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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崽逃荒:叮!拼夕夕红包奖励已到账(顾南中州)


怎么也喂不进去。
“村长,这怎么办?”小鹏有点手足无措。
季千柔让他到一边去:“我来。”
她捏开云娘的嘴巴,接碗的动作一顿,又把云娘放平了置在地上。
低落道:“不用了。”
“不行啊季娘子,喝这么一点粥水怎么能饱?”小鹏又把碗往前送了送。
季千柔抿唇不语。
王满瞥了一眼,用手肘打小鹏:“听季娘子的。”
“不行,我得救她!”小鹏摇头,把自己的斜刘海晃得乱飞。
季千柔不喂,他就自己要喂。
可却被林大夫给拦住了。
林大夫喉头滚动,“不用喂了,没气了。”
云烟闻言怔了好一会儿,咬着下唇抽噎起来,哭声似小猫。
每一声还未出嗓门,又被压抑回了声带里头。
好似怕自己的哭声惊扰了娘亲。
村长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环视周遭躺了一地的人,“瞧瞧哪些还有气,都给送点粥水。”
众人行动起来。
季千柔走没两步,就踩到一个空了的松果塔子。
再走两步,又见到一个。
她走到一个老妇身边,见老妇手中还抓着一个被掰空了的松果。
季千柔将松果拿起来,还未等她仔细端详,就听得王满说:
“奇怪了,这儿遍地都是空了的松果,那她们至少应该吃过松子。
可,怎么,怎么不是……就都是晕的?”
季千柔一压眉尾,吩咐系统:“对松果进行鉴定。”
“鉴定完毕,松果中含有过量重金属。”
重金属,又是重金属。
野草里有重金属,松果里也有重金属。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村长,粥水没有了!还有大半人没有粥水喝!”
村长咬咬牙,“回去拿!能救一个是一个!”
上山来的那条路上传来应答的声音:“不用回去了,我们把粥都带来了!”
“要是不够,我们就再熬一锅!”
村长见浩浩汤汤游龙一般上来的村人,忧愁的眉宇之间又浮现几分欣慰:
“不是不来了?不是不愿意拿粮食?
我告诉你们,说出口的话可没有变卦的。
你们再要改变主意,我也不认了。”
“怎么能不拿?都是人家的粮食,真要昧下了,我们亏心!”
众人也都来帮忙。
有气的送点粥水。
忙到头了,竟有大半的人救不回来。
大家的心,就跟那被人拉着的太阳一样,一点一点往下沉。
最早被喂粥的云爹在这时醒来,听闻云娘没了,嚎啕大哭:“是我,是我害死了孩她娘!”

不少昏迷中的人被云爹歇斯底里的哭声吵醒。
醒来后见身边人没了气息,也与云爹一般作态,嚎哭个不停:
“是我不好,害了你啊!”
“娘,是儿不孝啊,儿不该如此……”
云烟强撑着精神安慰自家爹爹,只是声音早已沙哑:
“爹,娘只是回到阿爷阿奶身边去了,她再也不用挨饿了,这是好事。”
云爹将云烟抱在怀里,哽咽道:
“是爹不好,是爹不好,爹不该将这松子给你娘吃,是爹不好!”
松子……
季千柔总算明白,为何地上都是空了的松果,为何有些人晕过去了,而有些人却陆续断了气。
松果的数量并不多,有些人吃得多有些人吃得少。
吃得少的那些人中毒尚浅,还能活下来。
而稍微吃得多的那些人……
便救不回来了。
“你娘昏过去之前,一直一直在喊痛,爹帮不了她,爹没用。”
云爹说着,双眼恍惚起来,直勾勾的盯着茁壮的松树:
“你娘又怕黑又怕疼的,这黄泉的路一个人怎么走得下去,爹得去给她赔罪,爹得陪着她!”
