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白月光她刷满好感就死遁/男主好感值已满?白月光先死遁了(暮夜执霜)
穆天野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默念着月予忆此前嘱咐他的话。
“不要逐字逐句反驳褚鸿振的话,不要被他带着节奏。我们要做的,是把证据带到所有人面前。”
别生气,别失控,别被褚鸿振牵着鼻子走。
月予忆的声音适时传来:
“十四年前,西洲钧羽堂被寰天渊灭门一事,褚盟主和在场诸位还有印象吧?”
褚鸿振皱眉,想到了前几日被他派去截杀穆天野的卞淮。
卞淮的身份被发现了?不可能,如果那样,寰天渊会有消息传来。
这是早就和寰天渊做好的交易,寰天渊教徒伪装成当年的钧羽堂弟子哄骗卞淮,此事天衣无缝,不可能被知道。
褚鸿振定下心神,做出沉痛的表情:
“当然记得,当年群英盟拼尽全力,依旧未能保住钧羽堂,我每思至此倍感痛心。”
“你真的痛心吗?”
这个声音从台下传来的时候,褚鸿振握着傲世刀的手都颤抖了一下。
怎么回事?!
卞淮走上了群英台,手中的弩箭对准了褚鸿振,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恨意。
褚鸿振心中暗叫不好,此时却顾不上去想卞淮是怎么知道的,又知道了多少。
他沉声问卞淮:
“这位少侠又是何人?”
卞淮冷笑一声,转身对台下一众武林人士大声说:
“诸位,在下卞淮,钧羽堂少堂主。十四年前钧羽堂被寰天渊谋害,是月宁明前辈率领月家门徒来西洲援助。褚鸿振将此事居功,哄骗着我蛰伏于暗处十四年。这十四年,我被褚鸿振蒙蔽着做了许多错事,比如,他令我视月家和穆家为敌人,暗中谋杀穆天野少主!”
褚鸿振脸上笑容褪去,声音却依旧维持着镇定:
“你究竟是何居心,居然在此造谣!”
卞淮没回答褚鸿振的话,而是一步步走近,逼问着他:
“钧羽堂昔日六十七位幸存的弟兄,如今被寰天渊魔教尽数替代,是你指示的吧?他们的脸皮被活活割下制成人皮面具的时候,你在场吗?褚鸿振!你该拿什么给我的兄弟们偿命!”
“荒唐!”
褚鸿振握着傲世刀的手都在颤抖。他厉声说:
“此人冒充钧羽堂侠士,罪无可恕!”
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
“他确实是钧羽堂的少堂主卞淮,老朽可以佐证。我认得他,也认得他手中的弩箭。”
卞淮的眼眶泛红。
这声音来自西洲蓟家的方向。
西洲蓟家的家主,蓟孤兰。
当年钧羽堂还未没落的时候,钧羽堂的弟子们曾到蓟家拜访过许多次。蓟孤兰在卞淮的心中,是祖母一般的存在。
这么多年,从未想过再见居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高台上,一向冷静的蓟孤兰颤声问:
“孩子,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卞淮哑声回答:“句句属实!”
褚鸿振趁着这一功夫,在心中构想出了另一套言辞。他沉下声音,对卞淮说:
“卞淮,我原本担心你受刺激,才一直没有告诉你实情。十四年前你惊吓过度神智混乱,钧羽堂只剩下了你一人。我担心你难以接受,才找来六十七位小友假扮成你的兄弟。一直装作不认识你,也是想避免寰天渊对你赶尽杀绝。我一番良苦用心,想不到被你构陷至此!”
卞淮心中一惊。
当然不是再次相信了褚鸿振的话,只是惊骇于月姑娘的料事如神。褚鸿振找出的借口,和月姑娘的推测如出一辙。
如今那六十七具尸身不足以证明卞淮的话,褚鸿振仗着卞淮没有证据,自然可以编出新的谎言。
但没关系,这只是开始。
卞淮退到一边,穆天野轻蔑地笑着,走上前:
“褚鸿振,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让卞淮来杀我,是给他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因为我勾结魔教?”
褚鸿振警惕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他在心中构想着接下来该编织怎样的谎言。
穆天野接着问:“好,这笔账先放在一边,咱们接着说。褚鸿振,你想给自己修炼寰天诀一事找什么借口?”
