶,脑浆翻腾。
穆风一个闪现就出现在两人面前,面色愠怒,一把拉过宁姣将其护在身后,“琮江长老,你可要看清楚了我师妹是宗主的弟子!”
言下之意,就是在警告琮江的不轨行为。
可是,琮江并不是,他口中的师妹才是始作俑者。
对上琮江询问疑惑的眼神,宁姣扶了扶额头,“大师兄,你误会了,我和琮江长老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的文卷落在了琮江长老这,顺便交流了一下接下来的堂中事宜,方才是笔墨不小心溅到了我的脸上,琮江长老不过是在... ...挽回错失。”
穆风转身看着宁姣,“真的?”
“自然,如果大师兄信我的话。”
“对不起。”
穆风拱手向琮江拜了拜,“琮江长老,是穆风莽撞了。”
“无碍。”
成渊慢慢踱步而来,眼神凌厉地看向宁姣,宁姣也回击了一眼,“这么晚了,两位师兄找师妹有什么事儿吗?”
穆风:“你的身体... ...”
宁姣明白了,是穆风找来了成渊,他方才是担心她才急匆匆地走的。
宁姣声调软和了一些,“没事了,是琮江长老。如果大师兄没有事的话,就先回去吧,我还有话跟琮江长老说。”
可她没打算这么轻易的原谅穆风,正戏才开始,后面的芙蓉镇灭魔碧潭幻境大妖... ...才是他证明自己的时间,现在说几句话根本没说服力。
成渊听出来了,他不惯着宁姣,于是转身就走了。
至于穆风在宁姣冷静地注视下,慢慢松开了攥着她肩膀的手,“好的,师兄明日再去看你。”
“嗯。”
直到穆风的气息消失了,宁姣才收回目光。
琮江走到她身边,“刚才为什么说谎?”
宁姣瞟了他一眼,“因为不开心,我想要惩罚一下他,谁让他那么偏心。”
“还有,他不想让我教你,所以才会那么生气。所以,以后不要跟别人说你在学什么。如果同意,就吻我。不同意的话,我们就结束。”
眼前一暗,柔软冰凉,蜻蜓点水般。
若是她没有记错,不久之后软桑田收留魔主的情节就要发生了,一个平平无奇的镇子,民风淳朴,人们安居乐业日复一日。
可谁想得到,他们都是一个个魔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少年就是那魔主。

第42章 世界二:霸道秃驴强制爱
宁姣从敬法殿出来时,夜色已经极为浓重了,乌黑的苍穹挂着一轮银盘似的月亮。月光如同银纱一般笼罩着整座恢弘的殿宇,温柔冰冷。
月华似炼,宁姣驻足一角伸出手,嘴角噙着一丝笑容,仿佛要摸一摸这美丽的月光。
1008不明白宁姣为什么突然停下,它只能通过计算来做一个初步的判断。
于是得出一个结论:宿主可能是在emo。
也是,宿主穿梭三千世界,时间在她面前早就已经失去了意义,夜深人静之时偶尔感伤一下也是正常的。嘤嘤~它… …要怎么安慰宿主呢?
1008正陷入这种悲伤共情的氛围中,冷不丁被宁姣的一句话给整无语了。
【小8,刚才我那个姿势好不好不好看?有没有那种清冷高岭之花的味道?我认为最近实在没有守住,马上就下山开启新的副本了,我觉得我还是要树立一个矜持高冷的救世神女的形象。】
【你觉得呢?】
1008幽幽道:【… …宿主您是恶毒愚蠢女配,不是善良高冷的救世主。】
宁姣又自顾自地问了几个问题,然后1008都有些被整抑郁了。
Emo中,勿扰。
“谁说恶毒女配就不能树立高冷善良的人设了,伪善懂不懂?这样等到真相大白那天,暴风雨才会更猛烈,这叫反差。”
宁姣心思活跃地想着怎么能让剧情更刺激精彩一些,毫无防备的说了这么一句,忽然宁姣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猛地定住身子。
“谁!”
宁姣悄悄凝聚起灵气,侧身挥去,被一道金光消弭了。
心下了然中带着一些惊讶,立马说了一句:“这三更半夜的,普华尊者不请自入,是要做什么?”
在宁姣的注视下,身披袈裟的普华从暗处走了出来,那优越的面容让宁姣眼前一亮。几日不见,她发现普华身上多了一些内敛,没有初见时的浮躁。
所以看着温柔了不少,也好看不少。
“你是来找师尊的?师尊闭关了,现在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是见不到的。”
宁姣不知道他方才听没听见自己的话,但是听见了也没什么,她还担心他听不懂呢。逐客令都下了,这人还是如同雕塑一般站着,双手合十敌手垂目的念叨着什么。
宁姣若不是知道这人是个铁打的正派,她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诅咒她。
“不说话是吧,那我走了?”
耐性告罄,宁姣转身就走,可是霎那间一道极为霸道的力量把宁姣束缚了起来。转眼间,宁姣在面对普华前两步之内停了下来。
… …?
霸道和尚强制爱?
“本尊是来找你的,本尊有事相求。”
“玉情殿之事,你是目睹之者,本尊丹田有异忽然晕厥。从前也是发生过,但是从未如那日般激烈严重,以至于境界停滞不前。”
宁姣安静地听了这么许久,嚣张地挑挑眉,“那这关我何事?”
普华眼神冰冷,说话的声音中都带着一些愤怒,“还不是因为你?!”
宁姣睁大了眼睛,“你不要碰瓷啊,我可是没动一个手指,你也说了你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就成了我是始作俑者了?依我看,你就是一直以来过的太好,一帆风顺,一个出家人,修的是众生平等以慈悲为怀的禅宗,到了这般境界还是一派浮躁心性。我看,你不该修禅,你该修无情道!”
意料之外的,普华没有回嘴,只是紧蹙着眉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正疑惑之际,属于普华的那块愚蠢值电子屏幕亮了,蹭蹭涨了十几分。
秃驴,敢瞧不起她。
普华:“你为什么与师尊说的如此相似?”
宁姣大概明白了,这秃驴是被她骂爽了,因为她表达的中心意思和这和尚师父的教诲差不多,上次说不定她骂他的那些话他师尊也说过。做惯了天才的人,突然境界停滞不前,着急疑惑很正常。
即便看不上她,还是挣扎着要来找她。
宁姣幽幽道:“可能是英雄所见略同吧?”
普华眼风冷厉,“你也配与我师尊相提并论?!”
宁姣长大了嘴巴,“你真是无药可救了,找我帮忙的是你,瞧不上我的也是你,什么话都让你说了,真是晦气!你师尊一定对你很失望吧,众生平等的要义学了这千年还是如同幼稚孩童般。“
月光是温柔的,照在宁姣那张娇艳的面容上,愈发显得容貌倾城,仿佛露珠润过的红花夕阳笼罩下的青山绿水。
又一样?
师尊倒不会这般言语锋利,只是他确然不想让师尊失望,也不愿意被同门超越。普华从前也从那个叫软桑田小姑娘身上感悟良多,后来就遇见了这个… …张牙舞爪的宁姣,他本可以选择那个温柔漂亮的小姑娘。
但他还是还找眼前这个…宁姣了,大约是她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他疼。
人总是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的,无论是否符合意愿,普华认为这种疼忍一时便成佛,万没想到疼了他整个余生。
“你说得对,那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本尊?“
宁姣其实不想招惹这个秃驴,性子不好又是个没有怜悯心的,再说了人家是女主的囊中物,但是刚才这么一顿输出,小秃驴还是有些被驯服的,突然砸吧除了一些趣味,大不了无法收场的时候丢给女主。
宁姣矜贵地仰了仰高贵的头颅,“帮你有什么好处吗?“
普华心里厌烦,果然是个贪婪之辈。
“你要什么?“
宁姣促狭地笑笑,“我… …还没想好。但是绝对不违背你的本心并且是你可以做到的。”
接着普华就自傲道:“这世上没什么是我做不到的!”
宁姣嗤笑一声,“骄傲自负,真的不该从你这样的禅宗之人口中听到,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
普华微愣,挣扎许久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呢?”、
宁姣咳了几声,“然后,请你放开我。”
“过几日就是我们清玄宗弟子下山历练之际,我也是带队之一,届时你可以与我同行,这一路上前途未知,是个很好的锻炼的机会。”
普华又露出那副不耐和自负的神色,但被宁姣制止了。
“切记,不要骄傲自大,你经历的别人可能没有经历,同样的别人所经历的你也是不了解的。你要学会放下你那颗高贵的心,融入其中。怎么就… …听不懂人话呢?”
接着宁姣迅速飞回了自己珍宝遍地的涟漪殿了,她现在只想在铺满了明珠珍珠金银的温泉里泡个热水澡。
秃驴好似还要跟上来,宁姣吼了一句:“你还想偷看我洗澡吗?!”
好累啊,接下来的剧情对她可不怎么友好,反正她不爽别人也别想爽。小世界崩了也跟她没关系,她又不是主角不起决定作用。再说了,天道不是傻子,掌握平衡法则和序位法则,她只是个小人物。
就算过分到压得天道亲儿亲女出不了头,也会降下天谴。
降呗,她干的就是遭天谴的事儿。
所以... ...抢了男女主高光也不是不可以哦... ...

第43章 世界二:普华震惊,难不成此女是个天才?
经过宁姣的一番打造,涟漪殿也当殿如其名,也是成了清玄宗数一数二华贵的琼楼玉宇。自从出了她重罚仆从的事,加之她如今地位水涨船高,重罚不论一众人倒是被宁姣对仆从的豪横给惊到了。
那可是仙草灵丹… …因此想来她涟漪殿的还是挺多的。
但是,宁姣最近不想选仆从,所以她的涟漪殿除了穆风送的两只红羽仙鹤守在无鸣峰,大部分都是她一个人。
故此,当宁姣没入水中却察觉水中有人的时候,那个心情有多么惊诧和… …激动。
雾气氤氲,宁姣懒懒地抬眼看去,只觉得眼前的场面足够活色生香,来人身材修长挺拔,披着一身白色的中衣,若隐若现的人鱼线,晶莹的水珠顺着下颌线划过喉结,最后没入紧掩的衣领里。
好吧,宁姣承认被勾引到了,她就喜欢穿着保守行为放肆的款。
就是… …怎么看不到脸?
漆黑的长发被水雾打湿,顺带遮掩了来人的样貌。不行,身材好长得丑也不行,她必须要看到脸。
宁姣不知道怎么了,像是喝醉酒了,缓缓起身要去解开那人的腰带,跌跌荡荡地抱住了那人,抬头看去,与一双黑茶色的眼眸相对。
谢梵之?!
宁姣一下子被惊醒了,环顾四周,寂静无声,大小不一的夜明珠静静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夜风无声吹拂起一旁的轻纱。
哪里有什么谢梵之?
所以,刚才她是做了一个与谢梵之相关的绮梦。
宁姣惊魂未定,若真是谢梵之,依照现在的情形无非是谢梵之发现了那日与其颠鸾倒凤的人是她,怕不是来一剑捅死她的?
她现在可打不过谢梵之,不够他一掌劈的,但是她也有些不确定方才的情景太真实了。她翻找着记忆和原剧情,发现修仙世界里有过肌肤之亲的修者可能真是会发生七窍相通的情形。
那个刚才… …?
吓得宁姣赶紧穿好衣服,盘身坐在床榻中央修炼了一整夜。
普华其实一直都没走,他心中不静,甚至几乎杂乱。也许是两人从见面之日起,便剑拔弩张的,宁姣对他一直没有好脸色。方才虽是答应了,可普华仍觉得不可尽信。
此女狡猾善辩,还是确保万无一失才好。
所以他打算先守在涟漪殿之外,敛了气息,依宁姣的修为是发现不了他的。
前半夜无任何异样,到了后半夜整个涟漪殿发生了十分令人惊异的情况,普华对眼前的画面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宁姣… …竟然能凝聚月华吗… …
月亮高悬于苍穹,层层月光凝聚在一起,以几乎如同丝绸般实质的形态源源不断地涌入涟漪殿的中央,不多时整个涟漪殿都被月色笼罩了起来,殿中以及周围的花草树木都悄悄的绽放着自己,不放弃这样一次千载难逢吸收月华的机会。
普华慢慢伸出手,丝丝缕缕地月华萦绕在周身,冰凉温柔如同春雨夏风,一扫连日来的浮躁烦闷,停滞不前的境界也似有所松动。
难道他看走了眼,宁姣是个千载难逢的天才。
当今大陆虽然灵气充溢,但对于修者来说灵气灌体不是百分百成功的,随着修为的提高灵气的运转效率会更高,但是仍然不是完全吸收,即便是向师尊那样的当之无愧的尊者也不可能完全把每一分灵气转化为修为,从而进益。
在前人探索之中,有尊者发现若是能够吸取月华修炼能事半功倍,它是比灵气更为精纯的存在。比如妖族,他们一向都是以吸取月华修炼的,但是他们修炼速度十分缓慢。
这是因为月华不好吸取,一只妖要修炼五百年以上才能与人族的金丹修者相提并论。因此,像宁姣这样直接以月华修炼,还是这般气势浩荡,简直让人无法不惊叹。
更重要的是,月华可以涤荡邪气魔气,以此修炼也就没了走火入魔的风险这可是修仙界人人梦寐以求的。
自然也是现在他正需要的。
宁姣哪里清楚,她只是照着从谢梵之藏经阁拿的功法练的,完全不知道月华和灵气的区别。加上方才的惊吓,她现在完全沉浸在修炼中。
还在感叹,修炼可真是舒服。
普华望着越发不可控地盛大的月华,心中暗道不好,这样的场面恐怕会引起一些大能的觊觎,倒是不止是宁姣,就连清玄宗恐怕也会成了众矢之的。
普华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默念经术,一顶硕大的金铎法影盖在了整个涟漪殿上方。
普华薄唇微紧,月华不能被隔绝,但是这样可以掩盖整个涟漪殿的情况,保证月华不会拓展开来引人注目。
心中一松,普华又重新盘坐在一旁的青石之上。
金铎与他一体,他能感受到月华源源不断地萦绕在里面那人周身,心情之愉悦也通过月华传到他的识海。起初还有些排斥,但后面心思愈发宁静,无法阻止无法隔绝,只好… …接受。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宁姣对他来说与众不同的缘故。
宁姣浑身舒坦地修炼了一整夜,出了门才发现自己的宫殿被一层金光罩着,还没等她兴师问罪,就看到普华立在殿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一句话没说,普华就把金光收了。
宁姣不是傻子也没有眼瞎,她殿中的一些植物鸟兽经过一夜都有些不一样的变化,从来不待见她的一只小棕熊现在竟然在蹭她,讨好撒娇之意十分明显。
穆风送来的那两只红毛仙鹤一大早就守在门口冲她长鸣不停,听不懂鸟语但是她有基本的共情能力。
水里游的地上长的,都格外的… …活泼。
就是除了… …普华。
【小8!】
宁姣边听便觉得不得了了,一方面觉得自己太厉害,另一方面… …还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不应当啊,我又不是主角,这难道不应该是男女主应该具有的天赋吗?】
1008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也许,这根本不是原身的天赋,是宿主您的天赋也说不定… …总之,说不准后面女主和男主也会具备相应的能力。】
宁姣扯扯嘴角,无所谓了,本来就是来玩的。
“… …你这个能力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知道吗?本尊还没想明白,你是怎么短时间拥有这种能力,等梵之出关也许就有答案了。最近不要这样修炼了… …”
普话说了这么多,发现宁姣根本心不在焉,低首闭目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姣?!”
“啊?”
“你到底听没听清楚。”
“自然是听清楚了,就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在师尊没出关之前,不要暴露,不然无人保护我。方才我不是在走神,我是在想——我怎么如此厉害?!”
宁姣眉目灵动,笑的很灿烂,就差在普华面前又蹦又跳了。
普华此刻心绪十分复杂,他从未见过如此女子,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笑着笑着宁姣安静了下来,“你放心吧,答应了你的事,我一定帮你的。我只一句话,你若是能受得了我,那就离解决问题不远了。”
“… …至于这几天,你想守着就守着,我也不会让你闲着的。”
说的一本正经的,宁姣赶紧让小8搜索出来了一些秘籍——《如何养成从容平静的心态》、《养成好习惯的一百件小事》、《当和尚的方法》、《训狗大全》、《如何让别人不再无病呻吟》… …
宁姣凭着强大的整合能力,把这些汇编成了一套《静心秘籍》。
普华疑惑:“这是什么?”
宁姣大言不惭道:“我为你编纂的心血,好好学。”
“一定要好好学,背下来,我会抽查的。这几天别来烦我,就这样说好了。”
普华日日待在无鸣峰,不会没人知道,穆风来给她送糕点的时候就迎面撞上了他。宁姣懒得解释,只说普华看上了她这片地方修炼,她无法拒绝。
她也发现了穆风现在对她十分包容,日日找她一同修习剑法,她的一些无法理喻的要求,他也会答应并且完成得很好。
“果子好吃吗?”
宁姣啃着穆风从软桑田的丹霞峰摘来的灵果,窝在一旁的摇椅里神色慵懒地点着下巴,“好吃啊,大师兄亲自摘得自然好吃。”
穆风宠溺地笑笑,看着像个小猫似的宁姣摇了摇头。他这些时日终于豁然开朗了,宁姣那些看似无理取闹的要求都是代表着一丝受过的委屈,她不过想要一个公平罢了,其实像个孩子一般很好满足。
穆风收了手中的霜华,走近宁姣的身边,投下了一道阴影。
小姑娘睁开眼睛,神色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仿佛在问你在干什么。
穆风一时觉得十分可爱,伸出手掌轻轻抚了抚她的乌发,温声问:“还想吃什么,师兄给你做。”
小姑娘的高兴呼之欲出,可是,下一秒就十分在意地问道:“你给小师妹做过吗?”
穆风一愣,随即笑了笑,“这个倒没有,小师妹她早就辟谷了。不像你,这样贪吃像个小馋猫。”
宁姣满意了,可惜道:“那她没口福了,以后大师兄只能做饭给我吃喽!”
普华这几日都研究宁姣给的那本“秘籍”,带着十分质疑的态度翻开了这本书籍,写的很直白完全不用动脑子,从其中“朴素”的字里行间就能看出,这书非宁姣此人写的无疑,一样的不加掩饰和活泼,无论内涵是否丰富高深,全都摊开来...
...那么仔细一学,似乎还是有作用的。
有些地方虽是直白,但也有他... ...不能理解之处。
书籍的前几章正是说的“不耻下问”,他理解到了,但是迈出这一步还是有些艰难的。
加之... ...
谢梵之的大弟子这些天也频繁来此,见他在此还时常拜见。他堂堂尊者,如何能在小辈面前露了弱势?所以,他想找个只有他和宁姣两人在的时间。
故而,他看他们这般互动良久了。
不知道什么心绪,宁姣在她大师兄面前倒是温顺可爱,小狐狸收起了她尖锐的的爪子和狡猾善辩的那一面,懒懒散散地窝成一团,没有半分修者之气概!
还不如... ...往日。

第44章 世界二:小师妹放心,从此以后师姐疼你
在无鸣峰的时间过得很快,看着胭脂般的晚霞消失再出现,宁姣过了一段很是惬意的时光。
普华沉默了许多,日日捧着那本“秘籍”研究,有时还会向她请教。说实话,有时候宁姣为了掩饰它原本的意思都要绞尽脑汁,不过咱这几千的文化博大精深,相通之处甚多,歪打正着的还有几分效果。
阮桑恬来了几次,但是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幸好,穆风还算孺子可教,知道她会不高兴。而且宁姣时那种不加掩饰地,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盯着他俩,到底看看有什么好聊的。
两个人有什么意思,三人才开心刺激。
“师姐,你为何… …总是盯着大师兄?”
这不,这个阮桑恬今日又来了,看上去还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一身碧云锦织罗裙,轻纱笼罩,翠绿如碧波,随着山顶轻柔的微风飘动,衬得她清爽婀娜,看上去令人心旷神怡。
不像她,一身红衣,热烈如绽开的红茶玫瑰,美的颠倒众生。
看着她就无暇顾及自身,这要是放在什么危险的境地,都能唤起别人舍生忘死的大义之心。怪不得说女主善呢?
生的就是一副拯救他人的模样。
宁姣凝眸一笑,“我盯着大师兄如何?因为大师兄生的好看,越看越想看呗。”
阮桑恬脸颊微红,“师姐… …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
宁姣瞥了她一眼,“没意思的,师姐我这是有一双懂得欣赏美的眼睛,对美的凝视。我说师兄生得好,就如我看这朝霞,看这随风摇曳的鲜花,看这重峦叠嶂的山峰。他美他的,我看我的,互不打扰,有何不可?”
说话间与穆风相视一笑,如和煦的暖阳和清凉的细雨。
宁姣还是压不住那颗躁动的心,又添了一句:“我瞧着,大师兄也时常看我,应当也是觉得美不胜收吧?”
阮桑恬直接愣了,有些急切,径直看向穆风,“大师兄?!”
穆风听了这句话并没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只是暗暗在心里无奈地摇头,宁姣见着桑桑还是……“好了,宁姣逗你罢了。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说你两句就稳不住,明日下山带领弟子如何能镇住他们?”
阮桑恬楚楚可人地看着穆风,揪着他的衣袖,“师姐真的是在逗我吗?桑桑还以为师姐在拿大师兄说笑,嘲桑桑想的狭隘呢… …”
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流了下来。
于是穆风转头与宁姣笑着说:“师妹,你说师兄说的对不对,小师妹心性不稳都被打趣哭了。”
宁姣蹙了蹙眉,穆风言语中的意思很明显,是要她出言安慰一下阮桑恬。她就是故意的,也只有穆风这个傻子看不出她们之间一来一回的过招。或者,穆风看出来了也不在意,只是想缓和姐妹之间的关系。
可是,凭什么要她倾身。
宁姣回想这段时日里穆风在阮桑恬来时的表现,大约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要她全心全意地接受阮桑恬的娇阮桑恬的楚楚可怜阮桑恬在他们之中绝对的处于照顾的地位。
和他们一起沉浸在阮桑恬善良单纯的世界观里。
见识过打不过就加入,没见过打得过还比自己吃翔的。
好好好,穆风你这个策反分子… …满足你的要求。
后面不要跪着求她。
穆风觉得宁姣神色有些不对,正要出言转圜,只见宁姣笑得如同花骨朵一般,“瞧瞧你,这张美丽的小脸儿都哭花了,多愁善感的,你当你是林妹妹啊。师姐可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恰恰看大师兄,你没看到的地方,师姐也在盯着你看呢?”
“师姐最喜欢的还是小师妹你,若是你日日来看我,我也不会退而求其次了?”
穆风和阮桑恬皆是一愣。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可下面宁姣的操作才是让人大跌眼镜,“从前是师姐想差了,这段时间多亏大师兄的开导。不仅修为上涨,这心境也开阔了不少。以前是我太矜持,以为有了大师兄和二师兄,再不济还有个庄玉生那个小萝卜头,但是师姐发现你还是时常落泪… …”
宁姣站起来,上去拉着阮桑恬的手,神情真挚,“原本就该我们更亲近,从此以后师姐再也不会放手了。”
“放心吧,从此以后师姐疼你。”
话落,捧着阮桑恬的小脸蛋儿亲了几口。
阮桑恬整个人都是懵的,只觉得周身被一阵馥郁的香气包裹着,甜的发晕。
至于穆风,他听着… …宁姣的话虽有些… …直率,但是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呢?叹了口气,大约真的是他的话起了作用。
可是,这也太不同凡响了。
总归,她们姐妹关系缓和了便好。
可听闻阮桑恬来了无鸣峰的成渊可不这么想,方才那番言行举止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震撼,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个疯的。
谁知道她表现出的是真是假?
大师兄就是心思太过澄明,这都看不出来。
宁姣远远地就看见成渊黑成一片的脸,热情地招招手,“二师兄,您也来了?”
来的好,来的妙,速速来见证这一伟大时刻。
可看着成渊那神色,想来是不信的。
别不信啊,这以后跟你抢饭碗的机会多着呢?可别哭。
成渊实在不想过去,但是大师兄也满脸温柔地看着他,示意他过去。看着宁姣拉着桑桑又蹦又跳的身影,欣慰地笑着。
不是,他是傻子吗?
宁姣get到成渊那个眼神了,不由得笑得更开怀了,没想到有一天穆风也会被成渊嫌弃。
“相亲相爱“了许久,终于聊到了正题。
明日就是三百弟子下山历练之际,由他们几个和各个山峰长老的弟子带队,兵分三路,一路上降妖除魔行侠仗义。
为期三月,最后到中央的盛京聚首。
并且此次历练是暗含淘汰和晋升的,以往就多有弟子在历练途中行为散漫或者不行正事,严重的还会走入歧道,故而就形成了这样的规矩。、
“… …若有以上行为者逐出清玄宗。相应的,完成历练着可入内门修炼,在历练中表现良好者可为我们当中之人的徒弟,若能摘得历练头筹者,可谓长老或宗主弟子。“
最后一句说完,可谓是人声鼎沸。
宁姣很能理解他们激动的心情,但作为直到最后拔得头筹者的她来说,只能叹一句可惜。这头筹被那魔头取了,讨阮桑恬开心。而且拒绝成为长老徒弟,反而成了阮桑恬的大弟子。
师徒、正邪、病娇小狗和温柔善良大姐姐… …
想想,还有几分期待。
谁带领什么队都是早就分配好的,领队的都是出自同一个师尊,简单就是,像他们主角团一样,亲的师兄姐妹在一起带一队。
但并没有人提出异议,看来大家已经已经习惯了这种不合理的分配了。
说是弟子们的较量,实则也是他们这些直系弟子的较量。
本来他们就是谢梵之门下,很多长老的弟子也在擦拳磨掌想着超越他们。
以往原身囿于自身实力,心中自卑根本不参与,这回不论是因为宁姣代替了她境界得到了提高,还是剧情安排,她都是要参加的。
此刻,许多其他山峰的师兄姐妹弟都来和他们寒暄,一个个温和带笑,仿佛多年不见的亲姐妹兄弟。
更夸张的是,阮桑恬很受欢迎这个设定。
脸都快笑僵了吧。
穆风和成渊也不遑多让,她都不知道成渊一口气能说这么多话,笑死了。
宁姣没忍住,笑出了声,在这一片嘈杂的来回恭维中显得异常清脆。真的很不想被误会自己是因为被忽略才笑的,在众人投来目光时立马恢复了高冷。
宁姣决定了,此次她就是要树立一个清冷充满神性的高岭之花大师姐的形象,特地穿了一身白衣,站在他们身后装高冷来着。
难道这就露馅了吗?
当然不。
他们往这看,她也回头看。什么也没看见,扭回头继续装高冷。
“这?”
成渊知道这个女人又在发疯,她不说话不就是等着他们给圆,“祝师兄不必在意,我师妹宁姣,她第一次参加历练,有些腼腆不爱说话,还请见谅。”
听到如此说,只得笑着点头。
他们对这个宁姣还是十分好奇的,十分低调的宗主弟子,都说她不受宠多年来养成了不再出门的性子。
还说她妒忌小师妹,心思恶毒,担任戒律堂末尾长老手段阴毒,范曾在他们中间宁姣没什么好评价。
加之最近宁姣的一系列大动作,于长老的下场凄惨,门下弟子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殃及,因此风评更不好了。
祝黎本以为宁姣是个不通人情气质铁硬模样平常的女子,今日一见… …真是晃眼,一身素衣也掩盖不了那一身的艳光。虽无人与她主动攀谈,可那一双双眼睛都是在看她的。
就是似乎真的不爱说话,气质清冷,可方才那分明是她在笑。
时间不早了,祝黎转身之时低首无声地笑了笑。
还挺可爱的。

宁姣只觉得他单纯的可爱。
“你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大家面前,不知道如何介绍你。说不准其中有人认识你,到时你的身份被识破了,你还历练个什么?多的是人捧着你。”
宁姣双手环抱,“还是说你就是喜欢这种被人捧起来的感觉?那你不用跟来了。如果你还是放不下身上尊者名号带来的虚妄的尊敬,并以此为傲,你就当我什么话也没说过。”
普华那双鎏金的眼睛闪过一丝震惊和无措,薄唇动了动,终是低垂着眼睛答应了一声。
宁姣轻松地笑了笑,稍稍给普华打扮了一下,不多时等人群散去,各自躬身远去。从丛林深处的长阶处,慢慢出现了一个身着灰色僧袍的和尚。
瞧这优越的高颅顶,不是普华是哪个?
宁姣打了个响指,径直于他们说了:“此次,普华尊者随我们一起,说是参禅悟道。不必将他区别对待,尊者会跟着我。”
几人都有些困惑,他们方才还真的没有看出那是... ...普华尊者。
不理解但尊重。
但是宁姣可没有忽略来自成渊这条龙的愚蠢值的贡献。
走前去跟琮江“道别”了一番,应该没什么事了。就是谢梵之还没有出关,要是他出关了高低得占一些便宜。
天高路远,祥云浮金,重峦叠嶂的山峰置于眼底,翠绿的草泽仿佛大地的衣裳装点着美丽的山河,波光粼粼的河流清湖仿若宝石流银。温和风吹拂着她的裙摆,宁姣这时也忘却了烦恼。
可是才落地,坏东西就要找上门来。
民风淳朴的小镇,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吃着糖葫芦的孩子们,吆喝勤劳的商贩... ...可他们都能看到这四溢的魔气。方才在空中就看到了整个小镇都被一股魔气包裹着,虽然淡淡的,却是绵绵不断。
于是穆风发话两两组队,去找魔气溢出的源头。
阮桑恬先选择穆风,宁姣理所当然地和成渊站在了一起,普华从落地就已经一个人行动了,不见踪迹。
“我警告你,不要有什么小动作。”
他们俩目送穆风和阮桑恬离开,成渊冷不丁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宁姣勾了勾唇,有个清醒的。
宁姣没有反驳,而是说:“二师兄,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好不好?说不定等我们吃完就已经有了结果了。”
“不行。”
成渊冷冰冰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行话你可以先走,等你走了我就去大师兄小师妹... ...到时候小师妹说不准伤了哪里亦或者... ...”
成渊面色一变,“闭嘴,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打消你那肮脏的心思。桑桑如何你了,你要如此针对她。”
宁姣拎着剑就在路边小摊儿坐下了,不以为然道:“二师兄真想知道的话,就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然后宁姣点了很多好吃的,从第一个故事讲到第二个故事... ...天都黑了,夕阳西下人家老板娘都催他们了。成渊真是信了她的邪,在这陪了她一整天。当然也挺好奇的,那些故事是怎么编出来的,从某种程度上说... ...她还挺有天赋的。
能没有天赋吗,照着七千零一夜故事书念的。
想听的话,管够。
真如宁姣所说,大师兄和小师妹真的找了魔气的源头,是个不起眼的山洞。里面竟然有一块魔界晶石。
不止如此,小师妹还带回来一个乞丐。
洗干净之后,竟然还是一个极为俊俏清秀的少年郎,时时刻刻贴着小师妹,成渊都快气愤死了。望着宁姣惬意吃东西的样子,他头一次想暴露本性踹她一脚,若是他在他定然不会让小师妹捡了这男人。
简直比宁姣还难缠。
嘻嘻,介绍一下奚不遗,魔界之主。
百年前与谢梵之大战,被谢梵之一剑斩杀,本以为魂飞魄散但是奚不遗分出一部分元神落入人间温养,就是如今的乞丐...狗蛋儿。
是阮桑恬觉得这个名字实在粗鄙,就给他改为白云,说他就像天边的云彩一样纯白无瑕,心思干净。
奚不遗很感念阮桑恬的救命教导之恩,在日常的相处中渐渐爱上了她,甚至最后强取豪夺要她做魔后。一个从地狱归来的魔主,本身负着滔天的戾气与仇恨,却被带着一身星月的善良女主所感化,多么的令人感动。
最后,奚不遗与谢梵之再次大战,谢梵之因为道心破碎不敌。
最终甘愿为阮桑恬亲手斩杀,成就了女主的成神之路。
她这个女配可没少因为陷害女主被奚不遗折磨,投靠魔族之后奚不遗也只是利用她。他们唯一的可以提的亲密关系是做——恨。
奚不遗为了增加实力,日日吸取魔族中的万年魔晶练功,但是这种功法有后遗症,要与正道女修合体才能暂时消散功法带来的烈火焚烧生死不如的感受。
他不忍去折磨他心爱的女子,自然是折磨她这个与女主作对恶毒的蠢女人了。
虽然但是,如果她不是女配的话,一切还挺合理的。
宁姣本以为今天晚上没啥事了,毕竟几日后他们出镇子的时候,奚不遗这个小魔主才会放出地下的魔物大开杀戒,到时候才是一场恶战。
可没想到,这才第一个晚上,奚不遗就不让人省心。
他爹的,他非要和阮桑恬共处一室!
这要求换谁谁也不答应,瞧瞧他那个可怜娇气的样子,抱着阮桑恬的胳膊死也不放手。若不去深究,表面上就是一个十分没有安全感受了很多苦的漂亮少年。
但是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眸,悄悄滑过了一丝烦躁和不屑。
在不小心和宁姣对视之后,就会低下头颅作出十分害怕的样子畏缩在阮桑恬身侧。宁姣看着成渊快要结冰的脸以及大师兄为难的脸色,无声地笑了笑。
庄玉生跳起来能有桌子高,叫嚷着反对:“这怎么可以?我师姐是女子,你是男的,怎么能住在一起。绝对不行,你想都不要想!”
阮桑恬面色为难,但还是维护奚不遗的,“小师弟别这么说,他也是吓坏了,方才要不是他,我和大师兄也不会那么容易找到那块污染源。他长期乞讨,被赶到那种地方生活了这么些年,身体也不好,你别吓着他了。”
成渊蹙眉,“就算是这样,也不行。除非有人... ...陪着你。”
穆风也觉得不行,“出门在外,总是不放心的。这位少年确然是可怜,也帮了我们,但是未婚男女共处一室这也... ...于理不合。”
那个奚不遗是个聪明的,阮桑恬虽然可怜他,但是她的几个同门真的是讨厌。抓住了阮桑恬心软的弱点,开始了他的绿茶娇弱式的发疯。
场面一度混乱。
宁姣本来安心看戏,但是也不得不装着阻止一下... ...哦不,是搅一下这摊浑水。
结果搅到最后,这事扯到了她身上。
“要我跟小师妹同房?”
穆风:“既然这个少年那么离不开小师妹,劝阻一番还是... ...不成,不如你们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那个少年... ...”
宁姣觉得有些可笑,下面的话都没听清。阮桑恬有风险了,还要她这个当师姐的风险共担吗?她现在的修为还比阮桑恬低一级,他怎么不担心她会遭遇不轨呢?
虽然这种可能很小,但是真正在意一个人,再小的风险和危险都会考虑到。
参考阮桑恬。
宁姣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胸腔处那属于原身的怨气在猛烈的撞击着,她难免受到了一些影响。她不禁想着,这还是在她替代原身后与他们修复了一些感情之后,像这样的日常小事他们都会毫无理由的倾向阮桑恬。
没有她参与,她也会躺着接受着亲密者不公。
这次宁姣可能才能真正理解,黑化不是突然的,是一次次期待和希望的落空,是自以为亲密的师尊师兄师弟师妹,对待她无半分偏爱和珍惜。
宁姣本身不在意爱的具象化是否属于她,因为她在不可计数的快穿中早就练就了一颗游戏享乐的心,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而且,她从前大多接触的是人的身体,触及灵魂的可能也有,但是她现在意也会消弭在数个时空的转换中。
可现在就是现在,她借着原身的眼睛看着这个温柔和煦的大师兄,有些不明白。心疼和疼爱是真的,但是... ...却比不过另一个来的更真挚。
那剧情还说什么他是最爱原身的人没有之一?
不过还是比其他人相较,屈居女主之后罢了。
穆风见宁姣突然发呆,眉宇间多了几分迷茫和思索,“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若是不答应,师兄可以让其他的女弟子跟小师妹... ...”
“我愿意。”
宁姣眼神重新恢复了流光,“大师兄,不用担心,有我在小师妹不会出事的。”
是夜,乌黑的云慢慢遮住了透亮的月,巧妙的隐藏了客栈里发生的难以言说的一幕。
奚不遗太渴望恢复实力了,他果然吸收了那块低级的魔晶,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自我消解。此刻正满身淋漓的蜷缩在地板上,眼睛血红,裸露的胸膛上布满了炙热的红色脉络,神态极为痛苦。
宁姣黑发如瀑,一身轻薄的白衣,慢慢地走近他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痛苦吗?”

第46章 世界二:我是宁姣,谢梵之座下第三徒。
奚不遗现在十分的痛苦,意识几近模糊,像是被投入了岩浆之中,灼烧着他每一寸皮肤和意志。他受不了了,朝着那气息冰冷的床榻处爬去。
宁姣冷眼观察了一会儿,怪不得奚不遗会亲近女主。
阮桑恬乃是天生的极品冰灵根,无论是修为还是术法皆是寒冷刺骨,冰封千里不在话下。
宁姣看着像乌龟在地上爬的奚不遗,若无其事地踩住了他的一只手,无情道:“痛苦吗?你可以求我。”
奚不遗费尽全力往上看去,汗水模糊了他的眼睛,但是也看到了一个美丽的身影。他没有思考的能力了,听出不出女声中言语的刺耳,他现在将目光投在了那赤裸的脚上。
无暇顾及它的娇嫩和精巧,径直将脸颊贴了上去。
好凉好冰好舒服。
宁姣踩上去时就后悔为什么没穿鞋,烫死她了。
来不及挪开,这小子直接把脸贴了上去,烫死了烫死了。原本心里那点儿邪恶的想法也消失殆尽。这要是被他抱着可不得像掉进了火炉一样?
可奚不遗他不知道宁姣的想法,他依着本能往上攀,宁姣将他踹开还是不厌其烦地往上爬,行为之间愈发得寸进尺。
宁娇气的扇了他几巴掌。
“贱人,就这么迫不及待?”
月黑风高,宁姣带着神智不清的奚不遗来到了山野郊外,上来就将人扔进了冰冷的池水中。
奚不遗像条缠人的狗,不厌其烦。
在他清醒之前,宁姣收拾好自己先回了客栈,撤下了设置的绝音阵若无其事地躺回了柔软的床上,抱着香喷喷的小师妹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宁姣睡得很沉,硬是到了日上三竿才堪堪起床。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还是女孩家的身子软,抱着舒服。女主这么善良,以后日日跟她睡觉也不会厌烦吧。
宁姣点了一桌子的菜,正吃着出门探查的穆风等人都回来了。抬起头正对上阮桑恬的眼睛,水眸略微闪躲,干干巴巴说了一句:“师姐,你起来了?”
宁姣吃了一口肉,点点头。
“早啊!小师妹。”
阮桑恬也不知怎么了,昨夜睡得也很沉,本来跟宁姣睡同一张床是有些不太愿意的。她们没那么亲密过,可是昨晚不仅睡着了,而且... ...醒来发现先她们额头相抵,宁姣还抱着她的腰。
轻浅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她们身上的香气萦绕在小小的青纱帐中,阮桑恬觉得很安宁。
... ...
成渊还是那张死龙脸,“不早了,现在已经午时了。”
宁姣撇撇嘴没搭理他,天天有小师妹被害妄想症。宁姣的身体得到了满足,心理上也比较倦怠,懒得与他说话。
他们自然地坐在宁姣桌子的四周,讲起了接下来的安排。
穆风发话:“我们再待在这里五日,若再无魔气出没我们就去往下一个地方。”
阮桑恬眉宇间有些担忧,踌躇道:“大师兄,能不能等找回白云再走,他一个人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踪迹,我担心... ...”
“小师妹别担心,人是在我们这不见得,自然要找到。”
话音刚落,奚不遗就从外面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原本整洁的衣服沾满了泥沙,还有些破烂,形容狼狈看上去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宁姣轻呵一声,这小子怪会扮残的,那条腿指定是他自己给打断的,在这装可怜见的。
奚不遗醒来还是在水里泡着,上半身趴在岸边,下半身还一直在水里。身体上的灼烧感已经消失了,只有满身脱力的疲惫,苍白的身上咬得牙印还在隐隐作痛。
回想着昨夜的种种细节,缠绵而疯狂,他还记得手掌握不住的绵密和紧密的窒息感。他不确定她是谁,因为没看见她的脸,只是确定那个女人已经不是处子了,不像是这群纯白的可爱仙女们,脸上就写着天真。
昨夜他像个被用完就扔的抹布,他看这里并没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女人。
可,那到底是谁?
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奚不遗不动声色地扫过了一圈,最后落到阮桑恬担忧的脸上。也不能完全排除不是她们其中一人,正道之人素来伪善,面上一派清正温和,心里也可能是泛荡漆黑的。
“阮姐姐,我昨夜里不知道怎么了就到外面了。我从小就有梦游的毛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确定不是阮姐姐,可昨夜里房间里只有他和阮姐姐以及... ...阮姐姐的师姐?目光落至正在吃东西的宁姣身上。
生得很漂亮,眉目艳而不妖,一双眼睛如同出水的青莲,清凌凌的。一身白色的罗衫,身材修长气质如月色般温冷... ...昨夜那女子都不知害羞为何物,举止大胆。
不是她。
阮桑恬看他一直看着宁姣那边,以为他是饿了,就拉着奚不遗往那边去。
“如果饿了,就吃点儿吧。神游症不是什么奇难杂症,我二师兄乃是一位丹师,医术高超。会给你治好的。”
奚不遗想得不错,宁姣以后就是他们魔族的预备军之一呢。
宁姣掀起眼皮懒懒地看了他们一眼,心中已经了然,这小子没认出她。也难怪,昨夜里这小子一整个意志不清。
本来就没想着遮掩,认不出最好,以后自会认得出。
大陆宗派林立,虽以清玄宗为尊,却也想着能超越清玄宗。
每当春华秋实之际,清玄宗弟子下山历练,其他宗门也纷纷效仿。故而,时常在半路遇见,和睦相处同行也未尝不可,就怕有那找事嫉妒的,上赶着制造事端与伤亡。
一个个小小的雾水镇,镇中一个普通的客栈里也能冤家路窄地遇上镜影宗一行人。因为客栈的房间问题起了争执,穆风在修仙者中以公正和温和著称,他知道镜影宗是带着找事儿的目的的。
但还是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最后逼的穆风和成渊都一起睡了,连带着小萝卜头一起,还差一个镜影宗弟子没有房间就闹了起来。
领头的看起来很嚣张,“我们都知道清玄宗乃是当今第一宗门,宗门弟子个个大方有礼,今日见到穆师兄,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当真玉树临风,成师兄也是温文尔雅,咱们这庄师弟也是活泼可爱呀!”
“咱们名扬各宗的阮师妹也当真是... ...仙姿自成啊。”
听着像那么回事,其实就在肆无忌惮地侮辱人。他是个什么东西,也能随意评价穆风等人,眼神里的挑衅都快快化成火星子喷溅出来了。
“既然如此,不如各位师兄就将这客栈让给我们罢了,清玄宗这么大的宗派,住两个客栈的钱也当有了,何必和我们挤一处?”
这话就像是明了牌,就是明目张胆地告诉他们这客栈他们镜影宗抢定了!
宁姣看戏的同时深感1008的无用,【你给的剧情里怎么缺了这么多东西?】
1008也委屈,【这些细枝末节都是一笔带过的,矛盾是法则运行的基本,处处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矛盾,剧本也只能详略得当的记载... ...】
1008其实还想吐槽来着,昨夜里宿主您干的好事剧本里也没有记载,您怎么就肆无忌惮地去干了?
【不要找理由,你要把做一名优秀的系统作为毕生的追求。】
穆风那墨叽劲儿,宁姣这个看戏的都觉得心累。不是,这人都嚣张到调戏阮桑恬了,你还跟人以礼相待,蠢货。这个系统不应该她来带,应该他来带,绝对刷爆。
成渊平时说话挺欠抽的,怎么现在跟个被毒哑的小媳妇似的。
庄玉生... ...扶额,就知道蹦!
至于阮桑恬……将奚不遗护在身后,满目的愤怒,“这位师兄怎么这般说话?这客栈分明是我们先来的,我们可以跟你们一起住,但是若是想赶我们出去……那就让各位镜影宗的师兄弟们失望了。”
宁姣侧目,这才是女主。
可惜,对面就不是个讲理的,恼羞成了怒。
竟然连“清玄宗势大欺压小宗门”的话都说了出来。
清玄宗弟子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一来二去的就……打了起来。
倒也讲规矩,赤手空拳的无一人使出各自的术法。
阮桑恬飞上二楼,大声道:“别打了!都住手!这不是宗派大比之地,在凡人客栈大打出手,简直有损各派长老威名。各位难道不掂量掂量?!”
宁姣本来不想插手,但是这些人打架把她的桌子掀了,满桌的食物零落一地,没等她怜惜,一只横空出世的脚就踩了上去。
天杀的,根本忍不了!
最讨厌浪费食物的人了。
“桑桑,你这样根本不行的。先去把客栈里的百姓保护起来。”
阮桑恬看着突然出现在身侧的宁姣愣了愣,“……师姐有办法?”
宁姣嘿嘿一笑:“有办法。”
阮桑恬:“不可过激,两派的和气……还是要顾的。”
宁姣投去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身往客栈中央的空中飞去。
[小8,给我一个大喇叭。]
1008不理解,但给了。
接着,一道极具节奏的机械音洪亮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镜影宗,从不服输的镜影宗,弟子平行高洁行的端坐的正。镜影宗,镜影宗,长衰不败的镜影宗,师长个个冠绝天下冰肌玉骨。”
“开宗之祖年过万岁风韵犹存,宗主凹凸有致天生尤物。长老媚眼如丝小鸟依人,师伯玉指如葱婀娜多姿,师叔不施粉黛弱柳扶风。”
“弟子也个个出色不相同,千娇百媚美若天仙芙蓉如面冰清玉洁,秀外慧中贤良淑德小巧玲珑性感撩人,亭亭玉立楚楚动人,风情万种明艳动人,小家碧玉含苞待放……百花齐放春满园,百花齐放春满园……强人家客栈要不要脸……抢人家客栈要不要脸……”
到最后就只重复最后一句话。
不用质疑这段喊麦带来的震撼,架也不打了,直愣愣地好似被施了定身术。
好久之后,那些镜影宗的人才叫嚷着“停下!停下!”
“成何体统!”
“辱我师长!”
始作俑者还慢悠悠的堵着耳朵,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宁姣本来可以直接言尽法随,让他们直接失语的。
可是方才她又觉得没意思,来点有意思的,真好笑!
这词谁写的,真是个天才。
“夸你们呢,还不领情,真是过分。若是你们现在从这里走出去,今日之事就可既往不咎。孰是孰非 谁强谁弱,诸位心中都有数。”
“我们清玄宗秉持着宽容待人的理念,可也架不住无耻之辈的次次得寸进尺啊?”
“你们说是吧?”
宁姣长的最美,笑的最甜,态度最是和蔼,但说出话字字把他们的脸放在地上摩擦。
先礼后兵,威逼利诱。
开始惹事的那人上前,“你是谁?凭什么听你的?!”
“谢梵之座下弟子,排行第三。”
“我是宁姣。”
空气凝滞了那么一瞬。
“你就是宁姣?”
“那个风评不好,不常出山的谢梵之的徒弟……都说她是个丑八怪,还无比愚蠢。你……?”
宁姣蹙眉啧了一声,真是有被冒犯到。
“是呀,不像贵宗弟子个个貌美如花风韵犹存的~”
穆风等人已然是还没从方才那段喊麦中回过神来,这时听到宁姣身份被质疑。
穆风立马上前,“我师妹说的不错,若是诸位这时离开,便既往不咎。否则,不待历练结束……”
“好好好,我们走!你们……先把这玩意儿……给……停了!”
穆风蜷手不好意思地咳了咳,“……师妹。”
宁姣抬抬手,留音石被收回,巨大的喇叭掉落在地。
镜影宗的弟子肉眼可见轻松了下来,一句话没说吃瘪地转身就走。
来时张牙舞爪,去时大有落荒而逃之势。
宁姣没忍住笑了起来。
不约而同的,阮桑恬也觉得搞笑极了,笑出了声。
穆风看着离去的镜影宗等人,心中还是有几分不安,“师妹……这法子虽好,以后还是别用了,太过张扬不利于历练。”
宁姣淡淡扫了他一眼,“少管我。”
“大师兄到我这倒是口齿伶俐能说会道,对上那些无赖怎么就不管用?无赖就是要用无赖的方法治他。”
“师兄说我张扬,我说师兄愚钝。”
“只怕师兄不是想说我张扬,而是同他们一般觉得我不成体统?”

第47章 世界二:破窗效应,打碎ta,睡了ta
“来的不知道是镜影宗的哪路神仙,遇上你们竟然也能打起来?清玄宗的大宗地位难道是不断妥协让出来的吗?”
“大师兄不必管我手段如何,您善良您的就是了。”
“我若闯了祸,等师尊出关自有他给我兜着。”
“大师兄,您就别操心了。”
穆风:“师妹……”
再想说什么,就只能看到宁姣的背影了。
成渊走上前,“虽然不按常理,但是宁姣说的挺对的。我也认为,我们太……温和了。”
“这才刚刚开始,就发生如此始料不及的事。经此一遭,后面的路会更顺。”
“不然,降妖除魔之际,还有小鬼烦心。扰心扰性。”
成渊一直以来就不太赞同穆风太温和的手段,可是毕竟他是当大师兄的。开口反对,以免有越俎代庖之嫌。
今日宁姣既然开了口,既不是他得罪人自然怎么顺自己的意怎么说下去。
穆风紧握着霜华的剑柄,望着宁姣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嗯……确实不该一味的退让。”
穆风心中泛着不明了的情绪,还是强忍着心中强烈,面色如常地安排一众弟子,并且亲自去跟客栈老板表示歉意。
众弟子在下面看的清清楚楚,宁姣的所作所为确实是闻所未有的损,那些镜影宗的混蛋们一句话也说不出。不费兵卒,三言两语强硬的吓退了那群无赖。
他们心里怎么可能不高兴,就是师叔们的矛盾... ...实在不是他们能插嘴的。
宁姣有些不太想缓缓图之了,穆风这种温和迟缓的美男子就要用更猛烈的方法对他,其实他们往往对黑暗yin荡最无法处理和应对,结果只有毁灭和沉沦两种结果。
比起研究他们的内心,宁姣其实更在意他们身体和外貌。
所以,很累。
累了她就要发疯。
处理完了一片狼藉的穆风原本想找宁姣谈谈,可是踱步至门前他又没了敲门的勇气,最后还是回了自己的房中。
心中不静,穆风现在只想打坐念清心咒。
谁知道推门进去疾步奔至床边,抬眸被眼前的场景震慑住了。
“师妹!”
“你怎么不穿衣服?!”
宁姣上去轻轻捂住了穆风的嘴,在自己的红唇前竖起一根纤纤玉指,“大师兄,你难道要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师妹不着丝缕躺在你的床上吗?”
真是个好孩子,分明羞得满脸通红,眉目间还是带着愤懑不已的正气,“你... ...穿上你的衣服,出去。”
宁姣见他已经妥协似的沉下了声音,嘲笑般的莞尔一笑,“大师兄,难道不美吗?”
“大师兄,不知道还记不记得那晚,你是怎么抱着我啃来啃去的。我说疼,我说痛,我说不要... ...可是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我以为师兄定然对我是爱不释手的,可没曾想料到,你嘴里喊得竟然是小师妹。”
穆风眉宇间满是不可置信,相比于内容本身带来的羞愧难当,他更是震惊于宁姣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一开始很伤心,可是我想明白了!”
宁姣眼睛亮晶晶的,“大师兄心里喜欢的是小师妹,可是身体还是喜欢我的。所以,我想让师兄多关注我一些。一开始很顺利,你开始对我比从前好,甚至我以为比过了小师妹在你心里的位置。”
随而失落道:“可惜,我高估了自己,也看低了师兄。你做的一切不过是想我和小师妹缓和关系,其实——我虽然有些不喜欢小师妹,但并不是绝对讨厌的。我知道,这与她没有多大关系,都是你的错。”
“是你眼瞎,我长得这么好看,你怎么就看不到呢?所以,只能我主动了。大师兄... ...不喜欢吗?”
宁姣矫揉造作地往他的身上靠去,“我知道今日我伤了师兄的心,你若从了我,今后我便什么都听你的。”
穆风往后退了几步,顺势拔出了霜华剑,“够了!”
剑锋如霜般冰冷,散发出无心无情的寒气,宁姣娇嫩的肌肤感到了一阵寒戾。
宁姣抬眸看他,目光破碎中带着些懵懂,“... ...大师兄,你... ...你不要我?”
穆风识海翻滚,丹田不受控制地流转,神情决然眼眶微红,“师妹,你还是回头是岸吧!我们修的乃是至上无情道,最忌情爱,何况是... ...苟且之事!”
穆风像是遭到了不能承受之打击,侧过身子让出一条路,“出去!”
宁姣倒是趁着穆风没看她,欣赏起了穆风这副背脊微微弯曲,手指微颤,决然欲泣的绝美破碎模样。
这才是她喜欢的。
【警告警告!!!注意尺度!注意尺度!... ...】
“大师兄不后悔?今日我走了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穆风言语冷漠:“出去。”
这次竟然真的挥了剑,宁姣的肩头蓦然出现了一道鲜红的血痕,泛着艳粉色的雾气,在皑皑白雪中显得异常凄美。
宁姣无声一笑,低头看着这道血痕,“师妹知晓了。”
“其实,除了大师兄... ...有的是人... ...”
话音未落,霜华剑锋更近了一步,凌厉地指向宁姣的心脏之处,“休得胡言,历练之际若敢乱来,我定禀报师尊。宁姣,不要得寸进尺了!”
宁姣无所谓地挑挑眉,看向剑锋冷不丁问了一句:“大师兄的剑法真准,不用看也知道师妹心脏的位置。”
穆风蹙眉,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他转过头,才发觉中了宁姣的计。
白雪红梅晃得他一阵心痛。
宁姣丝毫没有混身赤裸的自觉,直接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笑得张扬明媚,“大师兄说的话师妹都听进去了,定然痛定思痛。大师兄有句话说的极为正确,我若做了有辱师门的事,或罚或死自由师尊。”
“大师兄,不必管我。”
接着,宁姣在怔愣着的穆风面前穿好了衣服,大摇大摆地从他房间里出去了。
穆风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成渊进来时就看到他紧握着霜华,失力地抵在地面上。扫过房间,除了床榻凌乱一些,并无半分不妥之处。空气中有一种似有若无的香气,这个味道很熟悉,他也没有立马想起是什么。
可是他才开口问宁姣为什么会来... ...他立马想起来了,这味道是宁姣身上的。
不会吧!!!
自从出了师尊和桑桑那桩事,他自然也知道宁姣和大师兄也避免不了有了一定程度的肌肤之亲。可是那是意外,那现在... ...是什么意思?!
“你... ...大师兄... ...”
穆风:“出去。”
罕见的,穆风第一次冷脸。
成渊觉得莫名其妙,他还是决定去找宁姣问个清楚,指不定这女人又做了什么疯癫的举动。他发现了,大师兄这几个月所有的不正常表现全是与她有关。
可是等他去找宁姣,发现人不见了。
这一不见,再见就是他们离开镇子的时候。几日的和平,到了最后一天却是始料不及的危险和糟糕。
“这些是从哪里出来的魔?!”
顷刻间,乌云蔽日,浓重的黑气压在小镇上空。一个个魔物从地底以虚无的形态出来,落地化为凶残的实质形象。个个张着血盆大口,满口尖锐密密麻麻的獠牙,根本不能让这些弟子们自己应对。
所有人都参与了战斗,血色弥漫在每个人周身,染红了雪白的道衣和纯白的眼神。多日不见的宁姣也参与了进去,拿着一把木剑噌噌乱杀,血染桃木,艳粉色与血色融合着分不清到底谁更胜一筹。
清玄宗所有人血战了一天一夜,终于在他们师兄弟姐妹的合力之下,在小镇周围设下了一个巨大的伏魔阵才算结束。
从此,宁姣也只有在关键的时候才出现。
问就是,普华尊者要她侍候。
穆风也不在意,再未过问一句。众人也有所察觉,大师兄好像与从前相比有些变化,还是温柔有礼的芝兰玉树的般的仙姿,就是多了一些冷漠和... ..强硬。
他们不明所以,但也大胆猜测是和宁姣有关。
宁姣才不管,她正计划着怎么合理的睡了穆风,从前觉得兴致缺缺,可现在穆风的反应和变化... ...就是刺激。
原本需要爱的就不是她,原身那些怨气或许是因为得不到的爱,但大部分还是因为从来没得到过任何东西。还是她太负责了,一个被坑的任务,能是什么好任务。
等她体会到了身体力行的好处,怨气自然也会消散,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既然注定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也是一种慰藉和救赎。
【不要脸!】
【滚一边儿去!】
【宿主,您再乱来,剧情就要偏到太平洋了。你不觉得吗你太聪明了吗?我们的分值板板都多久没亮了?】
宁姣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本来... ...我就是打算玩啊。你应该对会计这个职业... ...有所了解吧?我相信你,你是可以做到天衣无缝的。】
【... ...我是一个正直的统。】
【不一定,但你一定是个低级的统。】
... ...呜呜呜呜~

月色淡薄,星点稀疏。
从走入蔽日森林的第一步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就下个不停。电闪雷鸣的,让原本就阴森无光的环境愈加诡异。
林间弥漫着浓浓的土腥气,暗绿色的苔藓覆在粗壮的古树根上,以及那些看不出原貌的石头,不知名的植物花草在雨中挺立,是阴暗的森林中倔强的生命力。
当然,别人不认得,不代表成渊不认得。
此刻他正背着一竹筐,手指捏着一根翠绿的根茎,轻轻一用力,整朵花头就落在了他的掌心。
口中念念有词,应该是在重复这朵花的药性。
宁姣也随手摘了朵小花,轻巧地别在耳后,衬得她瑰姿艳逸。
更别提,因为下雨一众人都用自身的术法在雨中凝成了一个个法罩,用来避雨。
宁姣的术法颜色本就艳丽,在水雾蒙蒙,昏昏暗暗的雨林中更显得好看。好如一朵发光的红茶花,行走间裙摆翩翩,摇曳生姿。
不过宁姣没觉得,依她看他们一行就像是五颜六色的蘑菇,行走在森林里没苦硬吃。
她有心记下成渊避之不及,警告大家远离的毒物,然后趁人不注意薅一把。
“宁姣。”
宁姣吓一跳,回头一看,普华那张肃穆好看的脸隔着金光雨幕出现在她面前。那双俞来平静的金眸直直地瞧着她,仿佛在说:我知道你要干坏事,有我在,别想。
“你在干什么?”
宁姣从不心虚,“你管我干什么,这些东西可是蔽日森林深处的,若是采集了出去,能卖不少钱。”
“你也知道,我在清玄宗有些不受待见。此次出行例行的丹药分发都没我的份 我是要赚钱的。”
普华眉目微动,“这些是毒物。”
宁姣挥挥手,“这世上就没有毒物,那是没有遇上懂得利用的人。”
“我不跟你在这说有的没的,我是啥都采一些。和尚,你可别挡我财路。”
望着宁姣潇洒的背影,普华眸光微闪。这姑娘看似个性通透,但总做傻事。
他很好骗吗?
宁姣没想过会骗到普华,但亮起的电子屏幕上增长的分数是怎么回事?
秃驴,下一个就是你!
宁姣目光凝视着开路的那团蓝光,扫过周围几棵遮天蔽日的古树,看向不远处一处静默的水潭。
水波微微漾开,宁姣神经紧绷。
空中的雨好像停滞了那么一瞬,一股莫名诡异的力量把他们吞噬了。
再看去,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安静之处,毫无人烟。雨自顾自的下着,风自顾自的刮,无人问津。
穆风不是没有预警,但是还没等他出声警告,他就已经身处另一个空间了。
他们这会是遇上大妖了。
能把他们所有人都拉进另一个空间,彼此不觉……不对——穆风眉头上扬,“谁?!”
随即一道柔媚清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大师兄,是我啊。”
夜明珠在两人之间散发着柔和的光,宁姣那张俏脸就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在他胸前。
漆黑的眸子泛着潋滟的水光,红唇微翘,“大师兄是不是很失落,不是小师妹?”
穆风眉头紧蹙,往后退了一步,身上散发着丝丝抗拒的冷气。
“注意你的姿态,师妹。”
最后两字咬的极重。
宁姣王望着他俊美的眉眼,伸出手佯似迷恋的去摸,却被穆风抓住了手,甩了出去。
“不要在这里发疯。”
宁姣上去抱住了他的腰,娇滴滴地装可怜,“我不!大师兄我这几日听你的一直没乱来,可我好想你。我根本做不到不去接近你,你为什么那么排斥我?”
“别拿修无情道来堵我。宗里修无情道娶妻生子的比比皆是,干什么不多你一个?我又不是要大师兄娶我,我们只争一时欢乐不好吗?”
“我也不会因为你喜欢小师妹而生气,顶多是嫉妒放在心里。你就满足了我又有什么不可以。”
“穆风,你可真让我心痛。”
1008:[渣女!]
穆风气的心脏绞痛。
他并非对宁姣全然失望,他更多的是痛心和自责,他不知道宁姣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从开始“最重要的兄长”到现在“最爱的情人。”
他暂时无法温和地对待这件事,只好强硬一些,告诉她绝无可能!
可她还是贴上来。
“宁姣,再如此休怪我不顾情分!”
穆风见她不放,还是拔剑把宁姣逼了分开。
“就这样跟着,不许靠近一步。”
黑暗中,穆风的声音冷冰冰的。宁姣无趣地想着,真是比那万年寒冰还要无情。
穆风修为很高,这里的迷障根本困不了他多久,按照剧情他们马上就能与阮桑恬相遇了。
现在阮桑恬作为女主应该在和那千年的老藤妖作斗争,伤重之际穆风的剑冲天而降,给了那老藤妖一击。
总算是消停了一段时间。
接着,就是老藤妖和镜潭水妖合力把他们送进了幻境之中。
在里面阮桑恬和穆风度过了一对平凡夫妻的所有时光,从此他就更爱阮桑恬了。
宁姣摸了摸下巴,她决定主动出击。
趁穆风击破迷障之时先冲过去救了阮桑恬,然后把阮桑恬转移阵地,再回去和穆风双双坠入情网。
想是这么想,但是实操还是有那么一些瑕疵。
人她是救了,也转移阵地了。
可等她回到原地时,不止穆风在那。成渊普华都在那。
千年老藤妖挥舞着它那数不清的藤条,口吐人言,让她那水妖老公助她一臂之力,她要在幻境中吸干他们的修为。
宁姣不把这老妖精张狂放在眼里,因为普华那充满力量的一掌打下去这老妖精必死。
那这幻境不是吹了。
这可不行。
“普华,你等等!”
普华哪能真等她,可她这一嗓子不就给那老妖精提醒了吗,修成精的也不是傻到家的,立马释放技能将他们都笼罩了进去。
宁姣只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
一入眼就是新的光景,一间简陋的房子,她躺在一张简陋的竹床上,浑身没劲。
片刻间,门栓响动,有人走了进来。
透过白色的屏风,宁姣看到那人往她这里来。
那人眉清目秀的,生的十分俊俏,就是头上没毛,是个小沙弥?!
关键是,他谁也不是,不是穆风不是成渊也不是普华。
那他干什么?
一边对她笑一边脱着衣裳,嘴里讨好,“我的好姣姣,我今日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上来就和她上演了一出亲密戏。
迷糊之中,宁姣听他抱怨着,“……你那夫君可真不是个东西,瞧瞧这白玉一样的……怎么弄得全是痕迹,还是我比较疼你……”
我靠……
她有夫君?

