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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成为全员白月光(岁宴君)


孩子们很捧场,鼓掌点头,大着胆子夸:“好看,好看!哥哥真漂亮!”
云青岫忍不住笑出声。
裴宥川沉沉盯了一眼孩子们。但他们已经发现,这位漂亮哥哥脾气不好,但有云青岫在,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于是,孩子们嘻嘻哈哈,一拥而散。
他磨了磨牙,有些咬牙切齿:“……师尊。”
宽袖半挽,素白手腕递到他面前。
裴宥川一怔,与云青岫四目相对,随后拾起那只小花环,缓缓套上素白手腕。
云青岫轻晃几下,浅笑道:“如何?”
花环松散圈在腕间,晃动时,会有浅蓝花瓣落下。
他忽然生出一些阴暗黏腻的心思,笑意幽深。
“很适合师尊。”
深夜的村子四野寂静。
村长领着村民们为远道而来的贵人收拾出一个闲置小院,裴宥川亲自收拾了一番,为屋内更换添置了不少物件。
房屋虽然简陋,用具都很精致。
宽敞床榻挂着软薄云影纱。
轻纱垂落,隐隐可见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攥住雪白脚踝。
一只花环圈在脚腕上,晃动不止。
浅蓝花瓣已落了大半,铺在床榻上,碾过时留下深深浅浅的汁液。
直到花瓣掉光,动静仍未停歇。
云青岫一脚踹去,气息急促,怒道:“有完没完!”
昏暗中,裴宥川眼尾泛红,眼睑下的红痣像被水浸润过,无比勾人。他俯身凑到云青岫颈边,撒娇般轻蹭。
“师尊答应我一件事便结束,好不好?”
他嘴上在撒娇,动作却凶狠。
云青岫头晕目眩,艰难缓过一口气,强硬拒绝:“……不行!”
“师尊还没听是什么,为何拒绝?”
素白指尖在他紧绷的背脊上留下几道红痕。
她咬牙道:“不管是什么,总之不行。”
裴宥川抬起头,黑眸泛着水色,可怜兮兮道:“我只是想赠师尊一样礼物,这也不行吗?”
云青岫不语,回应他的唯有从齿间泄出的几声轻喘。
修长手指勾住花环轻轻摩挲,花瓣已掉光,只剩青绿草茎。
他的眸光晦暗不明,声音柔和蛊惑:“这东西配不上师尊,换成金镯,再缀上一枚金铃,这样才相配。”
“……”
这小兔崽子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云青岫沉默片刻,坚决道:“想都别想。”
昳丽面容泫然欲泣:“师尊……”
她无情打断:“哭也不行。”
裴宥川不罢休,嘴上黏黏糊糊在撒娇,动作一次比一次凶狠。
落满床榻的浅蓝花瓣被用力碾过,更多的花汁浸湿了锦被。
云青岫被搅得目眩神迷,压根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恍惚间似乎胡乱应了两声。
第二日时,云青岫收到了一份礼物。
两枚细细的金镯,刻有蛇鳞纹路,以一枚金铃串起。
晃动时,两枚金镯叮铃碰撞,金铃响声泠泠。
裴宥川满眼期待,眼巴巴道:“师尊昨夜已经答应我了。”
云青岫迅速将其塞入乾坤袋,微微一笑:“没错,所以为师收下了。”
呵呵,收下又不等于会戴,小兔崽子还是嫩了点。
裴宥川愣在原地,不甘又委屈:“师尊……”
云青岫悠然从他面前路过,心情甚好:“愣在原地做什么,来办正事。”
所谓正事,指观察耕地的种植生长情况,以及询问村民常见作物的产量。
雾青身影行走在田野间,时而半蹲采摘,时而与田中村民交谈。
裴宥川紧随其后,安静记录。
这样的场景,与久远的记忆重叠,让他觉得恍然。
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游历的日子。
秋日将至,田间正忙碌。
云青岫路过看见都会随手帮一把,裴宥川不愿她做这些事,总会抢在前面去。
他本想动用法术,被云青岫制止。
“身体力行,才算有诚心。”
裴宥川只好亲自动手。
烈日下,少年挽起衣袍,赤足陷入泥地,面容冷峻,正在拔除田中杂草。
几日下来,村民对他的印象从很护着阿姐但脾气不好的小郎君,变成了面冷心热、乐于助人的小郎君。
村民们只要遇到他,便会极其热情打招呼。
