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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妖冶之花(白泽不吃鱼)


“我?”竺溪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姐姐我要是进去了,怕是他们全都得死在里头。”
后方欢颜笑语,皓闻声回头,不禁看了一会,目光再移回黑雾。
“天尊,我看这黑雾收回,必有蹊跷。”端华先生道。
梨行先生皱眉看了半天,冥思道:“需神力止,岂不是散神力而缩,天尊……”
未等他说完,宣阳天尊抬手打出一道光,在场所有神皆是惊诧不已,一时间呼吸停滞。
那道光没有拓出一条路,而是,彻彻底底的被吞了进去。就像从未出现过。
阿汀双手刨土,一言不发,指尖磨破了好几处。修竹在一旁静默,蹲在地上同她一起挖。
神仙陨后,不见得什么时候便消散了,在这之前,阿汀想着,给他做处舒服的地方躺下。
做完这些,她起身,头也不回的向深处走去。
“阿汀。阿汀。阿汀!”见她不应,修竹快走了几步拉过她。
叫他这么一拉,阿汀停在原地,痴痴看着自己双手,指尖满是污泥。修竹掏出个帕子,握过她的手,仔细地一点点拭干净。
“小蛇蛋。”长久的沉默下,她终于出了声。
“嗯,我在。”修竹没去看她表情,手上动作未停。
“就在刚刚,他还是活着的,我跑得再快点,他是不是就可以得救了……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不是。”修竹端起她的手,吹了两口气。“不是你杀的他,便不是你的错,害死他的才是最大的恶人。你想救他,难道想救人还是错了吗?”
“小蛇蛋,我想救他,我想救他啊……”
“我知道。”修竹抬头,对上她亮晶晶的双眸,以一种极为温柔的动作揽她入怀。
仿若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漫长窒息感过后,阿汀死死抱紧他,终于开始大哭起来。
氤氲血气,在不久之前,他们全都是活生生的人。
不久后,远见一道光束成路,樾乔快步跑了进来,在她身后,是数不清的三重神们。
看见她这一身血,樾乔拉过她,来来回回问了好几遍,这才安心下来。不,也不全是安心,她们要面对什么,不得而知。
越向深处,雾里就越黑暗,修竹拿出一方,忽地想到,先生赠予他此物时并未教什么口诀。这般想着,一方忽地飞起,悬过他的头顶开始发光。
修竹为长龙氏,于玄地而生,双目适应暗处不喜光亮,可这个小夜明珠的光亮,于他而言却没有一点不适之处。
他回头看着身后的阿汀和樾乔,想着先生倒是给了个好东西。
前行不知多久,见前方一人影,手执宽剑,剑尖滴血,半面遮脸。阿汀先一步迎上前,在他身后不断张望:“阿渊呢?你们不在一起吗?”
“走散了。”珉收起剑,心中疑惑。他也不知如何走散的,分明是在洞口,他面前是殿下,殿下张望着洞里,一阵黑雾闪过,人就忽地不见。
“忽然不见,我未寻到。”珉说着,目光看向他们后方,光芒渐渐散去。
樾乔顺着他视线回头:“宣阳天尊的路,不见了。”
“不对。”珉声若寒冰,满眼严肃,其中怪异之处,他说不出。
修竹道:“我们就走了这么几步吗?”