第49章 世界二:非正经幻境,他超爱!
宁姣脑瓜子嗡嗡的,她还是制止了小沙弥越来越过分的举动。其实就算不等她阻止,也完成不了。
宁姣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一个青衫的男人拎着什么东西往这边走,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小沙弥口中她所谓的“夫君。”
“我的好姣姣,怎么了?我真的好想你~”
宁姣二话不说瞪了他一眼,这小沙弥长得眉清骨秀的,怎么这副急色的德行?
小沙弥被她看的酥了半边身子,有些委屈的说:“娇娘怎么这样看我,仿佛我是哪家的登徒子,难不成娇娘之前说的甜蜜话都是假的,这么快就嫌弃我了?”
这话一出,宁姣就明白了是她勾搭的这个。
与此同时,脑海中浮现一个画面:“宁姣”身着桃红的衣裙躲在假山后,满脸通红的看着路过前面廊下的几个小沙弥,其中一个就是面前此人。
第二幅画面就是“宁姣”不正经地扯开自己的衣衫,故意勾搭这个小和尚,小和尚那时还是正常的,只是满脸通红,不敢直视,口中念念有词“罪过罪过... ...”
一回生二回熟,“宁姣”愈发大胆,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艳情的话,都混着甜的发腻的嗓音说与这小和尚听。终究是清白的少男堕下了佛台,被村间艳妇勾去了魂魄,日日沉溺在不正当的温情之中。
原来是她自己造的孽。
宁姣一阵头皮发麻,方才她在一闪而过的画面里看到了小和尚的师父。
不是普华,是谁?
屋外门栓有响动,穆风看着已经打开的门眸光微闪,以为是宁姣已经起床了。
宁姣赶紧把小和尚踢到床下,咬牙沉声:“别出声,躲好了。”
“娇娘,我回来了。”
“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的绿豆糕。”
宁姣没有穿鞋子就去迎了,见到穆风那张熟悉的脸时,她当场愣在原地了。没人告诉她,一上来她就是有妇之夫了,而且还没有好好谋划和穆风的相知相许的甜蜜过程,直接给安排床上了。
这老妖精怎么跟那些非清水的老东西一样的恶趣味,好大一个惊喜,好大一顶绿帽子啊。
“夫......君?”
看着穆风那张熟悉的脸上露出一丝不熟悉的冰冷,宁姣暗道一声不好,这个老公也是她用不正当手段隆来的。方才直接忽略了他话中的漠然和麻木,以为是个极为疼爱妻子的。
也许因为她的灵魂不属于这里,这个幻境里除了她,熟悉的人都没有记忆。
不过,怎么还区别对待,原本剧情里的剧情根本不是这样的,这天道真是势利,看人下菜碟的。
警告她,不论怎么闹腾,她的人生都是不堪的。
宁姣咬着乡间的青草,四处走了走这听一耳朵那听一耳朵,终于明白了她大致是个啥样子的人物。
宁姣是十里八庄出了名的美人,也是出了名的娇气懒惰。作为这方圆十里唯一秀才的女儿,一直以来都是眼高于顶,脾气出了名的差劲。
用着下作的手段,嫁给了镇上最有钱的员外的儿子。夫妻没几年,员外得罪了新上任的县老爷被设计的家破人亡,听说这其中还有“宁姣”的一份“功劳”。
说她和那新上任的县令也有一腿。
这都不是宁姣最关心的,关键是那个县令顶的就是成渊那张温文俊逸的脸。那些寥寥无几的记忆里,“宁姣”确然和新县令有关系。
这回倒不是“宁姣”主动,是那京城来的纨绔县令见色起意。她原本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叫那县令得了逞,却在一次中被穆风撞破。恰逢穆风他如今的爹不肯与新县令同流合污,穆风又打了他一顿。
这下,穆家就遭了殃,一家子除了身有功名的穆风全部被打入大牢。
现在接手了“宁姣”爹的学堂,做了个教书先生。
从此,穆风性情大变,阴晴不定,索取无度... ...行了,这就是个老藤妖夫妇制造的不正经的片子。
结局如何,破局如何,宁姣自有办法。
可是... ...还是先享受一番再说吧。这怎么不算合理的拿下穆风呢?
就连成渊没等她故意勾搭就已经实现同床异梦了。这哪是什么惩罚和警告,分明是给了她放纵享乐的机会啊。
艳阳高照,热浪滚滚,宁姣赶紧走近至树荫下。晶莹剔透的汗水顺着脸侧滑入薄衫,只得扶着树歇息歇息。
忽然宁姣眼前一花,感觉星星在眼前跳舞。就算在幻境里是个凡人,也不至于晒晒太阳就晕了。
果然,宁姣身子一软,竟然没有倒在地上。稳稳地被人接住往怀里带了带,掀开眼皮一看,俊逸的桃花眼闪烁着笑意看着她。
是成渊。
宁姣猜得没错,这就是个不正经的幻境,她也不知咋的就和这人模狗样的新县令滚在了一起。
两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丈高的青草作了青纱帐,胡作非为的,天昏地暗。
太阳西斜,宁姣才被人抱着出来。
真没看出来,成渊这小子挺有天分的。
外面守着俩人,他在里面不紧不慢地折磨她,斯文败类。
他说他是来视察村中田地的,正巧遇见可真是上天指定的缘分。
确实是缘分。
就是那俩大妖精指引的。
“遇上县令自然是小女子的缘分,只是我已为人妇,我那可怜的夫君一家都在牢狱之中。我委身于你,不知可否……”
成渊面上仍笑着,但眼神确是变得捉摸不定起来,染着些暧昧不清,“娇娘,你说这可真是伤我的心。怎么能说是委身于我,难道娇娘方才不快活?”
宁姣看着成渊顶着这张脸说出这般话,这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别扭。
本着不能不能让清醒后的成渊察觉到什么,宁姣脸颊娇羞的红了,慢慢低下头颅,露出一段藕白脖颈。
“也不能如此说……毕竟不是……正常的夫妇缘分……”
成渊伸出手摸了摸上面的红痕,顺着挑起了她的下巴,“只要你愿意,日日做夫妻都行。”
面上娇羞,其实心里一直diss他。这死男人,不就是只想要露水情缘,贪图她的好颜色,顺带欺辱一下穆风。
无妨,且先和他玩着县令村妇的把戏。
就是每次回去,看着穆风那张脸都莫名的心虚,但兴奋和刺激还是占上风的,毕竟她早已经身经百战,什么情况的没有经历过。
比这刺激百倍的都有。
要说不同的就是——禁忌和刺激在这里是短暂的,她感兴趣的是之后这里当事人的反应。
“去哪了?”
宁姣眨眨眼,“我去地里看了看。”
穆风微微蹙眉,“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会耕地。”
“我看看也不行?我吹吹风,绿油油的麦浪我看着也舒服。”
穆风好像不听她说的,直接下了命令:“这几天都不许出去。”
“凭什么?!”
温柔仙长爆改强制阴冷人间夫。
宁姣发现了,穆风看着不是很喜欢她,其实占有欲超强。看着禁欲,实则做那种事也是说一不二的,说锁着她就缩着她。
她有理由推测,他不让她出去,是不想她遇上成渊。
“没有为什么,明日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再给你买一身衣服,听话。”
说着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放进温水浴桶里,怔愣间,他也抬腿进去了。宁姣泡在水里愈发迷茫,意识升天之际生出了和老藤妖惺惺相惜的知己之意。这些手段和技巧,以及男人的类型... ...个个戳在她的喜好上。
幸好今日没和那人胡来,不然穆风该发现了。
“娇娘,等我考入了京城,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宁姣纤手抓紧,迷糊糊地胡乱点头。
看吧,他超爱。
又清洗了一番,穆风才抱着她双双躺在了床榻上。昨日说了床榻硬,今日就换了新的被褥,绣着殷红的芍药软软的宁姣很喜欢。
“你别锁我好不好,明日我去学堂给你送饭。”
穆风抚摸着她头发的手停了停,只说让她安心睡觉。
第二日,温暖的阳光投射进房间的屏风上,五彩的刺绣熠熠发光,宁姣侧身起来。看到茶几上压着一张白纸,上面还有碎银几两。
拿来一看,只一行字。
买来送我。
宁姣笑笑,他这是知道她不会做饭,留了银两,也没有锁着她。也就是,听到她主动关心他,他心中是十分高兴的。
宁姣打算挑选一套素净的衣裙,平日里她是喜欢穿艳色的,今日去看看她的小娇夫,换个样式他定然喜欢。等她一打开衣柜,里面她的艳色衣裳竟然都被收了起来,挂上的都是一些月白青翠浅蓝的衣衫。
宁姣哑然一笑... ...这男人,心思挺深。
断定了她的脾性,定然是懒得找的。
那便随了他的意,宁姣穿了一身浅蓝的衣衫,随意编了一下头发。在铜镜前美美地转了几圈,她这副皮囊艳时如花开荼蘼,素时如月色洒满山花烂漫的谷间。
原本是肆意撒糖的时刻,宁姣带着买好的饭食去往学堂,当她看到外面的马车就知道马上又要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第50章 世界二:修罗棋局,阴暗吃醋
宁姣还没有想好要不进去,就被一个县衙小厮打扮的引了进去。
见宁姣踌躇,那人便道:“穆夫人,我们老爷在里面等着呢。”
她心中一跳,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成渊这个混蛋。
宁姣随着那人往里面走,脑子里想着两个男人如何如何,不会打起来了吧?说不清楚是担心还是期待,男人真是的,就是喜欢冲动易怒易爆炸。
脑壳子疼。
走过一条条雅致的青砖小道,宁姣远远的看见一些人在亭下。穆风和成渊气质扎眼,她一下子就看见了。没有想象中的混乱,他们倒是很平静地在... ...对弈。
当她踏上亭子,就听到一道懒洋洋地声音:“穆夫人来了,真是让你的郎君好等啊。”
接着,穆风向她投来冷冷的眼神。
漆黑狭长的眼眸里蕴藏着风暴,恨不得要把她当场吞了。
“郎君”二字咬得极重,带着些调笑的暧昧。这是平日里厮混时候,成渊哄着她叫的。如今这般说出来,不就是正大光明的与她调情吗?
这个成渊,还真是不顾她的好坏,成心是给穆风不爽快的。
原本成渊就是来学堂视察一番,想到这里有个死对头,就想着法子为难一下。召集学堂师生来这里对弈,顺势耍一下威风。
这个穆风还是这么讨人厌,一家子都在他的县衙牢狱之中,也能日日平和教学下学。他们这盘棋下了得有十几遍了,他次次输。这不就等于他的脸被穆风打了十几遍。
幸好下面的人机灵,远远地看到了小娇娘。
将人迎了过来。
今日倒是打扮的与往常不一样,但也是十分的娇美可人,像个冰清玉洁的玉女。
“穆先生如何不说话,这么娇美的妻子来了,竟也不去看一眼,真叫人伤心。”
穆风不说话,手执白棋立马在棋盘上将了他一军。
成渊面上不恼,摸着手里的棋子也不去下,说着一些有的没的。什么“触手生温”,什么“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还说改日打造一副羊脂玉和黑曜石的棋盘,盼望在和穆风再对弈一局。
贱男人,这是拿着她当作羞辱穆风的工具了。
在记忆里,穆风是实打实地看到了“宁姣”和“成渊”偷情的场面的,现在那副场面面在她脑海里还历历在目。成渊玩的花,当时还揽着她的腰肢,穆风就这么闯了进来,将人一顿好打。
成渊这分明是在一遍遍的刺激穆风呢。
观之穆风,还是一副棺材脸,仿佛听不懂成渊在说什么。
“今日就到这吧,改日有空了去先生家里,先生应当不会不欢迎本官吧?”
穆风:“自然不会。”
成渊走前路过宁姣,竟然趁着拂袖的功夫勾搭了一下她的手指,还向她发出了邀约:“晚上等我。”
宁姣真想把他一脚踢到旁边的莲花池子里,碍于这么多人在她现在是一点儿异样都不能有。
穆风也一直在盯着她。
当成渊才与她擦肩而过,穆风就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他的身前。
“阿风。”
穆风看了她几秒,“今日买了什么,我们去吃饭。”
宁姣点点头,随穆风把她拉去了无人之处。
“穆风,你不要介意,那个县令就是个疯子。他是故意的,我... ...”
话还没有说完,宁姣就被穆风揽着腰压在了门上,手掌握住她的后颈强迫她踮起脚迎合他。
他抱得很紧,动作也有些不知节制。
“穆风,这里是... ...学堂... ...”
穆风罕见地笑了笑,“怕什么?有我在。就是发现了,你我夫妻,若是识趣自然会走开。”
宁姣再次被他控制住,无声眨了眨眼。
没看出来,穆风还有如此放荡...不羁的一面。
宁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觉得浑身酸软,躺在床上像是陷入了棉花里。与那成渊的“约会”自然是不成了,她也是出不去的,整日被穆风锁在家里。
宁姣看着明亮的天空,开始尝试着调动身体里的修为。念了半天的咒语,没有毛用。宁姣下床喝个水的功夫,屋外就开始下了雨。
阴雨绵绵,许多人都开始往家跑。
无家的自然择近处屋子避雨,赶巧的是她家屋檐下也来个避雨的。宁姣打开窗户一看,那人顶着一个秃头,俊逸的侧脸在绵绵雨幕中显得愈发可人。
宁姣眉梢上挑,这不是老熟人普华吗?
那人似乎也发现有人看他,侧过身来朝她看来。
神色微微怔愣,转动佛珠的手指停了,宁姣微微一笑那人躲闪着目光低下了头颅,只道:“路遇大雨,贫僧始料不及,借女施主家的屋檐避一避雨。阿弥陀佛。”
宁姣觉得新奇,普华终于低下了他那颗高贵的头颅。看他那模样,似乎被自己这副好颜色惊艳了一把。宁姣理解为,这又是那对妖精夫妇的恶趣味。
亏得他们这一行里有个和尚,不然他们那技巧和心思都发挥不了。
“不碍事的,小师父想避便避吧。”
普华不敢抬眼,生怕再被那抹艳色晃花了眼... ...怎么会有如此貌美的女施主。
方才下雨,他特意选了一家门前上锁的来避,不成想这屋子里竟然有一个这么好看的女子。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竟被锁在了房里。不论是犯了什么错,家中父母也不该将女儿锁在屋里不得自由。
普华打定了要为这萍水相逢的小娘子理上一理了。
雨越下越大,雨水被狂风吹散,普华的衣袍都湿了大半,但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直直地站着,一手拿着化缘的钵,一手竖起念着什么。
宁姣托着香腮看了半晌,“小师父这样不冷吗?”
普华不敢动,他也察觉到小娘子在看他。
宁姣唇角含笑,“不若进来换身衣裳?”
普华抬头有些迷惑地看着她,“贫僧冷暖是其次,只是看到女施主门前上锁,想必女施主也是无法出来的。”
“既是如此,莫说贫僧是否接受施主好意,都是不... ...”
宁姣拿出来药是在他面前炫耀似的晃了晃,“我只是苦于无人帮我罢了,小师父愿意吗?”
普华望着那娇艳的笑脸,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至于接下来的发展,就看老藤妖怎么发挥了。

第51章 世界二:定情信物,以身破镜
这钥匙是她趁着穆风意乱情迷的时候偷来的,想看看穆风生气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模样,到时候又是一番闹腾。
不曾想,这老藤妖给她送来了普华。
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小师父,你到底答不答应?给个准话,也好让小女子死心。整日被锁在这方寸之地,心思郁结,盼着能有个好心人帮我一帮。”
“都道出家人慈悲为怀,今日遇见小师父应当是小女子的造化,小师父就... ...答应了吧。”
宁姣捻起手中的绣帕,神色凄然地擦着眼泪,双目如同挂了蜜糖的钩子紧紧瞧着那人,欲语人先羞。
宁姣其实没想这样,这完全就是那对老妖精作怪。
她无法自由的控制自己的身体,去做那些浮于表面的动作。
以至于普华那和尚受了人的引诱和环境的加持,不自持地接过她手中的钥匙打开了紧闭的大门。
屋外的雨还在不停的下,噼啪落地的声音和潮湿的水汽包裹着大地,田地里的麦稻受过雨水的滋润,更显得生机勃勃,腰杆挺拔。趁着这个好时候无论是麦稻细草还是挺拔高大的树木,不断地趁着土地潮湿的当口深扎大地,为自己获取更多的养分。
宁姣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茫,这样可不行。独一人清醒,心里还是有些罪恶的。还是抓紧破除幻境,不然沉迷其中可就无可自拔永世不得超生了。
她也能察觉到,这对大妖在吸取他们的修为而作自身修炼,实力是不断加强的。作为唯一意识没被控制的,行为上已经出现了不由己身的状况。
既然已经合理的得到了所有人,也是时候该回去。
不知道接下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外面有阮桑恬和庄玉生,那些弟子的安危不必担心,甚至他们可能还会回过头来救他们。她担心是按照老妖精的恶趣味会给他们使什么样的绊子。
散落的衣服和佛珠对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事昭然若揭,和尚低垂自责的眉眼,默默拾起衣裳递给床上的女子。
“对不起,都是... ...贫僧的错,贫僧会负责的。”
宁姣正想事情呢,看着普华那张脸上害羞自责的神态,心里一阵好笑,“不用负责。”
“外面的雨已然停了,小师父快些回去吧。”
宁姣绞着帕子,言语苦恼:“不然等我家人回来,麻烦可就大了。”
普华就当她是女儿家的害羞,以及被家人撞破事情后不好收场,或者是体谅他如今这样的身份... ...总之,他会... ...负责的。
普华收拾好自己,拾起地上的佛珠,仔仔细细地将宁姣又看了一遍。
伸出手,将手里的成年男性腕口大的佛珠手串戴在了宁姣凝霜似的皓腕上,言辞恳切认真,“你且戴着,这是我亲手所做。这便当作你我的定情信物,你且等我就是。”
宁姣看着他这般认真的模样,实则头疼不已。
这东西可不是幻境拟化,实打实是现实里普华所有,称什么檀木青莲的,反正有个高大上的名字。
宁姣看着他,“若是不能,还是别了吧。”
“不!你等我,我一定来娶你!”
我靠,这还了得。
男人之间扯起头花来,可真是要命的。而且这是幻境,死了那可真是给妖精当养料了,她可不想给老妖精当养料。满脑子的废料,都把高洁品行的人给教坏了,可怎么了得?
不等宁姣摆手,那人两步一回头地就消失在了细小的雨幕中。
也不用摆手了,宁姣双拳相抵,屠妖势在必行!
望望外面的天,穆风可该回来了,脑中警铃大作,现在还是收拾作案现场才是正事。宁姣把现场伪造的和之前差不多,就是这门有点儿难锁。
忘了让普华带下门了,真是脑壳疼。
宁姣最终还是放弃了伪造的计划,把床单衣服放在盆里,打扫了一下卫生。伪装成要出门洗衣服的样子,正“巧”碰上回来的穆风。
他看了看打开的门和端着盆直不起腰的宁姣,蹙眉放下了手里的书和食物,沉声道:“谁让你弄这些的?放下!”
穆风接下她手里的盆子放在地上,略微心疼地把她抱了起来,“以后不许做这些,你身子那么弱。”
宁姣贴着他的胸膛无声地叹了口气,真是有些对不起他,在世界观迥异的幻境里当纯爱夫君,势必是要对不起他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现在不趁机会欺负他,回到现实里不知道手会不会给她摸一下。还是先占足了便宜,让他尝尝心疼的滋味儿,以后就是他转头爱了别人她也不心痛。反正夫妻做过了,也情意绵绵过,没有遗憾了。
就这样,宁姣又快活了几日。
常言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成渊这货找上门来,趁着穆风不在便要和她做夫妻。遇上了前来提亲的普华,把成渊当成了调戏她的登徒子,打了起来。穆风也不知怎么忘带了教书的课本,回来拿,碰上这么一出好戏,望着门前的聘礼和轿子,也加入了他们。
这下算是全完了。
宁姣那可是名声大噪!
宁姣偷着跑,先是被穆风逮了回去,对她履行夫君最基本的权力。
第二次跑了,被成渊拘在一方小院里,耳鬓厮磨地日日说她好本事。
第三次跑了,遇上了重回佛门的普华,以为这人比其他两人脑子都好些。没想到,把她囚禁在他的禅房里。当着佛祖的面,打佛祖的脸。
好好好... ...宁姣忍辱负重,终于发现每次她和他们有交集之时,总是有对格外恩爱的夫妻在他们重逢的必经之路上。
这对妖精夫妇,看她不撕了他们!
当然... ...宁姣一刀砍下去并没有多大成效,于是把刀尖对准了自己。穆风成渊普华当众若有一人在幻境中死了,可能在现实中就永远醒不来了。
可她不一样,她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
再加上她发觉阮桑恬在外面已经采取了措施,所以就没有犹豫。再说,以此换取他们三个的救命之恩,以后定然还是可以挟恩以报的。
说不准,还能抱的美男归呢?

第52章 世界二:浴血装B,得遇师尊。
幻境破碎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宁姣觉得自己好像是从炎热泥浆里爬出来似的,浑身焦痛,胸前被刀子捅的地方被血染红了。
内息紊乱,一个没忍住吐了口血。
面前的老藤妖现了原形,挥舞的藤条布满了黑刺,妖异的绿光席卷着整片天空,大有将他们这些人一网打尽的气势。
再观那镜潭水妖,以水化形悬于半空中站在老藤妖身后,一双眼睛空洞无神,竟是打着漩涡的两个黑洞,四肢皆是无具体形态与下面的潭水循环交替的流动。
最让宁姣无以言说的是,这水妖无一具体的人的特征,倒是腹下三寸之地颇为可观。
果然是一对不正经的妖精。
扫过周围的弟子,皆是满身的血痕狼狈,握紧手中的法器,就等一声令下群起攻之。
宁姣捂着胸口,看着那三个盘腿调息的男人,都是一脸苍白。
所幸没有大碍,不像她连最简单的调息都做不到,丹田一震,又没忍住吐了一口血。妖法激荡四周的罡风吹起她两鬓的发丝和染血的裙衫,荧荧绿光更是将她的小脸衬得愈发苍白无色。
“真是不识好歹的一群修士,我们好心为你们编织无上美妙之境,竟然如此不领情将其毁坏?!”
阮桑恬不知道幻境中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两位师兄和普华尊者这般调息的状态,以及... ...宁姣伤成那样,就知道这两个妖精定是没有干什么好事情。
“冠冕堂皇!若真是无上之境,他们又为何伤的这般重?你们这妖精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分明是想吸取我们的修为为自己所用,还非要冠以助人之言!你们不仅拦我等去路,还恶意加以伤害,今日定不饶你们!”
宁姣明白,阮桑恬是在拖延时间。不然,早就拎着她那钟灵剑上去砍那妖精了。
看他们这副样子应该早就困战了多时,只怕没有多少精力去和这两个老妖精正面硬刚。宁姣看向奚不遗,虽也是满身狼藉,若是他肯帮一帮也是还有一击之力,就是... ...这人铁定是靠不住的。
估计他也只会救一个阮桑恬。
宁姣看着愈发不耐烦的两个老妖精,还有那边三个还在调息的废物。需要这么多时间来调息吗,伤的是她不是他们,她都能睁着眼看一会,他们怎么齐整整的都闭上了眼睛。
宁姣试着运转了几回修为,就失败地吐了几口血。
【宿主,您还是别费力气了,你帮不上忙的,别给自己吐没了。】
宁姣听着这话,蹙眉眨了眨眼睛,【... ...我听着,这话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1008意识到自己竟然在阴阳它的宿主,电路微微短了一下,【...我还不是关心您,操心那么多干什么,这段剧情本来就跟您没关系。考验女主智慧能力的时候到了!】
【宿主,您... ...还是安心晕... ...】
呃... ...这边物理切断一下谈话,因为老妖精们发飙了,一根粗长的藤条朝宁姣面门上袭来。宁姣只得迅速地躲开,在地上滚了两圈。
给她疼的啊。
【你也看到了,我要是晕了,说定就被鞭尸了!】
... ...望着忙着躲闪宿主地1008,也适时的闭上了嘴。其实更多的是想笑,它从来没有见过宿主如此狼狈的样子。
真是倒了大霉,若是可以她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这老妖精分明就是在戏弄她!
“沉溺其中有什么不好,你喜欢的男人都会摆到你的石榴裙下。何苦动刀子,捅了奴家一·刀不够,还往自己身子上捅,何苦来哉!”
天杀的,这妖精还趁着这档口来迷惑她。
“只要你愿意,我还可以还你一个更加美妙的梦境。你——愿意吗?”
阮桑恬对付一个水妖就已经够呛的,修为稍高地庄玉生和弟子们根本不是这藤妖的对手。其中还有些弟子神情恍惚如同行尸走肉般,怕是已经被这妖精被迷惑了。
宁姣脑中涌现出言令法随的咒语,艳粉色的术法淡淡地萦绕在周身,抬起头颅漆黑的眼眸映照着那双萤绿的妖眼,红唇微动,“你这妖孽,给我闭嘴。”
老藤妖见状嘲弄地大笑起来,娇俏的声调混合着嘈杂破碎的罡风显得异常妖异。
可当余音传至消弭,藤妖的笑声竟然蓦地戛然而止了。不仅如此,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肉眼可见的慌张暴怒。
“不许动!”
宁姣的脑子像是打了结,脑海中完整的术语不能完全复述出来,其实她是有心无力。她现在无法动用修为,没有精力去运用更为精妙的法则,只能用着这种言简意赅的表达方式说出来。
虽是有用,但还是大打折扣了。
而且这是她第一次尝试这种等级的法则,她现在身体如同灌了铅一般又重又疼,强制使用对她的身体伤害很大。
可没法子,谁让她这么善良,不忍看他们一个个如此鲜活的生命在她眼前消失呢。
【其实,可以... ...不这么为难自己。】
【... ...滚。】
老藤妖满眼的不可置信,这么个小女娃怎么会这种古老的施术?除去惊讶之外,它是真的有些慌张了。它亲眼看着少女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步步地向它走来,一步一言。
虽是杯水车薪,但是它已经被牵制了。
阮桑恬已经完全风中凌乱了,因为... ...她也说不了话了。
她看着一往无前,每一步走的都极为艰难的宁姣,那句“师姐”是怎么也喊不出来。
宁姣看向阮桑恬,“别... ...分神... ...”
看到阮桑恬那个含泪的眼神,宁姣不停地在脑海里回味,嘿嘿,这次,可真的让她装到了。
其实她并没有坚持多久,可能是因为实在疼的难熬,走的艰难,一步吐口血,落在湿润的绿地上好像盛开的一朵朵鲜红的曼陀罗。
晕倒前,她看到三个不同颜色的术法势如破竹地朝老藤妖攻袭去,与此同时藤妖的一根藤蔓也刺入了她单薄的身体里。
... ...这次可真的是装了把大的... ...我靠,下次绝对不会了。
老藤妖和镜潭水妖虽然是千年大妖,但是根本不是普华这种尊者的对手,何况又加上穆风和成渊。虽说他们实力现在不如全盛的时候,两个妖精也吸收了不少他们的修为,但是三个人一起,他们这对妖精夫妇,也只能沦为被撕碎的份儿了。
事实上,还真的被撕碎了。
除了两颗妖丹什么也没留下。
阮桑恬在宁姣晕倒的那一刻就可以说话了,正震惊于师兄们和普华尊者的... ...心狠手辣,就看到晕倒的宁姣竟无一人去接,但是... ...三人都用修为把她托了起来。
不是... ...宁姣这是烫手吗?
当然,还是她跑过去扶住了宁姣。接过手她才看到宁姣伤的有多重,身上的衣衫都被血浸染了,她的手上也被染红了。伤得最重的是左胸和腹中,一处刀伤一处是那藤妖的藤曼捅的,还在流着血。
“二师兄,我的止血丹用完了,快来给师姐服用几颗,师姐还在流血!”
成渊脚步有些踌躇,但这才仔细地看了桑桑怀里的人,心里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尴尬还是心疼,一团团地晕在胸口,“她怎么像死了一样?”
呃... ...?
阮桑恬:“二师兄,你说什么呢?丹药!”
她心里也是有些烦闷,方才看着宁姣混身浴血对抗藤妖,其实也是把他们挡在身后的。如今伤成了这样... ...他们怎么一个个把宁姣当成可远观不可近身的。
望着宁姣紧闭的双眼,素来平坦的眉间痛苦的蹙着,“方才,我给师尊传了信。”
“师兄们,也不要怪我,方才情况紧急。我只能把师尊留给我的信号追踪器放出去了... ...”
... ...
因为伤的太重,宁姣被谢梵之带走了。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你是说那三个见到我受那么严重的伤,都没一个抱我的?】
【是的,还是女主人美心善... ...]
【没有一个关心我的?】
【是的,女主给你喂了止血的丹药... ...】
【他们三个脑子长得挺避嫌啊!!!】
1008:【... ...能,别打断我说话吗?】
宁姣:【信不信我换了你。】
1008秒怂,【我错了。】
【他们真的太过分了,就是不看在师兄妹的份上,怎么说宿主和他们也算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啊,怎么能见伤不抱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宁姣指着1008,【小8,你学坏了。】
呃... ...它早就坏了,从它看到那偏离到九天宇宙的剧情完成度,它也体会到了宿主那不管生物死活的疯感。
宁姣看着流光溢彩的鲛纱帐子,眼眸倒映着桌子上堆砌的珍珠假山,【那谢梵之抱我了没有?】
【... ...没有。而且,我看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他... ...一直看着你,说不上是温柔还是冷漠。总觉得再看一具尸体。】
穆风成渊普华那三个,她倒是没那么担心他们对她无情。不过是刚刚从那糜烂的梦境里脱身,难以适应现实里的既定身份罢了。现在他们分离千里,说不定还在想着她念着她,心中一刻不停地后悔,为什么没有心疼地抱抱她呢。
1008发现了,宿主最大的品质不是遇到困难勇往直前,而且时刻都不忘自恋。
虽然,情绪峰值的变化表示他们三个心绪紊乱,但是也不代表是在想她。
【别自... ...思考了,谢梵之来了!】
【哎!“思考”这两个字用的好,小8你真的进步了啊!】
宁姣不用去仔细观察这海底龙宫殿宇,就光看这间卧房就知道这东海龙宫真的是珍宝不计其数,之前坑成渊的还算是保守了。这以后,她可就不愁坑他还心疼他了。
“醒了?”
宁姣正端详着眼前的琉璃明珠盏,被谢梵之打断了思路,有些迷茫地抬起了头,“师尊?”
1008:不是,你在装什么?
宁姣像个迷路的小绵羊,望见了熟悉的家人似的,上去就抱住了谢梵之的腰,“师尊,是你吗?”
1008:原来是这样。
宁姣闻着谢梵之身上幽幽的冷香,心里觉得也很安宁。胸前那团怨气软绵绵的,根本没了平时乌黑煞神的模样。
原身最喜欢的还是谢梵之啊。
巧了,她也挺喜欢的。
谢梵之微蹙眉宇,淡淡道:“成何体统,放开。”
“不要,师尊姣儿好疼,姣儿还没有好透呢。”
“师尊,姣儿好想你,离了师尊他们不把我当回事,我伤的这么重,连一颗止血丹都吃不上。他们都欺负我~”
“幸好您来了,不然你今日见到的可就是姣儿的尸体了。”
1008:呵呵。
谁知,谢梵之虽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但是却也没有因为她撒娇而心软,径直问了一句让她深感超纲的问题。
谢梵之:“为师为你疗伤,却发现你的元阴不在了,这是为何?”
宁姣愣住了,她早就忘了这茬了。
谢梵之就那么水灵灵地问了出来,就跟吃饭喝水那么简单。她要是害羞踌躇,那可就对不起这多年身经百战的锻炼了。
“什么?!师尊你不要吓我,我的元阴?我的元阴怎么会不在了呢,我真的没有同男子双修过,也没有做过什么让宗门丢脸的事,也断然不会做下此事!”
宁姣开始装无辜无知,怎么显得有破碎干怎么哭,她竟然在谢梵之那张泰山崩不改其色的脸上察觉到一丝僵硬和尴尬。
“... ...姣儿真的不知道,我只记得那日在大师兄怀里醒来,我们都慌了神,师兄说他并未丢失元阳。那我... ...难道是大师兄骗我?”
“可... ...大师兄怎么会骗我呢?”
天塌了。

谢梵之:“你是说,可能是穆风说了谎?”
宁姣摇摇头,她可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给谢梵之提供了一个思路,他非要这么想她有什么办法。
“姣儿不是这个意思。姣儿只是有些害怕,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元阴是如何不见的。姣儿是觉得一定不是大师兄,大师兄高风亮节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只是... ...既然那时姣儿元阴还在,那只能是这段时间里... ...发生了什么... ...”
宁姣哭的伤心,玉手紧攥着胸前的衣服,“怎么会有人这样对我?我毫无知觉,那人的修为一定是高我许多。”
“师尊,这要怎么办?失了元阴,我可是不能修习无情道了?”
宁姣像是干涸枯河边搁浅的鱼,仰头神色破碎地看着谢梵之,眼神无助闪烁,试探着伸出自己的手指怯怯地问着他,“师尊,您不会不要徒儿了吧?”
谢梵之有些微微惊讶,或者是出乎意料,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宁姣。只是因为,闭关修炼期间,每当运转丹田至深,微微发热之时,他的识海中就会出现一女子。
不——着——丝——缕!
关键是那女子乖乖的睡在他识海中的青莲里,长得是与他座下三徒宁姣一模一样。有时又会看见她在其他场景里,这般想来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宁姣通了七窍,总是与其共赴另一绮梦空间。
那这就令他疑惑不已,他只听闻这种情形会在心意相通的道侣之间出现。心意相通有些虚无缥缈,放在他和自己徒儿身上更是无稽之谈,除却这种可能那就是... ...有了肌肤之亲。
谢梵之万年来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只想着暂时先摒除杂念稳固修为才是要紧。
谁知,所观之梦境愈发的...不能直视。
他素来倚重的大弟子,多智温雅的二弟子,以及那刚正不羁的佛修挚友,与他的三弟子宁姣纠缠不清。
心性不稳,莲台不明。
索性出了关,找那个孽徒问个清楚。
恰逢女弟子桑桑释放了追踪定位的术法,他飞身而去只见得罪魁祸首浑身是血地被桑桑扶着,不等他问就被告知了所有的情况。
原来是被妖精迷惑,如是,他与她之间的事情还是需要查说个清楚。
动身来东海之前,他借着疗伤的机会检查了桑桑的身体,发现她元阴尚还在。现在听宁姣这么一说,事情的真实情况似乎在脑中已经有了雏形。
所以,那日与他有了肌肤之亲的不是桑桑,而是——宁姣!
可,谢梵之看着宁姣那双泪莹地眼睛,充满了无措和不安。
她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谢梵之无意在这事情上执着,不论是谁,无非都是他的徒弟。
他在意的无非是,与自己的徒弟通了七窍,这简直闻所未闻。
望着还在默默掉眼泪的徒弟,谢梵之心中有些烦闷,“不要哭了,没有谁恶意夺了你的元阴。”
宁姣心中直打鼓,掀开头顶的被子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谢梵之这是什么眼神?他不相信是穆风,也不让我担心其他可能,难不成... ...】
“你是与为师有了肌肤之亲。”
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接下来宁姣整个人如遭雷劈了一样听着谢梵之讲述前因后果,分明神色冷肃,那精致昳丽的眉眼里没有一丝受这不伦乌龙影响的痕迹。用那张冰冷的嘴说出这样难堪的事实,宁姣心中直呼佩服。
谢梵之不是什么才成年的毛头小子,他修炼了万年的无情道。行为上不受世俗事实的影响,只要他认为两人之间的关系的纯洁的,即便是发生了不在掌控之内的意外,也会很冷静地分析和处理。
就是过于正常了,显得她之前的行为有些多此一举了。
还不如趁着醒来那段时间,占够谢梵之的便宜。
好好好,这德白缺了!
【就他这么个十分正经的模样,以后再想睡到也是难上加难了。】
【怎么能这么说,我就十分相信宿主你的能力,没有您睡不到的男人。】
算了,她发现了自从剧情崩的不能再崩的时候,这个系统已经放飞自我了,它是嘴变硬了,阴阳怪气也学会了,面不改色的捧人的本事也上升了,就是性能还是一如既往的垃圾。
宁姣问的小心翼翼:“那... ...徒儿是不是不用担心了,徒儿还能做师尊的弟子吗?”
谢梵之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不用担心,只要你心境一如既往地清明无尘,我们是师徒的名分永不会变。”
宁姣轻咬下唇,洁白的贝齿与粉嫩的唇肉相触,在珍珠般光泽的映照下,一双眼眸又黑又亮看着谢梵之,给人一种全身心地信任着眼前这人的感觉。
“那师尊与徒儿偶尔互通七窍... ...要怎么解决?”
谢梵之被晃了一下,眨了了一下眼再望去,并未有什么不妥。他放才恍然有一种被迷惑的感受,可是... ...他的徒儿并未做什么。
再次看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这徒儿... ...生了一张极为美艳的脸。幸而,随他修了无情道,道修的清正缓和了那股子娇媚。
宁姣望着谢梵之走神了一瞬,眉间轻动,她放才自然是故意做出那副姿态。
可见,谢梵之眼中心中也并非不受她影响的,起码审美正常。
“不用管,也用不着担忧,你只管修习为师教授你的术法。还是你的修为与为师相差太多,所以才无法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心神,妄入心境。”
宁姣听懂了,接下来谢梵之是要把她时刻带在身边教导了。
他把他们七窍相通且无法控制的原因,归于——她太弱?
谢梵之向来冷面冷性,正派宗门的第一强者,说出的话自然不可驳。宁姣从原身那与谢梵之相处甚少的记忆中,根本无法窥得接下来她要遭遇什么,看着龙宫里遍地的珍宝黄金,还想着顺走一些。
宁姣养好了身子,随谢梵之出去探寻海中魔气源头的第一次就被教训了。
她不过顺手拔了一颗红宝珊瑚树上的一颗宝石,谢梵之看着她一挥袖子把宁姣派进了沙土里,还是以狗吃屎的姿势。
宁姣一边吐沙子一边捂着被重击的胸口,极为狼狈地爬起来。
最让她无法释然的是,在与人鱼族交涉的时候,她一眼就被人鱼王子屿染给惊艳到了,在她给人抛媚眼的时候被谢梵之这老登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到现在她还记得她捂着屁股不可置信看着谢梵之的情形,能和谢梵之聚在一起的那都是四海叫出姓名的大人物,成渊的爹,人鱼族的女王,以及她看上的那个美丽的人鱼族王子,她就这么在这些人面前出了这么大的嗅。
宁姣看着谢梵之那张绝无仅有的俊脸,头一次生出了要和他没完的情绪。
不仅如此,谢梵之每日都会给她布置很多的作业。
没错,竟然是作业,这种她早就不接触的鬼东西。
看她对人鱼族王子抛媚眼,这老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让她抄写清玄宗无情道入门门训。比起有期限的定量布置,每日一抄才是折磨。
除此之外,谢梵之也是个极有能力的师父。
她虽是全属性的灵根,但是每个灵根不行,浑浊杂乱。只有其中的一根水属性灵根是中等灵根,所以一直以来她修习的就是水系术法。至于为什么是水系,也是可能是为了抬高女主冰灵根对她的天敌压迫地位。
最初她洗髓,也是只洗涤水灵根,因为其他的确实是扶不起的阿斗,还浪费那个啥。
谢梵之真是个宝藏男孩,主要是指他“折磨”她的方法真是五花八门的。把她丢进各种奇怪东西熬制的浴桶里,泡的那叫一个生不如死啊,比起自己洗髓痛一百倍。
不知道是为什么,宁姣总觉得每次谢梵之把她丢进桶里的时候,那个看她疼的不能自已的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诡异。
要说他是心疼吧,那简直是见鬼了。
不过,他的方法还真是虽然粗暴,却十分有效,她渐渐地没有了开始的疼痛,那些萦绕着浑浊物质的灵根开始散发出了自己的独特的光。
就在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一天,宁姣帮助人鱼族荡清了深海之处的魔种,并且用最近反复修习的九阴灭魔阵成功的封印了几处魔气泄露的地方。
回去她就被谢梵之挥手丢进了一池岩浆里,“师尊,别这样,我会死的!”
当然,谢梵之自然不会让她死,这只是长的像岩浆的一种火属性的火山髓,能够极大的激发修者的火属性,但很少有人使用,因为这东西对于正常火属性修者就是走火入魔的毒药。
因为自身带有强烈的业火焚身的性能,经常被黑市里的不轨分子拿来做药性极强的春药。
宁姣倒没往这方面想,可是当她意识不清的时候,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向一旁安心打坐的谢梵之,“师尊,我好... ...热啊... ...”
不知道他听没听见,但当她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眸,一股清凉的气息轻轻包裹住了她。
再次睁开眼,宁姣觉得十分舒服,但... ...就是... ...她好像换了个地方,而且她就真么赤条条地躺在一朵青色的莲花中间,身子浸在水里,周身一望过去竟然全是水,雾茫茫的灵气充盈着心沛。
可是她忽然发现了什么,水上莲叶之上赫然有一人打坐,而那人就是谢梵之。
他现实中并无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眉心多了一道银纹,更显高洁神性。
“谁让你过来的?”
他忽然睁开眼睛,毫无感情地看着她。
“不要以为我伤不了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
肆无忌惮?
她是干了什么呢?
难不成这段时间的日日夜夜里,谢梵之和识海里的她都是这般坦诚相见的吗?宁姣大胆着碰了一下谢梵之,接下来让她瞠目结舌的一幕就这么出现了。
我靠,谢梵之他不穿衣服!
宁姣的大脑急剧旋转,这段时间她是累的跟条狗一样,日日抄书背书,偶尔也叛逆一下看了一些双修的书。现在她懂了,那书其实是谢梵之找来自己看的。他已经开始意识到了,他们这种根本不是简单的七窍互通,而是——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们在互不知道的情况下,到达了双修之界。
谢梵之这几天说是在为提升宁姣的实力而奔波,其实是他发现了这个真相,到处在找解决的办法。
而他得到的所有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其实就是,互相自愿解除就可以。
可是他们这种情况乃是万中无一的小概率事情,他们的躯体天生契合,一旦发生肌肤之亲就被自动结修。
这简直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可是宁姣现在实力与他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上天认定了他们已经是一体的,断然不会违背双修之天理,身弱的一方不可被随意抛弃。也是谢梵之要一直在识海里温养着她,直到她实力和谢梵之相当。
【这天道老儿是什么意思?送我这么一大份礼物。】
【也是拿您没办法了。】
【那也不用把男主送给我了吧?俗话说的好,欲使其亡,必然要让其疯狂。不行,我不能上当,天道老儿是要我自取灭亡啊。】
【那宿主是——不睡谢梵之了?】
【那不至于,我顶多多提高一些警惕心。】
... ...无语。
看谢梵之那赤身裸体的淡定模样,这情况应该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似乎根本无法拒绝,怪不得整天看她跟看尸体一样,不会想着若是解除不了就砍了她吧?
不对,谢梵之根本杀不了她,她现在在天理上不就是他的妻子了?
宁姣上去抱住他,没躲... ...?
看来是习惯了。
还不等宁姣收回自己的得寸进尺,这男的把她水灵灵地抱了起来往那团青莲走去。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堪称世界第八大奇迹。
谢梵之竟然主动与她... ...夫妻。
就这熟练程度,看来是没少练习。

第54章 世界二:发疯的谢梵之(修—加了五百字)
莲蕊柔软,青莲花瓣微微合拢,清香充盈于两人之间。
宁姣浑身清透,像是温房里的花朵,静静沐浴着阳光,舒服地舒展着自己的躯体去感受每一寸光晕抚摸在身体上的温暖。
宁姣能感受到自己丹田处的充盈,红色灵根正在慢慢地发芽,周围荒芜的土地逐渐变得朝气蓬勃,富有生机,吸引着周围的各色灵根幼苗向它点头,仿若在愉悦地庆祝伙伴重获生命。
宁姣想的不错,谢梵之在这段时间大约就是通过这种方法来温养她的灵根的,外物辅之内修。因此,她的灵根杂质才会去除的如此之快,质量也是嘎嘎好。
真是没想到,谢梵之竟然也愿意放下身段主动亲近她。
大约是瞧着双修之界中的她还未和现实里的她通灵,想趁着这个时机替他现实里的徒儿消除修为上的短板。等待现实中的她能够依靠自身快速地提升修为,这件事也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也许,谢梵之都没把双修之界里的她当成个完整的人。
呃... ...不能这么骂自己。
不过,也不能排除谢梵之是个口嫌体正的,面上嫌弃与她亲近,实际上需要他身体力行的时候比谁都迫不及待。
比如现在。
宁姣莹润如玉的脚被他一掌握住,防止她在途中乱动妨碍他。另一掌不由分说地钳制住她地腰肢,呈现出一种绝对掌控的状态。
凭借宁姣多年的经验判断,谢梵之绝对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
宁姣感叹的同时也不忘用自己惯用的技巧,她其实不喜欢这样,她更想要自己的情绪被看见被体贴,而不是这样一味的像头野狼似的蛮干。不让她不舒服,她也让上面的人不舒服。
反正,宁姣趁着谢梵之还未察觉她的灵识已开,懵懂地引领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虽然开始谢梵之还有些抗拒,但后面那就一个身娇体软,一推就倒啊。
偏偏现实里,这人又高冷的跟个白莲花一样,整个人都像一座行走的雪山,有冰冻三尺之寒。
宁姣也觉得有趣,这跟角色扮演没什么区别。
而且,与他亲近一次她的修为就更精纯一些,最近隐隐有了破境之势。
“师尊,我好想要进境了!”
宁姣一脸惊喜地告诉谢梵之这个消息时,并未见他脸上有几分高兴,倒是那双黑茶色眼睛暗了几分,连带着周围的流水都缓慢了。
“真是奇怪,徒儿的灵根杂质才刚刚去除,虽有勤修但是也并非是日日苦练,怎么这修为涨的这么快?我整日里忙得团团转,脑子都要炸了,每次打坐修习之后,虽有缓解但还是有些疲惫... ...”
宁姣扭着脖子捶打了几下,“师尊,这是怎么回事,我不会是忙的走火入魔了吧?”
宁姣眨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明知故问地向谢梵之诚心诚意地讨教。
谢梵之望着她也不说话,似乎要将她看穿似的,就这么僵持了几息,谢梵之才抬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轻点她的眉心。一道青色的细光注入了她的灵台之中,刹那间宁姣的灵台清池中开满了大大小小的青色莲花。
芬芳馥郁,美轮美奂。
“... ...师尊?”
谢梵之垂下眉眼,解释道:“这是净池青莲,可让你精神清明,静心修炼。”
宁姣有些错愕,她才知道这就是净池青莲,剧情中讲这东西是谢梵之的本源之力所化,珍贵异常,是可遇不可求的之物。
关键这是谢梵之和阮桑恬定情时候才出现的。
因为小8的系统性能比较低,她不能像之前那样把剧情里的东西用技术模拟出来,而且这东西她一开始就没注意,所以这就是那净池青莲?
双修之界中那朵巨大的青莲,他们日日的爱巢就是谢梵之幻化出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原身情绪的影响,宁姣忽然有些害羞和兴奋。胸前那团软绵绵的气,像只撒欢的小绵羊飞来飞去,宁姣的脑子都快被撞坏了。
我靠,要稳住!
宁姣从来不排斥在任务中喜欢上某一角色,遇上十分极品的也会毫不吝啬的去欣赏去沉迷,但是到脱离世界的那一刻她就立刻会立刻清醒。人生嘛,不过就是开心伤心失落的循环,只要保证每一次都以开心开始和结尾,中间真的伤心失落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可是谢梵之啊。
和他谈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也并非不可。
只是,宁姣发现自己的心跳快的不太正常... ...不对,这是恋爱脑病毒!
她说怎么的谢梵之开始不正常了,肯定是这个世界的天道在搞鬼。快穿者可以在任务中玩闹,但绝对不可以被真情所左右,严重的就会染上所谓的“真情病毒”,也算是天道排查外来者设置的一个陷阱。
她这段时间还是太张扬了,天道早就注意到了她。
这种病毒的棘手在于一旦染上,可能就会被永远困在这个世界。情意这种东西虚无缥缈,最初你还可以靠着“真情”在这个世界活着,随着世事变迁,没有一段情意可以熬得过海枯石烂,到时候快穿者只能落得个形魂枯槁游离于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
无人在意,魂在神灭。
这是天道对外来者的惩罚。
她就知道这任务没这么好做,原来坑她的点在这里。这里的天道又刻薄又小气,还不如降一道雷劈死她。
不过这天道也真是舍得,把自己的亲儿子抛出来当诱饵。
呵呵,那她这次就给这天道上一课,让它赔了儿子又折金。她就是不按照既定的轨迹去做,反正这剧情也歪的九曲十八弯了,她偏偏做个好女仙,悲天悯人,成个神舞到它面前去,到底看看它是个什么。
【能不给自己定这么大目标吗?】
【大吗?我又不是没干过。】
谢梵之眉心微蹙,“怎么了?”
宁姣本想顺势倒他怀里,但是她改变措施了,这么故意制造肢体接触对谢梵之来说没什么刺激作用,还可能会适得其反。欲擒故纵这种计谋,在什么时候都不过时,就看怎么用了。
宁姣躲开了谢梵之伸过来的手,艰难的一手扶着旁边的琉璃柱子。
“师尊,我心跳的好快,好像要蹦了出来。”
宁姣立马席地打坐。
这话,她在双修的时候也说过,自然语气和神态和现在完全是两个模样,那时要蹦出来是他撞得太狠了。
就是在天道面前玩灯下黑。
是它的儿子非要动心动欲,跟她这个正经人可没关系。
从此人前她敬谢梵之为爹,人后与他缠绵悱恻做画中仙。
谢梵之果然情绪有些微妙,蹙蹙眉,微动唇角,他看着面前闭目清修的徒弟竟然想了那些无法言说的东西,这种情绪太陌生了。
方才他竟然想扶住他的女徒弟,听到那句话他还想把她揽进怀里。
简直荒谬。
宁姣调息好,发现谢梵之竟然守在她身边一步未曾离开,放做以往早就没了人影。
“师尊的莲花可真是奇妙,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和灵气,弟子稍微运转调息一下便恢复如初了。”
谢梵之薄唇紧抿,看起来不太高兴,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然后转身就往前走着。
宁姣挑眉看着那背影,似乎还有赌气的成分。
最近,天道为了给自己亲女儿亲儿子冲业绩也是拼了,各地都有魔物出没,还出现了一些魔修和人魔怪。妖族也是蠢蠢欲动,因为妖族内部王室纷争,夺取王位和灵脉,发生了大大小小的战争。
人间王室也是争权夺利不断,看似繁荣的人间即将就要面临着一场大的浩劫。
而宁姣现在脱离了女主那边的主角团,时刻跟着谢梵之到处去人间妖族魔族地界,做缝缝补补的小天使。
在提升修为的同时,也没忘记“刺激”谢梵之。
现在她的修为与谢梵之虽然还是相差很多,但对付女主那边的主角团还是轻轻松松的,毕竟是谢梵之倾尽精血手把手教导的。
作为回报,宁姣在双修之界里可是事事依着他的。
而在现实里,宁姣跟他保持着师徒应有的距离,晨起拜礼,睡前问候那是缺一不可。从前她在谢梵之面前那叫一个身娇体软,抓住机会就贴贴,现在她像是一个痛改前非的好孩子,别问,问就是成长了懂事了。
谢梵之白日里面对着她倒是十分正常,一到夜里,青莲之上,宁姣没睡过一回好觉。
后面谢梵之竟也开始主动出击了。
虽然不过是偶尔的搀扶和背行。
但从那简单的动作里就能体会出他的强硬和占有。
可宁姣还是一副没事人的状态,炼虚期进境之时谢梵之守了她一夜,她觉得新奇元神出窍遨游太虚,回来的时候她眼睁睁看着谢梵之抱着她的躯体,那个四肢和嘴全然背离了伦理。
她那时候是真赤裸。
但谢梵之似乎并不怕她知晓,当时太惊讶元神就停在身躯三丈之处,凭谢梵之的修为怎么会没发现。
那只有一种可能。
他,故意的。
好一个心机师尊。
但是宁姣就是不动声色,不仅假装没看到,还似有若无的抗拒他的接近。终于,在这一天,宁姣提出要和大师兄他们会合,谢梵之爆发了。
宁姣被逼至墙角,只听他问:“为何?跟着为师不好吗?”
宁姣神色有些害怕和躲闪,“不是,跟着师尊自然是好。只是弟子与大师兄他们分别已久,弟子有些想念大师兄... ...他们。”
“这段时间,师尊对弟子的教导弟子都谨记在心,只是师尊不是弟子一人之师尊,总是霸占着师尊弟子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对了,小师妹现在已经是名扬天下了,难道师尊不想去看看小师妹现下如何... ..师尊,您靠弟子太近了!”
谢梵之忽然地靠近,他们呼吸纠缠,暧昧就在一念之间。
他对她排斥的声音恍若未闻,竟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腰,在她耳畔像在双修之界中缠绵的那样,“姣儿,其实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宁姣脱口而出一句:“不知道,弟子不知道,弟子什么也不知道!”
谢梵之心中愤怒难言,逼着宁姣和他对视,“不知道?为师还未言明,你是如何提前答的?”
“你都看见了是不是?看见了为何不与为师闹,是不是你也是喜欢的。你都炼虚巅峰了,怎么会感知不到我们每夜的... ...”
宁姣有些崩溃,“你不许说!”
但谢梵之倒是一改不虞之色,弯眼笑了起来,他捧着宁姣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姣儿,你都能体会到的。”
“既然都知道,为何躲着我?师尊不是你一个人的,但我可以是你一个人的。”
“姣儿你很聪明,定然是早就察觉出了不对,所以才对我距离渐远。还记不记得你总是在我怀里哭诉你是如何的委屈,要我与你作主。从前疼了都会与我撒娇,现在你巴不得离我远远的。”
“分明双修的时候,你还与我难舍难分。”
“姣儿,我心疼。”
宁姣觉得自己在看恐怖片,还是那种无法预料结局的恐怖片。谢梵之那张冰冷的嘴怎么说出如此烫人的话。
宁姣扯了扯嘴角:“师尊,这话不能这么说,弟子这也是紧急避险。”
洞外的天空电闪雷鸣的,好像天道知道自己的儿子变异了,正发着怒火。
光打雷不下雨的,有本事劈他啊,还是舍不得。
谢梵之根本不听她说话,发癔症一般搂着她细细吻去她脸上的虚情假泪,好似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抚摸着她的头发,让她别害怕。
这样的谢梵之无疑是美的,白衣翩翩,束于头顶的乌发在动作间有些凌乱,神色专注,茶色的眼眸虽然冰冷,可看向她时却是温情的。
胸腔的那团气似乎也在催促着她,去接受眼前的谢梵之。
冰冷寡欲的高岭之花也终是低下了头颅去小心翼翼地祈求,他那从前一直不屑一顾的爱了。

第55章 世界二:坦白局,人前师徒人后道侣
宁姣虽然这些害怕和破碎感都是装的,但谢梵之这表现属实让她有些心惊和后怕。没看出来这谢梵之还有高冷疯披属性,他笑起来的样子真是美,恍若云雾散尽后初升的胭脂日,雪山之巅开的极其艳丽的红莲。
“师尊,您不要这样,您是我的师尊啊。弟子虽然是以老师之名拜的,可在姣儿心里您就是我的血亲骨肉,姣儿敬仰您,您能不能也尊重弟子一回。”
“趁着现在为时未晚,师尊您还有回头的机会。求求您了,不要做下如此为天下人不耻之事。”
谢梵之不笑了,黑茶的的眼睛紧紧盯着宁姣,带着几分冰冷,“姣儿,你说的这些为师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为师这样对自己说了千遍... ...没有用啊。”
“终究是这老师拜的错了,若是早知你我有此姻缘,又何须等到现在?”
宁姣睁大了眼睛,谢梵之似乎... ...疯了。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是她太过火了,将人逼得急了?
“早就晚了,姣儿。”
“从我们相逢于东海,也许是更早,我们早就成为了道侣。”
“姣儿,不要排斥。”
“这,是天定的缘分。”
谢梵之冷白的皮肤在洞中昏黄的烛光照映下显得格外有光泽,宁姣看向他的眼睛,那双黑茶色的眼眸没有半分不清醒,还一是一如既往的冷清美丽,所以,谢梵之没有生出心魔,他没有被任何外在力量所左右。
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分明语调无甚激烈的起伏,甚至于语气也是冰冷的,可他表达的内容实在饱含深情,给人一种冷冰冰的疯癫感。
“师尊非要我接受?”
谢梵之看着蓦然有些冷静下来的宁姣突然问出这么一句,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她总归是听进去了,至于她接不接受... ...不论她是否接受,他们都已然成了一体,上天入地,道法自然,只要他不同意,就没有谁能分开他们。
他从前觉得情爱这东西无甚趣味,世上为何偏要有一人与他毫无干系,还能与之交心结情。
他把这理解为弱者的劣性,强者堕落的借口。
他是不屑和不解的,修炼就修炼搞什么情爱,还掺杂着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的意义,谁又离不开谁呢?
他是认为唯有修仙成为天地一人才是极乐,情爱只会让人软弱,那些为着情爱各种妥协止步不前的简直愚蠢。
而现在... ...他承认他是甘愿愚蠢的。
他一想到漫漫修仙之途里,宁姣能陪着他一起走入那无上之境... ...心绪就澎湃难言。
“也不是非要你接受,这是既定事实。我要的是你不要前后对我两副态度,我很不开心。你接受固然欣喜,若是不能也无妨。”
宁姣躲开他伸到脸侧的手,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安,“师尊想干什么?”
“难不成还想逼我就范?”
谢梵之不说话,盯着宁姣有些发毛,她怎么觉得谢梵之什么都能干得出来。他万年以来,都端坐于云端,别人都把他想的太好了。心怀众生不染尘埃,其实他只是什么都不在意罢了。
“... ...你不要乱来,我们可是师徒,天下皆知的那种。师尊您高座明台,受万人敬仰,喜欢自己的弟子并且... ...强迫其就范,届时天下人口诛笔伐,这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师尊您想清楚了吗?!”
谢梵之皱了皱眉。
宁姣以为他疯披的底线应该就在于这了,她可不想被谢梵之压迫,最后脱身都是个麻烦事。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宁姣:... ...?
【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您玩脱了而已。】
“怕什么?师徒名分不过是强者传授弱者时赋予一个名称,纲常伦理于我们修仙的何干?若是真的有人说了什么... ...他们也只敢动个嘴罢了。”
“再者,我们是天赐良缘,正经夫妻。”
“他们,掀不了天。”
谢梵之这话不咸不淡的,但是却是显示出了他绝对实力的一面,言语之间似乎还有些炫耀的意味,好让她瞧瞧她到底被怎样的一个强者求爱着,保护着。
他这是不畏世俗,非要拉着她一起沉沦不可了。
“师尊,徒儿以前怎么没发现您的脸皮... ...”
谢梵之:“什么脸皮?”
“我是说,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师尊这么...英俊呢?”
谢梵之听懂了,竟然愉悦地勾了勾嘴角,眼眸里闪烁的光亮堪比满盈的月光。
“姣儿... ...也是堪比月下仙子... ...在我心中,无人与你相比。”
谢梵之虽然缺少了一些夸人的词汇,但这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掏心窝子,宁姣都有些不想装了。还是先装着吧,这样好玩一点儿。
“师尊... ...您说什么呢?”
宁姣别过身子,“师尊,你说的我都知晓了,只是你得给我一些时间。”
谢梵之似乎不喜欢她这样背对着他,微微蹙眉扶正了她的身子,“给你什么时间,我们早就融为一体了,现在我们的修为气息都互相吸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宁姣望着谢梵之不知道羞耻为何物的脸瞪大了眼睛,“你... ...你混蛋!”
谢梵之不解,“为何骂我?”
宁姣望着他满脸的无辜,瞬间觉得在谢梵之面前矫情似乎是没有用的,他理解不了她的矫揉造作。
……宁姣顿了半晌,伸出手握住身侧谢梵之的一只手,“你不知道我为何骂你,那你总知道我为何对你的情意视而不见。”
“师尊,你真是太霸道了。我并非是那矫情的女子,若有所爱自然会主动我若装聋作哑自然是觉得这桩情爱与我并无好处,师尊天上地下无敌手,自然万事不惧。可是我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女修,攻击不到你的不代表伤害不到我。”
“即便我有幸有师尊相护,身躯完整,可我的心会受伤。”
“若我今日动念,答应与师尊天长地久,我们如何对得起那些仰望我们的芸芸众生。”
“当今妖魔横行,人间浩劫不断,我们不能这样毫无顾忌的于人前招摇。”
“不说众生,也要顾及一下师兄弟姐妹们的,叫他们如何想我,想……师尊。”
也不知道谢梵之听懂了没有,宁姣抬头看他,只见他在微微思索。
谢梵之:“……那你想怎样,若要我从此放手不可能。”
宁姣眉心微动,似有雀跃,看的谢梵之心绪舒畅了不少。
“师尊不要逼迫于我,莫要于人前行为逾矩。”
谢梵之神色略有放松,不再控制着宁姣,“就这些?”
宁姣点点头。
“就这些也值得你烦忧,我还以为你不愿意与我双修。”
宁姣忽然觉得谢梵之其实很能get到她的点嘛,他很会抓重点往她织好的陷阱里跳。
“我可以不去在人前刻意显示我们的关系,但是姣儿——我们要以道侣相处。”
这小子比她都敢。
宁姣自然答应。
但是宁姣是高估了谢梵之这个“可以”的质量,她才应下,谢梵之那双干净修长的手就落在了她的腰间。
“师尊,你干什么?”
谢梵之还在琢磨着什么,“现在就你我二人,可唤我名字。”
谢梵之?梵之?阿梵?还是梵哥哥?
宁姣现在立的是矜持人设,这怎么叫的出口。
谢梵之没听到想要的,抬眸瞧了她一眼。
“罢了,还是先歇息。”
“在双修之界中,不用脱衣服,女子的衣服还是繁琐了些。”
要不要听听他在说什么?
都以为他是万年老光棍高冷禁欲,谁知道尝过了肉味就没完没了了。
宁姣和谢梵之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这几日真是过的没羞没臊。谢梵之看着跟个正人君子似的,遇上了熟人也能从善如流地与她维持亲密的师徒关系,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晚上谢梵之自觉地与她同榻而眠,有时什么也不做,有时没日没夜的发情。
弄得宁姣都有些分不清什么时候该称他“师尊”,什么时候叫“夫君”。生怕在不熟的人面前露了馅儿,谢梵之真的有可能做出当众将人同个对穿的举动。
“师尊,我们也该和大师兄他们会合了。”
“这几日,妖魔愈发的猖獗,实力也比开始时提升了不少。前几日宗门来信,现在连先到宗门周围的十里之内都出现了魔族。”
“大师兄他们如今还滞留在盛京,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宁姣说了这么许多,都无法引起伏在胸前之人的半分侧目,只觉得浑身酥麻不自觉地想呻吟出声。
宁姣推了推他,“谢梵之,你太过分了,你还记不记的自己是正派之首?”
“为什么不听我说话,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就是对我的身体感兴趣... ...我们不要在一起了... ...”
男人听到这话停下了唇上的动作,抬起头直起身子乌黑的长发顺着宽肩流淌下去,眉眼昳丽精致,黑茶色的眼眸透着一丝不满,殷红的薄唇覆着一层水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显得糜艳至极。
谢梵之执起宁姣垂落的手,轻轻地把它放在嘴边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宁姣的身体不可自控地轻微抖了一下,咬着唇道:“这是干什么,想让我原谅你,除非你... ...”
不等宁姣反应,谢梵之就扑了上来,转瞬之间两人就到了他们的秘密之地。
意识沉迷之际,海浪打翻了小船,海水灌满了整个船只,风平浪静之时只有浓密的白色海沫浮在海面上,昭告着小船的悲剧。
宁姣每次醒来都是在谢梵之的怀里,日日不停身体也是十分充盈,毕竟与她来说和谢梵之双修得了最大好处的自然是她。
只是太过频繁,宁姣失去了对自己身躯的掌控,实在有些不自由。玩鹰的不能被鹰啄了眼睛,所以宁姣打算这次绝不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挣开他,独自御剑。
直到盛京,宁姣都没理他与他说过一句话。
盛京乃是兰国京都,是个极为富庶繁荣之地,大陆各地各国的人都来此经商,乃是大陆主要的经济文化交流的中心之一。
实在没想到会清冷到如此境地,街道坊市之间人烟寥寥,到处都是破烂的小摊儿,残留的魔气和妖气表明这里不久之前就经过了一场浩劫。
街上还有没有处理的尸体,横亘在街头尾巷河边,走在大街上各家各户都紧闭门窗,都能听见他们的哀声。
宁姣看到这些人户的门窗上有清玄宗的符箓,看这些符箓的强度应该是穆风成渊和软桑提他们画的,这些符箓的修为与她同源。
比起一家一户的写这些符箓,为什么不能凝结一个护城结界来把这片地方笼罩起来呢?
正想着,前面就出现了一众熟悉的人影。
他们穿的是清玄宗的服饰,带头的似乎是阮桑恬。
“小师叔,快看!”
“那是宗主和三师叔吗?”
阮桑恬早已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没想到真的是师尊和师姐,面上一喜,“是的,是师尊和师姐他们。”
“师尊来了,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快告诉师兄师弟他们!”
自从遮日森林分开,这还是宁姣第一次和穆风几人见面。幻境中发生的事情现在仍历历在目,宁姣倒是没有半分脸红,比起和他们她和谢梵之也是过的活色生香,根本没有时间想起他们。
再加上修炼和降妖除魔,现在对宁姣来说,提剑横扫妖邪可能会更有成就感。
当然,是她想多了也不一定,粗粗打一照面,穆风和成渊并未有什么其他的表现。
没有她蓄意扰乱,穆风还是开始的那副仙风道骨的清雅模样,成渊还是温文内敛的,倒是阮桑恬真是成长不少,已然有了大女主该有的样子。
素衣仙姿,昂首挺胸,那双稚嫩不常直视他人的眼睛也散发出了坚毅的光芒。
至于小萝卜头,宁姣看了一眼嫌弃地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是个矮冬瓜的样子?”
庄玉生本来就不待见宁姣,但是之前宁姣浴血护住了他们,跟随师尊走后就一直到处行侠仗义,杀伐果断的名气也渐渐流传,如今见面自然没有了从前大大咧咧的嫌弃,就是这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我这是... ...修炼的术法所致,你懂什么?!”
庄玉生平时就是个喜欢到处玩的,因为个子小许多人都喜欢拿他开玩笑,久而久之的他也就对这个非常在意了。跟好多人解释了是因为修炼所致,可并没有改变多少。
宁姣翻了个白眼,“不懂,但你矮是事实!”
这小子没少在背后说原身坏话,怼怼他让他短暂的不好受也算便宜了他。她也想让他知道,他一个尚有原因的缺点都能被众人拿来取笑,他都会生气跳脚。可为什么到她这个师姐身上却想不起来将心比心,反而成了传播谣言的主要的人员之一。
宁姣没有选择和庄玉生说清楚,而是也挑他的毛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原因是根本没必要或者那样是无用的,从前她这个师姐既便把他放心里,只能让他伤害的更深。
他觉得无关紧要的话和偏见,事实上是一种从未接纳原身是他师姐的反抗和故意侮辱。
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花那个时间去缓和。
原身早就放弃了庄玉生,产生的怨气正好可以以这种方式抵消。
他们正呛着,一道涓涓溪水般的声音插入:“玉生他入门晚,七八岁就修习了术法,本身灵根又是木属性,所以生长的慢些。”
宁姣看过去,无疑是穆风。
他一身灰蓝色的衣袍,手执霜华长身玉立,嘴角浅笑笑得温柔,望着她似乎无半分从前的揶揄。
他倒是会当和事佬。
“哦。”
宁姣不咸不淡的回应了一声,“太深奥了,没有懂。极品木灵根啊,那不是会让你生长的更快一些吗?”
庄玉生瞪着一双大眼睛,“都说了你不懂,你以为长的太快是一件好事吗?如果任由其生长,我修炼的速度不能与之相适应,会造成大麻烦的。师尊特意为我寻了这种法子,抑制了灵根对我身体的影响,全都附加到了我的修炼上。”
“我只是长的慢,又不是长不大了,宁姣你别看不起我!”
“等我长大了,要你好看!”
宁姣不在乎地歪歪头,“你长不长的高,关我什么事?”
庄玉生:“宁姣,你——大师兄,你看宁姣她又欺负我!”
穆风看着少女双手环抱着,漂亮的小脸上上挂着满不在意,他的脑海里好像突然浮现了某一个画面。
神色悲伤的少女,双眉惆怅地蹙起,漂亮的双眸溢满了不解和痛苦,她坐在自己身前向他述说着她地伤心和苦恼。
“大师兄,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他们还不愿意接纳我。”
“小师弟是不是不喜欢我,讨厌我,为什么我去找他练剑,总是一副不愿意的模样。要么就是推脱有其他事情。”
“大师兄,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记住自己大师姐的身份,宽以待人,可是我感受到的只有... ...冷淡,我不懂。”
那时地宁姣总是穿着颜色暗淡的衣裙,性格木讷但胜在真诚,虽然天赋不高可勤奋努力... ...他分明也有一双眼睛,确然也是受到了其他人的影响,看到的只是她的缺点和自卑。却也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那这是为什么呢?
穆风看着庄玉生,因为他其实更愿意相信别人对她的评价,并且这些人都是眼前亲密之人——小师弟,小师妹,二师弟,还有师尊。
他其实也在冥冥之中成了伤害她的利剑,这段时间他经常在想一些从前未曾考虑的事情,小师弟从前那些围绕宁姣的话全然都是负面的,小师妹其实跟她关系也不好,二师弟平日里除了炼丹之外,跟宁姣的交流也甚少。
至于师尊,那更是见不了几面... ...而他,成了宁姣唯一的依靠。
她说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真的。
可... ...他在她需要帮助开导的的时候,竟然也选择了敷衍——他怎么现在才看清楚,宁姣才是那个最需要关爱和重视的人。
“小师弟,你为什么不叫姣姣为师姐?”
庄玉生愣了愣,“大师兄你怎么问我这个问题?宁姣这个女人这么坏,嫉妒小师姐,天赋差而且又总是嘲讽我,她才不是我师姐!”
穆风也震惊了,“小师弟!”
庄玉生才意识到他说错话了,但是说出的话覆水难收,而且他也不好意思改口,“... ...本来就是吗,她现在是不一样了,可是她以前就是这样的,而且她本来就总是嘲讽我... ...”
“宁姣,我不会跟你道歉的,我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除非——”
宁姣:“好啊。”
“以后我就不是你师姐了,你也不是我师弟,反正你这么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你,相看两厌。”
庄玉生看着宁姣认真的神色,手掌不自觉地收紧,“宁姣... ...你说真的?谁要是后悔谁是小狗。”
宁姣仰头失笑,“你幼不幼稚,还小狗?反正我只一句话,你不后悔,我也不后悔。反正咱们平时交流的也比较少,这个悔真的不容易后。别担心了,我不会跟桑桑争着当你的师姐的。”
宁姣笑着,言语间也是全是逗弄,但是穆风莫名的觉得宁姣是认真的。
穆风:“玉生,还不跟你师姐道歉!”
庄玉生看了一眼他,然后又看着宁姣,“我才不道歉,我又没错。宁姣从前不好,现在更是不好,我才不认她!”
穆风还想在说些什么,先稳住宁姣再说,可是他一转身,就只能看到宁姣的背影了。
“玉生,你为什么对姣姣偏见那么大,难道她做过伤害你的事?”
“蔽日森林里,姣姣拼死救了大家,你是没有看见吗。她是不是你师姐不是你来决定的,是师尊收了她,你心中不认可她为什么不跟她早点说,你知不知道她对你... ...”是多么的在意。
多么在意你这个师弟。
庄玉生的眼中满是抗拒和不解,“她救了大家是很好,可是... ...可是这怎么一样,换做是大师兄也是一样会救的。”
“她宁姣救了我,我就应该更加感激吗?”
穆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这样作比较,若是你不拿她做师姐,即便是一个陌生人的救助你也应该要说一声感谢。既然不是你师姐,你又为何拿她与我相比,玉生,你对姣姣的偏见也太深了。”
... ...宁姣早走是应该的,她料到了穆风和庄玉生肯定又会说什么,那个庄玉生肯定是反驳一味的替自己找借口。
偏见这种东西是最难消除的了,庄玉生这类人总是想要你不停的向他证明你和他的偏见是不一样的,他们才会勉为其难的认同接纳。
可是,她为什么要去证明。
不值当的。
谢梵之的到来,给兰国上下都吃了一颗定心丸,兰国的王上此刻正跟随在他身后问着相关事宜,他们作为谢梵之的弟子自然也在其中,听着兰国国君讲述着国家的哪些地方遭受了妖魔的侵害。
“谢宗主,本君最担心的就是东北地方的边界,那个里的芷兰城里坐镇的是本君最小的王子,曾经因为他母亲的事情对本君心怀不满许久了,现在那个地方恐怕已经被妖族占领了。”
“此子心性阴险,昨日传信之人说其与妖族勾结,尊者若是派人前往,遇见其不用手下留情... ...”
宁姣也是那么听着,这个人可能就是人族未来的王了。
这个国王也真是狠心,不调查一番就轻易地给自己儿子定了罪,按照剧情所言,是这个国王误会了自己宠爱的妃子,被人设计背叛与他,他也是这样不问真假处决了宠妃。而这宠妃就是他口中小儿子的母妃。
有个这样弑母的糊涂爹,心思单纯可能早就死了,最后干掉他也活该。
阮桑恬是肯定会被派去的,她就不一定了。不过她也没打算插手,她跟人族未来的王没有牵扯,跟阮桑恬的牵扯也是因为这次相助,她还是别插一脚了。
后面又聊到了兰国的修士。
兰国王室自然有被招募的修士,这些修士大多无门无派,或者是修为高深犯了错被逐出门派的,亦或者邪修。
他们不听清玄宗调令,在谢梵之未来之前还大有与他们抢功劳的意思。
现下,就是再反骨的也不得不听从谢梵之的命令,到处打野。
谢梵之先是在盛京制造了个大的结界,把整个京城都笼罩了起来,再派清玄宗的弟子封印已经找出来的几处魔气窟窿,绞杀从中出来的魔族人。
一些行凶蓄意杀害人类的大小妖孽,也是如此处理,也算是瓮中捉鳖了。
宁姣看着结界外飞旋的魔族飞兽,扑扇着那双巨大的黑色翅膀,黑气弥天,喷出的火焰好像能够消解灵气。
“那是魔族的熔灵飞兽,是魔族魔王奚不遗以自己的血脉掺了鬼哭河的河水,用魔界的阴土造的怪物,以阴气魔气为食,喷出的阴火可熔炼灵气。”
宁姣看向说话的成渊,愣了一下,毫无重点的来了一句:“这跟奚不遗的儿子没什么区别了,都是难缠的。”
眼见成渊的脸僵了一下,“... ...还是有区别的。”
宁姣点点头,“哦。”
真不是故意“哦”那么一下,她跟成渊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以前她还能从他身上图个财和灵丹妙药。现在有了谢梵之,她的乾坤袋里的宝贝都快装不下了。成渊的那点儿财产珠宝她是一点儿也不惦记,毕竟这钱她又带不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以脱离这个世界了,她现在心里面装的都是怎么样赚功德,在男女主成神的时候幸运的蹭上一蹭,打天道一巴掌。
或者,趁着天道为男女主加神冠的时候利用本源之力脱离世界,也算是给这个小气的天道上一课。
一个总做好事的女配它有什么理由为难?
成渊看着在他面前走神的宁姣,心里有些失落,她似乎不怎么想搭理自己。难道是他说的话不是她感兴趣的?
搜刮脑中关于宁姣的一切,他才发现他对宁姣真是了解是甚少,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了宁姣向他要过珠宝,难不成她喜欢这个?
可用什么理由送她礼物呢?
随即又懊恼起来,她喜欢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送她东西。
蔽日森林一别,她浑身是血的样子在他脑中萦绕了整整六个多月。还有那幻境中的事情,他也是历历在目。他真不敢相信,他会跟宁姣有什么,更别说是肌肤之亲。
而且,幻境中的宁姣是有夫之妇,那个“他”也知晓的十分清楚。这样也就算了,后面连普华尊者都加入了进去,简直乱了套,简直... ...可恶。
可恶的藤妖,竟然用这样的幻境愚弄他们。
粗粗算来,他们已有六个月没见面了,他竟然一直想着她,这个... ...疯女人。
“师尊带你去了东海,可见过了我父王?”
宁姣回过神,他父王?那个红胡子的龙角大叔?
他问这个干什么,莫不是想他父王了。这东海其实离这里不远,不如亲自去看看。问她做什么,懒得回答。
“这个当然,二师兄的父王一切都好。我不仅见了你父王,我还见了师兄未来的岳母人鱼族的女王。”还有她儿子。
“人鱼真不愧是这世上最美丽的生物,你那未婚妻虽然没见着,但是定然也是一位美人。都说这人鱼族十分珍贵神奇,落泪生珠,颗颗饱满,而且他们还会吟唱美妙的歌声。”
“二师兄好福气。”
宁姣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但看到成渊的俊脸颜色愈来愈黑就停住了嘴。
忘了,他心有所属,她贸然提出他还有个未婚妻,好像在打他脸似的。不高兴是应该的,算了,反正她也不想说了,跟他说话还是有些不适应... ...他这张脸实在不太适合纨绔县令,调戏人也觉得有些违和。