他从袖中掏出了那几页沾着血迹的纸张。
褚鸿振瞳孔骤缩,下意识想看向卞淮的方向,又强忍着没有转过头。
怎么可能呢,那些纸张他全都烧干净了,就算卞淮知道密室,也不可能把这些纸偷走!
……不,先想想该怎么办。
穆天野已经将其中一张信纸递到了台下宾客的手中。
卞淮带出来的那些信纸如今被月予忆重新涂抹过,仅凭它们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寰天诀和命门心法。如此一来,信纸可以让任何人看到。
议论声逐渐传开,大家分辨不出那些残缺的心法口诀,却能看懂上面写着的疯癫话语。
穆天野直起身,举着另一张对褚鸿振说:
“褚盟主要不要解释一下,你怎么这么关心寰天诀的反噬?你在这上面写的‘武林至尊’、‘都去死吧’又是什么意思?”
褚鸿振大笑一声,镇定地说:
“穆天野,你凭着几张伪造出来的纸张,就要定褚某的罪?大家看清楚了,这上面的字迹根本不是我的!”
褚鸿振很清楚,如今武林上根本没有他的字迹流传。他这十几年从不亲笔传信,就是为了防备此时的情况。
帷帽下的女子冷笑了一声:
“褚鸿振,你不记得曾经的自己、曾经的故友,自然也不记得,你的字迹在武林上仍有留存。”
穆天野将手中的信纸尽数挥洒至台下,从袖中取出了另一样物件。
褚鸿振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
穆天野看着褚鸿振的神色,心中说不出的悲凉。
他家老头儿信上说的“佐证”,如今就在这里。
那是三十年前,褚鸿振亲笔题字的逍遥扇。
“一泓秋水一轮月,今夜故人来不来。逐安三十六年,褚鸿振赠挚友穆辉。”
穆天野一字一顿地念出了扇上的题字,眼神悲哀,嗤笑着说:
“褚盟主,逍遥扇跟了我爹三十年,就算你不承认,在场也有得是前辈认识这把扇子。你连逍遥扇都不记得了,又有什么资格拿着我爹锻的傲世刀!”
高台上,穆辉惨然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穆辉看着高台对面原本属于月家的空旷位置,眼角滑落了一滴浑浊的泪。
褚鸿振的声音终于出现了慌乱的颤抖:
“你……你们……”
还没来得及想出新的辩驳,神秘女子从穆天野的身后抽出了长剑,握在手中。
女子冷声说:
“不承认没关系,幸亏你早就在武林中放出传闻,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修炼过寰天诀的人,骨头被烧灼后会呈现青白色带红纹的异状。”
穆天野笑着接过话:
“没错,褚鸿振,砍下你的胳膊扔进火里看看,一清二楚。”
褚鸿振嘶哑着声音问神秘女子:
“你究竟是何人!”
从看清她手中长剑开始,褚鸿振就心头震悚。她莫非是月家的人?怎么可能!
女子摘下帷帽,让在场所有人看清了她的容貌。
她剑指褚鸿振,朗声说:
“南城月家,月予忆。”
褚鸿振心中大骇,惊得倒退了两步:
“不可能,月家贼人已经尽数伏诛……”
“月家没有贼人,勾结魔教为祸武林的贼人是你!”
月予忆怒喝一声,提剑刺来。
变故陡生,台下议论纷纷,还有依旧没搞清状况的人想来帮褚鸿振,却全都被拦住。
不知何时,祝家的高手们已经围在了群英台下,沉默地表明祝家的立场。
台上,月予忆和褚鸿振已经交手了几个回合。刀光与剑影交织中,褚鸿振的语气骇然:
“你还活着?!”
“苍天开眼,让我化身厉鬼向你索命,还武林太平!”
“月予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不要一错再错了!”
褚鸿振依旧没放弃对月家的诬陷,月予忆却根本没有和他废话的打算。
打斗中,褚鸿振用余光看着台下的各路侠客,逐渐慌了神。
他们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眼神?他们相信了?
不可能的,他的谋划不会出现丝毫纰漏。
他会带着整个武林的赞誉和敬畏退隐江湖,他会成为所有人眼中光风霁月的武林盟主。
褚鸿振这一生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成为天下第一的武林至尊,铲除魔教,流芳千古。
他为什么修炼寰天诀,为什么要忍受痛彻骨髓的反噬痛苦,都是为了整个武林!
