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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引(嗞咚)


林鹤时没有作声,见陆知誉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间似叹也似遗憾,他压了压嘴角吐字说:“你一向不做亏本买卖,这次怎么如此大方,肯将画白送。”
他脑子里忽然转过花漓一双眼睛以勾人的弧度仰起,声音缠耳的央嗔模样,眉心几不可见的蹙起。
“你倒是懂我。”陆知誉挑眉一笑,“我本想要一睹她的容颜。”
林鹤时一点不意外,以花漓的美貌,手段绝对可以让陆知誉,他清润的目光微凉,一抹莫名的怪异情绪在暗暗浮动。
陆知誉叹气的声音响起,口中自嘲说:“那姑娘心思敏捷,也是我不君子了。”
林鹤时舌尖轻抵过齿根,已经很明白的意思,他却不知为何又问了一遍,“你没有看到她的容貌。”
“没有。”陆知誉摇头,“我本想将画送她作为赔礼,她也不肯与我有人情相欠,便以一首琴作为交换。”
陆知誉神色无不遗憾,且此一事后,他也没有这个厚颜再有肖想了。
林鹤时只嗯了一声,拢袖研墨,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昏黄的夕阳薄照着桃源村,远近屋舍炊烟袅袅。
花漓垫着脚尖在院里收衣裳,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声音,头也不回道:“回来啦。”
花莫手里拎着一捆柴火和一布兜摘来的野果,同样没顾得上看她,一边放下东西,口中问:“什么事那么开心?”
两人相处久了,一个语气都能辩出对方的心情。
花漓翩然转过身,盈红色的裙摆飘旋,脸颊在夕阳的照耀下微微泛粉,一双水眸弯成月牙,眼里是掩饰不住的雀跃喜色,“这一次,林鹤时必定会被我拿下。”
花莫拍拍手里的灰,也转过身,只觉花漓笑得像只偷腥得了逞的猫。
她努力理解了一下花漓的心情,就像是面对一个惦念许久的稀奇玩意儿,现在终于能得到,说不出的高兴。
花莫在心里想了一番,问她:“你又做什么了?”
花漓话到嘴边,眼睛一转,唯恐花莫又念叨自己,翘着嘴角说,“总归是没得跑了。”
花莫不感兴趣,也懒得追问,“我去做饭。”
“我来做,吃鱼好不好?”花漓今日心情大好,抢着想要露一手。
花莫淡然的一张脸顿时变严肃,她尝过花漓的手艺,那味道,想起来头皮都开始发麻。
要是让她做鱼,绝对有可能吃出一口腥气冲天的鱼鳞来。
“千万别,你高抬贵手,我来做!”花莫紧张说。
“你这是什么表情。”花漓不服气的瞪她,“不信我?”
她只不过是不熟练,用得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吗?
花莫唯恐她坚持,说什么也不许她进厨房,指着那堆摘来的果子吩咐道:“你去把那些洗了。”
说完把门砰的一关,花漓瞪着眼前的门板,忿忿跺脚,轻哼着转过身。
将果子一股脑倒进放满水的木盆里,搓洗两把,拿起一个放到嘴边咬了一口,脆甜的果肉在口中爆开,郁闷的心情才算好了些。
花漓吃完一个,想起先前何玉娇给她们送了好些鸡蛋来,便打算也给她送点果子去。
她挑了些又大又红的果子装好,又走到厨房门口敲门。
结果花莫在里头连声音也不出。
花漓气得咬牙,“我去找玉娇。”
这下花莫才算应声,“早些回来。”
花漓朝着门板皱了皱鼻,拿了果子出门。
她来到靠村东的何家门外,抬手轻轻叩响门环。
“来了。”不多时,里面就传来女子清脆声音。
何玉娇匆匆跑来拉开门,看到花漓神色一喜,“阿漓,你怎么来了?”
