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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里(岑祈)


苏祈安今晚喝了不少,只不过都是后劲儿大的酒,除了步伐有些晃晃,理智此刻还在,还算清醒几分。
“苏祈安。”谭斯京叫她。
“啊。”没想到谭斯京还会叫她,那瞬间苏祈安回头,声音清润,峨眉粉黛。
“你今天做了什么?”谭斯京问她。
“我去了市里的仲裁中心。”苏祈安还真思考了一下,模样乖巧十分,“回来时胡明歌请我吃了饭,然后就是现在啊。”
谭斯京朝她走过去,“然后被人要了微
这距离太近了,苏祈安有一瞬间的恍惚,“嗯……对呀,就在胡明歌请我吃的那家店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祈安说这话时甚至有几分小小的骄傲?
可谭斯京太清楚了,她现在醉了。
谭斯京稍稍弯腰,凑近苏祈安,墨黑眼眸望进苏祈安的眼里,叫她与他对视。
“苏祈安。”谭斯京的手向上,放在苏祈安的围巾上,将她的围巾扯开,整理,话语中带着慢条斯理的悠悠,“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呢?”
这话的意思可太多了,真要辩解起来,说都说不清楚。
苏祈安不说话,就看着他。
谭斯京继续和她说,“苏祈安,你记住了,不可以和其他男人走得那么近,也不可以加其他男人的微信。”
平静的声线里,多少带着蛊惑醉酒小姑娘的意思,也是隐忍,克制的。
苏祈安眨了眨眼,小声嘟囔,“那你呢?”
“你加我微信什么意思啊?”
谭斯京继续颔首,再度拉近与苏祈安的距离,好自然地低声,“酒蒙子。”
“你告诉我,一个男人,想一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成年男人的柔声细语与心无旁骛,叫他此刻清隽的脸看起来撩人极了。
他眼眸低垂,遮去那令人蛊惑心弦的眉眼,伸手,抓上苏祈安的手。
放在苏祈安那好久没有触碰过,光风霁月的脸上。

苏祈安醒来时已经是上午第二天。
她的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茫然得很,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掉,还是昨天换洗的睡衣。
她轻声吸气,只觉得脑袋更胀了,温暖的被窝叫人懒得出去,闭着眼睛用手腕内侧揉了揉大脑。
陡然,修长的指节握着她的手腕,放在线条流畅的侧脸上,雪夜下脸颊的温度是冰凉的,难以抑制的是呼出的温热气息倾洒在她的面前。
“等结束后,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苏祈安瞬间清醒睁开双眼。
她昨晚有说这么一句话吗?
又是怎么回来的呢?
有好多事情她不记得了,也有可能是梦。记忆清晰的只有昨晚她在吃饭时说自己要去醒酒,陈东说顶楼阳台透风。
其他的一概不知道,又怎么会有谭斯京?
苏祈安咬唇,认命起床洗漱换衣服,打开微信点开谭斯京的微信对话框。
半个字都没有,应当是她想多了。
压根儿不需要想多的事情,也不需要当真。
苏祈安和胡明歌需要在这儿多逗留一天,处理完末尾的事儿,有部分用人单位和包工地负责人愿意接受协商和调解,部分不愿意的只能投诉仲裁还有诉讼代理,这部分的大多都是利用阴阳合同。
这个阶段太久了,基本上需要四十五天甚至更久,不过希望是大的,目前整理好材料审理就好。
他们也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下楼时,苏祈安碰见了胡明歌。
胡明歌打了个哈欠,问苏祈安:“你昨晚还好吧?”
苏祈安点头:“我还好。”
想起什么,苏祈安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昨晚我回房间时你回去了吗?”
说到这个,胡明歌两手一摊耸肩,“昨晚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也没看到你人。”
“陈东不是和你说阳台醒酒吗?你可能在上面待了四个小时多?”
苏祈安:?
四个小时?
方才在大脑里的画面此刻逐帧逐帧的变得清晰,那冰凉的脸颊触感莫名叫苏祈安觉得掌心发烫起来。
这种真切的感觉让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却又没办法对证。
她斟酌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都快撑不住了,“四个小时?我昨晚很早就睡了吧,不应该那么晚……”
胡明歌挑眉:“师妹,你不记得了?有人看到阳台上你和STG那位待一起。”
苏祈安沉默了。
胡明歌不知道苏祈安和谭斯京那点事儿,但是厦城谁不知道STG啊?经济有一大部分可不就是这公司带起来的?
