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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的白月光亡妻回来了(降噪丸子头)


……她只是不想大宝小宝会发现他哭过的痕迹。
“随你。”
撂下这句话,施令窈径直往小院走去,直到进了门,那道婀娜身影消失在门后,也不见她回眸。
谢纵微站在檐下,听着青瓦白墙后依稀传来的笑声,还有她和两个孩子说话的声音,心头郁痛难解。
是他蠢,是他自以为是,所以落到现在这个境地,怨不了别人,只能恨他自己。
谢纵微神思飘忽,一直维持着目送她离去的姿势没有动,直到夜色愈浓,他肩上都积了一层霜露,也不见他动一动。
谢均晏和谢均霆告别了亲爱的阿娘,准备回谢府,一出门没走两步,冷不丁看见快把自己站成了一块儿望妻石的阿耶,兄弟俩都吓了一跳。
“阿耶?”
谢纵微横了一眼小儿子,声音仍是哑的:“均霆,小声些,仔细扰民。”
谢均霆听得直撇嘴。
什么民。你是不想阿娘知道你一直可怜兮兮地站在这里吧。
谢均霆很好奇:“阿耶,你年轻的时候就这么爱死鸭子嘴硬吗?”
如果是的话,阿娘从前可真是受委屈了。
谢纵微睨他一眼,没有说话。
谢均霆再接再厉:“还是说,男人年纪大了之后,包袱就越重?”
谢纵微不发一言,拂袖而去。
谢均晏含笑睨了一眼满头雾水的弟弟,温柔道:“均霆,其实有时候,你的嘴也不是一无是处。”
谢均霆顿时炸毛。
这句话他听懂了!阿兄是在骂他!
施令窈心里乱成一团,又不想双生子看出什么端倪来,强打着精神和他们说了会儿话,等到两个孩子走了,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三个男人,真难应付啊。
苑芳把红枣燕窝放到她面前的小几上,替她捋了捋微乱的发丝:“怎么不高兴了?阿郎又做什么了?”
苑芳的语气太温柔,让她想到母亲和姐姐。
施令窈鼻子一酸,圈住苑芳的腰,头轻轻靠过去,丰盈柔软的面颊无意识地蹭了蹭:“苑芳……”
苑芳被她这副依恋模样惹得心头酸软,轻轻嗯了一声。
施令窈吞吞吐吐地把先前在暗巷里发生的事儿和苑芳说了,又气又迷茫。
“苑芳,我现在知道他有原因,有苦衷。”
“可是让我难过的那些事,我也忘不了。”
“我该怎么办?”
施令窈没有骗自己,她仍然喜欢谢纵微。
但正是因为喜欢,他给予的失望与难过才会更深刻,更让她感觉痛苦。
所以她接受不了现在就和谢纵微一家亲大团圆,也没有办法坚定地把他推开。
她真是一个贪心又别扭的人。
苑芳看着珠辉玉丽的女郎一脸茫然,心头怜爱之意更盛。
“娘子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呢?现在想不通的事,就不要想了。”苑芳转身去拿来一把木梳,轻手轻脚地拆下她头上的珠玉首饰,一下又一下地替她通着发,“错不在你,而在阿郎。且让他急去吧。”
苑芳通发的力道把握得正好,施令窈有些昏昏欲睡,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
她想起临别前,谢纵微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哼了哼。
有本事他就当一辈子哑巴。
第二日,谢纵微估摸着时辰,来了小院。
开门的是绿翘。
见是那位风度翩翩、超逸若仙的大人,绿翘有些结巴:“您,您来这儿,有事吗?”
谢纵微颔首:“我来给她送一些燕窝……她可醒了么?”
绿翘如实点头:“娘子不仅醒了,还走了。”
谢纵微下意识攥紧了拳。
难道,是因为他昨夜太过孟浪,说的话又气到她了,所以她才……
“她去哪里了?”
绿翘有些害怕,这位大人的气势实在太可怕了!
要是他娶了娘子,成了她的男主人,之后的日子想想就胆战心惊,不好过。
但绿翘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有一位特别漂亮的夫人来接娘子往城外去了,婢依稀听着是要去泡温泉。”
谢纵微紧紧撅着的心缓缓放松。
还好,只是去和隋蓬仙一起泡温泉。
不是要再一次离开他。
但谢纵微还是心有余悸,淡淡瞥了一眼清涩的小丫头,道:“下次说话注意些。”大喘气什么?
