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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和宿敌结婚了(白羽摘雕弓)


群青看着孟光慎说话的样子,根本想不到,今日之前他才偏帮宝安公主,争抢太子妃之位。事实的速度倒很快。
想着,孟光慎转过来,打量着群青,群青忙垂眸以示礼数。
他年过五旬,却仍然身形挺拔、面貌儒雅,双目有神,面上蓄须,更添成熟的风韵,素有美髯公之称。他的目光并不冒犯,反含着笑:
“早就听说殿下身边有个娘子很厉害,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气度不凡,青娘子,幸会。”
群青双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后行礼:“奴婢只是在内宫中照看太子妃的衣食住行,孟相抬举了。”
“何必这样紧张。”太子的一位谋士并不将群青放在眼中,“孟大人有个与你差不多大的女儿,想来他看娘子也是一样的。”
“不得无礼。”孟光慎却抬手,“青娘子虽然年轻,却是东宫得力的人,与某、与你是同辈,岂当小儿女对待?还要相互学习才是。”那谋士讪讪,忙向群青道歉。
群青受到了莫大的尊重,反有些不安,这孟相看起来比孟观楼稳重得多,叫人捉摸不透。
孟光慎又从袖中拿出一只装在鹿皮套种的小匕首:“初次见面,没什么好送的,此刀产自龟兹国,宝石镶嵌,娘子拿着防身吧。”
李玹终于抬起眼,忍不住道:“太傅这是做什么?”
“殿下想提拔的人,臣怎会不帮扶呢?”孟光慎叹了口气, “殿下是个有主见的人,老臣呢,又总是慈母心态,有时包揽太过,难免惹人厌烦,但心底总归是希望殿下好的,还望殿□□谅老臣一片苦心。”
一番话言辞恳切,说得李玹无言以对:“是本宫有时心胸狭隘,还请太傅谅解。”
群青捏着袖中匕首。孟相抬举她,倒是借此缓和了与李玹的关系。眼见李玹和孟光慎似乎有话要说,她退了出去。
另一旁,狷素跪在一旁往口里塞点心,这素斋确实缺乏油水,不好吃,但耐不住腹中饥饿。
陆华亭抬手,将自己的面前那盘点心也推到狷素眼前。
“长史不吃了吗?”狷素问。
陆华亭将轻轻玉箸搁下,黑眸幽深,半晌,笑道:“有些反胃。”
说罢,起身离席。
群青嗅到了一丝极淡的黄香草的气息,似有所感,随后身后有人快步赶上来,擦过了她的衣袖,只听一声脆响,装在鹿皮袋内的匕首掉在了地上。群青一摸,衣袖空了。
陆华亭已将匕首捡起来,仔细擦去上面的灰尘。群青伸手,陆华亭睫毛一颤,匕首忽然从鹿皮袋内掉出来,坠落水塘中,溅起水花来。
群青猛地看向那水塘,只见摇晃的青荇,随后看向殿内,还好没人看见,一时火了:“这是孟相所赠,长史如此行事,不怕我告你一状?”
她想起那誊写本,那日陆华亭看了许久,被她折起来两页,她回去研究了,那两页正是孟家的帐。陆华亭与孟家应该有些过节,但倒霉的却是她。
“一时失手,不是故意。”陆华亭也望着水塘,“青娘子想告就告,不差这一桩。”
群青沿着水塘边走着,垂柳的影游走在她裙上,看看有没有可能被水草托住,能捡回来。
她一转头,陆华亭拆下自己蹀躞带上挂着的匕首,放在了石桥的扶手上,“弄掉一个,自是赔给娘子一个。失礼了。”
太子妃册封之礼,定在来年元月,与几个宠妃的册封仪式一并完成。
清宣阁的生活并未有多少改变。若蝉将大量的衣裳抱进抱出,揽月四处与人招呼。群青会在天蒙蒙亮时,在窗下的草丛中找出云雀传来的蜡丸,在室内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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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她已拿到誊写本,安凛大吃一惊,因为那个新来的“杀”,甚至还没摸清楚肆夜楼内部呢。
群青当然不会提,她是借了春娘的势。她用稳重的口吻告诉安凛,不久之后还要去取真的账本,得手后请他接应。
安凛明白这话的份量,不由道: “青娘,一年不见,你竟成长了这么多。实话说吧,为这任务,主上派出了七八个人,大都折损。你若能将此任务拿下,只怕功劳都够你升为‘天’了。届时就是我仰仗青娘子你了。”
自然,她得先得手,才能得到安凛的仰仗。
李玹对群青的信任倒是更进一步。以往群青只是帮忙盖印,现下他缺眠头痛时,竟取了笔,叫她亲自批复。
自此夜值,群青一刻也走神不得。她怀疑李玹原本打得就是这个注意,他想找一个人,替他战战兢兢。
李玹在指点她批奏折时尤其的暴躁,不是嫌她犹犹豫豫,便是骂她不知先例,不分轻重。
可这些东西,群青从未接触过,自然处处碰壁,若不想忙中出错,又慢下来,差点误了太子的事。
被骂了几日,群青开始睡不好觉。
是以这一日,当李玹重重搁下酒杯,准备开口时,群青抢先道:“奴婢想问殿下,倘若是殿下出了错,结果会怎样?”
