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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夫君杀身证道后,我重生了(云上浅酌)


屋顶破开一个大洞,雨水混杂着瓦砾坠下来,巨响引起了走廊上巡逻之人的注意:
“什么动静?”
“是那边传来的,你们几个,过去看看!”
凌乱的脚步声来到门外,咣当一声,推开大门。浓烈熏香扑鼻而来,几个魁梧的打手定睛一看,看到床榻上有两道人影,一躺一坐。
床榻的纱幔挡住了雨水与落下的零碎瓦片,他们只能看到,坐着的少女正撑着躺着的男子的胸膛在扭动腰肢,连他们推开门了也没发现。
众人心照不宣,道:“不是这儿!去下个房间搜搜!”】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段非常俗套的情节,属于是十篇言情文里有九篇都会出现的美救英雄顺带调戏一把小冰山的情节。
剧情是这么写的:今天是女主来到酆都的第一天,想不到一来就碰上一家黑店,偷偷在她酒中下药。好在女主机灵,吃了一口,发现食物不对劲,立刻从隔壁房间挪了过来,打算歇歇再走。
结果才一坐定,就有个陌生的少年砸穿屋顶,从天而降。
初出茅庐的女主嗅不到段阑生身上的修士气息,以为他是个指望不上的普通人,而自己法术又不精,担心若把人都引过来,包围起这儿,自己就走不掉了,便一咬牙,爬到了他身上,假装成一对在交欢的男女。
凡是这种读者喜闻乐见的情节里,作者一定会给冰山男主安排一百个不能反抗、必须躺着忍(享)受的理由。此处亦然——段阑生刚才讯问到,在天明前,仙肉的买卖双方在酆都郊外以南二十里处有一场交易。那是擒住始作俑者的最好时机。如果现在动起手来,免不了会暴露他的修士身份,打草惊蛇,那么,天明那场交易多半要取消。对方一旦产生警觉心,想抓住他们就难了。
所以,纵然万般不适,他也只能克制着反抗的冲动,承受这来自于陌生少女的香艳折磨。
陆鸢鸢:“在我的上辈子,这段剧情触发过吗?”
系统:“那倒没有。在一周目,段阑生是独自来完成任务的。等他找到关悯时,关悯已经被勒死了,也就无法将‘天字一号房有个姑娘要被害’的隐藏剧情线索传递出去。女主作为天命之女,每次遇到危险都能逢凶化吉。在这儿躲了一会儿,就顺利逃出这家黑店了。”
陆鸢鸢:“……”
换言之,这段(已经歪掉的)隐藏剧情,是她蹭这个初级任务给一环扣一环地蹭出来的?
系统:“很高兴宿主你已经了解了前因后果。隐藏剧情虽然不是必须的,可一旦触发,就等同于主线剧情。人情归人情,赏罚要分明,下面开始降下惩罚——”
一次奖励加30点生命值,一次惩罚扣300点生命值。但凡一个有人性……不,有统性的系统,都定不出来这么坑爹的数字啊喂!
更重要的是,生命值加满了也才100点。一次性倒扣300点,这不就是直接要她去死吗?
现在死了,她这一路走来又算什么?
有没有办法可以补救?
无数神思在脑海里流转,放至现实,实则只过了短短一两秒。
陆鸢鸢薅住头发,冷汗直落,电光火石间,还真让她发现了原文一个漏洞,急道:“等等!先别扣!我有办法!”
这一段剧情是发生于小狐狸女主和段阑生之间的没错。但原文却一直以“少女”来称呼段阑生腿上的人,并且,还是从门外的人的视角来描写的。只要她还原小狐妖的动作,纱帐一遮,呈现出同样的效果不就行了?
门外的人包括读者,鬼知道她是代演?
不知道有没有用,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先死马当活马医吧,陆鸢鸢将一动不动的红狐狸轻轻推到床内侧,自己视死如归地爬到了段阑生身上。
她并未坐实,臀是悬空的,距段阑生的大腿,约莫有半个拳头的距离。
少年人大腿修长,覆着结实而匀称的肌肉,散发着热意。段阑生见她爬到自己身上,还坐上来,露出惊愕的表情,就要说话。
陆鸢鸢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气息急而轻:“嘘!别打草惊蛇!”