言罢,他拂袖而去。
绿翘很委屈,娘子就是走了嘛!

第28章
施令窈包袱款款地登上了隋蓬仙的马车, 她这两日新制了香粉,臭阿花挑剔又爱美,正好让她给试一试。
定国公府的马车华丽又宽敞, 里面长榻小几一应俱全, 地上通铺了缠枝莲花的地毡,甚至还放着一扇金漆点翠小插屏,一走进去,便有暖香拂面。
但最吸引施令窈的,是坐在长榻上, 正歪着脑袋看向她的小娘子。
粉雕玉琢的小娘子眨了眨葡萄似的大眼睛,忽然扭过身去,扶着榻自个儿跳了下来, 面颊上的肉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 噔噔噔地朝施令窈跑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腿:“香香姨母!”
施令窈心花怒放,连忙弯下腰把她抱到怀里, 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软乎乎的小脸蛋。
“满姐儿, 你是满姐儿,是吗?”
香香姨母知道她的名字, 满姐儿高兴地点头:“是!我是满姐儿, 是阿耶和阿娘最最最心爱的满姐儿!”
用了三个最, 足以可见定国公和臭阿花平时有多宠爱这个孩子,让她轻而易举地就能感受到全部的爱。
施令窈联想到谢纵微让人像是捧着一团云雾的爱意, 摸也摸不着, 想也想不通。
还没来得及感伤,那点儿情绪就被满姐儿热情地蹭蹭抱抱给磨没了。
施令窈低下头,爱怜地又蹭了蹭她的小肉脸蛋。
隋蓬仙先前也下了马车, 见了她如今暂居的小院,嫌弃得来门都不想进,这会儿上了马车,她舒舒服服地靠回长榻上,见状懒懒道:“把满姐儿放下吧,她肉沉,仔细累着你。”
满姐儿被阿娘调侃了,也不生气,笑嘻嘻地搂着施令窈的脖子不肯放:“不要!姨母香香,满姐儿喜欢!”
隋蓬仙无甚所谓地吹了吹新染的指甲,靡丽鲜妍的大红色,更衬得十指如水葱般细嫩纤长,她满意得很。
“行行行,你今后就跟着你姨母过吧,别来用我的胭脂水粉。”
满姐儿被施令窈抱着坐到长榻上,闻言哼了一声,神气道:“我让香香姨母给我做!”
阿娘有一盒香粉,藏在高高的架子上,谁都不许用,乳母说,那是香香姨母给她做的。
有一回阿耶不知道怎么碰到了架子,上面的漂亮小盒子砸了下来,气得阿娘足足三天三夜没和他说话。
满姐儿想,这真是一个很严重的惩罚。
能让阿娘这么宝贝的东西,肯定很好用。
满姐儿热情地看向施令窈,她也想要。
施令窈忍俊不禁,这母女俩,怎么都一样爱臭美。
有满姐儿这个小开心果作伴,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曾停歇,但隋蓬仙眼睛尖着呢,到了别院,她让乳母抱着满姐儿去午睡,拉着施令窈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娇娇地哼了一声:“说吧,遇到什么事儿了?”
施令窈惊呼:“神医?!”
隋蓬仙忍了忍,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娇滴滴的笑声惹得施令窈忍不住抚了抚胳膊。
也不知道人称大聿定海神针的定国公怎么受得了臭阿花随时随地无意识撒娇的性子……
“看你那魂不守舍的样子,脸上就写了四个字——为情所困。”隋蓬仙拉着好友坐到罗汉床上,俨然是一副要与她长谈的样子,“谢纵微和你说什么了?他守身如玉十年,那方面不行了,总不能连嘴都不行了吧?”
施令窈哼了哼,其他方面行不行暂且不提,谢纵微那张嘴从来就没行过。
施令窈的性子,隋蓬仙最清楚,吃软不吃硬,当然,她真的生气起来,软硬都不吃。
但如果那位高高在上的谢大人一直端着架子,不肯走下凡尘,如今年纪又大了,美貌与……耐力不比当年,施令窈那死丫头可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包容他。
施令窈也没隐瞒。
她现在需要发泄,也需要听一听别人的建议。
等她将谢纵微与她分房别居、十天半月也不亲近她的原因说出来之后,见隋蓬仙望来同情的眼神,她不由得有些羞恼:“臭阿花,你这什么表情!”
