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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一个枭雄(拭微)


拓跋骁盯着她看了许久,小心翼翼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才闭上眼浅浅睡去。
养了七八日,姜从珚的气色明显好转起来。
张复每日都会来给她诊脉,母体和胎儿越来越强健。
果然是先前赶路累着了。
生孩子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父亲精血好,胎儿才能健康。
先前颠簸了一路这个小家伙都没事儿,显然是个生命力旺盛的。
待身体好转后,姜从珚还是闲不住再次过问起战事来。
现在的局势,拓跋骁已经完全占据了淮水至长江这片防线,荆州也落入他手里,谢绍虽及时回援,可仅凭这点兵力,又失去了重要天险,建康实在岌岌可危,除非天降奇迹,不然不可能守得住。
接下来这一个多月,拓跋骁不断调整兵力,除了与建康隔江对峙,还命水师拿下了荆州,一部分军队登上了南岸,彻底对建康形成包围之势。
南梁虽还有十万兵力,可他们现在被困在一隅,没有战略纵深,拓跋骁的将士只比他们多不比他们少,单兵装备和作战能力又远远超出梁军,如何能逆风翻盘。
南梁已经到了绝境。
姜从珚想,是时候了。
她召周泓过来,给他分派了项任务。
周泓听完,目露难色,下跪请罪,“公主将这么重要的事委派给属下是属下的荣幸,可我实在不善言辞,恐怕难以胜任。”
并非他贪生怕死,但他一个武将,现在却要他去做文官的事,他实在做不来啊。
姜从珚瞧他如临大敌的模样,笑了笑,赶紧让他起身,“你不用想这么多,我也并未将这个重任压在你肩上。”
“他们囿于南部,未知北地的情况,恐怕只以为我曾经那些话是说来迷惑欺骗他们的,我让你去只是想让你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他们,我是如何对待汉人的,鲜卑是否欺压了汉人百姓,将你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降与不降,到时候再说。”
外交的手段和技巧固然重要,但有时真切的情感和诚意能超越一切。
周泓是周氏一族的后人,这些年虽不受朝廷重用,可周氏一族的风骨在这里,尤其周纪还为抵御匈奴而亡,大家都相信他们宁愿战至最后一人也不会为了苟且偷生而向胡人投降,这样的情况下把周泓派去显然更有说服力。
周泓这才明白过来她的用意,只好应下了。
建康城现在乱作了一团,尤其是南逃过来、经历过匈奴追杀的士族们,早惶恐到了极致,生怕重现当日的惨剧。
“怎么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鲜卑军都渡过江了,拓跋骁已经兵临城下了。”
“谢绍,你不是手握十万兵力吗,居然一点也没拦住拓跋骁,你究竟有没有尽心,还是说你早有投诚的打算所以装作不敌。”
有人把矛头指向谢绍。
“对啊,他先前抗击匈奴时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一对上拓跋骁就束手无策了。”
“我就知道他不可信,一开始就不该用他。”
众人纷纷斥责起谢绍来,然而明明是他们自己担心建康沦陷非要召他回援才导致现在这个境地,现在却不反思自己,只想找个人来归罪。
谢绍沉默,并不为自己辩解。
桓均看着这一切,冷漠地扯了扯嘴角,已经危急至此,他们不想办法解决,却还在各自推诿扯皮。
正当朝廷还在争论不休,江边巡卫来报,说周泓来了,正在城外等候,请入城一见。
这个名字大家并不陌生,甚至还有人唾骂过他,说他给胡人效力,将周氏一族的名声都糟蹋完了。
“他带了多少人?”桓均问。
“只有他一个。”
“让他进城。”
周泓很快被请入城中。
“我奉佑安公主之命前来劝降。”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明说了自己目的。
朝廷顿时炸开了锅。
“我不同意。”
“想都别想。”
“我们怎么能向胡人俯首称臣。”
“贼子,既然送上门,正好把你杀了。”
众人想都不想就拒绝。
周泓确实不善谈判,但他记得姜从珚交代他的,只把自己这几年亲眼看到的告诉大家。
听到后面,有人终于松动。
“拓跋骁真的在鲜卑中推行汉字?还在重用汉人?”
