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首辅的白月光亡妻回来了(降噪丸子头)


他伸出手,就要去抓施令窈过来,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攫住,动弹不得。
梁淮庆恼怒地回头望去:“你是哪家的!报上名来!敢惹你梁小爷,不要命了?!”
任他怎么挣扎,清俊雅致的青年的手却很稳,一丝颤动都不曾有。
施琚行想来给两个外甥再挑两件像样的见面礼,路过漱玉斋,听到里面动静不对,转眼看去,见梁淮庆都要动手了,他下意识大步走了进去,制止梁淮庆施暴。
梁淮庆兀自咆哮,施琚行懒得搭理他,看向那位被人纠缠的可怜女郎。
登时怔在了当场。
施令窈一时间也没有说话。
青年熟悉的眉眼映入眼帘,十年岁月匆匆倒流,施令窈想起她出嫁时,哭得比谁都要惨,还要咬着牙对谢纵微放狠话的弟弟。
施琚行心中激荡不休,手上力道无意识地又加重了许多,痛得梁淮庆嗷嗷惨叫。
他突然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和表情,不太对劲。
梁淮庆更愤怒了,这都能看对眼?
拿他当什么了?
他们脚底下踩着的鹊桥?!
施琚行唇角弯了弯:“这位娘子,你长得真像我阿姐。”说着,他又担心在天上的阿姐看到这一幕会不开心,连忙道,“不过,她长得要比你好看一些。”
青年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爱。
施令窈压下眼底涌上的潮雾,笑眯眯道:“是吗?我觉得我和她差不多好看吧。”
“树哥儿,你连阿姐都认不出来了吗?”
树哥儿。
施琚行小的时候总嫌自己太矮,说想要长得像院子里那颗百年银杏树那么高,耶娘乐不可支,之后大家便也‘树哥儿’、‘树哥儿’地叫他,希望小郎君的心愿得偿,尽可能地长得再高大威猛些。
施令窈欣慰地看向弟弟,二十多岁的青年,长得又高又俊,谁看了不说一句美姿容。
这个小名一出来,施琚行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梁淮庆发出一声杀猪似的惨叫,吓得一旁的漂亮女郎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让施琚行轻一点,又怕惹恼了他,待会儿连她一起打可怎么办?
男人可以再找,美丽的脸不能受伤。
漂亮女郎捂着脸,趁着在场的人都来不及关注她,连忙小步跑走了。
店里的动静有些大,谢拥熙走在街上,心情正烦闷,冷不丁听到一声杀猪似的惨叫声,眉头一皱:“春霎街什么时候开了个猪肉铺?”
她身边的女使红瑙连忙往出声的方向望去,一看,吓了一跳,忙道:“娘子,不是猪,是大郎啊!”
是梁家的那位,还是谢家的那位?
谢拥熙顺着红瑙指的方向看去,看见梁淮庆那张涕泪交加的脸,她登时便火了。
她倒想看,汴京城里还有谁这么嚣张,敢欺负她梁家的孩子!
本来近日谢拥熙心情便一直不好,阿娘和兄长都不心疼她的处境,夫君又因为兄长那日说了几句气话迁怒于她。
夫妻俩成婚十一载,头一回闹了不愉快,谢拥熙委屈极了,她被梁云贤如珠如宝地捧在掌心里那么多年,哪里会拉得下脸求和。
只能各自生闷气了。
如今谢拥熙撞见有人欺负梁淮庆,她更是气上心头,欺负梁家人,不也就是在打她的脸吗?
谢拥熙带着红瑙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去,正想让那人放开梁淮庆,但她高傲地仰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犹如月中聚雪的脸。
谢拥熙顿时什么雄心壮志都没了,花容失色地尖叫一声:“鬼啊!”
她死了十年的鬼大嫂回来了!