樾乔微愠,眉头拧起。“不可能。我们走了许久,这是有人在邀请我们进去。”
“黑雾之中情况繁杂,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钟礼一边被玉尘架着,一边叫花川架着,两个人水火不相容,且身高不相容,钟礼就这般斜斜歪着,觉得自己像是个田里的稻草人。
“哦对。”花川越过他,视线转向玉尘背后,一枚小小光点,正如在洞内他使青藤袭击又枝时,在他身上留下那光点一般。
花川抬手,正欲打出个响指,一只冰冷的手覆上来。他回头望,对上九渊担忧双眼。
九渊记得,杀了那些个黑雀时,他也是这般悄然打了个响指。玉尘她亦不喜,不过,倒也不至于下狠手。
罢了,花川放手。答:“看到了。”而后转回头,不再看九渊一眼。
一路气氛凝重至极,就连话多的玉尘,也心叫不好,不再废话,兢兢业业扛着友人。
虽是浓雾之中,辨不清方向,但据钟礼所说,此处是一重,既是一重,这黑雾断不可能像是衍界那般遍布,只要沿着一个方向,总能走到尽头出去。
可这怎么走也不见尾。
九渊垂头,一路都在盯着手中的莲花灯,忽地一只手挡在身前,看着那白袖,莫名有点想哭。
“这有一片林,有水流,外面应是夜了,休息一下罢。”
玉尘早就想说了,一路苦不堪言,暂且放下了心中成见,大度道:“就听你一回吧。”说着,生怕反悔,拉着钟礼便找一处坐下。
“花……”未等她说完,花川一甩袖子,便朝着林子走去。
九渊寻一处坐下,分明相距不过几尺,她从未觉得这么远。
是哪句话,她到底是说错了哪句,她想不出来。下意识蜷起双腿,抱着膝间。
玉尘安置好钟礼,刚要躺在他身侧睡上一觉,忽地一脚踢了上来。他愤然转身:“花蝴蝶你他妈要死啊!”
“守夜。”
他只说了两个字,漠然至极,和那传闻中什么四处风流笑魇如花八竿子打不着边,反而有那么点毛骨悚然。玉尘只好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花蝴……花川,你这直接点了一团火,这,你这不是告诉那鬼我们在哪吗,你就不怕他来给我们杀了?”
“我先杀了他。”说着,他折下一旁树枝丢进火里,一时烧的更旺。
玉尘看着他眼中倒映着的火焰,觉得还是闭嘴为好。
相隔不远,这些话九渊全听了去。她心中好像有什么瞬间明了,她抬头望,只能看见那单薄背影,火光映照的,落寞的侧脸。
守了许久,玉尘实在架不住困意,头点来点去,最后还是向旁边一歪,倒了下去。青藤飞快飞出,承了一下力,托着他的头轻放在了石头上。
花川手持一枝,扒着火,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忽地捏断手中枝,丢进火中。
身后有人走来,他知道是谁,故意避了避,来人却还是在他身旁坐下。
“殿下,去睡吧。”
“不睡,他要是来了,我陪你一起打。先前是我不对,我不该说你怕了,对不起啊……”
花川不屑一笑:“叫殿下同我道歉,花某真是有本事。”
“错了就该道歉,不然。”九渊拽过他,头深垂下。“你打我一顿也行,我不还手。”
花川又是一笑,抬手无奈抚摸她的发,看着面前人满是试探的抬起头,双目期待。
黑雾游移,空出一块月色。仅有的那么一点月色,也被她收拢进眼里。
“殿下,他说的对,我就是那样的人。殿下与我本就不是一路,也不该是一路,我们相遇不过意外一场,在神光明而灿烂的漫长岁月里,委实算不得什么。出了这黑雾,我自会向宣阳天尊提出申请,离开槐园,还它个规矩六人,殿下还是早些把我忘了吧。”
什么!?
九渊脑中嗡鸣一阵,话说出来前,一滴泪便先没出息的坠下。
“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不是一路人,我们同为三重,同处槐园,我们拜于同一先生门下做弟子,我们……”
“因为你是殿下。”他笑得温柔,不再冷冰的板着张脸,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他遥远。
“那这个殿下我不做了还不成吗?!”
他笑回:“殿下莫使小孩子脾性了。因我这样的人,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殿下不觉得害臊吗?”
“什么叫你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的!”九渊努力平稳颤抖声调,心绪从未如此烦乱过,脑中像是一团乱麻,她怎么也找不到源头,怎么也解不开。
就因为她是殿下?因为是殿下,他便要离开,这算什么道理?
