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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对我又争又抢(白桃泡茶)


“诶!?”
林见月看向萩原研二的眼神瞬间变了,紧蹙的眉心后面是层层叠叠的戒备。
“见月,我们走!”「男人」恶狠狠地剜了萩原研二一眼,拽着她的小臂就往反方向走。
「男人」把林见月护在怀里走远的动作倒映在萩原研二瞳孔里,刺激着他的神经。一个声音不停在他耳边回响,似恶魔在低语:不可以让他们离开,快拦住她。
下一瞬,「男人」突然被人卸了力,随即掌心落空。
可能是警察的格斗技巧,又或者是机动队特有的战斗技能,待两人反应过来时,林见月已经离开「男人」的臂弯,被萩原研二圈在怀里。
萩原研二要比林见月高很多,或者说他比大多数日本人都高。他站在林见月身后,一只手扣着林见月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林见月先前被「男人」攥住的小臂上,似要用体温覆盖掉「他」的痕迹。
萩原研二弯下腰,细碎的长发垂落在林见月耳边,卷起一股似有若无的痒意。他低着头,紫眸却向上翻起,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视线落在「男人」身上,带着警告的意味。
猝然被人拽进怀里,林见月绷紧身体,鸡皮疙瘩似海浪般从被触碰的地方向四周炸开。
她想推开他,骂他滚开,但她只是僵在原地,身体先记忆一步辨认出身后人。
一股男香漫过来,织成张细密的网,把她裹在中间。
前调的香柠檬混着甜橙一闪而过,很快被桉树的木质香取代,沉而清。不同于小学馆推出的角色香水,萩原研二身上的香气是一种更高级、更余韵悠长的味道。
林见月记得这个气味。
她曾一遍遍依偎在萩原研二怀里,被他的体温和气息包裹,吞吐着他温热的呼吸。
偶尔,萩原研二身上的味道会混杂上汗液和淡淡的麝香气息。男香被体温蒸得更烈,像杯加了冰的威士忌,呛人又迷人。
此刻,萩原研二站在林见月身后,他的气息,他的味道,甚至就连他搭在林见月小臂的掌心的温度,都令林见月熟稔到心惊。
熟悉的气息再次压近,萩原研二的声音贴在耳边。缠绵,粘稠,轻声喊着她的名字:“见月酱,为什么不来看我?”
扣在腰上的手收紧了一寸,却又克制着没有直接把林见月拉进怀里。
“你不是要来警视厅打卡吗,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林见月的声音梗在喉咙里。
某个模糊的猜想在脑子里炸开,真相像隔了层磨砂玻璃,轮廓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看不清。
巨大的信息量冲垮了思绪,大脑嗡嗡作响,像台信号中断的老电视,满是雪花噪点。
“你这家伙,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被丢到一边的「男人」终于慌了神,维持了一整天的男腔终于变形,漏出点清凉的女音。
「他」攥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110”的字样,只要情况有变,「他」会立刻按下绿色通话键,打给警察。
萩原研二抬眼,视线重新落在「男人」身上。他盯着「他」默了几秒,随即发出一声自嘲的低笑,轻到仿佛能随风飘散。
被警视厅一致评价为“拥有绝佳洞察力”的精英警察居然直到这一刻才陡然意识到,被他虎视眈眈嫉妒着的「男人」,其实是个充满力量感的女性。他果然像松田阵平说的,被鬼蒙了眼,被爱冲昏了头。
如果说面前这位男性的打扮的人实际是位女性,那么……林见月刚才那番“前夫”的发言,应该只是把他当成某种类似角色扮演的牛郎服务。
心里的大石头倏然落地,但另一种情绪慢慢涌上喉咙,堵得他难受。
怀里的人突然动了下,肩膀微微一颤。
注意到怀中人再次变得紧绷,萩原研二用跟本身出色的反应力截然相反的速度,缓慢地松开了林见月的腰。
“我想……我应该算见月酱的男朋友。”萩原研二先回答了一侧虎视眈眈的「男人」的问题,而后把手搭在林见月肩膀,扶着她转身看向他。
林见月被萩原研二的影子罩着,却垂着头不肯看他。和早早接受漫画设定的萩原研二不同,她似乎难以消化眼前正在发生的事。
“见月。”
萩原研二温柔地,粘稠地,喊了一声林见月。
林见月颤了下睫毛,没有回应。
“见月。”
又一声,尾音缠着点哄诱。
直到他第三次用缠绵的像被蜂蜜水浸泡过的声线喊出林见月的名字,她才颤巍巍抬起眼,透过惴惴不安的情绪看向他。
