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不容易愿意留在王府,才一个晚上过去就不见了,顾宴书捂着胸口,心悸得厉害。
“属下这就去找!”凌雲说。
就在凌雲要动身时,陈窈不知从哪儿出现,娉婷身姿在顾宴书的视线内悠悠晃,她语气轻快,“你们是
找我吗?”
顾宴书拉过她的手猛地拽进,一手掐住她的后颈,一手捏住她的细腰,几近疯狂的状态将她按在自己怀里。
陈窈被他抱得死死的,感觉整个胸腔都被他紧压,“咳咳……呼吸不了……”
凌雲叫几个侍候的下人散去,自己也知趣地退下。
顾宴书松了松手,浓如墨的眸深锁着她,“你去哪了?”
陈窈被他弄得不知所措,讪讪地说:“我看你还在睡就没叫醒你,自己先去王府转了一圈。”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本王了。”顾宴书这才舒了口气,下巴压在她雪颈上蹭了又蹭,似感受她的真实存在般。
“你不会以为我跑了吧?”陈窈说。
“嗯。”顾宴书沉沉的闷声,从她肩头传来。
陈窈笑了下,“我是打算走。”
顾宴书一怔,看着她的双眼,“?”
陈窈:“我要去店里,晚上还回来!”
只要她肯回到他身边,他这颗若即若离的心就能安定下来,她想做什么都依她。
顾宴书扒开陈窈脸侧被他弄乱的发丝,柔声地问:“需不需要本王派人接你。”
陈窈摇头:“不用了,你的人都有用,这种接送的小事就不必劳烦。”
最后还是让凌雲护送她上了马车,临走前顾宴书亲了她一口,陈窈红着脸飞快钻进马车,她实在受不了在众目睽睽下与他肆无忌惮地亲。
府上侍候的女侍多,都围在她们身侧,看着他们亲来亲去,陈窈可受不住。
回去的路上,没有晓依陪在她身边解闷,陈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索性和凌雲聊聊天,顺便打探这些年顾宴书身边有没有女人,既然决定留了下来,她可不希望顾宴书不干不净。
可不知怎么回事,一向健谈的凌雲却不理她,陈窈掀开车帘,坐在马上的凌雲,只给陈窈留下了冷峻的侧颜。
陈窈:“凌雲,你今天怎么沉默寡言的?是不是顾宴书给你的任务太重了?”
凌雲只淡淡说了声没。
陈窈:“……”
一路默默无言,陈窈只能闭目养神。
到了金瑶楼,晓依一早便在大门外迎接,她扶着陈窈下车,注意到一旁如木头般矗立的男人,“你怎么来了?”
凌雲不语。
晓依却笑了笑,拉着陈窈上楼,“我们进去说。”
陈窈迷茫地眨了下眼:“说什么?”
“他不是凌雲。”晓依说。
“不是?”陈窈懵了懵。
“他是凌霄。”晓依说。
陈窈好像听顾宴书提起过,是有个暗卫叫凌霄,但她从来没见过他出现在顾宴书身边。
“所以……他们是双胞胎?”陈窈琢磨过来,微微惊讶。
晓依说:“对!”
“那你是怎么认出来的?”陈窈好奇地问。
从相貌上看二人几乎一模一样,无明显特征。
晓依微微一笑,扬起下巴说:“凌霄是哥哥,少言寡语,你纵使与他说上一整天的话,也只能得到他只言片语,而弟弟凌雲就不同了,人傻话多!”
陈窈回想,“你这么一说确实如此。”
晓依:“不过,今天怎么是凌霄来送您,王爷的暗卫很少露面。”
“不知道。”陈窈耸耸肩。
“有点奇怪……”晓依眼底划过一下不安,讷讷地说。
“别想了,三日后太后要举办赏花宴,咱们要多些金簪供贵人佩戴。”陈窈说。
“好。”晓依没想太多,拿出丝线摆弄。
亥时,夜深人静。
望月楼灭了灯,细雨飘飘扬扬地落下,打在屋檐发出嘀嗒的声响。
玉兰被雨声吵醒,朦胧地睁开眼,发现桌边坐着一道黑色的影子正盯着她。
待她看清男人硬朗的面孔后,她缓缓起身,“大人?怎么这么晚来?”
