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倒想提醒“有没有可能人家不喜欢你,是你的错觉”,她还没说出一个字,迟羽紧接着摇头低吟,“不公平。”
“她对我一点也不公平。”
“你那边下好大的雨。”女生抬头望天。
另一男性朋友受不了地插嘴:“迟少,我真不理解你难过的点。因为保安姐姐睡了前男友,没有睡你,你才大晚上找我们不甘心?”
女生打圆场,“肯定不是,迟羽是难过保安姐姐知道他离开,没有出来拉住他手追他哄他。他人就那样。”
男生继而插刀:“哪样啊?迟羽,要我说,你就是在发梦男癫。我要写论文了,我真没空陪你瞎几把闹了。你再闹,我就要闹了。”
感受到朋友被论文deadline逼到脾气炸裂,也跟随迟羽发癫,平时他很冷静,不会直言不讳。
女生嘎嘎地疯笑:“诶,别这么说小迟,他身上也有闪光点。”
“我不会再给你们两个寄火锅底料。”迟羽幽幽地道,“你们根本不把我当朋友,站在我身边。”
“不是——”男生惊恐回神,巴掌挥来挥去,轻掴着面颊,“我乱说的,迟少,你瞧我这嘴。”
“你怎么会是梦男?你不是,你们是双向奔赴的暧昧。你忘了么?她喂你吃西瓜,说你长得帅,还跑去给送你买药,你身材也……好,你要是在onlyfans出道,凭你的俊脸和优势,粉丝量绝对爆炸。”
在迟羽问出of是哪家韩娱小作坊前,女生打断施法,把矛盾归结在蓄谋着争芳斗艳的前男友身上:“我觉得吧,那红印真是吻痕么?”
“大晚上你怎么看得出来吻痕还是咬痕?你又没有像我们,谈过恋爱,你哪分辨得出来!说不定真是蚊子咬的,摸了点西瓜水装腔作势,这前男友蔫坏昂~看保安姐姐独宠你,挑拨你和她的关系。你应当去姐姐面前告发他。”
迟羽轻飘飘抬眼,有气无力地不屑:“你甄嬛看多了吧。”
“唉,”男生恨铁不成钢地叹息,“那你真是中了他的诡计。”
这话说到迟羽心坎,他终于伸直了麻木的腿,有了反应。
“真是这样?”
“当然!”女生男生异口同声。
“你们说得很有道理。”迟羽从躺椅上坐起。
白有仪对前男友的态度冷淡,和他撇清关系。
明明是那男人殷勤献宠,倒贴白有仪,等白有仪走后,他才敢对自己耀武扬威,偏偏他笨,信了男人的邪。
迟羽不得不动用他的口癖,道出:“男人就是坏。”
边牧站在门口台阶,眼见主人回光返照般动弹,它咬着它的小被子,用爪子匍匐向前,伸了个懒腰等待。
它的主人真令它操心,看样子不如他聪明,下雨天竟然不会找庇护避雨。
通话那头,看迟羽心情转好,男生迫不及待询问:“迟哥?迟少?迟弟?牛油火锅下个星期还给我们寄呗。”
“滚远,我讨厌你,我现在纯恨男人。”
喝醉了酒。
迟羽躺在床上,一点点感受到他的感官失灵,他无法调动沉重身躯,在潮热中迷失自己。他陷入沉梦,被带刺的枷藤囚禁住臂肘,禁锢住双手,无法逃离。
白有仪走了进来,半只膝盖压在他床畔,欺近,关心问:“你怎么了?迟羽?”
迟羽无法挥开她搭在劲腰上的手。
他心情还沉溺在她咬其他男人喉结的愤怒中,情急之下咆哮出滚字。
他呵斥:“从我身上下去,从此以后,白有仪,你休想靠近我。”
“那不行。”白有仪弯着唇角驳回迟羽的诉请,“碰不碰你,你不能决定,得我来拿主意。”
迟羽一噎。
像故意欺负脾气暴躁爱炸毛的猫咪,白有仪强制地按住迟羽的双手,压制在他头颅两侧,享受迟羽反抗的趣味性。
迟羽挣扎着手脚,力气很大,手臂抬起,但引得白有仪施加更汹涌的蛮力,白有仪再一猛发力,强硬的做派近乎将迟羽肘臂嵌入床垫的弹簧里。
迟羽知道白有仪的力气大,提四十斤的水不在话下。
这是他不得反抗的意思,反抗越烈,镇压也能更狠戾。
她的长发飘落下来,瀑布般流泻,发梢更是轻佻地跳跃,刺疼着迟羽的脖颈。
迟羽不挣扎了,赌气不看她的侧脸,白有仪便将脸凑在迟羽面前,直勾勾盯着迟羽的眼瞳,在他喉结处的凸起落下一吻。
“真生气了?你不是希望我这样做么?”