偏偏他还真不知道谭斯京怎么会在阳台,他打了个哈欠,头还痛着,“就看到了一眼,可能你醒酒刚好碰见了吧,不说了我先去补个觉,一个小时后我们再处理剩下的事情。”
得,这下有的对证了。
有又怎么样,她也不可能真的去问谭斯京吧?
人也没来找她,苏祈安才不愿意去面对这事情,干脆当个缩头乌龟,彻底成了醉酒后什么都不记得的人。
苏祈安忙碌了一天,从早上和胡明歌跑到晚上,车窗里眼睁睁看着没下雪的一天,工人把铁皮房建了一栋又一栋,空地上很快就有了打下地基,高楼大厦的雏形。
等到日落西山,从其他人的口中才知道。
谭斯京已经回去了,今天一早的时候。
远处的雪山在夕阳下颇有几分日照金山的意思,只不过没多久天色就将黑不黑。
陈东说他走得匆忙,村里想送给他的礼都还没来得及给,问苏祈安都是厦城的,能不能捎带过去。
这话有些唐突了,明眼人也都不好意思拒绝,因为都知道陈东这人就是这样,热肠子一个。
胡明歌:“不是可以快递吗?你们不是有他助理的联系方式吗?快递过去不就好了吗?何必麻烦。”
陈东嘿嘿一笑,有几分尴尬,摸了手机给张鹤轩发消息。
回得很快,对方说可以快递,还发了个STG的地址过来。
陈东说特产寄过去了,那能不能代表送个花,回头把钱转苏祈安微信上。
这是逃也逃不开了,苏祈安说可以,到时候她同城跑腿送过去就好。
回去的路上挺顺利的,后来苏祈安听胡明歌说,去市里坐高铁的车是谭斯京安排的,压根儿不需要等待,时间上缩短了很多。
晚上十点,飞机降落在厦城,苏祈安关掉飞行模式时,徐清落的消息就纷纷弹出来了。
她问苏祈安平安降落了吗,最近怎么样之类的。
苏祈安回复过后和胡明歌告别。
出差回来,律所给她放了两天假。
苏祈安第二天去律所递交材料,顺便去江南西那儿点了花。
地址是STG,寄过去的时候寄件地址和名字电话写的都是苏祈安的名字。
没有给谭斯京发微信,她觉得不必多余。
这回不是什么特意要人专送的花,没必要苏祈安再跑一趟,多不方便的事情。
江南西一边打包,一边问她:“上回拍的那张拍立得,很多客人说拍得很漂亮,要不要送你?”
花店里有一小面墙专门被用来贴着许多顾客捧花的拍立得,拍立得下写着祝福语,苏祈安捧着花的那张拍立得也被挂在了花店墙上。
一众照片中,她的那张格外亮眼,也漂亮。
苏祈安摇头:“不用啦,放在这儿不是也挺好的吗?”
都挂了这么久了,再拿走也挺奇怪的,苏祈安用手机拍了张照。
江南西看着苏祈安的动作说:“上回有个男人,也跟你一样,用手机拍了照。”
“是吗?”
“是啊,就这花的收件人。”江南西一边包花,一边说。
打单机发出滋的响声,打出一张长单。
印出清晰的收件人名字。
谭淑华好一阵子没见到谭斯京了,故意找了个借口叫他从大老远的平城回来。
说是孤独得要命,脚扭了也没人来看她一眼。
谭斯京接到电话的时候那会在做什么?
小姑娘扑在他怀里,好软糯好乖地撒娇:“谭斯京,你能不能好好吃饭?”