小院门口时常多出村民们送来的土特产。
走访调查了几日,云青岫大致摸清了阴鬼蜮的作物种植情况。此界数千年前也属于仙州,只是因天魔之主降临才与仙州分隔。
阴鬼蜮中,有修炼天资的魔族不到半数。剩下半数,都是需要吃饭的普通魔族。
这里所种的,基本还是仙州原有的作物,依赖灵气生长。虽然经过漫长的时间演变,产量仍很低。
云青岫挑了十来株秧苗移到院中,让裴宥川放出荒息包裹。
一炷香后,秧苗陆续蔫了,只剩一株还苟延残喘。
它被单独留下。
按着云青岫的指示,裴宥川同时放出荒息与灵力,黑紫丝线与灵息缠绕秧苗。
秧苗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云青岫端详片刻,继续道:“以稀薄灵力催长。”
裴宥川依令行事,微弱灵光放出,秧苗缓缓抽穗成熟,穗谷较往年的饱满不少。
云青岫单独装起这把穗谷,远望村庄片刻,收回视线道:“该去下一处了。”
离开时,村民们感激万分,各种农蔬果子都往裴宥川手里塞
孩子们眼泪汪汪拽着他的衣角,将竹蜻蜓、草蚂蚱见缝插针塞进一堆东西里。
“哥哥,你以后还会来我们村子吗?”独眼女孩举着一朵蓝雪花,眼巴巴看裴宥川。
裴宥川回首向后望去,朴素车架帘子半挑,云青岫坐于车内,面容恬静含笑看他。
那朵蓝雪花随风微微摇动。
他回身捏住那朵花,扯了扯唇角,没有回应。
朴素车架缓缓驶离石桥,金铃之声远去。
女孩第一次见裴宥川对他们笑,怔怔看着,直到车架彻底消失不见,才回过神来。
“娘。”她抱住妇人的胳膊,“哥哥看起来不太开心,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妇人抱起她,用脸贴她的额头,安慰道:“小郎君不是笑了吗?笑了自然是开心的。”
女孩懵懂点头:“哦。”
南荒域,荒主府。
短短时日,只剩残垣断壁的荒主府已然重建。
朴素车架停在正门外。
两个面覆黑甲的侍者持刀上前,凶恶威慑:“荒主府外,车架禁行!”
白衣少年缓步下车,挑眉问道:“哦?南荒域如今有荒主?”
侍者长刀直指少年,怒喝:“哪来的村夫! 新任荒主是钟氏家主,谁不知晓?”
哦,是那日大殿议事的主角,收拢了南荒域残余魔卫,自封为王。
在此之前,钟氏在南荒域素有恶名,强征贡岁,一年才过半,双桥村已被强征了三回。
进村那日,被他杀的好像就是钟氏之人。
裴宥川漫不经心挥手:“本尊允许他当了么?”
魔息碾过。
荒主府内,钟氏家主钟淳坐在华丽交椅上,卷轴砸到下属身上。
“都说他已被祭阵大伤,那玄微仙尊也是命不久矣,大势已去,有何可惧!”
下属战战兢兢捡起卷轴,双手奉上:“家主,可是、可是我们的人回报,议事时他看着并不像重伤之相。那魔头若真找上门来,怕是要……”
钟淳怒火中烧,再次摔出卷轴,“本荒主还会怕他不成!”
卷轴咕噜噜滚到门边。
“轰隆!”魔息卷着两个侍者,重重砸入正厅地面,碎裂玉砖溅过钟淳侧脸,留下深深血痕。
一只云靴踏过满地碎砖。
啪、啪、啪。
少年抚掌踏入,修长身形逆着光,看不清面容,只隐约看见勾起的唇角。
“勇气可嘉。”他轻笑。
随后转身朝身后的雾青身影柔声道:“师尊稍等,我处理几个废物。”
威压携魔息磅礴碾下。
钟淳的视线在空中旋转,茫然看见自己的身躯倒地。
脖颈上空空,头颅不见了。
然后,他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头掉了。
片刻功夫,裴宥川用术法将荒主府复原,地面光洁如新,不见一点血腥。
他铺好软椅,为云青岫重新沏了一杯热茶,才将视线分给哆哆嗦嗦跪在门外的钟氏族人。
没了家主,他们像一群待宰的鹌鹑。
裴宥川指尖一弹,地面堆了一小滩谷穗。
“五阶以上的,进来。”
这句话落在他们耳里,不啻于阎王催命。
等于五阶以上的,进来等死。
众人心有戚戚,想要反抗,但家主的死相还历历在目。一时间犹豫着,又怒又惧。
裴宥川曲起食指,轻敲桌案:“本尊耐心有限。”
“他爹的,死就死!”一位族老咬牙爬起,踏入正厅。
陆陆续续,十余人神色各异,僵硬站在厅内。
一位蓝衣青年慢吞吞站起,低着头也走进来,他像是在神游天外,撞上了一位族老后背,才后知后觉停下。
族老狠狠剜他一眼:“天生的缺心眼,要死了知不知道!”
