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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童养媳(长袖不善舞)


三人在灶房里腾出地方放好之后,就开始铺沙子,豆子也泡好了。
因着头一次在李家庄卖豆芽,头一天就盛了三盘子。第二天又生了三盘子。
这些东西,香穗一个人就能收拾好,马氏跟袁婶子就在院里坐着做鞋子。
原本马氏想着先做两双,程乾跟严雄一人一双,问袁婶子严雄的尺寸时,袁婶子便帮着她一起做。
用袁婶子的话说,她闲着也是闲着。
最后鞋子做出来,基本就是马氏出的布,严雄的鞋子最终是袁婶子做出来的。
他们两人做鞋子的时候,香穗的第一批豆芽也生出来了,家里没有井,淘洗豆芽不方便。
马氏早早地就去溪水里打了四桶水回来,香穗怕浪费水,总是用的很小心。
李家庄头一份买香穗豆芽的是夏娘子。
香穗出门吆喝卖豆芽,夏娘子推门就出来了,“这么快就生好了?”
香穗笑意盈盈,掀开白粗布给夏娘子看,“白白胖胖的,看生的多好。”
“那我买一斤,今儿尝尝你的豆芽。”
“婶子说什么买,我给你拿一斤,你尝尝。”香穗说着从篮子里掐出一把,边掐边介绍说:“我这样一把掐出来就有一斤。”
夏娘子用汗巾子兜住,从手里拿出两文钱,“穗儿,多少钱一斤?”
“婶子,你拿回去吃,不用钱。”香穗盖上篮子就走。
夏娘子拉住香穗,将两文钱塞到了她手里,“卖出去的头一份,怎么能不收钱呢,快拿着。”
夏娘子说得也在理,香穗弯起眉眼,捏着铜板对夏娘子说:“下次不收婶子的钱。”
说着就去村里卖豆芽去了。
李家庄村子大,住户多。
香穗回来补了几次豆芽,卖完都不够卖的。没有买到豆芽的可以等一天再买,她想,这样很好,这样每天都能将生好的豆芽全卖出去。
香穗在村里卖了一阵子豆芽,村里人都知道东南头村口上多了两家人。
转眼到了月底,天气也慢慢冷了起来。
寨子上的人,月中跟月末可以回家一趟,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特权。
只有有官职的才可以回来,还不能都在同一天回来,基本上若是有事就换着回家。
夏百户跟夏娘子是刚刚成亲没几年的小夫妻,他基本上一个月都会回来一次。
这次月末他回来了,严老翁也回来了。
程乾跟严雄没有回来,马氏看着她特意包得豆芽包子,纳闷怎么人没有回来。
翌日,跑去严家问严老翁才知道,寨子上的青壮没有一个月回来两次的规定。
人没有回来,马氏将给程乾和严雄做的鞋包好让他给带上山去。
她还包了几个包子,被严老翁一句山上不缺吃的,给拒绝了。
在李家庄稳定下来之后,日子过得很异常平顺。
转眼两个月过去,香穗卖豆芽挣了钱,马氏从镇上绣坊里拿了点儿活,也挣了几个钱。
他们家有好几年过节没有热闹过来。
虽然他们离井背乡了,可日子还过得去。马氏就想着掏出五百文好好采买些吃的,好好的过个肥年。
去岁,香穗拿回来的猪下水炖萝卜,不贵又好吃。
她去镇上,在猪肉铺花了五十文买了一整套心肝连肺,加上大肠小肠。
萝卜白菜也敢按筐买了,两样加起来买了一筐。
程乾在寨子上两个多月没有回来了,割点儿猪肉给他包饺子。
她想着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清汤寡水不行,肚子里需得有油水才行,指着一块雪白的猪板油买了下来,准备回家熬油。
袁婶子看马氏买了这么多荤的,打趣她,“我在你家吃了两个月的饭,都极少见荤腥,我这要回来伺候严阿翁爷俩了,你买这么多荤腥。”
马氏笑,“不知道寨子上的伙食怎样,郎君们整日练武,也不知道吃得好不好,好不容易回来了,可不得给他们吃点儿荤腥。”
两人已经很熟了,两人也不再客气,袁婶子又打趣马氏:“你是要买给自己的小女婿吃吧?丈母娘心疼女婿了?”