红唇翕动,林见月低声试探:“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眼底闪过丝惊喜,亮得像星火。
她现在终于意识到他是谁。
但不够。
还远远不够。
关于他和林见月在现实里的初次见面,萩原研二有过很多猜想。
她兴许会兴奋地捂住嘴小声尖叫,也可能会怔在原地然后错愕地瞪大眸子,发出夸张的“诶”的声音,再或许,她会吓得扭头就跑,花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然后喜极而泣。
但她都没有。
她只是直勾勾盯着萩原研二近在咫尺的脸,清澈透亮但透着长期熬夜后的疲惫的眸子慢慢涌起恐惧。
“……骗人的吧。”林见月喃喃自语。
斜对角突然传来一阵兴奋的女性尖叫,林见月循声望去。巨大的LED大屏高悬在夜色下,放映出一张林见月再熟悉不过的脸——工藤新一。
还没被药物变小的名侦探,脸上摆着故作深沉的表情,嘴角却压不住地上翘。印着各大电视台标的话筒挤到他嘴边,闪光灯亮得像连片的星,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是工藤新一!”
“天呢他好帅啊!”
几个年轻女性从林见月身后走过,她们兴奋地小声尖叫,议论着工藤新一的智慧与帅气。
林见月死死瞪着远处的LED大屏,太阳穴被针扎般阵阵作疼。
她来日本快半年了,从没在电视上搜到过米花电视台。可此刻屏幕角落,那几个字清晰得刺眼。
还有刚才镜头里一闪而过的目暮警官。
以及被白布盖着的,上面凝固着殷红粘稠的血的尸体。
荒谬感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好像进入了一场大型演绎剧场,又或者是陷入了什么日综恶作剧。可日综再疯,也不会把镜头对准她这样的路人,日本的法律可不允许随意拍摄陌生人。
所以……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非一场针对她的恶作剧,也不是梦,对吗。
世界似乎正朝着林见月无法理解的方向发展。
身体开始发抖,令人窒息的失控感海啸般铺天盖地地砸在林见月脸上。
“诶?骗人的吧。”
林见月勉强挤出个笑意,眼底却尽是对人生即将失控的恐惧。
豆大的泪砸在地上,溅开一朵花,令萩原研二重新慌了神。

林见月出生在音乐世家。按照林父的说法,他们家从林见月祖父那一代起,就开始搞乐器,传承至今。
雄厚的家族实力本该成为林见月的荣耀,为她垫高出生的起点,铺出一条铺满鲜花的坦途。
但「音乐世家」的赞誉在林见月父亲近乎偏执的操控下,变成一条缠绕在林见月脖子上的毒蛇,朝她吐出森冷的信子。
林家是优秀的音乐世家,林家的孩子也必须成为最优秀的演奏家。林见月的人生轨迹被钉死在一条道上:登上维也纳金色大厅,着华服坐首席,让指尖流淌的旋律震彻穹顶。
就像她已经被塑造成形的哥哥那样。
文化成绩不重要,身心健康不重要,娱乐活动不重要,个人喜好也不重要,林见月只需要做好一件事。
练琴,练琴,练琴。
她必须保持纤瘦的身姿,在聚光灯下活成小说里不染尘埃的白月光,供人艳羡;必须成为最顶尖的演奏家,承袭林家的荣光,替父亲挣回体面。
他会撕掉林见月所有课外书和涂鸦画,摔碎她亲手拼好的模型,砸掉手办,杀掉猫。
起初,林见月还会哭闹着反抗,死死拽住林父的胳膊试图阻止他的行为,然后挨上一巴掌,肿着脸老实下来。高中后,林见月会平静地看着父亲发疯,然后继续练琴。
“你真可怕。”
比林见月年长五岁,已经按林父意愿在英国皇家音乐学院就读的哥哥在帮林见月藏好漫画书后,恶劣地揉乱她的头发,语气复杂:“有种平静的疯感。”
林见月歪着头嘿嘿一笑,挽住哥哥的胳膊开始撒娇:“小学馆最近新出了一套很漂亮的周边,哥哥帮我买。”
“我是在英国留学,不是日本。”
“求你了,好不好嘛。”
架不住林见月软磨硬泡,哥哥举手投降:“行行行,买。放假的时候悄悄给你肉身背回来。”
他做贼心虚地扫了眼客厅,再三确认林父不在,才冲林见月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收拾行李,下午跟我去英国玩。”
“我上周刚挨了一顿揍。”
“我导师在伦敦有演奏会,我已经和他说好了,让他指点你一二。老爸问起来,我就说是带你去见世面,顺道和世界级大师刷个脸熟。”
林见月像看到猫条的小猫,亮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麻溜地松开哥哥的胳膊开始收拾行李。
将爱意全部浇灌到林见月身上的哥哥在她身后驻足看了会,头大地闭了闭眼:“我说你啊,去玩当然是带漂亮裙子,哪有带一箱漫画书的!”
