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二小子不爱上工,这没事儿她和他老子都能干着呢,工分队上还欠着她家的!家里条件也是大队里不错的,再说了退一万步还有老大呢,老大当时能当兵还离不了老二出主意呢。
细想想,勉勉强强也能配得上明知青。
最重要的是她家家庭和睦,她这个未来婆婆最是和蔼可亲不过了,没爹娘没关系啊,她就是明知青的亲娘。
原木兰那是越看越顺眼,长得乖白嫩嫩水灵灵的,她梦里的小闺女就是这个模样!
明央关注着着木兰婶儿的表情,嗯、笑得像她未来婆婆,成了!
有外援,不甜的瓜她也要提前给催熟了。
那边蹲点的虞潮猛打了个喷嚏。
“唉明央,这么晚去哪?”明央扭头一看,是尹香。
明央微弯腰,轻捂着肚子,颦眉,“突然闹肚子,我出去一趟。”
“那你慢点,晚上光线不好。”尹香叮嘱道。
“好。”
出来门一关,明央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时间不早了,知青点的人即使夜聊大多也是在房间里,出来招蚊子的人少之又少。
但明央为保稳妥没走大路,贴着墙根绕小道,蹑手蹑脚,在王麟兄弟单独居住的侧间窗外停住脚步。
耳朵贴近。
土墙不隔音,里面的声音很清楚。
“嘶——你轻点,你要疼死我啊!嗷嗷疼!不知道哪个龟孙儿干的,等我逮到他他好日子算到头了!我这么和善的好人肯定是有人嫉妒我好人缘,真他爹的丧良心东西!我呸!嘶嗷,疼,轻、轻点……”
“安静点,扭过来,转身。”
王麟被打了?
听了片刻,暂且没说到关键,明央轻靠着用驱蚊草药水补涂裸露的皮肤,白天上工不好找时机,只能趁着晚上。
里面终于说到了正轨,“哥,咱不扯别的,我给你五毛钱呢结果就这?”
明央耳朵凑上去。
“虞家那老不死的随便捣鼓两句就给解决了,明央现在那是一清二白还知恩图报的好同志!村里人那是面上倒没说啥,私下里都在传消息是从小孩儿那里传出来的,连小孩儿是听别人指使的都人尽皆知!”
王麟唾沫星子飞老远,“不是,哥,我是不是得庆幸那群小孩儿没把咱俩秃噜出来?啊?!五毛钱啊哥,最便宜的一毛钱一包的糖里面都有四五十颗呢,怎么着都能把那群小畜生们的嘴糊紧了吧?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王麟的声音十足的阴阳怪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明央心道:果然,没冤枉人。
另一个人也是冤枉得紧,“麟子,你说这话可是伤透了哥的心呐,除去路费我可是把钱全用来买糖了,还买了奶糖,全给那群小畜生了,千叮咛万嘱咐的,那群小畜生可贼着呢,说肯定把事儿传开,谁知道他们这么不靠谱?我估计家里一打一吓唬就给倒个一干二净,没把咱俩给透露出去真的算是谢天谢地了。说实在的,不是哥说你,当时我就琢磨着,你让小娃娃们干这活儿不靠谱,谁知道真砸了哎。你说说这咋能全怪我身上。”
王麟:“哥你、咱不扯捣别的,就说钱你拿了是吧?事儿你办砸了是吧?”
王麒就面上老实,也不是软蛋,“不是王麟,没因哪来果?难道不是你贪小便宜不想花大钱才找那群小畜生的,要是正经找村里的大嘴巴子,说不定现在都成了呢?”最后在王麟想杀人的眼神里声音越来越小。
王麟不想和自己这个占便宜没完的大哥吵吵,顺了顺气,“那你把钱还我。”
“没钱,全买糖了。”
“王麒,咱俩谁不知道谁啊?你说这话我信吗?”
“爱信不信,反正你给多少钱我就给你办多少钱的事儿。”王麒是不想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去的,爱咋地咋地。
“王麒!”王麟怒气往上冲,带着音调往上冲。
“彭!”隔壁传来砸门的声音,“吵你爹吵啊!大晚上的不睡还吵吵,找抽是吧?赶紧给老子睡!再不安静都别想睡了!”
