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薇和孙蔓英瞪大眼睛,她们万万没想到,阮云笙竟然主动承认了!
孙蔓英立即指着阮云笙,大声道:“王妃,你们都听见了吧?阮云笙她承认了!她承认自己无缘无故要害死我们呀!”
阮云箔冷哼:“没有原因,我妹妹才懒得搭理你们!一定是你们做了什么事情惹怒她!”
安王妃也问:“是啊笙笙,到底怎么回事?”
阮云笙轻叹一声:“白小姐和孙小姐污蔑臣女的名声,臣女一时气不过,才推了她们一下,没想到她们运气不好,竟然正好摔进池子。”
“你撒谎!”孙蔓英厉声道:“我见到你的时候,还一个字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要污蔑你?”
阮云笙看向她,“那么请问,孙小姐原本想说什么呢?”
“当然是——”
孙蔓英话未说完,白若薇连忙拉扯她的衣袖,微微摇头,“孙小姐,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
她看向阮云箔,眼里含着泪道:“三公子,郡主是你的妹妹,看在公子的面子上,只要郡主愿意道歉,若薇可以不计较这件事。”
孙蔓英却不干了,“若薇,你怕什么?咱们差点被阮云笙害死,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白若薇急忙压低声音提醒:“事情闹大了,只怕对端王殿下的名声不好。”
孙蔓英性子急,但非常好糊弄,平时三言两语都被会白若薇忽悠住。
但她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命都差点丢了,哪里还顾得上端王的名声?
她现在只想狠狠出了这口恶气!
她推开白若薇,指着阮云笙道:“她不知廉耻的勾引端王殿下,还怂恿王爷休妻!我们只不过想警告她几句,让她离我姐夫远一点!”
此话一出,暖阁内一片哗然。
阮云箔厉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谢晏更是眼神凌厉,“你刚刚说什么,本王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孙蔓英巴不得多说几遍将事情闹大,却被谢晏骇人的眼神震慑住。
刚刚在荷花池,宣王可是真的对她动了杀心。
不是说镇国侯府和宣王早就反目了吗?
她和阮云笙之间的事情,关他什么事?
孙蔓英这个人欺软怕硬,如果对方是个软柿子,她一定不依不饶。
但遇到谢晏这种“疯子”,她也本能的感到害怕。
于是她拉住白若薇,“若薇,你快说句话呀!你快告诉王妃,是不是阮云笙纠缠我姐夫?”
白若薇脸色发白,“孙小姐,别说了……”
阮云箔冷声质问:“白若薇,是你在背后造谣生事?”
孙蔓英大声道:“什么叫造谣?明明是若薇亲眼看见的!”
她摇了摇白若薇的胳膊,“若薇,你别怕,你之前看到了什么,一五一十说出来!”
阮云笙淡淡勾起唇角,凉声道:“白小姐亲眼看见本郡主纠缠端王?那么请问,白小姐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到的?”
“当时是什么情况,周围都有什么人,本郡主穿的什么衣裳……这些事情,白小姐应该都记得吧?”
孙蔓英立即道:“若薇,你快说呀!”
白若薇原本的计划,是等阮云笙溺死后,再用香料迷惑孙蔓英的神智,让她说话颠三倒四,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她真的没想到,阮云笙会先一步将她们两个踹下水池,更没想到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
她哪里亲眼看到过阮云笙纠缠端王?
分明是端王一直对阮云笙志在必得。
她那点小伎俩,骗骗孙蔓英那个没脑子的还行,现在当着阮云笙的面儿,她编谎话出来,那不是立即会被识破?
虽然她可以颠倒黑白,说那天在醒世楼,是阮云笙纠缠端王。
但那天宣王也在啊!
谢晏这个大反派,可是连端王都敢杀,如果她颠倒黑白,那她还有活路吗?
白若薇想说自己不记得了,阮云笙抢先一步开口,“白小姐不会年纪轻轻就记性不好,想不起来了吧?”
安王妃见白若薇一直说不出话,又一副心虚的表情,便知道她在说谎。
白若薇竟然敢在安王府别苑造谣生事,毁的还是笙笙的名声!
她还想让笙笙做她的表弟媳呢!