青年对他的话反应平平,视线扫过地面,眼睛忽然一亮。
他礼貌询问:“这个,能捡吗?”
钟氏族人的表情精彩纷呈。
这是显死的不够快,要拿头奖啊!
“可以。”温和声音带着几分浅笑。
十余人悄悄抬眼,看向裴宥川身旁的青衣女子。
魔主站着,她坐着喝茶。
很显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玄微仙尊了。
众人努力掩饰,仍压不住心中的厌恶与恨意。
如果不是她,阴鬼蜮早就踏平仙州了,哪还有这么多破事!看着仙人之姿,不知背地里如何祸乱媚主!
在族人忿忿时,青年回以一笑:“多谢。”
他挽起缝满补丁的衣袖,蹲下拾地上的穗谷,手指一捻,露出饱满的谷粒,仰头问:“好漂亮的种子,这是从哪来的?”
没有惊惧,只有真心实意的惊叹。
钟氏族人:“……”
果然是来路不明的野种,脑子也不正常。
云青岫浅笑:“你们尊上改良的。”
裴宥川目露奇异之色,看向云青岫。
青年点点头,将谷穗一颗颗拾起:“尊上不愧是尊上,农道也有所涉猎。这些种子能否给我,我可以让它的产量翻上几倍。”
一位族老终于忍耐不下去,怒喝道:“钟俞!是我小看你了,对着刚杀了父亲的仇敌还能如此装傻糊弄,摇尾乞怜,你以为讨好几句,这魔头会放过你,蠢笨!”
魔息倏地放出。
族老气息断绝倒地。
裴宥川漫不经心弹了弹指尖,垂眼看钟俞:“你是钟氏家主之子?”
钟俞把所有谷穗小心翼翼收进兜里,摇头道:“不算吧,他们都叫我杂种,我应该不是他的儿子。”
“这谷穗并非本尊一人功劳,是受师尊指导得来。”
钟俞恍然大悟,看向云青岫,夸道:“玄微仙尊不愧是尊上的师尊,果真厉害。我研制多年,进展不佳,仙尊到阴鬼域不久,就能看出关键。”
裴宥川低低一笑,和颜悦色道:“今日起,你便是南荒域的新荒主。”
“有异议者——”裴宥川瞥向死不瞑目的尸首,笑意森然,“下场如他。”

一夜之间, 南荒域换了新荒主。
新荒主是钟氏前任家主之子,血脉存疑,听说是多年前家主受伤流落乡野, 与农家女春风一度留下的血脉。
孩子拿着当年信物找上门时, 前任家主隐约记得是有这么一段,便收入府中,当养个闲人。
钟俞像一株杂草在钟氏生长。
住在落魄小院, 扛着锄头在院里开垦一片地,每天埋头种地。
见过他的, 都会骂一句“怪胎”。
钟俞天生心如顽石,除了种地, 什么都入不了眼。打骂、欺辱于他而言不如一株秧苗长势好值得记在心里。
云青岫与裴宥川在荒主府停留了五日。
南荒域内人心惶惶。
五日里,玄金衣袍成了世家之主的心头噩梦。
心怀异心者, 人头落地。
他们试图联合起来抵抗,但在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 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
来自魔宫的僚属迅速控制了南荒域内盘根错节的世家势力, 新任掌权者都是傀儡,受魔主直系下属的监管。
裴宥川在外雷厉风行重整南荒域, 云青岫在荒主府内与钟俞交流种子改良。
钟俞搬出成堆手札,里面记录了他这些年的种植经验。
云青岫大致翻阅,不由赞叹此人的确是个农学奇才。
“你为何喜欢种地?”