隋蓬仙摇了摇头,叹气:“当然是同情你啦!”
她们俩成婚的时间差不多,刚刚步入人生新阶段的两个年轻女郎私下里聚在一起,自然是百无禁忌,红着脸,从她们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大胆。
隋蓬仙比施令窈早出阁半年,好不容易等到施令窈嫁给了当时汴京无数少女心中的春闺梦里人谢纵微,她激动不已,等施令窈接了帖子,就兴冲冲地拿了一堆助兴的小玩意儿去探望她。
死丫头当时的反馈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之后就开始吃素了?!
那些事,除了贴身伺候的苑芳她们避无可避,施令窈谁都没说。
刚好那两年隋蓬仙与定国公蜜里调油,时不时就要跑到北疆去寻她的夫君,施令窈更没了可以倾诉的对象。
“我以为你只是错过了谢纵微最鲜嫩可口的十年,没想到,前两年的便宜也没占到!”隋蓬仙看起来比她还要心痛,长吁短叹,时不时瞥她一眼,忧心忡忡地问道,“他怕你再度有孕,所以不和你亲近,连亲亲抱抱都不行?那他自制力是有多差啊。”
好友的喟叹萦绕在耳畔,施令窈的思绪莫名歪了一瞬。
谢纵微的自制力……嗯,刚成婚那会儿,好像是有些差。
两个人只是无意间眼神对视。
下一瞬,施令窈就会被抱进一个散发着淡淡青竹香气的怀抱里。
见好友细白脸庞上突然浮现上淡淡晕红,隋蓬仙直觉其中有古怪,捅了捅她,笑得一脸暧昧:“死丫头国色天香,也不能怪谢纵微把持不住……但他之后怎么就把持住了!”
施令窈托着腮,怏怏地摇了摇头:“我总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平时只喜欢翻俗气话本子看的人,哪能一下就能读懂圣贤书?
隋蓬仙见她郁闷,哼了一声:“你在这儿愁眉苦脸干什么?急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人又不是你,谢纵微当了那么多年鳏夫,要是还抓不住机会,再守几十年空房也是活该!”
“快走快走,趁着满姐儿在睡午觉,我们先去池子里泡一会儿。”
臭阿花说得很有道理,施令窈决定不再纠结这回事。
见阿耶阿娘,琢磨新香粉,准备开铺子……
她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
她再也不是那个守在长亭院里,期盼着他到来的施令窈。
温泉池子里热气腾腾,施令窈放松下来,白藕似的臂张开摊在石面上,听隋蓬仙娇里娇气地和她说着十年间汴京发生的事。
自然了,能被隋蓬仙记在脑袋里的事儿,多半都不是什么正经事。
施令窈想起姐夫远调的事,有心想问问她,但想起定国公戍守北疆,身份贵重却又尴尬,依他的性子,应当舍不得用外面那些事儿让妻子跟着一起烦扰。
坊间传得多的,是说当今首辅排除异己,才将李绪远远调出汴京,去到漳州那样凋敝贫苦的地方。
刚从混沌中醒来不久的施令窈会相信,但现在,一半一半。
里面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还有,谢纵微说当年马车坠崖之事不是意外,乃是人为,背后凶手是谁,他却又没有和她言明。
不张嘴,就知道装高深莫测的老男人。
施令窈愤愤地朝水面拍了一巴掌,激起好一阵水花,溅了隋蓬仙满脸。
她尖叫一声:“死丫头,我才敷的红玉膏!”
施令窈冷不丁地又拨了一捧水泼过去。
听着隋蓬仙的尖叫声愈发大,她抖了抖耳朵,舒舒服服地仰面躺在石面上,看着被雾气氤氲得愈发蔚蓝的天空,心情很好。
在别院住了一日,施令窈让隋蓬仙给她试了试新制的香粉,得了她‘必须先给我十盒’的要求之后,心里一松。
这夜,施令窈和隋蓬仙睡在一张床上,两人漫无边际地说了许多,到后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日,施令窈神清气爽地回了汴京。
路过春霎街时,苑芳瞥她一眼,果不其然,她又在那双莹亮的眼眸里看到了熟悉的渴望。
“说不准这时候老爷和夫人已经接到了信,正高兴着要和娘子团聚呢。咱们不如去买几件新首饰吧?娘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看着精神,老爷和夫人见了定然高兴。”
施令窈从善如流地点头:“苑芳,你说得真有道理。”
苑芳忍笑,又忍不住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施令窈:……苑芳有时候就是喜欢把她当小孩子一样哄。
但她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
苑芳好奇:“娘子,你怎地不去满玉楼?”