他恶狠狠指着漫画封面上的男人的脸,额角青筋跳动:“特别是这个叫萩原研二的,我不想在箱子里看到他!懂我意思吗!”
林见月哼着小曲装作没听见,赶忙又往箱子里塞了两本萩原研二的同人漫画。
两人在英国玩了足足五天。送林见月登上回国的飞机时,哥哥看着林见月爬满茧子的手,忽然道:“见月,你和我不一样。我没勇气,但你不同,你一定会闯出自己的天地。”
他满眼珍重,宠溺地揉着林见月的发:“爸爸坏,但哥哥好,哥哥会永远会支持你。”
于是几年后,刚结束一场完美的演奏,正勾着朋友的肩膀在酒吧放纵的哥哥接到一通从国内打来的紧急求助电话。
“哥,爸爸跟着乐团去法国了,你赶快给我买一张去日本的机票。”顿了顿,林见月补充,“再帮我在东京租一套公寓。”
哥哥一口酒喷在对面同僚脸上,惊得坐直身体。他下意识提高音量:“不是!你追二次元追疯了?去日本干嘛!?”
林见月笑嘻嘻丢下一枚炸弹:“我被多摩美术大学录取了。”
“……?美术大学?”
“嗯!”尾音扬得高高的,藏不住的得意。
哥哥登时来了脾气:“林见月你疯了?日本那么多音乐名校不报,去个美术大学?能给你带来什么音乐建树?我知道你想反抗那老东西,但这简直是自毁前——”
林见月平静出声:“你在说些什么傻话。我报的是平面设计专业,多摩美术大学可是全日本最顶尖的学院。”
“……噶?”
哥哥像只被掐住喉咙的鸡,好半天才挤出句底气不足的疑问:“美术生要作品集的,你哪来的作品集?”
“摔断胳膊的这一年里攒的。”
完成大学学业后,林父以不容反抗的姿态要求林见月去茱莉亚学院进修。她则直接摔断胳膊,吊着打满钢钉的左臂,在父亲吃人的目光注视下在家躺平了一整年。
摔断胳膊的事是一场意外,却合了她的意。左手断了不能弹琴,难道还不能画画吗。父亲前脚离开家,她后脚就爬起来给手绘板插上数据线。
哥哥百思不解:“一年时间能练出考名校的水平?多摩美术大学给你开后门了?”
林见月嘿嘿笑着,像偷到肉吃的小馋猫:“没想到吧哥哥,我从高中时起就背着爸爸偷偷画画了。”
哥哥更不理解了:“就那狗东西的高压制裁环境,你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弹琴,哪来的时间画画?”
“我等爸爸睡下了,偷偷从被窝里爬起来画的。每天两个小时,风雨无阻。”林父虽然独裁,但只要林见月完成练习进度,他不会在睡眠时间上苛责林见月。
林见月得意得快翘起尾巴,语气里明晃晃求夸赞:“怎么样哥哥,我自控力强吧。”
哥哥听着电话那头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懂了她被诊断出神经衰弱和偏头痛的根源。
他闭眼深呼吸,先扯出几声笑,随即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当着满酒吧同事的面把林见月骂得狗血淋头。
他边大声斥责林见月不爱惜身体,边抢过朋友的手机,替林见月订好了飞往东京的机票:“你哥我还没当上首席呢,工资就全花你身上了!拿不到毕业证我就打断你的腿!”