“什么殿下不殿下的,人人都叫我殿下,敬我让我,我做不好什么便也是用这两个字讥讽我,我何时说过我想做这殿下!”她双目泛红,却也坚定的看着他。“我至始至终想做的……不过是追上母神的脚步,去做那庇护四海八荒的女武神。可你出现了,我便想着,有一天追着你的脚步,跟在你的背后,超过你,再一起向上去……”
花川软下声音,无奈道:“阿渊……”
未等张开双臂,她却一下扑进怀中。
这两个字,在她眼里竟是这般沉重,他从未想过。
“你别走……”她紧攥着他的领口,生怕从前那样再次被丢下。
怎么还有这样求人的。花川笑,答她:“好,我不走。”

一片看不清的白,在漆黑夜里泛光。
远处一个少年孤身立于流霜谷旁,一身白衣,仰起头痴痴的望着满壁流霜。
九渊好像叫了他一下,他闻声回头,那人并不陌生,笑着模样如旧。
正是花川。
一阵冷风吹来,九渊打了个寒战,猛地惊醒。
火光变得微弱,花川一点,再燃了燃。
最近她怎么总是做这样的怪梦,什么流霜谷,什么白栀子,她分明不记得有这样的地方,自己去过这样的地方,却总是晃神想到那样的场景,而且……竟然在梦中,也出现他的脸。
“醒了?”
九渊忽地意识到,自己竟枕在他腿上睡了一夜。他双目弯起,就那样垂首带着笑意直直看着她,九渊慌忙坐起来,猛地脑袋撞上他的下巴。
“啊啊对不住对不住。”她手抚上他下巴象征性地揉了揉,四肢不听使唤似地忙乱。
花川抬手,握住她的手腕。“阿渊梦到了什么?在如此危险境地,都睡得这般香甜,在梦里都是笑着。”
梦到了什么……
九渊支支吾吾,只觉耳根发热,手下意识伸过去摸了摸。
“梦到,梦到……我们一起上了九重!”
花川轻笑:“祝愿殿下成真。”
“阿渊——”
“花川——”
不远处传来阿汀一行人的声音,他们边找边喊,一方悬在他们头顶,照亮前路。
九渊起身,花川随后,钟礼和玉尘也相继醒来,见那光亮愈来愈近。
后方传来刺破空气尖锐声音,花川闻声而动,回头时青藤刺穿了来物。
九渊站在他身侧,握紧了剑,见是一封信,安心了起来。
阿汀三步并作两步的跑来,上来就抱紧了九渊,一言不发,倒真不大像她的性格。站定时,却见其一身血污,九渊目光忽地转到修竹身上,不怒自威。
阿汀拉过她,讲了下事情经过,樾乔补述。
九渊听罢,火气更甚:“手段如此阴毒,怎么说也是鬼王一个,却只知欺凌小辈,我们还能叫他使这伎俩牵了鼻子不成!”
“就是。”修竹道:“欲破此局唯有先杀了他,照我看,他就只会在一片暗处隐匿逃窜,真的对上了也不足为惧!”
珉和樾乔在一旁点了点头,玉尘忽地起身,也跟着大吼着:“我天界傲骨,怕他不成!”
有些摸索而来的其他三重弟子,闻言更是情绪高涨,纷纷附和:“对!杀了他!杀了他!”
一时间,这黑雾之中局势竟呈反转之态。
阿汀指尖轻轻点在九渊右手腕上,“阿渊……你?”
九渊一笑,“划了一下,不碍事。”头向身后一点,“他包的。”
九渊回头,众人循着她目光看去,却见花川不怎么好的脸色。
他手里拿着一封信,忽地揉成一团,丢入火中。
眼看其余三重子弟们纷纷靠近,欲呈一个杀鬼队之势,花川忽的朝他们大吼:“别过来!”
声音微颤,似愤怒,似惧怕。
热情如火,忽地叫人浇了一盆冷水,有个声音大声回:“你谁啊你!难不成是怂了!怕了不成!”
“哟,这不是武选挨了一巴掌的小白脸?”
玉尘没眼力见的回:“对,就是他。”
花川脸色越来越不好,他双目空洞,不回嘴,也不反击,整个人都颓丧了一般。
一向不爱讲话的珉望着他们怒吼一声:“胡说!”
更是有个急脾气的,话未出口,剑气先落。
“还有男子也看上这花蝴……”话未说完,胸前却迸出一道血,自胸口分裂出道道血痕,猛地一炸,那人便直直倒在地,没了生息。
身旁一人浩气一身,亮出手中剑,直指前方:“好你个盛九渊,仗着自己是天帝之女随意杀人!”
花川抬头,望去死掉的那神方向。
“我……”九渊欲辩,花川拉过她手臂仓皇逃跑。朝着身后众人道:“走,快走。”
樾乔惊呼:“殿下你?”
