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乱步是独一无二的,绝对!
“我的话,都可以。”织田作之助无所谓地应答道,接着又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不过这个点可以接惠和津美纪回来了,他们应该也对这个感兴趣吧。可以等他们回来一起看。”
不愧是织田作之助!其余人忍不住在心里那么感叹了一句。
“那就拜托织田君去接他们啦!”比斯娅笑眯眯地说道,“对了藤原小姐要不要和织田君一起去,那两个孩子也很期待看见藤原小姐哦!”
“啊!”藤原野宇慌忙回过神,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吗?和织田先生一起?”
比斯娅点点头:“可以吗?”
“当然!”藤原野宇忙不叠地应下。
她喜欢小孩子!
而且这里的人里,她最熟悉的就是织田作之助了,如果织田作之助走了,她感觉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
和织田先生一进去接孩子实在太棒了!
很快,织田作之助和藤原野宇一起离开。
与谢野晶子看着关上的门,突然感叹道:“说起来,织田先生的另一面,完全想象不出来啊!”
“那种事不是很明显吗?”乱步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说,“嘛,反正今天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知道了。”
“乱步先生说得对,过不了多久就知道了。”
藤原野宇和织田作之助一起出门, 把两个放学了的孩子接回来后,在其余人的鼓动下,对织田作之助施加了异能力。
其余人都围在织田作之助的不远处,眼睛盯着织田作之助,及其认真专注地观察着织田作之助的反应。
片刻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织田作之助突然变了一个样子,表情灿烂,嘴巴一张,便开始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甚至一句话里恨不得塞好几个梗。
比斯娅嘴角抽了抽,乱步立马把手里的漫画书举起,用书将自己的整张脸遮住,两个小孩还傻楞在原地,与谢野晶子就背过身,肩膀一耸一耸地憋笑了。
藤原野宇左右看了看大家的反应,织田作之助正在和她说话,她两只手无措地举着,完全不适应这个样子的织田作之助的她急忙碰了一下织田作之助,将施加在织田作之助身上的异能力给解开了。
回过神的织田作之助一下子安静下来,脸上也恢复了往日里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织、织田先生?”藤原野宇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织田作之助。
“藤野,”织田作之助眨眨眼, 略微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后语气认真地感叹道, “你的异能力很有意思。”
藤原野宇的眼睛顿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骤然瞪大, 双颊泛红,嘴巴一张,结结巴巴道:“啊……啊……不……嗯……谢谢!”
织田作之助脑袋一歪:“……不用谢。”
其余人:“……”
伏黑惠小大人一般地对着两人摇摇头,默默坐在沙发上,拿出今天作业,开始准备做作业。
比斯娅抬手摸了摸乱步毛茸茸的脑袋,得到了乱步一个困惑的眼神后满意地笑了。
晚上吃饭,藤原野宇第一次和那么多人一起吃饭。
还没开始吃,她就把脊背挺直,两只手叠交放在餐桌上,表情肃穆,嘴唇紧抿,看上去紧张得下一秒就要原地晕倒一样。
“她……没事吧?”伏黑惠小声地对伏黑津美纪询问道。
伏黑津美纪摇摇头,犹豫两秒,主动换了位置,坐到了藤原野宇旁边,笑眯眯地和藤原野宇搭话。原本紧张得快要炸毛的藤原野宇在伏黑津美纪的安抚下,逐渐放松下来。
伏黑惠盯着自己旁边空掉的位置,一秒、两秒,紧接着就主动站起身,去厨房帮助织田作之助拿餐具。
用过餐,藤原野宇帮着收拾厨房,两个孩子继续做没有完成的作业,与谢野晶子在旁边陪着两个孩子。
乱步缠着比斯娅一起玩新买的游戏。
双人的冒险游戏,比斯娅手指灵活地按着操作键,乱步身体前倾,时常眯起的眼睛瞪得圆鼓鼓的,神情专注地看着大屏幕上的小人。
就在下一瞬间,他们操作着小人跨过悬崖峭壁,进入了一个洞穴,来到了大BOSS在的地方。
大BOSS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一袭黑袍,从洞穴中央的祭坛上骤然出现,悬浮在空中,发出桀桀桀的笑声,笑过之后,便是走剧情的台词对话环节。
乱步撇撇嘴,向下拉低的嗓音透着一股软绵的抱怨,就像猫猫向上翘起时微微摇晃的尾巴。
“我就知道,那些家伙哪怕游戏做得不错,但是剧情简直就和糊弄三岁小孩的一样,哼,和我一开始推理的一模一样嘛!”