哥哥替她扛下了被先斩后奏的父亲的暴怒,还在东京租了最好的公寓。
收到林见月发来的她和新导师的合照时,哥哥摩挲着手机屏幕,久久失神。他盯着屏幕上照片,似在透过林见月窥视他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良久,他给林见月发去一条叮嘱,也像是在对未敢鼓起勇气反抗的自己说:『见月,不要让任何人成为你的绊脚石。谁都不能阻碍你追求你的人生,谁都不可以。』
他想了想,又絮絮叨叨补了一堆,但大多是些类似『多喝热水』『早睡早起,再熬夜打断你腿』的废话。
在收到林见月回的『我现在就在熬夜哦,哥打算滴滴打车过来打断我的腿吗XD』时,哥哥看了眼手表——伦敦时间下午5点,日本正值凌晨2点。
他沉默片刻,按住语音键,对着手机爆发出一连串能被屏蔽成电报音的脏话。
骂够了,他把腿跷在茶几上,又正经起来:“日本人怪得很,表面上客客气气的,说不定肚子里憋着坏水。你一个人在那边当心点,别被人给骗了,有事随时给哥哥打电话。”
林见月发来条带着笑意的语音:“放心吧哥哥,我只信能被我牢牢抓在手里的东西。”
她的生长环境只教会她一件事:
人心隔肚皮。
谁也猜不透华丽衣袍下藏着怎样腐朽的皮囊。
提着美酒登门拜访的所谓的父亲的朋友,可能和父亲存在权钱交易,又或者是想拜托父亲教训交响乐团里某个他们看不顺眼的家伙,再或者被针对的目标就是林父本身。
林见月看不懂杯酒交错里的虚与委蛇,只知道他们和父亲一样,虚伪得令人作呕。
被外界赞好脾气、会温声细语教学生、顶着世界顶尖钢琴家头衔的男人,会在她拒绝练琴时暴跳如雷,急了还会甩她耳光。
在外维持着模范丈夫形象、巡演归来会捧玫瑰进门的男人,却被因病提前回家的林见月撞见出轨。她推开门时,父亲的手甚至没来得及从女人的腿上挪开。
知人知面不知心。
林见月永远猜不透微笑面具的背后藏匿着怎样的心思。
人类这种生物,摇摆不定得可怕。上一秒可能递糖给你,下一秒就敢抽刀。
况且男人向来是最靠不住的生物。
缺乏长辈的引导,林见月对爱情的所有理解都来自古早偶像剧。爱该是美好、浪漫、忠诚不渝的,一生只爱一个人。
可现实里越来越多的恶性新闻,刻意捏造的也好,真实发生的也罢,都在撕扯着她的神经。就连父亲也在她眼前做着坏榜样。
再次刷到手机里的恶性新闻,林见月垂眸,只觉一阵恶心。她开始偏执地、扭曲地追求「爱情的可控性」。
她开始往纸片人身上倾注爱意,沉浸在自己构筑的精神乌托邦里。
纸片人是可控的,可被人为塑造的。她要他们对她忠诚,他们便只能对她忠诚。
但人不行。
真心瞬息万变。
当萩原研二从她的画笔里走出来,变成有血有肉、有自己想法的活人;当爱不再透明可见,藏在皮囊下的真心可以被随意装饰,失控带来的不安感便接踵而至,潮水般将林见月淹没。
她从不怀疑萩原研二的品性,但她质疑爱的时效性。
但比起如何处理萩原研二的爱意,林见月更恐惧另一件事——她讨厌不稳定因素,也讨厌计划外的剧变。
剧变里往往隐藏着风险和机遇,但她已经抓住了机遇——被日本最顶尖的美术大学录取,成为米山舞级别插画家的学生和助理。她的人生终于步入正轨,一切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世界融合。
轻飘飘四个字,却藏着不亚于东欧剧变的动荡,藏着足以碾碎一切的风险。
林见月直愣愣盯着面前朝思暮想的萩原研二的脸,睫毛突然一颤,泪珠毫无预兆地砸下来。她张了张嘴,声音轻得像缕烟,带着被现实击穿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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