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鲍勃坐在小史蒂芬的对面,此时有些不高兴,他把小史蒂芬的脸扳回来,对着他一字一顿地念:“哥哥。”
小史蒂芬没说话,窝在史蒂芬怀里咯咯笑。
“啊啊啊!”小鲍勃气得不行,从椅子上跳下去,跑到厨房问艾尔莎,“还有多久吃饭?我饿了。”
“马上。”艾尔莎魔杖一挥,牛排上桌。她端着土豆泥,路过小史蒂芬的时候指了指自己。
小史蒂芬立马挥舞着小胖手:“妈妈!”
“乖。”艾尔莎笑眯眯地把土豆泥分到小史蒂芬面前的餐盘里,又指了指我和茱莉娅。
“安安……”小史蒂芬歪着脑袋想了想,“茱茱。”
“我呢我呢我呢?”小鲍勃踢踏着小短腿,跳回到小史蒂芬对面的椅子上,无比期待地问。
史蒂芬挖了一勺土豆泥,小史蒂芬扭着脸去讨要,根本不搭理鲍勃。
茱莉娅哈哈大笑:“鲍勃,不然你认他当哥哥算了,我看你刚刚叫得挺熟练的。”
“你一回家就欺负我,我吃完饭就找彼得告状去。”
茱莉娅气呼呼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和小史蒂芬玩。
直到这顿饭吃完,小史蒂芬才决定给小鲍勃个面子,喊了他一声“波波”。
深夜,我的房间亮着小夜灯,我合衣躺在床上,随便拿了一个布娃娃抱在怀里,仰望天花板。
门外传来艾尔莎的声音:“安妮,睡了吗?”
“还没。”
“我进来喽。”艾尔莎神秘兮兮地走进来。
我起身,见她怀里鼓出一块,问:“这是什么。”
艾尔莎微微一笑,走到床头坐下,从怀里抽出一本泛黄的书册:“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正要接过,她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把书册放到膝盖上,双手盖住:“我先给你讲个小蝌蚪找鸡蛋的故事吧。”
这个表情,这套动作,这段开场白,我已经预料到她会讲什么。
还记得我月经初潮,躺在床上惊慌失措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坐在床头,既想渲染神秘气氛,又努力摆出轻松的样子,非常割裂地和我说:“你没生病,你只是在下蛋。”
我当时差点就信了。当然,后来在艾尔莎的解释之下,我知道了两个蛋的区别。但她的“下蛋”论依旧在我脑海里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没想到时隔多年这套理论重出江湖,甚至升级成为一个童话故事。
“从前,在一条溪流里,有很多很多的小蝌蚪……”
这个童话我听得索然无味,不由开起小差。
夜灯下的艾尔莎眉眼低垂,身形比记忆中瘦了一些,面颊不复年轻时的饱满,眼下也多了一些细纹。但很奇怪,这些岁月的痕迹并没有让她显得苍老,反而在她身上琢磨出优雅的韵味。
时光无声细细碾,艾尔莎撵在耳边碎碎念。我心头一暖,耳朵也跟着发烫。
艾尔莎以为我在害羞:
“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不用不好意思。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有男女意识,可不是批准你们做那件事。”
“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鲍勃带你回家的时候,你还只是颗小肉球,奶呼呼的,一转眼已经是大姑娘了。”
艾尔莎摸了摸我抱在怀里的布娃娃,神色暗淡,转身抹去眼角的泪光,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起身替我把窗户关上,走回床边亲吻我的额头:“生日快乐。睡吧,大姑娘,做个好梦。”
我点点头,躺回床上,看着墙上的挂钟,心里想着再熬一熬。
凌晨一点,我终于听到猫头鹰拍打窗户的声音。是埃罗尔,韦斯莱家的老猫头鹰。我和某人结婚的时候这位老人家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每天待在阁楼上吃吃喝喝养尊处优。
“辛苦了。”我爬起来打开窗放它进来,“多怕你飞得比圣诞老人还慢。”
埃罗尔送来一个绒布包,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它,发现里面居然是拉文克劳冠冕。
一比一的复刻,几乎和真的一模一样。冠顶的宝石看着有几分眼熟,十分像啤酒瓶的底部玻璃。昧着良心形容,比原版的碧蓝色宝石少了些岁月的斑驳,多了几分剔透。
绒布袋里有一张小纸条,上面是乔治洋洋洒洒的笔迹:生日快乐,这个冠冕你先凑合着收下,等笑话商店赚钱,我给你换上真的宝石和碎钻,保证和原来那个一模一样。
为了逼真,乔治刻意在冠顶的那颗玻璃上打磨出切面。我伸手抚过,触感冰凉,棱角圆润。
才不换呢。
我在心里想:世上那么多冠冕,镶嵌啤酒瓶底的只有我这个。
我把它拿到小夜灯下去细细打量,喜滋滋地又想:世上那么多啤酒瓶底,五十几个切面的也就我这个。
假期即将结束的时候,我在史蒂芬和艾尔莎的陪同下,前往对角巷收租,顺便采购药材。
在魔药店里,我提着采购篮在狭窄的过道里穿梭,双眼在过道两侧高耸的货架间来回扫视。
史蒂芬跟在后面,漫不经心地问:“你们魔药教授是西弗勒斯?”
