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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门恶婆母,我反手扇醒世子(花小宝)


“我沈玉堂此生只有丧妻,绝无和离!”
“啪!”

“丧什么妻?你咒谁呢?!一天天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一边说着,姜晚宁将和离书拍到了他面前的茶案上,又叫人拿来了蘸好墨汁的毛笔。
揪着沈玉堂的耳朵,命令道。
“今日这和离书,你不签也得签!”
“……”
沈玉堂觉得母亲简直是疯了。
他终于按捺不住,问出了在心底盘桓多日的怀疑。
“母亲,您真的是我母亲吗?
这几日,您动不动就打我、骂我,如今还逼着我与箐箐和离……您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儿子?”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姜晚宁语重心长,不禁换上一副良苦用心的口吻。
深深地叹了口气。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你以为打你我就不心疼?
可你也不看看,箐箐被气成了什么样子?万一她腹中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怕你后悔莫及呀……”
“咳咳!”
在姜晚宁的示意下,慕容箐及时拿手帕掩嘴,重重咳嗽了两声。
沈玉堂见状也是有些过意不去,伸手就要去扶她,却是被慕容箐一把拍了开。
“别碰我。”
“……”
沈玉堂从未受过这样的冷落。
也不知如何处理眼前的境况,便只愤愤然地将和离书撕成了两半,丢下一句狠话就大步走了出去。
“你死了这条心,和离书我是不会签的!你想再嫁,除非我死!”
一直等到沈玉堂离开了院子,姜晚宁才叫人关上了房门。
转过头,便只见到慕容箐呆坐在软榻上,看着地上被撕成两半的和离书怔怔出神。
瞧她这副样子,姜晚宁暗道不妙。
还没等她开口,慕容箐就有些动摇了。
“母亲,他方才说死都不要和离……要不然,就算了吧?我也不想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
姜晚宁摇摇头,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决定好好跟她掰扯掰扯。
“你若是舍不得跟玉堂的夫妻情分,那便将就着过,你爱吃苦爱受罪,我都管不着你……但孩子是无辜的,你别拿他当借口。”
闻言,慕容箐下意识就要否认。
“我没有。”
“你跟我辩解没用,说白了,你们小两口的事,我这个当婆母本不该掺和……可我这个人心善呐,见不得你这样受委屈,玉堂又是个不懂事的,我是怕你们俩再这么闹下去,孩子早晚保不住!
到时候,哭得死去活来的,不还是你自己。”
姜晚宁记得。
原书里,慕容箐的第一胎本就怀得不稳,后来也是没有保住,小产后身子损伤极大,落下了一辈子的病根。
如今自己这个“恶婆母”虽然没有再折磨她,但这个孩子最后能不能生下来,她也不能保证。
听到姜晚宁这样说,慕容箐不由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眼底跟着露出了几分担忧。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婆母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若是丈夫和孩子只能选一个,那她还是要孩子。
“母亲费心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你能想明白就好……这孩子也不是非得有父亲,不怕说句戳心窝的话,你那个偏心眼的父亲,有还不如没有。你想想你自个从小受了多少罪?总不能叫孩子再受一遍吧!”
一句话,瞬间叫慕容箐红了眼。
“绝不。”
“那就是了。”
姜晚宁点点头,心下略有欣慰。
她这个儿媳妇虽然不算特别开窍,但有一点好,那就是听劝。
不像沈玉堂那个逆子,说破嘴皮也听不进半个字。
以后她也懒得说教了,能动手就绝不动口。
“我倒觉得,去父留女没什么不好。
总归自己的闺女自己疼,咱还能叫她受了委屈不成?没了这糟心的爹,小囡囡只会长得更加活泼开朗。”
“……去父留女?”
慕容箐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说法,一面觉着新鲜,一面又有些疑惑。
“母亲,你为何如此肯定,我怀的一定就是女娃娃?您以前不是总念叨着,想要个孙儿吗?”
在她印象里,婆母接连生了三个儿子,对此十分引以为傲。
尽管对她这个儿媳并不喜爱,也是盼着她能诞下侯府的长子嫡孙,为沈家开枝散叶,甚至还拿了不少偏方叫她服用。
有一回,她看着元宵节的兔子灯可爱,绣了一双小鞋,想着以后生了闺女能哄她开心。
结果被婆母知道后,把她狠狠骂了一顿!