“不愧是乱步!”比斯娅一边释放技能,一边笑眯眯地和乱步说话,在发现乱步操作的游戏角色要被攻击时,又立马一套连招,将BOSS的攻击引到自己所操作的游戏角色上。
被比斯娅顺毛的乱步矜骄地扬了扬下巴,脖颈向上略微抬起时,贴在脖颈上的黑色发丝也在轻轻扫动,连带着发梢也在衣领间出没。
“碰——”一阵游戏音传来,比斯娅在乱步的配合下将BOSS打败,游戏里出现了花里胡哨的庆祝页面,并且伴随着欢快的音乐。
“耶!”乱步把盘在一起的两条腿伸直,两只手向上举起欢呼。
比斯娅将手里的游戏机键盘放在一边,伸手捻起一缕乱步贴在脖颈上的头发,感受到比斯娅动作的乱步趁机向着比斯娅的方向蹭了一下,眼睛转过来,看向比斯娅,眼神里还带着一丝茫然。
“怎么了?”
“乱步的头发好像长长了好些,要不要去剪短一点?”
比斯娅说着,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乱步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头发,歪了歪脑袋,看向比斯娅那已经到了腰间的长发。
“比斯娅的头发,不麻烦吗?”
比斯娅一愣,笑了出来:“不好看吗?”
乱步盯着比斯娅的头发,绿色的,海藻一般自然卷曲的发丝,在房间内暖色调的灯光照耀下似乎也奇异地散发出了夕阳般绚烂的光泽。
想了两秒,乱步点点头:“好看。”
接着,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比斯娅,你帮我剪吧。”
比斯娅眼睛略微放大,爽朗道:“好啊。”
比斯娅要给乱步剪头发,家里工具都有,于是说做就做的两人很快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
其余人也跟着凑热闹似的聚集在了客厅里。
乱步看着一群人,鼓了鼓腮帮子,最终又把目光落在了比斯娅的身上。
比斯娅冲乱步露出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乱步一偏头,好似再说不过是剪个头发而已,才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样。
很快,比斯娅开始动手,其余人到也不担心比斯娅的手艺,毕竟比斯娅在他们心里向来靠谱。
“咔——”
随着剪刀剪下,乱步的头发逐渐变短。
差不多十分钟后,比斯娅便将头发剪好,又顺手摸了摸乱步的脑袋,以至于掌心上跟着沾了几根碎发。
乱步眨眨眼,对着自己面前的镜子左右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嗯,不愧是比斯娅,就连剪头发也可以剪得那么棒!
其他人看见乱步这副愉悦得快要开出花的模样,忍着笑,纷纷夸赞起来,于是乱步身上的小花开得更加灿烂。
没过几天,就在乱步感觉自己都快要闲得发霉的时候,福泽谕吉来到了侦探社。
“怎么样?能看出什么吗?”福泽谕吉眉头微蹙,看着江户川乱步问道。
乱步将手里的报纸扔到一边,抓了抓头发,说:“这些报纸都一样,都是记者胡乱加工过后的产物,虽然也能得到不少信息,不过……这并不能够给凶手定罪啦。”
福泽谕吉:“那么,能够拜托你和比斯娅去东京一趟吗?”
乱步嘟囔了一下:“真是的,明明可以把案件档案都送过来,偏偏要我们过去才行。”说着,他眯着眼抬起下巴,“嘛,反正现在我正好觉得无聊,算他们走运啦!”
福泽谕吉松了口气,虽然确实如乱步所说,如果东京的警察直接将档案资料发过来,乱步就能够直接得出结果了,但警视厅里的案件档案并不能随意外泄。
他之所以主动让乱步过去帮忙,更多的也是在担心这个案件迟迟不能了结,东京那边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他之前在政府工作,东京警视厅那边也有认识的人,是他主动向东京那边推荐了乱步和比斯娅。
“多谢!”福泽谕吉郑重道。
不习惯福泽谕吉此刻的态度的乱步眼神飘忽了一下,点点头,说:“啊,毕竟我是名侦探嘛!就交给我吧!”