宁姣左右环顾,又重新凭栏遥望。
谢梵之留下了成渊和她一起看顾盛京,穆风等人跟随他去其他都城平定妖魔了。宁姣看着满目苍痍的街道,心里也是有着一抹不可言说的忧愁。
即使一切苦难终将过去,可苦难遗留的痕迹会在人们心中深深扎根。
“生命生生不息,苦难断断续续。”
傍晚的残阳为天边云际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灿烂的晚霞照亮了苍夷的大地,是黑暗来临前的绝唱。
成渊负手上前与她站在一起,“人的生命就是那么脆弱,谁都不可能一帆风顺,他们坚强勇敢,苦难只是生命的洗礼,生生不息就是希望。”
宁姣以为自己幻听了,侧目了一下,“二师兄,你... ...是在安慰我?”
对上宁姣乌黑明亮的眼睛,成渊微微犹豫着蹙了下眉头,控制住转身就走的冲动,终于做了一句正常却不常见的回应,“... ...是。”
宁姣额角一跳,成渊这副略带羞涩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素来冷淡假笑的一张脸,眉宇间多了几分思索的迟疑,似乎在揣摩怎么开口更好。微微低垂着眼皮,遮住了满目踌躇。
“二师兄,宁姣大胆猜想一下,你... ...是不是还在想蔽日森林中的幻境?”
成渊闻言错愕地抬起头,白净的脸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想那种幻境。”
宁姣眉目揶揄,“那种幻境?看来二师兄还记着呢。”
成渊有些羞怒地看向宁姣,刚开口就被宁姣伸手制止了。
“师兄,你听我说。”
“那只是一个陷阱,我们进入了藤妖的编织的梦境里,被迫接受了那些角色行为。师兄只需要知道,那些都是虚幻,不是出于我们谁人的本意。若是因此受到了影响,那只能说师兄定力不够,还是中了那妖孽的奸计。”
“乱我等道心,岂非是中了那些妖孽的下怀?”
“师兄也不必因此对我态度有所缓和,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不然,我还真的不适应。总觉得,你被鬼上了身。”
成渊神色有惊有怒,“你胡说八道什么?!那种妖孽的障眼法我怎么会看不透,只是许久不见,见师妹修为见长,这脑子还是不太灵光,出言安慰尽尽我这当师兄的本分。狗叫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放心吧,我的未婚妻乃是海中第一美人,娇媚可人。还真的看不上你这样的陆地女疯子!”
看着成渊甩袖而去的背影,宁姣摸着下巴思量了几秒,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女人爽朗清脆的笑声随着风传入成渊耳中,他不可控制地停下了脚步看了过去,娇艳欲滴花枝乱颤的模样落入眼底,心中那丝恼怒就轻易地消散了。
总归... ...是他大人不记小人过。
经过这番他们之间的氛围恢复了正常,遇到事情能一起讨论做决定,偶有争执也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感情没培养多少,默契养成的可以。
盛京的样子对比宁姣进去的时候焕然一新,街道整齐洁净,已经开始有一些小商贩出来经商了,也是渐渐热闹了一些。
宁姣的术法与谢梵之相近,每日都会加固结界。
可她真是看那熔灵飞兽不顺眼,她补它们毁,不如杀了它们一了百了!
“宁姣,你给我回来,你要干什么?!”
结界之上罡风吹动着宁姣的乌发长裙,纤弱单薄的身躯仿佛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耀眼的艳粉色裹着周身,温柔艳丽里裹挟着凌厉的杀气。
“这群杂碎我整日看着真是心烦,我要杀了这群畜生!”
成渊满目担忧,御剑飞至她身边。
“这些畜生以摧毁灵力为生,灵力越盛越是壮大它们,宁姣你不要乱来。等师尊回来,我们再商议。”
宁姣蹙眉看了他一眼,“等他回来,我已经烦死了!”
冷哼一声,“既然不惧灵气凝聚的灵气,那就试试雷霆之力。”
“还能让它翻了天不成。”
成渊被宁姣眼中的冷然和势在必得烫了一下,不自觉放下了拉着她的手,“... ...试试也未尝不可。”
宁姣径直飞身至一群熔灵飞兽中间,运转丹田,静心敛目,刹那间罡风四起艳粉色的灵力萦绕在她周身,纯粹浓郁的灵气吸引着一大群熔灵飞兽一窝蜂地向宁姣攻击而去,眼看乌云蔽日,却不见任何雷电之力降下。
反观那群兽聚集之地,已然不见了那抹艳色。
成渊心脏欲裂,空旷的失重感迎面袭来,“宁姣!”
几乎是不加思考的,成渊化身成龙往那群兽阴影处飞腾而去,如同一抹绝美的霓虹朝着黑山撞去。
与此同时,天穹雷鸣大作,紫黑粗壮的雷电云集扎堆汇聚成一道极为骇人的力量,以群兽中心为目标势不可挡地劈落下去。
一瞬间飞兽四散,庞大的身躯不堪一击地炸开,魂飞魄散。
雷霆中间赫然是发丝飞舞的宁姣。
像是一尊精美绝伦的玉像,娇艳的小脸藏在雷电屏障之后,无情冰冷又醉人。
宁姣睁开双目,那道奋不顾身的龙影就映入眼帘,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又觉得理所应当。飞身而去,红龙稳稳地将她接住。
宁姣被眼前潋滟地红色鳞片惊艳到了,双手抓住那两根坚硬的龙角,龙头的鬃毛撩的她痒痒的。
看着天际将落未落的胭脂日,宁姣开怀的大笑起来。
“二师兄,你好漂亮啊。”
这话是贴在龙耳边说的,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随着一声嘹亮的龙吟,宁姣被带入了九天之上。
最后残阳余光,宁姣被成渊带至一座山峰上,那山的中央竟然有一眼极为宽阔清澈的碧湖。
他一头扎进湖水中,连带着宁姣也湿了全身,“成渊... ...!”
龙身至水中骤然化成了人形,一把拉住尚未知晓他意图的宁姣噙住了那肖想已久的红唇,湖底晶莹曼妙的水草舒展着身体,随着湖波动荡摇曳生姿。

第58章 世界二:翻旧账(修——加六百字)
“没想到二师兄的原型竟然是条红色的龙,长这么漂亮做什么?等你千年之后不会变成你父王那模样了吧。”
宁姣懒散的坐在成渊的龙腹之处,纤细的手指划过他赤裸的胸膛,拨开他两肩散开的黑发,浸在水中与她的青丝融合,显得异常亲密无间。
此时成渊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华丽的龙尾形态,在水中虚虚缠绕着宁姣细长莹白的双腿,如同美玉上环绕了一圈红色华丽的金子,映照着折射于水中的月光和岸边铺开的夜明珠,美的潋滟无比。
成渊低首去碰她的唇,眼眸里全然是对她的迷恋,宁姣躲了一下吻在了她的脸上。
“姣姣,下个月就是我一千岁的生辰。”
宁姣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显得有些娇憨,看的成渊一阵心软,如同春水潺潺流淌在心间。忍不住圈住她柔软的腰肢,低首亲了一下宁姣的眼睛,接着是鼻子嘴唇。
“你都这么老了,真的没看出来。”
成渊:“你嫌弃我年纪大?”
宁姣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跟我比起来,你就是年纪大,比我整整大了八百岁。这可是八百年,都够八个我了。我算算还是我亏了!”
成渊见她认了真,一阵心慌但面上还是没有立马显露,“那怎么办,你说要我怎么补偿你?”
宁姣扯扯嘴角,“你又不欠我的补偿什么,不用补偿。只是... ...我有点不能接受年纪这么大的男人,这样吧——我们就只此一回。再者,今日你我多少都有些冲动,天色已晚不如整理衣衫回去。”
说着就要挣脱他的怀抱,但是成渊的龙尾缠的更紧了,神色有些严肃,“姣姣,你不要开玩笑了。”
“这是借口。”
宁姣不以为意,挑眉道:“就是借口又怎么样?我一个女子都不在意,你一个大男人在意什么?别忘了,我可是你师妹,你这个东海的龙族太子还有个娇媚可人的人鱼未婚妻等着呢。”
“再说了,你以前不是最不待见我这个师妹了吗?你以前看我的眼神都是带着冰碴子的,把我刺得好疼。”
好了,开始翻旧账了。
“还有你那个态度,每次对着我都是皮笑肉不笑的老吓人了。”
“你对我也很抠,每次给我的丹药都虽然不是最差的但也不是最好的,我老早就在心里发誓以后等我能自己炼丹了,绝对不会用你成渊炼的一颗丹药。”
“对了!你还不让我亲近师尊,我和大师兄的关系愈来愈疏远也是你从中作梗,害得我天天伤心,日日流泪——”
“成渊,你就这么恨我?”
宁姣只是用一种很平的声调叙述出来的,言语中已经没有以前的怨气,只是有些不解。眼睛黑白分明,毫无芥蒂地与他对视。
“我们相差了八百岁,往上再算三代八竿子也打不着,我们到底有什么恩怨?”
虽然原身的怨气在和谢梵之确认关系的时候就消失了,但宁姣还是要替她问一嘴,若是按照原剧情她最后的残魂就是被成渊放在九阴阿鼻地狱的。
成渊静静地听着,心中愈发地不安,他想解释可又不知从何讲起。他从前确实不喜欢她,也从未真心待她,只是因为... ...他只把桑桑当做唯一的师妹。
望着宁姣毫无怨气的双眼,成渊心中充满了无措,那些算计人心的本事都在告诉他,他似乎无从补偿,就算是补偿对于现在的她似乎也没有用处。
以现在的心境想她从前的处境,成渊竟然也会觉得心痛。
“不是... ...从前都是我的错,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拿得出来的,做得到的我都给你。重要的是现在。”
“现在,既然我们已然如此了,我是会对你负责的。”
成渊把宁姣的手放在自己显现的鳞片上,“你不是喜欢吗,日日给你摸也行。”
“从前亏欠你的,我千百倍的... ...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姣姣,我要的不是短暂的露水情缘,只盼着与你长长久久。”
水下的龙尾缠的愈发的紧,似乎怕宁姣下一刻就要走。
宁姣伸出手指点点他的胸膛,“你想做什么我又管不着,长久还是短暂你说的不算,现在天下动荡还是别说这些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宁姣的淡淡着笑着,“放开我吧,这样挺没意思的。”
成渊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千年以来冷静自持,自认为喜欢自己的小师妹也从未越雷池一步,时刻认清自己的责任。
今日头脑发热,想放纵一回,体会了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抱着自己心爱的人他从未这般快活过。
“宁姣,你是在报复我吗?”
宁姣无辜地笑笑,“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成渊也不放开她,化身成龙带着宁姣猛地扎进湖水之中。宁姣被灌了好大一口水,手作拳头形状捶打着龙身。
这死男人,一点儿愧疚心都没有竟然还反向报复。
不跟他玩了,宁姣径直从龙身上跳了下去,自己游回了岸边。
其实成渊心里的后悔和愧疚简直无法宣泄,他想让宁姣在乎他而不是这般无所谓的样子。心中的绞痛像是凌迟之刑,迟来的痛感麻痹了他的神经,只想发疯。
月色如水,为岸边的青草兰花镀上了一层银纱,宁姣从水中冒头伸出玉臂朝月亮伸出掌心,随着双脚从水中脱离,一件月华凝练出的青白衫裙将她美好的身躯裹了起来。
淡淡的水雾自发顶消散,随意变了一个简单的发型,不一会儿,一位出水芙蓉般的美人玉立于岸边。
成渊心中难过,半浮在水面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岸边的宁姣,看她真的要走也化成人形往岸上飞去。
他从身后抱住宁姣,清幽的香气在两人之间弥漫着,萤火飞舞,风拂叶簌,寂静的氛围道不尽成渊的愧疚和心疼。
“...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可以先不原谅我,但也不要拒绝我,好吗?”
宁姣的注意力完全被路过的青蛙吸引了,“随便你,你喜欢谁想要做什么,那是你自己决定的。因为你决定的对象是我,我还是劝你不要太认真。”
“当然,你若是非要对我好,我也是盛情难却的。”
成渊伤心中蕴含着一些抓不住的无奈,“姣姣,你无情起来是真让人伤心。”
宁姣冷哼一声,“你嘴欠起来,好像也从未放过任何人。”
“我答应你。”
宁姣转过身眨巴着睫毛,抬起成渊的下巴,“记住了,不要再任何时候暴露我们的关系,我们就是师兄妹。”
“千万记住了,特别是在师尊面前。”
成渊亲了一下宁姣的头发,自顾思量着,“这个... ...我自然是知晓的,但是,你不能太冷落我。”

第59章 世界二:被激情告状了,怎么收场啊
白天飞身半空劈那些熔灵飞兽的时候,宁姣就想着,天道会不会趁机收了她。若是那天道真的要趁机给她下绊子,那她还真是要逃。
没想到屁大点儿事都没有,倒是让她收割了一个美男龙。
抱着她说着黏糊糊的情话,真是无聊。
成渊这人白切黑惯会算计人,本来是想用武力征服他,没想到还是在床上结束了一切。肤浅的男人们,总是轻易的被柔软的身体俘获,透过身躯恶意地揣测他人的灵魂。
“你能不能别说了?你突然说喜欢我,我真的觉得挺唐突的。”
“你不是最喜欢小师妹了吗?”
还以为清水区和18+有什么不同,回想种种其实也没什么不同,谢梵之也不例外。
这半月他们一直未见面,宁姣一直拒绝进入双修之界,实在是不想见他。连那张清冷禁欲的俊脸都没兴趣欣赏了。
她翻看着剧情完成度的电子屏幕,已经无法拯救了。看来这个世界结束后,幸运的话就只能拿到消除原身怨气的奖励,这点金币还是花在系统升级上比较好。
总之... ...她有些累了,“死宅”的属性马上要露出来了。
她喜欢撩人,但真心不想负责。
以前她攻略成功了对象,就懒得去维护他们之间的关系了,管他是伤心难过还是出轨发疯,她都静静的享受完成任务后那种混身轻松的感觉,看着那些人发疯她真的像在看上蹿下跳的穿天猴。
成渊苦涩的笑笑,“... ...桑桑很好,只是我现在... ...”
宁姣叹了口气,“说不出口?不就是变心了呗,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移情别恋的,现在伤心不值得。”
“兄弟,真的不早了,可以回了。”
说着神色无奈地拍着他的肩膀,不理会他脸上是何表情,反正她先御剑跑了。速度之快,在夜空划下了一道粉色的流星。
天下妖魔横行,人间动荡不安。本着以民为本的观念,各大修仙宗门世家皆出动各门各派弟子护卫周围的民众安全,虽然在一程度上稳定了局势,但正派弟子死伤不少,在最近的酆都一役中还损失了不少各宗门的中流砥柱。
一时间,有些宗门特别是发展中的小宗门损失惨重,全门覆灭的都有。
如此惨状,已经出现了退缩的门派,急需一位极具实力与号召力的人来增强他们的凝聚力。
无疑,是谢梵之。
阮桑恬不断成长,转战各地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女主,她悲天悯人救人于水火的事迹传遍天下。穆风与其一起,温和的待人方式和关键时杀伐果断地强大实力,也给他自身的名誉增彩不少。
成渊本来就是一位天才炼丹师,抛去修为他做的贡献也不比任何人少。
而他们都是谢梵之的徒弟,徒弟如此优秀也是给谢梵之原本就鼎盛的威望更添噱头。
至于宁姣... ...风评比较复杂,总而言之就是太无情了,做事风格跟谢梵之相比有过之无不及。比起谢梵之,她还多了一份温软的虚伪,阴晴不定。面上笑着饶过你,等你说完了感恩的话一剑又将人捅了个对穿。
关键是她不仅杀妖魔,她还杀堕落入魔的修士,还杀欺压人族的修士... ...一根桃木剑半分不留情面地咔咔乱杀。
管他是谁,她只需记住自己是谁就够了。
虽然她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但这种毫不留情地随意处决的方式已经让很多人对她不满了。即使,她在多次妖魔大战中出谋划策,领兵作战打了多次的胜仗。
此次修仙门派齐聚清玄宗,选举宗门之首的同时说不准还要告她一状。
长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行事作风倒是无情狠辣,人送名号艳罗仙子,和阮桑恬的玉擎仙子简直是相反的意思。
其实就是相反的意思,一个艳丽地女罗刹,一个是温柔高洁的伟大女神。
至于她本人,无所什么谓了。
她现在是谁也不想搭理,有本事就弄死她,没本事的就在那蛐蛐。
宗门大会上,她见到了许多修仙者,许久不见的普华也出现了。真的变化很大,从前喜欢穿着一身红衣金线的袈裟,现在穿的跟谢梵之亲兄弟似的。
瞄了一眼中央一身青衫的谢梵之,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的颜色... ...还是和以前的谢梵之像亲兄弟。
因为最近想“宅”却“宅”不了,宁姣的欲望较低,冷落了谢梵之多回了。
他觉得不满,偏要她给出个答案。
她就随口说了一句,“我不喜欢你总是穿白色。”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是自己不会决定穿什么嘛,她穿什么颜色他穿什么颜色,连衣服的质地都一样。
自从一次谢梵之穿着一身红和她撞在门庭前,跟他妈一对儿马上拜堂的新人似的,吓得宁姣再也不穿红衣了。
天杀的,谢梵之在阻碍她穿衣自由的道路一去不复返。
回过神来,察觉到一道浅浅的视线,不带什么其他的情绪,宁姣看去和普华那双鎏金的眼睛对上了。
宁姣眨眼示好,这秃驴却低下了头,接着转向了一边。
摆烂的神经敏感了一下,普华应该不会受影响吧,小小魔障不在话下。这般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普华那个什么手串还在她这。
前几天心情低郁的时候,拿出来转了转。那串珠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闻着能够助眠,她现在还有些喜欢这串东西了。
普华一直没来拿,宁姣也就没想着还。
难不成方才他在看自己的手腕上的珠串?
思考的结果没出来,告状的人先找起事情了。
“湮魔仙尊的实力我们各宗各派都是有目共睹的,由您带领我们大家匡扶正道,消灭那些可恶的妖魔,我们相信一定能够胜利。”
“更别说湮魔仙尊座下的弟子,个个出众全都是金仙以上的境界... ...”
接下来就是一一摆出来夸了一遍,连庄玉生那小萝卜头都被拎出来大肆夸赞了一番,宁姣就是没有听到自己的。
也不是非要夸,这老道长得五大三粗的心思倒是海底针似的,长那么丑谁要他夸。
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谁知... ...“我们一起同心协力定然不让那魔尊嚣张太久,”话锋急转,“... ...只是,本尊有一事相求。日日辗转,夜不能寐,每次闭眼都是我那小孙儿死不瞑目的惨状,还要尊上于老儿作主啊!”
“... ...尊上座下三弟子宁姣,在虞城一战中不由分说地斩杀我孙儿,半句交代都没有潇洒离去。望尊上能秉公惩处,方不负这尊上之名!”
一时间上万双明亮的眼睛朝宁姣看来,关于她那些歪曲的言论叽叽喳喳地扩散开来,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不得不说那镜影宗也是个有种的,记仇成这样,煽风点火火上浇油那是双管齐下,可怕火烧的不够大,烧的不够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儿也拿来诬陷她。
这是打量着今日门派齐聚,算准了谢梵之会迫于出征压力会罚她,平息众怒是当前最重要的事儿。
宁姣双手环抱极为松弛地坐在高台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对她指指点点的蝼蚁,扫过台下激情控诉她“罪行”的...
不是,他们是不是也觉得她是个顾全大局的,或者是害怕舆论的,不停地说不停的诬陷... ...烦死了。
她这也算是在异世界被网暴和造谣了吧?
如果要说法其实也不难,若是这“苦主”找的是她也许还会有转圜的余地。现下只剩没伸手在她脸上啪啪的打了,若要忍下去今天这罚怕是躲不掉了。
还可能被众人观刑。
挺丢人的,那... ...就别怪她让他们丢人好了。
怎么收场呢?
自然是拿出证据证实她不是胡乱杀人,加上摆明自己的身份和实力,威逼利诱先礼后兵。修仙之后,心态都平稳了不少,处理事情都没有产生以前那种莫名其妙的急切了。
可见强大自身,即便你不说话声音也震耳欲聋。
谢梵之根本不在意这个仙宗之首的位置,只是当下局势紧张弱者急需奢求强者庇护,以除魔卫道的名义行保护自身的目的... ...奈何他们自以为是的可以威胁他惩罚他最珍贵的宝贝。
谢梵之冷眼看着台下这场闹剧,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他已然听不下去。
可是看向他身边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心念微动,也许姣儿并不想他这般制止。姣儿有自己的想法,看她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了对策。
宁姣察觉到了谢梵之的视线,没有理会。
她在等,等他们精疲力尽了,或者逼谢梵之做出选择的那刻静默的时候拿出虚空镜,那个畜生做下的“好事”足以让这老道的家族羞愧百年了,或许有她在,一蹶不振也是可能的。
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这场上的也不止有讨厌她要置她于死地的,那些个被宁姣冷落许久的东西们都在蠢蠢欲动,现在都想着怎么好好地为她处理这件事情,展现一些自己的优势。
因为宁姣就是个六边形战士,她又不像柔弱的凡间女子时刻要人护在身侧,也不似普通的女修士实力平庸,也没有术法高深女修士在心爱人面前撒娇的姿态。
而且她最近肉眼可见的兴致不高,主动嘘寒问暖,虽然只能这么做,但是对宁姣来说根本起不到什么波澜。
而且他们各自都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开始发现了各自的存在,成渊,琮江,穆风以及尚且不是很熟稔的祝师兄。
更别提什么一些朋友,比如普华。
他们各怀心思,互相打探关于宁姣的事情。
宁姣偶尔会撞见他们“和睦相处”的几幕,倒是会对他们各自的想法揣测几分,不过,那跟她有什么关系。这里面的男人,跟她的关系不过尔尔。
除却明面的稍微亲近些的师兄妹的关系,她可没有给他们任何可以长久亲密相处的错觉。
就是有两点疑惑,一个是那个不熟悉的祝...黎,她记得是叫这个名字,之前似乎并肩作战过一次。
还有一个就是穆风,自从蔽日森林之后她就没怎么... ...污染他了,他倒是整日以二十四温柔好师兄的形象待人如一,从前的龃龉在他那如同春风化雨。
这样... ...也挺好,她现在没那么多精力去再哄一个。
再说,那个祝黎也是温柔俊俏,关键这个好像真的是对她一见钟情的,比起穆风有过之无不及,也是个翩翩君子。
还是个会冒着大不韪为她开脱的,分明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扁山道长失去自己孙儿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只是这件事情的真相还尚未清楚,不能仅凭这番激愤的说辞就去惩罚艳罗仙子。”
“宗主,艳罗仙子仙姿玉质志洁行芳,在多次抵御妖魔大战中舍生忘死,保全了多座人间城池和众仙门派,虽然行事杀伐果断了一些,但那些人定然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艳罗仙子定然是... ...替天行道!”
仙子玉质志洁行芳?
替天行道?
宁姣微微低垂着眼帘,抿着红唇笑了笑,这些词他不说她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夸人。
祝黎离她不算远,在她这个位置正好可以把祝黎的神色一览无余,相反自然也是如此。他说完最后一句还知道看看宁姣,看到宁姣在偷笑,心中一时放松了些。
接着宁姣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分明是很正常的颔首和对视,但在别人眼中却不是这么回事。
一个个自诩于聪明的家伙,他们只是在等自己的人把证据拿出来,竟然在不够莽撞上棋差一招。
成渊坐不住了,“师尊,这件事实在疑点重重,扁山道长拿不出证据只是一味地逼迫师尊,好似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师妹受罚,不知是何居心!”
“师妹身为执法殿长老,剑下从不斩无罪之徒,此事定有误会。”
成渊这是表明了帮亲不帮理,他也没有刻意收音,刚好足够在场所有的人能听清楚。他最在意的是,宁姣能明白他的心。

第60章 世界二:(修加了两千多字)暗暗开屏,穆风后悔
扁山道长怒目而视,愤然起身,“成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本尊蓄意污蔑艳罗仙子?!还是,你是因为她是你的师妹,所以你要不顾黑白维护她?!”
成渊:“胡说八道,分明是您拿不出证据在这胡搅蛮缠!”
扁山也不是白活的,他们这些人在这闹了半晌,台上高座的谢梵之和那个可恶的宁姣那是连表情都不带有波动的,更可气的是那个可恶的宁姣竟然还吃起了东西,赫然是赤裸裸的挑衅。
他笃定谢梵之在这个当口,即便他那徒弟没错也会象征性的罚一罚,无论真相那个宁姣都要背着这一身的脏水难以立足于人前,到时候大不了再秋后算账。
可没想到又冒出两个较真的,这时候搅浑了水最好,也能达到开始的目的。
只要那成渊承认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了而为宁姣开脱,那这“包庇”的事实也就确定下来了,谁还管宁姣是否清白?
可这成渊不接话,他又瞄上了素来以清正温和出名的穆风,谢梵之的大弟子是个最不会罔顾事实的。如果让他来做主,应该会顾全大局先让此事搁置,等到局面安稳了再查明。
可这样,宁姣还是顶着嫌犯的名头,哪里还有什么名誉?
扁山盘算的好,立马把矛头抛向穆风,却忽略了穆风脸上的冰霜,一双眼睛钝钝的仿佛藏着的刀子,直直盯着一处,可不就是宁姣的方向。
“穆道长,尊上身为嫌犯师长不好出言,您是嫌犯的大师兄。素来听闻道长公正无私,清明雅正,定然会给老道一个公道!”
“本尊不在乎是否现在就处罚,如今天下动荡也不想蓄意挑起内讧,只是穆道长体会一下本尊这爱孙之心,不论时间长久我都愿意等一个结果... ...”
穆风:“给不了!”
扁山慷慨激昂的言语被打断,听到这话有些愕然地抬起头,“... ...什么?”
穆风这时才慢慢转动着眼珠,正色道:“扁山道长,这个公道晚辈给不了。”
扁山反应也快,想着这又是个“包庇”的,正好原计划... ...“因为,你那孙子该死。”
“道长之孙,行为不当道德败坏,以保卫人间城池为名,行屠杀取生魂炼鼎之事。不仅如此,还肆意搜罗良家女子为庐鼎,吸取她们的元阴炼体,事后将这些人伪装成妖魔所害的模样,实在罄竹难书。”
扁山混身的血都1冷了,“你胡说八道,你就是为了维护这个妖女... ...噗!”
穆风突然出手实在是没人想到,扁山道长蓦地吐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怒目而睁地望着穆风的方向,宁姣皱了皱眉。
“扁山道长还请慎言,您孙子的罪行不止这些,安静一些听着。”
不知道穆风从哪里查的这些,只怕没把那人在娘肚子里她娘干的坏事细数出来,竟是把那人从小到大干的坏事都明正典刑的抖搂了出来。
... ...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可恶的人。
“... ...姣姣,你那里是不是有处置李坤时候的虚空镜?”
宁姣迟钝地点点头,既然他都查那么清楚了,省得她费口舌了。
那... ...给他。
宁姣迎着他的目光,看到他温柔地笑了笑... ...怎么就觉得那么不对劲儿呢?
随着一道柔和的蓝光注入,虚空镜存储的内容如翻看书卷般呈现在众人面前,宁姣眉心微跳,幸好虚空镜没有拿错,不然今日可就真的被审判了。
事实胜于雄辩,李坤死前的求饶,那些他亲手杀的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宁姣无情的身影,从天而降劈了炼魂鼎和李坤... ...
宁姣还是以这个角度看到自己执剑的样子,这也...太厉害太美了吧。
接着就是琮江出面,一身黑衣金丝边卷的衣袍衬得他庄严而冰冷,把李坤所有的罪证都摆在众人面前,一丝不苟字正腔圆,描述一个个罪大恶极的行为时透露着残酷平常的美感。
“自清玄宗立派之初,戒律堂也相伴而立,千万年以来秉持着清正严明,肃恶守正的原则,设置十一位长老明正典刑,监督执行。李坤此人于一百年前就已经通过贿赂之举成了摇铃峰的一个挂名弟子,其罪大恶极,经执法殿长老发现... ...”
“当即处决,乃是理所应当。”
防止有人听不见,这种言论宣告了三遍... ...好一个理所应当,宁姣脸差点儿没笑歪。
那狗东西竟然还是清玄宗一个山峰的挂名弟子,这个她倒是不知道。
还是那句话,人多力量大啊。
事情如何已经十分明了了,舆论的矛头很快转向了扁山道长一家,说他“教孙无方,竟然培养出这么品德低下的孙子,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扁山只是一个中型宗派的长老,修为堪堪能被人尊称一句尊者,实则与真正的大能不能相比,因为是和谢梵之师尊同辈,还能在众仙云集的时候有那么几分地位,其实他连庄玉生都可能打不过。
做惯了这种”倚老卖老“的行为,以为谁都吃他那一套。
眼见形势不对,扁山捂着胸口朝台中端坐的谢梵之扬声:“谢梵之,本尊可是与你师尊交好,没想到你却纵容自己的徒弟欺辱我这个故人,你可对得起仰山对你的教导... ...噗!”
又是无情一击,搞得宁姣都想上去踢他一顿了,毕竟她才是“苦主”不是。
谢梵之:“就凭你也配提本尊老师的名讳。”
谢梵之也不愿与他废话,鉴于他煽动各派以这个众派之首的名号威逼他,谢梵之也顺其所言当即宣布不参与联盟之举。
“各自抵御,各自安好。”
望着一众宗主拱手于谢梵之面前,宁姣明白从来不是谢梵之要当这个盟主,而这些人需要谢梵之为他们保驾护航。那这些人还敢这般... ...也许觉得她好欺负?
谢梵之面对这些人的请求就是无动于衷,以他的习性应该走了的,他这是在为她讨回公道。
谢梵之虽然冷情冷性,却不会在这紧要关头放弃个修仙门派,何况还有那些心思清明的宗派,不能一棒子打死。
所以... ...他这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与他说好话请求无用,重要的是和他们座下弟子所攻击的主角宁姣道歉才是。
故此,宁姣没有废一丝心神和口水,看了一场大猴子自导自演的大戏,看着猴子自食其果众人各色屈膝... ...不得不向她这个晚辈道一声“抱歉”。
那些人都是人精,见谢梵之无动于衷,只能向他身边之人求助。
宁姣等半天,竟然都是聚拢在穆风成渊和阮桑恬周围的。
宁姣觉得没意思,别人看不上她不愿拉下脸过来求她... ...那就算了。
有意思的,人前也许没有和谢梵之展现太过亲密的师徒情,别人似乎还以为她是个不受重视的,人们普遍以为阮桑恬才是最受谢梵之喜爱的。
谢梵之此番也是为了清玄宗和自己的脸面。
“玉擎仙子,联盟乃是各派的大事,今日扁山确然鲁莽冤枉了仙子的师姐,可...终归是为了自己的血肉,既然真相大白您师姐也是清白的,何至于此番分崩离析之局面?”
“您是上尊最喜爱的徒弟,心怀苍生,何不为这天下说上几句。我等都会心怀感恩的。”
阮桑恬略有为难之色,这件事她从头至尾都保持了缄默,在她看来师姐万不会做出这般无理由杀人的事情。那老道就是故意挑在这个时候给师姐难堪,师姐那模样怎么会是毫无准备,故而没出声。
局面如今,她似乎也明白了师尊的意思。
师尊就是要这些前辈大能去和师姐道歉,这些人偏偏不长眼求到她这里。
虽然有些失落,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师尊最疼爱的弟子其实是师姐。
“话虽如此,可这事终究... ...是要师姐才能决定。诸位心中大义我自是知晓,可我师姐也不是胸无苍生之人,若不然也不会斩杀那无耻李坤了。不如各位去和我师姐说?”
... ...
宁姣百无聊赖地坐着,等了几刻那些人都不来,这个场也不散。
“走吗?今日敬法殿得了一条流光鱼,我做给你吃。”
宁姣被琮江的悄无声息吓了一跳,沉声道:“琮江?!”
“你做的能吃?不会就不要勉强了,我也不是非吃那流光鱼。”
琮江:“我近日得了做流光鱼的菜谱,可以一试。”
看他坚持,宁姣看了看阮桑恬那边,瞄了瞄谢梵之... ...起身就要走。
穆风:“姣姣,一起。”
成渊:“姣姣,等等我。”
被叫住的宁姣:... ...
“那就一起。”
在宁姣没看的角度,琮江冷着一张脸,有些不高兴。
怎么她这些师兄都要来,他只想和宁姣一起。那两声“姣姣”叫的他也非常不适,他们凭什么这么叫她?
穆风握剑的手紧了紧,望着宁姣的背影心里满是模糊不清的伤痕,她和自己疏远了,不知道多久了,他都有些麻木了。
不知道怎么了,他从那双眼睛里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明明叫着“大师兄”,可是他感受不到从前那股生机勃勃的鲜活,面对他少女再也不会跟他撒娇,欢快地抱着他跟他说喜欢他,要他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说不清楚,按道理来说,宁姣现在变得很好。
不再任性地比较,不再动若脱兔地上蹦下跳,不再心思不清地说...喜欢他,不再缠着他非他不可,和师兄弟妹之间的关系也逐渐融洽
师尊也不再将她忽视,反而很精细的温养起来,她的修为能如此突飞猛进也是得益于此。他也不必费心如何纠正她教导她,他天南海北的寻找的去除灵根的法子也没了作用,这都是好的... ...可他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甚至生出了一些怨恨。
因为不需要他了,就不想要他了吗?
“姣姣,今日那些人的言论你不必放在心上,他们这些人无耻惯了,还以为什么人都任他们污蔑。他们这些人活的久了,穷奢极欲,高高在上。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人能够扭得过他们,你行事素来不讲情面,大约是挑动了他们哪根脆弱的神经,便如疯狗一般。”
“你若是心中还是不忿,我们可以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宁姣白了一眼成渊,“不忿?不忿的应该是他们吧?他们怕是现在心里恨极了了我,指不定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教训什么?马上就要开战了,他们还是死得其所的比较好。没意思的,谁上赶着与他们计较。”
成渊看着宁姣这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心疼,停下脚步拉住了她的手臂,“若是你真的要计较,我陪你一起。”
宁姣端看着成渊这张俊俏华丽的脸,情爱使人愚蠢是没错的,以前那个腹黑工于心计的成渊那么带感,怎么变成这副蠢模样了?
不过还是感动的,“还是不了,我现在没心情计较什么。我们吃鱼,我们去吃鱼。有什么,我们晚上再说,好不好?”
俊男靓女,彼此温和的说服对方,虽然正常落在不正常人的眼里就是刺激就是心中嫉妒。
琮江眉头紧蹙,“她让你放开她你是没听见吗?”
成渊侧目,“琮江长老?”
他早就看这个琮江长老不顺眼了,姣姣做什么都有他的身影,以前只当他是姣姣同僚,日日冷着一张脸对谁都没好脸色。
最后他意识到了,对谁都没好脸色,偏偏见到姣姣就微笑。
一瞬间他又想起了很久之前姣姣和他同在一殿,这个琮江当时就在摸姣姣的脸... ...他早就对姣姣生了那种心思。
只是那时他和姣姣还不曾这般亲密,他没在意只觉得当时两人行为不妥,还腹诽了几句。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姣姣若是也知道还不拒绝... ...那他可就要发疯了。

第61章 世界二:绿茶的琮江,发疯的成渊,偷偷亲她的穆风
成渊:“琮江长老看起来很急,不如您先回?你也看到了,我与姣姣还有话要说,今日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可能师尊不多时也要见我们。来来回回虽不麻烦,却也琐碎。”
“想不到,平时深入简出的琮江长老竟然能为了师妹出面,成渊作为晚辈和宁姣的师兄,在这里谢谢琮江长老的助言了。”
成渊的这番话完全把琮江当成了外人,他怕不是看出了她和琮江之间的什么,宁姣眼皮直跳,她又不是傻子,刚还感动着,这小子就来欺负琮江。琮江能有什么心思,不过是关心她看她受了欺负才出面的。
她本来就是让琮江给她搜罗证据来着,她也知道琮江一直以来深入简出让他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她怕琮江不知如何应对,毕竟他本来就不太懂的人和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否则,也不会被她哄骗诱导至今了。
宁姣还有些担心琮江不会应对,可是明显是她低估琮江了。他毕竟是个长老,还能被成渊的一句绵里藏针的话给卡住?
只见琮江与成渊对视了几秒,接着嘴角噙着一抹笑转向宁姣,“你答应我的。”
宁姣... ...?
宁姣笑了笑,琮江都不愿意回应成渊的针,若真是回应了那可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这小子还挺聪明的,知道这件事关键在于她身上。
不行,宁姣对乖乖琮江有滤镜,受了委屈了不是大吵大闹而是向她寻求理解,这么可爱,“二师兄,你不想吃鱼,我还要吃。”
“琮江准备了很久的,我早就答应他了。”
“还有,我和琮江是朋友,他帮助我是应该的。事情过后,我自然会谢谢他,二师兄,你在这里装什么猩猩跳大神。我还在这呢。”
成渊不可置信地看着宁姣,“姣姣?”
宁姣挥开他,“你不要欺负他,他本来就不会说什么话。”
“琮江性子孤僻,平日里也是一个人,他又没有什么坏心思。他只是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说太多话,你理解一下。”
成渊气疯了,什么叫“理解一下”?
他要理解什么,当他看不出来这个琮江对宁姣是什么心思。孤僻不爱说话,但是却偏偏喜欢和宁姣说话接近,一天恨不得见上八百回。
他还想说什么,可一抬眼就看到琮江站在身后冲他挑衅地笑了笑。成渊错愕了一瞬,所以这个什么劳什子长老他刚才是在装可怜吗?
“姣姣,你相信我,他刚才笑了一下。”
宁姣疑惑地看了一眼成渊,“你奇不奇怪,人家笑笑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那是假笑!”
宁姣扶额往前走,路过一条开阔的廊下宁姣对着空中飞翔的仙鹤吹了几声口哨,“成渊,你别太离谱好嘛。你看那只仙鹤,前些天我还喂过它果子呢,你喂过它吗?”
成渊看着飞着的一排排仙鹤,环绕着祥云一派自由祥和。
“宁姣,你不要岔开话题好不好啊?”
宁姣耸耸肩,“我就岔开话题怎么样,成渊你幼不幼稚,我跟你说我现在什么也不想想,我就是想吃喝玩乐,你要是不满意的话,也学着那些讨厌我的人开个审听会怎么样?”
“姣姣。”
成渊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一旁无甚反应的琮江心口噎了噎。这个琮江长老恐怕没少在宁姣面前装无辜,现在姣姣已经认为他是个心思无害的朋友了。看着宁姣蹦蹦跳跳的背影,成渊也只有跟着的份。
“我告诉你,不管你给姣姣下了什么迷魂汤,我都会让她明白过来的。琮江,我看清楚你了。”
然后成渊连个眼神都没收到,给他气笑了,这个琮江竟然无视他。
开始穆风本来也想说些关怀的话,可是成渊先开了口,他也插不上去。只能落寞地看着,想着成渊应当不大会安慰人,说的不好的他可以补充几句。
可是没等到那,等到了这。
这又是谁,姣姣怎么这般维护他?
他也看到琮江那抹挑衅的笑容了,恐怕这个琮江也不是单纯的想做姣姣的朋友。可这又怎么样,姣姣未必不知道,她只是想维持现状而已,成渊说的再多也无用。
姣姣不在意,他也不在意。而且,他也不想帮成渊,成渊在他看来和琮江也没有任何区别。
再说了,这个琮江不会在清玄宗待太久的。琮江跟姣姣即便有什么,他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姣姣想吃鱼,他正好擅长做鱼。
于是穆风来了那么一句,“做鱼吗?你想吃的话,师兄可以给你做。红烧清蒸亦或者烤制,我记得你最爱吃... ...”
琮江:“我做。”
穆风看了一眼琮江,笑了笑,“琮江长老,其实我们可以一起做的。”
宁姣侧耳闻言,想不明白,穆风他又插进来干什么,平时这时候他不是应该劝和了吗,做什么鱼啊?
宁姣:“那个,如果没什么事情,你们都先回去?”
穆风脸上失了笑,现在连鱼也不给做了。
当然最后没有一个走的。
宁姣看着身后的三个大男人,无奈地妥协了,“好啊,既然大师兄想做,那便做吧。大家一起,也热闹一些。”
在敬法殿做鱼不太合适,所以他们都去了宁姣的无鸣峰,宁姣坐在自己搭的秋千上终于安静了一会儿。
看了会夕阳和烟霞,无可避免地会被三个美男子吸引。
三个人都在做鱼,咱也不能剥夺他们的自由不是?
其实,她也不是不相信成渊所说的,只是在琮江一事上是由她开始的。就算琮江真的对她起了心思,她觉得也是不可避免的,她喜欢他不是假的。其实保持现在就很好,他们本来就是没有未来的,她不想伤害琮江。
思绪渐渐飘远,说实在的,比起吃鱼她还是想休息一会儿,眼睛慢慢合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都说修仙哪哪都好,但是这心累谁也没法子,她慢慢地催动识海之中的青莲,清冽之气慢慢修复着宁姣损失的精气神。
风吹草低,落霞戏水,浮光跃金,镜影沉璧。
青衫少女娇憨地窝躺在秋千里,吹落的发丝随风拂动,娇艳的小脸毫无防备,清浅的胭脂余阳打在她的身上,瞧的人心头绵软。
穆风早就做好了,只是心思不定,多做了几种样式。蓦一抬首,就望见这个美好的画面。他时常不敢直视宁姣的双眼,他怕他再也看不到宁姣对他的念想,他怕宁姣看出他的心虚和摇摆不定。
他现在也不明白,怎就变成了如今这样?
他可以像从前一样待她就好了,为什么会忐忑,为什么会患得患失,这些都让他无法忽略宁姣对他的改变,然后心无旁骛的做好这个大师兄。他自诩心性坚定清明,他修炼了一千年了,比这棘手影响心性的事情比比皆是。
可是从来没有这样让他深感煎熬。
他不动声色地向她走去,轻轻地拂去她身上的树叶,时间仿若在缓慢的流淌,穆风看着她的侧脸,突然间生出了一些跃跃欲试的想法——他想抱她。
穆风的心都快化了,他想起了从前在无鸣峰的时候,那段时光虽然短暂但是却无比开心和惬意。
那时候,没人和他抢。
他们都很快乐,她的眼里满含喜悦,经常抱着他像个孩子似的诉说心声。她曾说过他是她最重要的人,大雨掠过一片青草在他的心间荒芜的地方长了起来,幸而有她时时打理才显得生机勃勃。
可是现在野草疯长,他想拔却无力伸手。
宁姣在穆风近身的时候就发觉了,只是太懒散不想睁开眼睛,且看看他想干什么。她能感觉到穆风看了她很久,到底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是才觉得他有一个这么好看的师妹?
她打算翻个身来着,一翻身就被人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怀里,好像易碎的珍宝。
接着,她就感受到额头微微一软。
... ...穆风在偷亲她。
穆风自己也愣了,他刚才干了什么,他... ...吻了他的师妹。
他吻了他亲手养大的小姑娘。
无鸣峰上的风轻轻地吹着,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掌轻抚着万物,翠柳青草万千丝绦在风中自由地舞动,无名的鲜滟的野花随性散发自己的香气,远处宫殿飞檐挂坠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像丝丝琴弦慢慢拨动,根根颤动... ...像他跳动的心脏。
原来... ...他早就情不自禁了。
所以被忽视,才心痛难忍。
看见别的男人向她示好,才会酸涩嫉妒。
察觉到她的疏远和躲闪,才会觉得无措和失落... ...甚至怨恨。
他甚至生出了永远留在蔽日森林幻境中,就那样无名无姓的死去。
穆风此时心情十分复杂,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她定然还是在怨恨他,怨恨他为什么在她表露心意之时那般无情。
而此刻宁姣已经睁开了眼睛,这个角度能很清晰地看见穆风清俊的侧脸,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后悔的事情,满目的伤心。
这是不小心吻了她,觉得自己圣洁之体受到了污染... ...那也不用这么伤心吧。
“大师兄,你犯错误了,我要去告诉师尊。”
“还有,为什么抱我。”
对上宁姣黑白分明的眼睛,穆风将她抱的更稳了一些,在宁姣的注视下又轻轻了吻了一下她的眼睛。
“对不起,我总是让你失望。”
穆风眼神温柔如水,泛着深情的水波潋滟生姿,宁姣被晃了一下,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不是动心了,就是发情了。
“道歉做什么?我可不止一次向你表达过,我确实很失望。”
狠心一点,告诉他“晚了,当初干什么去了?”
“你不是坚守道心,无动于衷吗?”
“我这么一个貌美的仙女在你面前不着丝缕,你却拔出冷剑指着我,还伤了我...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已经不打算喜欢你了,没感觉到吗,我都不理你了。”
“你死心吧,我再也不会回头了。”
宁姣傲娇地说完所有的话,一抬头就看到穆风还是满目宠溺地看着她,温声道:“你想怎么样?”
见她没出声,又耐心的问了一遍。
“姣姣,你想怎么样?”
“我都可以。”
宁姣不跟他客气,“当好你的大师兄,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现在心里最重要的人已经不是你了。你做什么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知道吗?”
穆风眼神黯淡,“我不信。”
“这有什么不信的,我现在已经看清了许多事情。爱一个人简单,不爱一个人也简单,我可能只是贪恋你身上的温柔,可是这世上温柔的人多了去了。长得好看的也多了去了,我可以找个更好的。”
“我才不强求。”
“以前的教训我可是都吃的够够的了,我才不会吃回头草呢。”
穆风无法判断宁姣语言的真实性,他现在已经陷入了宁姣“移情别恋”和“找个比他更好的”迷障中了,无论真假,他都觉得要死了。
他想起了今日为宁姣说话的一个人,是祝黎吗?他确实会像是姣姣喜欢的类型。
“别这么对我,我可以做得更好,比任何人都好。”
“姣姣,别找人替代我。”
不自觉地穆风吐出一口鲜血,睁开眼宁姣站在离他几丈之外,周围风平浪静。
方才宁姣把穆风带入了介子空间,所以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穆风有些难过地看着宁姣,“姣姣... ...”
“大师兄,回去好好想想,不一定有结果的。”
成渊:“你们在介子空间说了什么?”
“我只是在劝大师兄坚守道心,不要为道路上鲜艳的花迷了眼睛,得不偿失。”
成渊以为她说的是大师兄和桑桑,“这个挺难的,毕竟上心了这么些年。就像我,喜欢一个不过一瞬间,谁要让我放弃还不如逼我去死。”
宁姣:“去死。”

又是一个平常的夜晚,月朗星疏。
她原本就喜欢看天,天上的东西虽然少,但胜在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璀璨的东西抓不住,美丽能够永存。
而她现在看着夜晚的天空,是在算时间。
宁姣这些时日情绪不高,她一直在等,等一个月圆之夜,等奚不遗无法控制自己尽显狼狈的时候,等奚不遗大魔王的身份被戳穿。
奚不遗靠魔晶石修炼,每到月圆或是修炼过度的时候,就会全身炙热,如同陷入岩浆里一般生不如死。他需要释放和女人,也许不是普通的女修。
宁姣也担心那些女修的安全,特别是拥有冰属性灵根的女子。
可这奚不遗与她白日里并无任何交集,他是阮桑恬正式收的徒弟,此刻披着一身绵羊的皮在宗门里混的如鱼得水,都道阮桑恬收了一个好徒弟。
殊不知他们日日念叨着要消灭的魔尊奚不遗,现下就在清玄宗内扮演着俊秀无害的小绵羊,还收割了许多女修的红心。
这正是宁姣担心的,原本的剧情里奚不遗就利用他这张皮囊祸害了许多女孩子,但迄今为止,宁姣每日清点人数,并未发现有失踪被害的女修。
宁姣每次都能看见奚不遗在她的不远处站着,人畜无害。
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宁姣先放下了这颗心。她虽在明其实在暗,时不时盯着他,他总会发作的。
如今,正邪两派的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这小子竟然还在清玄宗扮演着二十四孝好徒弟,关键也没看他和女主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本来独属于女主和魔王之间的剧情,不知道怎么跟她扯上了关系。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宁姣享受着温泉,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就闯入了她的寝殿。
她不是没有察觉,而是以为另有其人。
不成想,却是满目赤红的奚不遗,如同小镇的那一晚一样的形容不堪。
这张精致的少年皮囊还是很适合清玄宗的道袍的,更显得少年清隽如画。只是他那时衣衫凌乱,身上沾满了草屑,干净的衣襟上都是斑斑血迹,一双毫无理智的眼眸充斥着暴虐和情念。
宁姣无意欣赏,她只是疑惑奚不遗是怎么找到她的?
看到奚不遗形容狼狈的跌下水池,朝着她的方向边走边爬。宁姣这人素来是享乐派,美色当前实在挪不动脚,送上门的得啃啃。
宁姣抬抬下巴,轻声说:“动作轻点儿,不然把你丢出去。”
赤红的双眸闪过一丝愤怒,但看见宁姣那双淡然漆黑的眸子,他犹豫了一下,生生压制了一些身上的炙热疼痛。
他这浑身的热毒不是哪个人都能解的,若退而求其次,不能承受他毒素的女子可能会死,那样目标太大,得不偿失。
他舍不得动自己心爱的阮桑恬,也不愿去碰其那些愚蠢低下地女修。也是他意志力坚毅,生生独自承受炙热之痛长达六个月之久。唯一的办法就是放血与冰泉,日日浸泡疏解痛苦。冰泉并非是他一人可进,他也只能以修炼的借口,每日独占两个时辰。
每次放完了血,还要自己清理干净。
他有时候都觉得他不是魔尊奚不遗了,混入清玄宗本就是为了获取机密,顺便愚弄一下这些自诩正派的弟子。加上他这一身地炙热地痛苦,以灵气修炼的正道冰系女修才能缓解。
阮桑恬应该是他的第一选择,可是他许久未得到缓解,白日里的血也是滚烫的,他都不敢靠阮桑恬太近。害怕被她发现端倪,毕竟她也不太好糊弄。
而且,他一直在找那个晚上“睡了就跑”的女人,如果让他抓住她,必然让其不得好死!
还有一点,那个女人可以让他恢复如常,但是他却记不得那人有什么特征。只知道被其抚慰是一件很容易让他降低警惕的事情,那女人为了不被他伤害,全程不仅蒙起来他的眼睛,而且他的嘴也被神奇的封了起来。
因为其的行为,他一直没往清玄宗的女修身上想,可是现在他才觉察一些不对。那天他明明是和阮桑恬一个房间怎么... ...不对,他一直忽略了,其实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是宁姣!
阮桑恬的师姐,一个仅仅见过一面的女人。
是因为她在蔽日森林一战中受了很严重的伤,至今他就还记得那个女人浑身是血的模样,浑身散发着艳粉色的光,像个自不量力的蠢货。
... ...他记得她好像在对战中,精疲力竭之际使用了“言尽法随”,记忆和那晚的混乱相对照,那晚的小溪里他似乎也听到了同样的命令。
她说的是“闭嘴!”
一切仿佛都不言而喻了,一切都只需要一个验证了。
他现在是阮桑恬的徒弟,阮桑恬所在的丹霞峰和宁姣所在的无鸣峰是相距最远的,宁姣的无鸣峰上只有她一人,平日里没人去打扰,说起来他还没有特意地去拜见过这位师叔。
平日里大家一起聚在灵霄大殿内,宁姣都是自己独自坐在一边儿,她身侧的位置固定的是穆风和成渊,阮桑恬和庄玉生则是坐在另外一侧,他平时都是跟在阮桑恬身侧。即便是她们在一起,他也靠的不近。
而且,他现在才发现,那个女人似乎有意无意地离他很远。
这一切的疑点都需要一个试探,自从谢梵之的每个弟子都各自为将,独自住在各个军帐子里,奚不遗就主动揽下了和宁姣军帐往来的事情。
谁知道他只是靠她近了几尺就发现... ...那个女人竟然真的是阮桑恬师姐宁姣!
一靠近她三尺,仿若进入了一个冰冰凉凉的天然结界,他那颗滚烫躁动的心脏就自动的平息了下来,像是得到抚慰的小兽,停止了躁动的念头,滚烫的血液开始放慢,温度得到了降低,他像是天空的云彩,整个身躯轻飘飘的,舒服的根本无法动弹。
他趁着她看文卷的时间,打开了窥探之瞳,将这个女人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她比起初见修为更加高深,那几根原本缭绕着杂尘浊气的灵根现在重新焕发了生机,生机勃勃的鲜活感是他渴望已久的。
可让他疑惑不解的是——
宁姣分明是属于五行灵根,其中并没有冰系灵根,只有一根接近于冰灵根属性的水系灵。可是奚不遗莫名地被宁姣的水系灵根所吸引,好似潺潺冰水流淌进他地脉络和血管中,令他整个人都心旷神怡。
透明的,无瑕的,随着灵气的充溢和减少微微晃动着... ...他竟然想要抱住那个女人,想要汲取她身上的灵气。
还觉得那样一定会很舒服。
可又觉得耻辱,他堂堂一个魔尊怎么可以这般容易屈服意志。
这个女人一定是对他做了什么,一定是。
可是他仍旧情不自禁,无法自控。
每次他在阮桑恬身后站着,距离她不过三尺都无意识地陷入那种舒服的境地,反应过来他都不可控制地想要杀了她。
他一个从炼狱归来的魔界之主,怎么可以轻易地陷入一个女人温柔的陷阱里。
而且,这还不一定是那个女人主动设下的陷阱。
但他们魔又不受道德枷锁的牵制,他今日是来杀她的。
“我要... ...杀了你... ...”
一句利索话都说不好,声音嘶哑,眼神血红的像是要吃了眼前的宁姣。
宁姣惊讶地挑了挑眉,笑了笑,眼尾妩媚的一勾。她是没有料到奚不遗会来,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是再亲近也没有到这种亲近的地步。
于是宁姣就像话家常一样的语气,问他:“你是来杀我的,你莫不是疯了?好好的一个少年郎,这样无礼的闯入长辈的宫殿...还这副做派,你莫不是跟你师父联合在一起逗我玩呢?”
宁姣恶劣地伸出羊脂玉般的手指挑了挑他腰间松垮的腰带,
“难道你是要用这个 ...勒死我吗?”
宁姣不乐意看他这副天人交战的模样,松开了手指,从水中站了起来拾阶而上。
声音清凌道:“走吧,不然我杀了你。”
“或者要我和你师尊好好说道说道,谁家的好徒弟会半夜衣衫不整地闯进他师尊师姐的寝殿里啊?”
杀她?他这个样子应当是来送死的。
奚不遗站在温泉中央,水下的夜明珠和各色的珍宝交相辉映,静静流淌着奇妙美丽的光,方才她就如白玉一般置身其中。
他听不见宁姣在说什么,他盯着那双洁白娇嫩的脚,看着它一动一动的泛着诱人的粉红色。
宁姣觉得奇怪,这人怎么跟死了一样。
一回头,少年瞬移至她面前,“... ...你离我太远了。”
宁姣有些错愕,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了。
奚不遗不愧是个被埋在地底下百年的魔王,爱好跟正常人也不一样,宁姣能从中感觉出他的一些阴暗的心绪。
那种不见天日的绝望和肆虐。
荒唐了一夜,宁姣好几日都没有见到他,但是总会不定时的来“侍候”。
每次过后,宁姣都会刺激许就久,身心都很满足。可能这也是她不想搭理那些男人的原因之一,总是没有技巧的索取。
而且,这个不用她付出太多情感,不约而同地都没有谈起床下之外的事。
有时遇上了,听他喊上一声“师叔”点一下头就好。
不过这几晚来的频繁一些,宁姣也有些烦了,只想着他什么时候暴露了身份,结束这场战争。本来就想着怎么让他暴露身份,现在他送上了门,该盘算着怎么让他自行显露身份了。
若不是不想闹出堂堂魔王死在清玄宗谢梵之座下三弟子的塌上这样的新闻,引来诸多麻烦,恨不得代替女主捅他一刀。
“你在想什么,师叔?”
这声“师叔”把宁姣拉回了现实,这还是她头一次听到奚不遗用这个身份喊她。“师叔”?挺新鲜的称呼。
其实细究起来,她只是他的三师叔
对上少年森黑的眼眸,宁姣抬起了他的下巴,“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走,今夜不要在这里过夜了。”
奚不遗抓住了她的手指吻了吻,“怎么了,是我伺候的不好?”
“你不开心,是因为今日的事。”
“那些人道貌岸然,虚伪至极,又岂会真的在意真相?一个个高高在上习惯了,又怎么会跟你忏悔,还不如杀个干净。”
宁姣静静地看着他,这魔王戾气确实重。
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对,奚不遗止了声,想要碰碰面前女人的脸被躲了过去。
“快走吧,下次不要来了。”
奚不遗眼中闪过一丝猩红,这女人竟然要跟他划清界限?他哪里做的不对,他从未做过伺候女人的事情,他哪里说的不对?
但后又消失不见,他看得清楚宁姣是吃软不吃硬,他不能和她撕破脸皮。
等到他的魔军击溃这些虚伪的正派之军,她还不是他的?
“师叔,那我走了。”
“若是以后您还想,跟我说。”
呵呵,这话他也真是敢说,还不知道是满足了谁的私欲。宁姣瞥了他一眼,“听好了,以后没我的准许,不要来我这里。否则,我看见了,饶不了你。”
而且也没多少机会了,下次见面说不定就是针锋相对地战场。届时,那可只有互相刀剑以对,谁也不要提起此时发生的情意才好。
但照奚不遗的无情程度,应该不会有这样的顾虑,他恨不得要杀她才是。他此番过来,怕是已经发现了她就是那晚上的人,不然她不相信这就是巧合,而且接下来奚不遗也给出了答案,印证了她的猜想。
宁姣赶奚不遗走是对的,因为她料到谢梵之今夜里一定会过来。
本来没想着和他做什么,但是还是没有经住诱惑,虽然沉浸在快乐中但是脑中的那根神经还在绷着,时刻注意着殿外的动静或者双修之界里的动静。

