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l.”
她撩撩红色的长发，牢牢盯着对面的杰西卡。
以杰西卡对另一个娜塔莎的了解，她这时候绝对要开始说正事了。
果不其然，她收起随时随地的俏皮话，表情逐渐变得略显严肃，面上却还是带着一丝笑意，
“虽然我很想和你一起吐槽一下男人们，但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我们应该直接切入正题，比如.........”
杰西卡笑着接道：“比如，旺达刚才的魔法既然没对我做什么，就是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
娜塔莎并不惊讶，拍了两下手掌，半点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不愧是侦探小姐。”
第83章 第八十三个同位体 时空乱流的真相……
娜塔莎直勾勾盯着杰西卡， 眼神之中带着些许困惑：“我看到了一些记忆。”
杰西卡了然道：“她把平行世界的你的记忆，直接嫁接到了你身上。”
娜塔莎耸耸肩膀：“并非全部，而是部分关于你和她的记忆， 是........足以证明我们是好友的部分。”
杰西卡又扭头看向一旁旺达， 现在的她并未对他们说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她依旧呆呆地望着窗外圆圆的月亮，杰西卡可猜不透她现在到底在想点什么，还是真如同X教授所说的，她的大脑空空如也。
反正，她看着那圆月， 能够想到的大概只有——今晚是不是会有狼人出没？
好吧好吧， 虽然旺达是女巫，但与那种和狼人吸血鬼搅和在一起的女巫，还是有十分大的差别。
杰西卡可以肯定的是， 她方才的‘反常’， 只能是因为她们的出现。
是，她们，并非她一人。
她又定定望着一旁满脸探究的娜塔莎， 她说出那些真相，为的便是让她也主动说出一些情报。
她应该说吗？
她在来之前或许还一头雾水，但在这里见到娜塔莎，并亲眼看见方才发生的事情之后， 对她此时的情况已经能够下个大概的结论。
她依旧想要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但那难度或许有些大，并且她的执念，她最想要的东西其实一目了然。
她和娜塔莎。
她已经在这儿了，而娜塔莎........杰西卡确信， 旺达有改变她全部记忆的能力。
至于她本人，这儿不正正好有个空躯壳吗。
她不否认，她竟然也有些心动。
娜塔莎的表情因为她长久的沉默，愈发地困惑，但一个能力出众的特工，清楚这时候不应该打断她的思绪，所以她有足够的耐心。
她吞咽口水，脑海里竟也冒出一些‘记忆’，她确信那不是她所经历过的，但是未来可能发生的。
她的家庭十分美满，爸爸妈妈都还活着，而布鲁茜依旧选择了让她成为罗宾，她的好友没用灵魂去换那块破石头。
所有人都好好的。
除了........
杰森发现一旁的旺达又开始使用魔法，而他的同位体眼神却开始涣散，他想也没想便上前握住她的手。
“杰西。”
她因为他的呼唤缓慢扭过脑袋，面对这颗熟悉的红色脑袋，她飘远的思绪瞬间回笼。
她咬紧下唇，五指穿过他手心下头的缝隙，成功与他十指相扣，她几乎将全身力气都用在交握的手上。
她的同位体没有，也不会喊痛，将另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彻底被面具处理，多少有些不真实，可杰西卡却能成功从里头寻找到熟悉感。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脑子里装了点什么，可无论是平行世界黑寡妇的记忆，还是........你现在看到的那些，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你们应该清楚，那都不是真实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不是吗？”
那些并非真实发生的，也不应该发生。
她卸下手掌的力道，深深呼出一口气，仰着脸又对杰森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她伸手锤锤他胸口的红色头罩：“你说的话偶尔也有点道理。”