说着就要拉花漓进屋,“快进来。”
何玉娇年二八,与花漓年岁相仿,性子软和,待人更是十分和善,在花漓她们刚搬来的时候没少帮忙,一来二去的,两人关系便熟络。
花漓脚下轻迈,却听屋内传出何父不满的声音,“又干什么去了?你二叔和侄子还等着吃饭呢,不赶紧做饭。”
紧接着是何母压着声音劝说。
花漓抬眸看过去,何父和另一个男人舒舒服服的靠在藤椅上,旁边一个半大的孩子应该就是玉娇的侄儿,正扯着嗓子喊饿,何母则忙进忙出的端菜。
花漓下意识皱眉,见何玉娇手捏着裙子,涨红着脸神色尴尬,摆手说:“天色不早了,我就不进去了。”
又将手里的篮子递给她,“给你拿些果子来。”
何玉娇立刻说:“你留着自己吃就是。”
花漓姐弟无父无母,两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日子一定不宽裕,怎么还专程给自己送果子来。
花漓看出她的顾虑,笑着让她宽心,“还有呢,这是莫莫从山上摘来的,又没花钱。”
听到是花莫摘的,何玉娇犹豫道:“那我拿几个。”
花漓想说让她尽管拿,她们从都城逃出来的时候,她卷了不少首饰银子,给陆知誉的琴谱一半换了苦坨石,一半则换了银子,也足够吃喝不愁。
未免引人注目,她们才搬来的这里。
花漓思忖着,对何玉娇说:“多拿些。”
视线又越过何玉娇往屋内瞧了眼,凑近她轻声道:“自个儿吃。”
何玉娇知道她的性子,看她凶着脸,笑笑抱了几个果子在怀里,“真的够了。”
花漓这才点头:“那我走了。”
“嗯。”何玉娇不好意思的看着她说:“明日你来,我给你做糖饼吃。”
“行。”花漓亮闪着眼睛应下,与她道了别,转身准备回去。
走了两步,花漓忽然停下脚步,似乎有一道目光在注意着自己,乌眸里露出迟疑,不确定的扭身朝路旁看去。
此刻天色已经灰蒙一片,花漓只隐约看清那人的身阔,投在脚下的身影修长清正,一抹发带被吹起,轻摆在劲瘦的腰后。
花漓眨了两下眼,“谁在那里?”
林鹤时原也是要找她的,所以看到她在这里,就停了下来。
看着她和何玉娇说话,回想宋泊、陆知誉口中的她,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看懂她性子的时候,她总会一猝不及防的方式告诉他,错了。
譬如这一声故作惊慌的问询,下一瞬,他便听到她长舒出一口气。
“原来是你,吓我一跳。”她无辜又带嗔的说着话,走到他面前。
“林大夫怎么这儿?”
林鹤时低下目光,而花漓仰着精巧下颌,狐狸似的眼睛自下而上,眼尾勾出流弧,似乎还想表现出被吓着的模样,但是那抹娇媚太浓了,浓得一点也藏不住。
与旁人眼里,口中的都不相同。
而他也是才知道,她会写琴谱,弹琴,就连与陆知誉那样圆滑的人周旋都能全身而退。
原来是人前说人话,鬼前说鬼话。
花漓见他不出声,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自己,而自己发现他在这里的时候,他分明已经站了很久。
倒像是专门等她,花漓目光轻转,一定是因为那幅画。
花漓忍不住偷偷翘唇,果然一切都与她预想的一样。
只怕现在,林鹤时有一肚子感激的话要对她说。
细微的轻笑声从喉间溜出。
林鹤时眼里透出几不可见的冷意。
她在得意自己的谋划成功了,若他不知道真相,她确实该得意。
落在花漓身上的目光逐渐变得锐利。
花漓赶紧轻咳了两下,抬起羽睫,迎上林鹤时的目光,问:“你是找我?”
“嗯。”
周围林子里,此起彼伏的蝉鸣,将林鹤时的声音遮的很轻。
尽管如此,花漓还是雀跃的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本想再矜持一下,可林鹤时又没了声音。
她等了一会儿就没耐心了,“便没了?”
“你想听什么?”林鹤时问。
花漓往前迈了一小步,“谢我呀。”
她靠近的瞬间,林鹤时抵触地快速握紧双手,须臾又慢慢将五指松开。
他服过药。
林鹤时缓慢呼吸,让那缕过界的气息淌进身躯。
月色不知何时接替了夕阳,莹莹照着相对而站的两人。
月光朦胧,连带着将人的影子找照的缥缈,一高一低,一道挺拔如竹,一道窈窕似细蕊。
花漓将娇柔的身躯轻靠过去,影子也如攀缠的藤蔓,看似占着上风,可两道影子相触的瞬间,快速被林鹤时高大的身影吞噬,才是真相。
花漓在与他相距不到半臂的位置停下,侧过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说吧。”
艳若芙蕖的侧脸在月色下尤其莹润,琼鼻挺翘,两片菱唇嫣粉带笑,下颌微仰,娇妩中又透着灵动和难掩的得意。
林鹤时望着她,“为什么给我那幅画?”