真是煎熬,这就是做坏事的代价。
自从知道和谢梵之结成了道侣,每次干这样的事情都有种偷人的刺激感。赛道换了,这道德底线也是随之升了上去,就是这行为习惯还停留在原地,这真心让宁姣觉得有些苦恼。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正经的幻境里,和几个人来回纠缠不清,挣脱不掉摆脱不了。快乐伴随着堕落,乌鸦挥动着黑色的翅膀,在偶尔的阳光普照下焕发出暗蓝的光芒,自由且美丽。
宁姣挑起他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随后又放下手臂,“让你走就走,哪里这么多的废话?我已经很累了,不想跟你讨论我是如何打算的这个问题。”
宁姣闭目凝神了好一会儿,可面前的人依旧还在原地,穿个衣服哪里就用得着这么长的时间。施展一个术法的事情,宁姣睁开眼——
眉头继而紧皱起来,看着面前慢慢穿着衣服的奚不遗,不耐烦地一脚踹上了他的腿弯处,“拿上你的衣服,回你的宫殿穿!”
“再磨蹭,我对你不客气。”
奚不遗面色有些苍白,“师叔怎的如此赶我。我不过是动作慢了一些,还不是想多看师叔一眼。师叔怎么瞧着这样厌烦于我,既然厌烦我当初何必招惹我,难不成师叔只是想玩... ...”
宁姣眉梢青筋跳的剧烈,打断了奚不遗后面的那句话,声音软了软,“我也不是赶你,只是我马上有要是,这乃是我的私事,你也要管。让你回去,没有其他意思。”
“你师尊难道就没有给你布置任务,我看是你太闲了,这几日来的太勤了,被人发现了我可是不会帮你遮掩。”
奚不遗:“... ...师叔?”
“你也不用觉得我狠心无情之类的,我是很... ...喜欢你的,只是你我身份不便,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她若是不让他走,这要是被谢梵之撞见发现了,那可是不得了。
仙魔两界最后的决战可要提前上演了,她可不想成为点燃最后战争的导火索和火苗。
奚不遗其实有一点儿故意的成分,这女人就是个肤浅之辈,当初定然也是因为他现在这副皮囊才干出那样的事。但是他也想试探一下这女人到底对他有没有感情,现在看来,感情是有的,但并没有多重要。
浪荡又无情的女人。
宁姣也奇怪,平时干什么都不拖泥带水的人,今晚上好像被什么青楼妓馆的小倌附了身,动作慢悠悠的,一股子勾引人的味道。说的话一股子娇夫怨妇味,若不是真心,那就是包藏祸心的试探。
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宁姣似有若无的打量着奚不遗这张少年俊美的面容,乌黑的发丝披散在坚毅的肩头,直至劲瘦的腰际没入水中... ...若他不是魔尊奚不遗,或许真的可以收入裙下呢。
接着,宁姣眉峰陡然紧蹙,美目看向殿外飘起的红纱,独属于谢梵之的气息在快速地靠近。
心中暗道不好,“快走!”
奚不遗看宁姣的紧绷神色不像是装的,与此同时他也察觉到了什么,谢梵之?!这么晚了,谢梵之这个虚伪的道士头子来这干什么?
看着宁姣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奚不遗起了坏心,望着宁姣的眼睛随意地问道:“师叔在紧张?”
“这是要发生什么呢?师叔这么有本事,谁能让师叔如此... ...难道是师祖?”
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宁姣闻言淡淡瞥了他一眼,宽袖一挥,奚不遗立马消失了在眼前。
“非要我来硬的,才肯听话。”
果然奚不遗不见了之后的下一秒,宁姣头还未转向殿门就被来人抱了个满怀,男人身上清冷如白雪冷杉的香气透过薄薄的衣衫传至宁姣周身,宁姣此时只能看到谢梵之冷白的一节脖颈和耳朵。
宁姣悄悄舒了一口气,软软地靠在谢梵之的肩膀上,任他紧紧地抱着。
一簇簇湿润的柔软在脖颈处绽开,一朵朵艳丽旖旎的花在湿润的土壤上盛开,大地在为这生命的鲜活而欢乐的微颤。
不一会儿,谢梵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朝着一旁的椅子走去。
宁姣眉心一跳,心到不好,她身上还有奚不遗作乱的痕迹,“谢梵之,等等。”
对上她骨碌碌打转的黑色眼珠,水润乌亮,谢梵之安抚地吻了吻宁姣的发丝额头,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抱着她。
宁姣放松下来,乖乖地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着,偶尔踢着赤裸的双脚,调皮地冲他笑笑。
看出来,谢梵之又不开心了,大约是为了这段时间对他的冷落。恋爱的中的男女,最是容易患得患失。无可避免的,因为谁都知道人是所有变量的集合。
静默了一会,才说了一句:“姣姣,下次不要不理我了。”
“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宁姣闻言有些无语,歪着脑袋看着他的脸,“其实,我们天天见面的好不好?”
“怎么了,觉得被我冷落了,认为我不在乎你了,想摆脱你?别傻了,我只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现在正值危难之际,我希望... ...当然不止我希望,所有人都在看着你呢,可能连上天也在看着你——”
“或许你真实的想法与现行的规则有相悖的地方,可能你也不在意,但是你总要为自己现在所处位置的事宜负责。我只是在给你时间,思考我之前对你说的。”
“谢梵之,你要记住,我们现在的关系...是不足为外人道也。不然,你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你可以贪心,但现在不是你贪心的时候,不是我们任性的时候。”
谢梵之不以为意,伸出手露出一节冷白的手腕,摸了摸宁姣的红唇,然后缓缓对上宁姣灵动的双眸。
宁姣以为他是要说什么“毁就毁,不在乎”之类的话,没成想——
“宁姣,你爱我好不好?”
宁姣静静地眨了一下睫毛,“你怎么了?”
谢梵之不知道说什么好,千言万语终究化为一句,“我真的有些过于喜欢你了。”
“若是两情相悦,你会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宁姣眉头微动,不明白谢梵之如何这般突如其来的煽情,看来是冷落的久了,脑子被恋爱侵略了。
搞了半天,她说的那些“高大上”的话全都白讲。方才她是真的不好意思讲那些话,都是为了谢梵之能保持好一颗纯粹的男主心,忽略了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当初,就不该为了争一口气,攻略谢梵之的心。
虽然她不是真的爱谢梵之,但是她知道谢梵之这是什么状态。不过是突然发现,两情相悦的爱情才能满足他现在日益增长的情感需求。
他想要她的主动和抚慰。
舍不得强迫,但是又不想被冷落,只能祈求她低下头去爱他。
之前山洞里的谢梵之可不是这样的,那时他可以接受她不爱他,他只要满足自己生出的爱与欲就行了。
他是自私的孤独的,也是自我自负的。
之所以不让人讨厌,是因为他确实足够强大,还生的如此清冷俊美。
即使未接触过情爱,他也认为自己是无往不利的。
可他遇上的是宁姣。
一个把真心当做昙花一现的异世之人。
一个享受极致爱欲的人。
宁姣贪恋他的强大和容颜气质,可以把心短暂的交给他,但绝对不会属于他。
即使理解又如何,注定只能一时贪欢。
可他是谢梵之啊,宁姣十指埋进谢梵之垂散的乌发之中,靠近他的面孔,轻轻抵住他的额头。
两人的姿势早已调换,宁姣跪卧在谢梵之双腿之间,捧着他的双颊看着他,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
“都说了这个时候不要想这些,我知道你是因为今日我受了欺负的事情是不是?没关系的,这与你无关。我知道你想保护我,以道侣的身份。”
“我能自己保护自己,我知道你也是尊重我的。”
“至于你说的两情相悦... ...现在这个时候我是不会思考这个问题的,我还要忙天下人的事情,性命攸关。”
谢梵之闭着眼睛,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今日我很想杀人。”
宁姣心头一震,她明白谢梵之想杀的是哪些人。
这可不行。
“不能杀人。”
“不能乱杀人的,你手中的剑是守护天下的,不是单为我一人。”
“若是如此,我会很愧疚的,阿梵,你不想我痛苦对不对?”
宁姣温柔地落下一吻,分离之际谢梵之伸出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强迫她又落了下去。
红色的轻纱随着飘进的夜风缓慢的摆动,互相缠绕覆盖,碧玉环绕的温泉波光粼粼,一室的明珠伴着青萝的帐起起落落而忽明忽暗。
“……姣姣,以后换个法子罚我。”
宁姣胡乱的应和着,不让身上的衣衫掉落,露珠打湿了白雪,点点红梅盛开在白雪轻微覆盖的黑土上,夜莺在歌唱,婉转的娇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玫瑰花在肆意的开放。
美景无人欣赏岂不寂寥?
一双逐渐猩红眼睛在黑夜里逐渐暴虐,这般美景似乎是他不悦的诱因。
宁姣,这就是你的急事吗?!
宁姣和谢梵之和好了,人前他变的正常了许多,人后就有些粘人。谢梵之不是寻常的粘人,他本来就是高冷挂的,他粘人也不会发出很奇怪的声音和表情,因此就会产生一种奇怪地反差感。
说实话,更爱了。
世间的苦难还在继续,宁姣做不到无动于衷,女主也是。
宁姣没有做那些伤害女主的举动,但也没有刻意讨好和示好,寻常地相处着也逐渐衍生出了女孩之间的亲密和友好。宁姣也能察觉出,阮桑恬身上对原身的那种淡淡的宿命敌对感渐渐消失了。
或许,天道已经包容了她的改变。
“师姐,我知道这样的决定一定会让你受委屈,可是,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正道宗门不团结,长此以往,只会被有心之人和妖魔界利用,到时生灵涂炭……师姐你能不能劝劝师尊别再一意孤行了。”
宁姣坐在椅子上,手指轻敲着桌面,俏脸艳丽没什么表情,“桑桑就是来找我说这事?”
“自然。”
“那为何不亲去找师尊,这事怎么就与我有关了?”
阮桑恬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几个修仙门派中的德高望重之辈,似乎特意来堵她。
阮桑恬面对宁姣的问题稍稍面露难色,“……师姐,情况紧急。师尊他……不愿意听我的。”
宁姣丝毫不受那些目光的影响,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难道师尊就愿意听我的?”
阮桑恬:“师尊多是为师姐才有此决定,师姐说的话师尊应是听的。”
宁姣:“一定要我去?”
“师姐,迫在眉睫了。”
话锋一转,冷声道:“我若不去呢?”
阮桑恬神色慌张,“这……?”
“老夫就知道玉擎仙子这师姐难说话,不如抓了她去逼那谢梵之!一个小辈时时在我们面前拿乔,这世道真是变了,轮到一个未出百岁的小丫头给我们脸色?!”
“那谢梵之是个什么师父,教出这样不敬尊长尖酸刻薄的徒弟,不识大体不顾大局,当真为我辈……”之耻
声音戛然而止,只因宁姣轻声说了两字。
“闭嘴。”
宁姣无意在人前显露这些能力,可偏偏就有人总是在她耳边聒噪不已。
这个能力是有些逆天的,她一个女配本来命数就不比天道命定的气运之子,无意中学会了这种法则,使用时可以,但是不能经常使用,连续使用,不然对她的心神和修为都是很大的耗费。
所以这个能力,她一般只是用作威慑敌人,增加气势上。
现在有人找事儿挑衅,宁姣自然不会忍着,这些人就挑着这个好时候,除了为难她没有别的好事情,那她也不用客气。
平时对他们都挺尊敬的,偏偏喜欢他们这些小辈对他们“鞠躬尽瘁”才好。

第64章 世界二:反击“长辈”,普华开窍
现在又发生了这么一件没有面子的事情,没算计成功,反而引得这么难看的反扑。道歉不肯,现在想要私了态度还这么差劲。
先开口说话的这位是个性子急的,快人快语,其他几位大约也是等着他先对宁姣发难,威逼几分,瞧瞧形式和宁姣的脾气才好斟酌唱红脸还是唱白脸。
不成想,这女娃娃看起来柔软美艳,竟是个出手如此霸道的。
最没想到的是,这女娃娃竟然掌握了“言尽法随”的术法规则。
那这样就不能硬碰硬了。
毕竟,以金仙境界加以“法随”术法,他们也不是打不过,只是一旦不能一招压制,那事情可就败露了。
到时候,他们的脸上可都不好看,说他们以强凌弱,以尊长欺压弱小。
本来就是来说和的,又怎么可以把事情闹得更大呢?
知道这女娃娃修为高,没想到这么厉害,真是让人心惊。
加上她那几个护短的师兄弟,还有谢梵之强硬的态度,怪不得有恃无恐。
各位宗派掌门大能脸上表情微妙,互相眼神交流了一番,随后不约而同地推出了一个面容慈善的尊者劝慰宁姣。
“宁小友,此举是否无礼了一些,毕竟细数起来我们还是你师尊的长辈。”
“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仔细追究起来不过都是误会,不过是一些缺乏管教的弟子们受了奸人蛊惑,我们这些长辈可都是相信你的。只是那些弟子年纪小,无法识别错误的信息和言论。”
“你也知道,当时那种情况,宁小友确实杀了几个修士,引起误会也实属正常。群情激愤,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能逆人而言... ...这种时刻,最忌讳宗派之间不和睦。谢宗主为了你者小友,连众派之首都不做了,这可怎么好?”
“身为徒弟,也该明白,这对谢宗主的声明是极其不利的,你看是不是应该手下留一些情分。老夫在这里替天下人谢谢宁小友了!”
宁姣粗粗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老人,笑得像是一个和蔼慈祥的老爷爷,说出来的话却是这般偏颇。
见宁姣这小女娃没说话,洞虚心中有些许不悦,他都好言好语到这种地步了,这女娃娃还是无动于衷。怎么这般不知道接下尊长的示好,不愧是谢梵之那块石头教导出来的,都是一样的没有长幼尊卑!
偏生谢梵之是个软硬不吃的冰石,打定了要他们丢了脸面向他那小徒弟道歉。
可怎么可能?
即便是他们座下的有些子弟不成器,在冤枉这宁姣的事上出了不该出的力,但是终归是小辈们的矛盾,如能上升至天下大义的地步。
他们是打心眼儿里觉得谢梵之这事做的极为狭隘,或者是要打他们的脸。
玉擎仙子也是个无用的,本以为可以通过她来软化一下谢梵之的态度,这样就可以避开这个脾气古怪的宁姣。谁知,还是要亲来,区区一个小辈,得了莫大的机缘才能与他们站在一处,怎得还如此骄纵无视?
“终究是天下苍生更重要些,小友还是不要太过注重个人的荣辱了。我们那些徒孙虽是犯了一些搅乱浑水的错,但并未造成什么后果。天下生死存亡之际,还望宁小友顾全大局劝一下谢宗主才是啊?”
这老头说完,还极为自得地捋了捋他那白苍苍地胡子,周围几人还应和着说得好。
宁姣颇为无语,“桑桑,我就问你,他们说的是人话吗?”
“他们也承认,他们徒孙浑水摸鱼,冤枉了我,结果真相大白连道歉不愿意。既然个人荣辱如此渺小,为何诸位不肯舍了几分面子去维护苍生正义啊?”
“说什么替天下苍生,其实你们为了什么只有你们自己知道。你们特意去看过人间疾苦吗?你们知道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是怎么受残害的吗?好不容易看到正派子弟从天而降,以为自己获救了,殊不知这是另一个地狱——”
“我杀的人皆是该死之人!”
“你们的徒子徒孙受到了奸人蛊惑,可各位尊长心明目清,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去处理自家的事情,偏偏穿着不合身的长裤长袍,这是打定主意要护短遮丑了?”
“不要把不顾大局和天下的罪名套在我们清玄宗的头上,我们虽未同意结盟,可每日的防卫和巡视必不可少,方才我们还和一小股妖族势力缠斗了几时。”
宁姣讽刺一笑,“倒是诸位门派的弟子,不像平日里那般恪守岗位,训练懒怠不说还散布蛊惑人心的言论,害的我派弟子受伤无数。连本该守护的百姓,都弃之不顾,其实你们何必来这一趟,道不道歉的,承不承认的... ...你们的弟子都把一切给周围的人看了。”
宁姣微微侧首,神色乖张,“我看是你们才是不顾苍生大义将各派人间生死置之度外!”
“各位前辈,你们说是吧?”
宁姣温柔地笑了起来,靠着椅背欣赏着他们风度全失的道貌岸然的模样。
其实奚不遗说的也没错,正派中的许多人都是虚伪的,他们其实不在意谁的死活,见到悲惨的人们也只是叹一句“可怜”,却也不肯伸手帮扶一下,只有属于自己的核心利益被触及了,才会站出来。
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坏人,不过是利益权衡下不同选择造就的现状。
“那你想怎么样?!”
“你这女娃娃不要欺人太甚!”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就连你师尊谢梵之在我们面前都要尊尊敬敬的,你一个刚满百岁的小女娃竟敢对我们如此不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宁姣:“我从来都不想怎样,也不想与你们计较什么,从头到尾斤斤计较的从来都不是我,不顾大局的也不是我,更不是你们口中教不好徒弟的谢梵之,睁开你们的眼睛,到外面看看,我师尊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只是你们专心遮掩自己的不是,或者... ...被其他长辈们抛弃了吧?”
“长辈”二字咬的极重,“抛弃”一词说的也极为诙谐。
宁姣无意再搭理他们,看向阮桑恬,乌溜溜的眼珠瞪了她一下,“桑桑,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以拯救苍生为己任,但是不要病急乱求医。”
“这长辈也是分级别的,不是单指修为,而是这个道德上... ...真的是要看清楚。”
“你呀,就是心太软,什么长辈的说辞都无法推拒。”
“师姐真是心疼你,怎么天天跟成渊在一起,学不会一点儿心眼子,被人坑了 弄得里外不是人就该哭了。”
“到时候,还要师姐师兄们给你料理。”
阮桑恬也没想到会这样,一方面这些长辈怎么上来就是一副大义虚伪的样子,跟一开始与她在一起时完全不一样,另一方面,师姐的嘴巴实在太厉害了,真是什么都敢说,她是一句话也插不上。
每每往外蹦一个字,她这可小心脏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也真是奇怪了,她从前看到师姐就会自动产生一些敌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突然觉得有这么一个厉害又好看的师姐蛮好的。
“... ...师姐,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一定不会了。”
成渊才进来就听见他日思夜想的人在“编排”他,高兴的是她还念着他,失落的是自己在娇娇儿的心里竟然是这样的形象。
“姣姣。”
宁姣眉尾轻挑,说人坏话被听到了。
对上那双幽暗的眼睛,宁姣带着一些挑衅地看过去。
就是说你了,怎么样?
成渊迎着宁姣的目光缓缓一笑,带着不自觉的温柔和宠溺。
宁姣一愣,自觉没趣,错开目光看到了成渊身后不远处的普华。
似有感应,专心转着手中佛串的人朝她看了过来,直到成渊站在她身前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宁姣摸了摸发热的耳后,心里直觉自己变态,连个和尚都不放过。
自从涉及清水区,她这道德底线也提升了,从前和不和尚的她可不管。
身份只是增添趣味和禁忌感的一个标签。
和尚啃起来更解渴。
但是普华……那可是一块金刚石,宁姣怕一口好牙啃掉了。
“诸位怎么全在这,师尊现在正召集各门派宗主长老商议结盟之事,各位不知道吗?”
成渊是会明知故问的。
“我来找师妹,不成想诸位竟在这,那么要一起走吗?”
成渊摆出好客大度的姿态,装作不知他们意图的样子,实在与他们那不白的心思和行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竟是……如此吗,我们是与玉擎仙子同来,就是和宁小友说明此事的。”
成渊眉梢上扬,笑的标准,“那诸位怎么还不去?”
他们自觉灰头土脸,敛着衣袖一蜂窝地走了出去。
开始那个出头鸟长老走了又返回来,站在宁姣不远处愤愤地指着自己的喉咙。
宁姣挥挥手,术法解除。
“……无礼小儿,本尊之后定让你……”——“平心道长!”
成渊目冷色凝,“请注意您的措辞,家师还在等您呢。”
等这些“长辈”都走干净了,成渊才看向阮桑恬。
“桑桑,你真是糊涂了,这些人是什么目的你难道不知道?还亲自带路,你想置你师姐于何地?!”
阮桑恬也深知自己着急了一些,竟然掉进了那些老狐狸编织的陷阱里。
她不是没见过二师兄生气的模样,但从前都是对着别人,二师兄疼爱于她,面对她时都是和颜悦色的。
“……二师兄,是桑桑大意了。”
“下次,不会了。”
成渊:“大意?你知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若是一个不合后果难以想象,你当他们真的是心中慈善之辈坦荡之辈。”
阮桑恬觉得成渊说的太过严重,“如何不是?”
成渊冷哼一声,“若真的是坦荡之辈,又岂会纵容自己徒孙无法无天的落井下石,一声不吭的借着你的良善,来攻击自己人,到时候出了事他们岂会承认。”
“上回结盟大典之事可能就会在你身上重演。”
趁着成渊说教女主的空隙,宁姣的眼神无处安放,想着要不和普华“寒暄”几句。
“你……”
“你还好吗?”
宁姣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我挺好的。”
普华:“撒谎。”
“我都看到了,他们都在欺负你。”
宁姣停了桌面上敲动的手指,有些不知怎么回答这句话。
这普华是个什么意思,关心她?
“虽然是这样,但是我也没吃什么亏,他们可欺负不了我。”
“你变了许多,看来我这个师父教导的成效还是可以的。”
普华低垂了眼帘,“其实不是很好。”
宁姣……?
“你写的书很好,是我的问题。是我的心不静,浪费了这么好的书。”
宁姣心虚,他是真的看完了吗,突如其来的关心和赞美真的显得很奇怪。
“……是吗?如何心不静,定然是你没有理解其中精华,你应该……”
普华:“你说得对,所以我是来向你请教的。”
似乎不想让她拒绝,又连忙说一些理由,
“一些内容我不懂,你以前就说会给我一一讲解。只是蔽日森林一别……我们就再没了相见的机会,因此学的不好。”
宁姣当初也只是抱着缓兵之计的态度,那书里的后半部分全是的不正经调教的内容。
他看不懂正好,如何能一一讲解,那不得露馅了。
再说了,光是一个缠人探索男女不同的琮江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再来一个普华和尚……实在受不了。
“这个……我之前那都是随便编的,我近来修为见长,才发觉那里面的有些内容你是学不得的,不若……算了吧?”
普华骤然看向宁姣的眼睛,“可我都看完了,觉得很适合我和你。”
宁姣警铃大作,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他什么意思啊?
他知道什么了,还“我和你”?
他们俩这样凑合在一起,总觉得有些违和。

第65章 世界二:自作多情,姣姣成了“抛夫弃子”之辈
宁姣私以为这话说的逐渐暧昧起来,瞄了瞄那边儿的成渊和阮桑恬。
这可不能让他们听见,特别是成渊,别看他平时表情不显山露水的,最喜欢吃醋的就是这条小红龙了,一有不如其意的,今日和那个异性多说了几句话,一到晚上宁姣的涟漪殿里就会有出现他的身影。
那个被宁姣用明珠金子铺了一层的温泉池,现在已经成了他们的爱巢了。
现在跟普华说话宁姣都深感一些心虚,生怕这和尚下一句话就是表白。
“普华,你... ...”
宁姣现在脑子里有点儿乱,凭她的经验,如果没错的话,这小子是在暗暗地说,他想她了。如果真是这样,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本该六根清净的和尚说想一个女人了,那多半是动了情念。
这... ...大敌当前的,美色主动送上门来,怎么看这个事情的性质都是不正经的。
只是现在的入幕之宾实在有些多,和谢梵之和好之后,每日雷打不动的要来她的涟漪殿,他那本就只有冷空气的玉情殿就真的没有一丝人气了。她有时候为了不要让成渊和谢梵之碰上面,这个时间把控上已经没有多少空余了。
针对最近频繁发生的修士入魔与妖孽勾结的事情,戒律堂也迎来了新的戒律改革。白日里,琮江也会不定时的来找她商量此事,宁姣也是查阅典籍提一些意见。
宁姣知道琮江与她讨论改革是真,想来同她见面也是真。
还问她,何时能去他的敬法殿“做做”,总归那里安静一些。
成渊更不用说,他们两个日日操练弟子,那更是白日里时常见面。寻着空隙就给她来个偷袭的亲密,前几天在帐子里抱了她一下,差点儿被奚不遗那个魔王撞见。
光是这样,宁姣还应付得过来。
但是穆风也来插了一脚。
她那天让他回去想想,到现在了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倒是一日三餐没落下给她送。
怎么?她都怀疑普华是不是把书拿给穆风看过了。
她给普华写的调教日记,穆风也偷看了——“想要让一个人心悦诚服地受到你的感化与普渡,一个很简单的方法,给她/他做饭就行了。”
“须知,谷府乃是一人情绪所集结之处。”
“若是能对症下药,做出十分美味的食物充实其五谷之处,那感化此人指日可待!”
... ...
宁姣都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从一堆精华之中挑出这些糟粕的,自己现在想想都觉得离谱。
普华竟然把它看完了。
真想采访他一下,是带着怎么样的心情看完的,真的很有毅力了。
普华说了许多见着宁姣突然不回应他了,抬眸看去,神态一下子转变了好几种,虽然看不懂却觉得这样的宁姣轻松活泼了许多。
这些日子她肯定累坏了。
他算过,不用仔细思量,这段时间她也一定受了很多苦。
穿的衣服都没有从前鲜艳了,可见她这段时间是不开心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判断,是因为宁姣写的那本书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虽然开始也觉得有些直白露骨,道理清奇的难以理解,但仔细观察周围也确实如那书中讲的一样。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写出这样的书的,她那个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从前是极其看不上宁姣的。
觉得谢梵之收的这个女弟子,长得太过美丽娇艳,,修为不行,性子也骄纵,看着就一肚子的坏水。
总是一副娇气的做派,说起话来还颐指气使的,并且对他也没有一丝尊重。
在谢梵之面前倒是对他尊重了几分,那时他就觉得此女两面三刀不堪大用。
甚至觉得她愚蠢。
根本不配修习无上的无情道法,她一直修为得不到精进说不定就是这种缘故。
但是,她说的话虽然刺耳,却总能一针见血击中他心中最隐秘的部分。弄得他心魂不定,方寸大乱。
而且,这个女人还有过“逾矩”的行为,一副合欢宗女子的做派。
他是不耻的。
可现在想来,莫不是因为她对他存了喜欢的心思,情不自禁罢了。
一时,便失了分寸。
再者他的心魔因为她再次缠绕周身,那时他师尊就跟他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只能来找她。
渐渐的,他发现她也不是一无是处。
虽然灵根有缺,但有汲取月华修炼的天赋;虽然行为无状,但是心思清明没有半点逾越雷池的举动;虽然智灵有限,但胜在从不会给人添乱;虽然懒散,却也负责;虽然生的美艳,但是没有任何蛊惑人心的举动;虽然和师兄弟妹之间的关系不好,却也会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 ...
虽然她有些不尊重他,可是她对所有人似乎都是如此。
对他,还精心撰写了一本典籍,帮他平稳心性... ...想来,师尊说的是对的。
他怕是沾染了红尘,若是不还了这段情无法成就大道。
宁姣实在怕被人撞见普华这副深情如许的模样,马上就要晌午了,怕是穆风马上提着食盒就要上线了,这个和尚还在这里低头垂目的沉思着,真是费劲。
她也不多说什么,趁着另外两人还未注意,径直拉着普华到了一处无人的山峰。
虽然战火连绵,也抵不住大地的生机盎然,几簇艳丽的小花开在绿叶之间显得十分娇美。
山顶的风清新自然,吹动着两人的衣角以及... ...宁姣的头发。一上午的烦躁和疲惫似乎已经被这股风吹散了。宁姣不自觉地把眼光抛向更远的地方,之后又看向一边同样沉默的普华。
“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那本书你既然觉得有用,就不必给我了。”
“只是有一点,千万别给别人看就好了。因材施教的道理你总懂得吧?”
普华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山顶的风吹起他月白的僧袍,身后蜿蜒无边的青峰犹如青龙静静地匍卧在大地之上,映衬着他,显得异常温柔沉稳。
“怎么不说话?”
“我说了你会不开心吗?”
宁姣扶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再说,我开不开心,这不是普华尊者该担心的事情。”
接着,“我大概欠了你一段情。”
闻言宁姣愣在当场,扶额的手都忘了放下来。她知道普华大概会说个什么“心魔”“红尘”“幻境”之类的,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是因为幻境?那都是假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
又没等她说完话,“我如何能不放在心上?”
“宁姣,我们禅宗有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的说法,幻境虽是假的,但也代表了我们各自心中的执念。师尊说,我们有一段未曾了解的缘分,若是不能了解我此生大道难成。”
给宁姣整不会了,直接如同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
她能怎么说,“不是,你这个说的有些深奥,我不是你们禅宗之人,也要担你们禅宗之人的因果吗?”
普华:“自然,我们共处于一片天空星月之下。我心中的执念又是因你而起,宁姣...你可是不愿意负责?”
呃... ...扯上负责俩字真的是有些严重了。
“别...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可以和你了解了解,但我就是不明白——”
“我们都回归现实了,那一切幻境不就烟消云散了?那再纠结什么,拿我当通关工具吗,你别太离谱。说什么有情,谁跟你有情?”
爸了个根的,不对——是你师尊了个根的!
普华觉察到宁姣有些不悦,斟酌了一会,“这是我的问题,你不必太过自责,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心结未消,两厢情愿何不一起将此结解除?”
“我喜欢你?”
她什么时候喜欢的普华,她怎么自己不知道,普华却知道的这么清楚。她寻思着她也没勾搭过... ...好像就勾搭过那么一次。
不过,一次而已,难道... ...?
普华那双鎏金的眼睛透露出几分笃信和不解,“难道不是?玉情殿之时,你摸了我。”
... ...果然是这次。
宁姣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她那是喜欢他吗,她那是馋他身子,她那是撩他调戏他。
果然在正经世界里不能干不正经的事,特别是在真的正经的男人面前不要太过无耻,不然你的无耻经过他们脑回路的加工就变成了“爱情”。
巧了,普华就是那种特别正经的男人。
她当时就是看他太正经了,手贱摸了一下,说知道会造个这样类型的孽。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现在竟然要担着这么大的因果,宁姣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佛门严选,不服都不行。
宁姣莞尔一笑,“那照你这么说,我在幻境里跟我的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有了肌肤之亲,那我跟他们是不是也要续上一段情?我真的挺忙的,你要是想找人解你的心魔,你可以找我的师妹。她最是能开解心结的,而且她比我负责任。”
“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普华心中微微不适,他一想到那环境之中非他一人与宁姣有了夫妻之实,压制住的心魔就蠢蠢欲动,不满地叫嚣着。
“我们两情相悦!”
大风呼呼的刮,宁姣望着普华执拗的样子实在沉默了,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不受清规戒律的话?
她什么时候跟他两情相悦了... ...两情相悦?
我靠,这和尚果然喜欢她!
这因果还会自动选择身份的,双标。
一时间,宁姣觉得普华真的要上演霸道和尚强制爱了。
宁姣无奈,“那你想怎么样,我可以帮你,但是怎么做才好?你不怕被骂,我还害怕呢,可不可以正常一点儿,你的宗门还需要你。”
“我并没有擅离职守,只是这件事很重要,它每天都吵着要见你,我快压制不住了... ...也很想你。”
宁姣竟然从普华的那双眼睛里看出了一丝委屈,“它”?
“什么它?”
“我的心魔。”
那语气,好像他们之间弄出了一个孩子似的。
宁姣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身高八尺的男人,他有心魔了?不会是因为她吧?据她所知这心魔他本来就有,跟他自己的心性和修炼有关,只是后面被女主所化解了。
现在咋盖她头上了,还上赶着让她负责。
怎么办?
“你若觉得为难,可以...不答应。”
宁姣眉目微松,“这是个什么说法?”
“不济就是贫僧散尽修为,也不任心魔控制做下错事。再不济,便是身败名裂万人指摘,与那大道再无缘分。零落成泥之时,只盼着你能懂我。”
我靠,谁教他的?谁教他的??!!
天塌了,这是她写在了书里的!
他果然是看了好几遍,才掌握了这般精髓。
他是故意博取她的同情再装可怜,这副可怜视死如归的模样,好像被抛弃了的小媳妇。
“不是,我没说不答应,说什么要死的话。你放心了,你以后的大道都是铺满金子的。区区心魔,不在话下。”
普华:“那你答应了?”
变脸比翻书还快。
宁姣点点头,反正她也不吃亏,顶多再多规划一些时间留给他。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普华:她果然心里有我,听到他会如此下场还是心疼了。
看着宁姣眉宇间似有倦态,普华上前捧住了她的一边脸,在宁姣惊讶和不解的眼神中普华念了一段听不懂经文,接着宁姣竟然神奇地神清气爽了。
“最近魔气大盛,连月华都遮住了几分,你整日繁忙受了些许侵扰也是有的。我把这段清除魔气的经文交给你如何?”
宁姣呆呆地看着他,没有很好的他忽如其来的温柔和亲近。
普华看着她,笑着说:“罢了,我每日来帮你,经文学之不易。”
“什么时候?”
普华:“夜深人静之时最佳。”
夜深人静之时?
那谢梵之得撕了他。

第66章 世界二:一环又一环,这个世界要乱
宁姣觉得自己答应普华属实有些草率了,她这个时间还是要重新规划一下,时间管理大师宁姣上线,这比打仗还要难上几分。
你说怎么能避免他们互不发现,见了面还能和睦相处呢?
宁姣被普华抱在怀里,冷风吹起她鬓边的乌发,想的脑子有些疼。
其实其他人都好办,只有谢梵之和普华是她真的口头答应了,真正承认的“两情相悦”的关系,其他人都是自己凑上来的。
傲娇腹黑小龙,红色潋滟的鳞片,摸着滑滑的亮晶晶的,舍不得。
乖巧听话在身后为她默默付出的琮江,服务意识极强,这个也舍不得。
温柔的穆风... ...优柔寡断,对她的态度不明,虽然喜欢但是不坚定。的对谁态度都一样,虽然做饭很好吃,但是她也不缺一个厨子。
相比于她,穆风还是更疼爱阮桑恬一点儿。
而且女主的男人都快被她忽悠的差不多了,留一个穆风算是她这个做师姐还有点儿良心。
再坚持坚持,成渊有未婚妻,总是要结婚的。
谢梵之这修为和资质,总是要成神的。
普华这心魔,总是会解决的。
而她,是一定要离开的。
那... ...开玩吧。
感觉到宁姣也抱紧了他,普华自觉笑了笑,闭上眼睛感受着现下的宁静和舒畅。脑海中闪过他们相识相知相交的画面... ...恍然觉得这样一直下去也算是圆满了。
宁姣和普华在这里谈情说爱,下面宁姣的帐子里真的是萝卜开会。
“大师兄?”
成渊看着拎了个食盒的穆风,“你怎么又给姣姣送饭,你现在都快成她厨子了。这样下去也不行,门派事务如此繁忙,不如让我送几天。”
“姣姣也不是真的想吃饭,她就是爱折磨人,你也纵着她。”
穆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室内,没有看见自己朝思慕想的身影。
“姣姣呢?”
成渊:“可能是是和普华尊者有什么事情要谈,现在还没回来,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帷帐轻动,好似是有人回来了,成渊几人还以为是宁姣。
结果进来的是奚不遗。
少年一身水纹蓝衣,眼中含笑,真是丰神俊秀。
只是... ...不是宁姣。
阮桑恬见到自己的徒弟,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正好可以脱身。二师兄现在真是啰嗦,以前最能对付他的法子也不顶用了。
“白云,你可是找为师有要事?”
奚不遗将在场所有人的神色都收归眼底,一一唤了“师叔”,才朝阮桑恬禀报:“师父,郢山脚下妖族暴动,有一虎妖自称妖族少主带头,气势汹汹,此刻怕是已经于守备的弟子打起来了。”
阮桑恬眉头紧蹙,“妖族少主?去看看!”
奚不遗:“那...各位师叔?”
“宗主已经去了,现在暴动已经平息,只是那少主吵着要见师父。现在那虎妖已经被带入入了戒律大殿,众门派之主也有参与,三师叔应该已经到了。”
奚不遗不是个傻子,方才他们明显在等宁姣,提了宁姣他们才会动。
这个女人,真的...!
她竟然跟谢梵之有了那样的关系,真是令人想象不到。
如果在双方大战之际把他们的丑事公之于众,那他们可就不败而胜了。
但是,他还是很愤怒很生气,他从未像现在更仇恨谢梵之,凭什么?!
奚不遗都想好了,等他称霸天下,阮桑恬为他的魔后,宁姣这个女人虽然折辱过他,但看在她在不知不觉中救过他几回,他可以给她一个侧妃的封位。
可现在,这个女人竟然不止他一个男人,毫无羞耻之心,只配做个侍妾。
若是表现的好了,他或许可以大发慈悲给她个孩子。
奚不遗痛恨,他有些许时刻竟然是想让她站在自己身侧。
可恶,宁姣这个女人如何比得上冰清玉洁的阮桑恬?
他不能为了那短暂的快乐而迷了心窍,他只是不舍的碰阮桑恬,他相信等到他们成了真正的夫妻,他就会摆脱宁姣这个女人的诱惑!
此刻宁姣还在山顶和普华谈恋爱呢,纯爱的不能再纯爱了,一直相互拥抱着隔着衣衫传递着彼此的气息。
亦或者,普华会看着她,宁姣实在受不了这酥酥麻麻的,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该说不说,普华的这双眼睛和琮江的眼睛十分相似。
“普华,你的眼睛为什么是金色的?”
“修士大多是人,人的眼睛都是黑的,你该不会不是人吧?”
普华轻笑,拉下宁姣的手,“我自然是人,我的瞳孔之所以是金色的是与我修炼的功法有关,两百年前我还能自行控制,只是……这其中出了一些状况。”
“什么状况?”
宁姣蹙眉,普华伸出手指抚平了宁姣的眉。
普华以为宁姣是担心他,虽然这是个秘密,但他是可以与他心爱的女人说的。
“修炼时出了一些意外,丢了一魂一魄。”
宁姣眉心一跳。
“可能这也是我百年来修炼停滞不前的因素之一,可在遇见你之前我也没出过什么问题……”
宁姣越听越心虚,她真的不想产生那么狗血的想象,但是,“那这一魂一魄你就不找了?”
普华吻了吻宁姣眉梢,“你不要担心,师尊早就已经替我聚拢了那一魂一魄,可能真的是同性相斥,我们一直无法融合。”
“师尊素来与依山道长相交甚好,清玄宗灵气充沛,是个养魂魄的好地方,他一直在你的身边。”
对上普华的眼眸,宁姣真的快风中凌乱了,什么“一魂一魄”“聚拢成形?”
他那一魂一魄还成人了,还在清玄宗,她记忆再不好也知道依山道长是谢梵之的师尊,那此人——那个答案呼之欲出了。
“我从前是不信缘分二字的,只觉得命运无常造化弄人,可与你我一事上可称得上缘分深厚。”
“姣娘,你也认得他,他不常出现在人前怕被人发现端倪。”
宁姣心死了,“是琮江。”
“是他。”
“我知道,你们是朋友。”
不嘻嘻,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还是床友,角色扮演的那种。
在自己身上盖房子的感觉真的挺难受的。
宁姣:“所以,其实你是他他也是你,那天晚上你来清玄宗找我也不是偶然,你是能通过他知道我在哪吗?”
普华摇头,“这倒不是。”
“严谨一点儿,他其实只是我的一部分。我不能知道他的所在,但我有时候可以感受到他的心境。”
“姣娘,他很在乎你。”
“我很开心,但我也十分困扰。”
不不不,这都不是重点,“你别叫我姣娘,叫我名字就行。”
“阿姣?”
“叫我宁姣,毕竟我们现在的关系不能公之于众。”
普华和琮江是同一个人。
他俩是同一个人,他俩怎么能是同一个人呢?!
已经身在戒律堂大殿之上的宁姣还是没想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乌龙。
无所谓了,现在大殿之上已经在上演一幕乌龙了。
无疑,这虎妖是阮桑恬曾经救过的小猫咪。
现在两人相认,那虎妖很是感念阮桑恬,当即就听从了阮桑恬的建议和指令,收服被旁支掌控的妖族,一起抵抗这天下的浩劫。
“师尊,他真的是妖族的少主,我们可以帮助他夺回妖族的权力。届时,妖族就不会参与到斗争中了。”
“师兄师姐,还有各位尊长,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联合妖族攻灭魔族指日可待。”
在场诸位也觉得可行,这妖族少主被他们所擒获,确实是个机会,纷纷应和着。
终归是清玄宗的人捉到的,要谢梵之点头才行。
谢梵之:“你们觉得如何?”
穆风:“若是真的可以收服妖族,即便是不能收服全部,也是给妖魔联军予以重创了。”
成渊:“若能瓦解敌军力量,自然无有不可。”
庄玉生:“……都看我干什么,该宁…师姐说了。”
而宁姣,低头沉思,她一个人世界。
“姣姣,你怎么看?”
穆风和成渊默契地对视一眼,离宁姣最近的成渊靠近她耳边提醒了一句。
“难不成艳罗仙子不同意?”
说话的是宁姣封过嘴的一个“长辈”。
成渊的提醒没有他声音大有效果,一下子就被拉回了现实,扫了一眼,“我觉得这很好,只是收服妖族需要时间,他只是妖族少主不是妖族掌权者。还是不能想的太好,万一他是个没本事的,诸多谋划岂不落了空?”
说他没本事,他还冲她呲牙,凶得很。
“干什么这么凶,小心我让你永远都说不了话!”
这话对谁说的,谁自然心中清楚。
阮桑恬:“那师姐是何意?”
“先关起来,善待于他。然后昭告天下,我们正派已经寻得先妖王之子,愿意以诚相待。”
阮桑恬:“就这样?”
宁姣:“不是就这样,只是先这样,造势可懂?”
“他爹是个好君王,只是被旁支篡位,许多妖族是不服现在的妖王的,而且妖族中也不乏良善感恩之辈,他们听到妖族少主在我们正派如此安全,自然心存好感,追随者众。届时,让他去几个未曾被收服的妖族地盘扩大一些声势,有些事情自然好办。”
“若是不行也不要勉强。”
“对他好点儿,即便战前用不上,战时也可以成为引兵倒戈的工具。”
“师尊,我说完了。”
“对了,查查他是不是冒牌的。”
大殿中一声声虎啸,抑扬顿挫,看来很生气了。
谁让你吼我,小猫咪。
至于普华这事儿……与她无关,就她这么搞,总有一天会暴露,车到山前必有路。
宁姣想着,这应该也是天道故意设的障碍。
不会觉得修罗场对她有什么伤害吧?
阮桑恬:“师姐,他是真的。”
“哦,好吧。真的最好。”
之后就没什么事情了,基本是按照宁姣说的做的。
回到帐子里,宁姣身后还跟了一些人。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有事啊?”
穆风:“我今天给你带了梨花酥。”
既然已经决定放弃他了,那就要坚定,是这样会有些伤人。
没开始就结束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不吃了。”
穆风停了动作,“是今天不想吃梨花酥,我还可以做别的。”
“大师兄,我的意思是以后别麻烦了,我不需要这些。现在事情这么多,我就不麻烦你了。”
穆风:“那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可以告诉我。”
宁姣的一双漆眸闪着认真的光,直视着穆风,温柔地笑笑,“以后都不用了。”
“做你自己应该做的。”
成渊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窃喜,他真的没感觉错,大师兄这些时间做的事情果然是有其他意思的。
姣姣这是……大师兄没可能了。
目送宁姣的背影,成渊若无其事地拍拍穆风的肩膀,“我就说吧,姣姣也是心疼师兄你。”
穆风没说话,他知道宁姣是什么意思。
她,不要他了。
这个决定是什么时候做的,就这么简单的说出来了,她不伤心吗。
是不是偷偷地哭过。
别想了,他从她的眼中看不到一丝犹豫和眷恋。
宁姣还想着穆风会不会受到了打击,当地发疯。
看来是低估他了,听到下面人说只是有些失落的走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现。
虽然有些意外,但似乎也在意料之中,本来也没有什么深厚的情谊,而且穆风是个真正的温柔君子。
他不会因为女子不接受他的情意就失态。
宁姣也不会因为他的反应小而觉得自己的魅力不行。
反而舒了一口气,按照他的性格,以后她被谁追杀了,也会因着师兄妹一场救她一救。
宁姣还没有舒气多久,麻烦就找上了门。
“师叔。”
宁姣看着台下恭恭敬敬拱手的少年,有些不适应。
“今天这么有礼貌?”
“师叔都不要我了,自然得恭敬,不然被人瞧见了对师叔影响不好。”
宁姣察觉到了他的阴阳怪气,“没事的话,滚出去。”
其实,奚不遗确实没什么事,他撞见了穆风。
素来拎着食盒满面春风的,今日却是面无表情,谁也不搭理。
奚不遗可不是傻子,还是因为这个女人。
她怎么就是不知道羞耻。
奚不遗怒火中烧,一时之间口不择言起来,“让我滚出去,难道你是想身败名裂吗?”
宁姣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他想自我告发?
也没证据啊。
谁知道这魔王说的不是她和他,而是她和另一个他。

第67章 世界二:假意爱他他信了,魔尊身份曝光了(修加1000多)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在清玄宗没有证据污蔑他人清誉可是大罪。”
宁姣冷冷地看着笑得有些张扬的奚不遗,心里觉得有些麻烦,若是他没有证据这事还好办,若是他真的有证据... ...那可就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
他现在这副少年皮囊实在不适合做这么大的动作,笑得有些疯魔。
“宁姣,你是在试探我吗?”
“若是没有证据,你是不是就要杀了我... ...呃!”
宁姣猛然掐住了他白皙柔韧的脖子,“你是在威胁我吗?白云。”
奚不遗眼眸中映着宁姣娇艳如花的容颜,美中不足的是美人冷着一张脸,他咧开嘴大笑,“难道师叔真的受到了威胁?”
“师叔看着高高在上,冰清玉洁,怎么连自己的师尊都要... ...”宁姣收紧了手,奚不遗窒息地息了一声。
宁姣真怕给他弄死了,那可就戏剧性了。
看着奚不遗痛苦的脸色,不自觉松了手。
“咳咳...咳咳,怎么了,不想杀了我?!谢梵之真是令人恶心,看着像白雪一样高冷清洁,却做出如此不伦之事,令人不耻!卑鄙无耻!虚伪至极!”
宁姣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充满破碎感的奚不遗,他作为大魔王。知道这件事的第一时间不应该是保留证据将计就计吗?
有什么让她知道的必要吗?
现在不仅如此,还像个被被爱人背叛的男人在这痛斥她和谢梵之有多可恶... ...总不会入戏太深,有了演戏演全套的原则和信念感。
倒不是她自恋,虽然她确实自恋,她觉得这小子是喜欢上她...或者谢梵之两个之一了。
或者都喜欢也不一定。
“你怎么不杀了我?宁姣你让我觉得... ...”
宁姣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在他这句话未说完,竖起食指抵在了少年的红唇之上,开始了——“我怎么会想着杀了你呢?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们这些时日的情意虽短暂,但也算美好。”
奚不遗愣住了,脑子有些不能思考,还停留在那个愤怒的状态,“你别想骗我,我不相信!我都看见了,你和那个谢梵之... ...”
宁姣上去捧住了他的脸,“我是被迫的,谢梵之修为高深,我又是他的徒弟,我能怎么办?”
“你不知道,之前我是不受重视的,所有人都不喜欢我,即便现在可能也是这样。不信你可以去打听,就知道我之前在清玄宗有多么受厌恶,我的修为受阻谢梵之也不愿意帮我,甚至从未教授过我一天的法术。”
“我是被穆风带大的。”
奚不遗冷静了一下,这些他之前都事先打听过,确实是这样没错。
但是他拜入阮桑恬门下,却发现事情不是这样,那时他还心中极为鄙夷正道之人,不过是一个个嫉妒毁人声誉之辈。
原来真是这样吗?
奚不遗:“拿着又怎么样,能说明什么?”
“能说明,我跟谢梵之是不可能,我是不可能会喜欢他,是他强迫我的。”
确实是他强迫。
“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阿云。”
奚不遗还是在意她不要他这件事,“那你为什么让我走?”
宁姣蹙眉,眼中流露出伤心的神色,“你说我和他是令人不齿,那我和你岂不也是如此?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成为像谢梵之那样的人。你年纪还小,未来拥有无限可能,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爱毁了你。”
“阿云,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宁姣深情如许地凝望着面前的奚不遗,“我希望你也不要冲动,谢梵之... ...你和我都惹不起。”
奚不遗在思考在判断,可宁姣在他面前变得脆弱了起来,甚至落了泪——他就知道她对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奚不遗顿时泄了气,紧紧搂住了宁姣,附耳低语,自信道:“你放心,谢梵之根本不算什么?宁姣,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话,不要忘记你对本王的爱,等本王回来替你报仇!”
宁姣顿生无语,这家伙是装都不装了,只能佯装惊讶,“阿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不要犯傻。”
“你根本打不过谢梵之。”
奚不遗:“之前是因为本尊元气大伤,让那谢梵之占到了便宜。”
“等本尊魔功大成,他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宁姣看着得意忘形的奚不遗,脸上的表情都挂不住了。
不是,他听到被人爱这么激动吗?
若说宁姣对之前的奚不遗是有点儿怜爱的,那现在这些怜爱就荡然无存了。这人自大狂妄的有些浪费这副皮囊了,男人还是不能太自信。
但现在是要装出一副被他身份震惊的样子,“你是谁?!”
“你浑身魔气,你是魔?!”
奚不遗望着宁姣一副惊讶又戒备的样子,眼皮微掀有些自得,“没错,我是魔,我是奚不遗。”
少女脸色苍白,执剑的手摇摇欲坠,言语中带着不可置信和心碎,“你是……奚不遗?你是魔尊,你怎么能是魔尊?!”
奚不遗有些失望和生气,“我是魔尊怎么了,你不高兴?”
“看不起魔?但是你那高高在上雪莲般的师尊又是什么品行高洁之辈?”
看宁姣不搭话,奚不遗心里更生气,“你刚才还说喜欢我,难道因为我是魔就不喜欢了?!”
“我不许!”
“本尊不许你反悔!”
奚不遗拉起她,“本尊允许你喜欢本尊,你不要不知好歹!”
宁姣:你才不知好歹,给你点儿颜色你就开染坊。被你允许喜欢是什么好事情吗?
女人眼角滑过一滴晶莹的泪,愈发娇艳脆弱,她抬起头伤心欲绝地看着他,“我要是不喜欢你,我又怎么会这么绝望?”
“你为什么是奚不遗?!”
奚不遗被宁姣的眼泪烫了一下,但是听到想要的答案还是窃喜了一下。
正色道:“宁姣你等着本尊,本尊会亲自来迎你回我的紫星大殿。”
“本尊不喜欢你这个样子,记住了即便你不同意,本尊手里也有能让你在正道待不下去的东西,到时候还不是只有本尊要你。”
天杀的,这小子手里果然有东西!
宁姣想要试探能不能把这东西要过来,可谁知一抬头就被这狗东西施了法,浑身软绵绵的。
她意识到被他抱着往屋外走,那一瞬她就明白了奚不遗的意图。
倒不是他想把她就这么带走,他是想挟持她在这正派的地方立一立威风,然后表明身份挑衅一番谢梵之。
那可不行,那她的一世英名不得毁了?!
她人前的声望和形象才是最重要的。
那东西奚不遗现在根本不会拿出来,大不了捅他的时候小声地安抚一下。
他会理解的。
奚不遗这自大的狗东西果然是要拿她当做示威的工具。
于是就出现了这么一幕,浑身冒着乌黑黑魔气的奚不遗从她的帐子里走了出来,站在前面的空地中央。
怀里抱着不能动弹的她。
她听见了众人惊慌戒律的声音和奚不遗挑衅的声音。
“谢梵之,你这个道貌岸然之辈,本尊回来了!”
“那是谁?那不是玉擎仙子的徒弟吗?!怎么自称本尊,而且浑身萦绕着魔气。”
“你听不明白吗?他不是什么白云,他是魔尊奚不遗!”
“是魔尊!是魔尊!”
“快看他抱着的是谁?”
“是宁师叔?!快放开宁师叔!”
愚蠢的东西,宁姣闭了闭眼。
议论中心的漩涡还是把她卷了进去。
成渊是离得他们最近的,他原本就是跟着宁姣来的,只是中间遇上弟子讨教,他也看到白云进了宁姣的军帐。
当时只觉得白云有事汇报,没想到竟然是……自从蔽日森林以来,他还没有见过如此脆弱的姣姣。
该死的!
“奚不遗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师妹!”
奚不遗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的成渊,他看不上他,一个是因为他实力比不上他,另一个当然是不爽这个二师兄整日围着宁姣转。
奚不遗转而看着宁姣,“你这二师兄倒挺关心你的,可本尊最是见不得他关心你!”
一道魔力强势地攻向成渊的方向,成渊竟然真的有些吃力地挡下了这一击。
宁姣瞪了他一眼。
奚不遗竟然还摸了摸她的侧脸。
巧的是这一幕被成渊看到了,几乎是同时朝奚不遗劈了一剑,奚不遗一时不察被划伤了。
就在他要生气时,谢梵之等人出来了。
谢梵之一眼就看到了宁姣,临空一句:“放开她!”
随即一道极为精纯冰冷的剑意压了下来。
奚不遗和谢梵之之间少不了一场对峙,但宁姣看得出来,谢梵之根本没有把奚不遗放在眼里。
当然,奚不遗也感受了谢梵之的蔑视。
因为从头到尾,谢梵之看的就只有宁姣。
抢他女人,还看不起他。
这谁能忍?!
好了,大战一触即发。
可是,奚不遗应该打不过吧。
毕竟以他为中心的五丈之外围了一圈儿正派大能。
普华的脸被佛光衬得发黑。
奚不遗看了一圈,眼神肆逆,”都是老熟人啊,许久不见了,诸位还是一如往昔的虚伪!“
听到这话的宁姣不自觉翻了一个白眼儿,这个奚不遗是来讲废话的吗,这些人联合在一起他哪个打得过。
宁姣试着抬动自己的四肢,还是软绵绵的,说话都费劲。
不知道奚不遗施了什么术法,但是宁姣为了自己的一世英名还是要奋力脱离现状,大的法术凝聚不起来,但是爆破术这种低级的小法术还是能凝聚起来的。
艳粉色的光束猛然炸开,奚不遗吃痛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宁姣,眼神有些不可思议,好像在问她在干什么。
宁姣无视他的眼神,继续凝聚起一个个粉色的光球,虱子多了不怕咬,但这不是虱子。
奚不遗终究还是把她放了下来,因为这个空隙已经有人攻击了他,宁姣趁机滚开掉在了地上。
宁姣暗道一声爸的。
立即掏出一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手心,刀割的疼痛蔓延开开,小脸骤然煞白。
“姣姣!”
刀剑拔出,宁姣陡然无力地身子往后一顷,手掌上绽放的血花凝成一滴滴红色的种子,滴淌在地上,在尘土里也开了一朵朵红色的小花,罡风吹拂着她的发丝,显得愈发坚毅凄美。
奚不遗有些不可置信和错愕。
幸而宁姣人用法术托了起来,扭头一看果然是谢梵之... ...还有普华。
然后成渊立马将宁姣抱出,心疼地看着她被匕首捅出的伤口,“姣姣你没事吧?”
宁姣白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成渊心疼地无以复加,这个平日里的良善少年,竟然是奚不遗那个大魔头,竟然敢挟持宁姣。成渊不疑其他,赶紧掏出一粒青色的药丸,“吃了它。”
成渊于炼丹之上确实厉害,吃了立马不疼了,力气也回升了一些。
在看那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具体的事情,但是女主到了的那一刻事情到达了高潮。毕竟,奚不遗是阮桑恬的徒弟,也就这一刻,那个许久未曾亮过的剧情板刷的一下亮了起来。
剧情完成度:85%
呃... ...
所以,女配的宿命不仅是作配,在作为剧情推动工具人时,完成的效果也不如主角来的有效率吗?
宁姣仔细观察了一下。
除了成渊,几乎和阮桑恬有纠缠的几个男人都在那个情境里。
更重要的是,似乎是因为这个情景拉近了男女主之间的客观距离,此刻伤心欲绝的阮桑恬正拉着谢梵之的衣袖... ...如此,那这个世界的全勤奖也不是拿不了。
“姣姣,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个奚不遗是怎么暴露出身份的?”
宁姣稳定了心神,只说了一句,“他偷袭我。”
“可恶!”
宁姣转头认真看了一下成渊,“要不你...我们靠近一点儿?”
成渊蹙眉,看着宁姣苍白的脸有些煞有介事地说:“你还伤着... ...”
“别废话。”
果然,当他们也步入其中时,剧情板果然变化了,颤颤巍巍地上涨了1%。