她的手压在他唇鼻上。在凡人界娇生惯养多年的公主,来到修仙界一段时间了,手心仍是软绵绵的,未磨出茧子。
与此同时,房间门被撞开。几道人影出现在门外。
段阑生视线一转,看到那几个人,就明白了利害。在昏暗的床帐中,他白皙的脸庞染上红晕,下颌绷紧,似乎是在忍耐着嫌恶,僵硬地别过了头。
陆鸢鸢感觉到外来的视线,知道应该要开始演了,便撑住段阑生的肩,开始装模
作样。为了减少和段阑生的身体接触,她还故意跪得高了一点,免得碰到他的腿。
殊不知,她跪得越高,就越方便了身下的人看清她的姿态。而未经人事的人与在床笫上有经验的人,在做这样的动作时,透露出的风情与熟稔程度是截然不同的。
段阑生下颌绷得紧紧的,眉目肃冷,眼尾赤红。即使转开头不看,却还是可以从墙影看到她在自己身上做什么。
如水蛇一样柔媚灵活的腰,如同在肆意驰骋一匹烈马。
段阑生自小在蜀山长大,受宗规规训,知礼仪廉耻。可这些都是后天学会的。他骨子里始终淌着一半妖怪的血。幼年未化人形时,也曾是衣不蔽体的狐狸。
妖怪的原形有皮毛鳞片披盖,本身其实不会为赤身裸|体而羞耻。穿衣服的概念,都是从人类那里学来的。大概因为天性,比起会被衣物、饰品等外物吸引的人类,妖怪的注意力更会被纯粹的人体吸引。妙曼而充满生命力的身体,都会拥有让他们心驰神往的吸引力。
当发现自己的手指居然无意识地随着她扭动的动作在划动床褥时,段阑生蓦地收紧手指,重重地闭上眼。
陆鸢鸢哪知道他其实在看墙影。硬着头皮演了一会儿,隔着纱帘,门外的几道影子终于离去。门扉关上。
系统也没有再发出死亡警报。看来,这段剧情让她成功蒙混过去了。
逃过一劫,陆鸢鸢浑身一松。段阑生蓦地弹了起来,像是忍无可忍一样。她也立即从段阑生腰上翻下去,一转头,才发现床榻上的小狐狸不见了。
女主去哪了?
系统:“女主发现情况不对,刚才已经跑了。”
陆鸢鸢:“……”
但愿女主刚才没看到段阑生的脸吧,不然,今后对他的印象肯定很糟。
哦,这话不对,既然段阑生未来会爱上女主,那么,女主对他的印象越糟糕,岂不是越好?
这么想着,陆鸢鸢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这抹笑意恰好落入段阑生眼中,他不禁拧起了眉。
陆鸢鸢发觉他在看自己,立刻拉平嘴角,免得他察觉出端倪。
段阑生的眉拧得更紧。
刚才发生了那种事,他现在的心情,狼狈,恼臊,惊讶,厌恶,心慌……似乎都有,又都不准确。
而这个人居然在偷偷笑。
有那么高兴吗?
嘴上说着想和他做朋友。可是,朋友又怎么会为这种不该发生于朋友间的奇怪的事情而偷偷高兴?
段阑生脸皮紧紧绷着,蜷起指节。
趁着歌楼的人还没发现不对劲,两人把关悯和先前被擒住的男人一起送到酆都的一处客栈里。关家的人前来酆都寻找少主,就驻扎在这座客栈里。
正巧,去其它几处风月场所查探的蜀山弟子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
段阑生和陆鸢鸢是回来得最迟的人。众人原本对他们没抱期待,却万万想不到他们把人质给带回来了。
看到自己的儿子毫发无损地归来,关老爷和关夫人喜极而泣,激动地抱着关小少爷温存起来。随后,又向段阑生和陆鸢鸢千谢万谢,左一句“恩人”右一句“仙师”。
瞧见这一幕,带队的那名蜀山弟子,以及这些天都在孤立段阑生与陆鸢鸢的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由于最关键的中间人还没捉到,众人婉拒了关家的答谢宴,一起赶往酆都的城郊。
这一带,已经很接近凡人界与修仙界的交界,黑夜沉沉,荒无人烟,鬼火狐鸣。
南境没有仙宗和修仙世家坐镇,在郊外游荡的妖怪邪祟颇多,还可能会遇到试图越境去凡人界的妖怪。一旦碰上它们,十死九生——对方肯定不介意去凡人界之前捎带一块点心在路上吃。所以,天黑后,百姓基本不会离开人群聚居的城郭。
难怪附近一个人都看不到。
【仙肉】这个初级副本的幕后黑手挑这种地方、这种时候交易,也算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儿了。
陆鸢鸢心想。
来到这里,【仙肉】的任务进度就上涨到了90%,看来,马上就可以顺利返程了。不愧是初级任务,敌人是人,可比千奇百怪的妖怪好对付。
陆鸢鸢笑道:“我觉得这个任务的遇险概率定为10%还是太高了,这明摆着没有威胁啊。”
系统:“……没到任务结束,还是不要轻易下定论。”
众人沿着山路找到标记,寻到了目的地,走在最前方的人突然冒出惊呼声。
只见林中一地都是断肢残骸和鏖战过的痕迹,从仅剩下的头颅判断,这死去的人就是他们本要捉拿的妖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比他们来早了一步,把这里弄成了这样。
“怎么回事?他们都死了?”