清浅的嗓音似耳语,花漓莫名觉得耳尖发痒,没有过的感觉让她觉得陌生。
“你该先谢我才是。”她转过头,故作不高兴地看向林鹤时。
悬在耳垂上的耳铛随着左右摇晃,林鹤时目光跟着落过去,漆黑的眸里印出那枚摇晃的耳铛,以及一抹雪白的耳垂。
花漓觉得有什么无形落在耳朵上,使得那一小片肌肤又热又痒,怎么回事?
她抬指去碰了碰耳尖,后知后觉的去寻那让自己感觉有异的根源。
林鹤时早已经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花漓只看到一双清淡如常的眼眸,不禁蹙眉,眼中流露出迷惘。
不是长袖善舞么,狡黠的小狐狸竟也会迷了方向,林鹤时眼尾滑过微嘲。
思绪翻动间,顿然又滞。
再次看向那双倒映着自己身影的乌眸,故意而为的勾引,看似熟稔,实则懵懵懂懂,在与旁人相处时,她也始终拘谨矜持,保持着距离,在书院,对赵峥的抗拒也不是假。
除了在他面前,只是对他如此。
林鹤时沉如泼墨的眸有一瞬的怔忡,甚至不可思议。

第17章 孽种
分神的一霎时,那缕原本只是细微流淌的幽香,仿佛被什么催生了一般,灵活而动,缠绕住他的心神,急遽攀紧。
林鹤时呼吸猛地发沉,极为凌厉的快速调息。
低覆着的眼帘,看不出情绪,只有袖下的手握得极紧,青筋微隆,隐戾跳动,服药只能压制异常,却消除不了身体的感受。
连那一瞬间的迷惘也逐渐清晰到冷情。
只对他如此么?倒像是痴男怨女口中情有独钟后的本能,可他最不信的就是所谓情深。
母亲便是信了,才会落得那样下场。
林鹤时所有的情绪恢复平静,就算真是情有独钟,那她钟情的,也绝对是戏弄他这件事。
林鹤时抬眸看向花漓,不会有其他……不是么。
花漓看到有迟疑从林鹤时漆黑的眼里透出,放柔嗓音软语说:“我自是因为听宋泊说了那些人想为难你的事,想要帮你,才让他将画给你。”
如墨的眸色,在花漓念出宋泊二字时,敛得更深。
只是很快,这抹痕迹就被林鹤时连同心里的燥郁一起,抹去无踪,快到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林鹤时意有所指地启唇,“那画很贵重,宋泊说,是你父亲留下。”
“画是父亲留下的没错。”花漓还不知道自己编的由头早就被戳穿。
而之所以用这个理由,是因为她现在用的身份,确实有一个当教书先生的父亲,读书人之间志趣相投,赠词送画也正常。
她继续说:“只要能帮到你,又怕什么贵不贵重。”
林鹤时冷眼看她将唇瓣一张一合,说着半真半假的话,只有那双乌黑透亮,牢牢粘着他的眼睛,让他看得透彻。
一直在陆知誉面前隐藏身份,应当也是不想让人知道,徒增不必要的非议,所以将画说成是父亲留下,也情有可原。
且为了拿画,她还冒了会暴露身份的可能。
林鹤时凝沉的目光有了几分松动。
“就怕是帮了倒忙,或许林大夫自有打算,是我和宋泊多虑,也不知有没有添麻烦。”花漓故意细声说着自责的话,半垂下眼睫,抿唇闷闷幽叹。
柔密的羽睫恰挡住了她的目光,让林鹤时难以探究,只看到她眼尾的流弧此刻垂底着,楚楚可怜。
她就不信自己说了那么多,他还能无动于衷,跟快硬石头似的难啃!