第68章 世界二:被天道耍了,关系曝光(修加了1500字)
爸的,今日奚不遗走了,她还是要去魔界把那东西拿回来,不然她最后还是逃不过身败名裂被主角团围攻的结局。
奚不遗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和这么多人抗衡,他只是想告诉他们他奚不遗回来了!
透过人群,奚不遗深深地看了一眼宁姣,“等着吧,我会回来的!”
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这句话是对阮桑恬说的,皆道奚不遗“大逆不道”。
而宁姣就在阮桑恬身后。
奚不遗大笑离去,无人能阻。
宁姣知道,真正的仙魔大战要开始了。
“师尊,徒儿识人不清,竟然让那魔尊混入了宗门,徒儿自知犯下大错。恳请师尊惩罚!”
阮桑恬神色悲痛,但眼睛依旧明亮,流着泪红着眼眶,双膝跪地满目懊悔地低下了头。
混着尘土的风吹起她潋滟的衣角,静悄悄地没人说话。
谢梵之衣衫洁白,低首垂目,“大敌当前,念你往日有功,去牢中静思半月。如遇战事,不得有误。”
宁姣忽然觉得女主也不是好当的,独自承担一切瞩目的同时,也逃避不了因此产生的痛苦,甚至那些看着强大又俊美的男人也是她痛苦的来源。
宁姣欣赏他们,是因为食物需要赏心悦目。
宁姣推倒他们,是因为食物吃到嘴里才能享受到美味。
在此过程中产生了一些化学反应也只是为她享受食物的过程中增添了增味剂,这种东西多了便廉价了。
她永远不会为食物所绑架。
所以永远不会因为他们“任性的行为”而付出真挚的情绪,即使受到影响,那也是短暂的。
而阮桑恬不能,她不仅要为这些人的感情负责,还要为他们的“胡作非为”负责,面对他们的爱她得表现出多么的受宠若惊,卑微痛苦自作自受,其实这个天道哪里是心疼它的女主,明明是为她布置了一道道精致的陷阱。
不是,她在这感叹什么,她整天在道德边缘反复横跳。
其实怎么样活都有枷锁,毕竟事物都是具有双面性的,环环相扣,身在其中又怎么能时时自由不受挟制呢。
所以,这魔界她是非闯一闯不可。
这“恨”也是不得不做。
罚完了阮桑恬,那现在要“审判”她了,回过神来,发现谢梵之那一圈儿的人都在看她。
眉毛微动,对上了谢梵之晦暗不明的眼神,怂怂地来了一句:“我可以解释的。”
谢梵之朝她走来,在他径直牵起自己手的那一刻,宁姣心跳微微停滞,对上他若无其事地眸子又安下心来。
因为谢梵之只是为她疗伤,只见青芒积聚,手掌觉得一阵清凉一瞬间的血肉生长的疼痛滑过,在观宁姣惊奇地发现手掌上的伤痕已经不见了。
只有一片干涸的血液。
我的老甜奶!
谢梵之这么厉害的吗?连这种法术都会。
宁姣惊喜的样子落在谢梵之眼里实在可爱,好像呵护许久的花朵绽放时颤动的花瓣,不禁微微一笑。
宁姣一看谢梵之笑了,立马抽回了自己的手。
“多谢师尊,徒儿已然好了。”
“师妹虽然识人不清,但也耐不住那奚不遗狡诈阴险,竟然藏在被救的百姓中,实在可恶。现正值用人之际,再说那个妖族少主只听师妹的,师妹若是禁足牢中,又怎么推进与妖族的联盟。”
谢梵之:“那便禁足帐中,抄写门规百遍。”
谢梵之会答应没什么,就是周围的人有些奇怪。
除去那些同样为阮桑恬鸣不平的弟子和少部分认为是阮桑恬的错的弟子,和谢梵之一同围着奚不遗的大能都有些安静。
安静没什么不对,但神情不对。
特别是普华,似乎面色有些苍白,还需要被人扶着。他身后那充满神圣气息的毛妹和尚应该就是他的师尊了吧,可... ...他们和奚不遗并未真正的动手,以普华的修为怎么会受伤?
宁姣转身之际,又忍不住回头,那种如芒再刺的让她的灵魂有些震动。
不对,是谁在攻击她。
一阵微弱的眩晕感弥漫开来,她不自觉地弯腰,眼中的世界像万花筒一样在转... ...世界渐渐清晰,原来是谢梵之挡在了她面前。
“你当真要如此?”
是宁姣从未听过的声音,但她就是有种直觉,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站在普华身后的和尚。
不及思索其他,只听到谢梵之说了一句“我心意已决。”
宁姣恍然抬起眼眸看着谢梵之的背影,那一刻她明白了。
他们知道了!
他们知道了...她和谢梵之的关系。
是刚才的疗伤,她说为什么这么神奇,这世上哪有什么肉白骨的法术。
谢梵之能够轻而易举地把她的骨血复原,是因为他们天给予的道侣神魂交融的关系,谢梵之是把他完好的骨血用法术输给了她。
怪不得那些人那种神色,还有普华...他也看出来了。
刚刚才答应他,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怨不得那貌美的和尚要发难。
有妇之夫勾搭纯情小和尚,这不是幻境照进现实了么,真是作孽。
谢梵之!
亏得她方才还被他迷得一愣一愣的,被最好吃的食物背刺了怎么办?
当然是生气和愤怒。
但... ...她有点儿想看戏。
毕竟除了那群老家伙谁都看不出来,可那群老家伙根本打不过谢梵之,这样看... ...她很安全。
不过那个貌美的和尚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只有他跟谢梵之说话的气质很淡,仿佛在跟一个孩子在说话,但这种感觉像静静流淌的水。
安静时映照着阳光很美很安全,反之就是暗潮涌动的危险,时刻让人溺毙。
她还是太弱了,真的很想直面这种强大的人物,但是迫于实力也只能畏畏缩缩地站在谢梵之的背后。
烦死了。
她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修炼个百八千年的,不然她也可以傲视群雄。
宁姣探头看了一眼那人,但是却被一个无意的眼风给震慑到了,这死和尚还没有撤销对她的定位震慑。
他们之间的对话很简短但是宁姣听得懂,这和尚是在劝谢梵之回头是岸,还让谢梵之惩罚她。
听的宁姣想把那和尚的眼睛给撑大一点,言语之中似乎是她一个人的错。
但是谢梵之言辞坚决,没有丝毫动摇。
最后那和尚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就带着伤心欲绝的普华消失在了原地,宁姣还能嗅到一丝莲香。
伤心欲绝是宁姣脑补的。
至于其他人,明白了谢梵之的态度自然没有说话。
只是看向宁姣的眼神总是多了一点儿什么。
谢梵之转过身想安抚一下宁姣,但是他只得到了宁姣的一个怒视和干净利落的背影。
让她生气地不止是这件事,还有那块剧情板,在谢梵之转身那刻直接降到了50%。
她明白了,就是天道在耍她!
不行,这个世界真的待不下去了,不然之后等着她的不止是这些大能的凝视,是实打实惩罚到她这个任务者的身上。
宁姣最近安静了一些,她仔细地盘算接下来要干的事情,首当其冲的就是先去魔界。虽然小命重要,但是死之前的手机记录还是要铲除干净的。
今天那些人只是知道了她和谢梵之的关系都那样,要是被他们看到了谢梵之在床上的德行,那可真的灾难,世界要乱。
宁姣脑子有些打结,因为冥冥之中她总是很想去魔界。
将计就计吧,死天道。
谢梵之突然发现宁姣不见了,心绪有些失落,他知道她会生气。所以他为她准备一个礼物,这是他第一次送人礼物,他认为她肯定会喜欢。
可是,却扑了空。
可是他明明感应到她在这里。
谢梵之扫过干净整洁的床榻,从枕头里面拿出了一个可爱的人偶,是个小小模样的宁姣。上面萦绕着她的气息很强烈,谢梵之摩挲了两指之间的粘腻,两息之后才明白这是什么。
顿时赤红了耳尖。
“姣姣... ...”
谢梵之从枕边又拿出了一个布偶,这个无疑是他。
谢梵之在这两个布偶之间看来看去,越发爱不释手,姣姣心里是有他的。
看完之后谢梵之将代表宁姣的那个布偶放入了袖中,把他的那个还是放在了原处。现在重要的是找到宁姣,她这明显是不想让他知道她现在在哪,或者正在去哪。、
谢梵之碰壁了几个地方,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抱着一堆“宁姣”娃娃脸色阴沉地回了营地,但是他还是好好保存了这些神似宁姣的布偶。
宁姣知道谢梵之这时候多半在找她,他总会知道自己在魔界。但是那时候也已经晚了,她已经进入了魔界,等他攻进了魔界她也应该已经拿到那“东西”了。
她的计策也就成了。
宁姣跌跌撞撞进入了奚不遗所在的紫星大殿。
魔尊归位乃是魔界的大喜之日,群魔乱舞,群情激动欢欣,那些个歌舞美人什么的都要备着,就凭着宁姣的样貌和身段儿,一下子... ...没被选上。
魔界的女性以丰韵为美,当然不是那种很胖,就是前凸后翘很有风情,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体质也是十分好,上一秒可能还在对着镜子孤芳自赏,下一秒就能扛着大刀对敌阵前。
别的不说,这方面还挺厉害的挺让人佩服的... ...所以她还是输在了长得太过仙女了,那人觉得她不够健美,病怏怏的怎么能伺候魔尊。
而且,“魔尊我可是见过的,身材最为健壮,选个柔弱的不得被折腾死啊?”
宁姣... ...?
但是宁姣长得实在好看,那些选人的觉得这样的选了伺候魔尊不够格,但是不选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审美,然后就安排宁姣做了个侍女。
别的没什么,就是这魔殿的侍女发型真是难看,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就算了,把脸遮上是怎么个事儿?!
“唉,你也别有怨气,谁让你一点儿也不健康,没福气直接伺候魔尊。只能做个侍女,整日遮面。但是这也是为你好,魔尊不喜欢侍女露着脸,可你的眼睛也是好看的,说不定你还能被看上呢... ...”
宁姣就这么晦气地进宫了,她很有理由怀疑这就是天道干的。
宁姣打听了一下,奚不遗这个怪癖源自于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原本就是一位紫星宫殿中的一个侍女。
那时候的侍女还不是这样穿的跟奔丧的。
是因为他母亲学着仙门的女子遮面,吸引了先魔尊的注意,就理所应当的有了奚不遗,当然奚不遗也因此不受宠,应该是过得挺惨的。但是渴望荣华富贵的人那么多,她们也学着奚不遗母亲以轻纱遮面想要吸引先魔尊的注意。
这样遮面就流行了起来,随着多者而众,渐渐有人在衣着上下功夫... ...直到奚不遗成了魔尊,有人故技重施。
“这是可能是魔尊见不得有些人侮辱他的母亲吧,反正这万而千年我们都是这样传的,魔尊也没制止,应当是了。”
宁姣点点头但是她却不那么认为。
与之相反,奚不遗这分明是在侮辱报复他的母亲。
没看出来,这魔头小心思还那么多。
“魔尊来了!”
有人叫喊。
“饺子,快跪下,魔尊来了。”
宁姣愣了一下神,然后被身边的姑娘拉着结结实实跪了下去。结果一个踉跄正好扑在了奚不遗的必经之地——走廊的中央。
宁姣转头正好看见穿着一身冷冷的黑色衣袍的奚不遗,面无表情甚至称得上冷硬,走路带风踩着侍从都不带眨眼的,那双猩红的眼眸嵌在那张面皮上好像一则正常的鬼故事。
所以,她现在应该立即躲开,但是她和他对视了。
只是一瞬,应该认出来了吧,最好把她扶起来。
奚不遗确实是愣着盯了她许久,也在她面前不到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甚至蹲了下来,宁姣都准备好了让他抱她起来了。
可这小子那眼神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把她认出来的熟悉感,仿佛是找到了什么可替代的东西,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你的眼睛很像她。”

第69章 世界二:天杀的奚不遗,不顶用的谢梵之,拦路的死和尚
宁姣抽了抽嘴角,她就露了一双眼睛好不好。
因为她的眼睛很像她自己的,她“荣升”成了奚不遗的贴身侍女,她站在奚不遗身边端着盘子的时候还觉得离谱。
然后奚不遗死气沉沉地坐在王座之上,冒着黑气地看着底下人谄媚地献上一众美女。
宁姣也欣赏了起来,可她没松弛一会儿,她就看到了让她脑子打结的人。
这下好了,女主、女配、男配又汇成了一道大杂烩,剧情板又在上涨,胆小的小8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阮桑恬就这么水灵灵地混进魔界美女堆里了?
宁姣看着身着魔族衣饰的阮桑恬,确实跟之前的形象大不相同,增添了一丝魅惑。衣服能改变但气质改变不了,那双眼睛坚定的根本不像是来诱惑魔尊,像是来刺杀魔尊的。
所以,剧情还是在一点点推动。
毫无疑问的,当轮到阮桑恬那一排时,她的舞步明显跟别的魔女不一样,可以称得上糟糕。
而且,奚不遗认出了她。
还把她特意留了下来。
“你,上前来,让本尊好好看看。”
宁姣翻了个白眼儿,一会的功夫她眼睁睁看着奚不遗牵起了阮桑恬的手,眼神玩味儿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主,接着一个拉扯,阮桑恬就这么华丽地坐到了奚不遗的大腿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 ...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奚不遗也没有屏退四下之意。
奚不遗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苍白不失力量。
巧了,阮桑恬的双腿也是匀称修长,在珠光的映衬下莹润生姿。
两相交映,实在令人浮想联翩。
终于,奚不遗将人抱了起来,并且挥散了四周的魔众。
宁姣看着这情况,那必须要循着天道的意思得寸进尺一步了,等到两人颠鸾倒凤之际,不是,是阮桑恬拔剑之际,掏了奚不遗的魔墟,他肯定把东西放在了里面。
但是,奚不遗抱着阮桑恬往寝殿走去,却淡淡留下了一句:“你留下。”
得来全不费功夫。
但是,奚不遗这又是什么癖好,喜欢被人观看红烛帐暖。
要么就是奚不遗早认出了她,借此机会试探她的真心,要么就是纯纯变态。
看着奚不遗那慢吞吞地动作,宁姣心里立马浮现了答案,那就是——奚不遗早就认出了她,故意引她上钩,试探她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利益。
宁姣当然满足他的所有幻想,既有爱又有恨,爱恨交织的双眸含着泪水把刀插进他的胸口,告诉他:“我爱你,但是我与你正邪不两立。”
宁姣自然也是这么做的,她已经等不及阮桑恬出手了,直接掀了两人身前的红色床幔,把藏好的匕首抵在奚不遗的脖子上,“奚不遗,你再动试试。”
奚不遗没有半分慌乱,眼尾微扫至宁姣的脸上,生出了几分鲜活的邪气,“好大的胆子,敢破坏本尊的帐暖之事。”
“别跟我显摆你魔尊的权势,与我说什么真情实意其实都是假的!”
宁姣表现出受到了极大的背叛,拿着匕首的手不受控制地在奚不遗脖子上割出了一道血痕。
她猜对了,奚不遗很享受她很爱他的样子,最好是疯癫一点儿在痛苦一点儿,学着最低端的刺激爱侣的手法,竟然以和别的女人做亲密的事情来刺激她。
他想看到她因此痛苦流泪,即使他也是痛的,但并快乐着。
甚至仍觉得不够,“真假有什么关系,你还真的比不上阮桑恬,怪不得你的那些师兄四姐妹都更喜欢她,连谢梵之也要欺负你。”
“说喜欢本尊有什么可以证明吗?不如加入我魔界,做本尊的... ...侍妾?!”
宁姣表现出深受打击的样子,一刀毫不留情地插进了奚不遗的胸膛,没有感情全是力气。
给身侧的阮桑恬看的一愣一愣的,搞了半天这个不肖之徒竟然还把她师姐给骗了,真是该死!
反手就是给奚不遗一掌!
奚不遗受不住吐了一口鲜血,后仰着脖子看不清表情,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开心。
“师姐,我们一起杀了他!”
阮桑恬已经举起了剑,凝聚着剑意朝奚不遗刺去,不一会儿两人便打了起来。看似招招凌厉,但双方都没有出尽全力,而且现在女主的实力还不及奚不遗,还不足以与其抗衡。
而宁姣一直瞄着奚不遗的魔墟,他的魔墟就在他丹田左边,其实方才捅她刀子的时候就可以掏,但是还没演完,那时候掏感觉太出戏。
再说了这时候拿,天道看得见。
又有它亲女儿在这,不一定会注意到她但也不至于忽略了她。
阮桑恬正释放着技能,有什么从身边欻的一下扑进了对面奚不遗的怀里,然后她就看着奚不遗将人揽进了怀里,随之筑起了一道光圈隔离了她的攻击。
“师姐,你不要犯傻!”
她怎么会犯傻,在奚不遗与她深情对望甚至嘴都要凑了上来,一手推开他凑近的脸,一手无情的伸进了他的魔墟,拿出来了一个留影石。
“为什么?”
“因为我们始终对立。”
奚不遗发怒了,洪水一般的魔力如泄闸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宁姣稳住身形才没有受到大的冲击,拉起目瞪口呆的阮桑恬转身就跑,瞬移术不停歇,还是在离开紫星大殿的那一刻被挡了回去。
隔着结界,宁姣看到了殿外也围了一群魔兵,与之抗衡的竟然是穆风。
他是来救阮桑恬的!
两两相望,她在穆风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是没想到她竟然也在这。
但是宁姣的关注点是,他怎么一个人单刀匹马的就过来了,别说救阮桑恬,他自己脱身都有点子困难。
穆风是看到了阮桑恬的留言,他不想打草惊蛇兴师动众,小师妹只身前去魔界若是被人知道可是又要被无端揣测了。
他只想悄悄地带出小师妹,可阴差阳错,听到奚不遗只选了一位女子他就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只是不成想闹这么大,这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有奚不遗。
他可以拖住他片刻让小师妹先走。
至于他自己,若是幸运可以顶到救援也可以。
可是,姣姣怎么也在这里... ...他怕是救不了两个人。
宁姣也估摸出了穆风的想法,可她们又不是在原地等待的废物,奚不遗这家伙根本不会直接取了她们的性命。
其实,需要被救的是他。
还有更简单的,就是直接呼唤谢梵之,也许他可能正在赶来的路上,她的那些障眼法根本难不了他多久。
“瞧瞧,你的大师兄来了,好像不是来救你的。”
接着又是一阵咆哮,“说,为什么来这?!你就是为了那东西?!”
宁姣觉得心烦,她实际上不喜欢这种类型的,要是关系和平的还好,是平稳生活中的一剂调味料,但是现在这种严重对立... ..她只有直接把这盘食物扔进垃圾桶的想法。
“是啊,不然呢?”
“你不会以为我是来爱你的吧?”
“既然你我都没有真心,你又何必装出这副被背叛而愤怒的样子,看着我因为你而痛苦很开心是吗?只许你伤害欺骗我,就不许我反击。”
“很痛吗?”
“我有保证自己不受伤害的权力,谁让你给我刺痛你的把柄?”
“奚不遗,你活该。”
“趁早放了我们,不然,等谢梵之来了... ...”
奚不遗瞬间爆发,大殿内的桌椅珍宝一齐化作飞灰,“骗子,不许你提他!”
“当我魔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本尊是什么人,也会为你那可笑的爱恨而左右,本尊定要你尝尽我魔界的手段,敢耍本尊,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的还挺唬人的,就是——“好啊,只是你不许动他们,我任你处置。”
奚不遗也是装起来了,“你凭什么跟我讲条件?”
看了看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指着它们慢慢地说道:“是凭你捅我的这几刀吗?”
宁姣在双修之界中试图唤醒沉睡的谢梵之,就在这紧要关头她竟然进不去了。
他们的道侣关系不会轻易解除,怕是谢梵之主动封的,来不及思考到底是生气还是发生了其他事情,心底一沉,宁姣直接拔出桃木剑跟奚不遗干了起来。
以她现在的能力,还是可以跟奚不遗对抗几时的,可是奚不遗疯了,不知道用了几成魔力,压的宁姣单膝跪地不得动弹,魔气弥漫,最终桃木剑寸寸枯裂成了粉末。
爸的,她的剑。
还是不能硬碰硬,“我...认输...噗!”
这恐怕是宁姣最狼狈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血从七窍流出,骨头都要断了。
奚不遗:“你以为这是竞技场吗?宁姣,这是你自找的。”
“来人,把她扔进万魔窟!”
... ...
躺在湿冷的洞底,宁姣浑身是伤动弹不得,只能睁开一双眼睛利用洞口投下的一缕光判断周围的环境。
天道的序位法则可真无情,九九八十一难都恨不得叠加至她身上。
她记得原身挑衅阮桑恬,被奚不遗扔进了万魔窟,待了半个月形容尽毁心如枯槁地度过了下半生。
与之相比不同的是,宁姣在饱受折磨的同时还能靠着夜晚的月光修炼。
魔界灵气稀少,天空大多时候又被魔气覆盖,只有在被万魔撕咬的最激烈的时候月光才会照进洞窟,宁姣只能一边对付这些恶魔,一边吸取月华。
她试了很多次都无法进入双修之界,也放弃了寻求帮助的心思,果然关键时刻还是靠自己。
小8心疼她,多次劝她脱离世界,大不了什么都不要。
可宁姣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不爱他,就要如此折磨她,不论其他,她非要出去将奚不遗捅成个筛子才罢手。
奚不遗真是个变态,都这样了还想着她会因为他和其他女人有纠葛而心痛,时不时派几个魔兵在洞顶八卦,他今天和哪个哪个女人,他明天和哪个哪个女人,宁姣甚至听他们说奚不遗要娶阮桑恬。
奚不遗果然是个变态,爱她就要伤害她的具象化,他就是要她身心受创,最好是无法治愈的那种。
陪他一起疯。
但她关注的是,阮桑恬竟然还在魔界,那穆风肯定也没有脱离困境。
谢梵之竟然没来救他们。
宁姣不得不承认,此时她的心中还是生出了一丝安慰。
她确实被谢梵之疼惜爱护久了,习惯地以为他总会在她危难之际出现。
时间久了,她就忘记了。
谢梵之可是这个世界的男主。
照现在这个趋势,谢梵之也可能会不属于她了。
在万魔窟的第三十天,宁姣已经快麻木了,她现在闭着眼睛就能杀了那些恶魔。
奚不遗还在等着她屈服。
今日照常两个魔兵开始八卦,宁姣瞬间就到了地面,和他们对视了一眼未等对方开口就被宁姣踢下了洞窟之中。
宁姣乔装成魔兵,很顺利的出了魔界。
她不在的这一个月仙魔妖势力发生了天大的变化,阮桑恬成功帮助了妖族少主统一了妖族,离间了妖魔关系。
妖族和修仙门联盟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对抗魔界的力量,在近来的两次战役中魔界损伤惨重。
宁姣打探了许多地方和人,他们都没有提到阮桑恬与穆风被奚不遗捉住一事,倒是提了她。
有说她突然消失无踪,恐怕是临阵脱逃的。
有说她犯下大错,被关起来了的。
更有甚者说她死了。
宁姣不相信她消失了三十个日日夜夜,清玄宗竟然无一人找她,或者知道阮桑恬和穆风是谁救的,答案就出来了。
可没等她去查,那人却找上了她。
“你是谁?我见过你。”
“贫僧无尘。”
宁姣望着面前浑身散发着神性的貌美和尚心中深感不妙,这不就是那天她和谢梵之关系曝光多管闲事的死和尚。
这次的事情,又是他多管闲事。
“有什么事吗?我还要回宗门,这位师父总会不会拦路吧。”
无尘:“你不能回去。”
宁姣气不打一处来,“我连自己的家都回不得了 ,师父是在搞笑吗?我现在不想听笑话,失陪了。”
无尘拦了她两次,她皆是绕其而过,可这回宁姣却不得动身半步。

“那你想怎么样,不让我走?”
宁姣走一步他就挡一步,现在干脆用术法定住了她的脚步,脚下如同灌了铅似的,宁姣竟然一步也挪动不了。
怒目而视,无尘仍然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低首捻着佛珠有些无视宁姣的意思。
可能也是斟酌着怎么说明前因后果。
“你不必回清玄宗,找了他也无用。”
“施主罪孽深重,贫僧念施主并未造成杀孽,愿意给你一个修行的机会。”
“待到天下安定,若是施主迷途知返,贫僧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否则,放虎归山,后果不可想象。”
... ...
宁姣真想骂爹,他口中的那个“他”多半是谢梵之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这个多管闲事的死和尚。”
对于她的出言不敬,无尘并未有什么波动,而是直接对她施了个什么咒,宁姣不明所以,但是她一开口“死和尚”就浑身疼痛,持续了十几秒后宁姣惊呆了。
完了,她遇上了个活唐僧。
打不过,骂也不行,这死和尚是来真的!
估计谢梵之也被他下了什么咒,这死和尚修的什么佛法,怎么专咒人。
“你对我做了什么?”
无尘:“出言不敬,此咒助你修口德。”
宁姣气笑了,“怪不得普华生心魔,我看跟你这个师父的教导方法脱不了关系。我根本不需要什么修行,我又不是你佛门弟子,你凭什么?”
无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掀起眼皮淡淡地看着宁姣,“施主若是,贫僧也不用如此麻烦。”
宁姣心中一寒,这和尚的意思是会直接清理门户。
也不是怕死,死遁也不是不可以,可就这么死了怎么觉得这么憋屈呢?宁姣真是哑巴吃黄连,这简直是她快穿生涯的滑铁卢。
“至于为何修行,施主应当心知肚明。施主其实不适合修无情道。”
这和尚还挺会阴阳怪气的,他能说出这话就表明他大概已经知道她的底儿了,说她不适合修无情道,不就说她太滥情了吗。
但这也说明,这和尚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谢梵之。
好女不吃眼前亏,不就是修行吗,修呗。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好,你说得对,我罪孽深重,我应该修行。还是要感谢无尘师父的慈悲心肠,愿意给我一个修行的机会。你说的我都明白了,那我应该怎么修行呢?”
无尘根本不吃她这一套,见她答应了也毫不客气的“修行”她。
风水轮流转,宁姣深深觉得这个无尘就是在替他的徒弟报仇,这哪里是修行,这分明是吃苦。
整天跟在他身后,化缘,乐于助人,风吹日晒,晚上也不住客栈,不是在树下打坐就是在山洞打坐,厚厚的一本《道德法经》是无尘给她修心的工具书。
密密麻麻的梵文,宁姣是一个字也看不懂,临到头了还要践行一回学海无涯。
宁姣也想发挥一下她的美貌,可明显这和尚不仅没把她当女人,而且也没把她当男人。对待她就像是一个劳改犯,看着她就像是看一块石头,思索着怎么把这块顽石雕琢成合法的样子。
令宁姣稍微好受的就是,她受得苦这和尚也在受,可是这就是不一样,他擅长吃苦,他在干自己精通的事无所谓的甚至是享受。
宁姣真的很想跑或者偷懒,可这死和尚会下咒啊... ...真的憋闷死了,委屈死了。
“你去哪里?”
宁姣的背影一僵,面露无奈,“我去洗澡,我都三个日夜没有洗澡了。”
美女撒娇本是可以欣赏的美景,像洗澡这样的事情,遇上个正常的男人她都可能来个美人出浴的设想,但是面对无尘,宁姣根本没有这样的心思。
因为这种事在他看来没什么好避讳的,如吃饭喝水一般。
他甚至会——“这是你的问题,现在是打坐的时间。”
“道德法经第三卷 你已经诵了七日,还未有心得?”
天呐,又来了。
教导主任来查作业了。
可是这七日她从未停歇过,自从妖族和修仙门派联盟后,魔界败了几场,奚不遗又制造了一些新的魔族兽种,像是报复似的释放这些魔兽,任它们扰乱秩序毁坏生灵。
这一路上宁姣杀了不少这些魔兽,前天遇上了兽潮,不小心被一只长了尖角的怪物插伤了左肩,现在还在痛。
宁姣现在真是烦,“没有心得,一路打打杀杀的,我哪有什么心得?!你真的很烦,死和尚你到底有完没完?!”
宁姣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心脏处慢慢涌出蔓延至四肢,越来愈疼到后面宁姣蜷缩在草地上,大汗淋漓。
“混蛋,你给我下的什么佛咒,给我解开。”
宁姣心中越是排斥无尘,越是戾气丛生就疼得越厉害,但无尘他只会冷眼看着。但今日他倒是屈尊降贵走到了宁姣身边,“混蛋,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无尘只是生出了一丝棘手,这个宁姣太过反骨,已经过去了不少时日她还是一如既往。
“真是不可教也。”
宁姣讽刺地笑笑,“我本来就不需要你教,说什么给我一个一个机会,不过是为了你那动了凡心的徒弟报复我,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你要这样对我。无尘,你修行了遮面些万年,都是白修!”
“私心作怪,普华认你作师父真是倒霉。”
无尘眉头紧锁,“放肆!”
终于被宁姣激怒了一次,“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无尘像是在看着一个自行堕落者,慈悲又无情。唇瓣轻动,宁姣身上的疼痛就多了一分,肩头的衣衫都被血浸湿了,宁姣哪里还有形象,发髻尽散痛的在草地上打滚,心中暗暗发誓定然要这道貌岸然的秃驴付出代价。
既然他可以给她下咒,那她也可以以同样的方式让他生不如死。
宁姣不是一时之念,她是早就计划好了,他们此行除了是一路清理那些魔物,也是有个目的的——月落山谷。
天下大乱,关押一些大妖大魔之地封印被人蓄意毁坏,这些妖魔大多割据一方山脉,奴役当地人民和妖灵,月落山谷就是他们第一个要清理妖孽的地方。
这里的大妖是一只万年狐妖。
狐族掌妖媚迷惑人心之术,宁姣就是要利用这点来对付这清心寡欲的和尚。
倒不是迷惑他,引他误入歧途,而且真的这样也很难成功。
宁姣只是想短暂的迷惑一下他,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喜欢用咒语控制别人,那她也让他自己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
同身咒。
顾名思义,若是一人对另一人下了此咒,两人就会互为掣肘,感同身受。
只是这种其实是一种适用于同等境界的咒语,以往是用于战争中双人作战,以便配合更为默契。
还是要感谢无尘这个教导主任,强迫她背了许多佛经。
虽然无尘并不教她佛法,但是有些佛经涉及了一些咒语。
她盘算了很久,这次必须成功。
激怒他只是第一步。
不能这么耗着,既然他已经被激怒了,她也没必要还在地上打滚了。
待到心绪平静,宁姣趴在地上等着疼痛的褪去,一言不发地寻了一处小溪洗澡。
无尘在身后跟着她,看着她停在了小溪边就止住了脚步。
宁姣清洗着身上的泥垢,神色倦怠地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浸泡在冰冷的溪水里,起码脑子会清醒一点儿。
受人掣肘的感受真是苦。
宁姣收拾好了一切又像往日一样跟在无尘身后,望着他肃直的背影,宁姣一遍遍地在心里重复着那个咒语,生怕自己忘了。
他们来到了一处村镇,进去之后灯火通明,仿佛进入了一个闹市。
这就是狐妖月娘的地盘,月落小镇。
这些披着人皮的东西看着鲜活生动,但是却毫无生机,他们之间也不是在交谈,而是被什么法术给设置了,这里的繁闹是都是假的。
这一条街上没有一个是活人。
而这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月娘,还在她金碧辉煌的狐狸窝里吸食新抓来的小娇夫,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话说,今天的夜晚格外晴朗,乌黑发蓝的夜幕上铺满了星星,银河横亘于天际,无比璀璨。
以往有打斗,无尘都是让她先上,这次也不例外。
但她身负重伤,又加上方才佛咒加身折磨了许久,本就有意算计无尘的宁姣还没接上几招,就假装负伤吐出了几口鲜血,被狐妖巨大的尾巴甩在了一旁的阁楼上。
“月娘我还当是什么人,一个半残的真君,一个不知深浅的和尚。”
“就敢来砸老娘的场子?!”
“若不是看你们一个生的比一个俊俏可人,我早就杀了你们了。既然败了,不如留下来做我的身边人,如何?”
狐妖双眼妩媚惑人,身姿窈窕站在楼顶之上暧昧不明地看着底下念经的无尘。
宁姣捂着胸口,在两人之间观察着,就等着他俩打起来,她好趁虚而入。
可无尘在那干什么,摆pose当模特吗。
“怎么,不答应?!老娘生的花容月貌绝代无双,你这和尚竟然不动心,该死。”
“难不成,你们... ...是一对儿相好?”
宁姣对着狐妖那怀疑的眼神,忍着痛也摇头,“不是... ...不是。”
谁眼瞎才会看上他,你想要给你。
无尘终于有动静了,“你这狐妖休得胡言,贫僧念你修行不易,若是迷途知返,自废修为,本尊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搞了半天无尘是在给这狐妖选择的机会,狂妄自大的,让人家自废万年修为,就他这态度不像是给人机会,倒像是侮辱别人后再给人致命一击。
故此,今日这同身咒必须要下。
狐妖也怒了,“狂妄自大之辈!”
终于打起来了,一时间两人也算是势均力敌,但是宁姣明白狐妖并不能撑多久,她拖着身体朝无尘身后走去。幸而她料的不错,狐族惯会在不敌之时释放出媚惑之术以行缓兵之计。
浓烈的媚香四溢,无尘虽事先做好了准备,但一定程度上还是被影响了,这可是万年大妖,低估了其狡猾程度和这狐媚之术。
宁姣趁此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颤颤巍巍地对着无尘的后背画起来了符箓,口中念念有词。
“你在干什么?!”
无尘也察觉到了,他既已开口那便更受那狐妖之术的影响,在被他挥袖打开的瞬间,金光大开。
... ...术法成了。
同身咒是成功了,那狐妖施了术就跑了,只留下两个中了术法的男女。
宁姣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可不想占这死和尚的便宜。有些男人是万万不能沾染的,特别是对自己心如止水的。
看过去,无尘冲着自己丹田以下三寸点了几个穴位,就开始盘腿打坐。
宁姣现在浑身上下又疼又热,意识几近模糊,她不像无尘有一颗禁欲的心,感觉自己再不缓解就要死了。自从进了魔界,她就没有一天的好日子,心情郁结急需一个发泄口。
四下看去,什么也没有。
宁姣记得无尘是有那种清心的丹药的,她也点了自己的几处穴位,朝那团金光走去。
无尘觉察到有人在他身上摸索着什么,半睁眼眸,就看到了衣衫破损意识不清的少女埋头在找着什么,从她颤抖的手和挣扎的躯体,他知道宁姣没有不轨的意图。
“药呢... ...药呢... ...”
只是... ...这样真的很危险。
宁姣的自控力已然达到了巅峰,药丸她是找不到了...于是她把脸上了一片冰凉之地。
无尘胸口一热,“宁姣,你清醒一点!”
她这样他也不好受,但是不行就是不行。
无尘闭上了双眼,之后一段经文从他泛白的唇中溢出,宁姣稍稍拾回了一些理智,倒在了无尘的腿边。
其实她可以自己解决,她怎么变迂腐了,只是无尘还在身边。
罢了,不把他当人就行了... ...
她知道怎么让自己快乐。

第71章 世界二:乱了乱了,等结局吧
就是手有些脏脏的... ...不管了,宁姣随便用衣衫的一角擦了擦手,后面就慢慢蜷起了身子。
无尘的身心也是煎熬的,加之宁姣对他施了同身咒,他其实承受了两个人不同的欲念。
可有什么奇怪的感受划过心头,如潮水一般时快时慢,抚平了一些炙热和焦躁,但是还不够... ...宁姣干了什么?
小8:别看,是恶评!
无尘睁开眼,眼中快速浮过各种情绪,少女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蕊颤抖着,最终他合上了双眼,少女的幅度不大但是他却时刻能感受到她的快慰和不满,无尘手中的佛珠都快被捻成了粉末。
与此同时,清玄宗的玉华峰上,穆风夜观天象发觉二十里之外群星有所异动,尽显妖异之象。
自从被禅宗师祖无尘子所救,他的这颗心就始终未曾放下,无尘子说他会救姣姣,可是他现在也没有见到人。
他在第二日便问了师尊,但师尊态度淡淡的,只说姣姣随无尘子修行去了。
大敌当前,为何随无尘子修行?师尊态度寡淡,追问是否因私闯魔界的惩处,师尊也未言明。不论如何,他觉得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他感觉到师尊待姣姣的态度又恢复了从前。
隐秘的喜悦让他自觉惭愧,但是师尊若是还像之前那样不管不顾姣姣了,姣姣应当还会依靠他的。
他揽下了观星象四处奔走的差事,只因无尘子行踪不定为人低调,他和姣姣竟然也没有一个联系的渠道,他只能这样去寻。
独身飞去之时,并未想过会有这么大的惊喜砸在他头上,可当他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不知道是震惊愤怒还是无措和心疼,最终还是化为一股连绵不断的自责把少女从地上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宁姣还以为自己又做了什么绮梦,竟然梦见了被她丢在犄角旮旯许久的穆风。
... ...他生的可真好看。
小8瑟瑟发抖,不知所措,它真的很想自我屏蔽,但是又担心宿主的安全,不到最后它还没有勇气牺牲一切送宿主离开。
可穆风来了,它应当是高兴的,可看着宿主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了他身上,还强迫他做一些不雅动作,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俩也不知道避避人,还有个无尘大活人呢。
仔细想想,避了似乎也无用,怎么觉着这剧情越来越乱了。
“姣姣,你知道我是谁吗?”
穆风愈发的呼吸不稳,可他又舍不得松开宁姣。
宁姣哪里还分得清谁是谁,她只觉得眼前的人生的如此好看,只想遵循本能,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戳,呼吸交缠,一刻也不能分开。
穆风稳住心性,怜爱地安抚着怀中意识不清地宁姣,“不行的,姣姣不可以,我替你疗伤好不好?”
他看了一眼稳稳打坐的无尘子,目光投向一边灯火通明的阁楼,用衣服裹着在他身上作乱的宁姣走了进去。
这一夜对谁来说过的都是漫长的,无尘知道是宁姣的大师兄来了,他心中本来松了一口气,他本以为穆风是去给宁姣疗伤的,伤是疗了可其他无法开口的事情也没少干,快慰和痛苦交织着。
无尘的识海一片沸腾。
穆风满足宁姣渴求的一切,但他却做不下趁人之危的事,他一直想要的是堂堂正正。只能一边为宁姣疗伤输送修为,一边任宁姣为所欲为。
宁姣醒来都是两天之后了,看到突然出现的穆风她的脑子就一阵疼,随之那些记忆如幻灯片一般在脑海中播放。
宁姣不敢相信自己干了什么,她都不太敢看穆风那张温柔俊美的脸。
“怎么了?你才醒,不要想那么多,先喝点儿水。”
“你想吃什么,师兄给你做。”
穆风看着低着头乌发披散着的宁姣,她现在有些虚弱减了几分血色,一双乌黑的眼睛也懒懒地垂着,显得楚楚可怜,有些娇弱地让人心疼。
宁姣低头浅酌着穆风递过来的水,调整好了心绪,宁姣才去看他,叫了一声“大师兄。”
穆风看着她这副样子,疼惜地叹了口气,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回过头来,自然而然地吻了一下宁姣的额头。
“... ...大师兄。”
穆风把她抱在怀里,“姣姣,别推开我了。”
“从前种种,皆是我一人之过,是我太过犹豫忐忑。我已经想好了,大道无极无尽,又何曾唯有无情一种?人生瞬息万变,姣姣我不想错过你。修行之路漫漫,多一个心意相通之人是穆风之幸。”
“姣姣,你可愿意同我一起。待到天下安定,一起修行云游四海。”
宁姣听着他稳稳的心跳声觉得很安宁,她能感受到穆风情意,那不是可以作假的。他这样的君子,说出的承诺必然是要践行的。
宁姣也不愿辜负这样的一片真心,穆风本来就很好。
可... ...
穆风:“没关系的姣姣,你可以慢慢想。”
这些时日宁姣在穆风的细心温养下伤势得到了痊愈,整个人也肉眼可见的荣光焕发了起来,宁姣从穆风的行为中切切实实感受到了被人无微不至照顾疼爱的感觉,每天晒着暖暖的阳光,慢悠悠地荡着秋千。
她感觉很快乐。
至于无尘,自然也是在的。
那天她趁人之危给他下了同身咒,后面又发生了那样混乱的事情,宁姣以为他定然会找自己的事。奇怪的是,宁姣下了同身咒她却感受不到无尘的身体状况,难不成是因为她的修为与之相比太低了?
宁姣坐在秋千架上看着恰好从外面归来的无尘,他也看到了她。
“休息了几日,该上路了。”
宁姣漫不经心道:“我不想随你修行,什么都学不到还总是受伤,你若真的是为了普华之事大可不必。我不喜欢他的,他生了心魔也不完全是我的错,我可以帮他解,但是这因果我可不担。”
“你是不是也担心谢梵之会受我影响,不用担心的,我会与他解除道侣关系。正好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不是给他施了禁情咒嘛,我现在就可以和他解除关系。”
无尘微微蹙眉,他确实担心的的是这些,但并非蓄意报复。
“或者,你只是想看住我不想让我生事,还是你也没想到我能从魔界全身而退啊?”
听穆风说了,宁姣才知道他和阮桑恬都是这个无尘所救,但却没有救她。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怎么能欺骗我师兄说会救我?”
无尘:“贫僧是会救你,但是要三十日之后。施主该承担一下自己造成的因果。”
“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去?谁要你这个老秃驴救?!你救不救是你的自由,可你凭什么阻碍他人来救我?既是我的因果,你凭什么插手我的因果?!死和尚,多管闲事,蓄意报复,令人作呕... ...呃。”
霎那间,无尘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你干什么?”
宁姣厌烦地瞪了他一眼,“想杀我?别忘了你可是被我下了同身咒,我不主动解除你别想伤害我。”
无尘能感受到宁姣对他地排斥和...厌恶,这样的状况几乎令他无所适从,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
“那你想怎么样?”
宁姣无语,“是你想怎么样吧?你把我拴在身边有意思吗?”
无尘还是觉得应该坚持自己,可能要改变一下方式,“我不可能放你离开,你对谢梵之的影响很大,贫僧也确实需要你解除吾徒的心魔。只要跟在贫僧身边,你做什么都可以,等到诸事皆了,随你去哪里。”
宁姣勾唇:“凭什么?”
无尘:“凭你无法离开。”
“你给贫僧下了同身咒,贫僧虽不能拿你如何,但制住你还是易如反掌的。”
宁姣闭了闭眼,“你真的很讨厌。”
更过分的来了,“让你大师兄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他。”
“可我需要他!”
无尘:“宁姣,我劝你还是迷途知返的好。”
“尊长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与姣姣之事,皆是我这个当师兄之过,我心甘情愿。我已经决定不修无情道了,世间道路千万只要无愧于心就好,您不要为难她。”
“她现在伤势未愈,最是心情郁结之时,还望尊长体谅。”
穆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骨玉般的手上拎着几条鱼,朴素又温柔,说话也是温柔有力。
宁姣听的心里甜滋滋的,冲无尘挑衅地挑眉。
无尘没有体会过情爱,但不代表不懂不知,看得出来宁姣的这个大师兄对她是真心实意的。
而宁姣... ...是不是与他无关。
宁姣看着无尘一言不发地离去了,全然放松了下来,冲穆风伸出双手求抱。
穆风也为自己施了个清洁术,笑着把宁姣抱了起来,“今天喝鱼汤,给你补补身子。”
... ...
最后宁姣还是让穆风回去了,这件事情太过复杂,跟他讲了在无尘的面前也是无济于事。他既然想留她,那她就如他的意,有了同身咒她量那秃驴不会对她做什么。
仙魔之战还在继续,这几次已经呈现出了一种焦灼的状态,从这场战争的形势来看,感觉奚不遗的精神状态可能有些堪忧,有些太变态了残暴了。
用的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打法。
宁姣没忘记万魔窟之仇,她现在忙着提升实力,就赶着那一场斗争奚不遗现身把自己所受之苦尽数还给他。
她的话无尘也是听进去了,竟然真的教了她一些佛门的修炼之法,她自己琢磨着配合着清玄宗的剑法功法还创造了许多新奇的招式。
宁姣没事就找无尘的晦气,“切磋而已,你可不要伤了我,不然可是很痛的哦!”
宁姣不知道自己达到了什么程度,她虽然打不过无尘,可这应该是天赋和时间上的差距,以她现在的年纪衡量修炼速度已然是天才了,无尘看她的眼神也在变。
好像在说,她竟然是一个如此可造之才。
跟他打架不用顾忌什么,他不把她当女人,她也不把他当男人。
他们这一路上降妖除魔,一个和尚和一个美少女的组合其实还满吸睛的,这行侠仗义的名声就这么打了出去,熟悉他们的知道是他们,不熟悉他们在赞赏他们的同时,不自觉地就会编出一些闲话。
反正宁姣听着挺无所谓的,但是无尘却不是那么淡然了,有一次甚至动了气。因为那人竟然编排起了他们的十八禁,就这么赶巧了,那是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无尘当场就掀了桌子,宁姣看热闹不嫌事大,偷偷录了下来。
他们出来的够久了,这回无尘打算回宗门,解决一下普华的心魔问题。好像是禅宗来信,应该是在信中2说了什么普华不好的,所以他这位师尊就把消除心魔提上了日程。
他们此行去的是荒漠雪山,要去那雪山之巅摘取千年沁雪幽兰。
宁姣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此行怕是会遇见谢梵之和阮桑恬,原剧情是说阮桑恬为了救那些被魔气入体的弟子,独自一人去往荒漠雪山摘取千年雪莲,但是谢梵之担心她跟在其后,最终两人一起打败了守护神兽,并且意外之喜遇上了千年沁雪幽兰。
... ...其实摘朵雪莲也可以。
就是万一撞上了,面面相觑之时宁姣怕尴尬。
“我们真的要去?要不你自己去,一来一回的还方便。”
无尘:“带着你并没有什么不便。”
“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你取回来我配合你替普华解了心魔就是,这几天真的好累啊。我在这个小客栈里等着你回来就是了。”
无尘捻着手中的珠串,眼皮都没抬,“修行本就不易。”
不听劝,最后还真的遇上了谢梵之和阮桑恬。
不巧的是千年雪莲没有几朵,千年沁雪幽兰只有一朵,还是人家先发现的。
“师姐?”
阮桑恬看到是宁姣,惊喜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师姐,你果然跟着无尘子尊者修行,我都好久没见着你了!”
两人抱作一团,笑着说了几句话。

“阮桑恬拜见无尘尊上,尊上怎么会来这天山?”
宁姣暗暗挑眉,悄悄勾起一丝笑,跟你们抢莲花的呗。
无尘实话实说,“采沁雪幽兰。”
阮桑恬惊讶的微张檀口,“沁雪幽兰吗?晚辈方才与师尊才发现一株千年沁雪幽兰。”
“这怎么办好?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朵。”
与主角团撞上了,她到底看看这花落谁家,抬眼间对上了正走过来的谢梵之的双眸,伴着无尽无边的风雪显得更加寒冷,那双黑茶色的眼睛还是像从前那般美,就是真的没了对她的半分情意。
禁情咒当真如此有效,就是不知道时效是多久。
“师尊。”
谢梵之点了点头,“修行的如何了?”
宁姣听着他冷淡的声音,还是在心中难过了一瞬,“不太好。”
“无尘尊上修为高深,德高望重,能得他的指导是你的造好和机缘,认真对待,不要丢了清玄宗的脸。”
谢梵之果然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事,又回到了开始的漠然。
见宁姣直视于他,谢梵之轻轻蹙了下眉,“你在干什么?”
宁姣体会到了谢梵之眼中的被冒犯,还有言语之中的严厉,虽然失落但是这样挺好的,反正就快结束了,忘了也好。
宁姣轻松一笑,有些调侃道:“弟子只是许久未见师尊,甚是想念。故此失态了,还请师尊恕罪。”
谢梵之:“放肆。”
冷冷的风雪拂过宁姣一双含笑的双眸,谢梵之脑中恍然有一刻的空白。
“作为弟子,许久未见自己的师尊,表达想念有何放肆的。姣姣不懂,还请师尊解惑。”
谢梵之有些怔愣,他的印象中他的这位弟子并非是这般言语伶俐,明媚敢言之辈,一时也答不上来宁姣的问题。
宁姣看他又像之前那般无趣,歇了打趣的心思,“应当是弟子哪里说的不好了,让师尊为难了。”
而阮桑恬和无尘那边,阮桑恬有些陷入了两难的选择中,无尘尊上好像很需要这株千年沁雪幽兰,而且愿意以千年舍利子相换。
“晚辈不敢做主,还要问过我师尊。”
不过无尘尊上似乎没有听她说话,顺着他注视的方向看去,原来是在看师姐和师尊。
阮桑恬总觉的无尘尊上的眼神有些奇怪,“尊上?”
无尘:“好。”
宁姣也察觉到了无尘的眼神,转头看去两人已经来到了身边。谢梵之和无尘寒暄了一两句,最后达成了交易。
千年舍利子换千年沁雪幽兰。
当宁姣跟无尘去采那朵沁雪幽兰时,无尘跟她说了一句话,“你不应该靠他太近。”
“怎么了,那个咒不太牢固吗?”
“不是,以防万一。”
宁姣顺着他点点头,无尘那张板着的脸立马恢复了慈悲众生的模样,宁姣觉得莫名其妙。这个死和尚真的把她当成了祸水,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你若是真不放心,你就在那禁情咒上多加上几层封印好了,天天看我跟看狐狸精似的,真是有病。”
无尘:“我没有。”
宁姣转身就走,她懒得搭理他。
结果无尘却紧跟着她的脚步,挡在了她的面前,“我没有那样想。”
宁姣有些不明白他的执拗,“没有就没有,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回禅宗,普华也不知道坚不坚持的住。”
无尘:“听天由命。”
宁姣瞥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意普华还是不在意,怎么态度这么随意。
“可是已经用千年舍利子换了沁雪幽兰,你这态度怎么说变就变?”
无尘看了一眼她,没说话。
“我们要是步行太慢了,我们还是御剑飞回去吧。我的剑在魔界的时候碎了,你有没有可以飞行的... ...武器?”
问到这宁姣也迷惑了,她好像从来没看见过无尘有什么法器,打架的时候就自带金光口中念念有词的,因为要苦修这一路上他们完全是步行加瞬移,瞬移距离有限而且耗费修为过多。
接着,无尘拿出了他平常去化缘的钵。
不是,不会吧?
宁姣默默地走开了,砍了一棵桃树做了一把桃木剑。
“我用这个,你用你的好了。”
一路无言。
可宁姣就是能感觉到,无尘似乎心情有些不妙,而且是因为她嫌弃的态度。可真的太奇怪了,他这样的美貌和尚站在上面都像是碗里的菜,她真的不想与他一起站在碗底。
禅宗与其他门派的格调是大大不同,到处弥漫着佛的庄严肃穆,佛塔林立,梵音不绝。
终于见到了普华,他一身白色单薄僧衣盘坐在一朵金莲之上,面色苍白挣扎,眉宇之间泛着黑金之气,看起来受着莫大的痛苦。
“我该怎么做?”
无尘:“解铃还须系铃人,我需要你把那心魔给引出来,然后我会消灭它。”
“普华的魂魄不全,失了一魂一魄。引出心魔需要万全之策,那一魂一魄要在身边。”
随着他话音刚落,侧门走出来三个人,在最前面的人竟然就是许久未见的琮江。他面无神色,披散着头发,也只是穿了一身单薄的僧衣,后跟着两个禅宗的僧人。
“无尘,你对他做了什么?”
无尘又感受到了宁姣的愤怒,也知道她为什么生气,“我不过是让他魂归自然,他本来就普华的一部分。宁姣,他并非是人。”
宁姣自然知道,可是...她和琮江是真真切切亲密相处过的,她没觉得琮江有什么不同,甚至更加聪明有灵气。她有点儿受不了琮江最终是要作为魂魄的形态去完整另一个人的生命。
宁姣碰了碰琮江的脸,他有反应。
鎏金的双眸看着宁姣,慢慢抬起手似乎也想学着宁姣的动作碰碰她。
但是被无尘打断了,是用法术打断的。
宁姣不高兴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无尘:“记住了,你是来给普华解除心魔的,而这个东西它本来就属于普华。不管你从前和它有什么关系,现在都是烟消云散。”
宁姣:“我和琮江的关系不重要?”
无尘:“不重要。”
宁姣:“若是我们曾经经常躺在一张床上呢?”
无尘大惊更伴随着一些愤怒,“什么?!”
两人对视了许久,无尘才堪堪说了一句,“宁姣,我真是小看了你。”
“谢梵之,奚不遗,穆风,普华... ...现在还有这个残缺不整的东西,你怎么就这么的... ...”
宁姣:“我怎么了,说不出口,不就是不知廉耻吗?他们要是知道廉耻,也不会跟我乱在一起了。再说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去祸害你!”
“你怕什么,你又生气什么,难道你也想同我... ...”
无尘:“住口!”
宁姣不耐地白了他一眼,“解决完普华的事情,我就不会再跟你修行了,你也不用再见到我了。”
“但是为了防止你对我做什么,这同身咒还是先不解了,反正对您也是无碍的。”
“至于琮江,我只是有些伤心,并非是阻止你。你说的对,他确实不算是一个人。”
在她眼里,这个世界都是算是虚无的,可身在其中又怎么做得到无动于衷。
宁姣和无尘的这番争论致使两人好几天都没有见面了,宁姣也乐得自在,这里山清水秀,斋饭也十分好吃,练一练无尘派人送来的法谱。
去除心魔的整个过程不算复杂,宁姣琮江普华三人各自盘坐在三朵金莲之上,无尘在阵中施法,宁姣需要进入普华的心境之中将那心魔引出来。
宁姣和那心魔“大战了三天三夜”才将那心魔诱了出来,神交本就耗费心神修为,那魔物又不知嗜足手段五花八门,它刚出来宁姣就瘫倒在了金莲上。
只听它一声惨叫,“你骗我——?!”
凄厉又刺耳。
后面的事情宁姣就不知道了,她只模模糊糊的看见琮江和普华融为了一体,身子轻飘飘的被人抱了起来,醒来已经躺在了一个香气清淡的房间里。
而无尘那小子就在她床前打着座,差点儿没吓死她!
“你醒了。”
“废话就不要说了。”
无尘:“为什么用那种方法引它出来?”
宁姣扭扭脖子闻言奇怪地看着他,“你... ...问的是那心魔。我用什么方法你管得着吗,我那是神交你... ...踏马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姣瞳孔放大,“你能看见?!”
无尘的那双眼睛明晃晃地在告诉宁姣,是的,他确实能看见。
真是绝了,“你就不能闭上眼睛吗,那心魔既然是因我而壮大,那它定然对我是极其渴望,神交而已你...怎么好像很在意?心魔既然已经除了,那就是皆大欢喜,你有什么资格来... ...无尘,你疯了!”
宁姣说着就被一道极其霸道的力量压在了身上,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尊佛法凝聚成的钟,上面刻满了梵文,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艳粉色法力在钟下缓缓盛开,宁姣一个爆发将鼎钟掀了。
一个翻身就把无尘压在了地上,玉手掐着他的脖子,“你个神经病!”
她难受他也难受,就算这样他也要做出此举,宁姣看着他现在这副样子讽刺地笑了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本以为无尘跟男人是不一样,但是忽略了他就是一个男人。
“无尘,你是吃醋了吗。”
无尘瞪着她,“休要胡说八道!”
宁姣浅笑,“那你怎么这么愤怒,每次涉及我的事你都不高兴,我跟穆风一起你不高兴,我跟谢梵之一起你也不高兴,如今我与一个心魔神交... ...你气的竟然想杀了我,无尘,你的慈悲心呢?你的自持呢?”
无尘还在嘴硬,他根本不是她说的这样,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这个祸水不再去祸害其他人。是她不知羞耻,竟然在神佛之殿中做出那样的事。
“那好,我相信你。只要你放我走... ...”
无尘:“不可能!”
他又要出去祸害其他人又当如何?
“你不愿意放我走?”宁姣松开了他颈间的手顺着滑了下去,“还说不是喜欢我,你这分明是舍不得我,不想放我离开。”
无尘:“不是。”
“那你放我离开!”
无尘:“不行。”
宁姣黑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就是有病。”
宁姣起身离去,面前的门却被封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确实被水灵灵地给囚禁了,至少是在无尘这段不出宗门的时间里。她住了几天才知道,这个房间是无尘的。
好,她打不过他,还拿他的房间没办法吗。
虽然弄乱人房间和毁人书籍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但是看到无尘那张被气到的脸她就舒心,米饭都能多吃几碗。
不过他也关不了自己多久了,距离最后的仙魔之战也就最后这一个月。
这秃驴真是有闲心,天下都要颠覆了,他还在这禅宗里死盯着着她一个人,好像她比奚不遗的杀伤力还大。
对了,奚不遗,她定要把万魔窟的那笔账给算了。
可是在宁姣不知道的魔界,她心心念念要报复的奚不遗像个疯子一样每日往万魔窟里跑,不弄出一身的伤痕誓不罢休。
“魔尊,现在各大门派都在商议着怎么联合剿灭咱们魔界,您得想想法子不能整日...待在这里啊!”
“自残”两个字魔将是说不出口的,不然魔界没完他先完了。
浑身血淋淋的奚不遗从洞窟里飞了出来,“你说我们和正道讲和怎么样?”
“讲和?魔尊是想用缓兵之计,这也未尝不可!”
奚不遗:“对就是这个意思,本尊先和他们讲和,以联姻的方式怎么样?等本尊娶了魔后,再和他们打。”
娶魔后?
“是魔尊曾经的师父?”
奚不遗立马拉下了脸,“你说谁?本尊的魔后只能是宁姣!”
魔将哪里知道,这天下皆传的是魔尊与他从前师父的事情,说错话了又要求饶,“魔尊恕罪,是末将说错了话,魔尊说得对,也只有宁姑娘才能与您相配,做我们魔界的魔后!”

第73章 世界二:恋爱脑奚不遗,逻辑完美兴师问罪的谢梵之
被关着的时间里,宁姣也没有浪费摆烂,也是不停地在修炼,每一天的室内都会被月华溢满。她的修为也在慢慢地一点一点儿的提升,脑海中回想着招式和功法,识海也不断被充盈着,她这样的修炼法子其实很逆天,但无知且无畏。
上天既打击又眷顾,其实也是舍不得吧。
每个夜晚也总有一个人在屋外守着,默默地看着莹莹发光的屋子,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无尘明白,他其实不能再把宁姣留在禅宗了。
外面流言四起,他本意就是让宁姣远离拯救天下苍生之人的身,以保天下安定。可现在他也出了问题,人心动荡,最终受到伤害的还是宁姣。
而且,从他自身的变化而言,他已然不能够再留她了。不知道是不是同身咒的缘故,他可以时时刻刻感受到宁姣的身体状况,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脏的跳动,血液流淌的声音,砰砰砰,砰砰砰... ...
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宁姣的喜怒哀乐,这分明是同身咒,不是同心咒,为何他总能感受她的心绪?
她不开心的时候,他无法平静,她开心的时候,他也是无法平静,他竟然会追究那些伤心和开心,愤怒和悲伤是不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 ...他竟会产生一丝丝...愤怒。
那个心魔他原本可以不杀,禅宗之人怎可妄动杀念?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能感受到宁姣的一切,她觉得棘手也觉得快乐。跟上次月落谷一样,他能感受到宁姣的颤抖,但这次不同,这次... ...宁姣是被动的。
他的心很乱,甚至他在知道宁姣与普华的一魂一魄也有亲密关系的时候,他那时竟然也生出了排斥之心。
导致他变得口无遮拦起来。
即便他在意,她也不在乎他是否在意。
“师祖,如今外面都传您与宁姑娘...关系不正,弟子只想问一句,师祖是否真的... ...”
无尘:“不是。宁姣身系数人因果,本尊不过是以防万一。”
来人心中叹了好长的一口气,师祖近来与平日相差甚大,带回来一清玄宗女弟子,他们都知道这是解除普华心魔的关键。但就近日瞧着,普华是慢慢恢复正常了,可师祖这... ...者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 ...既然是这样,师祖何不放宁姑娘离去。大敌当前,宁姑娘也需要回清玄宗应敌才是,正好消解了那些无知之人的言论。”
无尘:“既然是无知之论,又有何惧?”
“恕弟子不敬,弟子也认为师祖实在不该将宁姑娘关在您的房中,即便师祖无心,可也有那有心之人的胡乱编排,岂不败坏了师祖和宁姑娘之声誉?师祖可以不惧,可宁姑娘终究不是师祖的弟子,长久的独处会对宁姑娘的声誉有所损害,师祖也该为宁姑娘想想。”
无尘没有说话,自觉合上了双眼打坐。
他在想,他在想。
“师祖... ...”
无尘:“等到天下安定了再说。”
这话跟没说一样,“天下安定?师祖,您这是如何思虑的,这样不还是坐实了那些人的想法?”
宁姣也听见了,不知道这秃驴是何居心,天下安定了黄花菜都凉了。他这是铁了心要把她囚在这,宁姣立马起身对着紧闭的门扬声道:“无尘,你这个妄为正道尊上的狗东西,你凭什么关着我?!难道就是因为我拒绝了你的示爱?”
“死和尚臭和尚,狂妄自大内心阴暗的坏和尚,你以为囚禁我我就会向你低头,接受你吗?别做梦了,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你以为关着我,让我日日看得见你,你也看得见我,就能培养感情?别做梦了,我宁姣是有喜欢的人的,我大师兄温和俊美,带我如珠似宝,不像你整日打压我逼迫我修习。我一条腿都快走瘸了,也不见你为我露出半分恻隐之心... ...”
“如今囚着我,说爱我,晚了!我才不会对你这个秃驴动感情。”
“对了,你连普华都比不上,不对——你连普华的心魔都比不上!”
“头发都没有长全呢,就开始学人家强取豪夺强制爱了?神经病。”
弟子:... ...?!
“师祖?!您... ...”
无尘猛地睁开了眼,眉心金印突显,佛力四散,周围的事物皆是一震。
“休要胡说八道!”
宁姣裙摆鼓动,紧闭的木门骤然打开,她迅速地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一道佛印势不可挡地盖了上来。
她毫不含糊地对上一掌,势均力敌地消散于空气之中。
现在她也是轻轻松松地能接下无尘的一掌了,至于有没有使尽全力,那都不重要了,无尘这个老登就是喜欢上她了,被她戳穿了心思,恼羞成怒了。
即便是这样,她谅他也不忍心伤她。
“如果你不想让我胡说八道,那就赶紧放我离开。不然,你那白雪皑皑的名声可就要被我毁了,反正我以后是要改修合欢之术的,您就不同了,总不能出家了万载,突然想还俗了?”
宁姣说话那叫一个气人,眉飞色舞,还给你配上精彩的肢体动作,灵气逼人生动如许。
本就娇艳欲滴的容貌,在月色和佛光的映衬下,更显绝色。
“那小女子的罪过可就大了!”
“到时候也不知道多少人汇编我,只怕我委屈都要委屈死了,你难道不心疼吗?”
无尘有些泄气,“你... ...你不要这样说。”
说不过她,又伤不了她。如今... ...也关不住了。
无尘转过身去,低头念了句什么,就在宁姣以为这和尚仍旧冥顽不灵之时,“罢了,你走吧。”
宁姣扬起了笑容,这和尚脸皮薄成这样,还敢对她动心?
不过,她终于自由了。
“那我走了,不要太想我哦!”
这句话说完,宁姣早就已经化作一道流星飞至千里之外了。
宁姣并没有直接回清玄宗,而是又一次的闯入了魔界。与上一次的低调憋屈不同,宁姣这一次闯的轰轰烈烈,在魔界上空放起了绯色的烟花,一朵朵花朵盛开都伴随着轰鸣的爆破声,鲜艳至极,美艳至极。
没错,宁姣把奚不遗的紫星大殿给炸了。
以她现在的修为跟奚不遗那个魔头打个几百回合不成问题,反正她这次定要在奚不遗的心口上捅上几刀。
“奚不遗你给本姑娘滚出来,本姑娘大驾光临还不出来迎接?!”
宁姣脚踩着一株普通桃树刻成的剑,却身负排山倒海之势,裙裾飞扬,姿态好不倨傲自得,如此挑衅之势令谁看了不生一丝怒?
地下民将皆严阵以待,千万双眼睛愤怒忌惮地看着空中搅弄风云之人,已经有魔将请命要去会一会这挑衅之徒。
可是他们的魔尊在看到宁姣的那一刻就再也移不开眼了,奚不遗在笑,笑得有些疯癫,声音低沉笑弯了腰,“宁姣,你终于来了。”
“我等了你许久,你怎么才来啊?”
宁姣挑挑眉,难道这小子还觉得上次的折磨不够,还想再抓她一次?
“怎么,就那么想我来...杀你?!”
宁姣不想与他废话,不等他反应就一剑劈了过去,不一会儿两人就缠斗了起来。宁姣那是招招狠厉,一点儿喘息的空间都不留给奚不遗,但是这小子竟然...吃她豆腐。
他摸她手。
紧紧握住。
宁姣被他那双猩红的双眼盯得只发毛,感觉自己好像被戏弄了,“奚不遗,你是不是有病?!”
左手幻化出一把利刃往他心口捅去,本以为不会那么轻易得手,但是奚不遗完全没有阻止。一刀入肉,鲜血瞬间喷涌出来,洒了宁姣一脸。
皎白的脸上红星点点,为她的容颜添上了几分妖异,随着奚不遗身躯的下坠宁姣再也掩不住眼中的震惊。恍然间宁姣察觉到了什么,若是她现在杀了他,他也会任由生命逝去吧。
“奚不遗,你想干什么?”
奚不遗粲然一笑,“你不是想要杀我吗,我给你杀。”
“你疯了,你死了你的子民怎么办?”
奚不遗:“与我何干,我本来就是个坏人啊,宁姣。”
他忽然眼神惊奇地问,“你怎么还不杀我?”
“你还是舍不得对吧?!”
我靠,遇上个死病娇!这个大魔王不该她来杀,要是正道的人知道他们要面临的对手是个恋爱脑病娇,应该也用不着日日戒备了。
宁姣大喊:“别做梦了!我只是不想你死的这么轻巧。你会迎来你的死亡,但那终结你性命的人不是我,应当是天下千千万万受你魔界之徒屠杀祸害的无辜之人,你要当着天下人面以死谢罪!”
赶紧在他心窝上快速地插了几刀,然后任由奚不遗眼神慢慢地黯淡下去,最后重重地掉落在地。
奚不遗看着宁姣迅疾离去的背影平静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她就是舍不得我死,她还是心里有我的。”
宁姣飞的极快,像是身后有什么晦气的东西在跟着她。
方才幸好她反应快,若真的杀了那奚不遗,天道的那道雷霆之力可就落在她身上了,死了爹的,苟也要苟到大结局拿个全勤。
今天果然晦气,刚远离了奚不遗,又迎面撞上了谢梵之。
谢梵之冷冷地看着她,好像也是山雨欲来。
“师尊?”
宁姣几乎是被谢梵之拖着回了清玄宗的,偌大的玉情殿里唯有他们二人,谢梵之毫不留情地施法于她地身上,双膝重重地砸在了玉石铺满了的地上。
宁姣疼的下意识想反抗,可是现在似乎还不能和谢梵之闹翻。
且先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她的错来,可上来一句话就给她干懵了——“宁姣,你是怎么与本尊结了道侣之契的?”
宁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总不能说是老天送的。
“本尊收了你百年,竟然没发现你包藏祸心心术不正。”
他每说一句,宁姣受到的痛苦就多一分,“师尊还未听弟子分辩,怎么就妄下定论,若这并非弟子本意呢?”
谢梵之眼神冰冷无情,好像一把悬于宁姣头上的利刃,“本尊已经查清,玉玲镇蛇妖之事是你所做的,桑桑元阴具在,而你元阴已失,当日本尊身边的人是你。”
不是,这个禁情咒这么逆天,忘了他们之间的情意也就算了,怎么还错位缝补呢?那她之前做的岂不是都是白费?想到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在天道的局中乱跳,宁姣不由的生出一丝怨气。
不行... ...天道应该就是要她愤怒歇斯底里,到时候她可能就分不清现实与虚无了,胸前那股属于原身的气息瞬间涌动起来,宁姣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你认还是不认?”
宁姣看着他,“我认不认很重要吗,师尊不是已经给弟子定了罪了吗?”
“没错,当日之人确实是我,是我包藏祸心蓄意策划,可这也是因为弟子对您心生仰慕啊?宁姣只想得一时欢乐,并非奢求永久,故此才行了此狸猫换太子之法。”
“结为道侣只是偶然,并非是弟子谋划。师尊不妨想想,我有何本事能让师尊与弟子结契?”
谢梵之:“许是你用了什么下流之术,本尊也想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宁姣蹙了下眉头,这个谢梵之简直是油盐不进。
“好,就当是我蓄意结契,那我跟你结为道侣有什么好处?既不让你知道,以此让你为我负责,又不传扬出去,让你声名扫地,我图什么?!”
谢梵之:“本尊如何知道,也许是为了修为。”
说着还扫视了一下宁姣,“与本尊为道侣,你能提升修为,洗涤灵根。现在的你就是铁证。”
死了爹娘的!
他真的有自己完美的一套逻辑,反正无论如何,他是没错。
“你没事吧?我要是凭借这个,那也得我们能双修,就你我的修为差距,也只能是你强... ...”我。
又吐了一口血。