施令窈被她尖细的叫声难听得眉头直皱,见苑芳带着修好的珠钗从后院走出来,她给苑芳递了个眼神,苑芳会意地对着施琚行笑着点了点头。
他没有猜错。
施琚行眼尾压抑着的红终于无所顾忌漫向周身。
施令窈看着阿弟那双可怜兮兮的兔子眼,急着想问问他十年里施家发生的事,没心思再和梁淮庆还有谢拥熙计较。
但她看着这两人,又觉得心气不顺。
施令窈阴恻恻地笑了笑,声音幽幽:“对,我是鬼,你今夜小心些。子时的时候我会来你床头和你说说话、叙叙旧。熙娘,可别睡得太沉。”
说完,施令窈拉住施琚行的手:“走吧。”
施琚行步伐僵硬,感受着姐姐掌心的温度与柔软,身高八尺的青年竟然乖得像个提线木偶,姐姐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梁淮庆捂着被捏出淤青的手腕骂骂咧咧,他想起刚刚大伯母和小美人说的话。
他抖了抖,难道小美人是鬼?
“大伯母,你认识刚刚那位美人儿?她真是鬼啊?”
现在已经没人有心情回答他的话了。
红瑙勉强扶着软哒哒的谢拥熙,担忧道:“娘子,您还好吗?”
谢拥熙满脑子都是施令窈刚刚说今夜要来找她的话,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漱玉斋内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施琚行随着姐姐下了马车,看着眼前这座陌生的小院,他愣了愣。
不是谢府,也不是施府。
“阿姐,你……”施琚行斟酌了一下言语,“你和二姐夫他……”
不同于长姐和大姐夫是青梅竹马,水到渠成,施琚行本来就不乐意阿姐嫁给谢纵微,在他看来,阿姐这样的性子,就适合找一个事事体贴她、爱护她的谦谦君子。
但是谢纵微为人太过冷淡高傲,他能照顾好阿姐吗?
还不是靠着一张好皮囊哄得阿姐晕头转向,一头栽了进去。
到后来,阿姐出殡那一日,施琚行心中的痛苦与愤怒全线爆发,揪着谢纵微的衣领结结实实地朝他脸上来了一拳,吓得身旁的亲友连忙上来劝。
施琚行听到两个过早失去母亲的小外甥无助又可怜的哭声,才慢慢松开了手。
谢纵微没有反应,任他打骂,像一尊没有生机的瓷。
施琚行现在想起,仍恨不得一脚把他踹碎。
施令窈无甚所谓地笑了笑:“他知道我回来了。但我不打算再回到他身边。”
至少现在,不可以,也不可能。
施琚行听到这话,脸上下意识露出一个笑,抬起头,就见院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超逸若仙的俊脸。
是谢纵微。
他都听到了?
施令窈只是惊讶了一瞬,却没有心虚:“你怎么在这儿?”
说完,她回头对着施琚行道:“进来瞧瞧吧。”
施琚行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前二姐夫,笑着应好。
被姐弟俩接连无视的谢纵微紧紧攥住门闩,质地坚硬的老木头发出了几声委屈的嘎吱惨叫声。
在一旁候着的绿翘看着谢纵微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心气儿忽然就通了。
这位大人看着真可怜。
谢纵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过身,几步便走到了施令窈的另一边。
“我给你带了燕窝,用牛乳浇了,吃着有一股甜味,你应当会喜欢。你待会儿要吃的话,让绿翘给你热一热吧。”
说完,谢纵微对着施琚行微微颔首,“子固来了。岳父岳母可还康泰吗?”
子固是施琚行的字。
“不劳你操心。”
施琚行对他的冷淡之意明显,谢纵微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似的,又将视线落回施令窈身上:“施府久未住人了,这儿地方又窄,怕是不适合让子固住下。我在青梧坊有一处别院,平日里若在衙署耽误晚了,便是歇在那儿。时常有人洒扫,住着也舒服些。不如让子固住去那里吧。”
“阿窈,你觉得如何?”
“自然是,不如何。我们自己知道安排。”施令窈瞥他一眼,“堂堂首辅,你很闲吗?”怎么总往她这儿跑。
还送什么燕窝……她也不是很想吃。
谢纵微自然不会将自己昨夜回去,心悸难眠,将积压的政务一股脑都处理了,今日才得空闲的事儿告诉她。
他只微笑道:“还好。”
“没什么事儿你就快走吧,我和阿弟有好多话要说。”
方才在马车上了解了些耶娘的现状,施令窈情绪不太好。
听到她的逐客令,谢纵微颔首,不见失落的样子。
若是他的手没攥得那么紧,手背上的青筋没有绷得那般狰狞的话,或许更有说服力。
施琚行看着前二姐夫的那些小动作,嗤了一声。
谢纵微那双琉璃般淡漠的眼瞳望向他:“有些事,慢慢说,不要让她太伤心。”
施琚行没料到他竟然会说这么一句带着些温情色彩的话,愣了愣。
谢纵微也不稀罕得到他的回答,只又看了看施令窈:“阿窈,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对着她微微笑了笑,没再纠缠,离开了小院。
施令窈抿了抿唇。
谢老牛哪根筋又搭得不对了……
这么温柔,这么殷勤,说的话也多了。
一点儿也不谢纵微。
不过这会儿就是谢纵微主动剥了衣裳,她也没心思和他纠缠,顶多再多看两眼。
依照施琚行的话,阿耶和阿娘的身子怕是承受不了从江州到汴京这一路的颠簸。
她需要去一趟江州。
离开了槐仁坊,山矾问他:“大人,可是去衙署?”