钟俞与她保持着恰当距离, 坦诚答道:“我娘喜欢种地, 我也喜欢。并且, 种地是一件很纯粹的事, 你对它上心, 它会以产成回馈。不像他们,表面一套, 背地里更多套。”
云青岫赞同:“看得很通透。你对荒主之位,怎么看?”
“不太感兴趣。”钟俞耸耸肩,“我不懂治理事务,还不如种地。”
云青岫浅抿一口茶,压下灵脉深处隐隐剧痛,面不改色道:“治理一域如同种地,用人如撒种。用人得宜,城池繁荣,反之亦然。”她点过成堆手札,微微一笑,“无人教导,仅凭自己就能修至五阶,独自摸索,在农学一道有此成就。”
“钟小郎君天资聪颖,如果有心想学,定能学会。”
钟俞神情微变,沉默许久,最终笑叹:“小时候,我娘说我是个聪明孩子,临死前叮嘱我,到了钟氏要藏锋,勿争勿抢。”
“既然仙尊看得起我,那就试着争一争。”
与聪明人谈话,总是格外顺利。
云青岫道:“阴鬼蜮种的作物,与仙州同根同源,依赖灵气生长。环境不宜,再怎么筛种改良,产量也是有限。”
“可阴鬼蜮内并无灵气,仙尊打算怎么做?”
云青岫的想法很直接,既然需要灵气生长,那就在农田下布简易聚灵阵,阵心置一颗极小的灵石,可从播种用至丰收。来年播种,只需要再次放上新的灵石。
钟俞半天没说话。
但南荒域的农田数量就很庞大,更不用说整个阴鬼蜮境内的总数。这并非短时间内能办到的事。
况且,阴鬼蜮内也不产灵石。
云青岫看破他心中所想,再次开口:“西荒域盛产黑石矿,此物仙州没有,是绝佳的锻造材料。”
他缓缓开口:“仙尊是希望两界放下仇怨,互通往来。”
“仙尊的良苦用心,大部分魔族都不会理解,亦不会感激。他们只想开战,发泄仇怨。”
桌案上展开一卷南荒域地图,幻象投至上方,可随意放大缩小。
云青岫操纵着地图,在心中飞快估算,随意笑笑:“做事只求无愧于心,旁人怎么想,那是他的自由。”
钟俞默然许久,主动为云青岫重新沏了一杯热茶。
“仙尊与传闻中很不一样。”
“什么传闻?”云青岫大致算出所需的聚灵阵数目,下意识端起轻啜一口,神情一阵扭曲。
烫得差点把人送走。
大意了,平时送到她手边的茶都由裴宥川经手,温度永远正好。
“嗯……”钟俞支着下颌,沉思片刻,一本正经复述:“阴鬼蜮内都说仙尊容貌艳丽,狐媚惑主,在尊上面前与背后是两幅面孔,实则脾气喜怒无常不好相与。”
云青岫:“……”
这人设听起来怪耳熟的。
紧接着,钟俞补了一句:“不过,我觉得这些话形容尊上似乎更合适。”
云青岫为他敏锐的洞察力默默点赞。
离开南荒域时,盘根错节的几大世家已成散沙一盘,对裴宥川俯首帖耳。
钟俞稳稳当当坐上了荒主之位。
朴素车架驶离南荒域,前往西荒。
云青岫从一日吃一次药,变成了一日两次。
食荒兽脚程很快,两日便已抵达西荒主城下。
西荒域黄沙围城,砂石黑矿裸露,红月悬于半空。
身形枯槁,面容麻木的普通魔族被玄铁链串着,如同猪狗被持鞭的管事驱赶出城。
其中一人跌倒在地,管事破空挥去一鞭,嘴中骂道:“老实点,别想着偷懒!去晚了采不齐今日的数,你这条贱命抵得起么?”
长鞭划破本就褴褛的衣衫,留下紫红渗血鞭痕。
那人哀叫一声,有气无力哀求:“大人,我、我实在没力气了……”
“没力气?那就去找你祖宗团圆!”管事露出凶恶嘴脸,长鞭灌入荒息,倒钩刺出,朝那人重重落下。
红月色,银光闪过。
管事的手腕先是一冷,随后微痒,潮水般从血从他的手腕处喷出。
攥着长鞭的断手咕噜噜滚到地上。
“谁!谁敢断老子的手?”管事暴跳如雷,四处环视,“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可是在为荒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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