“是。”周泓肯定道。
大家对周泓还是有点了解的,以他的直性子不会说谎。
拓跋骁愿意重用汉人……
鲜卑势大,按照如今的局势,建康撑不了多久了,继续守下去不过死路一条,要按周泓说的,投降后不仅能保住性命,还能继续做官的话,或许也是一条出路。
不少人动了心思。
“要不……降了?”这时不知谁轻声说了句。
“不行。”
“怎么不行,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有人起了头,那些犹犹豫豫不敢开口的也都开始帮腔,朝廷里就降与不降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争论持续数日,一直未能达成一致。
降的理由很多,他们打不过拓跋骁,建康早晚会沦陷,继续打下去也只是让更多将士和百姓白送性命。
不愿降的人则骂他们不过是贪生怕死,说誓要与大梁共存亡。
就在他们争吵不休时,突然传来一道噩耗。
“陛下崩了。”
所有人大惊失色。
去年五皇子被扶上皇位,然而他年纪太小,一路逃难过来身体病得不轻。
桓均将人接过去后命医士给他看诊熬药,只是一直不见好,于是朝中诸事都被桓均和南北士族把持,小皇帝成了个吉祥物。
然而就算是吉祥物也是有作用的,至少能凝聚人心,统领南方师出有名。
但现在,小皇帝崩了。
众人再也顾不上其它,连忙涌入小皇帝的寝殿,宫侍跪了一地。
“陛下怎么会突然驾崩?”
负责给小皇帝看病的医士已经被抓了起来,但再怎么审问,他的说辞始终就那两句话。
“陛下的病一直不见好,这一两个月病情恶化,微臣实在无能,无力回天。”
皇帝驾崩,举国大哀。
姜淮坐在院子里,听着远处宫殿里传来的雄浑的钟声,在心里默数。
待数完九次,他睁开眼,仰头看向北面的天空,一片澄蓝。
小皇帝一死,南梁最后一点凝聚力烟消云散。
小皇帝还没娶妻,没有皇后,丧事便由桓均主持,百官衣白单衣,去冠,头戴白帻,为小皇帝服丧。
然而小皇帝的丧事并不是最重要的,先前争论的问题终于要做决断了。
桓均站到百官面前,“如今陛下已崩,又无子嗣,佑安公主身为太祖和昭文太子遗脉,我愿向公主请降,你们意下如何?”
“我愿向公主请降。”崔望道。
他年事已高,来到建康后并不再料理朝事,可他德高望重,依旧有不少人以他马首是瞻,他如今都主动降了,其余人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我等愿向公主请降。”
众人达成一致,桓均当即亲笔书信一封派人送去。
他t在信上表达了投降的意愿,却提了个要求——请公主入城一见。

“不行, 我绝对不同意。”拓跋骁只听她说了一句就强烈反对。
姜从珚张了张唇,正想解释,拓跋骁根本不听,“我绝对不许你去冒这个风险。”
“你先听我说。”姜从珚加重语气, 抓住他的手,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他们既然愿降, 应该不敢再耍花样, 只是担心降了之后的处境, 所以才要我去商谈给他们一个保证。”
“万一他们趁机抓你当人质你呢?”拓跋骁反问,“就是知道自己要败了,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把你骗过去。”
“你现在还怀着孩子,万一出点意外,你让我怎么办?”
