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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辱清冷太子后(安南以南)


他不等尤贵妃反应,扭头便抱着人离开了。
尤贵妃看着人走远,转头就给了茯苓一巴掌。
“不知轻重的东西!”
茯苓委屈极了,却又不敢说话,只能捂着脸埋下头瑟瑟发抖。
祁昀一路将人抱回东宫,又命太医来诊治,一番折腾后,贵妃责罚太子新纳的侧妃一事便跟长了翅膀似的飞遍六宫。
宫人们传得有鼻子有眼。
“听说太子大怒,一脚踹飞了责罚太子侧妃的宫人呢!”
“我亲眼瞧见太子抱着侧妃一路回东宫的……”
“不是都说太子性情冷,就连和咱们圣上都不甚亲近吗?怎的对这侧妃这般好。”
“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真羡慕侧妃,东宫只有她一位,将来太子登基,还不知道有多少荣华富贵等着呢。”
勤政殿。
尤贵妃坐在嘉明帝旁边哭哭啼啼,道:“臣妾是真不知道太子侧妃身子那么弱,就学了一会儿便晕倒了……”
“现下六宫都在传臣妾苛待太子侧妃,是要给太子脸色看呢,陛下,臣妾真的是冤枉呐!”
“侧妃毕竟是陛下指给太子的第一个枕边人,若是连行礼这样的规矩都学不好,岂不是叫人凭白笑话!”
“陛下,臣妾真的是一番好心……”
嘉明帝摆摆手:“你也别哭了,朕都知道,送些礼物去给江氏压压惊,此事也就算过去了。”
尤贵妃观察着嘉明帝的脸色,又说:“太子发了好大的火呢,臣妾那宫人现在还躺在榻上下不来。”
嘉明帝阴沉了脸色:“堂堂侧妃,也是她能大不敬的?太子这算是手下留情了!”
尤贵妃连忙换了语气:“陛下说得是,臣妾回去就好好教训她!”
嘉明帝道:“太子自小性情冷淡,这一次中毒之事原本就是亏欠了他,侧妃是他自个挑的,自然会好好护着。”
他脸上多了几丝笑意:“他身旁若多个知心人,倒也算是朕这个做父亲的一番心意。”
尤贵妃闻言,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这一遭是她看轻了这侧妃的作用,如今乃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原本还想趁热打铁,试探下羡儿的婚事,如今看来……却是不能再提了。
她咬牙平复了一番心绪,又试探道:“臣妾也许久没见过端王妃和清河郡主了,特地邀了她们后日来宫中小坐。”
嘉明帝眼角微动,淡声说:“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尤贵妃按下诸多心思,颔首称是。

青莲八角烛台火光摇曳,在姜时雪的眉眼上落下一片飘忽光影。
她纤细的眉头微微拧起,脸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银烛急得团团转:“昨儿刚退热,今天又烧起来,可会对侧妃身子有碍?”
太医安慰她:“稍安勿躁,侧妃乃是邪气入体,阴阳失调,又未拔除病根,才会反复发热,微臣已经加重药量,侧妃按此方煎服五日,即可药到病除。”
宫中的太医都是百里挑一,银烛又如何会不信服,她忙道了谢,找人一起去抓药。
太医出了姜时雪的寝殿,转头又折进一旁的偏殿。
祁昀立在窗边,稀疏天光泼落在他的衣袍之上,整个人看上去冷峻无情。
太医佝偻了背脊,将姜时雪的病症如实禀报:“殿下,侧妃身子康健,此番热症乃是因为病灶不除,见风过劳,才会忽然晕倒,微臣已开了方子,只要调养得当,并无大碍。”
“只是微臣号脉还发现侧妃近日有情志不畅,肝气郁结之相,还需疏肝解郁、理气畅中,否则假以时日必会损伤元气。”
祁昀盯着院中随风摇曳的白玉兰,并未答话。
太医恭敬地行了一礼,躬身告退。
待太医走后,冷渊才出声问:“殿下要不要去看一看侧妃?”