李玹冷笑道:“损了国祚,本宫,罚俸罚跪,愧对先祖而已。”
“那若因奴婢的失误损了国祚,会怎么样?”
李玹一怔,轻轻吐字:“死。”
说罢,他已经猜到群青要说什么,未料她真的敢说出来:“殿下之所以杀伐决断,是因殿下是太子,有人会帮殿下承担重责。而奴婢之所以慢,是因为一旦出错,只有死路一条,是故只得慎之又慎。倘若殿下在奴婢的位置,未必会比奴婢做得更胆大。”
“你真胆大。”李玹变了脸色,“你拿本宫和你相比?”
“所以殿下。”群青脸色苍白地望着他,“别再斥责奴婢了,奴婢也想快一点的。”
还从未有奴婢敢理直气壮地顶撞他。李玹气得脑袋发昏,但见群青的脸颊真的清减了许多,似有憔悴容貌,不知为何,到底没有说话。
群青手中奏折是户部的某个主事所呈。
他说陆华亭的符信制度导致频频搜查,劳军扰民,令百姓颇有怨言,眼看已比圣临元年安稳了许多,奏请将这符信作废了。
看清此折,群青登时在心里赞同了一万句。
若不是符信查得如此严格,她恐怕早就出宫了。
可未及说话,奏折已被李玹夺过去,约莫又是嫌她太慢,李玹一目十行看完,拿起朱笔便在上面打了个大大的叉。
“陆华亭的举措与本宫所想不谋而合。”李玹面色阴沉,“一年以前有多少人死于南楚细作之手?本宫还嫌他查得不够严,手段不够硬,应当抓住一个格杀一个,南楚就是留有千百人之多,总有杀尽的一日。”
群青垂着眼,藏匿着咚咚直跳的心跳。
“此奏是燕王妃的。”李玹已经将下一份丢给她,面露疲倦,“内宫之事,你来看。”
事涉迎佛骨的仪式,群青看完,心跳陡然加快了:“按旧制,这样的仪式,应该放逐的五十宫女,王妃提议不放?”
若不放宫人,她如何出宫?
“内宫本就缺人,若不缺人,你也不会从掖庭出来。再放宫人便更是捉襟见肘,她当这个家,当然不肯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玹一哂,对于燕王府的事,他一向隔岸观火,慢慢饮酒,“本宫这弟妹本是名门淑女,行事却如此抠抠搜搜,也不怕遭人非议。”
群青看着奏折,萧云如在她心里母仪天下的形象,一夜之间崩塌殆尽。
“殿下,燕王妃此举并不妥当,十年以上宫人,非放不可。”群青蘸墨润笔,在白纸上草拟奏报,亦是为自己的前路相争,
“她们大都是前朝宫女,知道不少宫闱秘密,易有细作混入期间,驱逐是为安全着想。若是缺人,可以少放,但不能不放,否则违背旧制,圣人的颜面何存?”