他承受不住这个的后果, 所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愿让她冒险。
“你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但我觉得……”
“既然你都认为我说得对,那就别去了。”拓跋骁直接打断她,“他们愿不愿意降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直接攻下来。”
姜从珚听到这儿,心头一惊,心知男人是在气头上, 又钻牛角尖了。
她不敢再坚持, 忙放软了语气安抚,“好好, 我暂时先不去,让人再商谈商谈。”
拓跋骁对她的安全十分敏感,姜从珚却觉得没到这个地步, 而且,做什么事没有风险呢,要是能让整个梁国归心,这一点点风险是值得冒的,只是他现在也听不进她的话。
待安抚好拓跋骁,姜从珚才将信使叫来,说了几句,让他将自己的意思带给桓均。
“我那些承诺并非空话,只要你们愿降,鲜卑军绝不伤城中一人。”
信使应下,然后被送至江边。
如今两岸还在对峙,江边全是战船水寨,封锁严格,若无允许绝不能随意穿行两岸。
信使登上来时的小船,被鲜卑军送至江心。
对岸看到情况,也派了两只小船来接。
就在两边交接完正要各自返回时,阿隆道:“王说了,你们要降就降,不降就战,别想耍花样,要是再敢提出这种要求,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梁军一听,脸色巨变。
这是什么情况,拓跋骁不肯放过他们?
众人心头惶惶,忙不迭将船划回去,向桓均禀告此事。
拓跋骁短短一句话,又给南梁朝廷造成了巨大的恐慌,百官聚到殿前。
“就说胡人不可信。”
“公主先前答应我们的话根本做不了主,还是要看拓跋骁的脸色,他心情好我们就能活,他想叫我们死我们岂不是就要人头落地,要是这样,我们还降什么?”
殿中议论纷纷。
桓均倒没他们这么悲观,却也生出些许隐忧,问信使,“公主是怎么说的?”
信使道:“公主说她会说到做到,鲜卑和汉人都是平等的。”
桓均目光深沉,想起姜从珚,虽然两人已经数年未见,但他是相信她的。
只是她有这份心,在拓跋骁面前有这份力吗,她在整个鲜卑中究竟有多大的权力。他们所有的倚仗都系于她一人。
桓均愿意降,但那得在保证汉人利益的基础上。
他不信任拓跋骁,他只相信她。
“我再修书一封,你送过去。”
姜从珚是第二天才又收到桓均的信,看完信的内容,她脸色一变,整张脸都泛起一股冰冷的霜色,尤其一双黑眸没有一丝温度。
她用力捏着信纸,指骨都泛起了白。
拓跋骁今日议事议了许久,回屋时天都黑了,见她端端正正地坐在屋子中间,旁边燃着一树烛灯,照见她挺拔的脊背和平淡的面容。
他也没多想,走过去,蹲下身,正要亲一亲她,却被用力推开。
拓跋骁以为她嫌弃自己身上脏,笑了笑,扭过头,刚想说点什么,却瞧见她冷淡的眼神。
距离这么近,错不了。
“怎么了?谁叫你又不高兴了。”他问,一边伸手摸她的脸蛋。
“啪”一下,姜从珚用力拍掉他的手。
拓跋骁皮糙肉厚倒也不觉疼,只是有点疑惑。
“还有谁,这人不就在我面前吗?”姜从珚冷声说。
“我?”拓跋骁慢慢将手转向自己。
姜从珚见他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一句话酿成了多大影响,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私自让阿隆说了那些话。”她能理解他对自己安危的担忧,但不能接受他瞒着自己去让阿隆放狠话,尤其在这种关键时刻。
原来是这事。拓跋骁恍然,却还是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就是想叫那些梁人打消这个念头,要降就赶紧降。”
当然,主要是他们提的让姜从珚入城这件事太让他生气了,忍不住放出狠话。
“你的初衷或许是这样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听到这话后会怎么想?我费了这么多心力劝降,就是不想加深鲜卑与汉人之间的隔阂,希望将来有一天各族百姓能够融洽相处,可你……”说到这儿,姜从珚咽下对他的责备,转而道,“原本我还能慢慢跟桓均商量,现在反而是非去不可了。”
“不行!”
拓跋骁“腾”地一下站起身,脚步在原地焦躁地转了两圈。
“说什么我都不同意!”
