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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云亦云(盐炒橙)


“这又是谁?你们俩谁的小女朋友?不知死活的泥巴种?”贝拉特里克斯躲避着小天狼星和卢平发过来的魔咒,却把攻势对准了罗米,“总不会是又一个纯血叛徒吧?”
“其实我算是你表妹!”罗米叫道。
“这时候你倒是不像个斯莱特林了!”小天狼星说,一道魔咒击中了他堂姐的膝盖。
贝拉特里克斯歪了一下,但没有倒下,她脸上浮现出愠怒的神情,罗米荒诞的话和自己的疏忽对她来说变成了一种挑衅和侮辱,使得她挥动魔杖的手臂变得更加果决起来,另一道魔咒击中了树干,掉下来的枝叶绊倒了罗米,贝拉特里克斯奚落地大笑起来,“不自量力!”她说道,笑声非常响亮,整个森林都好像回荡着她的笑声。
下一秒,女食死徒因为大笑而扭曲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贝拉特里克斯被一道咒语穿过了小腹,眼睛瞪得像是要掉下来,她直挺挺地向后倒去,但紧接着,另一道不详的绿光从背后没入了她的身体,在非常有限的时间里,贝拉特里克斯脸上接连浮现出愕然和惊恐的神色,那道绿光像只无形的手在她背后推了一把,她脸朝下地倒进一地枯叶里,四周重新安静下来。
“先别过去。”卢平提醒,但小天狼星已经把他堂姐的身体翻了过来,伸手探了探鼻息。
“死了。”他说,脸上带着古怪的神情。
“你干的?”罗米问。
“如果你说的是石化咒,那没错。”小天狼星站起来后退了几步,“至于杀戮咒——”
卢平突然伸出一只手扣住他的肩膀,他们俩同时举起魔杖,杖尖对准的方向,一个瘦高的黑影从树上轻盈地下落,朝他们走过来。
“这人模仿我。”罗米低声抱怨。
“是我干的。”从黑兜帽下传出一个低沉的女声,罗米一愣,不由自主地拨开挡在她前面的两人朝女巫走过去,“你是不是——”
“嘿!离她远点!”
两道漆黑的绳索从女巫杖尖飞快地冲了出去,将从矮坡上冲下来的格兰芬多拽进飞过来,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弗雷德摔在地上,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她掀开阻挡视线的兜帽,漆黑的长发倾泻下来,深眼窝中的眼睛打量着弗雷德,仿佛拿魔杖将她围住的乔治、卢平和小天狼星都不存在。
“这就是约瑟夫说的那个男孩?”她抬头看向罗米,厚嘴唇张合,说一口法国口音很重的英语,“没我想象的那么迷人——还不如你身后那个。”
“拜托,小天狼星得有五十岁了。”罗米说。
“是三十八岁!”小天狼星大声说。
“但你还是很英俊。”罗米回头奉承了一句。
“什么?”弗雷德说,扭动了一下身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伊曼纽尔说道。
“是的,就是他,快点把弗雷德解开!”罗米不耐烦地跺了跺脚,转向她躺在地上的男朋友,“伊曼纽尔,这是弗雷德,弗雷德,这是伊曼纽尔,别再用言语挑衅我妈了!和她打个招呼!”
弗雷德的尾音滑稽地变了个调,关于伊曼纽尔这身长袍的调侃戛然而止,与此同时,乔治发出一声吸气似的尖利笑声,在伊曼纽尔转头看向他之前及时地憋了回去。
“你好,妈妈——我是说!伊曼纽尔!”
在罗米倒吸冷气的声音中,弗雷德将脸埋进了满地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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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的神奇之处在于,倘若一对母女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出现在他们面前,没人会首先想到亲缘关系,但当这段关系被摆到明处提及,伊曼纽尔环视缅因花园街上商店的姿态,有意讽刺时勾起的嘴角,以及初见她女儿的朋友们所展现出的警惕而礼貌的微笑,和说话时有别于他人的重音,都会让人惊觉罗米从她母亲身上所继承来的远比想象得多,即便她们多年未见。
而意识到这点之后,她们面容上的相似之处如同受饵食诱惑而被钩住后甩出水面的游鱼,清晰地浮现在伊曼纽尔和罗米的眼睛,颧骨和面部轮廓上,如果非要寻找她们之间的不同——
伊曼纽尔看了一眼弗雷德,立即扭过头,好像他搭配衬衫和领带的方式会催生某种邪恶至极的魔法阵。
“有什么不对吗?”