玉兰视线往男人的衣襟上瞧,并无雨点,看样子来了有段时间。
“坐。”玉兰拍了拍还温热的床边,唤他过来。
女人单衣,薄纱轻笼着她玲珑曼妙的身姿,白瑕如霜的嫩肤透出,莹润细腻,分明是跌入烟花地,但黑如点漆的眼神与清澈的眸子却又透出静雅之气,如冰天雪地中一枝冷傲的白梅。
凌雲盯着她良久才移开视线,挪身坐在他身边。
在他坐下的一刻,玉兰纤纤玉臂环住他的腰,手掌覆盖他胸前突出的蟒纹,温热的吐息不重不轻地铺落在他耳畔,“遇到什么难事了?”
男人不说话,绷直的身子像耸立的石像一样僵硬,玉兰眼眸轻转,素手顺着他衣服的纹理一路摸下去。
女人的手划过他的硬邦邦的胸膛,慢慢移到腹部,就在她还要往下探时,男人却生硬地扣住,不让她再乱动。
玉兰身子蓦地一缩,被他冷得出奇的掌心刺到。
女人细软的手与他常年挥舞刀刃的糙手比起,犹如在捏一块豆腐。
玉兰已知他没了兴趣,便不再自讨没趣,“我给大人倒杯热茶吧。”
她移步到桌前,很快倒好一杯茶,就在她转过身之际,一把无情长剑抵在她的喉咙,剑锋尖锐,泛着阵阵寒光。
玉兰握着茶盏的指尖微微用力,纵使骨节泛白,但她神色依旧处变不惊,“你不是来睡觉的。”
她像是料到凌雲今晚的不寻常般,她清纯的双眼凝起凌厉,双唇轻启——
“你是来杀我的!”
话音落下的一刻,玉兰手疾眼快地将滚烫的茶水向他泼去,随后从桌下抽出一把软剑,剑出鞘划出一道银色的轨迹,与他的无情剑慷锵交缠一起。
雨越落越大,斜斜地打在屋檐犹如密集的箭羽飞射,屋内刀光剑影掠过,金属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几个回合后,软剑咣当一声落地,玉兰瞳孔一缩,双手被他按在门后,动弹不得。
她面色痛苦,乞求最后一丝生机,“大人,这是为何?”
男人眸光凛然,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太后的细作不可留。”
玉兰心猛地一沉,她闭了闭眸,自知今晚自己会命丧于此了,但她还是渴望最后一线生机。
女人不再反抗,反抗的身子软了下来,她唇角微勾,“细作该死,但玉兰无辜。”
男人再次沉默。
玉兰晶莹的泪水在眼眶打着转,软娇的声音唤他,“凌大人,玉兰被你救起时就已经是你的人了,太后她威胁我在先,若是大人怨我,玉兰心甘情愿为大人死。”
须臾,扣住她的大手慢慢松开了。
玉兰侥幸捡回一条命,放松警惕,正想伸出手抱紧他,谁知凌雲长剑重新提起,冷声透骨的寒凉,“王爷之命不可违!”
下一秒,蓄起的剑光从眼前划过。
玉兰笑容凝固,瞳孔猛然放大,惊恐地倒地,似鸦羽的长发顺势而下,遮住她清如皎月的面颊。
男人手中的剑落地,鲜血染湿剑头,他双膝跪地,垂首的眼神似裹挟着水雾,最厉害的杀手却双手颤抖,为她阖上了双目。
随之,天空电闪雷鸣而过,像黑夜中一道被撕破的裂缝,转瞬即逝。
陈窈望着外面滂沱的雨幕,拉上了窗,“这雨太大了,看来今晚回不去王府了。”
“啊……”已经收拾好包袱的晓依,不情不愿地噘着嘴说。
她盼望着回府很久了,好不容易等到陈窈回心转意,却因这下个没完没了的破雨而耽搁!
陈窈笑她,“你就这么喜欢待在王府吗?”
“喜欢啊,王府地方大,宽敞富足,还有……”说着这里,晓依忽然顿住,嘻嘻哈哈地抱着陈窈的小臂,“还有王妃娘娘!”
陈窈宠溺地戳了她小脑瓜一下,“你呀!是为了我吗?你是……”
身后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说话,陈窈疑惑,“这么晚谁啊?”
