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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一个枭雄(拭微)


直至此时此刻,桓均终于可以问心无愧地对自己说,你没有做错, 你保全了天下百姓。
“吾王英明, 公主英明。”
他率先撩起衣袍下跪,长揖、伏首。
这是最为隆重的跪拜礼, 他又口唤“吾王”,便是愿意彻底臣服拓跋骁了。
他是汉人官员之首,随着他的动作, 其余人也纷纷跪拜行礼,齐声高喊,“吾王英明,公主英明。”
这事最终落定。
最后,姜从珚站出来,神情肃穆,“我同意登基为帝并非为了加深汉人与鲜卑人的隔阂,我也并不只代表汉人,我还是鲜卑王后,鲜卑同样是我的子民,我希望两族之间相互交融、和平共处。我虽身负太祖血脉,但梁国已经覆灭,永远只能成为前朝,我绝不允许有人利用我的身份进行复国,一经发现,绝不轻饶,尔等亦当谨记在心,如今两族平等,不可对鲜卑以蔑语称之。”
众人叩首应“是”。
二帝临朝的结果算是确定下来了,这个消息传出,必定四海皆惊、震动天下。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已是十月初,姜从珚在建康停留数日,处理完最重要的几件大事,安排下大方向后她便要准备启程回京了。
如今南北一统,又正好到年底,明年是新的一年,是时候举办登基大典了,一来安定人心,二来开启新王朝新气象。
历经战乱后,天下百姓需要一个全新的大一统王朝带领他们走向安稳、繁荣。
她现在怀孕五个月,坐稳了胎,又不像后期那般危险,算是一个比较安全的时间。
建康到长安有两千多里路程,正常赶路要一个多月,姜从珚怀着身孕需要放慢速度,那就得将近两月了。
她现在不走的话等到月份大了更不好赶路,那时就要等她生完孩子出月子才能上路,起码得到明年四五月。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趁早回到长安。
不过淮南刚刚归降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尤其是军事上,拓跋骁暂时脱不开身,姜从珚只能先行上路,等拓跋骁把这边的事处理完了再快马追上来。
他自己一个人快马赶路的话,不过十来日就能抵达。
“你还怀着宝宝,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要不我还是跟你一起吧。”出发前一晚,拓跋骁突然焦虑起来。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再说我哪里是一个人,父亲不还跟我一起,张复也会随行,还带着这么多亲卫侍女,不会有事的。”
拓跋骁还是不放心,理智和情感一直在打架,不过最后还是被姜从珚劝下来了。
南地离长安太远,来一趟不容易,又是才归降,必须得将诸事料理清楚,不然埋下什么隐患就麻烦了。
拓跋骁只好抱着她厮磨,将所有的柔情和担忧都倾诉在其中。
她身材纤瘦,五个月的肚子也不算大,像在里面塞了个桃子,并不妨碍,男人依旧小心极了,动作又轻又缓。
姜从珚看他额头脖子都浸出一层汗,青筋鼓起,表情似欢愉又更似难耐,都不知他这是在享受还是自讨苦吃。
其实她也觉得有点磨人。
“你可以稍微快点。”她忍不住催了句。
拓跋骁哑着嗓子应了声,终于也忍不住了。
大半个时辰后,终于结束这场欢愉又磨人的情。事,姜从珚面带潮红,懒懒倚在男人胸前,平复着呼吸。
拓跋骁将被子往上提了提,搂着她,一手贴在她光洁滑腻的后背轻抚,一手放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今天宝宝动了吗?”他问。
“好像还没有。”
那日夫妻俩一起摸到宝宝的胎动,都兴奋得不行,姜从珚还好,孩子就在她肚子里时不时能感觉到,拓跋骁却一直惦记着,每晚睡觉必要摸许久,只不过宝宝还小,动得次数也不多,他并不能这么巧都摸到。
“宝宝,明天爹爹就要暂时跟你分开一阵子了,你要乖乖待在你阿娘的肚子里,不许折腾她知道吗,要累着你阿娘,等你出生后我一定打你屁股……”
拓跋骁对着她的肚子自顾自地说着,他英挺锋利的侧脸被昏黄的烛光朦朦胧胧地笼罩着,整个人竟温柔得不可思议,甚至还有点傻气。
旁人恐怕再怎么也想不到凶名在外的漠北王私底下会是这个模样。
姜从珚听他絮絮叨叨的话语,一时也困了,正想叫他擦擦睡了。
“欸,动了,她动了。”拓跋骁突然拔高声音。
姜从珚的瞌睡瞬间飞跑了。