王麒身子一哆嗦,手忙脚乱地抓住灯绳把灯灭了。
周围一片漆黑,王麟在黑暗里大喘着粗气,脸憋得通红。瞅着王麒滚刀肉似的往床上躺,再气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事儿只能瞎火,攥了攥拳头。
手心掐地淤红,王麟最后还是松开了。
他哥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一拳下去又是天价的赔偿费。
明央起身,贴着墙根轻步朝着原路回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明央轻轻关好。
“明央你回来了?早点睡吧,好养伤。”杨梅声音含混,显然是睡意正酣。
“好。”明央脱下外衣躺到床里面,靠着墙,眼睛对着月光照进来的一片白晕,脑子里有条不紊地疯狂转着,睡意被驱散地无影踪。
诬陷她和虞潮,主谋是王麟和王麒两兄弟。只不过他们没想到木兰婶子这般维护自己,几句话就翻转了局面,不然岂不是顺他们心意任意支配她自己的婚姻?
明央有仇报仇,绝不等秋后再算账。
王麟这是撞枪口上了,他的把柄刚好她知道,自己的屁股没擦干净就怪自己吧。明央琢磨好计划,就沉沉入睡了。
原木兰解决好心头大事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去试探试探自家二小子的口风,明知青这么优秀的闺女村里不少小伙儿惦记着呢,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她家虞潮一个,有的话,那可真真儿算得上是天作之合。
“哎呦,你这是去泥巴地里滚了一圈儿磕石头上了?不赶紧去洗洗蹲这儿养蘑菇呢?”
原木兰看着虞潮衣服上的泥巴和毛扎扎眉心就是一紧,不爱干净这不是遭明知青嫌弃吗?刚想开口唠叨就看见嘴角的淤青,不禁哑声。
“娘。”虞潮声音哑着,眼角胭红。
背着虞潮搓打衣服的原木兰没那么多耐心,“喊啥喊,去河里洗干净再回来喊我娘,瞅你这样子明、哪个女娃娃看得上哟……一天天不省心的。”
虞潮手撑着门槛起身,走进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驾轻就熟地取了肥皂和线衣短裤,手惯性地取好,脑子还慢半拍地思索。
“娘,我去后山一个小时回。”虞潮的声音恢复正常。
“去吧去吧。”
原木兰轻声嘟囔着,“一天天讲究的,北河那边不怪好的?大男人的光着膀子怕啥?”
原木兰没注意到虞潮的异常,准确来说他重生了。
泡在树荫笼罩着的溪潭里,虞潮脑子剧烈地疼痛,像是被丢进漩涡里疯狂撕扯着,脑门沁出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猛然睁眼,虞潮后仰着呼出一口气,清凉的溪水顺着锁骨往下淌。
所以,自己这是回到了二十一岁。
他死的两年前,手放在胸膛上感受着跳动的心脏和熟悉的陌生酸涩情愫。
虞潮苦笑,原来这个时候,他就喜欢上明、明央了吗?
接受着过往的记忆,熟稔的记忆掸去尘土,虞潮心脏跳动地更快,丝毫不由他这个主人驱使。
明央,她也重来一遍吗?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虞潮盯着被甩在岩石上的沾满泥土的外套和背心,脑海里猛然弹出一个人的名字,王麟,那个传他和明央谣言的知青,他刚套麻袋揍了那人一顿。
活该,重生前和重生后的虞潮脑回路非常一致。
嘴角的伤,是搬麻袋扔的时候王麟奋起撞的。
虞潮手碰上淤青,鬼使神差地顺势滑到了唇边,应该是在荷花塘那个时候,上辈子她不是这样的,没、没这么大胆直白。她居然亲了自己,还、还伸舌头,柔软的触感恍若停留在唇齿间。
倏忽,虞潮的脸色又黑了下来,所以她是准备来弥补遗憾的吗?拿下自己这个上辈子一直哄骗却没能到手的傻子吗?
她想要他,即使再来一次,他也得上赶着吗?
不可能。
再来一遍他一点都不想和她这个阴险狡诈没心没肺的女人有任何瓜葛,虞潮咬牙切齿。
第6章 你是我的
虞父晚上被大队部临时绊住了脚,虞家的晚餐就格外简单,空心菜炒盘加小葱拌豆腐,夏天的菜虽然量大却也清爽,原木兰和虞潮摆上两把椅子把饭桌搬到庭院中间纳凉。
原木兰有话憋不住,还是想试探自家二小子的想法。
“说起来,明知青那闺女真真儿是个好的,一点儿都没看不起咱乡下的不说,说话也顺耳,人文气知礼,唉就是不知道会便宜哪家小子喽!”