迟羽大骂:“你滚!我不要见到你!我不喜欢你了!你去找你的前男友做,别来烦我!”
“可你这里不是这么说的?”白有仪的手指点在迟羽的胸口和小腹下方,迟羽有了反应,他震惊,被白有仪羞辱,他胀红着脸,吐不出一个字。
白有仪却轻蔑地笑,“我没问你,你喜不喜欢?你喜不喜欢不关我的事,我喜欢就可以。”
“不许你碰——唔——”
迟羽的唇被白有仪的手掌捂住,白有仪拿开掌心,温热的唇肉却贴上来,唇肉贴着唇肉地厮磨嗜虐。
有了上次做梦醒来的教训,这次迟羽没有着急忙慌地挥开白有仪,尽管更多是如鲠在喉的不甘心,他也将酸楚吞咽。
白有仪叼住他喉结,如同叼住他的命脉。
迟羽便仰头,脱水的清鱼般打摆着身子,颤抖,挺着扁平的胯骨,想蹭上白有仪。
他修长的腿被白有仪的手掌按压住,他想拒绝白有仪,却推不开。
他只能发出急促而耻辱的呜咽,蛮横地瞪着猫眼,闹着有其他男人还吻他的怨怼。
白有仪伸手抚摸他额顶的黑发,揉了揉,以作安抚,嘴上依旧给出疼痛,对迟羽的脖颈大口吃咬起来。
“不要……”迟羽嘁嘁地低声哀嚎。
“你要。”白有仪回应。
薄脆的喉骨敏感,牙齿下方便是人跳动的动脉,白有仪用舌尖逗弄迟羽的下颌。
一会儿后,他便仰头,糖浆似的紧贴白有仪的肌肤黏糊上来,迟羽舍不得白有仪离开。
“不许你睡别人。”迟羽说,“你只能睡我一个人,和野男人做/爱,我就挠花你的脸。”
迟羽不知拿来的劲,翻身压住白有仪,双手双脚水草般缠住白有仪,大吼:“我不喜欢你喜欢别人,你必须喜欢我一个人!”
“好,我只喜欢你。”白有仪捧住他的脸,温柔地哄笑,“你最乖。你真可爱。”
感受到被女人无条件地宠爱,迟羽也将脸蛋埋进白有仪的脖颈,深吸一口,正当他想哝哝出“只在你面前乖”的嗲言嗲语,嗅到一股熟悉的沐浴露香味。
迟羽醒了。
呸出一嘴狗毛。
边牧被他一条腿横亘着压在床沿,蓬松尾巴尚且在拍打,热切地邀请主人陪玩。
迟羽推开边牧,阴翳地坐直身躯,手掌刚碰到枕头,在枕头发射之前,边牧弹射出门,倏而不见。
迟羽把枕头砸在大开的卧室门上:“臭狗!这次算你跑得快!”
迟羽蹬蹬地踩着拖鞋,扣上房门,心想:明天就换成密码锁,看边牧还怎么用爪子开。
又是新的一天。
五点四十的闹钟一响,白有仪从床上睁眼,她行动力强,不会赖床,蹭地翻身,进卫生间洗漱。
昨晚和韩梦肃聚餐,两人喝了点清酒,在地铁站和韩梦肃抱着,依依不舍地分别。
聚会的商圈很难找停车的地方,决定好要喝酒,白有仪和韩梦肃便双双选择地铁出行。
白有仪回到家,景邈也刚回来。
白有仪去洗澡,景邈便脱下西装和领带,去把白有仪第二天的早餐做好,见缝插针地让白有仪感知到他的有用所在,以防白有仪心血来潮将他赶出家门。
白有仪说了上早班。
景邈不方便早起做饭,主要是晨光熹微时
最宁静,他怕锅碗瓢盆的闹声,吵醒白有仪不多的睡眠。
白有仪吃了早饭,在梳妆镜前换好制服,景邈也苏醒,裹了件衬衣,闪进浴室的门,抱住白有仪的腰,头靠在她肩颈磨蹭。
“不想你上班,想你陪在我身边。”
嘴上这么说,景邈注视着梳妆镜里的纽扣,从背后环绕着白有仪,将女人的纽扣扣得仔细,理正领结。
白有仪说好了。
景邈歪头用唇擦过白有仪的发尾香气,最后还是忍不住俯伏用胸肌磨蹭白有仪后背。
“不好,舍不得你。”
白有仪拳头又硬了,昨晚才胖揍想裸睡的景邈一顿,今天他还不长记性。
“你给我正常点,”推开景邈,白有仪抽走搭在沙发上的硬质皮带,“小心我抽你。”
景邈敞开衣襟,露出经历一晚便红肿的胸肌,骄傲道:“那敢情好,宝贝,别给我抽爽了就行。”
白有仪忿忿难平,摔门离开。
在小区内外溜达一圈,白有仪没有太多要事,便配合晨起值班的保洁大叔,把昨晚暴雨垂落的榕树枯叶清扫干净。
白有仪再次出现在保安亭值班时,文红棉搭着经理姐的电瓶车抵达小区。
白有仪给她们俩开门,问:“你们今天怎么碰在一起?”