第74章 世界二:结局上
谢梵之这一击可真是没有手下留情,宁姣单手撑地,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你这是做什么?是不是也被我说的话给动摇了,双修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一个人怎么能施行呢?说不准你才是个大逆不道,罔顾伦理的,自己做过的事情忘记了,就把错都推到自己的弟子身上,谢梵之你真是自负且虚伪。”
少女坚毅明亮的眼神让他心头微颤,苍白的脸,染血的唇角...谢梵之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只觉一阵心悸。
但是下一刻听到宁姣口中大不敬的辱骂,又是挥手使得宁姣双膝皆跪地,可以清晰听到她骨头受到压迫的清脆声音。
“孽徒,竟然还妄想颠倒黑白,污蔑尊长。宁姣,你还不知错?”
宁姣嗤笑,漂亮的双眼弯成新月状,美艳且讽刺,“我有什么错,你自己忘记了自己做的好事,现在把一切过错都推到我的身上,是否有些卑鄙了?难道谢梵之就不会有行差踏错的时候吗?”
谢梵之把宁姣这副不服气的样子尽收眼底,微微错愕了几息,但仍然还是坚持自己,“定是你对本尊施了什么妖术,从实招来,本尊饶你一命!”
宁姣笑得凄艳,乌黑的瞳孔倒映着谢梵之的身影,仰起头颅弯着嘴角道:“好啊,你弯身靠近一些,我就告诉你。”
看着谢梵之紧蹙的眉头,像是看着一个孽畜一般看着她,宁姣笑得更好看了。艳粉色的光晕笼罩下,更显得如同桃花妖一般惑人,“怎么?你不敢?”
“怕我偷袭你啊?”
谢梵之眼神透露出几分不屑,宁姣话音刚落谢梵之便缓缓弯下了身子,就在这一时刻宁姣收了自己修为唤出了一朵净台青莲,在谢梵之错愕的眼神下伸出了双手,一手拉住了他的衣襟,一手从其身后按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柔软相接,混合着青莲香的馨香快速的侵袭他所有的感官,他想将人推开,可是他根本推不开,他的身体还在无限渴望地想要更多... ...谢梵之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他那一瞬间都想把额头贴上去——这样不行!
宁姣正认真的告诉他她怎么做到的呢,一个炉火纯青的爆破术在他们之间炸开,睁开眼就看见谢梵之双颊微红气息不稳,恶狠狠地瞪着她,质问道:
“还说你什么都没做,这是为什么?本尊为什么... ...控制不住,你对本尊做了什么?!还不说。”
宁姣侧脸失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您太... ...渴望我了吧?”
谢梵之:“放肆!”
宁姣不屑地斜视于他,“你没有病应该有眼睛,我就在你眼皮底下,我干什么你看不见,我又能干什么?”
“既然你觉得是我不怀好意,蓄意计划,那我们解除道侣关系!”
谢梵之闻言说:“自然要解除,只是你不交代本尊又怎么能知道你下次会不会... ...”
宁姣白了他一眼,“这个你就放心吧,我玩腻了你,自然会找下一个。”
望着宁姣无所谓的态度,谢梵之不觉有他,只是他的手指有些不受控制地在抖动,心头也有些绞疼,甚至踉跄了几步。
“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宁姣也皱起了眉头,谢梵之分明没了他们之间相爱的记忆,怎么还会因为她的话而受影响?
真是麻烦,“我爱你,我特别爱你。我刚才都是说着玩儿的,我怎么可能要和你解除道侣关系?谁让你惹我生气的,哄哄你罢了怎么还心痛起来了。”
“好了,我唯爱你一人。”
谢梵之:“闭嘴,孽徒!”
宁姣眼神清明地看着他,看着他狼狈的姿态一言不发。
神奇的是她说完了之后,谢梵之就恢复正常了。
“你还说没对本尊做什么?”
宁姣不知道怎么解释,她也不打算把禁情咒的事情说出来,说出来其实也没用,他定然以为自己为了扯谎连无尘都要拉下水。而且,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他这个态度和反应,明显不愿意相信她。
就是,精神上不爱了,但身体上还有反应有些麻烦。
追问无果,谢梵之也只好放了宁姣,他并没有把宁姣关起来,而是给宁姣下了一层禁制——不得靠近他一仗。
宁姣方才大闹魔界,挫了奚不遗好大的一个锐气,现在正是士气高涨之际。若是无故关人,怕是更引人怀疑。
谢梵之果然是有病,打伤了她,现在为了不暴露事实,又为她疗伤。不过道侣这个身份就是好,疗伤效果强,宁姣神清气爽的转身,谢梵之却是一张臭脸。
怎么,觉得她占了他便宜?
谢梵之也没有轻易让宁姣离去,而是先去的姻缘谷。
宁姣从里面出来时都没有想到,解除道侣关系会这么顺利,路上连一只蚂蚁阻拦都没得。就是谢梵之的身体反应有些大,像是水土不服。
“你到底对本尊做了什么?”
谢梵之像个病弱的娇夫一般扶着旁边的巨石,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我对你是了一种法术,一种让你对我恋恋不舍的法术,我当然现在不能告诉你啦!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再用在你身上了,你现在这是术后后遗症,时间久了你的身体就会淡忘我对你施予的法术。”
谢梵之面若寒霜,“那这段时间呢?”
“很好办。”
因为他施了那个禁制,宁姣给东西只能用扔的,宁姣扔给他一件贴身衣物。谢梵之接到脸都黑了,但是确实缓解了不少。
“别生气啊,等到你渐渐不再依靠这些东西了,你就没事了。”
说完宁姣就先他一步飞走了。
而谢梵之,看到那道纤弱的背影逐渐远去,心头又开始绞痛起来,然后他边心痛边觉耻辱地把手中地鸳鸯戏水贴于心口,慢慢地就平静了。
宁姣回来了,最开心的莫过于穆风。
他早早的就等在涟漪殿内,为宁姣做了一大桌子丰盛可口的饭食,而宁姣跟谢梵之斗智斗勇了那么久只觉得身心俱疲,看见穆风就瘫在了他怀里。
“姣姣你怎么了?师尊为难你了?”
宁姣:“可不是嘛,因为之前的一件事师尊生了很大的气,要我在一仗之内都不要靠近他。”
穆风温柔地环住宁姣的身子,“是因为你闯魔界的事吗?师尊大约也是在担心你,怕你鲁莽而受伤。而且,我也很生气,那样危险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去。你若是受了伤,我会很心疼的。”
宁姣挑挑眉,对了,穆风好像还不知道当初的那件事。
要不要说呢?
宁姣点了点穆风的鼻尖,“大师兄你能不能别再唠叨了,你真的有点儿像一个老妈子。别说了,我想吃饭,还要你喂我。”
宁姣撒娇的样子哪个人能顶住,穆风不禁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好。”
用完了桌上美食的宁姣在躺椅里窝着,懒懒地左右翻滚着,像是一只露着肚皮的慵懒猫咪。
有人接近挡住了宁姣的太阳,她还以为是穆风,“大师兄,你遮住我的阳光了。”
少女闭着双眸姿态慵懒,说出的话好似撒娇一般,来人看着这一幕悄悄攥紧了手指,嘴角扬起一抹自嘲。
宁姣嗅到一丝不同的味道,有些微咸的潮湿,不是大师兄,是……成渊。
也是好久未见了,宁姣都有些想念他那一身漂亮的红鳞片了。
可惜,以后怕是再也摸不着了。
那天谢梵之当众为她疗伤,她和谢梵之的关系不止是那些大能看出来了,成渊也是知道了。
毕竟,他身为丹师和医师,怎么会识别不出那种程度的恢复代表着什么呢。
看着他如今一副冷肃的模样,宁姣明白他铁定是知道了她同谢梵之的关系。不过也是造化弄人,即便是现在她与谢梵之刚断了关系,她和他也不可能了。
都到最后了,全收了麻烦,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以后就摸不到红色龙龙喽。
“原来是二师兄啊,二师兄有什么事情吗?”
成渊原本沉闷的心情被宁姣的这一番平静表现弄得更糟了,她果然一点儿也不在乎他,他还在这里犹豫什么,还在心存什么妄想。
他也不是什么死缠烂打之辈,只是竟然是师尊... ...为什么会是师尊。
“师尊与一众宗主在灵霄大殿,商讨攻灭魔界的计划,小师妹让我来喊你。”
不是自己主动想来,而是小师妹让的,这样真的很显欲盖弥彰。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马上还要去玉华峰通知大师兄... ...”
穆风从殿内走出来,“不必了,师弟,我就在这。马上我们一起去。”
成渊眉头微蹙,眼神有些奇怪,“... ...大师兄?”
他们不是关系闹掰了吗?
姣姣...宁姣允许他自由出入涟漪殿,看穆风的样子应该待得有一段时间了,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相似的东西。
穆风犹豫了一瞬,看着椅中的宁姣,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把她抱了起来,“你穿成这样不行,还是换身衣服吧。”
宁姣看着穆风的脸想要从中看出一些端倪,但是只有温柔宠溺... ...好好好,素来心性最为高洁的大师兄也学会小心机了,这是在成渊面前表达对她的占有以及关心。
很明显,成渊误会的不止一点儿半点儿。
穆风还不知道她和谢梵之有过什么关系,但成渊却是知道的,成渊应该误会的更深了,那眼神明显在说:宁姣,你这个脚踏两条船的女人!
呃... ...无所谓了,小红龙应该不会掉眼泪的吧。
灵霄大殿中,万仙齐聚一堂,宁姣一行人走进去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他们看的其实还是宁姣,这个最近出于舆论中心却神龙不见首尾的女人。
其中很多人都是很熟悉宁姣的,特别是往日与宁姣有友好或者不友好往来的一些大能,想起近日来的流言蜚语,都深深觉得这个女人可真是不简单,跟她师尊不清不楚的也就算了,竟然与禅宗师祖的无尘子也有些桃色。
大家观鼻子观眼,谁也无端去找那无趣,多的是人夸赞宁姣重伤魔尊的英勇事迹。
宁姣看了一眼高台中央的谢梵之,心里揶揄的偷笑了一下,状态这么好,想必那衣衫定然是藏在衣袖或是胸口处吧。
笑眼微扫,瞥过一侧的无尘,恰好对上了视线。
宁姣收回笑意,安然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无尘捻着佛珠地手指微微停顿,不知谁又继续谈起了相关事宜,他才继续手中的动作。
宁姣没有认真听,她沉浸在即将脱离世界的幻想中,她现在只想赶紧打完魔界,看一下女主飞升地壮观场面若是天道大方一点儿,看在她什么残害生灵的事情都没做过也让她感受一下飞升... ...那她就再也不说它小气刻薄了。
若是无人在意走神也没什么,可偏偏许多人明里暗里盯着她呢,非要不厌其烦地问一句“你怎么看,宁姣?”
“我觉得挺好的。”
接着穆风和成渊都站了起来,成渊更是激动,“宁姣,你疯了?!”
“魔尊奚不遗是个什么东西,你愿意嫁给他换取仙魔和平?奚不遗诡计多端,残暴嗜血,阴险善变,你是疯了吗,竟然答应?”
穆风:“姣姣不可,这都是奚不遗的阴谋!”
宁姣扶了一下脑袋,走神把自己给走没了,奚不遗求娶她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答应什么了?我是说我对攻伐魔界的相关事宜没有任何意见。”
“不好意思啊,我刚才走神了。”
“不过,若是他真想娶,也不是不可以啊?”宁姣看着台下送来婚书的一些魔将,“若是他不想在新婚之夜被新娘杀死的话,我穿着凤冠霞帔等着他奚不遗。”
“趁我心情还好,就赶紧回去告诉他,不然...你们得死!”
好了,这下她跟奚不遗的那点儿破事儿也要被人揣测议论了,这神走的有点儿深了,这奚不遗也真是恋爱闹到一定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第75章 世界二:结局中
宁姣虽然打发了那来送婚书的魔族之人,但奚不遗堂而皇之求亲之事不可避免地会引起轩然大波,一下子宁姣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了。
面对一行人审视关心的询问眼神,宁姣只能装傻,一问三不知。
谢梵之:“你是说你跟他话都没说过几句,那奚不遗怎么会求娶你?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宁姣睁眼睛说瞎话,“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许这是奚不遗的阴谋,想利用舆论动摇军心。”
“这奚不遗是小师妹的徒弟,又不是弟子的徒弟。他从前还喜欢桑桑,现在却来求娶我,明显就是在耍我们。他一个魔,知道什么是求娶,又哪里会有我们对待婚嫁娶亲之事的真诚心思?”
“师尊与其在这里揣测奚不遗的用意,怀疑弟子与他的关系,还不如加紧防备奚不遗会不会偷袭。退一万步,就算弟子跟他有过什么,那也是被他从前的身份所迷惑。”
“弟子是您的徒弟,自然只站在师尊身侧,替天下而战。”
谢梵之皱了皱眉,看着宁姣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少女站在他面前不远处,腰脊挺得笔直。
徒弟... ...谢梵之不可避免地想到,其实严格说起来她不久之前还是自己的妻子。
静默之际,旁边有什么人说了一句,“这可说不准,也许哪天艳罗仙子就不是上尊的徒弟了?”
宁姣眼风凌厉看过去,那位大能若无其事的笑笑。
“管你屁事。”
“你!”
宁姣挑衅地仰起头,他是在讽刺她明里是谢梵之的徒弟,实则背地里是谢梵之的道侣,既然如此那就再利用一下谢梵之,反正这个阴阳怪气她是吃不了。
就算没有谢梵之,她现在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一战之力。
穆风上前正好挡在宁姣身前,不卑不亢地地冲高台上的一众人都行了礼,“各位尊长放心,宁姣绝对与魔尊奚不遗没有任何关系。从前魔尊伪装成在下小师妹之徒的时候,宁姣只是与其不算相熟的师叔,此番求娶定然是混淆视听。”
“宁姣方才才使其重伤,不到二时就派人求娶,这世上绝无此滑稽之事。”
“在下更倾向于,魔尊知道我们在商议之事,故意以此事挑拨离间。我们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被其计策所扰乱自乱阵脚,不知各位尊长如何看?”
被宁姣下了面子的尊者瞪了宁姣一眼,但是穆风这番言论已经都给双方递了台阶,若是不下那可就真是丢了面子。宁姣不是寻常修者,性子乖张,轻易得罪不起。既然如此,大家都是体面人又岂能僵持?
成渊在一旁怎么看这事怎么不得劲,特别是看到宁姣被穆风护在身后的有恃无恐的模样。一个谢梵之,一个穆风,现在又来个奚不遗... ...依他现在对宁姣的理解,这件事肯定不简单。
最让他不能接受抓心挠肺的就是,奚不遗多半也是宁姣的裙下之臣。
被捅成筛子了,还想着她能嫁给他,真是一个比他还贱的男人。
经过穆风这么一说,舆论的风向全都朝向了奚不遗,在一定程度上也是鼓舞了士气。托替阮桑恬觉得受了侮辱的福,宁姣也变成了一个受害者。
宁姣忽然想起了那块奚不遗威胁她的石头,奚不遗这么变态,不会也悄悄地把他们的事情录了下来吧。若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倒了霉了。
宁姣赶紧回了涟漪殿,幸好找到了,但是她从拿回来都没有看过里面到底是什么。因为当时奚不遗的魔墟里只有这么一块留影石,当时情况紧急... ...宁姣注入法力。随着一个朦胧的片段展现在眼前,宁姣睁大了眼睛。
我靠,这里面不是她和谢梵之,而是她和奚不遗。
所以... ...奚不遗到底有没有她和谢梵之的。
宁姣瞬间不淡定了,挥手敛去留影石的画面。事到如今,宁姣可没有什么名誉观了,无论结果如何她也留不长了。宁姣若有所思地仰头看天,天道也不会想他儿子的不雅视频流出吧。
“... ...宁姣。”
宁姣似有所察,侧过身子向身后看去,红色帷帐缓缓飘动,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朦胧,一身墨色衣袍的成渊与她隔望,她看见他的眼神从惊讶愤怒失望到...伤心,最后化作一潭平静的墨池波澜不惊。
“成渊?”
不是,这叫什么事啊?变相的让所有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嘛。
成渊:“宁姣,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宁姣叹了口气,向成渊走去,“成渊,其实我跟你说的很清楚的,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什么。”
成渊:“没必要向我解释什么?宁姣,你好狠的心。”
宁姣笑了一下,“我就是狠心啊,你有什么疑问吗?觉得自己被耍了还是什么,我就是没必要向你解释,我和其他男人是否有亲密关系是我的自由,没必要向任何人交代。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在你身上付出太多感情,成渊,这是你自己选的。”
“怨不得我。”
成渊凝望着宁姣的眼睛,胸口骤痛,不可置信地向后退了几步,“所以,你是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是不值得的,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感到伤心是咎由自取吗?”
宁姣睁大了眼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本来就没有就...没有多深的感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和谢梵之的事情,已经决定与我断开关系了吗?”
成渊神色激动,“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分开了?”
宁姣... ...?
“不是,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而且你今日的态度不就说明了一切,我觉得一切可以不用说的那么明白,我们都能感觉的到... ...”
成渊上前扣住宁姣的双肩,“我们很久没有见面是因为你跟无尘子修行去了,我对你态度冷淡是我很难过很伤心,我心都要碎了,是你不在意我,连哄哄我都不愿意,是你不想要我,怎么了,我现在连伤心时短暂的别扭也不能有吗?”
“你凭什么觉得我不爱你了?你问过我吗?我若是不爱你了,想离开你,那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宁姣你在玩弄我的感情,我要你对我负责!”
宁姣被质问的懵懵的,身子被成渊一把抱进怀里,又听他声音软了下来,“我可以不在乎这一切,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想跟你分开。”
宁姣头疼,“什么都不在乎,那穆风呢?”
“我不在乎!”
宁姣看着成渊坚定的双眸,轻轻推开了他,“可我在乎,成渊。我不是不在意你的情意,只是你有自己的责任,你的东海,你和人鱼公主的婚约,你的大道... ...这些你都不要了吗?大敌临前,你我都冷静一下。你冷静一下,仔细地想一想,我们哪里就到了情深不渝的地步了?”
成渊几近心淬,“宁姣... ...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是吗?”
宁姣其实有些不懂了,她看的到成渊的绝望和难过,甚至也听到了他心碎的声音,可... ...这份情意过于厚重了,以至于她怀疑起了从前经历的种种,哪里就到了如此地步?
瞬间她有些无力,“对不起,成渊。我没有怀疑你的情意,我是在怀疑我自己。”
“我没有那么好的,你见到的我只是冰山一角,我很坏的,很恶劣,对感情是最不认真的了。你不要喜欢我了,好不好?”
成渊捧起宁姣的脸笑了笑,“宁姣,你是这样想的吗?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好坏,而是因为你是你。”
“宁姣,你独一无二。”
听的宁姣肉麻不断,但是还是要演下去,道歉是不可能的,她没错,她的感受也没错,是成渊太矫情了。
宁姣:“所以,你愿意跟别人一起分享... ...”
成渊心里开始悄悄收紧,怎么办呢,他从前的那些心计在她面前完全不管用,他知道他应该趁机拿回主动权的,可... ...宁姣这个坏东西真的很贪心。
“... 我愿意。”
宁姣:“真的?”
“真的。”
宁姣这才是放下了心,掩饰住自己的得逞眨巴眨巴眼,“那... ...”
成渊:“我很想你,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
宁姣的呼吸被瞬间吞噬,衣衫零落满地,墨色和绯色交映凌乱不失美感,明玉满池,荡漾不停,好似揉碎了明珠的光辉洒满了池水。
娇美无瑕的少女与红龙相拥,好似一幅生动绝美的画卷,既有静谧的唯美,又包含了野性的力量感。
宁姣真是对龙又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她从前只知道蛇有两个,没想到龙也有两个丑陋的东西,真的是没累死她。
魔界之众来的迅速,黑压压的一片占据了大半边土地,各种丑陋奇异的飞兽在密布空中,张着血盆大口飞来飞去,乐此不疲地攻击着外围的结界。
他们这边也是不遑多让,幸而有妖族加入,那些恐怖的妖兽也没那么有杀伤力了。
宁姣和成渊到了的时候,双方已经对峙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谢梵之站在最前面,穆风和阮桑恬在其身侧。宁姣看到奚不遗一身红衣,他身边还驾着一座富丽堂皇的花轿,心里一咯噔,她不找事事来找她了。
怪不得没人去找她。
这婚就非得结吗?
“奚不遗,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
奚不遗见到宁姣眼睛都亮了,激动地大喊,“姣姣!”
成渊:“师尊,不要听他废话,魔族涂炭生灵久矣,魔尊奚不遗首当其冲!如今抬着花轿兵临阵前,简直是对我们的侮辱!”
谢梵之看向他们,目光最终锁定宁姣,然后径直抛出一枚石头落至宁姣的手中,“师尊?’
宁姣看到是留影石,这下好了,什么也不用遮掩了。谁想到奚不遗还留了一块在别的地方,宁姣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内容,但跟谢梵之肯定有关系。
谢梵之那双眼的愤怒都快化为实质的冰峰向她射来。
宁姣看着周围人的模样,虽然眼神各异但并非是不伦之恋曝光后的表现,更多的揣测和好奇。
宁姣攥紧了手里的石头,“还请师尊莫生气了,徒儿一时大意,竟然让那魔头钻了空子。徒儿知道师尊心疼徒儿,可大敌当前,还请师尊放下徒儿之事,徒儿愿意为先锋,以雪耻!”
希望谢梵之能明白她的意思。
奚不遗见状大喊,“姣姣,你明明答应过我,说要嫁给我,随我回紫星大殿的!”
山风吹扬起众人的衣袂,宁姣直起身子望向奚不遗,“我答应你也是迫于你的威逼,你扮成我清玄宗弟子,趁我不备偷袭轻薄于我,还录于留影石之上。侮辱于我,我如何会真心喜欢你,并且答应与你去魔界?”
奚不遗:“可...可我是真心的,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嫁给我,我保证对你比谢梵之对你还要好!”
宁姣听到这话,“你的真心于我来说只是耻辱!”
“再说,你怎么能和我师尊相提并论。”
奚不遗闻言大笑,“你就是因为谢梵之才对我不屑一顾的,等我杀了他你一样也要嫁给我的,姣姣谢梵之他就是个... ...”
踏马的,她这么说就是为了掩饰谢梵之与她在人前的关系,奚不遗这话说的愈发把谢梵之当情敌了,再说下去都得完。
"闭嘴!“
比她声音先传到奚不遗那里的是一道迅疾地金光,奚不遗被击的后退了几步,”你是谁?!“
宁姣转头看去,竟然是无尘。
无尘丝毫不废话,竟然直接跟奚不遗打了起来,由此开始双方交战。
... ...宁姣愣了一会儿,好像确实废话多了一点,就应该打的他不再胡言乱语。她看着金光和魔气交织,她想起来他们之间还存在着同身咒,那昨夜岂不是... ...受苦了,无尘。
那他这么生气,难道是昨天夜里没睡好。

第76章 意想不到的结局
不管了,宁姣也带领自己的那一队弟子飞身迎敌。奚不遗虽然是个恋爱脑,但在打仗方面盘算的还是精明的,魔阵发出的光圈充盈着整片山坳平整的平原处,紫黑色的魔气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冲着灵气载体的弟子们侵袭,惨叫此起彼伏。
幸而他们早有准备,宁姣早就凝结存储了大量的月华,由专门的弟子打造了一个个晶莹剔透却能不受魔气侵扰的穿戴铠甲,宁姣还注入了雷霆之力,虽然微弱但也足够克服魔气近身的困难了。
奚不遗手下的魔将也是个个骁勇善战,别看长的一个个歪牙咧嘴惨不忍睹千奇百怪的,那可都是一个个难缠且危险的角色,这是一场修仙派占不了任何便宜的战争。
天昏地暗,筋疲力尽,宁姣的桃木剑早就在对战中被邪焰焚毁成了灰。她抬头看着暗黑天边几个伫立的光影,阮桑恬的契约火凤上下翻飞,在天际划着一道道炎黄流星,谢梵之一柄青剑依旧凌厉,只是素来整洁的衣衫染上了不知是谁的血,鬓发松弛,也颇显下风。
奚不遗他疯了,他其实是打不过无尘的,但他以群魔为祭,发动了魔刹阵。
煞气冲天,魔气如瘴,正在拿起武器砍向弟子们的魔众躯体迅速气化,飞于空中的魔兽也发出了死前的悲鸣... ...奚不遗是要用用在场所有魔——不!
他是要所有人都为此献祭,那些穿着月华甲的弟子的躯体也开始慢慢腐化,月华不断地被魔刹侵蚀。
宁姣瞪大了眼睛,奚不遗是要所有人都一起陪葬吗?!
阮桑恬见状一剑劈了上去,但她的栖霞剑也变得暗淡起来,“奚不遗,你疯了吗?!难道你是要所有人都为你陪葬吗?我今日定要杀了你!”
一时间,穆风,阮桑恬,谢梵之,无尘和一众大能都拼尽全力,释放出自己最强大的威压,在魔刹阵周围攻破着。
成渊看着发愣的宁姣,仰天长啸化作一条巨大的红龙将她席卷至身上。
宁姣看着成渊那一身漂亮的鳞片被魔刹之气腐蚀的焦黑,心疼不止,抚手用月华拢着他们两人。
宁姣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又看看魔刹阵四周的主角团,她若是不出手他们也应该会有转机的吧?
可... ...就当是弥补一下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胡闹”了,“成渊,带着飞到天空更高的地方,月亮它被遮住了。”
成渊蜿蜒着龙尾直冲天际,宁姣满身发着明亮清莹的光... ...终于靠近了。
宁姣感觉像做梦一样,轻轻拨开了乌云,月亮的清辉瞬时洒满大地,运转着丹田汹涌澎湃的月色犹如滔滔不绝的河流一般倾泻,天空像是被宁姣捅了割窟窿,横亘于天际的银河里群星璀璨,照耀着每一个劫后余生欣喜的面孔。
宁姣像个救世神女一般立于空中,发丝被染就透明般的银色,裙裾飞扬。脚下盘旋飞舞的红色长龙,在星月的映照下光彩潋滟,又漂亮又威武。
行吧,主角团的高光都被她这个女配抢光了,成渊一个东海龙太子生生成了她的脚下坐骑,天道应该不会降个雷劈死她,毕竟她做的可都是好事。
那奚不遗的命她可没跟主角抢,生生被主角团合力剿杀。
天地融为一体,破晓之际混沌分离,每个人都披着一身的狼狈和疲累,带着胜利后的喜悦松弛地靠着身边仅有之物或人,仰头欣赏起了霞光万丈和缓缓升起的红日。
宁姣被万丈霞光刺了眼睛,一个飘忽坠下了龙身,向上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想要托举起她的身躯,但也无法略过重力加速度...还有宁姣自己也闭上了双眼享受着这一刻的下落和宁静。
她终于可以离开了。
宁姣只是想独自静默一下,但睁开眼睛就看到红色的飞龙飞流直下,宁姣一转头就落入了一个满是清香的怀抱。
无尘:“你想干什么?”
宁姣像个鹌鹑似的缩了缩脑袋,又抬起来,仰面看着无尘颇为狼狈的面容,那双眼睛蕴着几分动容与压抑。
宁姣心想着,没什么可怀疑的了,这老登就是喜欢她。可能没那么喜欢,但他能动了这个心思就意味着麻烦,说不定又是个面上嘴硬心里矫情委屈的,还觉着是她勾引了他呢。
“多谢... ...放我下来。”
穆风像阵风似的来迎她,宁姣看他一瘸一拐的就忍住收回了推开的手,“姣姣。”
穆风低下头与她相抵,激动地抱着她,温柔的眼里满是柔情蜜意和对他们未来的期望。宁姣确是满心的惆怅,她盯着蔚蓝清透的天空,这个时候应该是众人飞升的时刻,怎么还是没有动静?
“姣姣,你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宁姣笑了笑摇摇头,“我只是想自己静一静,穆风你不要高兴的太早。”
“其实,你能看的出吧,我跟奚不遗... ...”
穆风:“姣姣,他已经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了。”
“... ...那成渊呢?”
穆风愣了,“姣姣你可以骗我,但是你不能出尔反尔啊,你答应了和我一起... ...”
宁姣无情地挑了挑眉毛,“可我没说只有我们两个。”
看着穆风这副不能接受的样子,他这样的人应该接受不了的,即便会妥协应该现在也不会立即接受,毕竟他从前可是因为自己说喜欢就冷漠生疏的... ...穆风没那么贱。
“我愿意,我愿意的,姣姣,我愿意... ...只要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宁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穆风,你... ...你不要这样,我觉得你应该是还没想好,这简直没有道理没有廉耻了。”
成渊就在旁边,他看的要比穆风看的清楚看的明白,他不相信宁姣会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相比此,他觉得宁姣因为贪心和花心答应和他在一起会更有可信度,而现在宁姣一反常态,竟然拿他做挡箭牌——
这不可能,除非她是一个也不想要。
“姣姣,我不介意的,既然师兄他也不介意... ...怎么就不行了?”
宁姣扭身拍下成渊搭在她双肩的手,看到的就是成渊满是算计的双眼,他都看出来了。
这可真是麻烦了,宁姣稍稍离开两人的包围圈,“我现在心情十分杂乱,别来烦我行不行。魔界已灭,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处理战后的恢复事宜,我真的很累。”
宁姣一转身,阮桑恬庄玉生谢梵之,还有本来就在她身后的无尘,一起华丽丽地看着她,阮桑恬的眼神最搞笑,庄玉生最是激动,谢梵之则是面无表情,老神情了... ...无尘的话,也像个醋坛子被打翻了的。
宁姣头大。
“师姐,你们... ...?”
穆风:“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说着朝谢梵之跪了下去,“师尊,还望原谅弟子的虚妄之心,无情之道玄妙无极,只是弟子已然无法无情,此战过后希望师尊能准许弟子离开宗门。从此山高路远,选修他道。”
成渊也跪了下去,“师尊,弟子跟师兄的想法一样,希望师尊能够成全!”
谢梵之冷着一张脸,谁也看不出他的心思和想法,和煦的风吹过,他的衣袍缓缓地飘动,薄唇抿成了一条冷冷地直线。
“先回宗门,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宁姣心里暗暗窃喜,没想到回去就被水灵灵地关了起来,她没有在若水里融化而死,马上就要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关死了。
这谢梵之关着她也不来见她,甚至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宁姣只好不打招呼地自己出去了,但是她... ...出不去,她怎么会出不去呢?!
突破层层黑障,才发现这哪里是牢,这里分明是谢梵之的玉情殿,她一直待在谢梵之设的迷阵里。
谢梵之他是想起来了?
宁姣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就好了,奈何该成神的都还没有飞升,这剧情根本不算完结... ...难不成非要她死不成?
这阵法是谢梵之用自身的精血所铸,若是破阵对他伤害不小。
她还在这犹豫着,其实外面的世界早就大乱了。
刚除了奚不遗那个疯子,现在谢梵之也疯了。
从外表看不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但是他的内在早就成了一个狂躁易怒阴暗的疯子。
现在正在和他最仇恨的人打的昏天暗地,整片天地都在为他们而颤抖,青光和金光相互攻击了几天几夜了,堪比仙魔大战。
宁姣坐在那里想了想,还是先走为上,谁知道会不会有变数。
及时止损才是真理,这趟快穿就当旅游了,虽然不是那么快活。
但该快活的也快活过了。
小8:【宿主,我们这是准备去下一个世界了吗?!太好了!】
【你这么开心做什么?】
【... ...就是开心啊。】
能不开心呢吗,这个世界宿主直接摆烂享受生活和...男人,害的他们连全勤奖都没得拿,而且它都替宿主挡了好多次违规,真的很是伤脑筋,它本来就不聪明的。
宁姣正准备着,但识海猛地翻滚了一下,“你还不能走。”
宁姣恍然发现她和小八的联系中断了,这像是包裹了层层棉花的声音... ...“你做出的事,你要负责的,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可以走的世界。”
“宁姣,你种下的因,要你自己担着果。”
靠,这是... ...天道。
天道亲自下凡,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些,负责,它要她怎么负责?
宁姣清醒过来,殿内的结界已经没有了,她无力地倒在地上,然后就看到阮桑恬和庄玉生像是找到了她,欣喜地朝她跑来。
“师姐,你在这?快去看看吧,师尊他疯了,他把大师兄和二师兄囚在惩戒台上,以雷火加身,现在正和无尘尊上打着,已经三日三夜了。”
“师姐,你快去劝劝师尊吧!”
宁姣... ...?
“... ...不是,谢梵之他没事儿吧?”
怪不得天道要她负责,谢梵之这是要以一己之力毁了天道塑造的大半核心人物。宁姣都有点儿不敢去了,她真的怕她越是维护他么,谢梵之这疯病就越是好不了。
“师姐,你别再犹豫了... ...我们都知道了,你...和师尊是一对儿。”
宁姣蹙眉,“这你们也知道?”
庄玉生努努嘴,“我们能不知道吗,宗门恢复的第二天,师尊就昭告天下,说——他要娶你!”
“也不知道发什么疯...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现在好了,师尊现在跟第二个奚不遗有什么区别?”
庄玉生这张嘴啊,说的可真是头头是道一针见血。
阮桑恬:“师弟!”
庄玉生:“我有说错吗?!”
宁姣刚才被天道强入识海,现在还虚弱着,正要答应让他们把她扶起来,他们口中的疯子谢梵之就在不远处的门前站着,披散着头发,手里拎着的剑散发着寒冷的青霜之气,面无表情神色是极其骇人的平静。
阮桑恬:“师尊?!”
宁姣觉得不对劲儿,连忙把他们两人拉倒直起身子跪着挡在了他们身前。
那股青霜之力生生止住了锋利的风劲儿。
阮桑恬和庄玉生皆是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他们的师尊真是疯了。
“谢梵之,你干什么?他们是桑桑和玉生,是你的徒弟。”
谢梵之没有丝毫动容,径直走进来冲着宁姣身后的两人走去,宁姣撑地站了起来,迎面冲了上去。
“谢梵之,你若是恨我,那就杀了我,不要连累无辜的人。”
结果谢梵之竟然毫不怜惜地将她推倒在地,还是拎着剑朝阮桑恬他们走去,宁姣让他们快跑,头一次那么低下的搂住一个人的大腿。
有本事,就把踢开...真踢开了。
好吧,她觉得谢梵之现在的状态是由爱生恨,根本没了之前待她的爱和怜惜,大约是洞悉了她的恶劣和手段,现在只是被骗感情和受到欺骗和背叛后的应激。
谢梵之还是把阮桑恬和庄玉生抓了起来,虽然没杀却也狠心地将两人重伤,她也被谢梵之囚禁在了那一方之地,日日瞧着她。
那眼神里既没有情也没有欲,有时候还会露出几分讥讽地神色,在宁姣看来这是一种自嘲和对她真实面目的厌恶。
宁姣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都这样了,谢梵之还是依旧要娶她。
大婚当日,高朋满座,整个宗门上下洋溢着诡异的喜庆,宁姣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被谢梵之摆弄,最后与他一同站在高台中央祷告天地神明。
宁姣看到了无尘,他看起来和平日没什么不同,但是略微苍白的脸色还是显示出了他的不好。
今天时间不够了,明天再补结局。

第77章 世界二:结局喽!
幸好她和无尘的同身咒还在,她早就利用这点向无尘传达了讯息。大婚之日,先别管她,先将其他人救了再说。
那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谢梵之强行摆正了她的脸,“看什么呢?我才是你的夫君。”
宁姣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想跟你结婚。”
谢梵之微微一笑,“我也不想跟一个残花败柳成亲,只是,宁姣,你记住你只能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
宁姣闭了闭眼,他在这跟她搞起了封建。
“那我宁愿死。”
宁姣运转其丹田,竭力打出一掌,谢梵之一时不察被宁姣打退了好几步,也生生吐了好大一口血。
“谢梵之,我不愿嫁你,你也不愿意娶我,何必勉强为难?即便是我对不住你,你也不该如此对待其他无辜之人,你恨我,那就来杀我,千刀万剐魂灭九幽都行,你这副样子真的很恶心。”
“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是有功之人,命定飞升成神,你如此磋磨羞辱会损了你的功德。谢梵之,你放过他们,也放过自己,我愿意用命还你的不干。”
“我死了,你可以把我的尸体溶于若水之中,取我的残魂置于阿鼻地狱,日日受苦。”
“这样你可满意?”
宁姣用刀横在自己的脖颈之上,盯着谢梵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她不放过谢梵之的任何一个反应。
她跟无尘有同身咒,不可能就这么自杀了,她是在拖延时间。
虽是如此,她看到谢梵之毫无动容还是心惊了一下,看来这谢梵之是真的不爱她了,那她根本没了掣肘他的工具,这还怎么挽回。
就祈求着天道,那些人就出来,赶紧让他们飞升吧,这回不死是真的遁不走了。
这下是真的玩脱了。
谢梵之:“死?你舍得吗。你这么贪心的人,即便苟活也是在所不惜的,满口谎话满腹心机,既然你不想做我的妻子,我就成全你。”
“今日改了这喜事,我不娶妻子了,我收庐鼎。”
谢梵之反手就打掉了宁姣手里的刀,吩咐四周的仆从,“既是庐鼎,那也不用行礼了,都撤了吧。”
谢梵之封了她的修为,方才一动现下毫无力气,她这样,也不知道无尘能不能把人安全的救出去。
只不过,谢梵之现在倒会侮辱人。
亏他说的出来。
不一会儿就有人禀报,宁姣听着呢,看来无尘是成功了。谢梵之这样是在消耗自己的威信,他已经不是从前的谢梵之了,即便宁姣的那些好事都为人所知了,也许是她真的做了许多好事,在末日之时救了大家,辱骂之言并不占多数。
谢梵之:“原来,你打的竟是这般主意。”
“救走了就走了吧,我只是好奇你们是怎么通的信,难道就靠刚才那一眼?宁姣,你可真是贱。”
死了爹娘的!宁姣受不了了,冲着谢梵之抵过来的那张脸就打了上去。
“你不是也贱,恨我不杀我,还要天天抱着我。”
宁姣瞪着他,气血上涌又吐了口血,原本娇艳的容颜平添了几分枯败之相,弯着腰背对着他不愿意看他一眼。
宁姣不确定自己不自杀会不会衰败而死,虽然现在剧情结局有变,但每个人的命运轨迹和结果应该没什么改变,她若是再待下去可能也真的会死。
本来想成神见一下世面,没想到成了这副样子,天道动作真慢,奚不遗死了那一刻就应该赶紧论功行赏,也没这么多事端,她不相信在成神和她之间,谁会选择她。
谢梵之如今这死样子,狗见了都要甘拜下风。
阮桑恬他们不仅逃走了,还带走了大量的清玄宗弟子,正在着手建立着一个新的门派。谢梵之心性大变,渐渐失去了许多人的支持,门中只剩下很少的一些弟子还在听从他的吩咐。
但他也不着急,不在意,除了欺负她其余的都消停了许多。
这些天宁姣一直在想怎么消除和无尘的同身咒,因为她的身体可能真的不太行了,自从那日动了法力吐血,到现在都没好过,她死就死了。
她在这个世界死了,在下个世界会更好的活着。
无尘可不能死了,或者他也飞升了,这样她死了也不会连累他。
谢梵之这几日话变得少了些,就是喜欢白日里出去摘一些草药,炼一些不正经的丹药。她吃了身子就会发热,谢梵之就会把她弄得一塌糊涂。
有一次她在途中没忍住吐了血,谢梵之被喷的满脸鲜红,看起来挺生气的,宁姣还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之后她就真的病了,起不来的那种。
谢梵之很生气,老是冲她大吼,宁姣真心觉得他烦,但仅仅能做的只是翻个身不去看他。
谢梵之甚至带她去了姻缘谷,他大概是看出来了她快不行了,想要与她重新结为道侣,利用道侣的身份实行双修之法。
但是... ...好像不太行,他们根本无法成为道侣。
宁姣把原因归结为,天道使得小把戏。
宁姣咳嗽着,看着谢梵之慌乱无措的背影觉得新奇,“你干什么呢?结不...了,就结不了,反正我死了...一了百了,你...也不用...这样为难自己了,咳咳咳... ...”
谢梵之转头看她,眼睛有些红,“闭嘴!”
宁姣白了他一眼,傲娇道:“烦死了,谁想跟你说话?”
无法,谢梵之只好又把她抱了回去,但是回去的不凑巧,无尘带着一些老熟人围了清玄宗,在大门口正好碰见了他们。
“放开艳罗仙子!”
托他们的福,宁姣被他们重新塑造成了一个身怀大义苍生,但有些许风流的形象,现在那些新进的小弟子都很是敬仰她,但谢梵之就没那么好的名声了。
如今建立的新宗派名曰凌云宗,宗主是阮桑恬,穆风和成渊等人都是立派长老,这也是大功德一件。
这下谢梵之撞上刀剑上了,令她没想到的是谢梵之竟然把她丢在那里,自己跑了。
宁姣心里有个答案,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回到了新的门派里,宁姣首先被检查了一遍身体,成渊亲自检查的,他看着她没出息的哭了起来,穆风也和他一起抱头痛哭。
宁姣觉得有些离谱。
看来她死局已定。
宁姣这会没委屈自己,她一个大女人,有两个... ...不,是三个怎么了?
宁姣和他们的事情也算是修仙界一奇闻,一个跟三个... ...“艳罗仙子好幸福啊,她一定是个很厉害很漂亮的女仙!”
距离仙魔之战已经过去很久了,除了出了谢梵之那档子事,现在的天下正是百废待兴,恢复和发展的时期。
宁姣天天窝在几个人给她特意建的小房子里,每天醒来都会由不同的人把她抱出去晒太阳,可能真的是双修之法起了作用,宁姣这段时间身体好了不少。
每天都有温暖的太阳,赏心悦目的伴侣无微不至地照顾,宁姣都快成了小废物了。
但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天道到现在连个屁都没放过,她试着联系小8还是不行。宁姣想得没错的话,那个天道就是想让她把谢梵之这棵长歪了的树给掰直了。
宁姣眯眯眼睛,算算日子谢梵之应该快忍不住了,他或许真的是痛恨她的欺骗和背叛,或者对于她在他受了禁情咒期间毫无作为的态度给刺痛了,他大约知道了她根本不爱他的这个事实,才会如此性情大变,猛烈的反扑。
希望她也痛苦、伤心、沮丧... ...能体会他的生不如死。
若是恨她不爱她了,就不会想要娶她和她在一起,就不会看到她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惊慌失措,最后试着与她结契成为道侣,想要以自己的精气修为换取她的平安... ...面对无尘等人直接把她交给了他们,还是想救她。
虽然如此,宁姣并没有感动和动容,他的痛苦她能明白,但是绝对不是用这种侮辱她的法子。
临走了,还要帮天道调教一下它儿子,真是作孽。
谢梵之果然来了,宁姣察觉到了他和无尘穆风成渊几人不同的气息,但是还是装作没发现他是谁。
“穆风,是你吗?我想喝点儿蜂蜜花露,你给我拿来。”
少女胖了一些,穿着一身藕粉色的百褶裙,姿态娇憨地躺在铺了雪白狐皮的椅子里,闭着眼睛闲不住地摇着脑袋,灵动可爱。
谢梵之不禁想伸出手摸一摸她脸侧粉白的肉,他也这样做了,但是少女疑惑地睁开了眼睛,再看到他那刻眼神立马变得冷漠和戒备起来。
心脏似乎被紧紧攥了起来,“... ...姣姣。”
“你来这做什么?想来杀我?”
谢梵之抑制住心痛,恢复了冷色,“杀你岂不成全了你,我只是来找回我的...东西。”
其实是妻子。
宁姣打量了他一番,瘦了不少更显得冰冷。一身平常的白衣,三千乌发被一根乌木簪子束起,憔悴了不少,但是也有种要死不死的病娇美感。
宁姣挑挑眉,“庐鼎吗?你再找一个不就行了,干嘛非我不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连走路都费劲,而且...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别来了。”
“你要是想杀我,我就把命给你,若是不想就滚!”
“看着你就心烦。”
谢梵之有些克制不住地颤抖着身体,他听说了,他都知道,她和他们... ...方才把他认成了穆风,言语娇甜,看到是他就是满目的戒备和冰冷。
“... ...宁姣,是你背叛我。”
宁姣:“是你心甘情愿。”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纠结这些做什么,难道你说恨我要我的命都是假的,其实... ...你还爱着我?”
谢梵之很激动,“胡说八道,我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
宁姣斜睨了他一眼,“我就在这,你杀呀。”
“如果下不了手,要么滚,要么留下做我的... ...仆人,有空的时候,我可以亲亲你。”
来呗,互相伤害。
宁姣眉眼倨傲,说话激动了一些,还咳嗽了几声。
“若是你都不答应,那就没有办法了... ...你大可以把我带走,不过是看着我慢慢等死,满足你变态的心理而已。”
谢梵之:“跟我在一起就是痛苦和等死,跟他们在一起你很快乐健康吗?”
“那当然,他们爱我心疼我,不会伤害侮辱我,细心呵护我照顾我,我很快乐... ...”
谢梵之很痛苦,他不喜欢她这样笑这样炫耀,这些都跟他无关。
“我也可以。”
宁姣止住嘴,怀疑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我也可以,我也可以照顾你,呵护你... ...我们还可以成亲,你的身体不知道为何一直在枯竭,我可以救你... ...姣姣,我错了我给你道歉,我们还...在一起,好不好?”
宁姣看着他自言自语,一会低头一会看她,一会平静一会痛苦的皱眉,弯曲着身子猛地把她抱在怀里就道歉,喃喃自语,述说着他这段时间有多想她,为什么就是不爱他之类的话。
宁姣松了口气,既然他都这么可怜了,她就顺坡而下安抚安抚他好了。
“谢梵之,其实我很喜欢你。”
一句话就把他硬控住了。
“只是我不是个良人...就是我很容易喜欢上其他人,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如果你可以接受,我们就在一起,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也尊重你的想法。”
谢梵之闻着她身上的香气,闭着眼睛,苦涩道:“我接受,只要能跟你一直在一起。”
“姣姣你...讨厌我,我知道我这段时间对你很坏。”
宁姣抬起他的脑袋,捧着着他的脸颊,语重心长道:“我虽然还没有原谅你,但是下次不要这样了。”
“不会了,没有下次。”
宁姣放下心了,谢梵之既然已经决定迈出这一步,那就意味着他不会再改变了。
然后,不可避免地就是承受着和好之后,谢梵之的疼爱和思念... ...被撞见了怎么办?
最好是原地飞升。

第78章 世界三:擦边女主播的悲惨人生
从上个世界脱离是费了宁姣很大的精力的,虽然从人间到仙界她都是被疼爱宠着的那一个,但是还不如死在人间的好。
头一次觉得和那么多美男生活在一起,时间久了也是会烦腻的。
特别是他们之间互相扯头花的手段,真的是一日比一日让她不能忍受。不是说好了大家和睦相处,为什么还要争呢?
宁姣水袖一挥,自己找了个由头闭关了,闭关期限不定随心。
至于他们——天道老子是时候该负起自己应当的责任了!
新世界,她宁姣来了。
【这次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和故事,我可是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用在了升级你的脑子上,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这次1008确实没有让她失望,这回的世界状况和剧情会自动传输给她。这次的世界是现代社会,女主男主男配女配们也都是一群上流圈子的人物,这个故事就围绕着女主林潮汐和男主贺致沉的爱恨纠葛而展开,最后各自成就一番事业双强终成眷属的故事。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一些不长眼或者是被遮住了眼亦或者是被迷了眼的男配女配从中作梗。
这个剧情里的女主和其他两个世界的设定有些不同,竟然是个重生的黑莲花,这一世就是想报复报复那些上一世磋磨伤害她和家人的人,而且这里面伤她最深的无疑就是男主贺致沉。
看了感觉就是古早一些女主前世恋爱脑,非要爱一个冷血无情但是长相俊美的男人,为了这个男人把自己的家业父母还有孩子都搭了进去,完了着男的还有一个白月光或者妖艳的小三儿,她根本不是真爱,最后被男主身边急着上位的女人给干了。
死之前,意识模糊,鲜血混着雨水流淌在身下之时,她在脑中绝望的呐喊。若是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
结果重来一回,发现都是误会,还是和男主爱得深沉,最后还生了一男一女。
孩子肯定是可爱的哈,但是... ...其他的男人哪一个不比贺致沉这个狗男人更好呢?重来一回,就不想换个口味吗?或者让男主尝尝上辈子自己的绝望和困境?还是太心软,太没有挑战精神了!
【宿主,请您记住您是女配!上个世界的那种情况,还是希望不要再发生了,虽然您是和上个世界的天道达成了共识,才维护了之后的秩序但——这样本来就是十分危险的,还希望宿主能够重视,不要心存侥幸!】
宁姣勾唇笑了笑,【你升级个脑子就敢教训我了?】
【这不是教训,这是警告!警告!警告!请宿主遵守快穿守则!】
宁姣被吵得头疼,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
继续看,对的她应该看看她自己的,她可是个女配,还是个擦边女主播类型的女配。这不是所谓的脑子空空,只知道颐指气使狐假虎威的妖艳贱货么。
这种角色,她扮演起来完全没有难度,完全本色出演,还能在过工作的过程夹带私货。
算是一个出现仅次于女主的女配,算是女三,因为贺致沉还有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虽然出场不多,但处处都有她的身影。
原身名叫宁姣喜,没什么背景,是个孤儿。
唯一的背景,也是她数次引以为傲的是,她是被人资助的,而资助她的这个人是京都温家的温棠礼,年近三十,是个厅长。
温家三代都是在政府工作,可以说是极为富有权势的家族,行事极为低调,培养出的子弟皆是儒雅有礼内敛锋芒的君子。
这个温棠礼就是个君子中的君子,也是女主的爱慕者之一。
可惜了身为男配,就只能被女配占便宜了,嘿嘿。
宁姣喜在不知道她的资助人是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编造自己显赫的背景,从有了性别意识就开始不断的交男朋友,在大学里更为张狂,因为有一颗特别拜金的心,学的是表演舞蹈,但是成绩差的一塌糊涂。
天天背着不同的高仿包包和衣服,出去和不同的男朋友约会,咱就是说,每天都不带重样的。
但常言道,总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看不惯她做派的何止一人,她这个人做事情没有一点儿原则,别人的食物也要抢过来尝尝,被发现了那肯定只有被锤身败名裂的份,所以她的名声在学校里那可真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的臭。
温家给她的资助费对她来说根本不够用,在大学期间就签了一家网红公司,做起了直播。就像狗改不了吃那个东西,原身也渐渐不满足于单纯的直播。她长得美,开了美颜反而损了她的天然,就有一些屏幕背后的男人见色起意,一个个嘉年华哄得她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
后面愈演愈烈,本来公司签她就是为了赚钱,看到这样可以赚的更多,就也默许了原身擦边的行为,没事就在直播间扭来扭去,进账咔咔快。
缘于此,原身就一直做了下去,还乐此不疲。
至于为什么她能和贺致沉搞在了一起,那就是另一个贪慕虚荣的坑了。
女配什么都不好,就是一张脸那是真的漂亮,皮肤吹弹可破,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细腻雪白,五官精致艳丽,好像半含着胭脂,粉的粉红的红,娇艳可人,一双眼睛妩媚动人,看人的时候别提多漂亮了,水润乌亮。
这也是她名声再差,也有男人为她买单。
讨厌她的性子和品德,但是喜欢她美丽的皮囊和身躯。
她很愚蠢,所以经常被送来送去的,搞得她还以为自己魅力大得不得了,全世界的男人都可以为了她互殴。之所以每个伴侣都会把她推出去,是因为竞争输了,把男人嘴里的舍不得当真,但是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投入另一个更有钱的男朋友怀抱。
宁姣看到这里的时候真的没忍住笑了,原身别的不说,自信是真的,心态好的那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所以,宁姣喜就是这样和贺致沉搭上的。
宁姣喜还以为贺致沉是真的喜欢她,因此沾沾自喜,在和贺致沉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以贺氏未来的女主人自持,那这样不就理所当然地伤害了女主,还误伤了许多贺致沉的追求者,包括那位贺致沉的白月光... ...其实她在知情者的眼中就是个笑话。
因为女主林潮汐重生了,她怎么欺负林潮汐的,林潮汐就怎么还回去,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讨到。在林潮汐面前她就是被降维打击,但是架不住原身愚蠢和行为张狂,被女主查出来了原身是和温棠礼是有关系的。
要知道在女主的上一世,她临死之前是遭受了身体上被凌辱的伤害的,她一直以为是宁姣喜做的,所以一开始女主打算用同态复仇法对待宁姣喜。
可无奈任谁都看出宁姣喜虽然刻薄恶毒,但是她愚蠢啊,上一世那种雇人欺凌她的有可能不是宁姣喜。先是在温棠礼面前,找人群殴了她,后面宁姣喜还是作妖,被女二和一些女主的爱慕者所利用,想要破坏男女主婚礼。
结果半路出车祸,命还在但是脸毁了,她唯一张扬的资本也没有了,最后落得个疯疯癫癫跳楼自杀的下场。
【这个好,这个可以完美死遁。不过... ...这个女配的人生也太单调了,现在我来了,我给她饱满一下,扮猪吃老虎怎么样?】
小8满头黑线,【严格来说,宿主在每个世界都是扮猪,但是吃不吃虎是剧情决定的,还请宿主遵守规则!】
【呵呵,还学会分解词语了,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小8:【开弓没有回头箭,请问宿主做好成为宁姣喜的准备了吗?】
宁姣头疼地点点头,【开始吧,我需要准备吗,开玩笑?!】
当宁姣浑身酸软的在一张大床上醒来的那刻,她就知道,精彩的事情刚刚结束,听着浴室里连绵不断的淋浴的声音,宁姣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起来。
看了看地上散落的衣服,宁姣... ...不,是宁姣喜叹了口气,看着天花板上发出香槟色的水晶灯,这么大对着床不会突然掉下来吗?
... ...完了,已经开始被原身的智商给影响了。
不一会儿浴室里就出来一个围着浴巾的男人,姿态懒散嗜足地靠在门框上,亚麻色的短发有些凌乱,正在滴着水,非常俊秀的一张脸带着一点儿少年老成的痞,总之很有味道的一张脸,就是看人那双眼睛带着点儿尊重就好了。
可能因为看的是她吧。
【黎寻,黎氏集团掌权人的弟弟,为爱勇闯娱乐圈,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现今对于宁姣喜的愚蠢值为50%】
50%?
这跟看智障有区别吗?
黎寻看了看床上的女人,想了想不久之前的感受,眼神滑过那张漂亮的脸上,心里还是不免觉得有些缺少滋味。
美则美矣,就是性子太娇媚太顺从了些,而且... ...太蠢。
想起来昨天有哥们想要,黎寻看了一眼手机,上面还停留着几则已读信息。忽地又发了过来,[不会吧?一个美妞而已,你还真把她当成你女朋友了?]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大不了我把我的也给你啊?]
附带了一个猥琐的表情。
黎寻皱了皱眉,他虽然是个混蛋,但还没有人从他手里要女人就给的,再说了哥们在他们这些眼里也是分等级的,跟女人一样。
宁姣喜虽然不太聪明,但他们本来就不需要太聪明的,又不是娶回家的。
不聪明但样貌身躯样样极品,只有跟他同等次的人才有资格跟他分享,这又算个什么东西?!
黎寻都懒得回,直接将人拉黑了,这也意味着以后这个人不会再有机会进入他们这个圈子了。
“你怎么还在床上?”
宁姣喜愣了一下,看着他,“我没衣服。”
黎寻忘了,这里是酒店,昨晚上杀青宴会喝多了,一时兴起就打电话喊了她过来,在这里歇息了,这里确实没有换洗的衣服,不光是她,他也没有。
黎寻揉了揉头发,一个电话摇了出去。
宁姣喜看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她还是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站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进浴室,再开放一点儿她再黎寻来个法式热吻... ...可能是上个世界末尾懒得太懒了,她现在觉得黎寻应该把她抱起来。
... ...然后给她洗澡。
这样应该是可以的吧?
“黎寻,你可以给我洗澡吗?”
黎寻刚打完电话,他是个当红明星,昨天跟宁姣喜在酒店里厮混,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拍到宁姣喜。本来就不聪明,还心比天高,要真的被拍到可就不好解决了。
跟他打电话的是他的经纪人,乐维娱乐公司的金牌经纪人萧远,他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跟萧远说过了,本来只是想让他派个助理过来,可是他刚才说要亲自来。
可宁姣喜还在这,看了看满室的狼藉... ...黎寻皱了皱眉,心想算了。萧远也不是外人,宁姣喜他也是知道的。
本来想坐等萧远过来,谁知道屁股还没有沾到软沙发呢,就听见了宁姣喜在说话。他没有耳聋,神经正常,他听清楚了。
他挑了挑眉,神色有些奇怪,透露出一丝不可置信:“宁姣喜,你刚才说什么?”
宁姣喜眨着自己那双无辜漂亮的眼睛,“我说,你能给我洗个澡吗?”
“我刚才听见你打电话了,我总不能就这样待着吧?我才不要,马上有人来了,而我还在床上这样真的很奇怪。”
黎寻揉着头发,走了几步,“那你不会自己去洗吗?宁姣喜你是没手还是没脚。”
宁姣喜随机娇羞一笑,“阿寻,你真是的,非要人家说的那么明白吗?”
“我... ...人家,根本起不来好嘛!这还不都是因为你,难道你宁愿人家被人看,也不愿意给人家洗澡?”
“嘤嘤嘤~”

第79章 (修+1000)世界三:浴室快门,没这么侮辱人的
宁姣喜也不想这样,但是她回想了一下,原身和黎寻相处的时候就是这么讲话的。娇滴滴的,矫揉造作,但是黎寻这小子也挺吃这一套。
或者说,可能人家也不好意思讲,一般女人在男人面前这样都是包含了讨好男性之意,他们自然也是乐见其成地享受。
只是宁姣喜挺不喜欢这种含义地装嗲,不发自本心演戏的除外,或者天生的除外,反正原身不是天生的。其实原身的声音蛮好听的,也很有特色,清澈富有故事感的声色。
就是不勇敢做自己。
宁姣喜这话那可不就是在暗暗夸黎寻厉害吗,在人前再怎么鲜亮的男人,谁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在背后夸他厉害,黎寻这样的时尚BOY也不能免俗。
反正,宁姣喜得逞了。
“宁姣喜,我警告你,你再这么不安分我就走了,我就不给你洗了信不信?”
宁姣喜看着面前一身水的黎寻,“怎么了?阿寻。”
“我不过是想边洗澡边活动一下,你觉得很为难吗?我每天香喷喷的你以为是怎么来的,我还要全身涂满玫瑰香气的沐浴香露——”
“对了,这可是我找人定制的,你不是说你最喜欢玫瑰的香气了吗?快点把它涂在我的身上!”
黎寻觉得自己要疯了,看着浴缸里盯着面膜,一边跳舞的女人,虽然这是一个不太能描述的画面,但是黎寻第一次有些了解这个女人了,她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所以,你平时在浴室一待就是两个小时,你就是在做这些?”
宁姣喜拿着手里的定制的玫瑰香露,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是呀,我平时都是这么做的,只是昨晚上你喊我喊得太急了,我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齐全,我的手膜脚膜,还有护发精油这些,都没有带来... ...唉,大意了!”
黎寻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确实是大意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在浴室里会搞这些,涂涂抹抹的也就算了,边洗澡还边跳舞,她以为自己是喜剧演员吗。
“怎么了,阿寻,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 ...用心啊!”
“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哦,我对以前的男朋友可没有这么用心,我真的是太爱你!来,么么哒!”
【宿主,您真是够了。您再这样,黎寻就要提前下场了。】
哦豁,【你偷窥老娘?!屏蔽!】
明明是宿主自己没关,它升级了之后这些功能都是自动打开的,除非宿主有需要自己关闭。
黎寻一个躲闪,让宁姣喜手中打开了的香露掉在了地上,透明的粉色沐浴露就这样被黎寻踩到了,脚下不稳栽进了浴缸里。
萧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副“劲爆”的画面。
男人一身烫银的西装,把他完美的身材都展现了出来,宽肩窄腰大长腿,冷漠的薄唇,狭长的凤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溢出来的水,带着丰富绵密的泡沫流到了男人考究的皮鞋边。
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随着几道耀眼短暂的亮光,“咔咔”,他们此刻的状况不仅被一览无余,并且还被完整的记录了下来。
“萧远,你干什么?!”
男人拍完了就转身走向一边的客厅,把带来的衣服随手扔在了床上,留下一句话,“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来见我。”
“黎寻,我以为你知道,做明星是不能随心所欲的。”
全程这个叫萧远的男人眼里都没有她这个人,好像被自动忽略了呢。那又怎么了,刚才这人拍的挺不拖泥带水的,她不信那几张照片里没有她的身影。
“宁姣喜,我现在告诉你,什么都不要弄了,赶紧洗完了出来。看看你做的好事,老子还要洗一遍!”
宁姣喜看着黎寻的背影耸耸肩,怎么能怪她呢,要怪就怪那个萧远来的不是时候。
萧远,乐维娱乐公司的顶尖经纪人,从业的几年间,为乐维娱乐打造了十几位巨星,不乏影视模特国际上的各个时尚方面的名人。曾经掀起过一阵“萧远名气”热,一时间所有想要火的人对于萧远的追求都十分的狂热。
认为只要得了萧远的一句指点,就能扶摇直上。
事实上,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和名气。
还有财力。
只是他这人性子孤僻冷漠,做事用人挑剔至极,是个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者。因为家庭的不完整造就了他古怪的性格,又是因为家庭的显赫便随着死板,既让他拥有了极高的审美嗅觉,也让他生就了一双看人如同物的眼睛。
俗一点就是,萧远是站在高的阶级上看待这个世界的。
目空一切的孤僻者,直到被女主打破。
因为女主重生归来,干的营生就是明星。林潮汐的所作所为打破了萧远的世界观和价值观,被她影响,被她吸引,成为了林潮汐最为忠实的信徒之一。
至于原身和萧远,也就几次和女主的冲突里,宁姣喜是被打脸的对象。不算是很愉快的经历,因此原身还失去了和女主同台竞技的机会,直接被淘汰了。
这么狠心?
宁姣承认自己对萧远动了心思,但是吸取上次经验,她这次只打算浅尝一口,绝无动摇君心之念。而且,她刚才发现了,这个萧远对她是绝对的无感。
因为,萧远是她在这个世界刷分的开门红。
愚蠢值:100%。
咱也不知道是侮辱谁?想发火骂人也没有个由头,毕竟他们这种擅自检测别人对自己的情绪值的行为本来就是不对的。
这样算是自讨苦吃,自取其辱。
男人,你可是引起我的注意了!
宁姣喜比黎寻动作慢一点,她洗好黎寻已经跟萧远对坐而谈了。宁姣喜不关注他们在谈什么,不代表她的这双精巧的耳朵是个摆设,毕竟他们侮辱人的声音也太大了。
“工作上的事情你做的都不错,那我们来谈谈这个人。”
“宁姣喜,孤儿,上的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大学,但是现在在一家不入流的娱乐公司做网红。”
“擦边网红。”
每一句话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钉子,既是阐述事实,也是在对她价值的否定。关键是黎寻也没有反驳,“我是找个女人,又不是找个妻子,这么挑干什么?”
“宁姣喜好歹一张脸生的好,萧远哥,难道你不觉得吗?”
“你平时不是对长得好看的极其感兴趣,怎么到了宁姣喜身上就这么反感,她那张脸确实算得上极品了,你不觉得... ...”
萧远蹙眉,“闭嘴!”
“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只有一张美丽的皮囊,配不上我的欣赏。”
黎寻点点头,“也是,宁姣喜确实太肤浅庸俗了一些... ..只是... ...”他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不是还没有腻吗,反正她也挺听话的,反正我跟她长不了... ...您就别担心了,还有我爸那里,你也帮我遮掩一点儿。”
“不然,他听到我乱搞女人,又要生气打我,我都多大的人了,一个女人还做不了主吗... ...”
踏马的,你连自己的下三路都控制不了,你还想做自己脑子的主,做梦吧。
还有这个萧远,他不是除了一张脸,其余的也一无是处,还敢挑剔她。看她之后怎么让他悔不当初,还敢嫌弃她,不行了宁姣喜真的要被这俩人气死了。
本来想着从上一个世界解脱了,到这个世界先休息摆烂一下,没想到开头就是暴击。人设不好,遇见的的男人也都是渣子。
“扣扣~”
不大不小的声音,足以把两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这边了。
刚洗完澡的宁姣喜裹着浴袍,酒红色的长发湿润着披散在身后两肩,一张精致的脸被衬得更加娇美脱俗。
小腿莹润,修长匀称,连一双脚也是精致粉嫩,透着诱人的魅力。
萧远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黎寻那是一个目不转睛,“你怎么出来了?”
“我洗完澡就出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黎寻:“我是说,你怎么穿着浴袍就出来了?不是给你带了衣服。”
“你还好意思说,萧远哥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他怎么给我带了这样的衣服?我怎么可以穿这样的衣服?!”
黎寻一看也惊呆了,这衣服他在萧远哥家的保姆身上见过。萧远哥讲究,虽说他家保姆的衣服也是照着他的审美定制的,但这也改变不了这件衣服的性质哈。
看来萧远哥真的是很讨厌宁姣喜了。
“我上哪再给你找一件,我给你发点儿钱,你自己去买。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
最后这狗男人真的把她一个人丢在了酒店里,宁姣喜看着账户上多出的十几万块钱陷入了沉思。
可能,这就是原身装嗲的最本质原因,但是也不能侮辱人啊。
最后,宁姣喜还是穿了那套衣服,照镜子的时候她还觉得,这佣人的衣服质量和版型还真的挺不错的,穿着像个... ...高级保姆。
算了,硬夸也夸不出来,只能祈祷退房的时候别被大堂经理喊去打扫卫生就是了。
她穿着就已经对的起那十几万了。
原身作为一个擦边女网红,其实野心也不止是止步于女网红。说是野心不如说是随大流,也经常去一些拍戏的剧组里演一些妖艳的不入流的角色,因为长得美被选上,也因为长得美不好让她喧宾夺主,所以妆容方面就鲜艳了些许。
这个“些许”自己脑补。
但她自己却不觉得是别人针对她,反而觉得自己能够被化妆师特殊照顾,是一种好运气。其实愚蠢,也是人生的一层保护色。
但是因为吃不了苦,也没演几次就罢工了。
其实真实的原因是她“耍大牌”,惹上了戏里的女主角,被辞退的。
为什么宁姣喜会关注她这方面呢,因为... ...这姐妹儿不言败,又找了一个戏,今天下午就是试戏的时间,而她竟然昨天晚上还答应跟黎寻鬼混,真是心大... ...不过挺正常的。
纠结的是现在的宁姣喜,她是去还不去呢?
她想休息,但她的精神告诉她,想去看看。毕竟她是一个时时刻刻的演技派,想去看看这里的人是怎么演戏的,谁能懂,她其实是在找归属感。
【够了,你就是想去看看有没有美男,顺便看看女主是怎么脱颖而出和影帝kiss的。】
一语道破,还是小8懂她。
既然都戳破了,那就去看看吧。
【主要这段剧情跟现在的我有关系知道吧。】
【... ...您高兴就好,希望到时您可以在旁边静观。不要代替女主!请不要代替女主!】
于是宁姣喜就穿着这身高级的保姆服装去到了现场。
这是一个很大的影棚,分为几个板块,当然最大的板块就是评委席和表演的地方,周围围了一圈儿的摄影设备和工作人员,而那些试戏的都在一旁的等待区。
这里更像是一个开放的竞技场,因为这不是平常规范的试戏中心,更是一种开放式的小型海选。从那些试戏的演员明星里就能看出,人人不同,人人都有特色,都像是开屏的孔雀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导演和评委们。
评委们?
瞧瞧,黎寻丢下了他的女朋友,原来是参加这个活动了。
原剧情里这个场景并没有对萧远和黎寻有过多的展现,主要是在后面女主和他们的对手剧情里出现的,其实林潮汐也是从这一刻起才是在他们面前崭露头角的。
后面的剧情就说明了,他们是如何被林潮汐的天赋和灵气打动的。
宁姣挑了挑眉毛,看来这场戏会很精彩哦。
林潮汐这是才重生后不久,在整理好了所有复杂的心情后,经历了半个月的大学时光,再决定好好学习专业知识,最后还是想从事演艺圈,想去接触更好的人更广阔的世界。至于报复贺致沉和那些欺辱过她的人,不是放下了。
而是提升自己,壮大自己的力量才是第一位。
这次试戏是一次很重要的机会,上一世她是被同寝室的室友偷偷报了名,没有准备好就被推上了舞台。结果被导演和评委们骂了个狗血淋头,导致了她后面演艺事业的夭折。
家产全部被贺致沉吞并,她连最后的一个出路也被斩断了... ...她恨啊。
宁姣喜寻思翻一下这个剧情,然后女主的一大段内心独白就这样水灵灵地出来了。别说,对上她那个隐忍的表情,还真有读心术那味儿了。
不过这样在快穿世界里行走,很容易被天道捕捉到,这般直白的窥探人心是违反天道法则的。
于是宁姣喜立马下了一个命令,【把升级后所有自动打开的功能全部关闭。】
宁姣双手环臂,姿态随意地靠在某个固定物上,眯着明眸看着名导关砚。
小模样长得可真不赖,要说俊美也没多俊美,就是气质清隽,透着中和的沉稳和文艺的彬彬。头发没有什么奇怪的颜色,就是一头清爽的短发,看起来是工作起来非常认真的那种。但谈起恋爱来又是很浪漫的男人。
怎么说呢,就是和女主气质特别配的感觉。