安王妃当即沉下脸,肃声道:“白小姐,请你把话说清楚。”
白若薇浑身发抖,紧张的额头冷汗都快流下来了。
她含糊道:“臣女……臣女也只是听说……”
这下连孙蔓英也着急了,“若薇,你刚才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自己亲眼所见啊!这会儿怎么又变成听说了?”
暖阁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白若薇,眼神中带着鄙夷。
白若薇向来都是飘飘若仙的白衣仙子形象,众人都以为她像外表一样清冷孤傲,没想到她背后竟然乱嚼舌根。
阮云箔厌恶地看着她,冷嗤:“白若薇,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安王妃也道:“白小姐,女子的名声何等重要,你在我安王府别苑挑唆是非,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此事可不能轻易了结!”
孙蔓英有些着急,用力晃着白若薇,“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话啊!”
白若薇被她晃了两下,两眼一闭,忽然晕倒在地上。
秋心连忙跑过去抱住白若薇,急声道:“王妃,我家小姐身体不好,最近又病着,刚刚还在荷花池受冻那么长时间,身子受不住了!”
阮云箔嗤笑:“白若薇,你装晕这一手,可真是越来越娴熟了。”
上次在茶楼,白若薇就装晕,结果现在又故技重施。
秋心连忙哭着道:“三公子,您别这样说我家小姐,小姐是真的病了,再拖下去怕是会出人命啊!先让我们小姐回府看大夫吧!”
安王妃有些为难,白若薇真病假病不知道,但冰天雪地在外面的冷水中泡那么久,身体肯定受不住。
到底是尚书府的小姐,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谢晏冷笑一声:“不必请大夫,本王来治治她这说谎就晕的毛病。”
说罢,他直接抽出佩剑,步步走向白若薇。
白若薇本就是装病,听着剑尖擦过地面的刺耳声响,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自从她来到盛京,过得顺风顺水,一切都和原着发展的一样。
谢晏也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平时几乎不露面。
但阮云笙一回来,一切都变了!
原本她打算今天除掉阮云笙,没想到却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偏偏唯一能帮她的端王,现在还在茅厕出不来!
她心里怀着侥幸:谢晏再疯,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
只要她伪装的好,就能躲过这一关。
端王以为她今天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帮他“英雄救美”得到阮云笙,只要端王身体恢复,一定会帮她!
至于孙蔓英那个没脑子的,以后她忽悠几句也就过去了。
所以,只要她熬过眼前这一关……
正想着,剑锋划破空气的锐响传来!
阮云箔看着白若薇狼狈的模样,厌恶地移开目光。
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之前怎么就鬼迷心窍,竟然被白若薇这种女人迷住。
过去这一年多,他对白若薇几乎百依百顺,只要是白若薇想要的,他毫不犹豫的送给她。
甚至不顾掌柜们的苦苦哀求,要将瑞芳斋等老字号关张,给白若薇的锦香楼开分号……
幸好笙笙回来了,要不然,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做出多少糊涂事。
孙蔓英再蠢也明白过来,自己是被白若薇当枪使了。
她一把抓住白若薇,“白若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
这时,丫鬟进来回禀:“王妃,尚书夫人与太尉夫人到了。”
白若薇一听“尚书夫人”四字,脸色霎时惨白如纸。
片刻后,两位夫人步入暖阁。
来时路上,下人已将事情原委粗略禀明。
二人向安王妃行过礼,太尉夫人立刻心疼地搂住孙蔓英,尚书夫人则沉着脸,径直走到白若薇面前。
白若薇嘴唇嗫嚅:“母亲……”
话音未落,尚书夫人已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将人抽得跌坐在地。
她指着白若薇鼻尖怒斥:“我当初就不该心软,答应把你接来盛京!否则哪会有今日这败坏门风、丢人现眼的事情!”
白若薇嘴角渗出血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底翻涌着阴翳,却仍温顺地跪好:“母亲,真的是误会……”
“闭嘴!”尚书夫人厉喝,“回府再与你清算!”