说着,松开了云烟的手,猛然往树干上一撞,撞得头破血流。
云烟似乎克制到了极限,再也克制不住。
双手抱头,凄厉的尖叫起来。
“啊——”
林大夫忙冲过去抢救,但云爹那一下耗尽了他的气力,也耗尽了他的心力。
“他已无求生之志,我……无能为力。”
“啊,啊啊,啊……”
声音渐消,直至没有。
云烟跪坐在地上,血与泪都从眼窝中流出。
她眼睁睁看着她爹断气,声音也似乎随着她爹去了。
张大了喉咙,却听不得一声哭嚎。
云爹双眼大睁着,断气前最后的目光是看向云烟的。
似乎对这人世间唯一的女儿,也有几分不舍与亏欠。
季千柔帮他将双眼阖上。
叹息湮灭于唇齿间。
现代医学强大如斯,能从死神手里抢人。
但有一种,便是现代医学也无可奈何,那便是一心求死的人。
云爹便是这种人。
林间这群难民,除却云爹之外,并无第二人有死志,但间歇的啜泣声,还是让林间蒙上了绝望的阴霾。
仿佛所有风都停歇,压抑被无限放大。
大河村的人实在受不了这种能叫人逼疯的氛围。
赵老三破天荒的退步:
“我们把粮食都留下,快些走吧!
快到矿山去,那儿才是人该去的地方!”
再没有人提出异议。
便是孟小艺,站出一步后被凌家二老拉了拉,也不再言语。
这些粮食钱银,就像是眼前一具具尸体的买命钱买命粮,这样的东西他们拿着烫手。
拿着就是背负人命!
村长把失声的小云烟抱在怀里,红着眼圈低声咒骂:
“这群眼里没有人命的畜生!”
季千柔不语。
对于郭南成与付公平这样的枭雄来说,他们眼里不是没有人命,只是寻常百姓的命不配为人命罢了。
把十几袋粮食与银钱留下。
村长喊人把云爹云娘葬在一块儿,又对众人道:
“这个孩子,我养着了。”
众人没有异议。
云烟一时之间亡母丧父,若是置之不理,一个孩子又能活多久?
临走前,人群中一个叫万九重的男人来感谢大河村的人:
“你们给了我们这么多的粮食,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才好。”
“好好活下去,希望我们还有再见之日。”
万九重问村长:“你们要到哪里去?不若与我们一同去崇明寺,听说那儿有吃有喝,不必担心被饿死。”
“我们要到关山岭去,走的是另一条道儿。”
崇明寺在从山岭,与关山岭是两条路。
“那就此别过。”
万九重抱拳。
这个黝黑坚毅的男子,脸上还有未干透的泪痕,但他并未沉浸于悲恸之中,而是站出来主持大局。
下山的众人,还能听到他动员大家的声音。
如澎湃瀑流,声势浩荡。
“那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只是不知今日一别,今生可还有再逢之日。”村长叹息着。
凌爷爷最近身子骨好些了,也能站出来陪村长说说话:
“那小子,有咱们千夫长当年的风采,假以时日,必有所成啊。”
两位老人眼中浮现微光,那是一段峥嵘岁月的浓缩。
天地浩大,多少人一别就是一生。
但是谁也没想到,大河村与万九重的重逢来得如此之快。
深夜已至,夜凉如水。
大河村一众到了怒江主干流边上,欲过江,却见两排兵士将铁索桥围住。
“我愿意去打探消息。”徐国昌想再次把机会握在手中。
做不成领头的人,徐国昌也不甘自己平平无奇下去。
季千柔看着地图上的红点,那些都代表着江岸兵士:“不行。”
“为什么?过了怒江,便到了关山岭!”
过了关山岭,到矿山指日可待!
徐国昌时常在村长身边转悠,可是听说了不少矿山的事情。
他认为那是一个好地方,能让自己施展抱负,也迫切的想要到矿山去。
季千柔还未开口,就听得远远一声呼唤:“恩人们,请留步,请留步啊!”
循声看去,原来是万九重领着自己队伍里的人过来了。
万九重跑得气喘吁吁,见季千柔一行人并未靠近江岸,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好在是叫我们赶上了!
这江,这江过不得啊!”
大河村众人诧异:“为何如此说啊?”