娜塔莎从旺达放下的手上挪开目光，问道：“你脑子里也多出一段记忆？”
杰西卡嗯了一声，没有松开与杰森握住手掌的打算，她觉得，这样仿佛能从他的身上借点力气过来。
她知道这时候再隐瞒下去没有意义，还有可能会造成更糟糕的结果。
她简单直白的说道：“娜塔，平行世界的你死了。”
娜塔莎歪歪脑袋，问道：“然后呢。”
杰西卡眨眨眼，表情比她更加困惑：“你知道你死了，你居然只问一句‘然后呢’？”
娜塔莎耸耸肩膀，笑道：“杰西，你和平行世界的我是朋友，你难道不知道，在红房子的时候我便已经不害怕死亡，后来——也就是现在，至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死亡更没什么可怕的，如果我的死能够换来多数人的幸存，即便你现在将我的死因告诉我，我想我也不会去避开。”
杰西卡微微张着嘴，想要反驳一点什么，但又觉得根本没什么好反驳的。
她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她嘴角下滑露出一个无比苦涩笑容。
杰森嗤笑一声：“你看，他们这些真正的超级英雄，就是这样的，只要能够世界和平，自己的生死压根不重要。”
娜塔莎挑挑眉毛，补充道：“我在让时间线回到正轨的同时，我所有在意的那些人——他们总归会得到更好的生活。”
娜塔莎这话说服了杰森，但却没能说服杰西卡。
她的眉头反而因为她后半句话，紧紧皱在一起，她问道：“你觉得你的那些家人会因为你离开，所以得到更好的生活吗？”
娜塔莎这下是真的因为惊讶张大嘴，她脸色莫名有些惨白：“什么意思？”
杰西卡摇摇头：“你不清楚我的意思吗？复仇者是你的家人，寡妇军团却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哪怕你觉得你在布达佩斯‘解放’了她们，但实际上——她们根本没法得到真正的自由，如果没有你的存在，你觉得当局会如何对待她们？”
杰西卡向前走了一步，盯着娜塔莎染上错愕的双眸，语气多少有点咄咄逼人：“娜塔，你那么聪明，那么善于洞察人心，难道不清楚我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娜塔莎张张嘴，半晌之后才成功发出声音：“杰西，你说的一点没错，我想我应该很清楚.........可是即便再让我选择一次，我必然依旧会坚持我认为当下最正确的选择。”
她抿抿唇，笑容难免有些苦涩：“抛开那些光鲜亮丽的部分，我想超级英雄就是一个这样的职业，我们得拯救一些东西，然后放弃一些别的东西，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杰西卡耸耸肩膀，咧嘴笑道：“看来旺达给你的那些记忆，还不足以让你了解我，娜塔，你为什么觉得比起拯救你，我更想要拯救世界。”
娜塔莎眨了两下眼睛。
“嗨杰西........”
杰西卡别开脸，说道：“好吧，巴顿想不开那是巴顿的事情。”
娜塔莎还想说点什么，杰西卡先她一步直接开口，她扭头看着病房角落，表情有些蔫蔫地。
她哼了一声，似乎对有些事情感到不满：“但不得不承认，我和旺达成为朋友却没去毁灭世界，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你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娜塔莎轻轻拍了拍杰西卡的手臂，摇头道：“不，我能做的事情，至多就是让你们面对自己，所以可别把功劳放在我的身上。”
杰西卡没有反驳娜塔莎，但她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
她多少不能顺着旺达的意，创造一个‘完美’的新世界，因为她很清楚，如果娜塔莎知道事情的真相，必然不会为此感到高兴。
以及，就现在的情况来看。
拯救世界和拯救朋友两件事，大概是能放到一起的。
杰西卡和娜塔莎停止谈论‘感情’，总算开始交流起两边的情报。
神盾局和神谕的情报网各有各的厉害，他们得到的信息有重合的部分，而其余部分，则是两边都觉得，如果不再花大把时间，着实难以查