“宝宝动了。”拓跋骁兴奋地重复了遍。
“是,她又动了。”
不知是不是听到亲爹威胁要打自己屁股,才在这时候努力动一下表达自己的不满。
姜从珚的手也抚上了肚子,两人碰到一起,他的大掌便顺势包裹住她的。
拓跋骁觉得孕育一个新生命真是一件神奇的事,他亲眼看到她的小腹一点点隆起,亲自感受到孩子的生命力在一日日增强。
从前是微弱的小鱼吐泡泡,现在能感觉到类似踢和翻跟斗般的动静了,力道比起从前也明显了许多。
“张复说这是个活泼的孩子,随你。”姜从珚笑着道。虽然她身体好了不少,怀孕之后还是担心过的,怕孩子被自己的体质影响,幸好张复说胎儿十分强健,这应该是随了拓跋骁,他精血足,基因强。
“那可能是个男孩儿。”拓跋骁说。
“就不能是女孩儿吗?”姜从珚不满地哼了声。
“能,女孩儿强壮点更好,不容易被人欺负。”拓跋骁赶紧解释。
这还差不多。
不过应该也没人敢欺负他们的女儿吧。
怀孕本身就消耗精力,刚才又累了大半个时辰,两人聊着孩子,轻松愉悦,不知不觉姜从珚竟睡了过去。
拓跋骁见她久久没回自己的话,低头看去,只见一张恬静安宁的睡颜,原本因分离而焦躁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第二日,姜从珚来到码头。
她打算走水路回长安。
走水路比陆路更远,但水路更平稳,更适合现在怀孕的她。
拓跋骁亲自把人送上船,实在舍不得,在船舱里又亲了她许久,直到太阳升起,再耽搁下去就真要晚了。
“好了,也就一两个月,你快点把这边的事处理完,我在长安等你回来。”
见他一动不动,大有船一开就要跟她一起走的意思,姜从珚只好狠心将他“赶”下船。
拓跋骁驻足岸边,眼见大船缓缓驶离码头,一点点远去。
站在他身边的桓均同样一脸郁闷,公主自己回长安就算了,还把蕴娘也拐走了。
十一郎也不开心,因为姜羽儿也走了,他莫名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三个男人站在码头上,任由寒风扑打在脸上。
跟这几个男人相反,姜从珚反而挺开心的,稍事歇息后,她先派阿榧去问父亲那边安顿得怎么样,得到回应说一切都好,她又让人去问姜羽儿和卢蕴的情况,两人都没晕船,便将他们请过来说话。
她乘的这艘船是战船改的,船体十分高大,足以容纳数百人,甲板上全是巡逻的亲卫,船舱却被布置得十分舒适。
姜从珚先前一直在忙,只匆匆见了姜羽儿两面,也未来得及叙旧情,如今难得闲暇。
很快两人就一起过来了。
“快坐。”姜从珚向她们招手。
船上没有炕,姜从珚便在客舱里升了两个炉子,几人围着炉子坐,倒也不冷。
火炉旁还有一张小桌,上面摆着些柑橘瓜果和点心,阿榧还在一旁煮着茶。
清香扑鼻,水烟袅袅。
“这几年,你成长了许多,比我以为的还要好。”姜从珚认真打量姜羽儿。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听得姜羽儿想哭。
“阿珚姐姐~”
“才刚夸你一句,怎么又像从前那样哭起鼻子了。”姜从珚笑着调侃。
“我就是忍不住。”姜羽儿带着哭腔。
就算这些年经历了再多的事,到了阿珚姐姐面前,她依旧感觉自己是当初那个无助的小女孩儿。
姜从珚不再说话,只掏出手帕,替她轻轻拭去滚落到脸颊上的泪水。
待她平复下来,姜从珚又问她今后的打算。
姜羽儿看了她一眼,又看眼卢蕴,“我打算回到长安后就跟桓均和离。”
卢蕴眼皮一颤。
姜羽儿看着她,“我们当初成婚本就是权宜之计,是为了给我一个安身立命之所,现在天下太平,也是时候结束这场约定了。”
她目光清明,表情真挚,一言一字均是发自于内心。
“你真要这么做吗?”卢蕴问。
“阿珚姐姐回t来了,我相信就算和离也没人敢欺负我,是不是呀阿珚姐姐?”姜羽儿拖着撒娇的声音问。
姜从珚笑着点头,“是。”
卢蕴还想说什么,姜羽儿直接打断,“好了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结束这个话题,姜从珚又问卢蕴今后的打算。
她跟卢蕴接触不多,但也能看出她是个知进退又懂礼的姑娘,且言辞里有自己的想法和见地。
卢蕴道:“我打算继续给一些人家做夫子。”
“我此前几年在长安便是靠此维持生计,如今重操旧业也算得心应手。”她语气轻松,并不觉得为了养活自己放下身段是件多可耻的事。
卢蕴系出名门士族,学识渊博,只是家族被梁末帝贬谪牵连才沦落至此,以她的本事给人做夫子绰绰有余。
姜从珚听她这么说,沉思片刻道:“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我想开女学,不知你可愿意来帮我?”