第80章 世界三:(修+1000)喜提帽子叔叔的教育预约
宁姣喜又仔细了看了一回女主林潮汐,真是人如其名,长得漂亮自然不必说。眉目如同潮汐般温润多情,时而蹙起恍若潮汐缓缓拍抚着细沙,眉目舒展时又呈现出了一种静谧悠然之美。
唇色如霞,像是清晨日升湖面,静静地照耀着潮汐的涨落。
林潮汐带给人的感受就是有灵气有故事感,天然的亲切让人总是忍不住要主动靠近,眼神中时不时透露出的坚韧为她增添了一些气概和智慧。
原身也是漂亮的,但真的就像是萧远说的那样,是浮于表面的,没有内在的精神的依托显得整个人都很肤浅。
宁姣喜在这个区里穿梭本就是被人算计的,这里不是她擅长的区域,她也不适合扮演蠢角色。
可是她若是不蠢了,加上这副原本只浮于表面的容貌,她的变化很容易被人看出来。很容易被人看出来,就意味着打破了原本这个角色存在的平衡性。
人的精神和情绪本来就是千变万化,捉摸不透的,对你既定的认识发生了变化,就很容易产生一系列的矛盾,最后还是要反馈到自己的身上。
比如上个世界,就是她没有好好扮蠢,惹出的祸。
可是她实在没法子在被人算计的情况下乖乖听话,背后的人就是想让她惊动天道,她这种从业者可不能跟天道过多的打交道,最后不费吹灰之力把她灭掉。
其实她大概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
嘈杂的场地随着一句“试戏开始”就变得安静了起来,他们都想仔细地看看别人表演的如何,这也算得上一次近距离地观摩和学习,其中来的不乏是戏剧学校的大学生。
宁姣喜的试戏场地跟这个没法比,本来剧情里也有严明结果,这是属于配角的npc日常... ...宁姣喜忽然豁然开朗,困扰她的答案其实就在她每一个任性的举动里,配角在剧情指定的主角中是次的,但不代表配角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和擅长的领域。
难不成一个人擅长做任何事,任何事都会搞砸吗。
因为没有绝对,所以就有突破既定限制的方式。
那今天下午可没白来,她悟出了一个新灵感,那她岂不是又可以... ...为所欲为了?
当然,在不损害主角的利益下。
那这眼前亏可能要有一段时间吃了,算了,她要是真的认真才是被算计进去了。其实她现在才发现,在消除原身怨气值和剧情完成之间,他们是相悖的。
奶奶的,真的是坑她才把她推进来,真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所以,在女主男主关键的剧情里她还是不要搅和的好,除非她能像舞台上试戏的那些人一样,可以随时随地应对导演的加戏和指导。
宁姣看了看关砚以及他身后略微低调的两人,最后瞟了一眼正在备戏的林潮汐,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
她本来就很累了,趁着剧情里还没有过多的牵扯她,她还是好好休息一下。
一回到原身的房子里,宁姣喜先是被里面杂乱的摆设给震惊了一把,跟个猪窝似的。她是没本事收拾了,她现在只想吃一顿美食和睡上一觉,然后就直奔卧室——剧情还是对配角的缺点着墨太少,这卧室根本不能立即盛下她清洁的灵魂。
算了,宁姣喜直接回学校了。
她在学校也算是个风云人物,爱吃瓜的肯定都认识她,也是多亏了今天这身衣服,没人认出她。
她循着原身的记忆找到了宿舍,宿舍里还有人,看到她一声不吭的回来了都还挺惊讶的,宁姣喜也顾不得了,本来想学着原身的姿态跟她们说句话,还是算了吧。
这个床干净舒适多了。
... ...宿舍里的女孩们面面相觑,看着倒头就睡的宁姣喜觉得稀罕。
原身不常住宿舍,而且宿舍里的人也不欢迎她,每次她走了都要彻底的清扫一遍,反正她们不喜欢宁姣喜,甚至嫌弃讨厌她的做派。最重要的是,她们其中有人的男朋友或多或少都对宁姣喜有过想法,换谁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再说,原身的品行在那里放着。
“她怎么回来了,真是讨厌死了。”
“穿成这样,看着正经,肯定又是跟哪个男人出去鬼混了,被累成这样。”
“琴琴,别说了,她这学期缺了那么多课,成绩肯定垫底,说不定来年就和我们不是一个班了。李老师可不会让这样的混子留在我们班,到时候,她可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那个叫琴琴的女生还是不忿地盯着宁姣喜,午后阳光总是呈现出透明的琥珀色,掠过阳台上的窗户照在宁姣喜面前的白色床帐上,少少的落在她娇美的脸上,显得绝美且恬静。
“... ...狐狸精。”
宁姣喜还不知道,自己回寝室睡个觉就引来了这么多的恶意。
等到她醒来宿舍里早就没人了,她洗了个澡点了顿丰盛的外卖,在寝室里吹着空调吃着烤串,宁姣喜还挺享受的。
若论起来,这还是她头一次以这种姿态在大学校园里,因为以往都是不正经的校园加不正经的教授和学生,完成任务和攻略人物那可都是带着浓厚的颜色的,别说吃烤串,自己变成烤串都不一定呢。
宁姣喜吃着吃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原身每天雷打不动做的一件事就是直播。直播的时间是自由的,可是一天起码要播六个小时,她这一天浪费到现在,可是一直没播呢。
看看时间,刚好距离24点还有六个多小时,不过在宿舍做擦边网红是不是影响有些不好,那些回来了,肯定要骂她。
但是好像没时间了,找地方也要时间,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就开始扭吧。
宁姣喜打开手机直播软件,映入眼帘的就是那红色的99+消息,点开一看全是一些猥琐发言,咱就是说,宁姐这受众是十分的广泛啊。
先点开原身之前拍摄的视频,清一色地擦边视频,不是露露肩膀就是露露腰,露得最多的是原身的腿,连摆的姿势都是那么的精巧,一看就是被精心设计过的。
看看粉丝量也真的是非常可观了,可惜了,做这样的主播靠的是直播打赏,没有几个人会找她来卖货。
但是... ...果然思想歪了什么都想得出来,宁姣喜刚才竟然想其实可以卖tt。
不思其他,让她扭她也是真的可以扭,不过现在吃饭呢,先请他们赏会儿月色吧。于是宁姣摆好手机,因为没有拿手机支架,只能用几本从来没有翻过的书抵着。
一群色鬼们正等着他们的“女神”呢,结果打开一看,这个背景板好像没见过,难道喜喜女神又有什么“奇思妙想”?
等他们点进去,还是什么都没有,连个人也没有。
只有一片乌黑的天空上挂着一个月亮的场景,直播传出来的轻微杂音让他们知道这确实是在直播。
宁姣喜瞥了一眼热闹的评论区,坏坏地笑了一下,伸出了自己的一只脚。
翘在板凳上晃来晃去,心是什么颜色,眼睛看到的就是什么颜色。别看她就出镜了一只脚,对着屏幕的人能够脑补出一个人在沐浴月光。
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想扭,高颜色她也算是一流的,就原身这样搞直播间一晚上能被封三次。这时迟那时快,宁姣喜刚要换只脚来着,直播间的画面突然没了,只有中间一行红色的字“您的直播间涉嫌违规。”
剧情里确实有女配因为擦边被封禁直播间的经历,因为她就是干这个的也不会拐个弯儿擦边,所以后面她的这份事业就病危了,后面和女主争风吃醋参加了某项综艺,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宁姣喜一个激灵,她看着被封的直播间,总觉得还会发生什么。
像是印证她的猜想似的,她的手机下一秒响了,宁姣喜看着上面陌生且熟悉的某缀号码,心想完了,该不会被请进去喝茶吧。
宁姣喜想着,擦边而已,应该不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
“你好,是宁姣喜吗?”
是个很板正有磁性的声音,细白的手指慢慢地敲打着屏幕,透过声音宁姣喜就判定对面肯定是个帅哥,正准备好好地展现一下自己声音的魅力呢,对面自报身份和警号了。
我靠,该不会真违法了吧?
原剧情没说这么严重啊。
“从今日10号到下个月的10号,我们将展开为期30天的净网行动,宁姣喜女士,您得直播账号涉嫌传播与社会价值观不符合的内容,我们将对您进行封禁10天的管理。”
“除此之外,请您于明日上午十点到我们景阳警局接受教育。”
宁姣喜:“请问,这位警察叔叔您说的话是认真的吗,不会是诈骗吧?”
“宁姣喜女士,我的警号是Jxxx01,如有疑问明天可以到警局询问。没有任何一个诈骗犯敢在警局行骗,请您正视您的问题。如若不来,我们将会派人过去请您。”
宁姣勾起红唇,这陆戈津还挺有礼貌的呢,一口一个“女士”一口一句“您”,又是一个女主的命定爱慕者,注定只能浅尝了。
估计这个陆戈津是刚上任,这个时候没人知道到他的背景,做事太过较真不圆滑,这是被哪个领导穿小鞋给调来净网了。也就是他,不然谁来管擦边网红的这些事情,芝麻绿豆点儿的事情还要去警局受教育。
陆戈津应该是警局第一人吧。
也真是佩服她的这个运气,平时扭成花也没个警告,现在露只脚直播间封了,还招来了帽子叔叔。
当然去了。
按照陆戈津的性格,怕是真的会找上校门,届时又是一个大新闻,她的品行又要收到大规模的审视和评价了。倒也不是害怕,只是可以避免的后果,对她没有好处的话为什么不及时止损呢。
封了直播间,她也不用管直播的事情,接下来好好总结一下要发生的剧情,这回还是走的稳一点比较好。毕竟她是个贪心的人,既想完成任务,也不想被所谓的人物位置和特点给困住。
宁姣喜收拾一下自己的垃圾,因为她没有置办宿舍的东西,只好把它们放在一起扔进了外卖袋子里,抱着枕头思考人生的时候宿舍的门被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了三个女生。
宁姣喜就看了一眼,又转过了头。
彼此之间不熟,说不定她们也讨厌她... ...“天啊!是谁吃烧烤了?!味道这么重!”
“真是讨厌死了,在宿舍吃味道这么重的食物,太过分了吧。一点儿不为大家着想,也不知道回来干什么,不是说自己家世好,豪宅林立,不屑跟我们这些穷学生住吗... ...”
宁姣喜听着这充满阴阳怪气的话,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喜感,干脆转过去看着说话的那个女孩。目测应该有一米六五,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标准的瓜子脸,是个很好看的姑娘。埋怨起她的时候,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生动有趣。
宁姣喜倒是对她说的话挺感兴趣的,“哎... ...宁...我真的这么说过?”
张琴琴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宁姣喜会这么问,或者她就是想找她茬的,不想宁姣喜听了不生气还露出一副非常感兴趣的神色,就好像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似的。
而且那小表情还... ...挺可爱的,打住——宁姣喜就是个坏女人!
“装什么?也不怕让你知道,我说的就是你。”
“自己说过什么干过什么都忘了?”
宁姣喜点点头,剧情里确实没有给太多的表现女配日常的,“我确实不太记得了。”
张琴与以为她又是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忘了是吧,你平时是怎么颐指气使地都忘了?”
宁姣喜无辜地摇摇头,“不记得了。”
“气死我了!宁姣喜你忘了?你也忘了你是怎么勾引雯雯男朋友了的吗?故意在所有人面前对我男朋友抛媚眼你也忘了?!”
呃... ...这么勇敢啊,原身这也太...道德败坏了。
看着宁姣喜那双漂亮的眼睛盛满了惊讶,张琴与差点没气坏,“又忘了是吧,那我让你好好想起来!”
这个好,她愿意听故事。

第81章 世界三:缓和宿舍关系,借裙去见陆戈津
宁姣喜就这样抱着枕头,安静地听着眼前的女孩讲述着原身之前干过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表情更是生动,虽然那些听起来就不可思议的事情难免会被添油加醋。但是抛开这些,她所看到的事实也挺令人惊讶的。
脾气差,虚荣,拜金,缺德... ...一个美女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缺点,原身道德低下上也是挺全面了的。
怪不得都说,法律才是人道德的最底线。
宁姣喜听得很认真,总结了一句话,她现在的人设不止是剧情中表现的那么糟糕,还可以更糟糕。她若是真的想要反转人设,还给原身一个美好的人生,怕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可能没有多少享受了。
宁姣喜其实也发现了原身的一些闪光点,比如勇敢。
张琴与:“不是,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宁姣喜,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很讨厌你啊?!”
宁姣喜长舒了一口气,面露抱歉,“我知道啊,只是不知道你们这么讨厌我。”
“我刚刚听到你说的这些,真的... ...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过分,我以前竟然是这么过分的吗?我真的不知道... ...你们不知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 ...”
宁姣喜直接在她们面前表演了一个泪失禁,“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其实...也不想的,只是你们...不懂我。我真的不想被人欺负了,我只是...觉得如果我有钱脾气又不好,就没人敢来... ...招惹我。”
“我承认我是交过有女朋友的,可是... ...我是被骗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有女朋友啊。”
“是他们骗我!”
... ...巴拉巴拉,反正宁姣喜哭着讲了很多。
这种情况下,特别是在宿舍里,其实哭泣并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会让别人觉得你是在通过装可怜,来获得对攻击方的不战而胜。
但是这并不是两个人的争吵,宁姣喜表现出来的无助和挣扎都不是语无伦次的语言可以表达的,她塑造的是在不道德事情中的受害方,而不是在她们之间的主要矛盾里打转。
大学里的女孩子大多都是心思比较单纯的,像张琴与这样当面数落人的更是没有心眼儿的表现,直来直去。
其实现在没有人比她更能明白原身的情绪和感受,即便她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其实她说的所有话都是真的,原身是受到从小的经历和成长过程的不幸而造就的这种行为特点。
当然,这也不代表原身就是无辜的。
只能说不完全是她的错。
宁姣喜:“... ...其实我是想和你们交朋友的,我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我怎么做都做不好... ...对不起... ...”
张琴与和其他两人完全被硬控了,在是否相信宁姣喜和对她既定的认知上来回横跳。她们其实看到了也能感受到,宁姣喜身上的矛盾的情绪挣扎,看着她抱着枕头哭,沉默,痛苦的流眼泪... ...
其实适当的流眼泪可以缓解原身怨气的浓烈。
“你们说,她会不会是被哪个男人甩了?”
“... ...好了,她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我们还是不要刺激她了。”
宁姣喜之所以演这么一出,一个是因为原身一些怨气的产生是和这个宿舍的人是有关系的,获得一个良好的宿舍关系可以说是必要的。
刚才那么好的机会,浪费了课就可惜了。
再者,原身确实想和她们做朋友的。
其实,这么一看,女主除了交的男朋友太多了,脾气有些差,拜金,爱扯谎... ...算了,缺点还是有点儿多。
反正自从宁姣喜闹了这么一场,她们对她的包容度确实多了那么一些。而且,本来宁姣喜就不是原身,她脾气可是不差的哦,而且对女孩子是特别友好。
就这么度过了一个安静的晚上,在此起彼伏的轻浅的呼吸声中宁姣喜一夜无梦。
第二天,当宁姣喜说自己要去上课的时候,她们破天荒的目光齐齐的看向了宁姣喜,然后不约而同地又干起了自己的事情。实则在宿舍群里,你一句她一句地都讨论了起来。
“那个... ...你们谁可以借我一件裙子,我没有可以穿的衣服。”
张琴与也是最开始说话回应她的,“不会吧?你向我们借衣服?你不是说,不是名牌衣服你都不穿吗?”
宁姣喜:“其实我穿的大部分都是假货。”
呃... ...
“你们不愿意借给我,我也是明白的。今天早上的课我就不去了,反正也没什么区别。”
“哎?你这是什么话。你上不上课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宁姣喜闻言慢慢抬起了低垂下去的脑袋,果然还是不能求速度,装可怜失败了。才抬起头,一件裙子就被粗鲁地扔了过来,当然还贴心地扔到了她旁边的椅子上,没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告诉你啊,衣服给你了,可别把我们没借你衣服当作逃课的借口。”
宁姣喜乖乖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她们就像躲什么似的赶紧夺门而出,还在走之前贴心地“诅咒”她迟到。
宁姣喜拿起来那件简单的米色连衣短裙,那就穿这件去见陆戈津小哥哥吧,正好可以展现一个知错就改的态度。
至于小姐姐们的怒气,只有回来再抚慰了。
一个小时后,穿着一身小白裙的宁姣喜站在了严肃的蓝色牌子之下。
她也没怎么打扮,就是饶有心机地扎了两个麻花辫,这个白裙子其实挺少女的,裙摆是有些硬质地纱布,穿起来很是漂亮,像个小花苞似的。加之,她地这张具有迷惑性的脸,她一走进去就吸引了诸多惊艳的目光。
给她带路的警察,在知道她是来干嘛的之后,完全是一副这个世界的果然是假的的表情。这么好看的少女,竟然是干擦边的。
也不是说对擦边女网红有什么偏见,但这也太跟固定思维反着来了,他方才还以为这是陆戈津的妹妹之类的,毕竟如果是女朋友啥的,这个年龄有些不符,长相倒是都是清一色好看。
宁姣喜在一间办公室见到了陆戈津,男人正在坐着写着什么。宁姣喜最先看到的是他执笔的手,好看的手千篇一律,但是配上这么一节裸露的清瘦的手腕那可真是极品性感。
一根十分普通的笔在他手里,被用出了高品质感。
“陆哥,你的... ...”
总不能说是嫌疑人吧。
宁姣喜瞥了一眼身边的警员,“陆警官,我是宁姣喜,我已经到了。”
女生的声音清晰明亮,陆戈津有所察的抬起了头,一个极为靓丽漂亮的女孩亭亭玉立地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
陆戈津蹙了蹙好看的眉毛,“你是宁姣喜女士?”
“是啊,陆警官没看过我直播吗,怎么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陆戈津摆摆手示意带路的警员离开,然后神色严肃了下来,直接让她关上门坐下。
“陆警官,我还以为今天会看见很多同行呢,怎么就我一个?”
陆戈津好像手里的东西还没有写完,头都没抬,但是似乎洞察了她话中暧昧的含义,“那是因为,您到得太早。”
“我通知的是十点,现在才九点。”
宁姣喜:“难道我不可以太积极?我只是想着要受警察叔叔的教育,就早到了一会儿。警察叔叔不会怪我吧?”
宁姣喜在板凳上摆的姿势都快僵硬了,陆戈津也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警察叔叔怎么不看我,难道是讨厌我?我已经深刻地认识到错误了。”
她这样也是没办法,得在陆戈津面前奠定一下他对她这个角色的看法,第一印象很重要。
“刚才我听那个小哥哥叫你陆哥,那我能这么叫吗?”
“您不出声就是答应了... ...陆哥哥——”
陆戈津在她叫出来的那一刻抬起了头,眼神如同深渊一般深邃,刀削的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严肃板正的就像是他肩膀上的徽章一样。
弯起双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宁姣喜女士,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这次谈话。并且请您尊重我的职业,叫我陆警官。”
“还有,请您坐好。”
宁姣喜终于有机会把身体放松了下来,但面上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懒散和妩媚,“人家怎么就不尊重你了,人家只是看到陆哥... ...”
又是两声。
“... ...陆警官长得这么帅,一时没有忍住。”
陆戈津长得可真是够帅的,至少比她见过的那些男人都帅上了不知道几个度,也许是因为制服的加持,更显得禁欲严谨。
她最喜欢这样的了。
若不是剧情限制,她早就毫无顾忌的本色拿下他了。
谈一下,应该不犯法吧。
陆戈津只是淡淡道:“够了,我希望您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作为景阳的一员,有责任维护景阳的面貌。不要以为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勿以恶小而为之的道理不懂吗?”
“我看您还是景大的学生,作为这么好的大学的一名学子,更不应该做出和学校价值观不符的行为,抹黑景大的声誉。”
宁姣喜真是在暗暗的流口水,谁懂美味食物摆在面前却吃不到的绝望。
他那两片薄薄的红唇,一张一合,每说一句话喉结就会滚动一下,真的很诱人。
“我做个网红就是抹黑景大了吗?我要不是不做擦边网红根本赚不到钱,赚不到钱我还怎么交学费。陆警官你连我是景大的学生都知道,难道不知道我是个孤儿吗?我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借的,警官就不能通融一下。”
陆戈津眉心微动,这个他倒是真不知道,可是这不是必须做擦边网红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因为你没钱,才去直播不正确的内容的是吗?宁姣喜女士,赚钱的方法有很多不是只有这一种。作为景大的学生,你可以试试家教行业。或者... ...”
“难道是有人逼你?”
陆戈津认为自己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但是面前的少女还是一副没听懂的样子,很固执。他有些获取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那我不可以继续直播了吗?”
“当然可以,直播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直播的内容。”
“我想知道,这是跟你的公司有关系,还是是你自己自发,你做这些他们有没有阻止你?”
但宁姣喜根本把他下面最重要的问题给忽略掉,这让陆戈津有些难以问下面的问题。
宁姣喜:“可是不这样播,那岂不是就没人看了,没人看了就没有钱,没有钱我还怎么付学费。怎么把钱固定的打给院长妈妈。陆警官你就是在为难我。”
陆戈津还是耐心道:“可这些钱你不该赚。”
“陆警官,我看你人长得这么好看,还以为你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警官,没想到跟别人没什么两样,我直播的内容到底怎么不符合价值观了,我只是跳个舞扭个腰,他们愿意给我又不是我强要的,凭什么不该赚?”
“照你的意思,你应该去找那些人谈话,要他们不要白白给我这样的网红。我看你就是欺负我。”
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余光看着陆戈津脸上并未有动容。要有动容才是奇怪了,陆戈津都是老警察了,她这点儿真情实意还动不了他的恻隐之心。这只是个开始,让他好好地记住她。
陆戈津:“我没有时间听你的控诉,宁姣喜女士我们警方已经在网上封了你的直播间,并且现在正式要求你,把所有的不符合市区价值观的视频删除。”
“这次只是警告,希望没有下次了。”
弄得一板一眼的,他一个高级警察在这里做净网行动,还做得声势浩大。其实还不是利用他们这些小网红,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本来这事情就离谱,而且来了单子不填照片不拍的,直接进办公室教育。
说白了就是,他再在这待下去,这里要乱。
你也不能说他做的不对吧,但是就是做的太对了,小题大做最容易出问题的。她刚才被引路过来时,就听到有人在议论他。
或者,他可能想从她获取一些信息,好像是关于公司的。原身的这个公司是犯了什么事吗,真是伤脑筋,他以前是行动组。难不成真的在查什么案子,那这也就肯定和女主扯的上关系。不过应该是之后了,回去恶补一下女主跟所有男人的相识原委。
好好好,陆戈津,你这算不算以权谋私啊?你自己会教育你自己吗?
所以,这次谈话教育就这么结束了,宁姣喜瞄了一眼他手腕上的手表,这才半个小时。不做点儿其他事情,她有些不甘心。
“能不能不删啊?”
陆戈津扭上钢笔的笔盖,抬眸看她,少女一脸委屈的样子,十分楚楚动人。
“可以的,但是若是要我们警方删除,我们是会联系你的公司和平台... ...”
宁姣脸色立马变了,神色瞬间慌张,又咬着下嘴唇,颤抖着声音道:“不要,我自己删除。”
然后,陆戈津就起身亲自去开了门,宁姣喜看他起来她也起来了跟在后面。
不想,陆戈津打开门往里拉的时候,宁姣喜一个没稳住撞了上去,连带着门都被又关上了。
“碰!”的一声,可大了,怕是整个楼道的人都听见了。
这可怪不得她了,正愁没机会使个坏,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陆戈津这么有礼貌还亲自开门。
真是对不起,她要以怨报德了。
陆戈津感受到了刚才背后贴着的一瞬间的柔软,眉头陡然蹙起,转过身来就看见宁姣喜摔在了地上。因为穿的是短裙,这个姿势摔下去,而且他又是站着,无可避免地看到了一些不可直视的春光。
少女的大腿细腻白皙,关键是上面还有几道红色的指印。
陆戈津自觉扭过头不去看她,伸手将人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两人离得有些近了,宁姣纤细洁白的胳膊被他的手掌攥着,低着头,因为吃痛不自觉蹙起的眉峰显得她整个人愈发的娇弱可怜。
少女缓缓抬起脸摇摇头,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唇,那一处都要被咬破了,呈现出与周围不同的艳红色。
陆戈津:“你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不适合做这样的直播。”
少女惊讶的抬眸看着他,乌黑明亮的眼睛里藏着几分希冀,“陆警官觉得我漂亮?”
陆戈津眉头一跳,“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你个年纪可以做更多有价值的事情,人生很贵不要浪费。”
“相貌不是衡量一个人最主要的标准,特别是女孩子。”
少女笑了起来,“我懂的,其实陆警官就是在夸我漂亮。”
“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

第82章 世界三:套路陆戈津,果断甩渣男
宁姣喜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才十点不到,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宁姣像是太阳过敏似的,朝阴影处退了一步,正好又和陆戈津挨着了。
“陆警官,我真的没事的。”
陆戈津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这宁姣喜在他办公室摔着了,腿上弄出了一大片擦伤。红色的一片,在娇嫩白皙的腿侧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陆戈津:“不要再说了没事了,这件事是我的失误,很抱歉。我已经给你打了去中医院的车。我现在一时走不开,等中午我再去看你,你先去看医药费我来补。”
宁姣喜只是想制造一些肢体接触,确实没有把握好力度,原身的皮肤那都是花了心思保养的,稍微碰了一下就变红,现在直接受伤了。
青天白日的,她从一名正直的好警察办公室出来,竟然负伤了,真是不可思议的意外。别人看陆戈津那眼神,还以为陆戈津对她做了什么。
既然都要送她去医院了,他自己还不能立马到现场,宁姣喜立马跟他要了个联系方式。当然肯定不是那三个人民需要帮助时拨打的号码,陆戈津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他自己也觉得她这个情况需要随时联系。
“有什么状况给我发消息。”
看到车来了扶着她上了车,陆戈津又贴心地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通过后视镜宁姣喜又看了看,等车子拐了弯那挺拔的身姿才消失。
“姑娘,是你男朋友?看着比你大了不少吧,但跟你的长相还挺配的,年纪大的会疼人,还是个人民警察,小姑娘命很好嘛。”
司机是个面相慈善的大叔,操着一口本地话。
估计是看着刚才陆戈津把她扶上了车,还在门口看了这么久,但是她却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宽慰一下子。
宁姣喜玩心四起,当下就面露苦涩,“哪里好了?师傅,他不是我男朋友,他... ...他是我姐夫。”
“... ...非要我去医院,我不想去。”、
这话说的,是谁也要多想。
司机立马住了嘴,连笑容都没得了,也不知道他那心里想了什么。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一路上连个屁都没放过。最后宁姣喜快下车时候,才说清楚,“师傅,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这伤是不小心摔伤的,我姐夫是担心我才给我叫的车。”
“不然,我姐又该骂他对我不上心了。他们俩在一个地方上班,我是来找我姐的她正好不在。”
司机:“妹子,你吓我一跳!”
进了医院,人不算多,宁姣喜点开陆戈津的头像,备注了个“姐夫”,然后就开始发消息说她到了。接下来,宁姣喜干什么都要发个消息给陆戈津,找了个谜之角度把处理过的腿拍照发给了他。
宁姣觉得自己现在又变态又绿茶,反正从备注起她就没安好心了。
陆戈津工作的时候一般不打开自己的私人手机,今天特殊情况才把消息提醒打开,可没想到一个接一个的消息提醒,他只好隔一段时间看一眼,发现没有事情就开了静音放进口袋里。
一会儿一次振动,陆戈津的心不自觉地也去关注。完成了一系列的询问,下了班立即去往中医院。
等他到了,才看到少女早就在十分钟之前给他发了信息,说不用他来了她已经自己打车回了学校。
陆戈津看着手机屏幕,他从一条条信息里能看出少女从开始的热切到后面的局促,是因为他没有回消息吗。他看出来了,这姑娘大概是因为身世的缘故,有些自卑,看到他不回消息还以为是耽误了他工作,还向他道歉。
陆戈津心中有些被击中的异样,其实他开始也是误会她的意图了,现在看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看着对话框,有些不知道怎么回,抬头之间他仿佛看到了什么。
小姑娘一个人从医院的大门出来,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脸色都有些苍白,手上拎着一些药看起来孤单又脆弱,像是一只被抛弃了小兽,委委屈屈的有些呆呆地可怜。
陆戈津不动声色地走过去站到她面前,小姑娘明显被吓了一跳,眼睛睁得圆圆的像是一只受惊了兔子,他伸出手臂揽了一下她向后倒地腰身。
“不是说已经回学校去了吗?在警察面前撒谎你胆子挺大的。”
宁姣喜看着他一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轻咬着下唇,“我只是不想耽误你工作,不好意思我刚才是不是吵到你了,我忘记你还要工作了。这只是小伤,本来就是我自己摔倒了。”
陆戈津发现了,这小姑娘一紧张就喜欢咬嘴唇,都快被咬破了。其实她年纪还小,容易受到诱惑和哄骗,胆子这么小身体还这么脆弱。
宁姣喜看到陆戈津这个神色,就知道这个男人肯定对她产生了怜悯和保护欲。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挑在他路上给他发消息多半会错过看,即便是看到了依他的性格也是会来的,激发一下他的愧疚心,再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他面前,刷新一下他对她地最初印象。
以柔弱的姿态出现,既能引出他地怜弱之心,也能让他明白她其实并非真的是个坏女孩。
现在应当是成功了,陆戈津不仅跟她吃了顿午饭还把她亲自送去了学校。
站在校门口地绿荫下,掠过的风吹扬起她的裙摆,娇艳的小脸上也挂上了笑容,陆戈津愣了一下神,“你要跟我说什么?”
“陆警官,我以后还能给你发信息吗?”
宁姣喜看着男人神色静默了一瞬就知道应该是不成了。
果然,“等你身体好了,可以发消息告诉我。如果没有什么大事,还是不要发消息了,我可能不会怎么看。”
小姑娘泄了气似的低下了头,“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宁姣喜进去了学校,陆戈津思索了一会儿也开车走了。
宁姣喜从踏入校园门口的那一刻就把陆戈津的事情抛于脑后了,她现在回到寝室肯定会被骂,果然她一进宿舍门六只眼睛就盯着她,兴师问罪不言而喻。
宁姣喜早就想好了理由,但是还是让她们骂了几句,这样会让之后的解释更加有效果。当她把病历单子拿出来的时候,她们就停止了火力攻击,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没骗我们?你这病例单子是十点多开的,早上八点的课。”
宁姣喜:“今天医院人多,我摔了也不能插队啊,我是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上的,你们看我的腿,都疼死了。”
“我知道,因为以前的事情,你们不愿意相信我也是理所当然地,可是我没说谎,我不是故意不去上课的。我们关系才有所缓和,我怎么可能骗... ...”
张琴与把病例单子放在了桌子上,“谁跟你关系缓和了,还不是你天天不去上课老师因为我们是一个宿舍的,老是点我们的名... ...不然谁搭理你。”
赵雯佳:“好了好了,解释清楚就好,不然误会会越来越深。那个宁姣喜琴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宁姣喜看着赵雯佳还有另一个圆脸的女孩姚丽丽,“我知道我本来想给你们发信息的,但是没有你们的VX,是我不好。为了表示我和你们交朋友的诚意,我给你们点了外卖小龙虾和奶茶还有烧烤。”
三人异口同声,“我不能吃这些,我要减肥!”
宁姣喜在她们之间滴溜打转,表情深感怀疑:“你们确定不吃,你们看起来也不肥啊。”
东西到了她们怎么可能忍的住,都是一人一份的,高热量的食物谁不爱,吃一顿又没关系的。这吃着吃着,几个人不就打成一片了,用不着宁姣喜做什么本来她们就没什么要求。交朋友重要的,不就是开心和聊得来吗。
虽然她是扯了点小谎,但是她的心是真诚的,很快她们宿舍就变得一团和气,宁姣喜也置办了一些宿舍用品,也当一回正常的大学生。每天跟着她们一起去上课,绝不迟到早退,老师第一次点到她名字的时候还特意提了看了一眼。
每科老师都是对她来上课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毕竟她在这个系里名声就不太好,老师们都习惯她的缺席了,现在她来了可能还要担心她会不会制造混乱。
周围的一些同学也总是盯着她窃窃私语,她在大学主修的是舞蹈,也是以舞蹈艺术生考进景大的。不然,按照原身的智商是怎么也考不上景大的。
舞蹈生?
跳舞这事她可是真的没怎么专门的学过,上一些理论课还好,但要是真的去展示一些舞蹈的基本功... ...其实也是可以的。原身是实打实的会跳,她现在只需要勤加练习就行了,她只是有些不喜欢跳舞。
比起跳舞,她更喜欢练武。
张琴与她们也很担心她,毕竟她们是有期中测试的。到时候每个人都要选一支舞曲作为考试的内容。
宁姣喜并不担心这个,她现在在想可以再修个什么专业,可以跳出剧情干一些实现原身价值的事情。
这个世上能够让人抛弃一切偏见的,或者让别人对你变得包容的方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
宁姣喜这一个星期都待在了学校,她也没有过多的去关注女主的事情,其实她们离得很近。林潮汐是学表演的,人长得漂亮性格又好,一直以来都是表演系的系花。这几日关于谁谁要表白她,谁谁要追求她的言论数不胜数,而且她获得了知名导演关砚的赏识。
现在正是风头无两。
宁姣喜整理了一下剧情,林潮汐和贺致沉两家是世交,林潮汐从小就喜欢贺致沉,只是贺家后面没落了,男主一直以为是林潮汐的父亲使得绊子,恨透了林家从很早开始就计划着接近林潮汐了。
所以,贺致沉也在景大,还是景大校草之一。
大学时期,原身和贺致沉是没有交集的,但是女主重生后是有了交集的。黑莲花女主成全渣男贱女,在一次大学交谊舞会上把贺致沉下料了的酒转移到了她的面前。贺致沉本身是为了逼真,他自己也是喝了的。
然后,在女主视角的第一世里,原身是被送给贺致沉的,是成功了的贺致沉。
但这是女主重生的第二世,她和贺致沉是林潮汐“撮合”的。
呵呵,送上门的男人要还是不要呢?
宁姣喜正想着,一则电话打了进来,是黎寻。
她眉梢微微上挑,不出意外黎寻应该是想她了,至于用什么想的她很清楚。黎寻长得不错,还是个当红明星,但是他既不是剧情的重要人物,只是显示女主美丽的一个炮灰,对原身也是玩玩的态度。
她不想捡垃圾,也不需要让他爱上她来消除怨气,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甩了他!
黎寻:“宁姣喜,你怎么回事,这都一个星期了,你怎么... ...”
“我们分手吧!”
女人的声音清晰且果断,透着一股子懒散。黎寻本来就想她了,听到她的声音身子都酥了一半。
“我告诉你,你也该闹够了。萧远哥的话你都听见了是不是,我说的话都不是真的是为了应和他。你听话,快过来,我房间都开好了,我真的很想你,喜喜~”
宁姣喜第一次觉得原身的名字那么的土气,“我不是说笑的,我玩腻了你,所以要分手这事没得商量。”
“是不是真心的,你自己清楚。”
宁姣直接给他挂了,重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关于贺致沉的信息。
男主就没有长得丑的,这是一张比较学生的照片,贺致沉长得很好看,眉目深邃,带着一些稍稍稚嫩的凌厉,高挺的鼻子薄而无情的唇,微微笑着脸边还有一对儿轻浅的酒窝。
学金融管理的,还是商学院的学生会主席。
后面好像还竞选了学生会主席,重生归来的女主好像还跟他竞争来着,她也想去试试,以恋爱脑的身份去吧,就当锻炼锻炼。

第83章 世界三:钓鱼的教授,变态的青梅竹马
其实贺致沉也没有料到林潮汐会跟他竞选,毕竟在他现在的认知里林潮汐很喜欢他,这一世的贺致沉只当林潮汐是为了跟他见面,离他更近才去竞选的。
毕竟竞选不上学生会正主席,还可以做副主席。
毕竟上一世这个时候,林潮汐喜欢贺致沉的事情那是闹得沸沸扬扬的,简直比她的坏品行还要有话题度,一个是天子娇女,一个是年轻有为,怎么看都是天作之合。
而且,贺致沉也曾公开的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大家都在猜,这个人就是林潮汐。
就在林潮汐在询问贺致沉多次,他都表现的晦暗不清,没有说清楚是谁,也是有意让她误会。女主林潮汐当然误会了,正当沉溺在确定彼此心意的快乐中的时候,也就是在交谊舞会上。
贺致沉给林潮汐下药,滚到了一起。女主见到是贺致沉就放弃了抵抗,可没想到这小子故意在进行中叫了别的女人的名字。踏马的,这个贺致沉不仅是个有心机的,做事儿还这么恶心。
事后看到哭的梨花带雨的林潮汐,面对她的质问,贺致沉故意低着头没回答,只是说以后会对她好的,现在他爱的女人是林潮汐。
之后的日常相处生活中,贺致沉总是似有若无地PAU林潮汐,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能让林潮汐受尽委屈,那些知道贺致沉白月光地所谓兄弟,更是不尊重林潮汐。
一个那么骄傲美丽地林家大小姐,被虚假的爱铸成的笼子囚禁了起来,等她恍然大悟的时候,身后的那双漂亮的羽翼早已被斩断。
宁姣喜心情很复杂,对这个贺致沉完全没了好感,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内里是苦的会中毒的巧克力。伤害的事情都做下了,而且是那种根本无法转圜的事情,都这样了,他竟然是真的爱上了林潮汐。
爱她,就是要她痛苦,伤害她,控制她利用她?
宁姣喜最不能看这样的变态男人,这一世所有的苦难都被林潮汐迎刃而解了,然后他们又相爱了。
在她看来,爱可以的,但是这个男人只能当成狗来爱。
宁姣喜深吸一口气,按了按太阳穴,环顾四周教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这是一节公共课,讲的是美学,来的人会很多... ...宁姣喜才想起来,林潮汐可能会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应该不会发生什么,这个时候她们之间还没有可以制造矛盾的东西。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宁姣喜目光落在自己的电脑屏幕上——不好,可不能让别人看到她在看贺致沉的信息,不然有被拉出来的风险。
“这是谁呀,竟然在偷偷关注金融系的校草贺致沉啊!”
“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你宁姣喜啊。怎么了,你不会又被分手了吧?现在又想找下一家?”
“别想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贺致沉可看不上你这个擦边网红!”
宁姣喜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一句话都没说,回头把网页给关了,然后拿出自己准备好的书本和笔,神态从容淡定,一副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
周围的人已经要跟着那一男一女的阴阳怪气吃瓜了,但是作为被挑衅的另一方宁姣喜根本不说话。
“别以为不说话就能掩盖你的心思,死了你那个心吧,贺致沉是有女朋友的,那可是个真正的大小姐!”
宁姣喜笔尖一停,林潮汐跟贺致沉在一起了吗?
“林潮汐知道吧,我们经常看见他们在一起。如果你非要重操旧业,做那抢人家男朋友的事情,我们也没办法... ...但是请你盖好自己的屁股,一股子的骚... ...啊!”
都怪这人离她太近了,不小心绊倒了她。
宁姣喜眼神冷冷地看着因为“摔倒”滚到阶梯下的女生,脸上挂着无辜且美丽的笑容,“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的屁股都露出来了。”
宁姣喜调皮地伸出纤细的指尖指了指,那个女人顺看到了自己裸露的一半屁股,接着就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跟她一起来的那个男人赶紧下去帮她。
教室里的笑声此起彼伏,倒是没人去关注宁姣喜和贺致沉是怎么回事了。
快上课了,宁姣喜果然看到了林潮汐,不少人都认识她,刚才的事情虽然过了但是还有不少人告诉她。宁姣喜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但是她知道林潮汐应该快算计她和贺致沉。
宁姣喜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自己的社交软件,点开“姐夫”备注。指尖翻飞,把刚才的事情,添油加醋,一分委屈说成十分地发给了陆戈津,还拍了一张能够表现出她的伤变好的照片。
其实,她是找了个非常巧妙的角度,把自己曼妙的曲线也拍了进去。
至于他会不会看,看了会有什么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通篇表达就是,宝宝被欺负了,实在太委屈了,怎么这种倒霉的事情老是被她这么好的女孩遇到啊,求安慰。
后面就是上课了,这节课没什么技术含量,除了必修还有这么多人,还是多是女孩子来选修,主要是这个讲课的教授是个大帅哥。
文质彬彬的英俊感,笑起来很容易让人产生亲切感。
这些都没问题,但是她觉得这个教授从开始上课点了她的名字后就有些奇怪,分明不太关注她,可又给她一种感觉每次他抬头扫向学生们的时候,他肯定都看了她一眼。
宁姣喜仔细回想了一遍剧情,校园里剧情确实有对林潮汐有好感的教授,但是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因为那个劳什子教授就是萧远。
最近的剧情要在一个星期后,这个教授好像跟女主没有关系,难道是跟她有关系?宁姣喜这么一想也真有可能,毕竟原身作为女配很多东西都是一带而过的。
难不成,这是原身勾搭过的哪个男朋友?
总不能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了,这个教授被一眼惊艳了,所以格外注意她——宁姣喜感觉的没有错,这个人一定是在注意她,因为就在快下课的时候这个教授找她回答了一个问题。
很简单也很抽象,问题是美是什么,她认为自己美吗?
宁姣喜也就简单地回答了一下,“... ...而且,我认为每个人心中关于美的认识是不一样,任何事物都可以是美的。”
然后这个温教授毫不吝啬地夸奖了她的回答,并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赞美她像是一朵西方古典油画里的红玫瑰。
都铺垫到了这了,宁姣喜大概是明白了,这个温绪之是想... ...钓她。
课程结束之后,宁姣喜还被他留了一下。宁姣喜就像是一个见到姣世的一个普通学生,开心也有点儿拘谨,还有一些女生围着不走跟他打招呼,看来他平日里跟学生们相处的很好。但是宁姣喜看出来了,他那个笑意根本不达眼底。
把她留下,又不立即跟她说干什么,让她看着他有多受欢迎,又是一个玩女人的。
剧本里的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温绪之既然姓温,那跟温家是不是有关系的。那如果是温家的,那温家可能出了个变态。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温绪之才正视于她,他看她看的很认真。说是看,不如说是没有暴露自己心中恶劣想法的打量。他像是在端详着一幅极美的画,“宁同学,你真的很漂亮。”
意想之中的,少女的白皙的脸颊上果然浮现了一些红晕,温绪之又拿出惯用的一些说辞,果然不一会儿少女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对他的崇拜。
像往来的一样,哄着少女加了联系方式。看着少女曼妙的身姿,离的近了还能闻得见诱人的女儿香,这次的比以往的都要好,他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面上更加笑的愈加温柔。
不急,慢慢来,好久都没有令他那么兴奋的捕猎了。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帘里,宁姣喜才恢复了原本的表情,看着屏幕上男人的对话框,宁姣喜随手给备注了个“变态色魔”。
这都是什么事啊?宁姣喜想一想,原身就是命不好,周围全是烂桃花。
陆戈津还是没回信息,想钓的鱼连个泡泡都没有,她自己却成了被钓的鱼。
宁姣喜去图书馆的路上,目睹了一场巨大的告白现场,一身时尚名牌的少年,自以为潇洒地靠在一辆极为炫酷的跑车上,一头耀眼的红发和满后备箱的玫瑰相映生辉。
【聂少瑜,聂氏集团的小少爷,无父无母受过幼时林潮汐的维护,喜欢林潮汐,是林潮汐最忠实的守护者。愚蠢值:0%】
宁姣喜了然了,这小子在未来可没少会给她苦头吃。聂少瑜完全就是“林潮汐脑”,走哪跟哪,简直跟条红毛小狗没区别,见谁欺负林潮汐就咬一口。上一世,为了救林潮汐掉下悬崖摔死了。
女主对他很是愧疚,希望这一世可以好好守护他,但是还是给不了爱。
“很嫉妒吧?”
一道如同暗流的声音在宁姣喜耳边响起,侧身看去把她吓了一跳。
【方离,女配宁姣喜的青梅竹马,一同在孤儿院长大,心理阴暗,对女主林潮汐爱而不得,最终画牢自囚自杀于家中。愚蠢值:100%】
宁姣喜:... ...???!!!
宁姣喜听到最后笑了,看着身旁一米八几的人模狗样的东西。
方离想看个傻子一样看着她,“宁姣喜,你笑什么?”
宁姣喜:“我们好歹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你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吗?嫉妒的是你吧?”
“你喜欢林潮汐。”
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把她当成了一个智障?
方离神色有些惊讶,但是没有丝毫被她知道的慌张,反而瞬间隐藏了自己,平静道:“喜欢有什么用,她是天上的月亮,我们是地上的泥。”
“我说的是你。很想成为她这样的大小姐,但是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再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
方离生的很端正,穿着一身白大褂双手插在兜里,也是一个十分惹眼的帅哥。就是脑子应该有问题,居心不良,怪不得原身只能是个女配,身边的人都是心理阴暗的变态。这家伙明明是自己心里嫉妒,却总是换一种方式以她的视角表现出来。
既控制了她的心绪,也影响着她的三观。
谁是泥?
他认为自己是泥,也把与他同样出身的原身也变成泥。
方离:“别看了,与你无关。”
宁姣喜瞥了他一眼,看着他从兜里伸出了一只手,然后攥着她的手。他们两个的手都十分好看,方离是学医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干净漂亮,指腹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摩挲着她的手指,感到一阵酥麻。
这... ...这干嘛呢?
宁姣喜不解地抬头看他,只见他漂亮的唇瓣动了动,“好久没有一起了,今天晚上去你那。”
啊啊啊啊?
【这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有在描写女配的剧情里,找出半点儿和现在状况相关的蛛丝马迹?】
小8:【女配宁姣喜,乱搞男女关系。】
【算——剧情狠。】
宁姣喜舒了一口气,“我那里很乱的,你确定要去?而且,我明天还有一个舞蹈的考试,我是要穿裙子的。”
方离无动于衷,对于宁姣喜的推辞他感到一些不高兴,眉头微蹙,“你这是拒绝我,当初不知道是谁求着我的。”
“我确定要去,我有分寸,不会弄出痕迹。”
方离整个人有股子淡淡的死感,但是眼中涌现出欲望的的时候真的有些迷人。
而且,她刚才听见了什么,按照方离说的他们应该很早就坦诚相见了。
“就这么说定了,我晚上还有个实验要做,我会很晚才过去。”
说完方离就走了,临走前还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满地飘落的玫瑰,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好像故意踩在玫瑰上走路。
像是要把它们碾成泥。

第84章 世界三:初步攻略,诱惑渐深
方离的背影早就消失了,但宁姣喜还在原地,甚至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完了聂少瑜和林潮汐的“甜蜜”互动。
少年就是少年,活力满满。
宁姣喜想到晚上可能要有一场仗要打,想到方离那张冷淡的俊脸她就觉得可笑,虽然不确定他说的真假,但是宁姣喜可以断定原身主动肯定也有他引诱故意的成分。
短短的一次对话,宁姣喜就能感受到方离对原身的影响。估计在成长的过程中,原身的三观和行为收到了他很大的控制,利用两人之间隐秘的温情,一边看不起原身,一边压榨着原身的精神和躯体价值。
这一世更是为了得到林潮汐,一次次利用原身。
胸口那团怨气的躁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好了,别动了,也觉得自己很蠢了是吗?不要担心,我会给你讨回来的。他既然不把你当一回事,我们也就玩玩他就好了。”
宁姣喜调整好心情,找了一家家政公司预约了公寓的打扫服务,她那个房子里一片狼藉,哪里适合俊男美女约会调情。
她看了一下手机,陆戈津还是没有回消息,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这个她也要抓紧攻略了,早吃早甩了,到时候有了他和女主的剧情她也可以心无旁骛地完成人物。
明天上午她要进行舞蹈的期中测试,本来她没有怎么准备,想着平平无奇好一点儿,但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她虽然有些不太喜欢跳舞,但是不代表她跳的不好。主要是从前在18+区里,她跳的都是一些艳舞,颜色十分深,她怕自己别一时间捂不住自己的狐狸尾巴。
罢了,面对非常之人就要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
几个小时后宁姣喜穿着她精心买的一条裙子站在了实验楼的下面,这里就是方离做医学实验写相关报告的地方。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超过十一点他们可就出不去了,宁姣喜先是给他发了个信息,他好像没看到。
方离是跟几个人一起出来的,有男有女他们说着什么比较专业的词,宁姣喜在路灯下的木凳子上坐着,看着方离脸上挂着正常的笑,看起来就是个很英俊的普通男大学生。
他还挺能装的,这小子年纪轻轻的还有两副面孔。
“方离!”
宁姣喜很热情地站了起来,叫着他的名字,然后像个开心的小兔子似的向他跑过去。
方离看到了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原身不愧是漂亮蠢货,除了蠢了一点儿,这张脸真是漂亮的挑不出缺点,在这样昏暗的路上,只有橘黄的路灯照亮,一身简单的连衣裙往那一站,水灵灵地惊艳了所有人,包括方离。
这里其实只有方离看她看的最清楚,他很清楚这并不是宁姣喜平时的风格,这条裙子... ...方离皱了皱眉头看着双眼含笑的宁姣喜。
宁姣喜自觉地和他周围的人打招呼,虽然她地名声在景大很响亮,但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人的,好多人都是吃瓜心态,别说这群搞医学研究的了。
所以他们对宁姣喜都很和气,而且在她和方离周围看了看去,其中一个比这里人都要大的师姐说了出来,“方离,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女... ...”
方离:“她是我妹妹。”
“... ...妹妹啊,方离你妹妹可真漂亮,叫什么名字?怎么都没有跟我们说过?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宁姣喜闻言也笑了,妹妹?
其实说起来,她确实是方离的妹妹,青梅妹妹。
互相说了几句,最后方离和她一起目送他们离开。他们的背影一消失,方离脸上和煦的笑容立马也不见了,有些粗鲁地拉着她纤细的手腕,宁姣喜吃痛的皱起了美丽的眉头,娇软地看着他。
“方离,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方离贴着她地耳畔声音低沉地说:“你也知道疼,不疼你怎么记得住。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找我吗?”
宁姣喜双眼含泪,咬着红艳艳的嘴唇,说不出的潋滟娇弱,“我就是想来找你,我还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不要我来找你?我不是傻子,你根本就是嫌弃我给你丢人是不是?”
“你看他们也没讨厌我,而且他们都很喜欢我的,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方离有些烦躁,“你懂什么?他们只是表面功夫,其实根本不喜欢你,在心里指不定怎么瞧不起你!”
“还有,你为什么穿着这条裙子?”
宁姣喜怯懦地缩了缩头,弱弱地回答道:“怎么了?我不能穿... ...林潮汐可以穿,我不可以吗... ...”
方离表情有些嘲弄,眼神全是对宁姣喜的不屑,“你也配跟她比,她可是林家大小姐。”
宁姣喜伸了伸脖子,“我还不是看你喜欢她,讨你开心罢了,你怎么对我这么凶?”
“既然你不想我穿,”宁姣喜脸上又变的笑意盈盈的,水亮乌黑的眼睛透露出一些风情,“... ...反正我是自己不会脱下来的,你帮我好不好?”
方离伸出手指轻轻拨开了她肩头的头发,一节黑丝网状的带子映入眼帘。
“果然,我就知道你不止穿了一条裙子。”
两个人从一开始互相抱着,在出租车上两人还忍得住,毕竟车里不止有他们。从快到地方的前几分钟宁姣喜就假装是她自己情不自禁,到处乱亲,方离这个分明是最先情动的,还要强忍着先看看她。
反正是演的,随便看。
享受着她的“意乱情迷”,确定了她对他的渴望才任由自己放纵。
从下了车后,电梯里,紧闭的门外,玄关处... ...他们的衣服散落一地,连灯都没打开,迷迷糊糊之中宁姣喜看到床头的灯被打开了,她只觉得有些刺眼,除了灯光还有一道极具侵略性的目光。
从头游离到脚尖... ...他好像很喜欢这样掌控他人的感觉,可惜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宁姣喜了。
“... ...别碰那里,明天... ...”
少女的声音被黑暗吞噬,只有一些细微的呜咽声和淋漓的水声断断续续的的响起,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香气和轻微的酒精的味道。
第二日。
宁姣喜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有些酸疼,望着镜子里自己的锁骨处,那里赫然多了一块沁着红的,像个小樱桃似的,果然,男人的话不能相信,不是有分寸吗?
宁姣喜用彩妆笔在上面勾画了一下,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就跃然骨上了。原本是想画在脸上的,现在画在这里也不错,显得更加娇艳明媚了。
拿出手机对着镜子一拍,反手发给了陆戈津,并附带一句,“可以来看我跳舞吗?”
破天荒的,这回“姐夫”秒回,“没有空我就不去了。自己照顾好自己,坚强一点儿。”
一股子肃正的敷衍味道,宁姣喜能说什么,只是这回发了个语音。
昨晚方离耕犁了一夜,她清晨的声音带着一些软软的钩子。
陆戈津处理过那么多案子,他怎么会看不出宁姣喜的意图,身世可能真是的可怜,但是这行事确实有些过界了。他也没那么无情狠心直接戳破她的那个心思,只能敷衍待之,让她知难而退吧。
一个小姑娘,被忽视久了就知道不可能了。
陆戈津本来没打算回她消息,只是方才要关机时不小心点开了,是一张照片,在清晨朦胧干净的阳光下,一朵娇艳的玫瑰熠熠生辉,那片玉似地肌肤也白的晃眼。
他好像被勾了一下,松开手往上翻了翻,看到了一些她发的委屈小作文,若有所思地他发了这么一句话。
后面这姑娘就发了一条语音,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点开听了一下。陆戈津听完之后就将手机关机了,他根本没听到她说的是什么内容,那个声调倒是在他脑海中萦绕了一个上午。
他很清楚的知道,小姑娘就是在诱惑他。
陆戈津不是什么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他不会骄傲自大到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受诱惑,他原本还想着先放一放,但现在看来,他有必要跟她说清楚。他目前为止还没有交女朋友的打算,并且也不想交一个年纪相差太大的女朋友。
关键是,这姑娘还是这个网络娱乐公司的员工,他们的调查还没有出结果,不适合过度缠。
可是当他下定决心跟她说清楚时,晚上他一打开手机,点进宁姣喜的对话框里,发现这小姑娘又给他发了一个视频。
鬼使神差般的点开了它,然后陆戈津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
宁姣喜胸有成竹,她敢断定陆戈津只要看了她拍的那个视频,他的心肯定会被拨动,这支舞是她最拿手的,能够将她最美的样子展现出来。她不信陆戈津还不心动,不心动没关系,勾起他见色起意的心也是可以啊——
“陆警官,我跳的舞好看吗?”
然后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宁姣喜眨了眨眼,陆戈津把她拉黑了?她躺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儿,看着那个红色感叹号。她的视频是方才半个小时前才发过去的,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拉黑她,而现在要反馈的时候却发不出去了。
说明,陆戈津肯定是看了她发过去去的视频,她以为他还是会保持以前的那种不回应的姿态,还想发语音逗逗他,没想到陆戈津直接拉黑了她。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第一个是他看到了觉得很生气觉得被冒犯了,第二个就是他被撩到了,但是并不想继续陷入,所以果断拉黑,连个招呼都没打。
既然如此,先观望一下吧。
今天宁姣喜确实惊艳了所有人,平时对她没有好脸色的老师都笑得跟朵花似的,本来没对她抱期望的,没想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宁姣喜是这次期中测试的第一名,回来的时候宿舍里三小只都快变成她的小迷妹了。
又这么过了两天,宁姣喜签的那家公司开始骚扰她了,自从上次被封了直播间又被警察叫到警局,她就没有在直播平台上活跃了,十天已经过去公司又让她赶紧直播。
宁姣喜看了那份原身签的合同,这哪是合同,这简直是卖身契,违约金竟然达到几百万。
原本的剧情里除了原身不甘心要和女主争风吃醋之外,参加综艺的重要原因也是因为这高昂的违约金。其实,这也是原身对方离怨气较重的原因,方离其实早就知道资助他们的人是谁,而且他自己也暗暗搭了这条线。
他看到原身被林潮汐推进贺致沉的房间里,到身陷高价违约金和层层舆论之中,竟然没想过要帮她,因为他早已经投靠了林潮汐一方,还利用她牵制贺致沉,消磨贺致沉在林潮汐心中的分量。
“你不愿意直播了,那就赚不够合同中的金额,现在有个素人明星组合的乡村野外综艺,你要是能参加,不直播就不直播了,不然你就等着赔钱吧。”
“听我的,趁着你现在正值青春,长得又漂亮,去参加综艺搞的好还能在全国人面前露个脸,到时候进了娱乐圈,这几百万不是早早就赚到了... ...”
这公司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公司,要不是背后的头头背景深,怎么能发展的这么大,这助理跟流氓似的,威逼利诱的,完全把她当傻子。不说这综艺她搞不搞得好,进娱乐圈赚个几百万,他以为她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吗。
适应剧情,宁姣喜只能应下。
眼看着期中交谊舞会也要举行了,剧情现在也是进入状态了,她刚刚就听说林潮汐已经进了关砚执导的剧组庶女风华。
贺致沉和林潮汐现在已经对上几回了,林潮汐现在还是顺着贺致沉做他的好女友,就等着舞会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宁姣喜也没闲着,她在忙着选另外一门专业主修,也计划着考一些必要的证件和资格证,她也是真成了一名合格的大学生,默默地提升能力和价值是她肯定要做的事情。