“谁杀的?”
“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干的,大家都小心些!”
这时,突然有个弟子指着远方的黑夜,惊叫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警觉地抬头看去,只见寂静的山林深处,飞快亮起一道白光,它越来越大,在林中横冲直撞,没有一点规律。所过之处,漫山的树木像没了重量似的,成片摧折,拔地而起!
不知是谁嘶吼道:“不对劲,都离它远点!”
话音刚落,那团白光就猛地冲向他们。
在白光的碾压中,陆鸢鸢被卷进了漩涡里,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陆鸢鸢浑身骨节酸得可怕,身体又冷又僵。
睁开眸子,她看见一片布满铅云的灰白天空,漫天飘荡的雪花冰得她眯起眼。
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记忆涌上脑海。
系统:“宿主,你们遇到了一只欲色鬼。你被卷进了段阑生的识海。”
欲色鬼是淫|欲之恶鬼,性媚惑而下流,擅迷惑人的心智。那团白光就是一只受了伤、快要消亡的欲色鬼的神魂。它急于寻找一个寄宿主,在野外游荡时,遇到了【仙肉】的买卖双方。然而,他们的身体无法承纳它的寄生,都死了。
在这种关头,蜀山弟子来了。
没错,这玩意儿,正是【仙肉】的最后一个考验,也是那10%的危险概率的来源。
“所以我说,没到最后,不要轻易下定论。BOSS的属性不会限制危险的种类。”系统道:“识海的主人是段阑生。欲色鬼吃掉寄宿主,夺取主控权的方式,是将宿主困在他的识海里,让对方元神衰弱,日渐陨灭。只要了却识海主人的心结,幻境自会消散。当然,作为通关奖励,你也会获得一样来自于它的东西。”
陆鸢鸢:“……”
她总算是明白了蝴蝶效应的可怕,下次打死都不乌鸦嘴了!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识海的主人。
陆鸢鸢拍拍身上的雪花,从地上站起来。
她艰难地在深度没过小腿的茫茫雪地里拔足前行,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瞧见前方出现了一个黑点。
那是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陆鸢鸢气喘吁吁,加快脚步,跑近了些,就惊愕地顿住了。
地上的确躺着一个人。而他的身上,正趴着一只通身冒着黑烟的怪物。
那东西有着人类的身躯,只是非常扭曲瘦削。看体型,如果它有年龄,应该是个孩子。它一转过头来,陆鸢鸢当即一震,因为她从未见过这么丑的东西。
它的脸像是被火燎过一样,没有头发,说是怪物都客气了。但那样可怖的一张脸,却有一双剔透美丽的眸子,隐隐泛着金绿色。
陆鸢鸢警惕地看着它。
这是什么东西?
好在,这怪物似乎比她这个彻头彻尾的凡人更虚,见她一来,就吓得往后一退,猛地贴着雪地,往远处的山林里逃窜而去。
它一走,陆鸢鸢连忙冲到段阑生身边,蹲下来,掀开遮住他的衣服。一看,就愣住了。
因为这是一个男童。
小小的脸,淡色的眉。眼缝长而上挑,眼眸占据了脸的很大的比例。
赫然是豆丁版的段阑生。
陆鸢鸢眨了眨眼,只觉得错愕。
识海里的段阑生,居然是小时候的模样?