东京,松田阵平嘴里叼着一支烟站在车站站台外,脑袋里思索着最近这件案子的情况。
一个月前,一个男人在上班高峰期时被人挤推到了马路上,被疾驰的小车撞死,路边站着的人群在警察还没来时,大抵都在惊吓中一哄而散,原地只留下一只被踩得烂掉了,连颜色的模糊掉的玫瑰。
没过几天,这件案子还没有调查清楚时,另一个男人被人发现上吊死在了家里,在他的脚下也有一只玫瑰。
而根据死者脖颈上的吉川线,死者是被人用麻绳勒死后再挂到房梁上的。
如果只是这样,警方还不会把这两个案子联系在一起,但偏偏,这两个男人在大学时是同一个社团的学生。
死者之间的共同点增多,这在很大程度上说明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
果不其然,他们很快又发现了一个最近小有名气的编剧死在参加一次晚宴时死在了厕所里,死时,那个编剧还穿着他白色的礼服,被捅了一刀的心脏处插了一只玫瑰。
按理说,凶手在较短的时间里接连杀了三人了,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但偏偏,每次他们沿着线索去查找时,却总是竹篮打水般,抓不住凶手的尾巴。
几天前,又有一个人死了。
死者是大学老师,死于独自做实验时,实验室内发生的爆炸。
爆炸规模不算大,但也足够将人炸得血肉模糊。
而实验室内,同样出现了一支不合时宜的玫瑰。
也正是因为这次事件中出现了□□,所以爆破处的他也借机参与到了这次的案子里。
他不相信什么横滨的天才侦探,之所以在听到那个所谓的侦探要到东京来时选择主动接人,也只是为了探探这个所谓的侦探的底而已。
这样想着,松田阵平吐出一口烟,眼睑微微下垂,浓密的睫毛给他眼底因为长时间睡眠不足而出现的青灰色打下了淡淡的阴影。
这时,电车到站,松田阵平把嘴里烟拿出来,碾灭,两只手揣在裤包里,朝着站台走去。
站台上,松田阵平在发现自己要接的所谓的名侦探是比斯娅和乱步后,震惊得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当然是我了!除了我,还有其他能够被称为名侦探的人吗?”乱步双手抱胸道。
啧,这熟悉的说话语气!
松田阵平想起当年认识乱步时的场景, 忍不住一阵头痛。
不过……如果所谓的名侦探是指的乱步的话, 他承认乱步还是有点本事的。
“是!是!是!”松田阵平笑了出来, 以哄孩子似的语气肯定了乱步的话, “既然已经到了,我们就先上车吧。我的车就停在附近。”
松田阵平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和比斯娅、乱步两人说话。
“所以你们现在的工作就是开侦探事务所?”
“是的,所以有什么难题的话可以和我们联系哦!毕竟乱步是最厉害的名侦探嘛!”比斯娅笑眯眯地说,“啊,当然,委托费还是要付的。”
松田阵平耸耸肩,瞥了一眼因为比斯娅的话而得意地将眉毛扬起的乱步,忍不住又笑了一下,随即便说起了正事。
“这次案子的情况你们了解吗?”