李玹闻言,忽然压住她的笔。
群青出了一层汗,只疑心方才说错了话,李玹却幽幽地看着她,笑了一笑:“你不必写。”
“当初能轮到萧氏主理内宫,全是因为本宫的妻子年幼无能。燕王现在还能在长安,全是因为他娶了个会讨好父皇母后的好王妃。”
“你在这宫中为婢,夜里写两本奏折,实在大材小用,说要制衡太傅,你没有权势,如何制衡?”李玹说,“这段时日,本宫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你进六尚,拿回萧氏手上的权,日后本宫朝中有人,内宫亦有人。”
群青想要推拒:“六尚内选早过了报名时间。”
“本宫已叫寿喜添上你的名字。”李玹眼风冷冷地扫过来,“群青,不会连萧氏的内选都过不去吧?若真如此没用,就当本宫看错了人。”
群青想了想,收拢脸上表情,伏拜谢恩。
她很快转变了思路,萧云如既是考官,那么她做考生,便不是为了拔得头筹。若借考试能结识萧云如,才是她的机会。
上一世燕王妃曾经广开言路,便说明萧云如并非固执的人。只要能得到机会见面,她就能说服萧云如,将她放进名单内,放出宫去。

第44章
清早群青去给李玹送外裳时, 路遇狂素,狂素比了个“包袱”的手势,对她道:“东西, 石洞。”
群青端着托盘点了下头, 与他擦肩。
应该是第二次去肆夜楼的符信准备好了。
是以群青用最快的速度拎着包袱来到石洞。包袱内装着第一次去肆夜楼时陆华亭为她置办的衣裙和首饰。
刚一进去,她便吓了一跳,里面已有道黑影:“你怎么在这?”
陆华亭靠在壁上,手里竟然捏着一本书翻看:“此处阴凉幽静,只许娘子待, 不许别人待?”
说着, 瞥向群青手中提着的包裹, 语气有几分薄凉:“青娘子处理掉就是, 不必还。”
群青已将衣裳和首饰打理干净,但此人好洁喜净,想来她穿过的, 他也不会再要。他既这样说了, 她面上发热, 随手将包袱塞在了石洞隐蔽处。
看见陆华亭脚边放着一个青色的包袱, 群青十分意外:“此物还需要长史亲自来放?”
本以为像这种事, 支使底下的人跑一趟就行了, 没想到陆华亭能起得这么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华亭将书本扣在身侧,见群青已经拿起包裹, 检查符信后,将裙子抖展开,往身上比了比, 那眼神却完全不是小娘子着新衣的眼神,清秀的眉宇间有一种打量武器是否趁手的飒然。
“青娘子的隐秘之地, 某怎好叫手下人乱闯。”陆华亭道,“手下人冒失,若是不慎撞见娘子和其他人正在传递什么消息,娘子岂不是麻烦了?”
群青手一顿:“长史说什么,听不懂,此处没有其他人,要抓,只能抓到你。”
说着一抖衣裳,竟从裙中掉下来几片铁片。
“按娘子的要求,袖中有囊袋,可以藏刀。这次是崔伫主动发帖相邀,在五日之后。”陆华亭倚着石壁说。
鸿门宴请帖上门,难怪陆华亭要亲自知会一趟。群青点点头,将裙搭在左手手臂,右手卷住裙尾,三两下便折起来,这是奉衣宫女的利落手法,带得黄铜鱼符旁边挂着的布袋微微摇晃。
那布袋上绣花蔓,看形状和大小,里面装的,是自己的匕首。陆华亭屏住呼吸,下意识地抚上蹀躞带,原本悬挂匕首的地方已成空缺。
“青娘子绣工精妙。”他将目光从群青裙摆上收回来。
群青平静地接受了这赞誉:“好歹练过八年。长史可有什么技艺练过八年以上吗?”
陆华亭沉默想了好一会,温声答:“捉鱼?”
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长史是跪在石上捉鱼,衣裳磨破了也看不出来吗?”群青的眼神落在他衣摆上。
也不怪她注意,自小阿娘对她刺绣和制衣的训练,使她看人时第一眼看衣裳,也极容易注意到细节。
陆华亭不似其他文官穿丝袍,白麻衣裳往往跪上几下,就磨损了。陆华亭提衣看见膝上那处,忽然见群青从袖中取出一团针线,娴熟地穿起针眼。
“娘子随身带针线?”陆华亭怔了怔。
“奉衣宫女都是这样,随时备着贵主需要,都是现补。”群青望他一眼,两指揉捻一下便打好结,倒好像是他大惊小怪一般。
可奉衣宫女如此侍奉的是内宫的贵主,落在他身上,陆华亭还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然而群青已牵起了他的外层衣摆,将针穿进去。
陆华亭冷然盯着她指间那根细长的针,心内猜测她的意图。他抽屉中有一根一样的,倘若她现在掷针刺他,他无处闪躲。
他面上平静,整个身体却紧绷着。又因紧绷,那股细细柔柔的牵力更加清晰,几乎牵动他的神经。
两人之间隔得有点远,群青稍微拽了一拽,未料陆华亭竟从倚靠的姿势站直了,影子笼罩了她,令她的指节有些许麻痹。
“我确实有事要求长史。”群青开口了,“崔伫宴请我们,摆明是鸿门宴。再去肆夜楼时,我想借用长史的人,多借一点。”
陆华亭的神情一凝。
要命的差事,全用燕王府的人马冒险,南楚细作们躲在后面等结果,岂不荒唐?