她转身面向安王妃,神色已恢复端庄:“让王妃与几位夫人见笑了。”
她又看向阮云笙,“郡主放心,臣妇定会将这不孝女带回府严加管教,以后绝不让她再乱嚼舌根、搬弄是非。”
安王妃轻叹:“尚书府两位小姐都到了议亲年纪,此时若传出风言风语,于她们名声有碍啊。”
尚书夫人怎会不知?
白若薇今日不仅丢了尚书府的脸,若连累了亲生女儿的婚事,她断断饶不了这孽障!
尚书夫人很快便带着白若薇离开。
这时,太尉夫人开口道:“郡主,我太尉府与镇国侯府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来时路上我已听闻,是白若薇搬弄是非,蔓英不过是被她诓骗了。”
她顿了顿,看向阮云笙:“郡主拿白若薇撒气也就罢了,可蔓英是无辜的,郡主为何要对她下此狠手?”
太尉夫人一来,孙蔓英有了靠山,也变得不依不饶。
“郡主,就算白若薇说谎,我确实误会了你,但当时的情况,本小姐还一个字都没说呢!你凭什么把我踹下水?”
她当时确实准备了一肚子恶毒的话羞辱阮云笙,但是还没开口呢!
阮云笙淡淡嘲讽:“孙小姐脑子转不过弯,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吗?”
“当时你和白若薇在一起,特意派人请本郡主去那么僻静的地方,还不让丫鬟跟着,再加上你的心思全部写在脸上……种种表现,难道本郡主非要等你骂出口再动手?”
“反正结果都一样,我提前动手,你也省点口舌,不好吗?”
孙蔓英立即扭头看向安王妃,“王妃,您听见了吧?我当时还一个字都没说呢,阮云笙就冲我动手了!”
“郡主如此嚣张跋扈,您可要为臣女做主啊!”
太尉夫人也没想到阮云笙说话如此不留情面,她在阮云笙面前自称“臣妇”是给她面子,可不是太尉府怕了他们镇国侯府!
阮云箔冷嗤:“我妹妹为什么非要等你开口,别人都冲你举起手了,难道非要等巴掌落到脸上才知道疼吗?”
孙蔓英嘴硬:“我误会她,但也只想警告几句,又不会少块肉。郡主听我说完之后,完全可以解释,结果她却直接动手!”
“要不是本小姐命硬,现在说不定已经溺死在荷花池了!”
太尉夫人心疼地搂住女儿,看向阮云笙,“郡主此举确实过分,请郡主给太尉府一个说法,否则,臣妇只能进宫请太后主持公道!”
她的大女儿乃端王妃,深得贵妃娘娘和太后的喜爱。
她相信,太后一定会帮孙蔓英做主。
安王妃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缓缓道:“此事既然是在安王府别苑发生的,双方又都有错处。依我看,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就不要进宫惊动太后她老人家吧。”
孙蔓英手指一指阮云笙,“若要臣女不进宫见太后,郡主必须登门赔礼道歉!”
孙蔓英是太尉千金,平时跋扈惯了,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怎么肯善罢甘休?
就算她确实误会了阮云笙,但阮云笙踢她下水这件事,她也必须让阮云笙付出代价。
这会儿她也看出来了,安王妃明显向着阮云笙,就连宣王也向着她!
更别说,阮云笙的三哥还在这里。
就算她母亲来了,只怕她们也讨不到好处。
但如果阮云笙去了太尉府……还不是由她处置!
安王妃蹙了蹙眉,还想帮阮云笙说话。
阮云笙却柔声道:“王妃,此事臣女确实有错,臣女愿意去太尉府,登门致歉。”
早在下人通传太尉夫人来了,谢晏就已经明白过来,阮云笙闹这一场,是为了有合适的理由去太尉府。
是他的错……
他不该为了一己之私,将阮云简被贬一事和孙太尉扯上关系。
他现在无比懊恼,之前就是因为他的私心,才害得笙笙坠湖。
如今又因他的一句话,逼得她要闯太尉府这龙潭虎穴。
孙太尉老奸巨猾,那地方岂是好去的?
谢晏脸色如霜,恨不能回到醒世楼那日,狠狠扇自己一记耳光!