上回也是,她那时候以为娘子是逛腻了满玉楼,想去别处看看。但今日却见她特地避开了满玉楼,苑芳直觉有些不对劲。
施令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那日正是在满玉楼前被谢纵微逮了个正着,又被他抱着丢上马车的事儿,含含糊糊地掩盖过去,拉着苑芳往另一家漱玉斋走去。
漱玉斋的东西也不错,施令窈看了几样,都觉得不错,只是有一支珠钗上面的珍珠隐隐有些松动的痕迹,侍者主动给了些优惠,见施令窈点头,苑芳便跟着侍者一块儿去后院让工匠帮着再加固一番。
施令窈站在大堂里,看着被供在红锦上的那顶花冠出神。
梁淮庆搂着人走进漱玉斋,嘴里那句‘随便挑’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见一抹亭亭身影立在不远处,侧脸娴静美好,一下就击中了梁淮庆的心。
再一细看,梁淮庆乐了,这不是那日对他见死不救的狠心小美人儿吗!
肩膀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施令窈心里一跳,后退几步才又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笑得不怀好意的脸。
她眉头皱起,认出来人,是那日醉酒驾马,险些撞到她的梁家小辈。
仿佛叫什么……梁淮庆?
“美人儿,巧了不是?终于让我遇到你了。”
梁淮庆一开始对她自然是厌恶憎恨居多的,但是他摔伤了身子,被家里长辈严令喝止出门,只能躺在床上养伤的那小半月里,他睁开眼闭上眼,都是那张白得晃眼睛的侧脸。
一来二去,梁淮庆便动了心思,要是能把小美人捉回来,在他身边日夜服侍,岂不是又报了仇,又能成全了他的那点儿心思?
这会儿突然见到施令窈,梁淮庆高兴极了,眼神不规矩地在她身上到处游走:“美人儿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买!”
闻言,刚刚和梁淮庆一块儿进来的女郎顿时不乐意了,柔若无骨地依偎过去,用一双妩媚的眼盯着施令窈,不快道:“梁郎,你说好要带我来买首饰的,怎么跑去别的人面前献殷勤了?”
梁淮庆的手顺势落在她腰间,借着裙衫的遮掩,又往里探了探,捏了两下。
惹得倚在他怀里的女郎发出了几声娇滴滴的笑。
施令窈顿时被恶心坏了,梁淮庆才多大?就开始搞这一套了。
他小时候跟着才出嫁不久的谢拥熙一块儿来谢家做客,当时见他只有四五岁,长得虎头虎脑,施令窈还给过他糖吃。
谁能想到,十年过去,长成了这么一副糟心模样。
施令窈不由得庆幸,虽然谢纵微那个老王八蛋没怎么管过孩子,但大宝小宝自己争气,没有变成梁淮庆这种小小年纪就流连女色的纨绔。
她被眼前这一幕熏得欲呕,冷着脸打算从旁边绕过去,却被梁淮庆拦住。
“欸,美人儿,上次你见死不救,我都没和你计较。难道你心里对我就没有愧疚之情吗?”
施令窈理也不理他,只对着一旁满脸为难的侍者招了招手:“快找人把他扶到医馆去吧,醉成这样,待会儿别吐在你们店里了。”
梁淮庆脸色一沉:“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可知道我大伯是谁,我大伯母又是谁,我大伯母的兄长又是谁吗!”
施令窈扯了扯嘴角,不屑一顾。
“你在这儿报菜名呢?真有本事你就把你那些长辈拉过来遛遛,我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语气听起来,比他还要嚣张!
梁淮庆觉得自己的男儿尊严受到了挑战,若是在别的地方也就罢了,他使些手段,把这小美人拉到怀里亲一亲揉一揉,还怕她不从?
但这是在外面,遑论还有个新宠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梁淮庆断断不能容忍眼前的小美人这么挑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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