到的部分。
杰西卡今天的行程有些突然，她在这之前只是笼统了解大概，并来不及阅读完所有情报，她现在跳过冗杂的废数据，只是挑选认为重要的部分阅览。
她手指停在末尾的单词上敲了两下，她问道：“我想看看她的就诊记录，我说的是真的那份。”
娜塔莎点点头：“即便我不乐意给你，蝙蝠侠也能轻松给搞到。”
她调出数据直接发送到杰西卡的手机上，她倒是没多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
杰西卡一边翻阅，一边吐槽养父：“娜塔，我觉得他才不会帮助我呢，比起和平行世界的他合作，还是平行世界的你更可信。”
娜塔莎对此持反对意见：“杰西，虽然通常来说我不会这么提醒别人，但看在不存在的记忆多少对我有些影响，所以导致我还真有点拿你当朋友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别忘了我是个特工。”
杰西卡笑道：“我从来都没忘记过。”
娜塔莎眯起一只眼睛，笑道：“不过嘛，如果你的朋友要是美国队长或是超人，得到情报应该会简单很多。”
杰西卡十分认同她的观点：“确实如此。”
她将旺达的就诊记录看完之时，成功得到了最终的结论。
旺达变成这幅模样，其实在时空乱流频发之前就有端倪。
她的性格还没开始大变，所以身边的人并未察觉出异常，但她的能力开始频繁失控。
而在时空乱流频发之后，她有一段时间失去了自己的变种能力，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神盾局和蝙蝠侠，都没有将时空乱流与她联系的原因。
而在那一段时间之后，所有人都以为她某次任务，是导致她精神失常的原因，但其实根本不是。
杰西卡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时空乱流并非直接消失，而是有一个缓慢的消失过程，知道他们去往平行时间，时空乱流又有短暂的井喷趋势，直到她和杰森回到这个世界。
霎时间，时空乱流彻底消失。
如果再联系上她世界的时间线，大概就是黑寡妇死后，这里的旺达的变种能力就开始失控，而时空乱流发生的契机，大抵是她的旺达，确定黑寡妇可能被‘遗忘’开始的。
她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想要创造一个新世界的。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拯救娜塔莎，为了........让她总是抱怨的，那些关于她的痛苦童年，一切痛苦都不复存在。
她在做什么？
杰西卡很难不为此感到自责。
之后，她与娜塔莎同时说出，他们对于这事看法的时候，她们的结论不谋而合。
当娜塔莎问她：“你打算怎么做。”的时候。
她毫不犹豫回答道，
“娜塔，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会替她好好擦屁股的，但在结局上头——比起毁灭她，从而让所有的平行时空安然无恙，我所能接受的唯一结局，就是将她带回那个或许不够快乐，但属于她的世界之中。”
杰森方才一直背靠着墙，安静地听着她们两人讨论，这会儿他好像总算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他依旧带着红色头罩，但杰西卡知道他在看着她。
“说真的，如果你想要回到你的世界，去宇宙之中——我也不知道哪个不毛之地，把黑寡妇的灵魂抢回来，我也不是不能陪你一起去。”
是，她还有这个办法。
她紧抿着双唇，嘴角又抑制不住开始上扬：“你别拖后腿就好。”
第84章 第八十四个同位体 帮她逃避一下现实……
娜塔莎收起在两人中间游离的目光， 她向来不会放过调侃人的关系，双手环胸啧啧两声：“真是一对让人意想不到的情侣。”
杰西卡挑挑眉毛，本以为杰森会和以前一样， 就算不疯狂否认， 也肯定说不出什么话来，可他破天荒的挡在杰西卡的面前，十分戒备地盯着娜塔莎罗曼诺夫，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娜塔莎纤长手指卷起漂亮红发，表情略带无辜：“我关心一下好友的感情生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她眯起一只眼睛， 没等杰森说点什么， 哎呀一声飞快道：“不过，我还是对你们会在一起感到有点惊讶呢，毕竟我一直以为她和搅局者才是一对。”