“看了看报纸,知道一些大概情况。”
说着,他们到达停车的地方。
比斯娅和乱步一起坐在后座,松田阵平坐在驾驶座上。想点一支烟叼在嘴里,但想到这里是车内,后面还有两个未成年,于是用舌头抵了抵下颚,开始开车。
“有看出什么线索吗?”松田阵平瞥了一眼后视镜,随口问道。
“这是一次复仇。”乱步回答道。
“复仇?”松田阵平重复了一遍,点点头,要得出这个结论并不难,他们警方调查过死者的各种背景信息,所有的死者都曾是大学时同一个话剧社的成员,那么凶手杀死这几个死者的原因也很大程度上可以确认是由于话剧社内部发生的事。
恰好,他们话剧社在当初的一次演出活动中,曾经死过一个人。死者在演出过程中的道具匕首被换成了真的匕首,就在舞台上,用匕首刺穿的心脏,连救护车都还没有来得及叫,就死在了舞台上。
事后调查中,那把真的匕首是死者自己的,加上社团成员们一起杂七杂八的证言,以及警方并没有调查出实质性的他杀的证据,所以这次事件最终以自杀结案。 “没错,而且这次的案子里还会有人死去,时间就在今天晚上。”
“什么?”车子猛烈晃动一下,松田阵平回过头,眼睛直直看向乱步。
乱步被比斯娅抓住,避免了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被撞到。
“真是的,你现在可是在开车欸!”乱步嘟囔着,不满地抱怨道。
“啊,抱歉。”松田阵平语气毫无起伏地道了一个歉,接着开车,继续神情严肃地问,“乱步,今晚还会有人死去,是什么意思?”
乱步看了松田阵平一眼,说:“我也只看了报纸,更多的情况还需要看一下警方的信息。但是,从不同死者死亡时间隔的时间来看,今天还有。”
听到乱步的回答,松田阵平皱起眉,思索起这几个被害者的死亡时间。
一个有四个被害者,他们死亡时间从上个月3月23日开始,中间的死亡时间看不出什么规律,今天是4月25日。
4月25日……
松田阵平眼睛猛地一亮,目光看向街边布满的复活节装饰品,脱口而出:“复活节?”
乱步点头。
“但是,其他几个死者死亡的时间和复活节之间……”松田阵平面露思索。
“每一年的复活节时间都是不固定的。”乱步轻哼了一声解释道,“他们死亡的时间是不同年份的复活节的前四天,在耶稣死之前的一天。”
“所以……今天的被害者是凶手计划里的最后一个人,也是最特别的一个人。”松田阵平没有怀疑乱步的话,他不断思考和这次案子有关的人,被害者们当初所在的社团里目前还有几个有关人员,警方现在都有派人在暗地里保护。
“没错!”乱步赞赏地看了眼松田阵平,把松田阵平看得眼角抽了抽后,才接着道,“这个人,就是凶手自己。”
随着乱步话音落下,松田阵平也将车开到了警局门口。
“哟!小阵平!”
进入警局,一早得知自己发小去接人的萩原研二早早就在大厅等着,这会儿看见人回来了,立马笑着迎了上去。同时目光向松田阵平旁边的人看去,眼睛微微睁大,脸上流露出震惊的神色。
“乱步和比斯娅?”
“hagi,”松田阵平冲萩原研二点点头,脚步没有停顿,边走边说道,“乱步说凶手今晚会自杀,但是他还不能确定凶手的身份,所以需要查看案件的资料文档。”
“我知道了,”萩原研二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紧急性,“我带着乱步和比斯娅去会议室,你去通知目暮警官他们。”
松田阵平把一只手搭在萩原研二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又回过头对比斯娅和乱步微微颔首,紧接着便先一步跑开了。
“好久不见,小乱步果然成为了很厉害的侦探嘛!”看着松田阵平的背影,萩原研二笑着和乱步、比斯娅两人寒暄,“虽然还有很多话想和你们说,不过还是等现在的案子先告一段落后再慢慢聊吧。”
说着,他便把两人带向了会议室里。
几分钟后,乱步手里拿到了这次案子的资料,比斯娅在旁边扫了几眼,把案件内容也看了个大概。
“怎么样,有结果吗?”目暮警官开口问道。
虽然他忍不住有些怀疑这个看起来明显还未成年的少年是否能够仅凭这些资料就知道凶手,但是既然横滨那边信誓旦旦地向他们推荐了这个侦探,那么他暂时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耶稣之死》?”乱步歪了歪脑袋,眯起的眼睛微微掀开一条缝,露出点碧绿色的眸子。
《耶稣之死》,就是当年话剧社内的其中一个人死亡时所演出的剧。
目暮警官:“因为最近的案子,我们对当年的案件也进行了重新调查,但还是没什么结果。一方面,时间确实过了好几年了。另一方面,当时按照自杀结案,前提也是没有发现任何关于他杀的证据,甚至连导致当年死者死亡的匕首,都是死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