第85章 世界三:姣姣钓鱼进行时
当然这事情也只能是默默的做了,虽然还没怎么开始呢,但她可真是勤奋又努力,美丽又全面。
带着愉悦的心情洗了一个美美的澡,出来打开手机看到备注”变态色魔“发来了一则消息,宁姣喜看清内容之后玩味儿地笑了一下,这个变态教授竟然问她该怎么给自己的女性朋友挑选礼物。
难道以前没有送过,上赶着来问她这么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学生?
看来真的是把她当作待捕得纯洁小绵羊了。
不就是试探她对他的态度吗,可以的。
宁姣喜反手回了一句,“女性朋友,是老师的同事吗?”
“如果是老师的女朋友的话,老师应该自己挑选的。这样显得有诚意一点。”
她故意先问,再把后面对这个女性朋友的猜想归于他的女朋友,两个消息中间没有相差一秒,显得她的急切和对这个“女性朋友”的在意,后面补的一句又表明了她善良单纯的性格。
美丽,急切,单纯,善良,对他有点儿意思... ...这是电话线另一方的男人想要的,那她就展现出来给他看喽。
这个男的果然明知故问,“不是女朋友,就是家中的一个女性长辈,好久没见了。宁同学怎么想到是老师的女朋友。”
“老师,还没有女朋友呢。”
宁姣喜看到最后一句话笑了出来,讲了半天鱼钩在这呢,他现在没有女朋友她倒是信的,但是应该有过不少女朋友吧。巧了,她也有过不少男朋友,而且最近刚甩了渣男也没有男朋友。
但是既然立了美丽单纯的少女人设,那她不可能下一句回他自己也没有男朋友,宁姣喜擦了一下手机屏幕上沾染的水珠,满心欢喜地给对面的男人提着自己的意见。现在温绪之怕是乐开花了,他看中的小白兔子正在一点点儿的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意料之中,温绪之果然“请求”了她陪他一起去挑礼物,这肯定是显示自己魅力和财力,以及小小“考验”一下她面对昂贵珠宝和对金钱的态度。
看到钱走不动道的,他以后可定会用钱来衡量她的价值,若是对待金钱是怯懦或自卑的,他就会展现自己的理解和大方,可能还会原地成爹,若是落落大方... ...他可能会装谦谦君子装的久一点儿。
等真的到手了,可能就会立马索然无味了,他享受的是狩猎的过程。而且他这种形象,估计他享用完之后还会让女孩们自己愧疚的离开。
她不了解温绪之,但是以她看男人的经验,温绪之这种的绝对是极其恶劣的。
自然是答应了,这样的男人就需要遇到她这人无心的女人治一治,就当替那些被他骗过的女孩子们出出气,到时候也不知道谁钓谁,谁家欢喜谁家愁。
确定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宁姣喜就把手机丢在一边了。
对着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貌美如花的脸就捣鼓了起来,原身的皮肤很好的,不用过于保养,补水保湿就可以了。舞会可是这个周末就开始了,她可要精心的准备一下,剧情上吃点儿亏,但是在美貌上可不能吃亏。
再说明天还要应付温绪之呢。
不知道是恰巧还是有意设计的,她上完了最后一节课,看到了温绪之从隔壁的教室走了出来。两人还对视了一眼,宁姣喜差点儿没反应过来,幸好脸先红了,还挺争气的。
然后两人就像是偷请一样,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教室,宁姣喜才敢和温绪之走在一起,还是慢慢地跟在后面。
温和纯净的阳光照在光洁的地板上,轻柔的风吹过廊间翠绿的植被,其中盛开的几朵美丽的鲜花更显惬意。
温绪之侧过脸温柔地笑着,打趣道:“宁同学,怎么离老师这么远,难道老师很吓人吗?”
宁姣喜抬起脸摇摇头,“不...不是,我只是在想自己能不能挑好礼物,温老师的那位长辈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绪之停下了脚步,转身笑着,“是我请你帮忙,你能答应我已经很好了,不用觉得有负担。”
男人生了一双极为标准的桃花眼,长得又如此俊美,笑起来的时候温柔俊朗,像是一片轻轻的羽毛拨动了心弦,他今日穿的是一身淡灰色的休闲版西装,很显他斯文俊秀的气质,连眼角的细纹都像是装点一般。
她看他,他也在看她。
少女穿的很简单,但是他喜欢的风格,一件奶白色的卫衣,下身配的是一件咖色的百褶过膝裙,刚好露出可爱纤细的小腿,像是一节刚刚出水的莲藕,若是抓在手里一定感觉很好。
目光又移至这张最先吸引他的脸,真是娇艳的像朵花一样。无论多美的花,多高贵的品种他都见过,甚至亲自摘过,抛开身世不讲眼前这个确实极品。
宁姣喜面露不解,看着沉默了许久的温绪之,“温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原本她还想着若是这温绪之带她去那种高档的店里她要怎么表现,对着镜子装了好几遍了,但现在看来应该不用了,这人未必不知道她的名号,就是看中了她的美貌和孤儿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怀疑她现在的人设。
怀疑了也没关系,让他认为她就是这样的就好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温绪之确实带她去了一家珠宝店,但这里并不只是一家单纯的珠宝店。宁姣喜看着玻璃柜台中价值不菲的珠宝项链手串表现的淡淡的,她知道温绪之一直都在看她。
说实话,这里的珠宝样式都一般,送长辈一般只要中规中矩就好,表达尊敬就行。女性长辈,她就挑了一枚玉镯,玉镯子一般没有什么样式要求,什么年龄段的都适合。再说了,他那个女性长辈还不知道存不存在。
温绪之很是赞赏她的眼光,竟然一下子就定了。
然后在她怔愣之际,从对门的一个电梯里出来了两个美女接待,男人自然地拉住她的手腕在接待的带领下进入了电梯里的世界,原来这个珠宝店的二楼是个拍卖会。
刚才那个镯子只是个下品样品,只是给来客观看的,真正买东西是在上面。真是开了眼了,但是宁姣喜看到攥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那一瞬她突然懂了什么,也许他每次都用这招,进来这道电梯的女孩却没有多少。
宁姣喜被安排着坐下的时候,她收到了多方的打量,这里有男有女看起来都很不一般,他们身边有男有女,宁姣喜敏感地察觉到坐在他们左手边的都是被他们带过来的,她也坐在温绪之左边。
她看着温绪之和他们熟稔地打招呼,她明白了这是个什么场所,他们又把她当作了什么。
呵呵,这家伙玩的挺花哈。
她也只好表现出一副人生地不熟地样子,像是真的忽略了温绪之攥着她手腕的大手,在充满冰冷的空调气体中显得格外炙热。接下来,宁姣喜就只能看着他优越的下颌线,因为他一直在毫不费力地目视前方展台举牌。
宁姣喜可能懂,他这是展现自己的金钱魅力,虽然很帅但她确实无感。眼里为他闪烁的光芒,全是被金钱闪的。
东西拍下来之后,宁姣喜以为这就结束了,然后宁姣喜有些懵懵的被拉着水灵灵地转场了。转场其实都不算什么,因为大家都不认识还能继续保持她地美丽娇软地单纯人设,但是如果是遇到熟人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幅画面了。
这里跟拍卖的地方还不一样,这里是赌石解石的地方,这里已经把石头按照预测品质给分好类了,上面还贴着名字,这应该是早就被买家预定了,围着解石的中央向四周分布的看台坐满了人,个个西装革履衣着华丽... ...然后宁姣喜就在她所在的看台对面看到了——萧远?
男人优越的皮相在一众之中很显眼,抬头之间似乎眼光也停留在了她的身上。随即,宁姣喜就看到他快速地扫过她身边的温绪之,眼神中多了一丝鄙夷。
毋庸置疑,萧远认出她了。
真是有意思,他鄙夷个什么,原本还有些紧绷的宁姣喜直接放松了下来。遇见熟人了,不是更好玩儿了,宁姣喜看了看身边的温绪之,他现在已经十分自然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这下可真是忽略不了了。
可能萧远鄙夷的就是她这个,毕竟她跟黎寻分手才两个星期。
事实上,萧远确实是这样想的,这个女人又刷新了他对她的看法,长得漂亮脑子不好,但勾搭男人的手段确实是极高的,她身边的那个好像是温家人。
萧远捏了捏鼻梁,他抬眼望去那个女人正目光灼灼地瞧着他,笑得极为摇曳,一束柔光恰好扫过她的脸,恍然间的抬手遮挡露出的手臂恍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他心头微微一跳。
温绪之也看到了,他跟萧远感受到的风景不同,小姑娘方才一抬手拉高了侧边的衣服,他的手就这么接触到了一掌的软腻,小姑娘还可人的颤抖了一下。
“... ...温老师?”
温绪之噙着一抹笑,“别怕,看完这个我们就离开。我在这里买了几个好东西,今天赶上了出石就来看看,很漂亮的。”
说着温绪之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凑到她的耳畔道:“还有,我不是故意的。”
他今天使得手段有些频繁了,小姑娘怕是现在还是懵蒙的,他可能有些迫不及待了就急切了一些,旷的太久了好不容易遇上个和心意的,实在想立马就吞吃入腹。
萧远是在一直看着的,他看见两人凑近的脑袋,执笔的手指瞬时捏的有些紧,真是不知道羞耻。也是,甩了黎寻不过两周重新找了金主,现在还与其在大庭广众之下耳鬓厮磨起来,果然是个只会借着皮囊的寄生虫。
宁姣喜低着脑袋低声回应着,“...我知道。”
随即她便站了起来,找了个借口去了趟洗手间,她这副样子落在温绪之眼里就是害羞地落荒而逃了,但在萧远眼里就成了不知羞耻的暗度陈仓。
萧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看到温绪之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坐着,没有跟过去,心想她的心思怕是落空了,不是每个人都会被她那张脸蛊惑而不知分寸。
宁姣喜到了卫生间才恢复了自己的表情,这一上午的脖子都快低折了,这个温绪之可真能折腾,把带到这里趁机占她便宜,还被萧远看见了。一想到这,宁姣喜才想起来萧远手机里好像还有她的一张照片。
也不知道删了没有。
等她回去的时候,场上已经开始了,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关注着解石的结果,温绪之好像也没想的起她。她环视了一周,看到了下面还有在买石头的,要不她也去捡捡漏?
从宁姣喜一出来,他就看见了她,他看她并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也是真的对宁姣喜没有好印象,心里还想着是不是示好被金主拒绝,赶着去找下一个,然后他看到宁姣喜去了卖石区。
难道她也要赌石?
这可不是好玩的,轻则出血,重则倾家荡产。
宁姣喜只是试着玩玩,赌石不就是赌赌这外表粗糙的石头里有什么,这跟她在上一个世界挖灵石一个道理,只是上个世界她是个修仙的,看这些东西自然不在话下,现在这个世界没有充足的灵气,对修仙实在是杯水车薪。
但是,能不能凝聚一些灵气去感应一下呢,若是可以她岂不是在这个世界要发财。
宁姣喜伸出双指试着能不能按照上一世界的方法凝聚一些灵气,但是她失败了,这里的灵气十分微弱。可喜的是凝聚灵气的术法竟然可以用,她还以为两个世界之间是有壁的。
那这样的话,她... ...可能真的要发了,只是现在应该真的发不了。
“你干什么呢?”
宁姣喜一转头,就看到萧远站在她身后,像是在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她。
挺好的,属于萧远地刷分板块在蹭蹭上涨。

第86章 世界三:萧远版香水有毒,偶刷老小子愚蠢值
宁姣喜站来与萧远相对而立,面露喜色:“萧远哥?”
“萧远哥是来找我的吗,我刚才也看见你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想来,我和萧远哥也是很有缘分的。”
萧远眉头皱了皱,看着面前笑得春情荡漾的女人,心里像是吞了一口肥皂似的,“闭嘴,别这么跟我说话,我可不是那些轻易为你色相所迷的人,谁跟你有缘分?”
宁姣喜面露不忿,向萧远靠近了几分,“萧远哥!”
萧远:“别这么叫我。”
他刚才真是怜悯心泛滥,萧远现在真的想立马就走。
“萧远哥,你别走嘛。我知道你过来肯定是担心我是不是,你放心吧,我不会随便买一些没用的石头的。”
萧远侧过脸不去看面前的这张令人心烦的脸,担心?这个女人可真的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没有人担心你,我只是路过。”
宁姣喜抬眼看着萧远的每一个神色变化,这个男人明明就是过来提醒她的,不然好好的他下来做什么,除非下面有宝物和美女。正好,这里除了一堆丑石头就只有她一个美女,而且他刚才分明是在问她。
“路过,这么巧吗?那我刚才怎么听到有人跟我说话?”
宁姣喜慢慢的移动脚步,几息之后她和萧远之间的距离已然只有一拳距离了,今日为了勾搭温绪之她特意带了一些香水,那可是她用随身的小空间的灵泉水和在上个世界移植的各种花卉做的。
本来想用在温绪之身上,但是现在遇见了萧远,萧远这人似乎很见不得她用色相,还嘲讽她只有一副皮囊没有灵魂,她现在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直击灵魂。
她本来就不需要这里任何一个男人的心,她只是喜欢品尝美味的食物而已,用一些手段又如何呢。上个世界玩的脱了,一些令人意乱情迷的东西没有机会用得上,这回反正也是准备浅尝辄止的,在他们讨厌自己的时候得了他们,更符合剧情。
“我没有叫名字,少自作多情。既然和黎寻分了手,就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你的手段对别的男人或许无往不利,但是对我——我只会觉得恶心。”
话音刚落,宁姣喜就悄悄释放了一些香水的味道,这种味道十分清冽馨香,甜腻又不失清雅,冷冽又不失浓烈,少一分则淡多一分则浓,萧远对美是有十分高的追求的,这就意味着他涉猎的范围极广,他孜孜不倦地再找这世上的至美之物。
他闻过许多香,但这一种他是从来都没有闻过的,令他飘飘欲仙心旷神怡,他能清晰的判断出这香水的味道是从身前这个讨厌的女人身上传来的。
萧远:“...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他拉住她的动作有些急切,棕色漂亮的眼眸映着宁姣喜的身影。
宁姣喜有些无辜地舒展了眉头,“什么?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嘛。萧远哥,人家从来不喷香水的。如果你有问到什么,大概是沐浴露的味道,你知道的,我之前为了讨黎寻开心特意找人做的沐浴香露... ...是红玫瑰的... ...”
而萧远现在已经闻得上头了,宁姣喜估计自己说了这么多他根本什么也没有听清,刚才还说她恶心的男人都快把头埋进她的脖颈里了,但还是有理智的,并没有到耳鬓厮磨的程度。
萧远缓缓抬起头,“... ...不对,不是玫瑰... ...没有玫瑰的... ...味道。”
宁姣喜认真回答道:“是吗?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既然萧远哥这么讨厌我,那我也不自讨没趣了,我的老师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宁姣喜说完就伸手推开面前的萧远,准备绕过他离开,但是,反差的一幕立即上演。男人拉住她的手腕,带着一些急切地粗鲁把她拽了回去。
然后,把她推进了一个隔间。
宁姣喜震惊之余,看了看四周,这里怎么会有个房间?天时地利人和,难不成上天也要她现在就收了萧远。
此刻,萧远也有些懊恼自己的行为,上一秒他还在谈自己是如何厌恶宁姣喜,下一秒就行为不能自控的将人拉进了房间,像个瘾君子似的围着她周身嗅来嗅去。
宁姣喜自己也奇怪,她并没有抹多少,里面的狠活儿也只有一滴的剂量,但是萧远沉迷的神态和行为不像是过度伪装的。再说,萧远可能也不屑在她面前装。没有其他原因,那就是萧远真的是被这种味道给惊艳的不能自已了。
看着萧远一边沉迷一边警惕看着她的样子,宁姣喜差点儿没有笑出来,事实上她确实也没有忍住。
萧远:“笑什么,很可笑吗?你根本不懂得一个人对美的追求!”
宁姣喜像是被他唬住了,但是下一秒她又笑了起来,“不是啊... ...萧远哥...你刚才弄得我好痒,我才没有嘲笑你的追求。”
“就像我,虽然很多人都看不起我拜金,但是我都不在意的。他们根本不懂一个从就穷的人对金钱的崇拜!”
嗯,,,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价值观的共鸣呢?
萧远眉目出现了一丝无语,他看着床上笑得异常欢快地宁姣喜,心中那渐渐升起的鄙夷瞬间消失了,其实,他也不了解宁姣喜,也许她真的有难言之隐呢。
萧远:“为什么会这么需要钱,是你的家人或者是亲人生了什么大病吗?”
宁姣喜笑够了,抬起头看了一眼萧远,理所应当地答道:“萧远哥你想什么呢?我是孤儿,我家就我一个我没有亲人的。我之所以崇拜金钱,是因为小时候穷怕了,没钱不能活的。”
萧远皱了皱眉,站直了身子又倾倒至宁姣喜顺势抬起的手上,“那现在呢?”
按照宁姣喜的经验看,萧远生了想要了解她的心思,这个可不是一个顺应剧情的好苗头,她这么好,要是让他发现了真实的她那女主可就要靠边站了。
【警告,请宿主少自恋。切勿有取代女主的念头!!!】
“现在?我早就忘了从前那些穷日子了,还有那些孤儿院的穷孩子们,我现在有钱有闲,每天都可以出去玩享受生活。可惜这钱花的太快了,只能多交几个男朋友开开直播赚点儿钱,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能够成为大富翁,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萧远终于忍不住了,“够了!你根本就是在亵渎人生,不懂的自爱终将自我毁灭。”
哦豁!!!
萧远不愧是个追求美的极致理想主义者,这点儿程度德堕落就受不了了,那是他根本没有见过真正的苦难和屈辱。他生在一个富裕显赫德家族,自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他跟原身的经历和出身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他竟然奢求一个从泥里出来长的花不去崇拜太阳。
即使那阳光只是小溪露珠反射或者折射的,也足够她这样一朵小花绽放出自己的魅力了。
可惜,这世上只有她最能切身体会原身的苦涩和那廉价短暂的快乐,即使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可能也会禁受不住太阳余光的诱惑。
宁姣喜从床上坐了起来,头发凌乱显得有种别样的妩媚,“萧远哥?我怎么不自爱了,我赚钱就是为了好好爱自己。你也别误会了,我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 ...但若是萧远哥,我愿意。”
萧远现在心里十分矛盾,他真的很喜欢她身上的味道,这种美根本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且他刚才闻来闻去也没有判断出味道里由什么组成的,所以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味道可能是宁姣喜的体香。
但是这个女人他又... ...十分厌恶!
“萧远哥,你好像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可从前没有谁说我身上有令人如此... ...沉醉的味道。也许,我们天生一对呢。”
萧远深吸了一口气,看到宁姣喜那双眼里的算计和狡媚,强忍着精神上的侵扰,开口和眼前的女人谈判着。宁姣喜听着萧远的提议也愣了一下,萧远以为这是她的体香,想要出钱买下她的这种味道。
宁姣喜看到萧远这么矛盾的反应,也明白今天这床怕是白出现了。
为了符合一下人设,宁姣喜什么也没想,像个白痴似的立马答应了。萧远好像怕她反悔似的,立马掏出手机给她转了50万,她看到一开始萧远是想给她转100万的,但是好像被她那对金钱渴求的目光给恶心到了。
然后只转了50万。
... ...草率了,演过了。
接着萧远就转身离开了,不到一秒他又折返了回来,迅速埋到她的颈侧沉默的待了一分钟,时间长的像是要记住她身上的那种味道。
最后一次,萧远是真的走了。
回到看台上的时候,萧远已经不在原处了,那个位置上已经被另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给取代了。
而当她去找温绪之的时候,她的那个位置上也已经坐了一位极为优雅的漂亮女人,他们相谈甚欢。
挺好的,有男人去找她,也有女人去找他。
“这位姑娘,能赏脸陪杨某坐坐吗?”
宁姣喜闻声转头,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样子谦逊衣着考究,看来也是一个身价不菲之人。
“不要误会,杨某只是觉得姑娘...很特别,像是一块极为难得美玉,能遇见姑娘这样的人杨某三生有幸。”
宁姣喜闻言笑了一下,这老小子还挺会夸人的,这一笑也挺惑人的,毕竟现在的她可是没有了原身的那股子窝囊样子,微暗的灯光下也是光彩照人。
宁姣喜:“好啊,就是我是跟着老师来的,可能要跟他打声招呼。”
男人极为自得,抿了一口香槟,“没关系的,只要姑娘答应就可以了。我会让人跟你老师打声招呼。”
宁姣喜听他这么说了,就直接坐在了他身边的位置上。他们就在温绪之所在位置的隔壁,只要他转个头就能看见他们。
“对了,姑娘的老师是哪位?”
宁姣喜微微一笑:“温绪之。”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伸出指头指了指隔壁,“那岂不是就是我们的隔壁?”
宁姣喜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是呀,其实不瞒您说我和我老师正在偷偷谈恋爱。他今天说要给我看好东西,所以就来到了这里。谁知道我才去了趟卫生间,他的身边就多了一个女人。”
男人:“这怎么了?”
“还怎么了,那可是我的位置。”
宁姣喜说话的声音要大的,但是被男人竖起指头示意低声了一些。
男人:“真是个小姑娘,就是天真。一个位置而已,要想看在男人心里重不重要,得看你是不是最懂他,是不是能让他开心了。”
宁姣喜心里一顿,这老小子果然有问题。
于是面上显得很急切,睁着两个大眼珠子向男人请教。男人果然把自己的算计用另一种循循善诱的方式表达了出来,这老小子果然没憋着好,从她说温绪之的时候这老小子就神色不对,透着一股子老狐狸的味道。
总之,这个男人要她以温绪之的名义买几个“必出绿”的破石头,当众赌石。他以自己的名誉保证,这些石头绝对可以出绿,若是不出绿就当是送她开心了。其实就是一文不值的石头,坑一把温绪之,或者说让温家人吃个大亏丢个大脸。
真把她当成清澈愚蠢的大学生了,这要是换做原身肯定立马答应了,宁姣喜也不介意收割一波路人的愚蠢值,她一点头这老小子的愚蠢值直接拉满。
然后他们都真心的笑了。
宁姣喜:“那杨叔叔,这石头要我来选吗?我都不懂这些。”
杨玄:“那当然了,懂不懂不重要,我们有专业的人给你选,杨叔叔能骗你一个小姑娘吗?”
那可说不准,你这老狐狸不就是专挑小姑娘下手吗。从开始的见色起意到现在的诱深入。

第87章 世界三:出绿盛宴,温厅有请
宁姣喜也想逗逗他,面露些许忐忑,“”那要是我一个也没开出来,他生气了怎么办?“
杨玄看着这小姑娘一脸天真的样子,又小抿了一口香槟,笑着对她说:“小姑娘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他没有信心啊?他要是真的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几个破石头算得了什么。”
宁姣喜真的像是被他说服了的样子,下定决心点了点头,“那杨叔叔,你带我去选石头吧。说不定我运气好,还真的能开出价值不菲的宝石呢。”
杨玄一听她答应了嘴角的笑容更加深了,招招手就有几个人带着她朝深处走去。宁姣喜面露不解,“杨叔叔不跟我一起?”
“我就不去了,他们都是我的人。”
宁姣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到这老小子跟他们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他们就像是get到了他的意思。宁姣喜接收到了,这老小子是让他们给她下套子。
然后,宁姣喜就被引进了一个房间里,那个房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接着有着标准微笑的接待们就问她,“这位小姐,您是要自己选吗?刚才杨总吩咐我们可以为您选。”
宁姣喜也笑得很友好,“不用了吧,毕竟是给我喜欢的人选的,还是我来比较好。就是需要你们来帮我拿一下好了。”
“小姐不自己上手试试吗?”
宁姣喜随意道:“我才不要上手,这些石头看起来都挺脏的,我就看看哪个顺眼... ...就选哪个。”
她看着他们之间眼神交流了一下,感觉下一秒就要笑出来。仿佛在嘲笑她到底是哪里来的乡巴佬门外汉,这看石头当然要自己上手看。这位漂亮的小姐,竟然只是凭顺不顺眼,真是可笑,杨总这回肯定又要赚了。
虽然这里只是废料库,但是这些石头也是花了大价钱拍来的。
宁姣喜虽然不了解这行,但是也明白这里的东西肯定不是好的,看着这些或大或小的石头好像还有已经被割开过的,上面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编号。但是没关系,她现在虽然不能凝聚灵力,但是也是能感受到灵气所在的。
那些凝结在普通岩石里的宝石不就是灵气吗。
她一进来就感受到了一些微弱的灵气,这里面肯定是有漏网之鱼的。她越往里面走笑容越真,灵气就越来越浓重,看来这里还有什么大的漏网之鱼。
“小姐,怎么了?”
宁姣喜纤纤玉指翘了起来,对着左前方的一块被切割了许多的破石头坚定地指了去,“我要这个!”
他们对视一眼,果然是个蠢货,这块石头是杨总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切割了好多次都没有出绿,可没把杨总气死。现在竟然被她选中了,她没看到这是一个被解了多次的石头吗。
宁姣喜对他们的真实想法不感兴趣,她只对自己选中的石头里到底有什么感兴趣,反正他们越觉得她蠢,对她提分就越有效。一下子选了好几块石头,这些都是她能感受到灵气的。
宁姣喜想的没有错,等到她选完了开开心心地回到原处,老小子果然和温绪之正在聊着天。看到她来了,这老小子立马就向温绪之“告起了状”。
她眼睁睁地看到温绪之那张和煦的脸,随着老小子的一句句甜言蜜语,一寸寸黑了下去。然后,宁姣喜就看着属于温绪之的那个愚蠢值电子版,蹭蹭上涨的分值意味着温绪之的怒气程度。
只听他压低了含着怒气的声音,“买了多少。”
杨玄笑而不语,比了个一掌之数。
“500万?”
杨玄:“想什么呢,你女朋友怕给你闯祸,就选个几个不值钱的石头。不多,50万。”
还真是不多不少,刚好够她都买下来。
面对温绪之冷却下来的眼神,宁姣喜只能咬着嘴唇装无辜可怜,“我是不是给你... ...闯祸了?”
“杨叔叔,你不是说那些是送给我的吗?”
杨玄神色讶异,“小姑娘,我什么时候说要送你了?不是你看到你的男朋友和这位小姐在一起不开心,想让你的男朋友开心吗。杨某只是给你提了个建议,说可以帮助你挑选,但是我刚才听说,那些.... ...都是你自己选的吧?”
他那一副与他无关的神色真的是... ...令人讨厌透了!
“还有,我已经把你女朋友选的石头送去解石了,就当给温家一个面子,让你女朋友插个队,下一个就是。”
温绪之听到只是50万后就稳住了心情,只是这50万就这么白白1掏了可真是不甘心,宁姣喜这个女人,看着她又乖又美的份上他的耐心已经放的很宽了,没想到她能蠢得闯个这么大的篓子。
女朋友?
温绪之:“我没有女朋友,她只是我的一个学生。”
宁姣喜闻言小脸儿煞白,“温老师... ...”
温绪之似乎根本不愿意跟她说话,冷冷地瞥了一眼她,对杨玄说到:“这50万就当是温家送您的了,等晚辈回去一定会跟家中长辈好好诉说杨总的慈善。”
说着温绪之整理了衣服就要离开,递给她一个不耐烦地眼神,“跟我走。”
就这样?
温绪之这么没种?连石头都不解了,立马就要落荒而逃。
他们这里的动静不算小,感兴趣的好事的人早就竖起耳朵听了起来,看到是温杨两家的事情那就怨不得了,都觉得有好戏看了,没想到这个温家的小辈竟然要走。遗憾其魄力不够,但是这些废料确实没必要开出来丢人现眼了。
不过这温家的小辈可真是玩的花,连自己的学生都下手,没想到美人太蠢被坑惨了。
宁姣喜感受着四面八方来分的奇妙感受,当即决定不装了,这个温绪之真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个食物在她心里已经没有那么吸引了,不值得她费心思伪装得到,这样的她勾勾手指就能得到。
“既然是我选的,那我就买下来,就是,希望杨叔叔不要后悔啊。”
温绪之不悦地看着她:“宁姣喜,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宁姣喜无意地弯弯眼睛,“温老师,这件事已经跟你没关系了,我... ...也跟你没关系了。”
“你想干什么?”
杨玄乐的看情人反目的戏码,“那妹妹的意思是... ...解石?”
宁姣喜往他身边一坐大方的挑挑眉,“对呀,您也看见了我的老师好像不喜欢我的行为,看来他果然是不喜欢我的。”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靠自己了。说不定我运气比杨叔叔好,能开出个最好的呢。”
杨玄瞧着宁姣喜心里趣味更浓,小姑娘现在比开始的蠢样子漂亮多了。
“那温... ...”
宁姣喜:“杨叔叔问他干什么,我跟他没关系了。”
杨玄笑得像个头了腥的狐狸,香槟色的灯光下还显得有几分年轻的英俊了,“不后悔?”
宁姣喜都快不耐烦了,她没有多少时间跟他们耗的,她马上还要拿着今天的这笔不义之财出去买东西,以准备这周末的舞会呢。
“那,我先付钱?”
杨玄示意人把收款码拿到宁姣喜面前,还指了指,好像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这么多钱。宁姣喜真的是不想跟他玩了,直接把萧远才给她扫的50万付了过去。
听到身边的人说到账了,杨玄才惊奇的挑了挑眉毛,“那,便如姑娘的意。”
温绪之也觉得有些惊讶,看着宁姣喜眉毛也不眨地付了50万,他迈出去地腿又缓缓收了回来。这个宁姣喜坐在杨玄身边丝毫没有露怯,稚嫩娇艳的面容倒是有一股子淡然之气,哪里还有方才在他身边的娇软乖巧之气。
... ...这个女人骗他!
他看着宁姣喜平静的面容胸口含着一股子热气,他倒要看看她挑的那些破石头里能开出个什么玩意儿。
杨玄看着这姑娘漂亮的侧脸也在想,这么好看的姑娘能有几分闯祸的本事呢。
接下来宁姣喜都没有让他们失望,可以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欣赏了一个次次出绿的大场面!
随着身着考究侍从衣服的小姐姐把那些残破不全,形状各异的石头推上来——
第一个,
“出绿了?!”
第二个,
“出绿了!”
第三个,
“... ...还是绿的!”
“... ...绿的!”
... ...这场出绿盛宴进入佳境,场上的所有人都比当事人还要激动,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出这么多水头上好的翡翠了,还是一连好几个。
宁姣喜也是开心的,她不认识那些宝石的层级,但是她能从身边讲解的内容和自己感受到的灵气浓淡来判断,这么说最后一个可能真的是个大鱼。
杨玄嘴角的笑容已经凝滞了,最后变得平平无奇。
“没想到小姑娘你的运气那么好,到了现在已经赚了好几个50了,还不停手吗?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最后一个我可是解了好多遍,肯定什么也没有。”
宁姣喜看了他一眼,“杨叔叔,这回,就别怪我不听您的了。”
“反正已经买了,一起解了我省事。”
杨玄:“直接卖给我不是更省事?”
宁姣喜:“开了之后我再卖给您。”
杨玄又自我怀疑了,难不成这个小姑娘又是在给他下套,刚才他就被这小姑娘将了一军,现在... ...他不信一个人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这里面应该都有好东西,可是那个他都开了十几次了... ...
宁姣喜知道这老小子开始阴谋论了,反正纠结的不是她,她就是想看看最后一个是什么。
眼看就要接最后一个了,眼尖的人已经认出来了,知道那是杨玄解了很多次的那个。都在窃窃私语,毕竟到这里宁姣喜怎么也是不会亏的,但是也有人在继续看好戏,因为这里面要真的有东西,即便是最低等的那杨玄也是亏大了。
杨玄也没有来得及做他想,也正襟危坐起来想看的更清楚,随着刀刃的切入... ...宁姣喜打断了一下,冲着解石的师傅打了个手势,按她说的来解。
杨玄皱皱眉,就是这一个转头他就错过了出紫的那个瞬间。
宁姣喜看到那抹紫色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周围看台之上... ...不,可以说是在场的所有都人声鼎沸了起来,“出紫了!是紫的!... ...”
而且是非常完整无瑕的一块紫。
温绪之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心情,他只觉得自己根本就站不起来,他向宁姣喜的方向看去。
少女仰着干净白皙的脸,笑得十分明艳好看,眼眸里的欢愉令她整个人愈发光彩夺目。只是,他竟然在她身上看不出那种被金钱砸在脑袋上的任何... ...狂喜。
她只是很开心,纯粹的开心。
她这个年纪,不应该表现的那么平淡,她到底是谁?他不相信拥有这种能力的女孩,是个家世平平的,难不成他看走了眼。
宁姣喜无意带走这些宝石,当场就卖给了喊价最高的几个。那块紫玉她也没有留着... ...卖给了杨玄这老小子。
毕竟,只有他出价最高了。
看着他那张已经失去了松弛的黑脸,宁姣喜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她是被人恭恭敬敬地送出的,连带着温绪之都得到了照顾。
来的时候是他带着她,沾了他的光,出来的时候,反过来了。
宁姣喜看着卡里的小一千多万笑得眉眼弯弯,“温老师,今天我真的很开心,谢谢您!”
温绪之神色不太好,应该是脱去了伪装,“宁同学,骗我很好玩儿是吗?”
“谁骗你了,我骗你什么了,感情?金钱?若是你要是说这个也算的话,老师不也骗了学生?”
宁姣喜凑近了他一些,“温老师,不要忘了是您邀请我的,我只是好心帮助您。”
“你...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宁姣喜挑挑眉,刚才勾搭萧远忘记把味道消除了,但应该也散的差不多了应该没事。
就在她刚想走,却被一辆普通的黑车拦了下来,车上的司机说他是温家的人。
“宁小姐也一起吧,是温厅吩咐的。”

第88章 世界三:爱人错过温棠礼,愈渐痴迷温绪之
坐在车里,宁姣喜的心情有些雀跃,她倒是有些期待和温棠礼的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三十岁事业有成,沉稳清隽,处事严谨的,待人有礼... ...反正剧情里对温棠礼的描绘很...完美,就像是为了抚平女主伤口而特意安排的人物。
结果他抚平了女主的伤口,女主转头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重新跟贺致沉在一起了。独留温棠礼这么个温柔的天使,在自己的书房里边工作边舔舐伤口。
实在太过分了,她就是来拯救他的美丽小仙女。
“宁姣喜,别怪我没提醒你,在我堂哥面前说话小心一点儿。”
宁姣喜淡淡地瞥了一眼身边的温绪之,自从上车之后他就显得很...内敛,看来温棠礼在温家应该是非常有话语权的,这次应该就是因为他们在刚才那个地方闹得有些轰动了,可能还涉及了他们之间的固有矛盾。
宁姣喜明知故问:“温老师,我要怎么小心,我觉得还是要实话实说的好吧。毕竟,我是去去见厅长,我还是有些害怕的。”
又来了,温绪之心情有些烦闷,这个女人又变成了这副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娇滴滴的。换做以前,任何一个女人对他这样他都是心猿意马的,但是他刚刚见过了宁姣喜真正的样子,而且还被她骗的很狼狈2。
他怎么可能还会动念起意呢?
可是... ...这个女人在他看来还是那么诱人,甚至比开始看得更清楚,她红艳艳的嘴唇,漂亮水润的眼睛,挺秀的鼻尖,白皙红润的脸颊,粉粉的... ...真想伸出手碰一碰,看看是不是跟他想的那般娇软滑嫩。
“... ...你好香啊。”
宁姣喜看着温绪之愈来愈近的手和脸,通过后视镜观察了前面开车的司机,眼神流转之间宁姣喜的玩心儿又起了。
她没有阻止温绪之的动作,反而主动的把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这香水的味道早就没那么浓烈了,怕是方才跟温绪之待得久了,他虽然闻得不多但是香水里的最关键的一味香的威力不可忽视,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所以,一只手贴贴加上半搂半抱式的亲密也够了,足够让人误会的了。
然后,温绪之就像是一个陷入热恋的男人,不分场合地求女朋友抱抱贴贴,宁姣喜也佯装用着甜甜的声音低声哄着温绪之,余光捕捉到了司机后视镜一闪而过的眼神。
这下好,黄赌毒前两个温绪之是跑不了了,肯定要受点儿苦了。
温绪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虽然他承认宁姣喜真的很好看,不论是骗他之前还是骗他之后,可是也不至于到了不可自控地直接拜倒她石榴裙下的程度。可是他现在就是没法拒绝... ...她的主动。
而且,跟他想象中的一样...软。
宁姣喜没想到“温厅有请”是把他们一起带到了温家。
温家不愧是京都数一数一二的,整个格局和规划都十分的庄雅,又不失明亮鲜艳活泼,宁姣喜摸了摸了旁边花坛探出了脑袋的花。
到了车外面,温绪之的状态明显恢复了正常,宁姣喜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拉着的手,然后装出一副拘谨的模样跟着一个笑容得体的青年,和温绪之往里面走。
接着他们上了二楼,那个秘书没有让她和温绪之一起进去,而是让她二楼的茶室待了一会儿。
宁姣喜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她又不是温家的人,不适合和温绪之一起听训。宁姣喜现在是越来越好奇温棠礼了,她在想他见她的第一面应该说些什么呢,他调没调查她的背景,是否知道她是他资助的... ...宁姣喜看着那扇依旧紧闭的房间。
她忍不住了,掏出了手机搜索了一下“温棠礼”。
声音开的有点儿大,所以她先听见的是他的声音,接着是他身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嘴角含笑说着一些跟国家政策相关的专业术语。一晃而过的镜头,让她压倒他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跟想象中的沉稳不同,更多的是清隽温柔,带着疏离生人的边界感,不至于太冷也没有太热,像是一块肃静的温玉,想让人时刻握在手心里摩梭。
... ...女主吃的也太好了。
“咔吱。”
门动了,温绪之出来了。
宁姣喜站了起来,怀着无比湿润的心情迫不及待了,然后跟着温绪之出来的还有一个背影和刚才那个熟悉的秘书。
“我现在还有个会议要开,照顾好...宁小姐。”
他在说话,宁姣喜听见了,声音比视频里的还好听。她不至于像个色中饿鬼似的直接扑到人身前去,她走近了几步扶着木制的扶梯,看到了男人俊雅的侧脸,鼻骨挺拔却不至于抢眼,一抹温润的红... ...宁姣喜突然想吃入口即化的草莓酱了。
温绪之是面对着她的,他看见她了,听到温棠礼的吩咐微微蹙着眉头,时不时看了她几眼,似乎很是抗拒。温棠礼也自动忽略他的抗拒,也妥帖和周围的仆人吩咐了。
可能是他们离得太远了,隔了一个大直角,那个秘书还在催促着什么,然后... ...他们就这样水灵灵地错过了。
别呀,照顾人这样的话应该当面说才合适吧,一面都不见吗,这也太可惜了... ...她还是化身色中饿鬼好了。
温棠礼已经开始下楼梯了,宁姣喜推开扶梯朝那边大步走了过去,路过温绪之的时候他还想拦一下她,“你干什么,我堂哥现在可没空见你,别想着诋毁我。”
“谁要诋毁你,我是... ...温棠礼!”
温棠礼已经快要出门,宁姣喜真的是为色所迷失了理智,竟然就这么大声地喊出了他的名字。温绪之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震惊的僵滞,周围不明所以的仆人也看着她,连那个秘书都表情失控地看了她的一眼。
但是,就温棠礼没有。
直到屋外汽车引擎声响起消失,透过窗户宁姣喜看到他们上了车,车的尾巴渐渐消失在她的眼睛里。
温绪之:“宁姣喜,你疯了吗,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直接喊我堂哥地名字,简直太不礼貌了,太冒犯了。”
“幸好,我堂哥没有和你计较。宁姣喜,这不是学校也不是拍卖会,你别肆意妄为。”
宁姣喜眼神流转,眼神移至温绪之的脸上,他是故意的。
温棠礼是故意的,他听见了是故意不回头的。
“我这么漂亮这么乖,肆意妄为的是温老师吧?毕竟,温厅都没有训斥我,而你肯定是被责罚了吧。”
温绪之听她这么说心里愈发的堵,堂哥确实训斥了他也罚了他,都怪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爹,把他全权交给了温棠礼,分明他们没差几岁,他每次在他面前都像是干儿子似的,之后他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你懂什么?你不是温家的人,我堂哥自然不会怎么样你,甚至还会关怀一下。”
宁姣喜:“你怎么知道?”
她现在不是温家的人,以后可说不准。
温绪之:“这还用我多说,宁同学不会还要装傻吧?现在天色不早了,你可以回学校了,我可没空照顾你。”
宁姣喜看到外面晚霞千丈的天空,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天,她也该为舞会准备一下了,后天晚上她可是要做艳压群芳的妖艳贱货的,做林潮汐清雅脱俗的对标版。
可是宁姣喜要出时却被管家给拦住了,温绪之也是一脸的不解。原来是温棠礼临走前吩咐了,要把她留下。也就是说,温棠礼没有回头绝对是故意的,还懂得在视觉盲角吩咐管家留下她。
温绪之:“为什么?”
管家只是笑得很温和,“绪之少爷,这是厅长吩咐的,说宁小姐需要什么跟王妈他们说就好。”
温绪之奇怪地看了宁姣喜一眼,“你跟我堂哥认识?”
宁姣喜摇摇头。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理由。”
宁姣喜直接忽略了温绪之,跟管家说道:“那我可以出门吗?”
管家:“出门可以,温家会有车接送您。”
得到答案,宁姣喜像个傲娇地小凤凰在温绪之身边绕了一圈儿,“不是温家的人可以坐温家的车吗?”
温绪之今天真是备受打击,每一次他斩钉截铁的事情,结果都在打他的脸。他不仅小瞧了这个宁姣喜,他连他堂哥地行为也看不懂了。她一个与温家毫无关系的小姑娘,当众冒犯温棠礼,温棠礼不生气反而吩咐留下她。
宁姣喜倒是没想这么多,他们一面未见温棠礼这样做,除了知道了她是被资助的学生,没有其他暧昧的原因。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去买好看的裙子。
去买裙子她地眼光固然重要,但是带上个男人也是有作用的,反正是他想来的。温绪之这样的少女杀手,有着自己的一套欣赏女人的审美,她可以根据他神色的痴迷程度提高选裙子的效率。
“怎么想着来买衣服,你们女人就是肤浅庸俗。”
宁姣喜踩着满钻的高跟鞋走到温绪之身前,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你现在的表情可能会更肤浅一些。”
“温老师,我好看吗?”
温绪之开始的抗拒已经变为现在的心甘情愿了,若是今天没来他可能真的要后悔,这跟解石上的场场绿有异曲同工之妙,每一次她从换衣间出来都是一场视觉盛宴,温绪之觉得自己真的是上头了,这个女人明明就是个撒谎精。
他思及跟她相识之际,那时候少女布满红晕的脸颊可真是美啊,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现在想来除了课堂上的惊鸿一瞥,后面的所有... ...其实都是假的,她可真是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无论是她的哪一面。
“温老师忘了吗?后天可就是学校的期中舞会了,到时候全校的人可能都会去,人这么多,我不打扮的好看一些,温老师哪还能找得到我。”
温绪之轻笑一声,“这么说,姣姣是为了我了?那后日,可否有幸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呢?”
宁姣喜听到了他的称呼,没有指出,而是自然调皮地一笑:“还是看心情吧。”
他就知道,这个小狐狸肯定又要干什么事了,什么是为了他,又要戴着她那娇软柔艳的面具去骗哪个男人去。这般想着,温绪之面上的笑容褪了下去,可能是对自己魅力大打折扣的挫败感吧。
后面宁姣喜选了一条红色银纹的抹胸裙子,在人群中当然是红色最显眼。
宁姣喜坐在车上也没闲着,她在看温绪之拍的照片,这小子的拍照技术还挺不错的,就是每一张好像都带上了他自己的欲望和想象,拍的都有那么一些绮色。
正好,她可以选几张发给方离,勾一下这个口嫌体正的表面性冷淡。
然后转手一个朋友圈,反正平时原身的朋友圈风格都是一如既往的开放大胆,继续营造一下固有人设。本来想把温绪之的屏蔽取消来着,但是不一会儿朋友圈下面就有了几个评论,评论有些不那么白色,应该是原身的那些男朋友。
还是... ...算了,感觉取消也没什么意义。
最后做了最后一步,通过发电话短信的方式,把图片发给了陆戈津。
还发了一句“威胁”。“如果不把我拉回去,我就穿着这些不同的衣服一直去找你。”
后面就没有什么事情了,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就好好休息吧。也不知道温棠礼把她留下来,要跟她说一些什么。他既然已经调查过她了,那他应该对她的那些事迹都了如指掌了,难道温棠礼的教育要提前了吗?
宁姣喜今晚就这么睡在了温家。
说实话她真的不是故意勾引温棠礼的,谁知道她大半夜裹着个浴巾去拿楼下那点儿吃的,竟然会被温棠礼撞上。
而且这个时候,浴巾似乎有些不听她的话,水灵灵地摆烂了。

第89章 世界三:长辈温棠礼和他的”孩子“姣姣,奇怪的婚恋观
这种情况下,还是两个从未见过面的男女。宁姣喜反正是不害羞的,毕竟她对自己的身材和美貌十分自信,对温棠礼的人品和定力也是十分的... ...还是不太了解的。
但是第一印象还是非常重要的,总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小姑娘,这个害羞可能要表现一下。
温家的晚上十分安静,偌大的楼下大厅只有几道发着橘色灯光的灯带,除了打开的冰箱散发出的亮白的光,其余皆是黑暗。
宁姣喜望见黑暗中的那双眼眸,立马反应过来双臂交叉掩在胸前,及腰的乌发也遮挡了一些黑暗和灯光交织中的隐隐春色,但那双显得十分局促的莹白的小脚在灯带照射下,全都被其尽收眼底。
温棠礼拿着杯子的手自觉地放在了厨房里的桌子上,他也看见了那双莹白脚丫边堆落的浴巾,他似乎明白了面前一桌之隔的姑娘是个什么状况,蓦然对上那双黑暗中明亮却略显黑暗的双眸,他立马低垂了双目背了过去。
宁姣喜看着身前不远处男人高大的背影,手里的伪装动作自觉放了下来。他似乎是刚洗完澡,黑色的短发还缓缓滑落着水珠,他背过去意思是给她一个收拾或安静离去的空间,不开口也不动作让这个乌龙事件缓缓消解,到第二天就当作没发生过。
宁姣喜也觉得这样最好。
可是她本来就是打算要撩他,正好碰上这个“恰巧”,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浪费了。宁姣喜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背影,突然动作有些急切朝一边的楼梯边跑去,行动间不小心碰到了冰箱的门,撞得她小小的“啊”了一声,男人听到动静脚步似乎动了动。
此时周围的空气突然有些停滞,宁姣喜这时扶着冰箱门朝他的背影小小低语了一声:“对不起。”
接着真正开始了她的“不小心”,冒失鬼忘记关上了正在缓缓合上的冰箱门,急切逃跑时又撞上了桌角,疼痛瞬间袭来,身体控制不住得倾倒在了地上,连带着桌子边沿的杯子也掉落了下去,一时间玻璃碎裂和少女疼痛的呜咽一起响了起来。
玻璃杯碎的声音慢慢停止了,少女的呜咽声依旧还在,在空旷安静地大厅里显得异常惹人怜爱。
虽然有故意做作的成分,但是也真的是疼的,她的腰窝明天指定青紫。
但是她的小心机也没算白费,在她摔倒的那一刻男人的立马转了身,在冰箱门彻底关闭的前几秒他一定是看到了她的所有。
玉体横陈可不是谁都能经受住这般诱惑的,她赫然看到了温棠礼眼神一触即离的些许不自然。
可能他也没想到,她竟然走的时候没有把丢落的浴巾带上。
开玩笑,她就是故意的,刚刚所有参与进来的,连她身下的这块地板都是关键的,不要说她倒下的角度和姿势,绝对能让他在黑暗来临前捕捉到盎然春意。
“... ...能帮帮我吗?”
“可以叫阿姨,我起不来了... ...好疼... ...”
宁姣喜像个陷入了无助的小姑娘,抽抽嗒嗒的掉起了珍珠,可怜极了。
夜半无人,孤男寡女,温棠礼的身份又是十分敏感的存在,一个浑身不着丝缕的少女哭成这样,这幅场景可不能让人看到,人心难测。
意料之中,男人一言不发地借着灯带的光绕过桌子,捡起了那条被主人遗落的浴巾,然后走到了她身边,宁姣喜还自然地缩了缩身子。
温棠礼把浴巾盖在了她的身上,说了第一句话:“别动,我送你回房间。”
温润的凉意,宁姣喜不自觉对上了他的眼睛,跟她想象中的一样平静温柔,“好。”
说罢,宁姣喜只觉得身子一轻,自己的脸就贴上了他胸膛,潮湿的头发顺势缠绕在了他的手臂上,打湿了他的衣袖。她能感觉到腿弯处男人缓缓跳动的脉搏,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混合着体温传到她的鼻尖。
宁姣喜悄悄歪过脑袋,轻轻地闻了一下。
... ...她垂着的双脚脚趾都可耻的蜷缩了又张开了一下。
从楼下到她的房间温棠礼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后就离开了,宁姣喜躲在被子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弯起了嘴角,他刚刚根本不敢看她。
本以为就这样了,不久之后一个阿姨拿了常用医药包来了她的房间,是温棠礼吩咐的,“小姐是哪里受伤了吗?”
宁姣喜:“就是刚才下楼... ...不小心磕到了腰,谢谢阿姨啊。”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温厅这么晚了叫我起来干什么,”于是宁姣喜就掀开一角被子让她擦药,对上阿姨怔愣惊讶的眼神宁姣喜连忙解释,但是一开口也不说出什么,讪讪的来了一句:“温绪之可真不是个东西。”
她可不能让这阿姨误会了,不然传到了温棠礼耳朵里怕是很快就洞悉了她的小心思。讨厌她可以,但是不是现在,她得啃一口再说。
依她所想,第二天温棠礼见她得时候真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直接把他是她资助人的身份亮了出来,把她在学校做的事情都掠过地讲了一遍,像个真正的长辈一样,他说:“我真的很失望。”
“起初,看到你们这些孩子都考上了不错的大学,我真的很欣慰。”
“却没有想过,会有你的这种情况,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能理解,但是你要明白你跟其他父母双全地孩子还是不一样的,没有任性的资本。你应该好好利用大学的时间增长自己的学问,然后用所学知识回报社会和祖国... ...”
宁姣喜都呆了,她真的没想到温棠礼跟她说话会这么地正气凛然,开口闭口就是人生观价值观,一口一个“孩子”,虽然她面前这个清隽英俊地男人确然比她大了十岁。
宁姣喜也能在心里稍稍嫌弃震惊了一下,面上还是像个好宝宝一样一句一点头。最后终于说到了昨天赌石的事情,他说他不晓得她是如何解得那些石头的,但是劝她不要沾,还让她下次遇见那个杨玄离远一点儿,两家有些祖辈上的矛盾。
“您都不让我去了,我怎么会遇见他?”
正在看文件的温棠礼抬了一下眸,“什么?”
“我是说我听您的话,不去了。”
温棠礼看着面前坐着的小姑娘,他也是昨天调查的时候才知道她竟然是他资助的学生。他资助的学生很多,他并不会一一记过所以不认得也是正常的,受到资助的学生从他知道他们都考上大学了之后就减少了关注,除了一些从开始就联系密切的... ...宁姣喜和方离那孩子是从一个孤儿院出来的。
调查出来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相信,这小姑娘有些任性了,干的事情直让人皱眉,正好赶上了温绪之那事,就萌生了见一面的想法。因为一些事情现在才见上,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比照片上稚嫩样子更鲜活,性格灵动,似乎没有背调上说的那么糟糕。
让杨玄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也算是聪明。
就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玩心太大,没什么大毛病。
宁姣喜走之前听到温棠礼说了一句,“下次没事的时候,可以来坐坐。”
“方离你认识吗?你们可以一起。”
宁姣喜当然愿意了,惊喜道:“真的吗?我认识方离,我们可是从一个孤儿院出来的。”
方离果然是个自私自利的变态,这样使人进步的事情竟然到大结局都没有主动向原身坦白。
后面宁姣喜就没有留在温家的必要,温棠礼让人把她送回学校。
宁姣喜看着陆戈津的短信里还是没有信儿,打开社交软件发了个信息还是红色的感叹号,宁姣喜直接跟司机说到景阳警局。
陆戈津见到宁姣喜可以说是十分惊讶的,比起十几天之前这姑娘似乎更加明艳照人了,那双习惯垂着的眼睛正在直直的看着他,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样式简单的米色长裙,梳了个俏皮的丸子头,将她完美的体态和容貌简简单单都展现了出来。
看到陆戈津,宁姣喜自觉地朝他的手上看去,还是一如既往的勾人。
看到他走了过来,宁姣喜非常自然地迎了上去,仰着头挑了一下眉,“陆警官,好久不见了,你——怎么把我拉黑了?”
“不是说要对人家负责,我的伤还没好你就把我的联系方式拉黑了... ...难道陆警官不想负责了,想赖账?”
宁姣喜明艳的样子本就吸引了大厅里的许多人了,看到她径直拦住了陆戈津有的已经开始停下脚步,看看是怎么回事了。而且,宁姣喜的声音没有刻意减小,很多人都听见了。
陆戈津看看周围,皱了皱眉,“你不要闹,先到我办公室去。”
办公室?
宁姣喜的笑容更加深了,盯着他的双眸,“好,但是我现在的耐心可不像往日一样好了,你可快点儿回来。”
陆戈津点点头,宁姣喜才放开抓着他腰侧衣服的手。
看陆戈津这模样今天也许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陆戈津看到宁姣喜进了办公室他才安心地离开,对身边人挤眉弄眼地询问他只是沉默不语。
陆戈津一进去,一个娇软的东西就扑进了他怀里,不用质疑什么,这个“东西”就是缠人的宁姣喜。
“放开。”
陆戈津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道,“快放开,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宁姣喜抬眸看着他严肃的面容莞尔一笑,“影响不好?陆警官,我不懂,这有什么影响不好的。”
“抱一下而已。”
陆戈津:“宁姣喜。”
宁姣喜不闹他了,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笑着往后退,直至桌子边沿抵住了她的纤腰。宁姣喜先是疑惑地睁大了眼睛,接着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陆戈津看她这般不明所以,口气陡然紧了起来,“怎么了?”
宁姣喜大喝一声,粗声道:“不许动!再往前一步,我让这小美人血溅当场!”
不等他反应,就看见少女眉头颤抖楚楚可怜地落下了一滴泪,口中抽搭道:“别,不要杀我,陆警官我好害怕。”
陆戈津放松了下去,捏了捏眉心,“够了,宁姣喜你... ...不要... ...”
然后少女扬起了一抹娇艳至极的笑容往他拥来,陆戈津被她小小的身躯撞得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望向窗外明净的天空,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和明媚的阳光撞了个满怀。
“... ...”
宁姣喜:“陆警官,你成功救下了人质,真是个英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如何?”
陆戈津稳下自己砰砰的胸口,闭了闭眼,“你到底想干什么?宁姣喜这里不是你玩笑的地方,我也不是个喜欢玩笑的人。”
宁姣喜:“谁说我是玩笑的了。你明明知道的,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陆警官你大概不知道,你长得真的很好看,我见你的第一眼就... ...悄悄地喜欢你了。大约是天意,给了我们交换联系方式地机会,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的心意。”
“本来我还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但是是你告诉我要自信一些的。”
陆戈津动了动手,“我们没有可... ...不合适。”
宁姣喜:“我们哪里不合适了?不交往相处一下怎么知道不合适,难道你是嫌弃我?”
她一下子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嫌弃我,觉得我配不上你。如果是,只要你点点头,我立马就走!”
陆戈津看着空空的怀抱,又凝视了一会儿少女执拗的眼睛,妥协道:“不是的。”
宁姣喜得到了想要的,又靠近了他,“那是为什么?”
陆戈津转过脸去,沉声道:“我现在还不打算结婚。”
宁姣喜被这个答案惊到了,她只是想跟他谈恋爱而已,谁要跟他结婚啊。当然,她不能这样直接问出来。
只是软着声音,“谈恋爱也不行吗?”
“结婚的事情还早着,不谈恋爱怎么知道两个合不合适呢?而且,我现在还在上学,毕业了我还要工作呢。提前磨合一下没什么不可以吧?”

第90章 世界三:舞会假凤凰,好男主能力强
“难不成你是为了拒绝我,连婚姻大事都提了出来当借口?还是你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妻子,还是让我知难而退?”
少女气愤地脸都红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陆戈津,你说话啊,这很难回答吗?”
陆戈津听到少女话中越来越曲解的意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这样,我现在就是还不打算谈恋爱结婚,而且,这跟你没关系,是我有问题。”
有问题?
宁姣喜连装都忘记了,眼神立马移至陆戈津的下三路,看着那略微鼓起的地方心想着不应该啊。平时都这么有资本,用的时候会软吗。
“有什么问题,你看医生了吗?陆警官,千万不要讳疾忌医!”
陆戈津看着少女那闪烁着怀疑的眼神皱了皱眉,意识到她刚才看了什么,他不禁呼吸有些加紧,立马反驳道:“你不要乱想,我说的是我的想法。”
原来是脑子有问题,吓死她了,还以为这小子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不过就算那处不能用,宁姣喜目光移至男人滚动的喉结,朝上是殷红的薄唇... ...其他的也可以,再不然还有他那双极为好卡的手。
宁姣喜勾了勾他的腰带,暧昧的试探道:“那陆警官的意思就是,我是有机会的是吗?其实,你对我也不是全无意思,对吗?”
两个问题把陆戈津问的有些心慌,望着面前少女娇艳狡黠的眉眼他确实生出了一丝念头。
宁姣喜看他这犹豫不决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双手轻轻地搭在他的双肩上,在他的注视下踮起了脚尖,凑到他的耳边缓缓说了一句:“好吧,我就先等等你。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无论是答应还是拒绝。”
说完就快速地亲了一下他的脸。
因为他太高了,宁姣喜踮着脚也只能堪堪够见他的耳朵,侧头亲他的时候亲偏了,亲到了他的下颌骨上,而且,还不小心擦过了他的喉结。
宁姣喜能感受陆戈津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对上他震惊的眼神没忍住为他的纯情笑了一下,然后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拿起了自己的包就打开门跑了出来。
可能是做了坏事被老天惩罚了一下,她才跑出去就撞到了人,这人胸膛可真硬把她挺翘的鼻子撞得生疼,眼泪都出来了酸酸的。
男人立刻半抱着让她没有摔倒,宁姣喜一抬头就看男人盯着她看的目不转睛。这男人也很高大,穿着不像是这里的警察,穿着一件深咖色的皮甲,有一双湿漉漉的小狗眼和一头毛茸茸的黑发,但是他的风格更偏向糙汉,衣服下的肌肉鼓鼓的,硌的她生疼。
“你... ...你没事吧?”
男人的声音很生硬,好似许久没有说话了一样,或是很久没有陷入这种境界了。
宁姣喜还没有说什么陆戈津就出来了,把她从男人的身边拉了出来,“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没看路呗,被撞活该。”
陆戈津蹙眉:“宁姣喜。”
宁姣喜趁着这个时间看了看陆戈津身后的男人,神色有些过于死板了,黑黑的眼眸就这样和她对视了几秒,竟然一句话都不知道说,这么看着他比陆戈津还要高大,那双小狗眼显得有些凶。
宁姣喜离开之后才发现他想什么,像是一只静静狩猎地藏獒。
小8没什么动静,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宁姣喜一回到寝室,就看到所有人都在翻箱倒柜地打扮着,有的在试妆容,有的在琢磨带什么首饰,还有的把自己的衣服都拿了出来一一试过,每个人的面前都挂着几条华丽夸张的裙子。
不用多说,肯定也是为了明天的舞会。
不过,“你们这都不行,你们穿这个去肯定钓不到什么高质量的小奶狗的。”
然后所有人齐刷刷地朝她看了过来,宁姣喜看向天花板,“别看我,如果你们相信我,就让我来帮帮你... ...们!”
张琴与:“姣姣,你不要废话,朝我们的伤口上洒盐了。”
“有什么办法全说出来,我不怕受到伤害!”
“就是就是,我还要找个小奶狗学弟当男朋友呢!”
“对呀,我这个妆我怎么都不满意,你帮我看看吧!姣姣~”
自从她们关系变的好了一些之后,经过宁姣喜一番亲切不费力的“示好”,那关系的亲密的程度是突飞猛进,毕竟她们突然发现她们有一个这么美丽又这么乐于助人的多金室友,虽然有一些坏习惯,比如爱交男朋友,但是她们可是亲密的室友关系啊!
宁姣喜微微一笑,像个回了自己豪门的大小姐缓缓抬起了自己提包的手... ...享受了她们的一系列招呼之后,宁姣喜化身为舞会装扮一条龙的负责人,忙前忙后。
景大的期中交谊舞会是个比较受重视的舞会,不仅有表演节目可以看,还有各种豪门子弟和奇人异人的整活,因为参与的人很多,算是大学生活中不多的放肆时间,好多人都会在这个时间告白求爱,钓鱼的钓鱼,纯情的也沸腾了起来,每个人都是盛装出席。
所以,这个舞会从一个星期之前就开始准备了,一些想要在景大混出些名声的少男少女们都会在今晚表现一些什么。
比如女主林潮汐这样的校园风云人物,肯定会被推上台。
然后学校里一些名声不好的人,也会被推上台被众人取笑一番,比如她宁姣喜。
再将两者对比评判。
一个收获鲜花和掌声,一个收获“咦”声一片,落荒而逃狼狈不堪。
这也是女主林潮汐想要她经受的。
不过,可能会有些不同,剧情没变但是她宁姣喜不同了。当她穿着她精挑细选的那条红裙子出现在现场时,人群里朝她这里看过来的大都没有移过眼神的,并且还自动为她让了一条路。
美人如玉,娇艳如芍药绽于夜色之中,在霓虹灯光影的闪烁下更显得美丽妖娆。
可偏偏宁姣喜那张素日里艳丽的容颜,在月色的映衬下竟然显得有些冰清玉洁,她神色高傲,芊芊细手轻轻地拎着裙边缓缓地走入场中,好似一只高贵挑剔的小凤凰在炫耀自己的金色泛红的尾巴。
当然了,美丽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知道她的都会一带着一副有色眼镜看她,美丽又如何,还不是个纸老虎空架子空有其表,肯定又是来钓男人的。或惊艳或鄙夷... ...总之算是达到了宁姣喜想要的效果。
宁姣喜扫了一圈儿,在里面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为了符合人设她现在其实应该到处勾搭男人才是。因为出场太过惊艳,不用她找也有几个少男也端着酒杯向她走来了,接着她只需要表现得像个被蜂蝶沾满了的妖娆放浪的花一样就好了。
等着女主让她出丑的计策,顺便等她把她的男人送到她的床上。
林潮汐马上会利用别人的一个小矛盾造成人潮短暂的混乱一下,她作为女配鞋子会恰好卡进下水道的空隙里。不知道女主怎么就算的这么准,但是女配遇见女主就是得倒霉。
她今天穿的鞋子是镶满了钻石,不要怀疑连鞋跟也镶嵌了钻石,原来剧情里是假钻,她脚上的这双可是真的,就是可惜了这双鞋只能穿一次。
不一会儿,宁姣喜就被挤到了,但是周围的这几只蜂蝶都快和她针锋对麦芒了,她也没有看到哪里有下水道,微微侧过脸去发现在墙角处确实有一个不宜让人发现的... ...下水道,只是她有点儿不想受挤压的苦。
宁姣喜直接假装崴了脚,“啊”了一声,接着像个狼狈的大小姐一样抱怨她的脚和珍贵的鞋子。神奇的是她表现出“受苦受难”之后,拥挤的人群如同褪去的潮水一般渐渐恢复了秩序。
大多人都开始像看笑话一样看她,“打扮得这么漂亮有什么用,心思不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好了,宁凤凰舞都不能跳了吧!”
“就是,让她显摆!活该,一群见色起意的男人,肤浅!”
... ...
宁姣喜寻着那个声音看了过去,眼神有些冷冷的,扶着一边给她揉脚的男人的肩朝那边挑衅地笑了笑,“怎么了,看不惯的话,你也崴一个呀!”
“丑人多作怪!”
宁姣喜尽心尽力地扮演一个跋扈愚蠢的美丽女配,这话也像是玫瑰上的刺扎得人生疼,可偏偏就有些人就像是被扎得上瘾了似的,一句接一句的毫不相让,还是需要女主出来拔一拔这刺。
没错,其中那个骂的最凶的就是女主的好朋友,苏娟。
之前上温绪之课的时候,那对恶毒地也不遑多让地情侣到处散播她要勾引贺致沉地不实谣言,加上林潮汐和贺致沉的关系确实没有从前好了,这个苏娟就脑洞大开觉得是她私下里勾搭了贺致沉,才让这对天作之合的金童玉女感情出了裂痕。
林潮汐:“娟子,别说了。”
苏娟:“我为什么不说,潮汐,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这个女人勾引了贺致沉!贺致沉你出来,潮汐那么爱你你竟然对不起她,是不是宁凤凰向你抛枝子了,为了一个空有其表的假凤凰这么践踏我们潮汐的感情!”
这么大的瓜,众人都是一个反应:不吃可惜了。
宁姣喜终于见到了贺致沉本人,确实俊美迷人,比那张毛都没长齐的照片不知增添了多少男人的魅力,特别是那双大长腿,腿这么长那东西肯定也不小。毕竟是男主,往那一站就是与众不同,那眉宇间些许的不耐烦都能显出他三分的英俊气质。
宁姣喜在林潮汐的不远处看见了方离,他今天穿的还挺潇洒的,还漏了一些胸膛倒是和平时禁欲风格不同,来勾引林潮汐的吧。
见他丝毫没有帮自己的意思,宁姣喜正式加入这场闹剧,踢开一边的男人朝贺致沉那边慢慢走了过去,像个胜利的妖艳贱货一样软着腰站在了贺致沉身边,眼神大胆地看着他。
“你好,我是舞蹈系的宁姣喜,很高兴认识你,贺致沉。”
贺致沉转过脸,冷冰冰地打量了她一眼,“走开。”
苏娟:“装什么呢,不认识?”
宁姣喜都不想搭理她了,但是剧情提醒她还有几句话没说,她实在是不想说,但是一句好像一分呢。
“哎呀,谁装了,我跟贺致沉就是不认识啊。不过托你这丑八怪的福,今天算是认识了,谢谢了~”
宁姣喜自己都想打自己。
不过就这两句话,贺致沉和林潮汐的愚蠢值在蹭蹭地涨。
宁姣喜看向林潮汐微微一笑,“你好... ...”
然后林潮汐并没有打招呼,而是转身就走了。不愧是重生的,她这态度不否认也不承认,不就把贺致沉和她的谣言坐实了吗?
宁姣喜瞪了一眼方离,但是方离根本就是在看戏,悠闲自在地喝了一口酒,摆明和周围人一样看她笑话。她看到了那天见过的几个师姐师兄,他们脸上都挂着些许尴尬的笑。
林潮汐走了,贺致沉自然也跟了上去。
这个剧情算是过去了宁姣喜放松了一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静静地看着台上的表演,看了女主是怎么以一支古舞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满堂喝彩,校园女神的位置彻底属于了林潮汐的。
在众人心里她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女配,应该是在哪个不知名的小角落发脾气呢吧。
其实,她现在正在qi着女主的男人不亦乐乎呢。
而方离是亲眼看着神智不清的她和贺致沉进入了这间房里,他现在还在外面的角落里,还是已经站在了门口呢。
宁姣喜都不想去想了,反正她对方离也没有多大喜欢,她这样想着会更刺激一点儿,一想到这房间里被女主按了针孔摄像头她就更敏感,而贺致沉不愧是男主,能力强学习能力也强,她稍微引导一下他就能get到她的敏感点。
... ...好男主。

第91章 世界三:和男主的支票交易,和萧远般的闻人识香
咱就说可能是她的裙子比起林潮汐的显得十分艳丽,即便是中了药的贺致沉也不能把她认成了林潮汐。剧情中说的没那么仔细,反正只是在男主忏悔的回忆中提了一嘴,是他神智不清没有忍住欲望,再者也没有把身下的女人当回事儿。
但是真实场景里,贺致沉自我挣扎地十分厉害,脱了衣服就是什么都不干。
瞧瞧,男主是多么的忠贞啊!
她这个恶毒女配就是坏蛋。
一切都是为了剧情,于是她就对自己身上的味道做了点儿手脚,上次一点点儿萧远整个人都要失控了,别说她不小心弄的多了一些,清甜缠绵的香味在炙热的空气里炸开,贺致沉脑子里的那个名为理智的弦直接断了。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空气中还有那股味道混着男女热情过后的靡香。
贺致沉发现这一切,特别是看到怀里紧紧抱的人根本不是林潮汐后,4脸色阴沉的像是能滴出黑墨水,薄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地捡起地上杂乱沾了不明液体的衣服就往自己身套。
宁姣喜倒是不忙,女主林潮汐并没有把事情闹大的意思,她在这个房间里装了针孔摄像头,她要的是攥着贺致沉的一个出轨的把柄和丑闻,还有后面让她这个女配身败名裂的目的。
“这是给你的,这件事情不要说出去。”
真的是霸道总裁惯用的手法,甩支票的姿势都那么的与众不同。宁姣喜捻起那支票的一角,看着上面被弄湿的地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