万九重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
“我们方才遇到了几个小荣王底下的兵士,他们说有逆贼藏在百姓之中,逆贼必过江。
小荣王下令,凡是过江的人,格杀勿论!”
万九重知道要去关山岭,必须要过怒江,带着人紧赶慢赶,就是为了拦住大河村的人。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再看远处那怒江,只觉波涛害人,像血盆大口一样,随时要将人吞了。
但随之又有迷惘涌上心头。
关山岭之后的矿山才是他们的归宿,过不了江,他们怎么去矿山?
他们的未来在哪里啊?
万九重也看出了众人的忧愁,善意邀请道:”不若我们一同去崇明寺吧,那儿也是个好地方,是个世外桃源啊!“
村长叹气,又无可奈何:”也只好如此了。“
只是这乱世之中,真有世外桃源,不缺吃喝,叫人过上悠哉日子吗?

声音低落:“去崇明寺吧。”
统治者们的争斗他们不明白,但是却知道统治者们的恶意是一柄柄能杀人的尖刀。
不是大河村一个小村子可以对抗得了的。
此路不通,唯有再寻出路。
万九重还挺高兴的,“太好了,接下来我们就能一起上路了,等到了崇明寺,我们也做邻里。”
大部队调转方向往从山岭走时,乔装打扮成了寻常布衣的老皇帝一行人也到了此处。
见诸多百姓掉头折返,队伍察觉到了不对劲。
老皇帝将手从杨太医那儿抽出来,半阖着眼随意指了个兵士:
“你去,打探打探什么情况。”
兵士走向大河村的人,正想问话,万九重已经高声招呼他:
“小兄弟,前边小荣王的人在抓逆贼,过江者格杀勿论,你可千万别过江去!”
兵士瞳孔骤然收缩,没有说话,惝恍跑回去。
万九重身边的女子撇撇嘴,“什么人,你好心告诉他,他连句谢谢都不会说。”
“这没什么,估计是吓坏了。”万九重本人并不在意。
兵士把情况报告给老皇帝,老皇帝先是沉默,而后忽然闷笑起来。
“为了继承大统,不惜将自己的父皇打成逆贼,还要祸及无辜百姓。
小荣王,真是朕的好儿子。”
笑声渐转狠厉,“他真以为朕怕了他?待我与老二会和,就先拿他祭天!”
从山岭不长,崇明寺就伫立在岭中。
纵横交错的屋舍,在暮色之中远远看去居然有一种安宁美感。
晚钟一声声,安定着人心。
“的确是个世外桃源。”
“我觉得,留在这儿也不错。”
众人难掩疲惫的脸上出现几分欢欣,在漫长的跋涉之后能有休息之所,这足以让他们满足。
只是走到崇明寺所在的山脚下,众人遇到了一个疯子。
那疯子挥舞着赤色大旗,对着队伍骂骂咧咧:
“都走!都滚!不许上山,不许去。
杀了你们,不得好死,滚开啊,都滚开啊。”
他挥舞着大旗就要敲打人,可他只有一人,这支临时组建的队伍里却有将尽两百来号人。
棋子还没碰到人,疯子就被人按趴下了。
万九重面露为难,看了看疯子,问村长:
“这家伙,要怎么处置才好?”
疯子毛发蓬乱,盖住了大半张脸,叫人看不清模样,嘴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什么。
仔细一听,都是要他们滚蛋。
且疯子越骂越难听,“掏了心窝子赖活着的畜生,都该打死了烧光了扬了,都不该留着,都去死!”
村人听得冒火。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也许是全家都死光了,他也就疯了。”
自家不好,就要别人不好。
这样的人,不是遍地都是吗?
“真是的,原本的好心情都被败光了。”
季千柔走上前去看那疯子。
“季娘子,怎么了吗?”徐国昌一直留意着季千柔,见她似乎有需要,就迎上去了。
季千柔摇摇头。
很奇怪。
这个疯子明明口中不干净,且表现出了攻击性,但是地图上显示他是一个绿点。
绿点代表友善群体。
是系统的判断出错了?