祁昀垂眸,注视着袖口上被她的珠钗刮花的的蟒纹,淡淡道:“不必。”
另一边,姜时雪烧的迷迷糊糊,竟梦见了许久没想起的旧事。
梦中已尽晚春,满园海棠开败。
未免她伤怀,侍女们更加勤快,每日要来海棠苑扫上许多回。
偏偏这一日,无人敢近海棠苑。
姜时雪只身一人前来,说想在海棠彻底开败前好好游一游院子,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姜府以姜时雪马首是瞻,谁又敢违背她的命令,负责洒扫的侍女乖巧地候在院外,只待她游赏玩再进去打扫。
可一刻钟之后,侍女撞见姜时雪满面泪痕冲出海棠苑,钗环都散了几根。
侍女要问,姜时雪只说自己贪玩从树上摔了下来。
此事惊动了姜父姜母,姜府上下鸡飞狗跳,大夫一茬一茬的来给她检查,生怕她摔到了哪里。
只是人没伤到哪,姜时雪却莫名其妙大病一场。
大夫说她积郁成疾,乃是心病。
姜家二老只觉得蹊跷,自小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儿,又尚未及笄,只是个孩子,怎么可能积郁成疾?
姜夫人里里外外问了个遍,最后是银烛猜测着说:“隔壁顾公子不日举家都要迁往上京,姑娘自幼与顾公子相好,莫不是因为这个?”
隔壁顾家早年间也是清贵人家,后来家族落魄,只剩一个鳏夫顾先生带着独子顾行之生活在此处。
顾行之长姜时雪三岁,因着有一个教书先生作父亲,小小年纪便通文达礼。
偏偏姜时雪自小最不喜欢诗书,早些时候最不喜欢隔壁这位牝鸡司晨的读书郎,暗地里还说他一派迂腐文人模样。
只是邻居做久了,难免有来往,姜时雪渐渐与这位顾公子相熟起来,但在姜夫人看来,女儿和这位顾公子也并无过多交集。
怎么的就为顾公子的离开心伤不已了?
姜夫人虽然知道不妥,但还是出面去请顾行之,就说他临别在即,姜府想设宴为他送别。
偏偏践行宴上,姜时雪死活不肯露面,最后顾行之说:“听闻姜妹妹尤在病中,怀静可否前去探望?”
姜夫人看着眼前进退得当,行事妥帖的少年,猜测出些什么,欣然允诺。
读书人家又如何,若是她的雪儿喜欢,她定当竭尽全力帮她成事。
这顾行之既然志在功名,将来定然有不少要花钱的地方,若是两个孩子能成,姜家也定会竭尽所能托举他。
可惜顾行之到了月华堂,吃了一记闭门羹。
姜时雪坐在梳妆镜前,听窗外少年语气温柔,言辞恳切道歉,撅断了手中的金簪。
三日前,她得知他要举家搬迁的消息,放下所有颜面,求他不要离开。
可却换来少年一句:“阿雪,你有你的路要我走,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她哭着求他:“行之哥哥,余州的学府也是一顶一的好,若你愿意,我还可以求爹爹帮你请当世大儒来做你的先生……”
少年生着一双凛若秋霜,清冷似雪的眼,偏偏他整个人总是含着笑,如同皎月昭昭。
这个人就连拒绝的话都说得如此温柔:“阿雪,我知你好意,将来待我在上京安定下来,你可以来找我游玩,可好?”
她气得转身就走,思索一夜,还是鼓足了这一生最大的勇气,悄悄翻进了他的院子。
那时顾行之正在收拾行李,她亲眼瞧见他将自己送他的紫玉狼毫珍重地收到包袱中,再也忍不住满心委屈,推开他的门冲了进去。
顾行之被她吓了一跳,旋即脸色微变:“阿雪,你怎么会在这……这于礼不合,我送你回府。”
姜时雪将庚贴摔在他面前:“顾行之,你去上京前,得先和我交换庚贴。”
十二岁的少女一派骄横霸道的模样:“待我及笄,你就来娶我。”
顾行之青隽的眉缓缓拧起。
他凝视姜时雪许久,弯腰拾起庚贴,将庚贴递给她:“阿雪,不要胡闹。”
姜时雪将头仰得极高,却还是止不住扑簌簌掉落的眼泪。
她不肯接过庚贴,一字一句对他说:“顾行之,你敢说你对我无意?”
顾行之看着面前睫毛濡湿,眼尾泛红的少女,心尖微颤。
但他还是拉起她的袖子,掰开她的手,将庚贴塞到她手中:“我视阿雪为亲妹,你恐怕是误会了什么。”
昨夜伤她一次还不够,这个人现在还要站在她窗前,说着什么不能继续照拂于她,望她今后好自珍重的破话!