林鹤时启唇道:“不会,是你帮了我。”
“当真?”花漓迟疑反问,眼睛不时看看他,一如既往的直白,又稚气的好像是等着夸奖的孩童。
林鹤时清楚自己是个多疑的人,否则不会一再怀疑花漓的目的,经这几番探究,他应当能确定答案是什么。
尽管荒唐,但就如她表现的,直白、赤裸…没有一点他所以为的其他意图。
只要于他没有阻碍,不管花漓打的什么主意,都是她自己的事。
林鹤时看着她开口,“此次事情,还要多谢你,那画贵重,我会设法还你。”
花漓一点也不满意,没有涟漪波动,没有脉脉的情愫,只有保持距离的客气。
“谁要你给还了。”花漓瞪圆的眼睛写满了控诉。
他这哪里是谢她,分明是气她。
林鹤时无视她那双看上去委屈万分的眼睛,“无功不受禄。”
头顶落下的声音好不冷漠,花漓气极了,咬了咬唇说:“好啊,那你现在就还我。”
花漓笃定他拿不出,继续刁难,“要一模一样的。”
说着把手一摊,将白生生的掌心递到他眼前,还嫌不够,又往前伸了伸。
林鹤时垂下眸,盯着那只能几乎碰到自己鼻子的小手,极进的距离,那股幽香窜动的更猖獗。
花漓有种自己是欺压老实人的恶霸的感觉,抿唇悄悄去看林鹤时。
见林鹤时也抬眸在看向自己,又重重“哼”了声,别过头以示不满。
林鹤时确实没法现在把东西给她,也不能给她,思忖几许,道:“此事是林某欠姑娘人情,若姑娘有事用得上林某相助,林某一定在所不辞。”
“现在就用得上。”
花漓十分没出息的,把生气的事抛到了一边,乌眸轻转着,闪闪烁烁的巴望着林鹤时,眼睫颤颤,隐隐有往他脖子下瞄去的冲动。
林鹤时清隽的脸庞顿时变了几分,凉冷的月色落在上面,有点冷。
那缕不停流连的气息,此刻就如同在提醒嘲笑他,连控制自己的身体都做不到。
花漓反应过来自己的目光,绝不是单纯的“用得上”,她僵了僵,缓缓眨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辜一些。
脑子则飞快转动,要怎么解释自己不是觊觎他的身子,林鹤时好不容易因为画的事主动找她,别这就被她吓跑了。
花漓一阵懊恼,眼睛胡乱转着,瞥见自己手里的篮子,立刻把它举起到林鹤时面前,“正好,帮我提篮子。”
花漓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林鹤时只当看不见她眼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也不想再听她开口,她现在说什么都会扰乱他的心神。
沉默接过篮子,率先往前走去。
确认自己没有暴露真实想法,花漓悄悄呼出一口气。
好险,差点就要成吓人的色中饿鬼了。
抬手拍胸脯的小动作没有逃过林鹤时的眼睛,掌心一下下压着衣襟上饱满的绣花来回波动,他抿唇将视线移开。
花漓却不消停,一会儿细声说怕黑,贴近走,一会儿脚下踩到碎石,林鹤时每次不动声色的避开。
花漓气呼呼瞪着他的背影,准备再早时机,天边的闷雷砸下的猝不及防。
“轰隆——”的巨响落进耳畔,花漓吓得几乎惊叫出声,一把攥住林鹤时的袖子。
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技重施,触及底线,让林鹤时不耐,欲抽手,那双紧攥着自己袖摆的小手却不住在颤。
又是一道闷响,花漓喉间颤呜着埋头缩紧了脖子。
闪电划亮天际,花漓脸色愈白,紧闭着眼,眼睫簌簌发颤,林鹤时犹豫了一瞬,停住了扯袖的动作,“只是打雷。”
花漓垂低着脑袋点头,却根本不肯睁眼,若是往常,她早就借机往林鹤时身上吃豆腐了,是真的害怕,以至于僵着不敢动。
林鹤时看向路那头,已经能看到屋子,“前面就到了。”
“嗯。”从喉咙颤出的声音又轻又细。
林鹤时目露无奈,“再不走恐怕还要下雨,雷也会更大。”
后面那句话让花漓绷紧的身体抖了抖,颤声嗫嚅,“你走前面。”
花漓说着挪步到他背后,两只手胡乱摸索,揪住他腰侧衣袍。
细指如蛇腰间游走,牵出的麻意让林鹤时浑身绷紧,喉间划过发麻的紧. /窒感。
花漓又把头一低,抵在他背后,闷声催促,“快走。”
呵出的热气颤颤巍巍的喷在脊骨,林鹤时发沉的呼吸在夜风的吹动下尤为不稳,凤眸内交杂着晦暗与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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