否则这十八年,算什么!
月予忆的长剑步步紧逼,熟悉的明月剑法和那双眼睛让褚鸿振逐渐失去了理智。
他用傲世刀抵挡着月予忆的攻势,耳边却响起了穆天野刚才的话。
他配不上这把傲世刀?
明明是穆辉和月宁明配不上他的苦心!
命门心法出世有何不可?
就算寰天渊大举进攻武林会带来一场新的腥风血雨,至少能让寰天渊元气大伤。
单独修炼命门心法会爆体而亡又怎样?
这江湖中所有的侠士都喊着愿意为了侠义而献身,他们为了武林做出一些牺牲又何妨!
褚鸿振的理智逐渐被剑气搅散,他嘶声对月予忆吼了一句:
“月家就该交出命门心法,让我一举攻上寰天渊!”
月予忆的剑法丝毫没有慌乱,她厉声诘问:
“命门心法落到你手里,只会给武林带来动荡和浩劫。你要让群英盟众人用尸骨给你堆出一条功成名就的通天路吗?”
褚鸿振双眼通红,颤声吼着: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武林!”
明水谣在空中划过道道银光,伴随着月予忆的声音一并击穿了褚鸿振的心智:
“如果真是为了武林,你就不会勾结寰天渊十余年,不会于魔教合谋残害钧羽堂等一众门派,不会把命门心法在月家一事告知魔教,不会谋害月家和穆家!褚鸿振,你口口声声说着为了武林,实际都是为了自己!”
银光闪过,明水谣的剑刃直逼褚鸿振的喉咙。褚鸿振立即提刀躲闪,身侧却划过另一道狠厉的刀光。
九环刀劈下,这一刀用上了穆天野全部的力气,直接将褚鸿振的右手自手腕处砍断。
傲世刀依旧被紧握在断手中。
卞淮举起手中的弩箭,瞄准断手离弦,箭上的烈性火药一瞬间让断手燃烧成火团。
穆天野一个扫堂腿,让疼到嘶声的褚鸿振跪倒在了台上。
明水谣和九环刀一同架在了褚鸿振的脖颈旁。
拨云见日,阳光下,月予忆和穆天野的身影将褚鸿振笼罩其中。
火焰逐渐沉寂,傲世刀的刀鞘处,青白色的奇异骨片散乱。
月予忆沉声道:
“褚鸿振,你该以死谢罪了。”
事已至此,褚鸿振当然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瞒不住了。
群英台下一片死寂,台上,褚鸿振低垂着头,突然笑了起来。
他越笑越大声,最后笑得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就连断臂涌出的鲜血都置之不顾。
“你有什么笑的资格?”
明水谣逼近褚鸿振的颈侧,带出一道血痕。
褚鸿振的笑声逐渐淡了下去,他仰起头,死死盯着月予忆的眼睛,哑声说:
“我这一生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三十年前,没有直接从秋水泓的手中带走命门心法。”
他双目赤红,从容尽失,眼中的偏执与癫狂却越发深沉。
月予忆静静地看着他,问:
“褚鸿振,你修炼寰天诀,究竟是想铲除魔教,还是想流芳千古?
“看见我的时候,你畏惧的是我的死而复生,还是畏惧你的伪装要被揭发在世人面前?
“这十八年,因你而活的人寥寥无几,却有多少侠客因你而死。
“褚鸿振,你对不起任何人,包括曾经的你自己。”
月予忆看着褚鸿振颓败的面容,问:
“还记得那个问题吗。而今江湖,当是何人之天下?”
褚鸿振神色阴鸷,哑声回答:
“当是强者之天下!”
穆天野嗤笑了一声,给出了另一个答案。
南城月家的废墟上,他对月予忆作出了那番回答,而此时,这答案依旧未变:
“江湖,当是侠之天下。”
风声将穆天野的答案送至在场所有人。
褚鸿振的眼神颤动了一瞬。在这最后一瞬间,他在后悔,在懊恼。
但他是在为自己的罪孽而悔过,还是在怨恨自己的春秋大梦最终未能实现,无人知晓。
“你是武林的罪人。”
月予忆冷声说。
褚鸿振一瞬间狠厉了神色,挣扎着从掌心打出了一道力量。
“小心!”