我点头。
“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卢平?”
我继续点头。
“他们没打起来吗?”
“……没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声音里好像有一丝丝的幸灾乐祸。
“还是离他们远点比较好,尤其是卢平,免得被牵连。”
卢平二字被史蒂芬咬得很重,像是话里有话。
难道他知道卢平教授的狼人身份?
我狐疑地回头,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线索。但他一脸平静,蹲下身子去看货架上的价格标签,刚刚的那句应该只是半开玩笑的信口闲聊。
艾尔莎还在门口等我们,我不做多想,快速选好魔药,去收银台结账。
回家路上,路过摆放火弩(nu)箭的橱窗,一群小孩子贴着窗玻璃围观。
有个小孩哭闹着抱怨:“威廉的爸爸就给他买了一个,我也想要。”
小孩世界的委屈混杂在鼻涕眼泪里糊了他爸爸一身。被拽着袖子的中年人阴沉地站在原地,脸上挂着大人世界囊中羞涩的窘迫。
我突然有点想乔治。
他路过这家店八百次,就会八百次凑到橱窗边观摩火弩(nu)箭。可他一次也没有询问过韦斯莱夫妇,甚至我表示出买来送他的想法,都会被他笑着拒绝:“我和弗雷德约好了,等笑话商店赚到钱就把它买下来,不要打消我们赚钱的积极性好吗?”
仔细想想,他穿着哥哥的旧衣物,很少拥有什么崭新的物品,却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他脑子里想的从不是为什么我没有,而是我怎么才能拥有。
他是不是过早懂得了大人世界的窘迫,所以失去了留在小孩世界里委屈的资格?
就在我臆测乔治的心路历程陷钻进牛角尖,越想越难过的时候,视线里突然闯入一个身影。
这么巧,这个身影就是我臆测的男主角乔治·韦斯莱。他也看到了我,朝我露出他八颗大牙的阳光微笑,实力粉碎我刚刚脑补出的悲情人设。
我向他快步走去。
依稀听到身后艾尔莎和史蒂芬的对话:“亲爱的,我突然好想吃冰淇淋,那家……咖啡店看起来不错的样子,去看看吧。”
我无暇回头,乔治也在向我靠近。我们混在眼馋扫帚的小屁孩中间,周围人来人往,步伐匆匆,而我们面对面站定,相互凝视。
乔治笑嘻嘻地先开口:“生日快乐。”
我也跟着傻乐:“我的生日已经过了。”
“我知道,我想亲口补给你。”乔治一边说,一边将我鬓角的碎发绕到耳后,“你是不是也有什么要补给我?”
我假装没听懂:“什么?”
乔治朝我身后看了一眼:“史蒂芬先生进咖啡店了。”
“噢,想起来了。”我呵呵笑着,踮起脚尖,唇瓣轻轻贴上他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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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圣诞之前制作太多狼毒药剂,本着实用主义精神,我把它们封进小玻璃瓶,串上绳子,制作成挂坠,作为今年的圣诞礼物送了出去。
开学以后玛丽问我:“你今年的圣诞礼物是个什么鬼?”
“不喜欢吗?”我心虚地说,“起码吊坠还是挺好看的吧?”
