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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仙君追妻火葬场了(守惜)


因果轮回,环环相扣。
她以为自己的阴阳术帮仙族带来一线生机,却未曾料到,她打破三界秩序,早在不经意间种下祸根,只会将他们推向更加险恶的深渊。
姜冉如梗在喉,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金牧,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甚至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她垂下眼帘,一同落下的,还有止不住的泪。
金牧想起那日怨灵满天的情景,少女一鞭子掀翻青铜鼎,将他布了数日的阵法变为废墟,还指着他鼻子骂。
虽然气得让他牙痒痒,却不得不承认,那时的她,是那样的神采奕奕、英姿飒爽。
可瞧瞧现在。
双眸无光,满身血迹,被钉在石柱上一分一毫都无法挪动,哪里还有初见时的半分影子。
她这又何尝不是在遭天谴呢?
金牧叹了口气,旋即一大口鲜血从口中溢出。
金原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替父亲擦拭。
视线变得模糊起来,金牧清晰地感知到身体在一寸一寸变冷,即便日光覆在身上,他依旧感受不到温暖和光明,只有刺骨的冰冷和越来越近的黑暗。
应是快死了。
他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握住金原的手,道:“姜姑娘于我族有大恩……往后……不得为难……”
本就气若游丝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握着金原的双手无力垂下,敲在地面上,发出“咚”一声闷响。
姜冉看着被金原牢牢抱在怀中的那具躯体,一时间竟忘了哭。
四周很是嘈杂。
呼啸而入的风声,金原的嘶喊声,魔族的嘲笑声,小小的牢房内蜩螗沸羹。
姜冉什么也没听进去,耳畔回响的只有金牧临死前的那句话。
命运当真造化弄人。
她姜冉何德何能,能得金鸟族举族相护?
明明是那样的不甘,那样的愤恨,却又偏偏无力反击。
天谴是吧?来啊!都砸下来!
都砸我姜冉一人身上!
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不允许你再去为难旁的人!

变天了 神女的劫难,已非他之仙力可逆……
通常来说, 人死后,灵魂出窍,在阳间徘徊七日, 可去往幽冥再入轮回。
也有因执念不肯离去者,在阳间蹉跎一月,最终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可最惨的并非是后者。
还有一类人,在肉/身死亡之际,灵魂便已随之消散,就好似被风吹灭的蜡烛, 没了光亮,就连仅存的余温也随之消失殆尽。
金牧便是这般, 浊气腐蚀肉/体, 侵蚀魂魄, 形神俱灭,连回金鸟族看一眼牵挂之人, 与他们道声别的机会都没有。
金原本就受了重伤, 又遭丧父之t痛,终是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敖月撇了眼不省人事的少年,笑得很猖狂, 带着几分洋洋自得。
看,他也是个没爹的孩子了。
这不也同她一样么!
姜冉的心却在此刻沉到底,抑制不住怒吼一声。
“敖月——”
喉间划过一道灼热,将未出口的话悉数吞没。
随后, 她感知到原本在她体内四处冲撞的神力渐渐安静下来,又聚集到丹田处,凝成一股力量,向上游走, 至心口,至眉间。
神力所过之处,好似锋利的刀片划过经脉,又好似烙铁掠过肌肤。
姜冉只觉得痛苦难耐,一声声低沉的呻吟控制不住地从唇间逸出。
听到动静,敖月才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过来。
她本想着嘲讽姜冉几句,一回眸,却瞧见钉在石柱上的人眉宇间闪着金光,额前的肌肤因这道即将要破体而出的光变得有些扭曲。
她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让这牢房中的温度都降了不少,也让敖月觉得隐隐不安。
凡人是绝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除非——
是进入她体内的玄冰玉佩!