晓依打开门,看到男人独身前来的身影,而后压下翘起的唇角,悄咪咪地给他们带上门退下了。
陈窈真没想到是顾宴书,她早在雨飘起时就差人告诉了他,他当时还答应得好好的,第二天再来接她回府。
陈窈娇笑,嗔怪他,“你不守信用。”
顾宴书往木椅上一坐,拍大腿示意她,“坐上来说。”
陈窈不动,带着娇媚的神色瞪着他。
顾宴书一笑,搂着她的腰
抱在自己腿上,耳朵贴在她的胸口,哄人说:“你不回,本王又实在想你,只能食言。”
陈窈双手拥着他热乎乎的脑袋,人都冒雨来的,她又舍不得轰他走,“好,我叫人给你收拾一间房。”
顾宴书双眸扫过旁边的一张小床,紧了紧她的腰身说:“本王索性留宿在此。”
陈窈:“?”
这床太小了,陈窈娇小的身子缩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两人仿佛又回到了花颐村,回到了金禧堂,回到了从前……
但顾宴书今天出奇的乖,都不像他了。
男人今晚只安静地把手搭在她腰间,没有其他的举动。
陈窈抬起头,“你今日吃酒了吗?”
顾宴书喉结上下滚动,“没。”
陈窈想了想,明白过来了说:“你知道我来葵水了?”
“算出来的。”顾宴书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即便分开多年,算出她一月一次来葵水的日子,不算难事。
陈窈哦了声,又缩回他怀中。
顾宴书却淡淡地笑了,“等你身子都干净了再说,本王不会跑,让你睡个够!”
陈窈:“……”
她倒不是这个意思。
陈窈脸色微微一红,“我是怕你想,提前和你说下不可以。”
“嗯,误会窈娘了。”顾宴书漫不经心勾起唇角,亲了她眉心一口。
陈窈见他对她的话一点都没听进去,有些气恼地用拳头捶了他胸口一下,“谁让你之前老拿圆房这事吓我!”
顾宴书握住她的手,解释说:“本王是君子,不是小人,虽想与你欢好,可你若不愿自是不会强迫。”
陈窈正心里一暖时,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哼笑,“这种事要双方都情愿才能美妙。”
“……”
快入睡前,顾宴书说:“明日一早就回府,本王命人做了你爱吃的山海羹。”
陈窈:“不行,我明日奉太后之命要送金钗给她,一早就要准备装车,没时间回府。”
顾宴书凝眸,又是太后,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若是冯太后一直以陈窈开店为名唤她入宫,他不好应对,不如斩草除根来得痛快,他也能时时刻刻保护陈窈。
他劝陈窈说:“把店关了吧,在本王身边待着,你也不用每日费心地经营,王府有大量的金银够你挥霍。”
话落,换来陈窈的片刻沉默。
按以往他同她讲这些话,陈窈大抵早就炸了,定然与他大吵一架,但晓依曾与她诉过顾宴书的难处,为子不能陪在父母身边,为臣不能守护大齐。
陈窈抱住他的腰,将脸深深地埋在他胸前,“我知道你与太后不和,不想让我涉险,但店是我苦心经营的心血,关店是万万不可。”
顾宴书曾经是看过陈窈的辛苦,不到三更天就起床做馄饨,后来搬出花颐村家里有些积蓄了,她又每日每夜地做起金钗发簪。
现在他可是执掌一方的摄政王,有钱又有权,自然是不愿看到自己的女人还在为生计奔波。
顾宴书固执己见道:“心血重要还是命重要?”
陈窈:“都重要!”
顾宴书极为较真,追着她问:“我在窈娘眼里就不重要了吗?”
陈窈眉头皱起,“你就这么不想让我开店?”
“嗯。”顾宴书直白地说,她不开店就能在王府,在王府就会安全,不会被太后盯上卷入这场纠纷。
他本意是想护着陈窈,但陈窈的耐心渐渐被他磨灭,只觉他是霸道还蛮不讲理!
陈窈哼一声,挑他刺说:“我还不想让你在外打打杀杀呢!”
提起他曾经征战,顾宴书说:“我杀人是为了保护嬅京的百姓。”
陈窈:“我做金钗是为了美化嬅京的百姓!!!”
顾宴书:“……”
两人谁都无法说服谁,顾宴书轻叹一声,先一步妥协道:“明日让凌霄跟着你,他是暗卫,不会露面。”
陈窈真的很想和他吵架,她不是豢养的鸟,她有自己的骄傲,有自己的一方天地,不是一个只依附自家相公,靠他保护的小女子。
她虽不能像顾宴书那般怀有天下百姓的大义,但不代表她没有那样的抱负。
但这些话……肯定不是陈窈三言两语就能让顾宴书有改观的,这事她目前做不到,但这气她必得出!