杰西卡倒是不介意， 被人误会和斯蒂芬妮的关系， 甚至还和顺着娜塔莎的话，告诉她一个巨大的‘秘密’：“你知道吗，在我的世界里， 人们不仅觉得我和搅局者是一对，我跟你和旺达的关系，都被人称为暧昧不明呢。”
娜塔莎从善如流的拉起杰西卡的手，膝盖微微弯曲， 弯腰在她手背落下一吻，她抬头的时候眯起右眼，
“我的荣幸。”
她感到杰森有点生气，但由于偶尔惹他生气带来的快乐，也是这段恋情的部分快乐源泉， 她不仅没有收敛，甚至还当真杰森的面，变本加厉地，在离开时吻了吻娜塔莎的脸。
好吧，其实没有杰森在这儿，她也会这么做的。
她知道这对她来说有点儿难度，但最后她必须接受，她世界里娜塔莎已经离去的现实，只是她暂时还无法不将每一次与平行世界她的重逢，当做最后一次会面。
她想着今晚大抵不需要夜巡，而是需要安全屋里整合一下得到的线索，顺道思考一下接下来的安排，所以，她多少还能抽出一些时间，让自己糟糕的心情变得不这么糟糕。
布鲁斯的跑车被停下安全屋地底的车库之中，华而不实的豪车，在一堆只能被称为代步工具的车辆之中，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杰森和杰西卡已经摘掉头盔，衣服也换成非超级英雄的款式，现在是半夜，通常来说，他们从地底回到安全屋所在层需要用的时间，至多不会超过五分钟。
但意外总会发生的。
她正仰着脸端详同位体的表情，她以为他会生气，但他一路上竟然一次都没发作，甚至语气比平时还要温柔得多。
杰西卡推测，他大概是想装成一个大度的男友。
当电梯门打开之时，她耳侧突然传来砰砰两声枪响，她没有躲，纯粹只是因为没有必要，她清楚子弹的目标不是她。
杰西卡对现在发生的事情感到些许困惑，快速眨了两下眼睛，刚想问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他却先她一步跨进电梯之中，并不着急着按下楼层，五指用力扣紧她的手腕，将她往电梯内一拽。
她的额头撞在他的胸前，抬头的时候对上他比热视线还滚烫的眸子，杰西卡收起茫然表情，笑道：“等天一亮，所有人都会发现监控被开了两枪，要是GCPD来调查这事，我的安全屋可就不安全了。”
杰森并不着急纠正她的话，毕竟和安全屋到底属于谁根本不重要，反正门口要是挂个门派，横竖都是‘Todd’。
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之分担心自己同位体的精神状况。
他表情担忧，刚想多说点什么——她却先发制人，用十足的力道拽住他的衣领。
他被迫低头，与她视线齐平。
她按下电梯楼层，双手熟练地穿过他的腰侧，在他身后扣紧。
他觉得，她要吻他。
然而她却错开嘴唇位置，将吻落在他的脸颊之上。
她伸手拍拍他的脊背，咧嘴笑道：“好啦，乖孩子别
生气啦。”
她说谁是乖孩子？
他眯起眼睛冷哼一声：“我有什么气好生的，倒是你......还好吗？”
他后半句语气放缓，看着她的表情，是罕见的温柔。
她清楚他在关心自己，但她与他一样的部分，也让她不擅长接受别人的好意。
杰西卡更喜欢将节奏掌握在自己手中，她的舌头将唇上红色带去大半。
她本就比他大上一圈的眼睛，又在此时故意睁得老大，表情无辜，但说出来的话却可恶至极：“放心吧，如果你和斯蒂芬妮先掉进水里，我肯定先救你，因为斯蒂芬妮会游泳，而且也不会掉进水里。”
他咬牙切齿道：“我应该说谢谢你吗？”
杰西卡从善如流地点头：“不客气。”
他呼出一口气，她总是这样，明明什么都清楚，却偏偏故意说出他不爱听的话，他明明是在关心她，她却装作视而不见。
拜托，谁**会真觉得，她和斯蒂芬妮是一对？还为这种事情生气，哪怕她和娜塔莎罗曼洛夫来个舌吻——
好吧，他确实有点不能接受。
总之，如果斯蒂芬妮真是女同，她早和卡珊德拉成一对了。
他知道她此时顾左右而言他到底为的什么。
她还在对‘可能无法拯救旺达’这个结果感到恐惧。
帮她逃避一下吧，也顺道告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