“不是我!”九渊回头慌忙解释,“我打在旁边,我没杀人……”
阿汀:“你笨啊!阿渊怎么可能杀人!”
樾乔不说话,视线望去花川跑在前的背影。
修竹:“是没有。黑雾之中暗,难免叫人分辨不清,我看到了,殿下剑气歪得不能再歪了。”阿汀不悦,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修竹转了话柄,“花川,怎么回事啊?”
钟礼被玉尘和珉一同架着,玉尘余光撇了一眼另一旁的珉,怎么他们槐园的一个比一个高?心中不服气,暗暗举高了钟礼。钟礼一路实在是不舒服得很,被玉尘抬得右臂快断了,念着友人好心,只能是忍下。
“花川,为何要跑,为何叫他们走?”虽不明原因,一种不详预感在钟礼心头升起。
九渊轻拍了拍他背,“花川?花川?他们已经不追了。”
闻言,他渐渐停步。
一回头,看着不明所以的众人,他满脸迷茫神色。心中预想过所有结果,终于还是开口:“望得此信者,速将此讯传给其余弟子,衍界浓雾渐清,一重惨遭其染。然……”
众人等着后文,他梗了一下,继而道:“黑雾呈收缩之势,且吾等尝试再三,终无法进入,亦无法探清其中情况。望英勇后生见机行事,切记保重自身。——宣阳。”
“什么!?”
为止黑雾蔓延,三重弟子们奋身而入,此刻黑雾收缩,那不是……
九渊回头:“得去告诉他们。”
“别去!”花川拉住。“你可想过后果?”
他继续解释道:“依他们所言,那名小神应是同之前那样爆体而亡,阿渊,你可知有什么办法能保证自己活下去?”
“当然是跑出去。”
“不是的。”花川没想到她这么回答,一惊,“还有另一种……就是这位鬼王想看到的。”
珉沉思许久,接道:“自相残杀。”
空气久久凝滞,呼吸声也全无,八个人木桩似的站着,想不出一条保全所有人的路可以走。
九渊不发一语,没想一会,还是回头跑了回去。
“对……对不起……我我……”
一名小神颤抖的松开手中匕首,连连倒退。
收到宣阳天尊信的,不止一人。不少三重弟子都是闻讯赶来,在外本就对雾中情况知道了个大概,加之眼前真有个人爆裂而死,心中恐惧登时放大数万倍。
“你他妈疯了!”那人拔出刺在后腰上的匕首,狠狠丢在地上,亮出手中剑,一步步咄咄逼人。
“不……不是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了!!”
恐慌瘟疫似迅速蔓延,方才壮气凌云的杀鬼大队,顷刻间各个紧握手中武器,等待着一个缺口。
“残害同门!枉为天人!”一群人将他围起,步步紧逼,死死盯住这个缺口不放。
慌乱之中,那小生边逃边大喊:“我想活下来!我有什么错!你们不想活吗!”
刀剑无眼,人群紧密,有些误伤的,有意为之的,二者混杂,但终究避不了一个结果——混乱。更大的混乱。
九渊跑回,眼前上方是夕阳暮色,下方是刀剑鸣鸣。她腾空一翻,翻上一处高岗,眼下混乱一片,她大喊:“你们都疯了不成!”
“大敌当前,率先内斗,吾辈天神,就是这样叫鬼界看笑话!?”
几人闻言,缓缓放下手中武器。
“尔等堂堂天神,竟由鬼界玩弄股掌,刚刚的正气呢,撑不过一会就没了?何其不争!”
“殿下!”一个三重小神大吼着,“你说这么多,你可知怎么办?您多厉害,您怎么不杀了那个鬼王给死去的衍界仙神们出出恶气!”
不乏一阵窃窃私语声:“就是。”
一个白影飞速在人群中掠过,步伐轻盈迅捷,所及之处,在那些个小神脖颈处留下个光点。他足尖一点飞上高岗,揽过九渊的腰带她下来,在她刚刚站着的位置留下一小光点。
未等他人发问,他打了个响指,高岗顷刻炸的粉碎。
“花蝴……花川!你他妈疯了不成!赶快给我们解开,不然我们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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