她、秋和双胞胎的吊坠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水晶款。
“那个是法国进口的精油瓶吊坠,”玛丽咬牙切齿:“还是你圣诞回家上火车的前一秒从我这里买走的,以进货价。”
“等等,”玛丽意识到什么,“你从我这里买走四个,所以另外三个是送给秋和双胞胎了吗?”
我点头。
玛丽没再说什么,第二天,我注意到我的圣诞礼物被她不声不响挂在了脖颈间。
开学没多久就迎来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对决,乔治依旧和我一起观赛。
比赛快开始的时候,身边的座位陆陆续续坐满。不少经过的人特意过来问秋:“今天没做那个炸掉休息室的爆米花吗?”
秋摇摇头:“没有诶。”
问得人多了,玛丽若有所思:“你们觉得这是个商机吗?”
自从斯莱特林的南茜也效仿她搞起代购,这句话几乎成了玛丽的口头禅。南茜家里有门路,进货价格比玛丽优惠,卖得也便宜,抢走了玛丽的绝大多数顾客。玛丽尝试过几次降价促销,对方立马以更低的折扣压过。
与父母断绝关系,立志不再拿家里一分钱的玛丽耗不起价格战,火急火燎地想要开辟新战场。
做占卜课作业翻答案之书的时候:“开个算命摊怎么样?你们觉得这是商机吗?”
我和秋一致认为:挺好的,如果你会占卜的话。
得知双胞胎又被费尔齐关禁闭:“代关禁闭这个服务怎么样?会是个商机吗?我可以用复方汤剂换脸。”
我和秋都表示:挺好的,如果想做慈善的话,因为复方汤剂的成本绝对会大于这个项目收费。
如此种种,不胜繁举。以至于她试图把战场开拓到爆米花上面的时候,我和秋下意识先回复了句“挺好的”。
接着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好反驳的。
玛丽等半天也没等来后半句的转折,不习惯地问:“没了?”
“没了。”秋挠挠脑袋,“真的挺好的。”
“那就这个了,”玛丽的眼睛一亮,电光火石间连标语都想好:“好吃到爆炸的爆米花。”
我扭头问乔治:“你带金丝雀饼干了吗?”
乔治掏掏口袋:“没有,怎么了?”
我痛心疾首:“商机呀。”
说话间,赛场上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我挺直腰杆,振奋精神,心里想着一定要看完这场比赛。
但这场比赛未免也太久了,拉文克劳都已经靠鬼飞球领先斯莱特林两百分,还是不见金色飞贼的踪影。
远处飘来几朵乌云,赛场暗沉下来。李乔丹的解说通过扩音咒失真地回荡在观众席,一个个人名走马观花从我的左耳朵漂流到右耳朵。观众席的观众也都憋着一股劲(也有可能是尿意),自发带入找球手的角色,搜寻空中的金色闪光。
我是被一声闷雷惊醒的,我不知道我是在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刚睁开眼,就感觉到周围气压不太对。
我从乔治的肩窝抬起头,乔治告诉我刚刚斯莱特林捉到金色飞贼,以微弱的优势获胜。他用眼神告诉我这对格兰芬多是个好消息,我们用眼神低调庆贺一番,彼此都不敢太放肆,毕竟旁边还有玛丽同学蓄势待发的杀人凝视。
这场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的对决改写了格兰芬多的命运,获得再上场资格的伍德发了疯一样操练他的队员们,双胞胎的笑话商店策划被迫停摆,乔治不再像之前那样有空闲和我待在一起,偶尔陪我泡图书馆也都累得昏睡过去。
有一天,乔治睡醒后写了张纸条递给我:「你好久没去训练场了。」
我抬头,看到他躬身趴在书桌边沿,脑袋搁在交叠的手臂上,刚睡醒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我,像一只求关注的大狗狗。
我忍住想要揉乱他头发的想法,低头回复:「下一场是你们和拉文克劳的比赛,我要避嫌。」
乔治看完纸条,食指和拇指不断搓捻羽毛笔想要辩解,估计在脑海里搜寻一圈没有找到客观的理由,眉眼一点点耷拉下来,最终泄愤般撕碎纸条,把脑袋重新埋回臂弯。
更像一只在撒娇的大狗了。
我笑着把刚刚已经读到末尾的文献看完,提笔在羊皮纸上修改了几组数据,递给他。收回手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他茫然地抬起头,看到凭空出现的羊皮纸,以口型无声问我:“这是什么?”
