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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韦恩庄园我哥痛不欲生(蓝路路)


目的地到了, 塔米斯跳下车, 大巴车门在她身后关闭, 把节目的声音一同载走。她抬起头, 在长桥尽头看到了高耸的铁门,顶端的标牌上镶刻着硕大的字:
阿卡姆综合医院。
眼前的场景和之前的设想相差不大,医院果然是由护城河围成的城堡式建筑群。但是塔米斯看着外墙上绕圈的高压电铁丝、以及墙顶密集的哨塔点位,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是一种微妙的异常感。
医院是这样的吗……?
塔米斯从来没去过普通人的医院,在缺乏对比的情况下,她无从得知异常感的来源。但是,作为居民医疗保障的重要设施,保卫严密一点是很合理的事情吧?
普通人的医院吗……她内心没由来涌起一股对普通生活的好奇。
铁门紧闭着,但旁边有一个岗哨。怀揣着一丝期待,塔米斯走上前去,敲了敲紧闭的防弹窗户。
拉开的窗户里探出一个魁梧的脑袋,警卫的头在左右看了一圈之后,低下头望她。
“什么事?”他问。
塔米斯略微犹豫,“……看病?”
“有预约吗?”警卫问。
“……?”
“没有预约,不能进。”警卫说。
那扇窗户在塔米斯的眼前轰隆关上了。她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在内心坚定了之前的看法:果然人类社会就是麻烦。
对警卫而言,这只是工作中的小插曲。大约二十分钟后,一辆向医院运送器械补给的车辆驶过吊桥,在铁门前停下。
驾驶座的男人把证件递向哨窗,警卫接过他的ID卡,于卡槽中一刷而过,把人脸和设备上显示的照片核对无误后,他按下了开门的按钮,“老规矩,你只有15分钟。”
驾驶员示意知晓。这座坚固的堡垒张口吞进物流卡车,然后合上嘴巴。
卡车往指定的卸货点位行驶,但还没到半路,在医院主院区侧方的行车道上,驾驶员看到四周的哨塔亮起了红灯,同时间,他的车载系统开始播放一条消息,【主院区发生意外情况,请附近的工作人员就近寻找哨塔进行躲避,请勿接近主院区建筑。】
“好极了。”他嘟囔着解下安全带,以不符合体型的灵敏姿态跳下驾驶座,“又是发生
意外情况的一天,上帝保佑我不会错过午饭。”
在他跑走后,卡车底盘下爬出来一个人影。塔米斯站起身,确认刀依旧稳稳当当的背在背上后,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驾驶员已经不见踪影,四周空无一人,目光尽头的哨塔闪烁着红灯,她陷入沉默。
医院闪红灯是什么意思?
生活经验不足的掣肘感再度袭来,让她的心情再度下降一个度。负情绪满满的小姑娘抬头看了眼旁边写着诊疗楼的建筑,就近找了扇窗户跳了进去。
这间房间放着离心机一类的设备,应当是分子生物类的实验室。塔米斯对这种地方好感全无,她从摆满了试管的超净台后走过,打开门进入了走廊。
走廊空无一人,她皱着眉头,心中微妙的异常感越发浓厚。
要不要退离这里?这是一个问题。直接去黑市搞药或许是更好的选择,虽然没钱有些麻烦,但只要接一两个任务,资金很快就能到手。她还能用剩下的钱买点材料,自己组装一套袖剑。
可现在走了,就像是在对人类世界的医院举手认输,承认她无法独自应对普通人的世界。
这多少让她觉得恐惧。尽管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有许多事她终其一生也无法做成。但是,在这种小事上被打败——
不知不觉间,她已把牙关咬得紧紧。
与此同时,一串凌乱的脚步声于另一侧的尽头响起,披着白大褂的女人把隔离门关上,长舒着气。塔米斯还没来得及判断这是什么情况,女人看到她,眼睛亮了起来,她跑过来,小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在走廊里哒哒哒地回荡。
“瞧我发现了什么!一只小可爱!”女人兴奋地按住她的肩膀,她的声音甜腻腻的,金色的发丝从塔米斯的脸色扫过。
在她靠近的那一瞬间,塔米斯用尽了自制力才没把人后肩摔出去。在女人灼热的目光下,她才意识到她没有带上兜帽,这种暴露于他人目光中的感觉多少令小刺客感到不适,她冷着脸,“医生在哪里——我来看病。”
塔米斯在心里做了决定,要是面前这个女人敢说什么预约之类的话,她就把人打晕,然后自己去找药。
塔米斯设想的这一幕没有发生。女人听到她的话,双手合十,欢快地笑起来,嘴角越咧越大,“医生?我就是医生哦!现在~让我们去治疗室吧——!!!”