文红棉先将书包隔着窗户,放进保安亭的长桌,“我在地铁站遇上了王姐。”
她再郑重地道:“王姐,谢谢你。”
王雯再怎么热心,也是领导级别,文红棉才从学校出来不久,对长辈带着天然的尊敬。
王雯笑着摆手,接过文红棉摘下的头盔放在车座前,“没事,顺路而已。”
王雯没将车停往物业,她反而停在路边,走进保安亭,“正巧遇上了小白,你出来我们说说事,有件事姐要拜托你。”
白有仪出去,眼珠子提溜着转动,像警惕周遭窃听的猫咪,生怕谁窃听到她和王姐的秘密。
王姐推着车走,同白有仪聊:“过几天我要出个差,去我们省公司学习。”
白有仪愕然:“咱们物业还有省公司?”
王姐哂笑不已:“你太小看咱们公司了,白城有四五个小区由我们物业接管。你不炒股吗?你搜搜咱们公司,在房产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物业。”
白有仪还没想到顾虑,王姐又说,“叫你去,不是给你增加工作负担。恰好二期那边的外墙和泳池要填水,其他管家要去那边督促,剩下的都要处理业主的反馈。二经理倒是没事,但是他和你们年龄不一样,思想比我还老派。这个活动带点社区青年交友的性质,我怕他开口得罪。”
“你去比较合适,全当你还我人情。”
王雯未说明她的意图还有另一层含义,公司需要学历好的高材生来做管理,王雯看着白有仪年龄合适,但没有给白有仪画饼。
现在年轻人反感没有给出明确回报先要求努力的画饼,喜欢看得见摸得着的清晰利益,比如工资给到位,提岗加薪。
王雯和年轻同事沟通,不会提及虚无缥缈的不确定。
“行。”既然是还人情,白有仪就得答应。
王雯看白有仪同意,想着她是业主,便问:“要不我也给你报个名?”
“我不是主持人?”白有仪总感觉青年交友这四个字充满诈意,连忙回拒。
“认识朋友也好嘛,都是有钱的小姐少爷。”
白有仪狐疑,王姐拍拍她肩膀,“下午来趟办公司,我会把流程书做好,你先看看有什么问题,及时提问。对了,采买交给你和文红棉办,叫小帅和小周今天不站岗了,去亭里待着登记。”
白有仪点头,稍后回去告诉小帅不站岗的喜讯。
哥哥派来的助手,整改展览完毕,迟羽在下午接到助手的电话,得知需要去展览现场交接。
他在穿衣镜前换了好几身衣服。
以前的他随意赏品一下窗外烂漫的花,便能生出灵感,搭配出好些令他自满得意的穿搭。
但今天很奇怪。
迟羽看着额顶微卷的棕栗色发型,用精油护理过柔顺发质,每周会去设计师打理的薄刘海,丝毫生不出自我欣赏的心情。
他竟然觉得自己像个沙雕,幼稚,没有偏明朗力量的帅气。
他换了身绿衬衫配白西裤,还翻出他不曾穿过用来打高尔夫的皮鞋搭配,抹完发油,将光洁额头敞亮在日光下,精气神十足,迟羽终于舒心。
给自己看爽了。
只是全身镜一照,他便显出原型,穿搭像上世纪越南电影里美国萧条后出现在湄公河上的白男富商,糖心daddy风,但小孩偷穿大人衣裳版。
儿童身材的缺陷暴露无遗。
迟羽抓着头发,摸着180身高拉至瘦长的腰,不宽的肩颈,长身玉立倒是能形容他的青涩模样,可只有平坦的胸肌,平坦的肚皮,还在因为阿姨做饭好吃而生出嘟嘟肉的腰际,
他苦恼:“要疯了!我为什么不长到189,为什么不早点去健身,我好细,我根本不是薄肌,我是野鸡,我拿什么和别的男人怎么比?”