“一点也不听话。”
然后,踮脚,不轻不重的一下。
雪花在空中飘飘扬扬,楼下是极其热闹的举杯声。
苏祈安朦胧地笑,攥着谭斯京的衣角,吴侬软语,“罚你。”
要命的感觉,倘若不是那通电话,他谭斯京还真得让苏祈安清醒清醒自己现
在在做些什么。
否则她苏祈安第二天是真的会翻脸不认人。
谭斯京按着苏祈安的腰,接了谭淑华的电话。
谭淑华一边抱怨他不回来,一边说自己脚扭了。
那笑嘻嘻的话语声哪像真的扭了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一语成谶,那谭老太太说完这句话真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脚扭了。
嘴里不停说着可惜了,这下摔坏了她珍爱的一盆红玉珠。
谭斯京没办法,只能第二天匆匆回去看她。
只亏了那晚的兴致,不用多想,小姑娘第二天必定不认。
把人抱到房间里,小姑娘在他怀里哼哼唧唧,丝毫没有平日里那冷冷淡淡的感觉。
她甚至没有睁开眼睛,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角度,就这么靠着。
谭斯京替她捻了被角。
挺亏的,说实话。
他谭斯京,又得被苏祈安耍了。
没办法,认命。
谭淑华年纪大了,儿子去了巴黎,就盼着孙子能回来陪陪他。
脚扭是假的,那盆红玉珠也是假的。
看着谭淑华慢慢悠悠地捧着那盆红玉珠,谭斯京气笑了,“叫我回来,就是看您抱花?”
谭淑华瞥了眼谭斯京,“回来让我看你一眼也不行?”
“看你这样,回个家都不容易。”谭淑华忍不住说,“和上回那姑娘待在一起?忘了看一眼我这个老太婆?”
谭淑华没听说苏祈安离开谭斯京的事儿,他不说,她也不问。
自个儿孙子,上回旁敲侧击地问,就已经足够了。
多余的只会让人烦,只要不祸害人姑娘就行。
谭斯京往沙发上一坐,头疼得厉害。
没应谭淑华的话,倒是反问她,“我有盆绿萝,快死了。”
“怎么救?”
谭淑华诧异了一下,他这孙子从来不养什么东西。
楼下一整个花房,平常看都不看一眼。上回陪她在花房救一棵草,也是远远看着。
“怎么想着养绿萝?”
“小姑娘送的,没养好,快死了。”谭斯京言简意赅。
谭淑华了然于心,只怕是那姑娘拿捏了谭斯京。
“看看根系还有多少。”
“还不错的话,长了黄叶就把多余的剪了,有害的去除干净了,留下健康的才能活啊。”谭淑华一边拿剪刀,一边从红玉珠上剪下坏掉的叶子。
“剩下的,就靠你给足阳光,给足水量。”
“绿萝很好养,怎么到你手里就快死了?”谭淑华问他。
“绿萝都养不好,怎么把小姑娘养好?”
“知道了。”谭斯京直起身子,太阳穴突突地跳,抄了桌上的车钥匙就走。
上回那盆绿萝,谭斯京花了时间去折腾,最近有好转的迹象,但不多。
头疼得厉害,谭斯京倒不愿意去罗伯威,踩了油门掉头去了STG。
前台签收了一捧花,寄件人写着平城那些人的名字。
爵士蓝的包装,香槟玫瑰,散尾葵,绣球,向日葵,辉煌玫瑰,绿灵草。
这作风四平八稳,挑不出错处,加上那花店的名字,看着就像是苏祈安的手笔。
谭斯京忽而就笑了,给苏祈安发了条消息。
苏祈安那会儿刚到家,打开门,刚要换鞋就收到谭斯京的消息。
差点没有哽住,手里拿着的钥匙还没挂上门后,就掉了下来。
“啪嗒”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突兀。
谭斯京问她。
“苏祈安,阳台上的事儿,这回,你还认吗?”

苏祈安捡起钥匙,挂到边上,拿出拖鞋,换鞋。
倒了水,拿了毛毯,尽力不去想谭斯京发来的消息,窝在沙发上睡了一觉才回他。
“天台上的事,是什么事?”
谭斯京看着苏祈安隔了大半天发来的短短一句话,发出很轻的一声笑。
“请我吃饭的事。”
苏祈安:
她真的说了这句话,要请谭斯京吃饭。
苏祈安盘腿坐在沙发上,白绒绒的毛毯从腿上滑落,无声落地。
她慢慢打字回过去。
“我喝醉了,你不会当真了吧?”