马氏笑着拍了袁婶子一下,嗔道:“油嘴滑舌。说实在的,阿乾没了爹娘,我是打心里心疼他。还有我家满仓,如今生死未卜,家里多了阿乾,我就有一种三个孩子都在身边的感觉。”
想起大儿子,马氏瞬间红了眼眶,她说是生死未卜,可她感觉很大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她也去别的村子打听过,他们一道去的,都没有人回来。
大街上,马氏不想流泪,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抬起袖子赶紧擦了擦。
袁婶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自责道:“都怪我瞎胡说,让姐姐伤心了。”
马氏刚擦去眼泪,眼睛红红的,她勉强露出个笑,“不怪妹妹,突然就想到了这儿。”
两人在骡车上坐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情绪,袁婶子就笑着说:“严阿翁钱都给我了,我也给他们爷俩多买点儿荤腥。”
马氏为了不扫兴,笑了笑,说:“给阿雄多吃些荤腥,长个子。”
袁婶子震惊,“严雄还要怎么长高?程乾已经不矮了吧,严雄比他还高半头。咱们给两个郎君补的,到时候屋里那小小的板床都睡不下他们。”
马氏脑中出现两人躺在床上,一双大脚露在外面的画面,很是滑稽,忍不住噗嗤一声,她真心被袁婶子逗笑了。

腊月二十了,程乾他们还没有从寨子上回来。
从镇子上买的猪下水,不能就那么放着,得拿出来洗好。
猪下水难洗,特别是猪肠子,猪肺,得用水狠洗。
家里用水不方便,马氏用盆子端上猪下水要去溪水边去洗。香穗卖豆芽去了,家里没有人,马氏就带着石头一起去了。
村口得这个溪水,一个冬天了都没有怎么结冰,方便了村里人的生活。
“石头离水远一点儿,娘去洗这些东西,洗好了给你煎肠子吃。”
石头依稀还记得煎肠子的美味,听话地坐在离溪水有些远的一块圆滑的石头上。
石头盯着潺潺流动的溪水。
“姐姐,你在这里洗呢?”
袁婶子挑着水桶过来打水,看到马氏这这里洗东西就打了声招呼。
然后,转眼看到了坐在旁边的石头,“呦,石头也在。”
石头仰着头,甜甜地叫了声:“袁婶子。”
“这些猪下水得洗好多遍,拿这边来洗方便一些。”马氏拿着猪肺管往里面灌水,然后又挤出来。
袁婶子见她一个人不方便,从溪里提了一桶水出来,就蹲下帮马氏洗。
“洗这些东西真是费事,之前在县城的时候,严雄爱去跟着隔壁巷子的老冯去杀猪,他会给从猪下水里面选两三个给他,我不爱收拾,就不让他要。”
看样袁婶子是真不爱收拾猪下水,她边帮马氏倒水边说:“这东西便宜是便宜,就是收拾太麻烦,难为你能静下心来收拾。”
马氏轻轻一笑,“去岁,穗儿拿了猪肠还有猪肚回来,好似也是阿乾跟别人去杀猪给的。是不是你说的老冯啊?”
“小郎君往常可不跟老冯去杀猪,也就去岁去了两次?三次?记不住了。他去杀猪要了几个猪下水,两个孩子收拾好,做好还给我们送去了一半。”
袁婶子停下手中的活,好似猛然想起什么似的,“郎君是不是因为家里有穗儿在,他才去跟着杀猪的?”