“娘你想啥呢,明央再好那也是要回城的,哪里会便宜谁?肯定要找门当户对的。”
硬生生从话里听出几分嘲讽和不忿。
原木兰眉毛微动,有戏。
都叫人家名字,哪里是陌生的样子。
嘲讽和不忿,显然不是无动于衷的,指不定心里有几分意思但也琢磨着自己配不上。
她越想越觉得有谱儿,在虞潮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娘早就给他外露的情绪找好了缘由,甚至撮合的心思蠢蠢欲动。
“哟,还叫人家明知青名字?”原木兰打趣。
“称呼名字那是尊重,不叫名字叫什么?”虞潮有理有据。
原木兰看在眼里,嘴上也没追究。
“明知青可没那么势利,你净把人往坏处想,不过这么好的闺女也该配个板正有前途的好小伙儿。但明央那闺女也说了,城里没家人也没念想,可没想着回城呢,不拘是城里还是乡下,明知青就想找个和谐安稳的去处,最好婆婆好相处,丈夫也不赖。”
原木兰意有所指,就是不知道自己这小子品出来了没。
虞潮手扣脑后身子仰着,无处安放的长腿抵着桌脚一荡一荡。
眼见着越听越离谱,虞潮忍不住眉心一跳,那女人编故事骗人也用不着这么离谱吧?还安稳不回城?就瞎编吧。
左思右想,虞潮就不明白了,什么时候他娘和明央那女人关系那么好?还是说那女人冲着自己来的,还想祸害自己?
上辈子和这辈子的纠缠与暧昧亲呢冲荡在脑海里,心脏酸涩揪疼像是被抑制住呼吸,难以挣脱束缚。
虞潮按捺住愤怒,平复着因怒火而充血涨红的脸颊,他不会再重蹈覆辙,傻子才会任由她愚弄。
“行了娘,人家怎么想的做的关咱们什么事儿?你这一天天就瞎操心,少操心少生病。”虞潮平静道。
“哎呦喂!你这小子!”原木兰佯装要打,虞潮借此起身抄起碗筷闪身进了厨房。
原木兰的笑容也抑制不住,当娘的能看不出这小子什么心思,不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嘛,要真没意思眼神闪躲什么?脸红什么?
不过,这样最好。
本来念头仅停留在想想而已,现在原木兰倒真开始琢磨着怎么给俩人牵线,最好快点,不然这么好的闺女被别人哄骗了怎么办,明知青一看就是个单纯没心眼儿的。
虞潮晚上躺床上辗转反侧,明明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偏偏睡不着觉。
果然,第二天黑眼圈了。
这天明央起了个大早,踩着露水悄悄目送王麟和柳娇娇往后山脚下没啥人的河边儿走,忍不住握紧拳头然后比了个耶。
不枉她不经意透露那边太远没人去,果然柳娇娇选了那里,毕竟俩人都不想把谈对象摆到明面上来,自然要隐蔽。
洗了把脸明央就挎上篮子叫上几个女知青去挖野菜小蒜,昨晚几人商量好的。当然,肯定不是明央提议的,她只是说那边比较荒,离得近的山早就被鞋印子踩硬实了,当然要去没人去的地方。
所以,在杨梅这位知青点大姐的提议下,几人一致定好今天早上去,柳娇娇不知道,下工后连影子都见不着的人谁也没想起来带她一起。
明央也好心地没提醒。
几人浩浩荡荡地从周萍萍家门口走过,这条路最近。
“哟,起这么大早干嘛去呢,整整齐齐的。”周婶子眉毛挑得老高,笑着叫停了队伍。眼睛在人和挎篮间来回打量,嘴角的笑更真诚了几分。
明央唇角微动,她就知道周婶子不会放过一群提着篮子兴高采烈的眼见着就有便宜能占的女娃娃们。
周婶子是谁?
那可是出个门没捡钱就等于丢钱、不占便宜就胃疼的人物。
当然也是这次的主人公之一——周萍萍、她老娘,虽然主角不出场,但主角她娘必须起到搅动风云,把动静推至高潮的角色。
“我们去西坡沟,闲着也是闲着,去碰碰运气挖点野菜添盘菜。”杨梅笑着,模棱两可,没把话说得太死。
但周菊花是谁啊,眼珠子一转笑容更灿烂了。
“哎呦,这真真儿巧!”