冷风凛冽,雪的气味灌入咽喉,陆鸢鸢蹙眉,打量他的模样。
这个小豆丁形态的段阑生,看着也才六七岁,短胳膊短腿,乌亮浓密的头发长到腰,也没扎起,就这样散在雪地里。小脸嫩呼呼的,好像能掐出水来。眉毛和卷翘的睫上凝结着白霜,唇瓣冻得失色。
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粉雕玉琢、精致可爱的小姑娘。
不得不感叹,九尾狐的后代是有点儿基因天赋在的,确非凡色。从这稚嫩的五官,已经可以隐隐窥见长大后的风华。
段阑生躺在雪地上,身体被一张宽大的披风胡乱裹着,里面的衣裳不是蜀山剑派的宗服,很单薄。寒冬时节,这么薄的衣裳,只适合在烧了地暖的屋子里穿。两条小短腿已经被雪埋住了,裤子浸得湿冷。
陆鸢鸢垂眸,上辈子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
她知道,段阑生是八岁多进入蜀山剑派的。八岁之前的他,一直与他的母亲九尾,还有数只追随九尾的狐妖一起生活。后来,他的母族不知何故败落了,他骤然成了孤儿。
修仙界本来就不待见妖怪,何况是人和妖怪交|媾而生的孩子。妖怪也不接纳他,见他瘦弱,嫌他硌牙,也不吃他,只拿他当玩具来踢着取乐。
好在,机缘巧合之下,段阑生遇到了彼时来妖界追捕妖兽的蜀山宗主,以及当年才十三岁的殷霄竹,成功拜入蜀山剑派。苦逼的日子才得以结束。
而眼前这个段阑生,衣衫虽然很薄,料子却是上好的,并不是破破烂烂的小乞丐打扮。再综合他这个年纪,难不成此时,他的母族刚败落不久?
陆鸢鸢一边思忖,一边掀开披风,就愣住了。
段阑生躺着的这片雪地,竟是晕开了一大滩红艳艳的血。如被压烂的红梅,深浅不一,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么多血?
陆鸢鸢立刻俯身,将他捞起来,伸手一摸。
六七岁的小孩儿,侧躺在她怀里,轻得仿佛只有一把骨头,背部平滑,并没有刀斧劈砍或撕裂的伤口。
陆鸢鸢一怔,似有所觉地转头,拾起一旁的黑色披风抖了抖,手感沉甸甸的。
果然,染血的是这件披风。
说起来,她刚才还看到一只黑漆漆的怪物伏在段阑生的胸膛上。可如今将段阑生翻来覆去地检查来检查去,都找不到伤口。
那个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它在段阑生身上干了什么?
不可能是欲色鬼。
欲色鬼是一种原形很像猿猴、身形高大雄壮的恶鬼,还能随时变幻形态,伪装成美男子来诱惑妇人。绝不可能像那只怪物一样,又丑又瘦小。
别说欲色鬼了,回顾自己的两辈子,陆鸢鸢都确信自己没见过那玩意儿。
不过,它那么容易就被吓跑了,料想,也不会构成什么威胁。
应该只是无关紧要的小精怪吧。
陆鸢鸢压下疑窦,关注起更重要的问题来:“段阑生为什么会在识海里变成这么小的样子?”
系统:“也许是因为,此刻困住段阑生的心结,就形成于他这个年纪。”
在修仙界,一个人的记忆又称为神识。神识汇聚在一起,就成了识海。
它集结了一个人的生平点滴,越重要的经历,所占比重就越大。它来源于现实,又比现实更自由。在这里,识海的主人可以幻化出过去、未来,任何一个岁数的自己。
一般来说,人们只会向道侣或是其他可以交付身家性命的人开放自己的识海。因为,这相当于毫无遮挡地向外人交付自己的软肋和本心。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像欲色鬼这种擅长搞精神攻击的邪物,从识海下手也是它的惯用手段了——趁机渗入一个人的识海,狡猾地用鬼打墙的方式,将识海的主人困在他未遂的心结或者痛苦的回忆里,导致他沉溺于此,走不出去。
神识沦陷在过去,肉|体自会失去抵御之力。
陆鸢鸢:“那我怎么会被吸进来?”
系统:“因为不可抗力。你是凡人,没有金丹傍身,神识太轻了。现在,你和他的神识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出去了,你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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