马氏手里猛地淘洗猪肺,抬头瞟一眼袁婶子摇了摇头。
“郎君啥都藏心里不说,两个孩子不舍得花钱,平常也不见荤腥,他呀,定是觉得过节了,去杀猪得些猪下水吃。”
袁婶子叹了口气,“这日子过的,希望往后越来越好吧。”
“袁婶子。”
袁婶子还在感慨,旁边坐着石头上的石头叫她。
她唉了一声,看向石头。
石头从石头上站起来,指着溪水里的一个小水窝说:“那里有鱼。”
马氏也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往水里看。
袁婶子摆手对马氏说:“你别动,再将鱼吓跑了。我去看看,冬天的鱼懒,兴许咱们今儿有口福。”
袁婶子提着水桶,顺着石头指的方向找过去,果然在溪流边儿的一个水窝里看到了那条一动不动的鱼。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水桶将鱼舀了起来。
鱼在水桶里扑腾,袁婶子哈哈大笑,“还得是石头啊,眼睛大,眼神儿就是好。”
石头扒着水桶看,“好大一条鱼。”
袁婶子从水桶里捞出来,放到眼前打量了一下,这鱼有两揸长,于是笑着对石头说:“石头有口福了,可以吃鱼了。”
袁婶子不住地夸石头,石头异常高兴,感觉能抓到这条鱼,自己功劳很大。
待马氏洗完猪下水,回到家,石头见了卖豆芽回来的香穗,忙拉着她看桶里的那条鱼。
“哇!这可真是一条好大的鱼啊!”香穗看着眼前的大鱼不禁感慨。
“这是我们从溪水里抓到的!我看到的,袁婶子帮忙抓的!”石头得意洋洋地向香穗炫耀。
香穗一边仔细观察着这条鱼,一边说道:“我早就说过那溪水里有鱼嘛,还记得我们刚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看到有条鱼顺着溪水游到下游去了。”
“你们两个别玩了,把鱼换到这个木盆里。穗儿将水桶去还给你袁婶子,她还得去打水呢。”
香穗挽了挽袖口,伸手去抓鱼,鱼儿不住地扑腾,石头看着在旁边跳着脚笑。
那条鱼就那么养在了木盆子里,石头还带着舟儿过来看了一次。
舟儿拍着手说:“哥哥厉害。”
晚上吃饭的时候,香穗说:“阿娘,镇上有卖鱼的没有,咱们这一条鱼,看着大,做好了根本不够吃呀?不如再去镇上买一条吧。”
马氏疑惑。
香穗笑着说:“石头跟袁婶子一起捉的鱼,他已经许了好几家了,鱼做好了,要给袁婶子送,还要给舟儿送。”
马氏知道香穗是在打趣石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石头却是听进了心坎里,他拿着筷子歪头想了想,鱼儿好像不够吃,因为还有他乾哥哥跟严哥哥呢。
翌日,马氏帮着香穗将豆芽洗好,装到篮子里,剩下的就放到了灶房门口,因着一篮子装不完,卖完要回来补。
香穗出去卖豆芽去了,昨儿洗好的猪下水,马氏准备先简单的煮一下,简单煮一下,天儿冷能放许多天。
灶房里一直燃着火,屋里暖和,那鱼儿活得挺好,欢快地吐着泡泡。
马氏烧水,给猪下水焯水,她忙了那么久都不见石头。
石头对这条鱼可是很上心的,早上一大早起来,就蹲在盆子旁看。
马氏停下来想了想,他定然是去舟儿家玩去了。
“嫂子,做啥好吃的呢?”夏娘子站在灶房门口往屋里看,一眼瞄到大铁锅里满满一锅的,心肺肠肚。
“买了一副猪下水,昨儿洗好的,今儿过过水,等阿乾回来了做给他吃。”马氏笑。
“鱼,鱼。”
舟儿嘴里叫着鱼,从他娘跟前挤进了灶房里。
小家伙穿得多,蹲不下来,只能弯着腰看木盆里的鱼。
“石头哥哥呢?没跟舟儿一起玩吗?”马氏边烧火边望着木盆前的舟儿柔声问。
“哥哥,找哥哥。”舟儿听到石头的名字才想起来,他是来找石头玩的。
他从他娘跟前又挤了出去,满屋子找哥哥。
马氏仰头从窗户口看过去,笑了:“石头没有去找舟儿玩,有没有去严家?”
夏娘子一瞬间收了笑,“嫂子不知道石头去哪儿了?我们刚才在外面玩,也去了严家,袁嫂子在家里打扫呢,石头没有在她家。”
马氏手里的木棍啪掉到地上。
她慌忙站了起来,眼珠子转来转去,想不出石头能找谁去玩。
“石头他比较乖,也就只跟舟儿玩,除了你家,袁婶子那里,他没有去过别处。”
马氏慌乱了起来,赶紧跑了出去,“我去找找他。”
“嫂子,别急,我跟你一起去找。”夏娘子抱起在屋里晃悠着找石头的舟儿,也跟着跑了出去。
夏娘子抱着舟儿出来,已经看不见马氏了。

夏娘子抱着舟儿,左右摇摆,她不知道马氏去了哪边,正纠结着呢。
看到马氏匆匆从严家出来,身后跟着同样行色匆匆的袁婶子。
两人慌慌张张,严婶子跑去了南边儿,对着马氏说:“我去溪水那边看看。”
夏娘子抱着舟儿,“那,那我去西边看看。”
她说着抱着舟儿就往西走,还没有走出去两步,西边的,南来的一条小路上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子,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粗布里衣。
一手抱着个用毛袄子裹着的孩子,一手提着一只木桶。他步伐稳健,大踏步往这边走。
夏娘子转头叫马氏,“嫂子,嫂子,三叔抱着的是不是石头啊?”