姜时雪一把将金簪对着窗棂的方向抛了出去。
金簪刺破窗棂,划破顾行之的脸颊,带着殷红血珠坠落。
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顾行之在原地静静立了一会儿,终是弯腰拾起地上断掉的金簪,无声离去。
两人的告别到底是不体面的。
没有承诺,亦没有期许。
几日后,顾行之前往上京的路上遭遇劫匪,马车坠崖的消息传来。
姜时雪发了疯一般央爹爹派人前往搜查,直到那时,姜家二老和季琅才知,她心里将此人藏得有多深。
百丈高崖,她亲自前去,跟着搜查之人一点点探查。
直到最后划破了一身衣裙,弄得一身伤,终于在血肉模糊的残肢边,找到了一只被人折断的金钗。
她攥着金钗,彻底昏死过去。
爹娘和阿琅守了她足足四日,她才悠悠转醒。
醒来之后,她命人将于顾行之有关的一切都收起来,那只金簪也被深埋在海棠树下。
她告诉爹娘,顾行之的死并不是因为她,她劝过他别去上京,这是他的命,她只会难过很短很短时间。
一切都仿佛如她所说,她很快恢复了正常,每日和季琅瞎闹,欢快的笑声如同铃铛般成串飘到隔壁的顾府。
所有人都以为她早已忘了顾行之。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看见祁昀的第一眼,那个会站在海棠树下对她微笑的少年,就这么挣脱了梦境,活灵活现地站在了她面前。
多年过去,她连他的名字都不再提起。
只是在那些连绵不绝的梦中,她会拉着他的衣袖,一声又一声,唤他:“怀静哥哥。”
“……静哥哥。”
被衾冰凉,烛火摇晃。
不知何时投映在她身前的长影微微一动。
祁昀眼睫半敛,如同覆着一层万年不化寒霜的黢黑眼瞳再度起了波澜。
只是在姜时雪挣扎着要醒来的时刻,他还是选择了转身,大步离去。
姜时雪从梦中醒来,盯着软帐上倒映的烛光恍惚了许久,才出声唤人。
银烛闻言匆匆赶来:“姑娘。”
姜时雪挣扎着起身:“银烛,方才是不是有旁人来过?”
银烛摇头:“并没有人来过,奴婢一直守在外间呢。”
姜时雪眼睫微颤,心想或许是她的错觉。
她又说:“我是怎么回来的?”
银烛一听,立刻眉飞色舞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又道:“现下宫中都说殿下待姑娘十分上心呢。”
姜时雪却垂眸不语。
银烛喃喃:“姑娘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姜时雪笑了下:“我且问你,太子送我回来之后,可有在近旁守候?”
银烛支支吾吾:“……许是太子殿下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姜时雪摇了摇头:“若是真的关心一个人,见她昏迷,定会在一旁等待。”
银烛想要反驳,但一想到太子殿下进东宫之后便将姑娘交给了宫人,她连对方面都没见到,只好气鼓鼓不说话。
“银烛。”姜时雪忽然开口:“宫中人多口杂,以后人前人后都叫我侧妃。”
“还有帮我去通传一声,就说我想见太子一面。”
银烛得令,匆匆离开。
姜时雪的心却高高提起。
她忽然又有些不确定,太子……会是她想的那个人吗?
临渊阁。
祁昀刚刚服下药,宫人埋头将药碗收走,瞥见冷渊进来。
宫人躬身略行一礼,听见冷渊对殿下说:“殿下,春和殿来人求见,说是侧妃想见您。”
祁昀不为所动。
冷渊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说殿下不在意这位侧妃吧……方才回临渊阁楼的路上,殿下又折道而返,亲自前去探望她。
可若是说在意吧……
安静了片刻,祁昀将一枚玉令递给他:“吩咐元鹤来见我。”
冷渊心中一凛:“是。”

东宫秘密豢养了一个太子的替身,此人身份特殊,就连冷渊也没见过几次。
冷渊持祁昀的玉令来到通天书阁,远远便见一个内侍在书阁门前打扫。
那内侍生得平平无奇,正弯腰仔细洒扫。
冷渊上前一步,递出手中玉令:“元鹤,殿下要见你。”
那内侍手中扫帚一顿,抬起头来。
他再度抬手行礼,整个人忽然变得气宇轩昂,气质截然不同:“属下领命。”
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下来,唯余残阳一抹缀在天际,将整个春和殿都映得通红。
姜时雪梳妆完毕,坐在八仙桌前,垂眸不语。
银烛候在门口,不断望向殿门处。
姑娘还病着,却非得要布置这场晚膳。
银烛只盼着太子快来,早早吃了饭,也好让自家姑娘好好歇息。
许是心中祷告起了作用,门外忽然出现一道清瘦的身影。
银烛眼眸一亮:“侧妃!太子殿下来了!”