为什么要记得一顿饭啊?他们之间目前呈现出这种情况。
很让人误会他要复燃。
他们之间的那点缘分本就稀薄寡淡,如今再继续折腾,未免也太不可思议。
苏祈安这句话已经很难让人接下去。
谁知道谭斯京又回过来一句。
“嗯。”
一个嗯,苏祈安都可以想到谭斯京那淡淡模样,漫不经心的,好似什么都不过眼。
嗯什么嗯!
他太可恶了!
从前那一躺,已经很好,是最好的收场,何必再过难堪。
天高任鸟飞,倘若情字一说,不如淡如水过。
苏祈安这样通透地想,觉得他们目前这样的关系还不至于有一顿饭。
她认真回复:“不好意思,让你当真了。”
“最近暂时没空,有机会再请你吃饭。”
谭斯京很快回复过来一个字,“好。”
好什么好!!
短短一个字,苏祈安手机都差点要掉了。
“给我个地址。”
“感谢你送的花。”
“那不是我送的,我替平城那些人送的。”
“知道了。”
谭斯京又发过来一句:“那又怎么了,我想感谢。”
“不用感谢。”
“请你吃个饭。”
“不用!!”
苏祈安可太奇怪谭斯京这样了。
他这样真的太让人误会了,她的态度还不明白吗?
苏祈安关掉手机,不留一点给自己看屏幕的机会。
后来,兴许是苏祈安那两个感叹号的强调性,谭斯京没再回复过来。
苏祈安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难言。
这种你来我往的方式,太像她之前故意接近谭斯京的时候了。
还不到三个月,这种反复拉扯,很难不叫人多想。
等到很久以后,隔了几天,苏祈安去看芙城看徐清落,她说有件事必须要当面说。
只可惜徐清落最近有演出,所以只能让苏祈安来找她,否则真的可以抱着苏祈安从晚上八点说到凌晨三点,大半夜都说不完的话。
徐清落特意等演出结束后,先和苏祈安说了一部分的话。
她说,她和阮晋伦成了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关系。
“什么关系?”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关系。”徐清落再次重复了这几个字。
苏祈安仔细品味了一番徐清落的话,最后在她的舒展的眉目里找到一点头绪。
“炮、炮、友?”
“嗯。”徐清落摸了摸苏祈安的脑袋,“是的宝贝。”
苏祈安目瞪口呆。
徐清落说那天阮晋伦表白,她一不小心把苏祈安的心事捅破给谭斯京后,没忍住回去又喝了几瓶酒。
一来二去,就成这样了。
徐清落不是很忌讳这些,大大咧咧的,掏心窝子的话是愿意和苏祈安说的。
说完,她问苏祈安,“宝贝,你介意吗?”
“我介意什么?”苏祈安疑惑。
“介意他是那谁的朋友?如果你不开心,那就让他滚,免得你们万一见到面也是不开心的。”
苏祈安哭笑不得,今天的演出阮晋伦也来了。
她远远地在台下看到了一面。
“没关系呀,我已经和谭斯京见过好几次了。”苏祈安说,“你和阮晋伦,你们快乐就好呀,不要顾忌我的感受。”
“你和他快
乐,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只会因为你开心,而感到开心。”
徐清落贴贴苏祈安,“宝贝,你真好。”
这段友情里,看似徐清落安慰苏祈安的多,其实更加通透的是苏祈安。
而徐清落,彻头彻尾的友宝女。
“你怎么和他见了好几次?”徐清落问苏祈安。
这几天在平城,没来得及和徐清落细说那些事儿,这会儿有了机会,苏祈安和她说了近日发生的事情。
太详细的没有说,此刻后台虽没什么人,但也得防着隔墙有耳。
听完,徐清落倒是平静问她,“宝贝,那你是怎么想的?你对他还有什么想法呢?”
苏祈安有没有什么想法,徐清落挺看不出来的,但是她有想法。
什么想法,她不想让朋友受伤害的想法。
苏祈安垂眸,除了自我拉扯,自我矛盾的想法,其他的一点没有,她不是什么圣人。
倘若说回复谭斯京时,她劝诫自己的是疏离,白日里要果断,但在徐清落面前没什么好遮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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