好半晌,谢纵微才沉沉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山矾看着他一出了小院就变得沉郁难看的脸色,叹了口气。
这才哪儿到哪儿!
作为局外人,他能看透的,指出来的,都告诉大人了,之后该怎么做,是大人自己要操心的事儿。
山矾尽职地做好护卫兼车夫的工作。
但这夜他如常驾着马车回谢府,见府前停了一辆马车,他有些稀奇:“姑奶奶怎么回来了?”
谢纵微淡淡瞥了一眼那辆马车,没说话,等他回了书房,却见老太君身边的竹苕亲自来请他过去。
谢纵微很平静:“不想去。”
竹苕一愣,难得见谢纵微露出这种直意拒绝的样子,一时间有些为难:“阿郎,这次事儿不一般,老太君动了气,您,不能不去啊。”
谢纵微没说话,好半晌,他起身,往寿春院走去。
谢拥熙坐在老太君身边,搂着母亲的手,一脸惶恐不安。
谢纵微瞥她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谢拥熙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他,尖声道:“阿娘,你看,阿兄眼下青影颇重,整个人疲惫无光,就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般!”
“定然是鬼大嫂回来纠缠阿兄了!阿娘,快请圆慎大师来府上做一场法事吧,这事儿耽搁不得!”

女人的嗓音尖细, 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意,犹如被人粗暴拽扯的琴弦,聒噪又刺耳。
谢纵微开始反思, 他很闲吗?
为什么要来这里看谢拥熙发疯。
“你要是中邪了, 就去寺里抓一把香灰泡水喝。”谢纵微仍站在香炉旁,看着袅袅香雾从莲花状的炉盖缝隙里腾起,一瞬间,模糊了那张超逸若仙的俊美脸庞,给他本就冰冷的眉眼间又添了几分难以接近的飘渺。
谢拥熙尖叫:“阿兄, 我不是中邪!是真的!施令窈她回来了,她还和我说,今夜子时要来找我, 呜——”
谢纵微皱眉:“没大没小, 她是你阿嫂。谢拥熙,你可以这么直呼她的名字吗?”
阿窈子时去找她有什么不好?
他扫榻相迎,她还不愿意来呢。
谢拥熙又想尖叫了, 重点是称呼吗?难道不是施令窈变成鬼回来了, 还要恐吓她吗?!
她搂紧了老太君的胳膊,让母亲身上沉静的檀香气息包裹着她, 汲取着一丝安稳。
“阿娘, 阿娘, 我没有骗你!真的是阿嫂,我不会认错的!”谢拥熙瑟瑟发抖, “她都死了十年了, 这会儿才现身,还敢在白日里出现,一定妖力强盛!阿娘, 再多叫几个大师吧,,我真的害怕……”
老太君看着女儿这副惊惧交加的模样,既是心疼,又忍不住生气:“她是你阿嫂,阿窈生前也是好脾气的人,怎么会和你过不去?你啊,就是最近脾气躁,自己吓自己。”
说完,她看向长身玉立的儿子,忙道:“站着做什么,快坐下吧。你也辛苦一日了,瞧你这脸色,是有些差,难怪你妹妹要误会。”
老太君执意让儿子过来,也是知道女儿这段时日与女婿情分变薄,又担心她始终没能有个孩子,一来二去,还不是要倚靠她的兄长和两个侄儿。
谢纵微冷冷的视线落在趴在母亲怀里的妹妹身上。
谢拥熙靠着老太君,自觉底气足了些,被兄长那阵瘆人的视线看得浑身忍不住发抖,她不高兴道:“阿兄你看着我干什么?”