婆母不仅当场叫人烧了那双小鞋,还不许她有生女儿的念头,甚至连提都不能提,嫌听着晦气。
如今却一口一个乖孙女,似乎巴不得她生的是个女儿。
“咳……这个嘛!”
姜晚宁口吻一滞,没法说原书里她头胎怀的就是女儿,只能打哈哈掩饰过去,“都说酸儿辣女,我瞧着你最近喜欢吃辣,才这么推测的!怎么,你不喜欢闺女?”
慕容箐赶紧道:“我自然喜欢!”
顿了顿。
回想起方才的情形,慕容箐又陷入了为难:“可玉堂若是怎么都不愿签和离书……”
姜晚宁冷哼:“那就休了他!”
慕容箐:“?”
出了屋子。
林嬷嬷从小看着沈玉堂长大,眼瞅着这个小家就要散了,到底忍不住劝了一句。
“夫人……其实世子爷心地还是善良的,这事也不是非要闹到和离的地步吧?”
姜晚宁自然知道沈玉堂心思不坏。
但有时候,他这种既要又要、两边都想齐全的心态,反而更害人。
这世上很多事,本来就不能周全。
“你不用替他说话,这男子的劣根性都是一样的……拥有的时候视若敝屣,失去了才后悔莫及!不叫他尝尝苦头,他永远都不知道珍惜。指望他自己开窍,呵,不可能的。”
林嬷嬷仍是惋惜。
“理是这么个理儿,可老奴觉得,世子爷也不是全然无药可救。如今世子妃有了身孕,两人相处久了,世子爷总归能发现世子妃的好……”
姜晚宁对此不以为然。
嗤之以鼻道。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若换作是你……等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人被埋了,你的丈夫才意识到自己爱你,这样的爱给你你要吗?”
林嬷嬷连忙摆摆手。
“哎哟,老奴可不敢要!”
显然,姜晚宁这番话,是说给屋子里的慕容箐听的。
慕容箐也听到了。
她觉得……
婆母说得很有道理!
这样一想,她对沈玉堂的心思顿时更淡了,愈发觉得这个男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跟鸡肋没什么两样。
翌日一早。
慕容箐闹着要和离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传到了柳氏和慕容嫣儿的耳中。
柳氏不禁幸灾乐祸。
“这死丫头真是猪脑子,放着好好的世子妃不当,居然要和离!她以为她是个什么东西,还端起架子来了……到时候真成了弃妇,我看帝京哪个男人还会要她?!又不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和离了还能改嫁。
贱种就是贱种!跟她那个早死的娘一样,天生贱命,享不了半点福气。”
慕容嫣儿轻嗤道。
“她一个下贱的庶女,顶着这世子妃的头衔,本就德不配位,自然坐不稳当!我早说了,这平阳侯府的世子妃,只能我来做。”
“那是,我的嫣儿生来就是富贵命,岂是她一个小贱种能比的?她抢走的东西,早晚要还给你!”
“这样的话……母亲,那咱们还要继续在侯府待着吗?”
“当然要待着!玉堂越是关心你,那小贱人才会闹得更厉害,男人能有多少耐心跟她耗?你以为玉堂昨晚不答应和离,是因为什么?”
慕容嫣儿猜测道。
“是因为孩子?”
柳氏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
“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懂男人!玉堂才二十来岁,又是这样金贵的身份,他想要孩子,有的是女人给他生,他还能顾忌这个……他不过是被下了面子,心里过不去罢了。
等慕容箐多闹上几次,他也就烦了,自然会松口。
你等着瞧就是了!”
因着柳氏一向将慕容晁拿捏得死死的,除了当年贬妻为妾的云氏,慕容晁便再没有过别的女人。
慕容嫣儿自是对柳氏的话深信不疑。
“母亲的道理自然不会有错。
只是,侯爷昨日已经发了话,我们这样赖着不走,是不是不太好?
万一姜氏真的叫人来赶我们……”
柳氏闻言不禁拔高嗓子,对着门外嚷嚷道。
“我还就是不走了!