塔米斯完全没看出来这个女人是医生。
小姑娘不加掩饰的怀疑伤到了女人的心,她撅起嘴巴,把有些杂乱的发丝理好,然后从衣兜里拿出眉笔和口红,就这一旁病房门玻璃的反光,她竟然就这样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速途好了一个妆容。
眉笔晕染作眼影,口红扑颊抹腮红。塔米斯看得完全愣住了,上一个这样令她感到瞳孔地震的人是母亲。她知道怎么化妆,母亲教过的,但她学会的仅只有把脸擦得全黑全白、或者靠高光和阴影改变面部细微形态。
关于如何这么短的时间把自己变得加倍好看,是她尚未学会的操作盲区。
从怀疑到崇拜,直白的情绪让女人很受用,把一头金发挽在脑后,现在的她看起来干练又精英。她得意地叉腰笑起来,“哼哼,现在相信了吧。所以,可爱小甜心快快告诉哈莉医生,你是来看什么病的~?”
“要知道,哈莉医生我啊,可是超棒的精神科医生哦!!”

32 哈莉
诊疗室里, 超棒的精神科医生对唯一的患者关怀备至,替患者拉开座椅、翻纸杯接水,哈莉像一只忙碌的小蜜蜂一样在诊疗室里转个不停, 好似坐在椅子上的女孩是一块甜美的小蛋糕或者什么花蜜, 引着她大献殷勤。
在饮水机前, 哈莉突然注意到外褂上别着的胸牌, 上面写着衣服主人的名字,趁着唯一的患者没注意,她悄悄把胸牌扯下来, 扔进垃圾桶。
沙发上,患者正襟危坐, 脊背直挺……仿佛即将进行升学考试或者迈入刑场。
以几乎是如临大敌的姿态, 塔米斯接过医生递来的纸杯, 水面的涟漪晃荡, 把她没有表情的面容晃得破碎。
在门卫处受创的勇气稍微恢复。塔米斯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很好, 表情管理课上所学的内容正在发挥效用, 她的脸上没有外露出半点对这热情的态度的无所适从, 身体更没有半分僵硬。就好像她不是第一次来普世的医院一样!
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后, 医生在桌对面的位置坐下。她拿起桌面上的病历夹翻阅了几下,顺手抄起一支笔塞进白外袍的胸袋里。衣领有些歪了, 她还不忘扯扯胸襟纠正领口。
最后, 医生终于按捺不住兴奋, 往桌对面探出一截身子, “现在让我们直入主题吧!”
——见多广识之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之前那些动作之浮夸,完全是在装模作样。询问姓名之类的诊疗正规流程更是完全没有,换做其他人, 或许已经察觉出医生的疑点了吧,可惜患者目前初入社会、少不更事,而且还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扮演一个普通人身上去,完全没发现什么不对。
“我产生了一些幻觉。”患者说。
“嗯,一些幻觉。”医生重复道。
在一段良久的沉默后,患者仍未继续说话。医生终于意识到这是患者关于病情的全部描述。
从角色扮演的状态中退出,哈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用拳头猛锤了一下桌子,脸颊气呼呼地鼓起,“然后呢?!拜托甜心,我需要知道得更详细!不然哈莉医生可没办法诊断病情!”
患者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比之前稍短,她问,“更详细是指什么?”
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反而难倒了哈莉。生活中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看得明白、做起来简单,但一涉及到使用词语来描述和定义,反而就困难起来了。
哈莉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突然茅塞顿开,她双手合十击掌,“啊!有了!”