敖月眼皮一跳,不动神色地往石柱后绕去,那双才敛去笑意的眸子陡然划过一抹深重的戾气,而后缓缓落在一旁看戏的阿宁身上。
先前散布于身体各处的痛感此刻全部集中在了眉心,层层叠加,疼痛之感强了百倍千倍。
姜冉只觉得有人举着一把钝刀,从额前戳入她的头颅之中,不住地翻搅,本就不锋利的刀刃划过血肉,磨在头骨上,明明割不开、斩不断,可偏偏又不肯罢休。
眼前金光太盛,看到遮住了视线,牢房内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她看不见金原,看不见敖月,更看不见那抹穿透石壁裂隙洒下的天光。
不知过了多久,那把搅动这头颅的匕首好似停下了。
姜冉忽然觉得眉心一烫,那股在她脑中搅动的力量在瞬间冲出体内。
敖月很忌惮那股力量,她本想绕道石柱后面再悄悄离开牢房,哪知才走了两步,只瞧见一道金光自姜冉眉心而出,化为利刃,破空而来。
这是神力凝成的利刃,若被刺中,当场魂飞魄散。
但仅凭这凡人丫头操控神力便想要了她敖月的命,也是妄想。
敖月凝起一团浊气,毫不犹豫地把阿宁拉到自己身前。
阿宁在看到利刃的瞬间就傻了眼,根本没留意到自己是何时被浊气缠上的,
当她回神的时候,金光已在眼前。
利刃穿心而过,阿宁当场便没了气息。
没了生命危险,敖月也不再需要人肉盾牌,随手将阿宁推倒在地,一双赤瞳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幽幽落在姜冉身上。
“姜姑娘想杀我之心竟如此迫切,只可惜了,以你凡人之躯,能承受得了这一次神力冲击便已实属不易。
她凑到姜冉耳边,压低的声音中是掩不住的嘲讽:“你,浪费了唯一一次可以杀掉我的机会。”
她仰头大笑几声,也不管石柱上之人是何反应,转身挥袖离牢房而去。
自金光离体,姜冉的视渐渐恢复清晰。
牢房内早已没了敖月的身影。
她先去寻金原。
见少年还在昏迷之中,并无大碍,着实松了口气。
随后,流转的视线落在阿宁身上。
身为魔,她被神力击中,也同样落得一个神形俱灭的下场。
她的躯体逐渐变得透明,而后化为无数读者红光的黑点,漂浮在虚空中,在细碎的阳光下,宛如尘埃,四散而去。
呵,多么讽刺。
一生忠勇的金牧族长,到头来竟和杀戮无数的魔是同一个下场。
这就是天道?
许是夜幕降临了,洒入的牢房内的天光一寸一寸地熄灭。
姜冉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血液也如同被夜色吞没的日光一般,一点一滴从体内流逝。
敖月是该死,但她方才那句话却说得确实没错。
以凡人之躯操纵如此浑厚的神力,确实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只是可惜了,那把伤敌一千的利刃终究是打偏了。
一股咸腥之意涌涌到喉间,姜冉一张嘴,吐出一大口黑血来。
这一吐血,牵动着五脏六腑都在疼,也带走了她本就所剩无几的力气。
眼前的光渐渐被黑暗笼罩,姜冉意识浮浮沉沉,终是变得模糊起来,耳畔响起了那道沙哑如枯木般的声音——
“又见面了,吾的老友。”
九重天,司命殿。
明明是白天,主殿内却点满了蜡烛,火光摇曳,竟比那透过窗纸而来的日光还要再明亮上几分。
蜡烛中央围着一座石台,上面放着一本被仙力封印的命簿,其上图文繁复,金文流转。
司命正盘膝坐于石台下方。
自那日于南天门见过文昀后,他回到司命殿便开始闭关,至今已有月余。
姜冉是下凡历劫的神女。
按理,她在凡间历经爱恨情仇、生离死别,尝百苦,寿尽之日,便是神女清染回归之时。
可十几年前的一日,他照例检查命簿,却发现姜冉的阳寿竟与神女的命格牵绊在一起。
换句话说,凡人姜冉身死,神女清染并不一定会回来,甚至,会随之陨落。
神女安危事关整个三界,魔族未除,若神女陨落,三界便再无一日安宁。
也正因此,十四年前,司命下界入凡,把那个为寻失踪父亲在海上漂了三日的小姑娘带回小渔村。