她若真叫人来赶,我就一头撞死在侯府大门外的石狮上,叫全帝京的人都来看看——
你那忘恩负义的庶姐,是个怎样的不孝女!
陛下最是重孝,我就不信,还有人敢在天子脚下行这大逆不道之举!”
兰馨苑。
婢女将柳氏的叫嚣传来的时候,姜晚宁正犹豫着,要不要将慕容箐真正的身世提前揭晓。
她这儿媳的身份,可比区区一个世子妃,要贵重得多!

第18章 她本是嫡公主
旁人只知陛下重孝,是因为当年宫乱之时,太后不惜性命为陛下挡了毒箭,才护得陛下安然无恙。
可事实上……
这不过是一个好听的说辞罢了。
当年陛下之所以能逃过一劫,是因为有个年龄相仿的孩子,换上了他的衣裳,在叛军的围剿中替他受了一箭,以至坠落山崖下落不明。
而这个孩子,就是幼时的昭华公主。
如今的平阳侯府世子妃——
慕容箐。
十五年前的那场叛乱,西陵王一朝起兵造反,为绝后患,几乎杀光了先帝的子嗣。
为保住先帝唯一的血脉,当时的皇后在带着九皇子逃亡之时,不惜将亲生女儿推出去引开叛军的追捕,这才换来了九皇子的一线生机。
正因如此。
太后和陛下才对昭华公主深感亏欠,至今仍暗中派人找寻她的下落。
可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姜晚宁虽然早就知道了慕容箐的身世,却一直下不了决心,叫她与太后相认。
而在原书的狗血剧情中——
毫无意外,昭华公主的身份被慕容嫣儿冒领了。
柳氏更是借此唆使慕容嫣儿求来了陛下的赐婚圣旨,让她以平妻的尊荣嫁给了沈玉堂,成了嫡嫡道道的世子妃。
想到书中这对母女贪得无厌的嘴脸,姜晚宁不免冷笑。
当即下令道。
“宝鹃,你现在就带人,把她们两个给我轰出去!对了,去的时候,记得带上一张草席……让柳氏要死快点死,我好早点给她收尸!”
“是,奴婢马上去!”
宝鹃本来还有些忿忿不平,一听这话顿时来劲了,立刻捋起袖子跑了出去,比领月钱还积极。
林嬷嬷深知柳氏的秉性,不由提醒。
“夫人,那柳氏面上柔弱,内里却是个泼皮,若是她真在侯府门外闹起来,恐怕有损您和世子妃的名声……”
“哼,让她闹,我还怕她闹不起来呢!”
姜晚宁轻哼一声。
她一个手拿剧本的人,还能叫这泼妇要挟了去?
柳氏想赖在侯府打秋风,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稍加琢磨,姜晚宁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侯爷今日,是不是休沐在家?”
林嬷嬷立刻回道。
“是的夫人,奴婢方才瞧见侯爷往碧烟池去了,这会儿想必已经下到水里了……”
姜晚宁无语:“这大清早的,他去温泉池里泡澡?”
“夫人您忘了,侯爷向来有晨浴的习惯,您若是有急事找侯爷,要不要现在过去一趟?”
想到以前每逢侯爷沐浴,夫人都要找借口过去瞅两眼。
林嬷嬷当即贴心地给她递了个梯子。
却听姜晚宁摆手道。
“倒是也没那么急,只要他在府上就行,等下可能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呃。”
察觉到夫人近来对侯爷冷淡了许多,全然没了先前的殷勤和热切,林嬷嬷还想撮合一二。
生怕照这情形下去,侯府早晚得散。
“夫人,您真的不去看一下么?前些日您还念叨说,侯爷背上添了新伤,不知好全了没有,若不亲眼瞧瞧,您不放心……”
闻言,姜晚宁却是一脸嫌弃。
“老男人洗澡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去。”
话音刚落。
就见门口多出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刹那间,感受到从沈偃身上散发出的冷气,林嬷嬷都有点磕巴了。
“侯、侯爷……”
“哐当。”
姜晚宁喝茶的动作一顿,手上一滑,差点被茶水烫到。
这家伙从哪冒出来的,不是说去沐浴了吗?