她清了清嗓子,又进入到医生的状态中去了。
接下来,以置身事外、不带感情的理性口气,她从上帝视角描述了一个简短的故事,这个故事哥谭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关于一个精神科医生是如何沦为精神病人。一切都开始于她接手了一位病患,这是她陷入疯狂之“因”,疯狂又是因之“果”。
“因为‘爱’?”塔米斯问,她的表情有些微妙。
“没错,爱。”医生轻声说,脸上没什么表情。“爱会让人变得愚蠢。等你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的时候,就会明白了。”
塔米斯突然有些理解了。
如果不是在穆杰诺岛看到了那么多不成人形的实验体,或许她会继续呆在刺客联盟,而不是选择背叛吧。她无所谓自己的死亡,可是看到实验员切割缝合一具具身体的时候,看到无数兄弟的尸体在垃圾焚烧炉中凄惨堆砌的时候,她真切感受到了心灵上的痛苦。
出生就是为了被使用至死,为什么?
要是达米安知道了,也一定会问为什么吧,为什么她会因为这原因行下背叛这种愚蠢之举。
在他眼中,她背叛的原因一定极度可笑。因为在他眼中,复制体并不是同类。
她要如何解释呢?
赫雷提克说过的那些话中,有一句是对的,他不是同类,不会理解我们的痛苦。
椅子在地板上拖动而过的声音让塔米斯从迷思中骤然回神。
“那么,你呢,little girl,你的因果又是什么呢?”哈莉把椅子抵近,低声问,她兴致勃勃地舔了舔嘴唇。略带神经质的动作是不幸的征兆,代表着疯狂的迷雾正重新涌上来,遮蔽理智。
塔米斯稍微迟疑了一下。因为生活经验的匮乏,她没有想到寻医问药过程会包括向对方阐述她的经历。委实说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描述‘幻觉’这件事情,但医生此前的故事给了她一些参考。
有些内容绝对不能说,什么刺客联盟、死而复生,这一类
会引起多方势力关注的事情千万不能向其他人透露半个字。她也无意编织谎言,所以简短地挑了几句(自认为是重点)的重点:
“一开始只是暴露于某种物质中产生了幻听,后来我杀死了我的兄弟姐妹,幻觉在这之后一直出现,变成各种样子出现在我的眼前。最近它有些碍事了。”
她平静的口气说出这些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如果是普通的医生,在听到杀死兄弟姐妹那部分的时候,手指应该就按在桌下隐藏的报警按钮上了,——讯息直达GCPD,无任何中间商。
哈莉显然不是这种正常人,她听得双眼放光,鲨鱼闻到海水中血的味道的时候,也会露出相似的眼神,她彻底从医生患者的角色扮演小游戏中脱离了。
她张大了嘴巴,用极其夸张的表情惊叹,“哇,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让哈莉猜猜,”
伴随着吃吃的笑声,她的手撑在桌上,俯身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和塔米斯四目相对,“他们背着爸爸妈妈欺负你?抢你的玩具?还是说其实是更哥谭一点的,你没有爸爸妈妈,住在一个小蝠没有光临过的孤儿院里,里面的所有孤儿都是兄弟姐妹。”
罪犯生涯显然对前精神科医生的职业能力有所裨益,至少现在看来,她在挑动负面情绪上的能力相当登峰造极。
塔米斯一直没什么反应,只有在哈莉说到‘没有爸爸妈妈’的时候,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曲起又放开。等‘医生’抒发完联想,她才说,“因为他们被用作人体实验。”
有些话本可以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但一旦有人牵出话头,让闭得死紧的嘴吐露出一句话,剩下的话语就会如同大坝决堤般一泻千里。人类经常和倾诉欲相作对,在想说和不想说之间摇摆不定。有的人不知道要如何说、跟谁说,所以用第三人的角度讲故事一样说出来。
塔米斯从不和倾诉欲作对,她很少想要描述什么东西,没有想要诉说的事物,作对自然也无从谈起。而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说就是了。风在听树在听空气在听,胸腔里的振动她自己听得最明白。所以接下来这些话,在她看来,不是说给别人,而是她说给自己听的。
“在一个晚上我意识到我也不过是一件工具,生命任由造物主生杀予夺。但我当时并没有太难过,因为我所有的一切都由他们给予。直到后来我突然发现我竟是幸运儿,我的同类们是更加彻头彻尾的工具。他们有好多连培养槽都没有出去过,连名字都没有,只有编号条码,诞生和死亡同时进行,一出生就被判定了命运。”
在膝盖上摊开的手掌捏合成拳,松开一些又牢牢紧握,她低声说,“被切开,被肢解…在痛苦中活着,没有意识地活着,这样活着是没有意义的。”
“我是我最大的敌人,我的存在是我痛苦的根源。”
空气安静得落针可闻,哈莉脸上的笑容在她说话的时候悄然凝固,这是她时好时坏的精神状态中,‘时坏’的那部分都能察觉到的不对。
她略微神经质地扒拉着头发,因为这番话语和空气里发酵着的莫名气氛而感到有些不安,但很快她就精神了起来,“蝙蝠!小蝠!蝙蝠侠去哪儿了!居然能让这种事一而再发生,我就知道他靠不住!小可怜,快告诉哈莉姐姐那些王八蛋在哪儿,我要去给他们几锤子!”