姜从珚:“建康城里有桓均、谢绍坐镇,他们二人与我有旧日的交情,品行我也信得过,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而且到了这个地步,把我扣在那儿当人质显然也不是件明智的事,他们怎么会这么糊涂……”
姜从珚只好将道理掰开了讲,可一涉及到她的安全问题,男人就像被激怒的野兽理智全无,什么都听不进去。
拓跋骁想起她被乌达鞮侯掳走,又被赵氏父子劫去,不管哪件事都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他曾经在心底发誓要护她一辈子,绝不会再让她置于险境。
说到后面,姜从珚都累了。
二人僵持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冷战了两天。
姜从珚恼恨他不过脑子的自作主张,把他被赶出房门。
拓跋骁被迫去睡军营。
谁都看得出王心情不好,这几日都夹紧尾巴做事,不敢被他逮着错处。
阿隆更是惴惴不安,他现在知道了,王和可敦吵架全是因为自己那天说的话,顿时后悔不已,更怕王迁怒自己,为了小命着想,他灵机一动,低着头来姜从珚面前认错。
“可敦,都是属下的错。”
姜从珚道:“你是奉他的命令行事,不过是个传话的,你有什么错。”
阿隆心头一松,却还是不安,“以后王再吩咐我这种事,我都先来问问可敦?”
姜从珚没有应,却也没拒绝,“你先下去吧。”
阿隆走在回去路上想,可敦应该是同意的吧。
拓跋骁受了她两三日的冷待,终于忍不下去了,趁她上床时不顾她冷淡的脸色压了过来。
“我都好几天没见宝宝了,你让我摸摸他。”
他这话说得姜从珚无法拒绝,任由他将手掌贴到了她肚子上。
她现在已经四个月了,原本平坦的小腹现在微微隆起,但变化依旧不大,只有亲自摸上去才能发现跟从前的区别。
姜从珚虽默许他过来贴着自己,不想跟他说太多话,闭上眼准备睡觉,就在这时,肚子极轻微极轻微地动了下,像一条小鱼儿吐了个泡泡。
她浑身一僵,蓦地瞪大了眼。
“珚珚,宝宝是不是动了,是不是动了?”
耳边传来拓跋骁惊喜的声音,男人激动得不行,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了身,不停说,“我感觉她动了。”
姜从珚也渐渐从刚才那微妙的感觉中回过神来,同样惊喜地看着拓跋骁。
“是,是宝宝动了。”
虽然四个月了,肚子也在渐渐发生变化,但直到这一刻,她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孩子的存在。
尤其还这么凑巧,拓跋骁也摸到了她第一次胎动。
“我再摸摸,看她还会不会动。”
拓跋骁又将掌心贴到她肚子上,只可惜他认真等了许久,依旧十分平静。
拓跋骁失望地叹了口气。
姜从珚瞧他表情傻乎乎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宝宝现在还小,没那么多力气一直动。”
“那她要快快长大。你也要多吃点,别人怀孕都要变胖,我看你怎么反而还瘦了。”
“还好吧,也没瘦。”
但确实没怎么长肉,主要是最近一个多月孕吐让她没什么胃口,不过张复诊过说还好,都是健康的。
二人就围着孩子絮絮叨叨地说起来,先前的冷战经过这番胎动似乎一下就消弭了。
气氛如此和谐,t姜从珚顺势又提出了去劝降的事。
“你别急,先听我说。”
拓跋骁只好按下心头的焦躁,“好,你说。”
“我知道你担心我,就像你说的,我还怀着孩子,我怎么会带着孩子去冒险,我愿意去见他们,自然是有我的把握的。”
“而且我父亲还在建康城里,他总会护着我,我已经联系过他了,南梁确实是真心想降,只是顾忌汉胡之别,需要我出面亲口向他们做个保证而已。”
拓跋骁见她表情当真很有自信,再想她对孩子确实很重视,终于肯松口,“我陪你一起去。”
姜从珚摇头,“不,你带大军留在外面才是我最大的保证。”
拓跋骁终究还是被说服了。
但他并未让她第二天就出发,而是花了两三日重新调动水军,做出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姿态。
双方约定在建康城门口见面。
“最多两个时辰,你一定要回来。”他说。
“嗯,我一定按时回来。”她主动抱了抱他,认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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