我起身,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在桌子上随手捡起一片他撕出来的碎纸,在他眼皮底下写道:
「你和弗雷德的鼻血逃课糖,我最近研究了一下,这个是我根据理论推导出来止血糖的材料配比。等比赛结束,我们一起找间空教室做个实验看看?」
窗外阴雨连绵,乔治兴奋地抬起头,眼帘里浮现出虹影,我仿佛看到两轮金光四射的太阳猫在虹影后头忽闪忽闪。
“好呀!”他兴奋地叫出声,似乎还想站起来抱抱我,可惜被平斯夫人寻声而至的眼神扼杀。
这天,与乔治在休息室门口话别后,我发现门环毫无预兆地更换了问题,而且出题的风格还与以往不同:
“请列举一位杰出的找球手。”
“……哈利·波特?”
门环毫无动静,我想它问的应该是世界排名前列的职业找球手。
好在乔治还没走远,我追出去找他要了个答案,才得以顺利通过。
一进公共休息室,就被门口炸响的礼炮吓了一跳。
公共休息室里人山人海,大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端着餐盘,举着饮料。巨型的收音机悬浮在上空,电台DJ充满磁性的声音点缀在觥筹交错之中。秋身穿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队服,挥舞着扫帚从休息室另一头挤过来:“安妮,我入选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拉文克劳的找球手了。”
乔治和我说过秋这次应该能入选,所以我并没有觉得多大惊喜,但看到她这么高兴,也不自觉跟着欣喜起来,扯着嗓子向她道贺。
“门禁问题不会是你改的吧?”我不确定地问。
“嗯,我和它商量了一下,就这两周,等我第一场比赛结束再改回原来的。”成功把社交圈拓宽到门环的秋憨憨笑了一下,“偷偷告诉你,报我名字也作数的。”
远处有人呼唤她,她应了一声,离开前特意叮嘱:“我做了菌菇荟萃披萨,在烤炉……不对,壁炉那边。”
老实说,自从看过秋用炉火煮罗宋汤,和爆米花,我就觉得她把面饼甩在炉壁上弄个披萨出来是迟早的事,今天终于等来这一刻。
我刚刚和乔治在礼堂用过餐,肚子很饱,所以没去壁炉那边。举目四望,搜寻到趴在沙发上的玛丽。
扒开人群,去到她身边:“干嘛呢?””
她抱着账本翻身坐直给我腾出位置:“算账呢。”
她看了一眼被众人环绕的秋:“这个party从下午茶办到晚饭,我已经和她一起嗨过,庆贺过。现在也有这么多人陪她开心,我也该想想自己的生计问题了。”
她一边翻账本,一边把计算器按得叮当响:“虽然我很开心她能入选,但这确实也打乱了我与她联合在下次比赛推出好吃到爆爆米花的计划。我最近的户头近乎零进账,需要算算之前进的那些货经不经得起我再进行一波降价促销。”
我想了想,问:“你听说过金丝雀饼干吗?”
玛丽停下按计算器的手:“展开说说。”
一分钟后,玛丽身上的羽毛完全脱去,她一边整理自己凌乱的发型,一边下判断:“是个商机。”
“抓住你们了!”秋突然出现,蹦哒到我们中间,一把揪住我们两个的衣领,“走,看龙去!”
“什么龙?”我感觉一阵窒息。
秋是真的想用拽的把我拖走。
我努力挣脱她的双手,只见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冲冲往休息室中间走去:
“龙龙,天上飞着好多龙龙!看我抓一个下来。&@#%*?”
她嘴里叽里呱啦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手往空气里一抓,脚抬起又放下,骑在一把并不存在的扫把上。
“秋,你喝多了吗?”我追过去拉住她。
“这次party没准备酒。”玛丽跟在我身后,紧接着,声音开始发飘,“话说,你觉不觉得大家都有点不对劲?”
我看了眼周围,蓦然发现地上横七竖八躺倒一片。有的人拿着魔杖胡乱挥舞,有的人高喊“我耳朵里有虫!哈哈哈哈,我耳朵里有虫!”,有的人缩在墙角努力把自己滚成一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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