刻意压低的声音在窄小的书店里显得于事无补,但弗雷德询问的人选并不合适,和他采用了同一套搭配的双胞胎兄弟对着桌上的镜子理了理头发,笃定地摇了摇头,同时伊曼纽尔痛苦地叹了口气。
罗米把闭店的门牌翻了个面,不忍心计算消极怠工的这段时间里亏损的具体金额,听见她的脚步声,弗雷德一脸困惑地转了过来,罗米吸了口气。
“有人的品味被嫌弃喽。”乔治撞了撞弗雷德的肩膀。
“我们穿着一样的衣服。”弗雷德说,“只是颜色不同。”
“我又不和她女儿结婚。”乔治说道,同时小天狼星的黄油啤酒所剩无几,他在哗哗直响的吸管声中补充道,“又被扣分的感觉怎么样?”
“什么扣分?”弗雷德说。
“别太苛刻。”罗米对母亲说,“他是英国人。”
“平衡能力很糟糕扣一分,对陌生女性不尊重扣一分,不会法语扣一分。”乔治扯了扯他的领带。“衣着品味很差,又扣一分。”
“胡扯。”弗雷德说。
“说脏话扣一分。”伊曼纽尔说。
“妈妈!”罗米叫道,她转向吃吃发笑的名誉店长,“小天狼星,为什么不去看看你堂姐呢?”
“看来我也得去看看小天狼星的堂姐了?”乔治耸了耸肩膀说道。
书店里陷入一阵短暂的寂静,伊曼纽尔倚着木架翻动书页的单调声音在两人耳边回响,罗米刻意地清了清嗓子,伸手在弗雷德背上推了一把。
“妈……这是弗雷德。”
像被两面无形的墙夹在中间,伊曼纽尔紧跟着抬起了手拒绝他靠近,弗雷德在背后做了个手势,罗米停在原地,没有上前。
“我对你的印象并不好。”伊曼纽尔说道。
“真是委婉。”罗米嘀咕。
“约瑟夫和加斯帕德的信息让我认为你是个浮躁的年轻人,缺少一些必要的礼貌——”
“弗雷德不是故意喷了约瑟夫满头彩带的,那是个意外。”
伊曼纽尔扬起眉毛,“还有这件事?”
“那是什么?他在世界杯营地说约瑟夫坏话被约瑟夫听见?那时候他们还不熟悉,妈妈,有点偏见很正常——”
弗雷德伸手扶住额头。
“这倒是新发现。”伊曼纽尔的目光压在他肩膀上,“但我说的是约瑟夫离开前那个圣诞节发生的事。”
罗米愣了半秒。
“你说他因为他父亲对我发脾气那次?哦,那倒是够混蛋的。”
“罗米……”弗雷德虚弱地说。
“但后来我们和解了。”她连忙补充。
“那在布莱克的派对上,他为了挑衅约瑟夫和你接吻,你又要怎么解释?”伊曼纽尔问,“这很幼稚,而且缺乏尊重。”
“让我来解释,行吗?”弗雷德说。
“呃,弗雷德当时喝多了?”
“所以他——”伊曼纽尔伸出食指在空气里点了点,“还是个酒鬼?”
“我要死了。”弗雷德笃定地说。
“那这个就解释得通了。”伊曼纽尔从她抽出的那本书的空隙里拿出一只空酒瓶,“罗米,认真的吗?”
“那是我喝的。”罗米绷着脸说。
“晚些时候我们得谈谈你的酒精问题,宝贝。”弗雷德扶住她的肩膀转个了圈,“但现在,你为什么不去楼上躺一会儿,顺便少说几句话呢?”
“你想去看看你的兄弟吗,弗雷德?”伊曼纽尔问。
“我想我必须得去了?”弗雷德说。
伊曼纽尔的回应是个敷衍的微笑,继而她看向女儿,罗米抠着手心发出邀请,不情愿地让母亲达到了目的。
“想去我的公寓里坐会儿吗?”