陈窈亮晶晶的黑眼珠转了转,头往上枕,细手软软一靠,搭在他的肩膀上,炙热的鼻息有意无意地撩过他的颈部。
像春日吐出的嫩芽,又像絮絮棉花绽出,却都滚着温热。
顾宴书眼皮抖了下,任由她去。
陈窈见他还在装,狡黠地勾了勾唇,又软又柔的双唇贴了上去。
顾宴书倏然睁开眼,按住她的手放到一边,嗓音压着沙哑,“别乱动。”
“我没有啊。”陈窈一脸无辜,手臂又攀附到他肩膀,像条水蛇一边圈住他。
“我不碰你,但你也不能勾引我。”顾宴书眼帘下垂,咳了声,吓唬她说:“我可会胡来的。”
陈窈故意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朝他眨去,“那你会怎样?”
“嗯?”顾宴书顿住,愣了愣。
“嗯。”陈窈也是一顿,随后坚定扬起下巴看他。
她仗着自己来葵水,一个劲儿地给顾宴书续火,顾宴书确实不能与她动真格,肉虽不能吃到,但磨磨硬邦邦的棒子还是可以。
顾宴书:“窈娘,这是你自找的苦,别怪本王不怜香惜玉!”
天真的陈窈还在想他能怎么来时,顾宴书的大掌就已游离到她长裙的系带,轻轻一勾,薄裙褪去,陈窈胸口一片冰凉,紧接着男人热如火的胸膛压上来……
“唔……”陈窈双唇也结结实实地被他堵住,细碎的声音从中漏出,“你这个小人!”
她本来想的是顾宴书□□焚身,难受得要死,但她在他手里就如同一卷毛巾,他拼命地将她挤出水去浇灭他燃起的□□。
“嗯,我小人我禽兽我王八蛋。”顾宴书倒一口气替她骂出,被子下却抓着她的手快速地探入探出。
陈窈涨红了脸:“……”
室内旖旎迷情,声音更是不堪入耳,犹如在罐中捣碎的鲜芦荟,连带着沉闷的水声。
陈窈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在床上的她永远处于劣势……
一夜过去,好在两人没动真格,顾宴书给她留了些精神头,没弄得太晚。
陈窈身子很轻盈,但手酸……嘴涨……
她梳妆后本该下楼乘马车,但走到半路脑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昨晚与顾宴书在床上的缠绵,羞耻至极的画面使得她又气冲冲地折返回去。
顾宴书睡颜极佳,长长睫毛簌簌垂落,挺立的鼻骨被微光点亮,泛出小片光晕。
“姑娘,你怎么还往回走啊!”
摄政王在里屋熟睡,晓依不敢上前侍候,只能在门外小声催促着陈窈。
陈窈定在顾宴书的床前,经过昨夜她无暇欣赏美男,她小脸先是微微一皱,接着抬起腿给他结实的一脚。
顾宴书毫无防备地疼醒,眉头微拧地愣神她看。
“哼!”陈窈拽起裙角,长长的裙子掀起一个不留情的弧度,全都甩在了顾宴书的脸上。
晓依瞪着眼珠子,看傻了眼:“……”
顾宴书揉着自己的小腿,无奈扶额一笑,娘子和自己耍性子他开心他乐意。
陈窈走了,顾宴书也无心睡意,叫人进来服侍,“凌雲!”
回应的却是另一侍卫,“回王爷,凌侍卫派去了军营还未回来。”
顾宴书这才想起凌雲被自己派出去了,军营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这不是摄政王身边大侍卫该承揽的活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凌雲重情义,自然是对陪在他身边的玉兰下不去手,等事情办完,再召他回来也避开这段伤心。
顾宴书压下眉目,“望月楼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侍卫回:“玉兰已死。”
“好。”顾宴书点了点头,“叫凌雲回来,让凌霄跟着王妃。”
“是。”侍卫领命。
“王爷,咱们去哪儿?”凌雲不在身边,其余下属对顾宴书的行踪都不知道。
顾宴书:“去太后的赏花宴!”
太后很早就吩咐过陈窈,要好好打扮来赏花宴的小姐们,用金簪银饰给她们装点得比花还美三分。
这本不是件难事,她手巧看人又准,根据小姐们各自的姿色和特点,挑选钗子来佩戴,保证她们个个比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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