几乎在那人走出来的时候,马氏也看到了,不过一看是个陌生男子,她有些慌乱,不知道该不该跑过去确认。
夏娘子抱着舟儿迎了上去,“三叔,你抱着的是不是石头?你怎么来村里了?”
还不等那人回答,石头听到了夏娘子的声音,他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夏娘子身后的他娘。
石头委屈地哇哇大哭,边哭边叫:“阿娘,阿娘。”
男人无奈一笑,说:“这小子掉溪水里了,碰巧了让我给看到,伸手给捞了出来。”
掉水里了?
可千万别染了风寒,染了风寒严重了真是要人命啊。
马氏着急起来也顾不了那许多,忙走过去。
那人抱着石头的胳膊紧绷绷地撑着衣裳,里衣也不知道怎么穿的,领口大开着。
一个壮硕的男子,一个衣衫不整的壮硕男子。
马氏吃过跟别人对视的亏,她不敢看他,慌乱地从他怀里抱过石头,“多,多谢壮士救命之恩,孩子我先抱回去换身衣裳,等下再来郑重谢壮士的救命之恩。”
马氏眼睛瞥向一旁,慌乱中纤细的手指从夏敞胸口一划而过,一股从没有过的酥麻从心间猛然升起。
他有些茫然,提着手里的木桶,想说已经帮孩子将湿衣裳扒了下来。
可那妇人抱着孩子,头也不回的,小跑着回了家。
夏娘子也愣住了,抱着舟儿说:“三叔,你将衣裳给了石头,你别冻着了,快回家,我拿潮哥的衣裳给你穿。”
夏娘子开了自家的门,夏敞没有动,盯着程家的方向说:“不用,我不冷。”
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怎么能不冷呢?
夏娘子将舟儿往地下一放,“我去将你的衣裳拿回来去。”
她跑着进了程家堂屋,东里间里,马氏已经将石头塞到了被子里。
很难得的,夏娘子对马氏有些不满,“嫂子,大当家将衣裳都脱给石头穿了,你怎么能让人一身单薄地晾在外面?”
马氏帮石头在找衣裳,听闻,猛地转过身,“啊?他是清风寨的大当家?我听你叫他三叔,以为是夏百户的三叔。”
“大当家就是我家那口子的三叔啊。”
夏娘子无奈,拿起马氏放在床边的毛袄子,“我先将三叔的衣裳给他拿出去。”
马氏原想,那人是夏百户的三叔,定然是回去夏家的,她一着急……
好吧,她承认,多少还有些顾虑男女大防,就没有邀人家进家里来,多少有些失礼。
马氏歉意地说:“一时慌乱,失了礼数。夏娘子,我先给石头换衣裳,麻烦你帮我邀大当家来屋里坐,等一下给石头换好衣裳我再感谢他。”
清风寨的大当家,应该是光明磊落的,这样她就能放心的邀家里坐一坐,等给石头换好衣裳,让他好好谢谢恩人。
夏娘子嗯了一声,拿着夏敞的衣裳走了出去,走出院门就看到他一手提着水桶,一手牵着舟儿站在程家门外。
夏娘子将衣裳递给他,顺手接过他手里的水桶说:“三叔,马嫂子邀你去屋里坐。”
村长还在那边等着他,若是往常,他拿回自己的衣裳就走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跟着夏娘子进了程家。
东里间,马氏在教训石头:“娘给你说过多少次,让你不要去溪水边儿玩,你怎么就自己跑去了?”
她一边给石头穿袄子一边说教。
这件粉色的袄子还是去年的,因着做得大,今年穿上也正好。
石头委屈地看着他娘不说话,眼睛里含着眼泪。
“三叔,你先坐吧。我去里面看看。”
马氏听到人进来堂屋,就没有再说石头了,绷着脸,瞪了他一眼。
石头撇了撇嘴,伸出袖子擦了擦眼泪。
夏娘子牵着舟儿站在里屋门口,马氏将换好衣裳的石头从床上抱下来,牵着走出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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