“我很乐意。”她母亲说道。
罗米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街对面的公寓老旧得让人生厌,伊曼纽尔显然为融入麻瓜世界提前做了准备,但事实证明,如果人在优渥的环境中生活太久,就会忘记世界上还有吱呀作响的旧楼梯和时明时灭的破灯泡的存在,而杰奎琳·肯尼迪在这个城区的格格不入程度远高于一名女巫。
“你住在几楼?”总统夫人问。
“五楼。”罗米回答。
“我以为你见到我会很开心。”伊曼纽尔抚平光泽细腻的绸缎袖口,“毕竟你曾给我写过很多信,为什么现在却闷闷不乐的?”
罗米拧动钥匙,门在她身后滞涩地滑开,她示意德米提雅回到自己的卧室去,转身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肯定不是因为几乎没有过回信。”她说道。
卧室的门板在伊曼纽尔身后闭合,罗米尴尬地闭了闭眼,假装没看见单人床上团成一团的棉被和几件扔在床尾的上衣,伊曼纽尔从一团乱象中抽出棉被的两角,利落地抖了抖,对折,铺在靠墙那一边,又俯身抻平床单,罗米跟着把衣服叠好放进衣柜,在伊曼纽尔发现之前把弗雷德的新睡衣迅速扔进衣柜合上柜门,继而开始担心这样下去她们会一言不发地完成大扫除。
伊曼纽尔坐在了自己刚收拾好的床边,罗米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看不出她到底想不想让自己挨着她坐,保险起见,罗米挥动魔杖,用飞来咒召来一把椅子,她扶正椅背,和伊曼纽尔面对面坐下。
“最近怎么样?”母亲问道。
罗米抱起双臂,无意识地耸高肩膀。
“如果你问的是最近十年,还不错,去年有些经济问题,但现在不需要担心。”
似乎在心里把英语翻译成法语需要些时间,伊曼纽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和她对视,面容和身体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疲态,“你的英语说得真流畅。”
罗米张了张嘴,伊曼纽尔突然的示弱让她为可能到来的对峙所准备的挑衅显得分外苍白幼稚,最后她只能干巴巴地道谢,“但他们说我听起来还是像个外国人。”罗米伸手指了指门外,又觉得自己听起来像是在抱怨,“我很庆幸他们这样说。”
伊曼纽尔轻轻嗯了一声,尾音上扬。
“那让我感到,嗯,我身体里还有一部分不属于这里。”罗米在空气里画了个圈,“不只是这条街道,是更大的——”
伊曼纽尔双手撑住床铺,微微后仰,姿态比先前放松不少,她蜷在肩膀上的黑发垂落下去,柔顺地盖在绸缎袖管上。
我有一位美丽的母亲,罗米心想。
“你从不觉得自己属于这片土地。”伊曼纽尔用赞赏的语气说道。
“算是吧。”罗米一头雾水,隐隐感到事情正向伊曼纽尔期盼的方向发展。
“那为什么不考虑离开呢,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别说这些,妈妈。”
“是为了那个男孩?”
伊曼纽尔终于放弃了先前那副尖刻贵妇人式的伪装,用狡黠的语气提到了弗雷德,罗米下意识将上半身往前探,“不是这样。”她想了想,“不完全是。”
“原来是为了公平和正义。”
“我听得出什么是讽刺,妈妈。”罗米疲惫地说,“你知道我在做的是我父亲没能完成的吗?”
“这就是为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你离开。”
罗米的喉咙里好像长出了看不见的肿块,阻碍她发出任何能算是回应的声音,她缺少作为失去父亲的女儿和失去丈夫的妻子交谈的经验,而伊曼纽尔数十年如一日的强大,坚定,同时伴随着冷漠和漫不经心,抱头哭诉虽然通俗而常见,但肯定不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愿意,这里有我的朋友和工作——”
伊曼纽尔的笑容让罗米意识到自己在说些傻话,她最好的朋友和更好的工作都在伊曼纽尔给出的选择背后,而她在这里甚至没有亲人,这个理由非但不能让自己的生活看起来没那么危险和可悲,反而又一次强调出一直以来被她刻意忽视的孤独。
“我不想离开。”她最后说道。
“并不意外。”伊曼纽尔轻飘飘地带过了这个话题,“来谈谈你的男朋友?”