刚才的话,不会被他听到了吧!
正当姜晚宁有些心虚,沈偃便已大步走到了她面前,将手里的一个白瓷瓶递给了她。
语气温柔得让人发憷。
“这是碧烟池里,荷花瓣上的晨露……箐箐说用它来泡灵芝茶喝,对你的心疾有好处,以后我每日都给你采一瓶。”
姜晚宁霎时受宠若惊!
捏着手心的瓷瓶,总觉得这里头装的是毒药,更叫她安心。
她脸上立刻堆起笑,做出一副感动不已的模样。
“侯爷,你对我真好……有你这样的夫君,我真是三生有幸,祖坟冒了青烟。”
听她这样说,沈偃脸色稍霁,口吻却还有些耿耿于怀。
“是吗?可我方才好像听到,有人说老男人……”
“不不,侯爷你肯定是听错了!”
姜晚宁马上打断他,换上了仰慕的神情。
“男人四十一枝花,侯爷你现在正是英姿勃发的年纪。
尤其那沉稳的气度、威风凛凛的仪态,无不散发着少年儿郎难以媲美的成熟魅力!
这帝京之中,不知有多少女子,为你深夜难眠、辗转反侧……怎么会有人嫌你老呢,那也太不知好歹了!”
见她狠起来连自己都骂,沈偃勾了勾嘴角,反问道。
“那你呢?”
姜晚宁懵了下:“我什么?”
沈偃往前半步,微微俯下身来:“你这几日……可有为我深夜难眠、辗转反侧?”
姜晚宁:“……”
他怎么还入戏了!
自己多大年纪了,心里没点数吗。
就在姜晚宁快要夸不下去的时候,门口怯怯地传来了慕容箐的声音。
“母亲……”
见到她,姜晚宁像是见到了救星,忙不迭地推开沈偃,讪笑着迎了上去。
“箐箐,你来得正巧,我刚好有件事要问你。”
感觉到公公不善的目光,慕容箐莫名有点忐忑,声音越发小了下去:“母亲想问什么?”
姜晚宁咳了一声。
视线往她的脖子上扫了两眼,随即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记得你之前,一直贴身戴着半块同心鸳鸯佩,怎么最近没见你戴在身上了?”
听到这话,慕容箐虽然不知道婆母为何会问这个,但也没敢对她隐瞒,面带愁容道:“前几日玉佩的红绳断了,我把它收在了匣子里,本来想重新打一条换上,谁知第二日我再打开匣子,玉佩就不见了……”
“不见了?”
姜晚宁微挑眉梢。
她记得原书里,慕容箐的玉佩是叫慕容嫣儿生生抢走的。
还是借着沈玉堂的手,叫他亲自从慕容箐的脖子上摘下玉佩,不顾她的争辩硬是“还”给了慕容嫣儿。
像是想到了什么,姜晚宁不由追问。
“你好好找过没有?或者说……你屋子里,还有没有丢其它什么东西?会不会是府上出了贼,叫某些手脚不干净的家伙,把玉佩偷走了?”

第19章 怎么感觉侯爷像妻奴?
那半块鸳鸯佩,就是慕容箐与太后相认的信物,可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
“这……”
慕容箐欲言又止,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她其实听出了婆母的话外之音,知道婆母是怀疑柳氏拿走了玉佩。
可短短几日,婆母便为了她与柳氏撕破了脸皮,她又哪里好意思再拱火。
见她支支吾吾,姜晚宁心下便猜到了七八分。
她转头问向慕容箐的丫鬟。
“杏儿,世子妃的首饰向来是你保管的,你应当最清楚,东西到底有没有少?!”
杏儿闻言立刻跪了下来。
“不是奴婢干的……玉佩丢失的那日,夫人和三小姐来过栖云阁。至于小姐的首饰,自上月起,便陆陆续续没了大半。只是小姐不想生事,就没有声张……”
姜晚宁冷笑。
“看来,府里真是出了好大一个贼!”
顿了顿,她又换上崇拜的目光,看向沈偃:“侯爷,你打仗那么厉害,肯定也会捉贼吧?”
沈偃大概看出了她的意思,颔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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