猛然,看着镜子里怪里怪气的自己,从“他”身上看到了另一男人的虚影。
迟羽吓了一跳,灰溜溜,不敢说话,夹着尾巴跑回衣帽间,换了身cleanfit的灰卫衣,才重新振作起来。
他心不在焉听完助手的嘱咐,恹恹地开着超跑回到小区,他故意选了白有仪经常值班的东门进入,但……
她好像不在。
哦,保安妹值完夜班,会好好休息。
过了一天,迟羽清早起床,睁眼便是用手机点外卖,之后双腿夹着被褥,捧着脸,用脑子发呆了很久,回味梦里白有仪骑在他身上说喜欢干他的那句爱语。
迟羽羞恼地将脑袋埋进手臂里,念叨着他好烦白有仪,他最讨厌白有仪。
点第一次外卖,他叫外卖员帮他看看是否东门有个梳马尾的黑发女生在值班。
如果女生在值班,帮把他超市新鲜的蔬菜放在保安亭。
他安排完,赏欣起他的脑子,那是真聪明,这样白有仪和他遇见,就不会误会他对她很上心。
她们只是偶然遇见,他只是偶然和她打招呼,绝不是故意靠近。
但一早上下来,他暴躁地点了五次外卖,出门拿了五次。
边牧听着他提着外卖,黑着俊脸,踹开栅栏的门,便识趣地离他很远。
花草迎接烈阳时分,外卖员才告诉迟羽喜讯,保安亭有个梳马尾的女生,蹲在地上清点货品。
迟羽打赏了外卖员一百,风卷残云似的抓住墨镜,不顾边牧的挣扎给它套上弹力狗绳,疾走出门,生怕错过白有仪。
将按箱买了榴莲,车厘子,淡雪草莓,西瓜,还有一些贵价白兰地和雪碧可乐,王雯垫付的经费,文红梅和白有仪出力,白有仪将公司的面包车开进小区,让小周值班,将小帅叫了上车。
车开到小区中央的活动室。
小帅没见过世面,见白有仪去拿推车,叫他帮忙卸货,在后车厢外,看傻了眼。
“这就是贵族小区的实力?”
文红棉不喜欢小帅的说法,说佳玺是贵族小区,好像他在代入奴隶。
文红棉看似娴静谦恭,内心激进,她不喜欢任何人自我贬低,不喜欢鞭子还没落在牛马身上,膝盖就咚地下跪,额头抢地。
她白了小帅一眼,但思来想去,反驳不出一句。
这个小区的财力确实少见。
坐落在中央区的活动室,便有两三百来平,有阳光井,有闲置的自动麻将桌,有投影,有冰柜,还有厨房,有各种闲置的厨具。
等会她们还得打扫活动室的灰尘,经理姐说每个月都会组织活动,融洽邻里关系,比如元宵节请吃汤圆,情人节办派对
,清明派发柳枝,端午包粽子青团,绣艾草香袋,中秋节做冰皮月饼等等。
货品被一件件搬到小推车,文红棉拉小推车,白有仪和小帅便各抱了两箱水果,三人往中央区搬运。
迟羽牵着边牧遛狗又拿外卖似的,眼见白有仪和其他人有说有笑地走来,迟羽心跳加速,手心出汗地紧张。
他表面若无其事地摘下墨镜,挂在颈间,方便白有仪看清他的脸注意到他。
但白有仪好像和另一个年轻男生聊得开心,目光被男生吸引,根本看不见他。
迟羽控制不住恶毒,点评着男生,“好黑的一张脸,水肿得烧腊猪头一样,高是高了点,走路动作好顺直,像体育生,气味扑面而来。毛孔十米开外,都能看清的粗大。又穷又丑还臭,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迟羽给小帅的命运敕下两个字的判词:“完辣。”
迟羽在白有仪左前方,邪恶泰迪般,斜眼睨白有仪,心想:白有仪,你怎么还不叫我!我都要走过你身边了。看不到我,以后就别再和我聊天。
小帅感受到一股浓稠黑暗的恶意,抬头便见一早上拿了五次外卖的帅哥业主在……
这是在恨他?
他不理解,白有仪的眼神也跟过来,注意到迟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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