穆天野第一反应就是将月予忆推开,可在他意识到他触碰不到月予忆的一瞬间,月予忆已经迎了上去。
明水谣没入褚鸿振的心口,与此同时,一道力量自月予忆的手中打入褚鸿振的胸膛。
褚鸿振只觉得经脉都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涤荡着,不是纯粹的疼痛,而是更为无力的绝望。
他这数十年所积攒的内功,以及经历了无数次反噬才保住的寰天诀,居然正在被逐渐消解。
听着褚鸿振绝望的嘶吼,月予忆平淡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悲哀:
“这就是你不惜残害昔年旧友也要得到的命门心法。你想要它?那就让它送你走吧。”
绵延而磅礴的内力将褚鸿振的力量尽数消融。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褚鸿振的脸色寸寸灰败,他只能带着最深沉的绝望,走向此生狼狈的终点。
直至明水谣终于终止了罪人的心跳。
褚鸿振颓然倒在了群英台上,一双眼依旧不甘地望着那方独属于群英盟主的高台。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穆晓从褚鸿振的密室中出来,带回褚鸿振这些年为祸武林的更多罪证,带回被藏匿的双月印。
卞淮站在蓟孤兰面前,哽咽着说了句“前辈,我回来了”。
穆辉紧紧盯着对面原本属于月家的空位置,透过朦胧的泪眼,似乎看到了昔日的二位好友。
一位清朗如月,一位温柔似水。他们站在虚无之外,笑着向穆辉拱手一拜,随即消散于苍穹之下。
群英台上,穆天野的灵魂深处突然闪过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有那一个瞬间,穆天野恍然觉得,原本该死在群英台上的不是褚鸿振,而是他。
喧哗充斥着整个群英谷,哭声、怒骂声、喝彩声、更多人高呼着穆天野和月予忆的名字。
一片喧闹中,浮沉方丈捏着手指为月予忆卜算了最后一卦。
因果既定,无可更改。
杀子落棋,棋盘倾覆,一切已成定局。
结束了。
群英台上,穆天野收回了九环刀,兴奋地转过身想与月予忆对视。
他对上了一双失焦的空洞眼眸。
明水谣的剑鞘穿透月予忆虚无的掌心,剑身沉默地随着褚鸿振一同倒下。
紧接着倒下的,是月予忆。
穆天野瞳孔骤缩,接住了月予忆倒下的身躯。她像一片即将融化于阳光下的落雪,在穆天野的臂弯中寸寸消融。
这是穆天野第一次触碰到月予忆。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温度。
月予忆已经死了,月予忆本就是“死”的,她终会消散。
穆天野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然而轻如羽毛的月予忆,却压得穆天野此刻只能颓然跪在群英台上。
难道就是此刻了吗?
耳边一切纷扰此时都被慌乱到绝望的心跳声屏蔽,让穆天野生平第一次想要恳求苍天。
一道符篆于此时突然飞到了穆天野面前,落在了月予忆的心口处。黄符上用鲜血写就晦涩的符文,让穆天野怀中原本已经开始消散的身躯重新凝聚。
紧接着,是一道传音入密:
“穆小友,先带着月丫头从台上下来,来找我。”
外界传言中,穆天野显然已经成了下一任的群英盟主。
而此时处于传闻中心的人却丝毫没有关心那些事的念头。
浮沉方丈用自己的鲜血写下了六张新的符篆,递给了穆天野。
“这是月丫头一早就交代过贫道的事。她说了,如果褚鸿振死后,执念消散的她出现了溃败的迹象,希望贫道能用九转回魂符吊着她的魂魄再停留一段时间,她还有要做的事。”
穆天野眼底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地问浮沉方丈:
“她还有什么心愿吗?”
浮沉方丈看着沉睡在床榻上的月予忆,低叹了一声,对穆天野说:
“她说,她和你约好了,要一起去北原看雪。”
这是月予忆留在世间最后的理由。
“穆小友,这七张九转回魂符便是月丫头的极限了。你是她最后的因果和执念,七七四十九日后,你要亲手撕下她心口的符咒,送她去彼岸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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