塔米斯再次确认蝙蝠在这座城市里有着极具特殊的地位,她拒绝了医生想要帮忙敲碎一些人脑壳的愿望,这是她的战斗。然后她终于迟钝地察觉到了一些地方不太对,这种热情似乎有些过头了。她联想到好心侠,还是说这座城市的人大多都很古道热肠?
话题有些偏离主题了,塔米斯试图回到最初的起点,“现在可以诊断病情了吗?”
医生像是才想起这茬似的,表情空白了一下,身体也僵住了。她很快从呆若木鸡的样子中脱离,清了清嗓子,“嗯,接下来还有几个问题。”
“抗拒服从命令吗?”
“……不。”
“很会杀人吗?”
“是。”
“好的,这里有一份自杀小队的offer——”
“你这样有着大好前途的年轻人,找工作什么时候都不算早!”哈莉深情款款,眸光含波,“虽然我不是leader,但沃勒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拒绝你的加入!来吧来吧,姐姐带你飞!”
塔米斯:“?”

为什么对话突然变成奇怪的招聘现场, 塔米斯没有头绪。
自杀小队这个名字听上去像是某种寻死互助团体,塔米斯现在还不想死。但哈莉医生极力推荐,说她的经历和状态很适合加入, 只需要再过一道进监狱的流程, 简历就能到沃勒的手上。
人类真的好怪啊, 加入这种群体还需要进监狱?自杀不是随便搞点什么都能完成的事?塔米斯的眼神渐渐茫然。
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她们的沟通一开始就没在同个频道上, 这种错位的对话从她们相遇后就一直在持续。哈莉一开始只是想玩角色扮演过家家、找点故事的乐子听,结果乐子没听到反而被悲惨故事创了一脸,自荐拎锤进故事砸爆反派狗头的建议也被拒绝, 于是真心实意地安利起没有五险一金、工作时间007、满世界出差死亡率超高的工作,理由是“你真的超适合诶!”
思路之跳脱, 奔涌如泥石流, 或许这就是真神经病吧。
而塔米斯现在都还没发现‘医生’身份的不对, 塔米斯的目标则一开始就十分明确, 只是拿点药物看能不能解决幻觉问题。她在哈莉的信息输出中坚守阵地,毫不动摇, “我只想拿药。”
哈莉撅起嘴巴, 黏糊糊的声音非常失落, “好啦好啦知道啦, 给你拿药。”
药房在隔壁,哈莉对看诊大楼已经非常熟悉, ——毕竟这是阿卡姆监狱的指定看诊医院, 她来过的次数没有五十也有一百。今天是哈莉的例行诊疗期, 她本来已经结束看诊, 坐上囚车等着回监狱,但是一想到回去之后估计又得被沃勒提出去上班,她叛逆的心就蠢蠢欲动。
工作意味着减刑和能够外出放风, 但这些在先前很有诱惑无法扑灭打工人现在想要摸鱼的心情。不想工作的欲望蓬勃生长,哈莉小姐灵机一动,毅然敲晕看守,钻出囚车,在鸡飞狗跳的警卫中蹦跶而过,十分快乐。
医院对这种情况已经非常熟练了,拉警报疏散人员出动警卫一条龙,大家行动得飞快。毕竟名字带着阿卡姆的机构基本都是灾难型体质,曾有人认真思考过这个名字是不是风水不行,以致于常遭劫难。得到的答案是悲伤的,真要论起来,哥谭整块地都得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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