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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里(岑祈)


气氛都静下来,谭斯京没有立即回答,似乎是没听过这样直白的情绪表达。
好半晌,他说:“在哪?”
苏祈安眼眸闪光,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轻柔的音带着掩盖不住的窃喜,明知故问:“你来见我吗?”
谭斯京的话却带着戏谑,像在逗着猫:“再问不见。”
“噢。”苏祈安配合着不问了,给谭斯京的微信发送了位置。
位置不是当下的,为了防止周雨喆真的跟过来,也为了防止谭斯京觉得她麻烦。
苏祈安故意把位置调成附近的图书馆,混入周围的人群,确定周雨喆真的没有跟过来时才放心地走到图书馆后门等谭斯京。
冷白瘦削的腕骨懒洋洋地压着已下降的车窗,谭斯京稍偏头,轻易可见站在路边的身影,缓缓踩下刹车。
谭斯京发来的消息还未看到,苏祈安就看到路边那辆熟悉的大G。
耀眼的车上坐着耀眼的人,没一会儿就有进出的学生看过来。
车里谭斯京不甚投来一眼,足够惹眼。
只是他把目光放在苏祈安身上,小姑娘瞧见他来了,面上欣喜,小步快走过来,那裙摆也跟着她的动作起了优美弧度。
像只停歇的蝴蝶闻到香味,翩翩飞舞。
“谭斯京。”苏祈安站在车前,先喊了他一声,才拉开车门。
坐在副驾上。
小姑娘扣安全带期间,随着她的动作,车厢内有着淡淡的薰衣草味。
这里不宜停车,等她坐好,谭斯京启动引擎,温和问她:“想去哪?”
“都行。”
苏祈安抿唇,根本不敢想此刻,她和谭斯京现在到底在干嘛呢?
心早就被搅乱。
五点十五分,正巧赶上落日。
浪潮一拍接着一拍扑在海岸上,海风带着潮湿气息扑面而来,落日余晖映照着无边天际。
金黄渲染粉红晚霞,是一场盛世的视觉盛宴。
谭斯京站在沙滩上,接了通电话。
苏祈安站在一旁,吹着海风,时不时地看他。
上帝都在眷顾这个男人,余晖的光柔和地扑在他身上,宛如镀了层金光,风雅不少。
谭斯京说了什么苏祈安并不感兴趣,这不是她该听的。
只是挂了电话,谭斯京才问她:“不开心什么?”
哪儿还有不开心啊?那点不开心早就在此刻被海风吹散了。
苏祈安半思考,才说:“那天晚上去酒吧的事情被我妈妈发现了。”
还真是书香门第的女学生。
谭斯京却说:“酒蒙子,活该。”
“我哪儿是酒蒙子了。”明知道他只说那天酒吧的事儿,但苏祈安却忍不住带着心虚,也不承认,“还不是为了和你多待一会儿。”
谭斯京一本正经:“嗯,所以以后不能待在一起。”
“哦。”听着这样的话,苏祈安水漾眼眸藏了失落,只简单回应了一句,接着低着头不想被看出那情绪。
柔软裙侧边早就被手指抓了褶子。
这我见犹怜的模样,谁瞧了不心软。
谭斯京轻叹一口气,抓了苏祈安那细白腕骨,柔软,跟没骨头似的。
还娇气。
“过来。”谭斯京喊她,“玩笑也开不得,一开就委屈。”
苏祈安却小声嘀咕:“哪有,分明是你爱逗人。”
一字不落被谭斯京听去了,他轻拍苏祈安的腰:“说什么呢?”
腕骨,腰,全被谭斯京碰了,像火烧,此刻都不是自己的。
苏祈安低头看了眼被他牵着的手,有些悸动,是无法控制的心跳。
夜幕来临时分,海滩人群渐渐离去。
人少了,更多的是海浪声。
还有周围一家小店,放着缱绻缠绵的老歌。
一首接着一首,意境十足。
发梢被吹得凌乱,苏祈安看着远处正在接电话的谭斯京。
他可真忙。
手早已被他松开,苏祈安用另外一只没被牵过的手抓着那只被牵过的白皙腕骨。
周雨喆也给她打过电话,但她没接。
她今天心情好,所以回了条消息给周雨喆。
她说:妈妈,我喝酒不对,您先回去吧,到点了我会回去。
谭斯京接过电话后,又折返回来,问她:“要不要回去?”