姜时雪心口重重一跳,下意识扭过头去。
正是金乌西陈之际,那人立在满地余晖中,两侧袖袍迎风招展。
他逆光而立,看不清脸,但身形却同记忆中那个人渐渐重合。
姜时雪惊得倏然起身,就连银烛都被吓了一跳。
天幕吞没了最后一丝余晖,他在徒然黯淡的天色中一步步走来,檐角宫灯悠悠,映亮那张脸。
姜时雪紧握的手指一点点松开来。
他目光锐利,气质冷清,却全然不是那人,只是轮廓与祁昀有五分相似罢了。
姜时雪心中暗笑自己异想天开,堂堂太子,怎么会流落到余州?
她抿着唇,看太子一步步踏进来。
直到他开口道:“听闻侧妃想见孤一面?”
声音正与那一夜的相同。
电光石火间,姜时雪已经反应过来,她上前半步,行了一礼,面上表情挑不出丝毫破绽:“妾身听闻今日乃是殿下出手相助,想当面谢过殿下。”
太子自然是元鹤扮的。
他淡淡嗯了一声,问她:“你身子如何?”
姜时雪如实禀报:“已经退热了,只是身子还有些乏力。”
太子【踏雪独家】并未表示过多关切,一掀衣摆坐下:“遵医嘱,先用膳吧。”
姜时雪掩下心中诸多思绪,为他布菜。
太子并非多言之人,一顿饭毕,两人几乎没说上一句话。
姜时雪向来不是顾影自怜的性子,如今身在宫中,她只会想着要如何过得更舒服,最好是能尽快与爹娘书信相通,甚至见上一面。
既然太子并非她所想的那一位,那他应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血帕之事……恐怕也是因为太子不想碰她。
可是前夜他留下的齿痕依然在隐隐作痛,姜时雪并非不谙世事的闺阁千金,猜测着……他应该也是喜欢的。
那到底是为何?
难道是因为太子此前未经人事?
今日太子能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抱回东宫,至少说明明面上他是在意嘉明帝赐给他的这位侧妃的。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会从秦家来到东宫,又为什么稀里糊涂成了旁人的替身,眼下反而不重要了。
不管是谁安排的,眼下没有破绽,她便不能主动露出破绽。
时间久了,有的事情自然就能理清楚头绪。
不能着急,必须徐徐图之。
她见太子用完,吩咐人将饭菜撤走,又为太子上了一盏清茶。
清茶见底,太子起身道:“你记得按时用药,早日将身子养好。”
“另外今后凡是长春宫的人来,你都不必理会,若有人质问,你就说是孤的命令。”
姜时雪及时颔首,摆出一副乖顺贤淑,感恩戴德的模样:“妾身谨听殿下教诲。”
太子并未多看她一眼,大步离开。
待人走远,银烛才小心翼翼道:“太子殿下果然如传闻所言,性情冷淡,方才侧妃和太子殿下用膳的时候,奴婢可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她旋即又道:“也不对,是外冷内热!看侧妃被欺负了,立刻给侧妃撑场子,今后侧妃都不用去长春宫见那蛇蝎……那位贵妃了。”
姜时雪把玩着那只花鸟纹白瓷盏,随口应和道:“是啊。”
只是在她看来,太子可不是在维护她,而是在维护“太子侧妃”这个身份。
太子此人,看上去性子冷淡,但却是个阴晴不定的主。
她又吩咐银烛:“记得找太医讨些散淤祛疤的药来。”
被他咬的那几口,都发紫了。
银烛应下,又听姜时雪问:“银烛,方才你在旁边看得更清楚,他喜欢哪几道菜,不喜欢哪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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