“你在怕什么?”
谢纵微幽深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看着那张桃花玉面般的脸庞上隐隐露出些心虚之色,他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阿窈与我是至亲夫妻,昔年待你也不薄,你为什么反应这般大?”
甚至怕到躲回娘家,撺掇老太君办法事驱魔。
谢纵微冷冰冰的目光犹如实质,化作冰箭嗖嗖扎入她肌理之下,谢拥熙攥紧了手,咬死了只是她自己对鬼神之说格外敏感。
“阿兄,我知道我前些时候得罪你了,你还在生我的气,但你总不能胡乱怀疑我吧?”谢拥熙拼命安慰着自己死无对证,施令窈死了那么多年,总不能再从哪个土堆下拍拍屁股坐起来,到凡尘世间来找她的麻烦吧。
都是那么久远的事儿了……
谢纵微没有轻易相信她的话,眉头微颦,笃定道:“你在说谎。”
谢拥熙避开兄长过于敏锐的视线,不敢再说话了。
老太君见女儿这样,难免心疼。
不知是否上了年纪的人都这样,在一众儿女里,总是更偏爱弱势的那一方。遇着事儿,不是先看是非对错,而是先看想要偏向于哪方的利益。
在她眼中,儿媳妇虽然好,但是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何必为了一个死人再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儿女离心?
老太君刚刚开口,就被谢纵微打断了。
“阿娘,您不必做和事佬。”
母子三十余年,谢纵微也清楚老太君的性子,从前便罢了,他不想和家人计较太多,但那日施令窈的话点醒了他。
他总是在该上心、该解释的地方停下,任由别人误解。
他明明是爱她的,但这份爱被他用过于冷漠的外衣冰封、包裹,带给她的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与失望。
谢纵微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做得太少,谢拥熙嚷嚷着要找高僧办法事的事一出,他立刻敏锐地觉察出些不对劲。
夫妻三载,他那时眼瞎心盲口难开,其他人引起她不开心的话,他没有注意到,依照妻子的性子,她更不会主动到他面前来说这些事。
谢纵微最后觑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妹妹,微微颔首。
“你不说,可以。等到我查出来,就不会像今日这般能轻松收场了。”
“谢拥熙,你要祈祷,你最好没有骗我。”
言罢,谢纵微大步出了寿春院。
老太君看着儿子透着煞气的背影,脸上神情复杂难言,她察觉到女儿身上隐隐在发抖,心里咯噔一下:“你……你真做了对不起你阿兄和阿嫂的事儿?”
谢拥熙打死不认,老太君再逼问,她就哭。
老太君被女儿的眼泪闹得没办法,说让她回梁家去,眼不见心不烦,但谢拥熙又说什么都不愿意走。
梁云贤近日搬去了书房,夜里只有她一个人睡在床上,到时候施令窈来了,岂不是一吓一个准?
眼见女儿耍赖皮也要留在娘家,老太君无奈,只得打发人过去梁家说一声,留女儿在寿春院住了一夜。
姐弟俩十年不见,自然是有很多话要说的。
两人秉烛夜谈,说了许久,连茶都续了两壶,施令窈体谅弟弟赶路辛苦,打发他去睡了。
小院地方不大,但苑芳和绿翘一块儿把东厢房收拾了一下,也能住人。
第二日,施令窈还在屋里呼呼大睡,施琚行已经醒了,起身之后踱步到院子里,鹅卵石铺成的小径旁凿了一方池塘,清可见底,内有翠藻和红尾锦鲤交相摇曳,他看得不免笑起来。
阿姐自小就喜欢看鱼,有时候心情不好了,能在池边蹲一下午。
听得有敲门声,施琚行回过神来,对绿翘道:“我去吧。”
绿翘点头,心里却在嘀咕,她这次遇到的主人家可真是奇怪,一个二个的,都争着要和她抢活儿干。
昨日双生子和朋友一块儿打猎去了,没有过来,施琚行打开门,满心期待着想见到两个外甥,笑脸刚刚扬起,在见到谢纵微的那一刻又统统凝滞在嘴角。
“你很闲吗?”施琚行疑惑。
“还好。”谢纵微礼貌地对着他颔首,微微往旁边让了让,“均晏均霆,给你们小舅舅问好。”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