他收她为徒,传阴阳术,授鞭法,赠渡影笛,他教给她一身本事,陪她渡过惶惶不安的童年。
期间,他曾无数次修复命簿,企图斩断凡人姜冉与神女间的那缕牵绊,却始终没能成功。
直至姜冉及笄那年,他算了一卦,是短寿之卦。
然变爻之处阴消阳长,绝境之中微现一线生机。
之后这一卦,他算了好些年,终是让他算出了这线生机的来源——幻月谷。
起先,他还有些疑惑,不过只稍加思考,便又觉得此卦确在情理之中。
神女长居于神宫,并不理三界之事,唯事关魔族,才与仙族有些交集。
可即便如此,神女通常并不会亲临,只遣个掌事来递话,就算是千年前的仙魔大战,亦是来去匆匆,以面具遮眼真容。
在三界众人心中,神女犹如高高在上的皎月,神圣而不可亵渎。
可就是这样遥不可及的神女,仙魔大战后,竟渡了一分神元给文昀,保住了他危在旦夕的性命。
司命想明白了,神女这一劫,早在千年前便已种下。
要想斩断姜冉与神女间的牵绊,成功历劫归来,关键之人便是文昀。
而他要做的,就是制造姜冉与文昀相遇的机缘,并且竭尽全力延长姜冉的阳寿,让她撑到斩断牵绊的那一日。
突然,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邪风吹开了主殿窗户,满屋的蜡烛竟在瞬息之间全部熄灭。
石台上的命簿突然抖动起来,风吹动书页,继而,一道扎眼的红光从书中激射而出。
金文灭,封印破。
原本双目紧闭的司命骤然睁开双眼。
殿外一名仙侍正在洒扫。
自司命仙君闭关以来,整座司命殿都静悄悄的。
平日里除了洒扫的仙侍和掌事庭云偶尔会在庭院中走动,其余时间,偌大的司命殿宛若空城。
这几日常有邪风,裹着九重天上并不常见的寒气。
庭院中栽着几棵常青梧桐,被这风一吹竟长了黄叶,转眼便掉落满地。
仙侍正在清扫落叶。
忽闻身后传来脚踩落叶的沙沙声,她被吓了一跳,待转身看清来人,眼底惊慌散去,反添几分惊喜:“司命仙君,您怎突然出关了?”
司命青衫的一角被风吹得扬起,他手中握着那本泛着红光的命簿,仰头望天空的方向瞟了一眼,眼底划过一抹凝重。
过了良久,才道:“要变天了!”
几片雪花应声飘落下来,覆在琉璃瓦上,落在白玉栏杆上。
九重天仙气氤氲,从无四季之分,就连雨水都是稀有的。
仙侍见落了雪,好奇地伸手去接雪花,脸上露出明显兴奋之色:“居然下雪了?这就是仙君说的变天吗?”
司命脸色沉重,并不回答。
九重天飘雪,是神宫坍塌的前兆啊!
神宫由神力支撑,屹立于九重天仙云之上,万年不倒。
落雪,是神力削减之相。
凡人姜冉与神女间的牵绊并未斩断,看来,是姜冉出事了。
司命掐指占了一卦。
离卦居上,乾卦居下,呈“火天大有”之象。
离卦为火,乾卦为天,火上天之下,本应是光明照耀大地之象,然而此刻,火势过于旺盛,有失控之虞。
握着命簿t的手指节泛白。
他已尽力了。
神女的劫难,已非他之仙力可逆转,往后,一切皆看天命。
司命转身走向主殿,边走便道:“我出关之事先别传出去,亦别让天帝陛下知晓。”

床榻旁, 一盏青灯散发着柔光,落在他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上。
他瞧着像是被吸干了血液,脸上毫无血色,就连唇上也泛着冷冷的森白,本就消瘦的脸颊在光影之下更显憔悴。
天帝派了不少医仙,前前后后来了不下十人。
可医仙们在探过灵力后均纷纷摇头, 表示无能为力:“文昀仙君消耗了近八成本源仙力,若非神力相护, 怕是早已殒命。为今之计, 唯有闭关静养, 若是再妄动本源仙力,命不久矣。”
玄焰握紧拳头, 砸在桌案上, 面色阴沉可怖,吓得几名医仙夺门而出。
他受了重伤,是芙照用半身修为救回的, 本该回火琉山休养,却因担心文昀伤势,索性就住在了幻月谷。
对于文昀随意消耗本源仙力,他一直都持反对态度, 尤其是用来救姜冉。
作为神女之后唯一拥有净化术法之人,怎可把修为浪费在一个凡人身上?