“娘子手下,难道没有人?”陆华亭言有所指,黑眸温然望着群青。
“我一个宫女,势单力薄,哪里来的人?”群青抬眼看他,那青黑的瞳仁压在睫下,一片纯然无辜,低头咬断了线头,“好了。”
“在拿到账本前,某的人自会保护娘子的安全,这你可以放心。”那衣摆飘落下来,陆华亭看向一旁。
反正他已安排了别的办法牵出那一串细作,该死的逃不掉。
既事已谈妥,群青便同他告辞。陆华亭忽地从背后叫住她:“青娘子可是要去参加内选?”
这是何意?群青猛地转头,戒备的目光光扫到他脸上。
这次内选关系到她出宫,容不得人从中作梗。
“某在王妃的名单上看到了青娘子的名字。”陆华亭的神情无辜得让群青的揣测消散,换成几分愧疚。
对了,札记里曾记录过,陆华亭从不坏人考试。
随后,陆华亭双袖平举,正色行一文官礼,有月明风清之姿:“愿娘子高中,前程似锦。”
群青望着石洞之内,无人看见之处那道身影,什么都没说,转身踏着落叶离去。
陆华亭望着她的背影。
群青的双肩直而端正,腰身纤细,本适合穿裙施然前行,但她走路实在快且无声,奔赴前命,不可阻拦。
上一世,她便是如此一步一步,进鸾仪阁,进六尚,杀卫尚书,杀燕王,最后,与他兵刃相见。
陆华亭望着那道背影,唇边笑容渐渐淡去,在纷落的杨花中,与她背道而行。
萧云如的轿撵从后面追上了陆华亭。帘子打起来,露出萧云如苍白的脸。
“王妃身体不适,便在府中休息,不要去观考了。”陆华亭把书册还给她的宫女,“这六尚职责考,某刚才已翻阅完毕,不会出错。”
“本宫并非不信任长史,只是不亲眼看着总归不放心,还是一起去,商量着来。”萧云如刚刚呕吐,漱过口,拿帕子擦了擦嘴唇,嘱咐抬轿的内侍说,“去崇敬殿,看看有没有合用的人。”
崇敬殿,是尚服局考试之处。
陆华亭稍加思忖便明白,奉迎佛骨的日子渐渐逼近,花去的军饷却没有及时填上,而仪式所用的绒毯、衣饰、器具,大项开支,都将出自尚服局。
如今的尚服局女官并不是燕王府的人。萧云如急于培养一个自己的人,帮她最大限度地节省开支。
出云的太阳将德文、德信、崇安、崇敬四殿的檐顶照得闪闪发光,也照亮了殿门口密密麻麻排着队的娘子们。
她们年纪在十六到四十之间,宫装、品阶各有不同,是各宫报名来应选的宫女。
群青来得晚了,她看了看日头,稍有疑惑。已经过了考试时间,可门口仍然排得水泄不通,女官守着紧闭的殿门,没有放人进去的意思。
“想来这尚食局得准备锅具食材,尚服局得备绣架,所以才延迟一些。”群青听到身前的宫女们窃窃私语。
“怎么还有掌宫呢?”有人注意到群青,“这么年轻的掌宫可不多见,这下完了完了……”
“掌宫怎么啦,掌宫选不上才丢人。”
群青虽然站得镇静,可内心也不免紧张。
上一世,是宝安公主给李玹吹了枕头风,让太子把她荐到六尚的。她没有考过女官,尤其是尚服局的女官。
上一世,她对尚服局仅剩的印象,便是尚服局的统领女官“尚服”人品不佳,曾经把一个叫朱复珍的司衣给排挤出了六尚。
群青挑选尚服局,只是因为一手刺绣、制衣的功底,能让她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快速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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