阮云箔哪里肯让妹妹受半分委屈,忙道:“这样,我那里有件稀世珍宝,可以送与孙小姐作赔礼。”
太尉夫人当即沉了脸:“阮三公子,我太尉府虽不比侯府家大业大,但小女今日险些丢了性命,凭一份礼物就想了结?公子觉得可能吗?”
安王妃忧心忡忡地望着阮云笙:“笙笙,你……”
她担心阮云笙去太尉府会吃亏,可这件事若真的闹到太后面前,对阮云笙依旧不利。
其实她到现在都不太明白,阮云笙为何把白若薇和孙蔓英一起踹下水,她以前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
阮云笙冲她弯了弯唇角:“王妃,今日之事,臣女确实冲动了。登门赔礼道歉是应当的。”
阮云箔虽不解妹妹用意,却习惯性依着她,便道:“既如此,明日我亲自去太尉府登门赔罪便是。”
孙蔓英不依不饶:“把我踹下水的是郡主,又不是三公子,自然该郡主亲自道歉才显诚意。”
太尉夫人亦附和道:“我太尉府要的不过是份诚心,若连这点诚意郡主都不肯给,那臣妇便只能进宫求太后娘娘来评评理了。”
阮云笙抬眸,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二位放心,本郡主明日一定会亲自登门。”
太尉夫人点点头头,“希望郡主言而有信!”
她向安王妃告辞后,便带着孙蔓英离开。
阮云笙转向安王妃,歉然道:“抱歉王妃,今日给府上添了许多麻烦。”
安王妃摇摇头:“本就是白若薇先搬弄是非,怎会是你的错?”
她望着阮云笙,满眼担忧,“只是……你确定要去太尉府吗?”
阮云笙浅笑道:“自是要去的,王妃不必担心。”
这场风波闹下来,天色已暗,阮云笙便打算辞行了。
兄妹俩走出暖阁,行至大门处,便见苏慕言候在马车旁。
苏慕言见阮云笙出来,快步上前,眉宇间满是关切:“郡主,你没事吧?”
阮云笙唇角微弯:“多谢苏公子挂心,我无碍。”
午后,苏慕言原与阮云箔在花厅闲谈,听闻阮云笙出事,阮云箔匆匆随下人离去,那盆绿萼梅便留在了原地。
此刻,苏慕言正将那盆花重新捧在手中,显然是特意带来的。
果然,他将花盆递过来,“这绿萼梅,还请郡主带回府中观赏。”
阮云笙望着苏慕言手中的花盆,抿了抿唇,温声道:“苏公子,我素来不擅侍弄花草。这绿萼梅如此珍贵,到了我手里可能活不了几日,反倒暴殄天物,不如还是公子自己留着吧。”
苏慕言一时有些无措,连忙道:“怎么会可惜?只要郡主喜欢,这花哪怕只能开一日也是值得的!”
“郡主若是不喜绿萼梅,那喜欢别的花吗?”
谢晏立在远处阴影里,眼底神色晦暗难辨。
苏慕言正给阮云笙递花,两人低声说着什么,他看在眼里,负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攥紧,指节泛白,竭力按捺着翻涌的心绪。
五年前,他的一封信,害得笙笙坠湖。
数日前,他的一句私心之言,又逼得她要闯太尉府。
他再不能因私欲,让她受半分伤害。
若笙笙再有任何差池,他便是杀了自己,又有什么用?
不过一盆花,不过一个苏慕言而已,他……没什么容不下的。
只要笙笙开心,只要笙笙平安……他可以一直待在暗处,不主动打扰她。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为她扫清一切障碍,帮她实现所有心愿。
谢晏压抑地咳了几声,喉结滚动着压下心中的痛楚。
转身没入廊下阴影。
马车前,阮云笙望着苏慕言真诚的眼眸,微微叹息。
苏慕言知礼有才,品行端正,如果要议亲,苏慕言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只是,她一直将苏慕言当作弟弟,这份突如其来的心意,她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阮云笙正琢磨着如何婉拒,才能既断了苏慕言的念头,又不伤及他的颜面。
阮云箔却已经吩咐下人接过花盆,并笑着开口:“今日与苏公子一见如故,可惜天色不早,改日再邀公子来侯府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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