有了这次教训,往后定然由不得他胡来!
“吱呀”一声,门从外处被推开。
正值午后, 阳光随着门扉移动一寸一寸扩大,洒在屋内冰冷的地面上。
见有人进来,玄焰敛去满身怒火,顺手抚平了衣袖上的褶皱。
满怀期待的眸光却在触及端着汤药的泽尘之际瞬间熄灭,忍不住问了句:“芙照还未回来?”
泽尘摇摇头,耷拉着眉眼,坐到床塌旁给文昀喂药。
玄焰看着喝进两口汤药便吐出一口的文昀,脸色更沉了。
以他的性子,若醒来见不到那凡人女子肯定还要去寻,即便她被魔族掳走,至今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他也定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他的身体已经不起这般折腾了。
还得想个法子,断了他的念想才行。
玄焰想着,掌心幻化出一颗火红色的珠子。
这珠子名为火琉珠,以火焰为屏障形成结界,被封于结界者,修为暂被封印。
这珠子听着虽猛,可实则对化神阶及以上的修真者作用并不大。
不过,恰好文昀此番身受重伤,虽困不了他太久,但至少能撑到他恢复一半修为。
玄焰越想越觉得靠谱,便唤了声泽尘:“小狐狸,敢不敢随我封了这间屋子?”
泽尘拖着药碗的手顿了顿。
他一直在院子中煎药,并未听到医仙所言。
不过瞧见玄焰掌心那颗火光摇曳的珠子,心念一转,立马明白了他话语中的意思。
依他家仙君的性子,醒来第一件事定然是去寻那凡人女子。
这么重的伤势,哪里还能再妄动修为?!
这屋子,必须得封!
泽尘也是个急性子,尤其事关文昀。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退至屋外,一人用灵力催动火琉珠,一人双手结印,借灵珠之力布下结界。
泛着金芒的红光从屋檐上向四周晕开,一圈接着一圈,慢慢将文昀的寝殿包裹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女声破空而来,随即碧光闪过,那道还未成形的封印瞬间便被击散。
玄焰的法术本是能克制住芙照的,但架不住他心虚呀。
眼皮一跳,手一颤,火琉珠掉到地上,咕噜噜地滚到来人脚边。
芙照弯腰捡起珠子,不悦的视线扫过眼前二人。
荒唐!简直荒唐至极!
她不过离开片刻去打听姜冉和金原的下落,这两人竟然要用火琉珠封了文昀的屋子!
玄焰瞥了一眼芙照沉得发黑的脸色,心虚地避开视线,心中直呼完蛋!
小声解释道:“医仙皆说文昀要闭关修养,可你也知道他的性子,他若醒了,谁能拦得住他去找姜冉,不若……”
“所以你们就要封他屋子?”芙照扬声打断他的话。
她倒是小瞧这两人了。
一个刚从昏迷中醒来不久,一个是不过白来岁的小灵狐。
两人还真敢啊!
泽尘一言不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玄焰耷拉着眼皮,听着芙照语气不善,脑袋也跟着低垂了几分,轻咳一声,嘟囔道:“我这也是为了文昀好。”
“为他好?”芙照不可置信地盯着玄焰,反问道,“阿昀的性子你们还不了解?你能关住他的人,又岂能控制住他的心?待他恢复修为冲破结界,若那时姜冉已遇害,你们可曾想过他会如何?你难道忘了慕宁仙君的牺牲让他沉郁了近千年?”
当年慕宁被魔族围困于北海,天帝命文昀率援兵相助,不料途中遇伏,虽未损失多少人马,却晚到了半日。
可就因这半日之差,慕宁仙君所带的军队全军覆没。
慕宁走了,文昀也因这事封闭了自己近千年。
直到遇见姜冉——
他那颗固封千年的心终于从坚硬的外壳中露出柔软的一角。
她想若是姜冉出了意外,文昀怕是得疯!
芙照顿了顿,接着道:“你们若真心为他好,便想办法替他去寻姜冉的线索,让他醒来后少费些心神。”
芙照这话,玄焰只认得前半句,至于姜冉,他只恨当时在青桥城出手太慢。
像这种三界不容的孽缘,就不该让它有机会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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