苏祈安摇头。
回周雨喆微信时苏祈安顺带看了眼这儿的地点。
谭斯京住址附近的某个海滩。
海浪声携带着歌曲,早就切了好几首。
缱绻柔和的女歌手在唱着情歌,很耳熟,苏祈安却忘了歌名。
她抬头,望着谭斯京那深邃又淡漠的眼眸。
其实苏祈安从没告诉任何人,谭斯京的眼里像住了一片海。
望久了,总觉得那狭长眼尾在勾人,叫人觉得一眼万年,缠绵悱恻。
此刻,她的心炽热,凉凉海风怎么吹都吹不冰。
苏祈安终于想起女歌手唱的是什么。
“还没好好的感受,醒着亲吻的温柔。”
这首歌可真配此刻啊。
海岸剩下月光,清清冷冷,海风落在耳边,多么温柔。
月亮在哪?在眼前。
“谭斯京,你教过我一句话。”
“什么?”谭斯京唇轻启。
忽然,苏祈安抓着谭斯京的手,轻垫脚,眉眼柔和,带着那无法退后的孤注一掷,就那么吻上谭斯京的唇。
是蜻蜓点水,是插肩而过的吻。
也是小心翼翼。
耳边海浪声哗哗作响,涌过礁石,跃过大脑。
她吻到了,暗恋好多年的人。
你看啊,这一刻,亲吻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你说,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违背本心就可以了。”在缓缓重新站立沙滩之前,苏祈安盛着一池春水的眼眸,看向谭斯京。
而谭斯京却极低地笑了,动人心弦:“贪心鬼,又被你占到便宜了。”
瞧瞧,他真的坏透了,浑极了。
苏祈安一点办法都没有。
偏偏苏祈安没松开谭斯京的手,抬起泛着薄红的脸,学着谭斯京的腔调,反问他:“那怎么办呢?”
谭斯京反抓苏祈安的腕骨,稍贴近她颈侧,笑得暧昧至极:“让我占回去。”

霜月在无边海际的衬托下愈发柔和,男人风光霁月的眉眼被光融的模糊清冷。
几乎是很难想象,谭斯京在说这样的话。
苏祈安怔了片刻,水润双眸眨了眨。
谭斯京低头,入目便是苏祈安清丽脸庞,那脸颊两侧染了薄红,海风吹过时属于她独有的薰衣草气息悠悠扑面。
“苏祈安,你有点胆子,但不多。”
他无奈失笑,多少有点故意惋惜。
这样的声调,像是错失了什么好东西似的。
偏偏裹挟着勾人心的存在。
苏祈安却依旧学着谭斯京的调,说:“你还没试呢,怎么知道我胆子不大。”
她松开被谭斯京抓着的手,踮脚,稍稍仰头。
动作之间,拉近她与谭斯京的距离,几乎是差点就能触碰到他的鼻尖。
这样暧昧的距离,呼吸相互交融,谭斯京稍微低头,就能吻上她的唇。
唇与唇之间,是逐渐在上升的气氛,温度。
谭斯京没动,苏祈安却闭上眼,轻轻拉扯谭斯京的衣领。
她再一次吻上那唇。
谭斯京配合着俯身,夺去她的呼吸。
苏祈安根本没有吻过人,一星半点的技巧都没有,有的只是胡乱地动唇。
但谭斯京也只是轻吻,没有什么大肆掠夺的气势。
明明只是比蜻蜓点水更加着重了一些,苏祈安却仍然失了神。
谭斯京的手扶在她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
像引火,苏祈安浑身肌肤都开始发烫。
即使这吻轻柔,但松开时,苏祈安依旧失了力气,整个人气息不稳地软在谭斯京的怀里,双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谭斯京抬手擦过苏祈安水盈盈的唇,整个人好整以暇。
“占回去了。”
面上温度还没下降,被他这么一句话弄得又娇又羞。
分明成了出水芙蓉。
夜色更加浓墨,这会苏祈安哪还想着要回去。
只软声问他:“谭斯京,今晚我不想回去。”
谭斯京心情不错,起了逗趣她的心,“又停水停电了?”