周菊花一拍大腿,“刚好也起得早没事做,不介意的话带上婶子一个,挖不挖野菜的倒也无所谓,我这把老骨头的就想跟你们小年轻多待待,你们别说,我这把老骨头心态都年轻了不少呢。”
女知青们都不是厚脸皮的人物,只能尴尬笑笑,连连欢迎。
等着周婶子收拾东西,最后从大门出来的却是周婶子和周萍萍两人。
明央嘴角上扬,效果超出自己想象。
周萍萍也被她娘拉出来了。
周萍萍明显没修炼到家,在周婶子的拉扯下别别扭扭地扶着筐。
真是的,她娘丢人这是没完没了了,上赶着占小便宜。周萍萍抿着嘴,一脸不自在。
“走吧,婶子没耽误你们时间吧。”周菊花没有一点不自在,笑得非常自来熟。
“没有没有。”
女知青们连连摆手。
然后,明央就这么降低自己存在感地跟着浩浩荡荡的大队伍朝着西坡沟出发。
路上果不其然又捡了几个平时和周菊花合得来的婶子大娘,大队伍又壮大了几分,明央心里也多了几分把握。
人越多,消息传得越广,王麟身败名裂的机会越大。
到地方大队伍就四散开来,西坡沟面积不小,人和人间的距离也隔得远,明央特意摸过路又带了底槽浅的篮子,没一会儿肉眼可见的青葱翠绿就堆得漫高。
明央余光确定周婶子发现并往自己这个方向走后,就不动声色地引导着周婶子跟着自己往“案发现场”走。
她刚才路过的时候听到点动静,之后一直在这一圈儿游荡,专心安静挖野菜的没人注意一两公里远的动静。
现在正是再次过去的时机。
明央一路低头挖,偶尔不经意漏下一片又一片的小蒜。
周菊花那是眼睛亮了一次又一次,姜还是老的辣,这个明知青就是不行,运气这么好还都漏掉,刚好让她捡了漏。
小蒜和葱韭菜什么的可没啥两样,挖得多还省了份种菜的功夫。
嗖嗖嗖!
周菊花的步子又大了几分。
明央止住脚步。
这个位置,声音很明显。
虽然她弯着腰,余光也能看见杂草缝隙间两人紧抱着坐在石头上啃着对方的嘴巴,十分动情。
所以,和她距离十分接近的周菊花一抬头,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而周菊花一定会抬头,毕竟她要盯紧自己往哪个方向走的,好捡漏。
明央一动,周菊花抬头。
缠绵的野鸳鸯一下子撞进周菊花的视线,刚想露出揶揄的笑容,亲密的两人脸贴脸换了个角度,熟悉的侧脸让周菊花整个人一震,僵在原地。
那是王麟?
她家的准女婿?
她闺女的对象?!
周菊花顷刻间怒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脸涨得通红,篮子摔进草堆里,小蒜撒了一地。
像是想到了什么,周菊花抬头看向不远处,明央的方向。
明知青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刨小蒜呢,脸上汗津津的,手一擦,一点泥灰蹭上柔软白嫩的脸颊,显然是入了神,脸脏了都没注意。
明央的嫌疑解除,怒火正盛的周菊花放心地掉转火力。
不远处专注亲密的两人没关注周围的动静。
“麟哥,你这伤口还疼吗?我给你吹吹,都怪我没本事没钱没票的,不然我肯定给麟哥买最好的伤药。疼吗?我只看着心里都像是被锯撕扯着一样难受痛苦,恨不得、恨不得!”柳娇娇皱着眉,柔声细语地关怀着。
王麟一把握住柳娇娇的手,柔软的触感瞬间让他心神一荡。
“娇娇,这不怪你,不要自责。是我对不起你,被周萍萍那村姑缠上脱不开身又舍不得你,我知道是我贪心,但我真的做不到啊!每想到要离你远去,我的心在流泪、在哭泣。如果不是周菊花那老婆子缠着我这个城里人不放,我、我肯定是要和你在一起的,娇娇。”
王麟深情地嘶吼着,原本就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缝里闪着动情的光。
柔情细语的柳娇娇背对着略显嫌恶地撇了撇嘴。
这么大的声音,就算是“专注挖野菜”的明央也没办法当作没听见。她皱着眉抬头,瞳孔猛然一缩,一张俏脸纠结又震惊,无意识地往四下探看,眼神恰好和周菊花对上了,成功地让对方看住自己的疑惑与尴尬,恨不得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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