“是未婚夫。”罗米把一直没来得及展示的戒指亮了出来,“我认为你有些太过了,明明你没那么讨厌他。”
“他莽撞、自大,有时还很滑稽。”
“原来你是真的很讨厌他。”罗米倒吸一口冷气,背对着的旧门板配合地发出了不安的吱呀声。
“加斯帕德就很好。”
“什么?”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很关心你,我更了解他的家庭,你也说过要嫁给他。”
“首先,那是因为他母亲是你的亲妹妹,其次,我说要嫁给他的时候只有四岁,你为什么要突然提起加斯帕德,你明知道——”
伊曼纽尔突然站了起来,鞋尖轻轻地点着地面,狡猾的笑容浮现在她脸上,罗米不明所以地噤声,听见伊曼纽尔又换上了那副傲慢刻薄的语气。
“你以为我在和你商量这件事?罗米,这是要求,今天你必须和我离开,加斯帕德和你会有一个难忘的婚礼……”
罗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低头看去,一根不显眼的肉色细绳正被伊曼纽尔踩在脚下。
“那好吧。”罗米说,“我跟你回法国,和加斯帕德结婚。”
门外传来玻璃的碎裂声。
罗米把伸缩耳丢向客厅里的红发男人,肉色细绳落在弗雷德脚边的水杯碎片上,伊曼纽尔靠在门边,娴熟地挥动手里的魔杖,复原的水杯盛着伸缩耳落回弗雷德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心里。
“偷窥癖,又扣一分。”她说。
“我可以解释!”弗雷德握紧了罗米递过来的拖把杆,“不是你想的那样,罗齐尔夫人——”
“是德拉弗拉桑热。”罗米纠正道,“认真的吗,弗雷德,偷听?”
“这是个恶作剧,对吧?”弗雷德不太确定地问,“你去法国,和加斯帕德结婚……”
“是真的!”罗米恶狠狠地说,“我迫不及待!”
弗雷德松了口气,擦干了地上的水渍。
“弗雷德?”伊曼纽尔指了指身后,“介意进来聊聊吗?”
弗雷德连忙把水杯和拖把塞进罗米手里,脸上露出巨大的笑容,“我的荣幸,女士。”
“下一个是不是要轮到我了?”德米提雅从卧室里出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罗米对德米提雅翻了个白眼,“如果你也想和我结婚的话。”
“不是不行。”德米提雅耸耸肩,“听说你家有很多钱。”
“别开玩笑了。”罗米咕哝着说,“你觉得我妈会和弗雷德说些什么?”
“这要看时间长短……”
她话音刚落,伊曼纽尔和弗雷德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他们分享了一个拥抱,两个人的肩膀短暂相触又分开。
“我去楼上等你。”弗雷德轻松地说,推门出去了。
“首先排除你妈要杀了他。”德米提雅说。
“我准备要离开了。”伊曼纽尔曲起指节敲了敲女儿的额头,把她从走神中敲了回来,“罗米,送我下楼?”
“当然。”罗米勉强笑了笑,跟着伊曼纽尔的脚步走出公寓,她母亲有种能在任何环境自如处之的天赋,罗米走在她身后心不在焉地踩着台阶,反倒显得她更像是要离开的那个。
“你知道……”伊曼纽尔突然停住脚步,如果不是她及时躲开,罗米差点儿一头把她撞下楼梯。
“知道什么?”
“别让个人情感干扰你的选择。”伊曼纽尔没等她反驳,继续说了下去,“我的意思是,你对我的……怨恨。”
罗米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我不怨恨你。”她说,“如果我们是在说你和姨妈抱怨说觉得我是累赘,还不小心被我偷听到这件事。我没有掩饰过,伊曼纽尔,我很在乎,但我不怨恨你。”
“或许还有我放弃继续抚养你这件事。”伊曼纽尔苦笑。
“前后逻辑说得通啊,不是吗?”罗米在眩晕里抓住楼梯一侧的栏杆,“别再提过去的事了,你不是要离开吗,为什么停在这儿——”
“英国很危险,罗米,我希望你也别留下。”伊曼纽尔说,“随便哪个国家,只要你喜欢,如果你不想回法国的话,只是别因为和我赌气,罗米,当年我没有选择——”
“我没有和你赌气。”罗米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怨恨你是因为,是因为我想过,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和你做一样的选择,没人愿意一辈子活在死人的阴影下,你也应该有新的生活,但你怎么能说……你怎么能对我说,说你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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