苏祈安气的轻拍他的手。
谭斯京失笑。
无人的海滩独剩下小店歌声。
早已不知道切换到第几首,苏祈安却还记得那句歌词。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也许这就是她孤注一掷的答案。
落地窗的帘子被拉上,遮去世界外所有的声音,独独剩下满室皆宜。
她的帆布包还搁置在黑色的沙发上,从前她没注意到,这会仔细看,竟然意外的突兀。
她笑,像是闯进了什么。
谭斯京从冰箱里拿了瓶怡宝,握时瓶身上的水雾染上长指,漫过掌心,再到那食指以及上头的素戒,竟是意外的视觉蛊惑。
放在茶几上,苏祈安拿过时,稍稍把手放在他碰过的地方,心不在焉。
放完水,谭斯京开了落地窗,又去接电话了。
几个小时内的第三次。
苏祈安起身,在他房子里乱转。
之前来时总是局促,只在客厅,没好意思多看。
才发现他有间书房,除了必要的法学类书籍,没几本书,零零散散的,清冷空旷得很。
还有盆放在桌上的永怀素,雍容华贵,显眼夺目。
苏祈安站在书房门口,没进去,只安静地瞧着。
他家的地理位置当着选得好,即使是书房,外头的落地窗也能看到海。
“怎么在这儿?”
背后传来的音惊了苏祈安一瞬。
下意识地转身,脚跟的快,哪知不太稳,快要跌倒。
谭斯京稳稳扶住她,“胆子是真不大。”
一晚上第几回在他怀里?
苏祈安不服,“明明是你吓到我了呀,怎么还说我呢。”
说话也软声软气的。
谭斯京散漫看她:“怎么说话总带着语气词?”
这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却叫苏祈安内心窒了一瞬。
从前,周雨喆总教她女孩儿应该是软的,是轻的,是乖巧的,轻声细语的。
这样总不叫人讨厌,招喜。
“你不喜欢吗?”
谭斯京捏了捏苏祈安的腰,笑了。
那样不经意地笑了:“撒娇,要人命。”
散漫又撩人的音是缓慢的,悠悠落进苏祈安的耳里。
听得极其着迷。
苏祈安总觉得谭斯京对她而言有些致命的吸引人,还带着蛊惑人心,容易犯罪,也容易越界。
事实上确实如此。
她再次踮起脚尖,摸了摸谭斯京的喉结:“谭斯京,我要贴近你了。”
做事还带着通知的。
那喉结就在苏祈安的指尖上下滚动,溢出低沉又清冷的腔调:“那你试试。”
一系列的动作之下,她吻在了谭斯京的喉结上。
唇是软的,是轻的,他的温度是偏冷的。
明明是她主动,掌控权却又在谭斯京手上。
三两步,他就把人抱在了书桌上。
俯身,和她亲吻。
就在那儿素净又洁白的永怀素旁。
谭斯京的瘦削指节扣在苏祈安那盈盈一握的腰上,真叫人一只手就能掌控。
一只手扣在她的下颌,苏祈安被迫仰头,只能承受着他不同于海边时的汹涌,掠夺,侵占。
她几乎是任由自己接受他的节奏,忘记呼吸,忘记此刻的理智。
也没有理智。
暧昧缱绻,缠绵悱恻之中。
苏祈安微微睁眼,她看到那落地窗之外的景色。
浪潮迭起,汹涌的海在这一刻接踵而至。
这样融洽炽热的氛围,理智稍微回过一些。
吻过,过夜,这到底是一段什么样的关系呢?
她不知道,也没法继续思考了。
稍稍松开一些,苏祈安略喘气,那气息遐想十足,比海水柔,足够叫人
浮想联翩。
再看谭斯京,衣冠整整,面色一本正经,倘若不是那神色带笑,薄唇微扬,恐怕苏祈安会以为他在做什么正经事儿。
偏偏,他的手从按压着她的下颌,稍往下,放在她的脖颈,一下接着一下。
摩挲着,像带电,酥酥麻麻。
他好整以暇,痞坏了,就这样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也不停,却也不继续了。
这分明就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这到底要叫她怎么办?苏祈安羞赧死了,贝齿咬着唇,脸上的红荡出一片。
最后用着悬空于地面的脚轻轻推搡他,小小声地喊他名字,说别这样。
谭斯京是真的笑出了声,那笑声真是悦耳,他说:“苏祈安,还有什么本事儿,嗯?”