毕竟这个系统看起来不是很靠谱的亚子。
系统愤怒澄清:
“系统不会出错,请宿主自重,不要对系统进行人身攻击。”
明明是个统子,非说自己是人,果然不靠谱。季千柔想。
系统:“……”
“请不要对系统进行统身攻击!”
停顿片刻,系统又继续说道:
“此人此举,是为善举。此人为善人,却不得善终。
今夜,就是此人的亡期。
待到今夜,宿主自然就会知道本系统的厉害之处。”
语气略显傲娇。
季千柔活跃的心理活动突然就消失了。
本就是为了试探系统故意如此,目的达成以后自然不必再伪装。
她看着疯子突然伸手把王满拉开,并将疯子从地上拉起来。
“你走吧。”
众人见状,露出感动状。
“季娘子的心地还是那么善良。”
“既然季娘子说了要放他走,我们也不为难他了,都是苦命人啊。”
可疯子非但没走,还猛然发作,对季千柔吐口水。
好在是徐国昌行动快,替季千柔挡住了。
疯子疯癫大笑,破口大骂:
“虚伪!虚伪!
没有享福的命,非要去装。
弄死你,我弄死你们!”
说着,摇头晃脑着掐住徐国昌的脖颈。
季千柔眼疾手快,将疯子的手打掉,冷下脸将人甩到一边去。
其他村人见状,要去抓那疯子。
疯子却就地打滚,跑远去了。
“把他追回来!”
“不用追了,让他去吧。”季千柔丢给徐国昌一张帕子,看着疯子远去的方向。
不知为何,在疯子骂她的时候,季千柔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疯子不是在骂她,也不是在骂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那,疯子是在骂谁?
季千柔发话,大河村的人也就停手了。
万九重是有点想追的,但看看大河村的人,也停手了。
笑看季千柔,“这小娘子,生得可真好看。”
难怪大河村的人乐意听季千柔的话,万九重也挺乐意听的。
村长心中警铃大作,声音都冷硬了几分:“万老弟啊,你可别生了错心思,季娘子早就成亲了,孩子都有两个了。”
万九重先是诧异后是失落。
如此风韵绝然的小娘子,竟已经是当娘的人了?
“咱们上山去吧,天都快黑了。”村长抬头看看远山后的落下的一轮红日。
光是猩红色的。
“对对,快走吧。”
疯子的插曲很快被人遗忘,队伍进了山没多久,发现了不少田地。
田地之间还有一人在劳作,那人背后一个大肉球,脸上都是癞子,抓着一把石子往抛好的坑里丢。
万九重瞪大了眼睛,“你这是在做什么?石头又不能吃,种它作甚?”
那人看向万九重,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我在种羊肉,你不要吵到它了,不然羊肉就长不出来了。”
种羊肉?
众人一头雾水。
万九重摆手,“别开玩笑了,石头种不出来羊肉的。”
“你懂什么,心诚则灵!”
那人模样太坚定,叫人不自觉产生一个扭曲怪异的念头:
难不成,石头里真能长出羊肉?

我孟小艺土里刨生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哪块地里能长出肉来的。”
佝偻农民愤怒的瞪视孟小艺:
“若是地里真的长出羊肉了呢?你待如何?”
“不可能长出来,真长出来了我跟你学!”
佝偻农民愣在当场。
瞪大的眼睛里无神。
众人不动声色的挪位置,尽量让自己与孟小艺保持距离。
万九重哈哈大笑:
“这小娘子真是直爽。”
大河村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万九重,这人脑子多半是有点毛病。
孟小艺这是直爽吗?这分明就是厚颜无耻!
农民回过神来,越发生气了:
“我才不教!你不虔诚,你的心里没有佛祖的存在!”
“哪儿没有了?你住在我心里?在里头没看到佛祖?”
孟小艺拉长了脸跟农民互瞪。
此时从山上走下来几个穿僧服的小僧,个个眉清目秀,瞧着都是有福相有慧根的人。
他们念了一句佛号,对着众人行礼:
“佛祖有言,今日有苦难人来此寻求庇护,便是你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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