瞧,他真的坏透了,透透的坏!
这一刻,足够叫人醉生梦死。
但也就到这儿了。
那晚,苏祈安睡在谭斯京的床上。
她不清楚,为什么谭斯京到了这样一步,还是没有继续呢?
苏祈安想不明白,是她的心思太明显了吗?
她辗转难眠,不禁看向阳台上的那抹背影。
阳台门没关,谭斯京洗过澡换了身纯黑浴袍,站在走廊上。
他双手撑着栏上,指尖的烟升起袅袅烟雾。
背影落拓清冷,疏离像海,越靠近,越发觉那不是海,是雾。
却又向往。
那晚,谭斯京抽过烟,薄唇缓缓吐出烟圈。
神色晦暗,唯一能看清的是从容自如。
什么都没想,单纯地想抽支烟。
抽完烟,烟头丢进垃圾桶里。
拉过落地窗,视线落在床上那只盯着他的小巧身影。
像猫,还是只布偶猫。
苏祈安喊他:“谭斯京。”
“你先睡。”
“哦。”
谭斯京推开房门,走出去。
夜幕越来越深,苏祈安越来越想不明白,那清冷回甘的气味将她包裹,引来理不断的思绪。
是不是,是不是就像谭斯京说的。
她没有那种令人沉迷的本事?
“你把她带回来了?”
谭斯京目光落在沙发上的帆布包,淡淡“嗯”了声。
江苻慢条斯理地从茶几上泡了杯他自带的茶,缓缓说:“难怪只让我在客厅。”
“可以带回来,但我不想你忘记这次回国的目的是什么。”江苻抿了口茶,重要的话放在后半句,“这姑娘不合适,也不想她耽误你。”
“正经得很,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到时候不好解决。”
“上回罗北和就给自己找了个后腿,没苦硬吃。”
谭斯京冷淡看了眼江苻,没应话。
上回在酒吧江苻没说太多只是以为谭斯京自由惯了,哪儿会被人绊住脚,哪知他今天来这儿能看到苏祈安在他家。
很难想象。
更难相信谭仲言知道了会怎么样。
厦城谭家二公子,散漫矜贵,身边多出了个清正门风的女学生。
恐怕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大事儿在谭仲言那儿。
谭斯京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打火机。
半晌,他丢在茶几上。
发出清脆碰撞声。
“想多了。”
江苻笑着摇摇头,放下茶杯,“孰轻孰重,你最好心里有个度。”
谭斯京烦了,一堆破事涌上脑,“赶紧走,最好别让她醒了看见你。”
“行。”江苻想到昨天发给他的电话,也是这股子态度,了然于心,“这茶留给你了,需要了再找我,我明早回意大利的飞机。”
门关传来一阵音,谭斯京闭眼靠在沙发上。
大红袍馥郁香气扑鼻而来,丝毫没有让谭斯京舒缓。
叫人愈发烦躁,仿佛江苻还在似的。
茶具连茶丢进厨房,哗的一声关上厨房门。
上午十点整,谭斯京推开主卧门。
昨晚并未进主卧,苏祈安心思浅,江苻说的那点破事谭斯京心里不是不清楚。
最起码再给小姑娘一点退后的余地,也留点选择。
特意提前准备叫餐,等她醒了吃饭。
哪儿知,卧室空荡一片,连被子都给他折得清清楚楚。
人倒是给他走了。
留了条微信。
“谭斯京,我反悔了,也想清楚了,一开始说得对,这是真真正正的最后一次,不要再联系了,祝你遇到更好的人。”
字字句句,属实一干二净。
贴完他,睡过他的床,然后跑了?
这他妈再次戏耍?
谭斯京讽笑一声。
发完这条消息,苏祈安停留在聊天页面足足将近十分钟。
没有任何回复,她以为他最起码会回复个“好”。
是她低估了,谭斯京一向随性惯了。
他一定以为她在戏耍他。
难言苦涩从心头蔓延至喉间,苏祈安咬着口腔颊侧软肉,点开谭斯京的微信详情页。
脑海中浮现出她在楼梯转角听见谭斯京和江苻的对话。
其实早该明白的,谭斯京不是那么好接近的,不是吗?
很多次的答案,谭斯京都拒绝她了,只有她还在想什么发生一夜荒唐,打破什么循规蹈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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