“女学?”卢蕴和姜羽儿异口同声地问。
姜从珚点点头,语气愈发肯定起来,“我想开办女学。”
新朝将有女皇,女官,但这些都是特殊局势下的产物,要是后续的教育跟不上,女官只会越来越少,成为昙花一现的美景。
之前局势动荡她顾不上这些,今后天下太平,许多民生、思想、文化方面的建设得跟上来了。
姜从珚将自己的思考说给她们听,二人的眼神越来越亮。
这个时代对女子没有太过严苛的规训,但想要入朝为官依旧困难重重,此前也有过太后摄政的历史,本质还是皇权,姜从珚是想从根本上打开天下女子的出路。
“这必然是困难的,或许我们为之奋斗一生都只能如流星般短暂地划过夜空,然后便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但我还是想做这件事。”姜从珚定定地看着两人的眼睛,如是说。
“我愿意。”卢蕴毫不犹豫,“哪怕像您说的只能短暂地闪耀那么一瞬间,至少也曾照亮过这个时代。”
“我也愿意。”姜羽儿跟着道。
“好,那我们一起努力。”
姜从珚伸出掌心,卢蕴、姜羽儿也将手掌放上来,三人紧紧握在一起。
接下来这大半个月,几人便围在一起商议开办女学的章程,大体算是有思路了。
便是困难重重,他们也会迎难而上。
姜从珚又抽时间跟父亲谈心。
大仇已报,天下太平,女儿幸福,姜淮觉得自己此生算是无憾了,只想等女儿生下孩子,含饴弄孙安享晚年。
他少时就颇有才华,被朝臣称赞有昭文太子之姿,这些年殚精竭虑,不管是心计还是智谋都远远高出常人,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姜从珚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帮手呢。
“父亲帮我开办官学,收拢天下寒士吧,这也是祖父的遗志,不是吗?”姜从珚笑盈盈地对他道。
姜淮无奈一笑,最终还是应下了。
十一月下旬,行完水路,一行人转陆路坐马车进京。
十二月上旬,就在姜从珚即将抵达长安时,拓跋骁竟追上来了,比她想的早了十来天。
他满身风霜,人困马乏,想也知道一路没怎么休息。
姜从珚又心疼又有点生气,“也不差这几天,何必这么赶。”
拓跋骁只道:“我想早点见到你。”
只这一句话就让她心里那口气散了。
夫妻俩再次相聚,最后在十二月十一日一起抵达长安,着手准备登基大典。

一年多过去,烧毁的宫殿都已重建完毕。
工匠原呈上过一份图纸,姜从珚看了,想着日后宫里只有自己跟拓跋骁两人, 就算加上孩子也没几个, 房屋空置得太多, 打回去命人重新规划, 将其中一部分宫苑划为了太医署、藏书楼等办公区。
此时已是十二月中旬, 离开年只有半个多月了。
登基大典不只是个仪式, 在此之前他们还要商定新的国号年号,对有功之士进行封赏。
趁此机会,姜从珚对原有中央行政体系进行了改革,放弃此前的三公九卿制,改为三省六部制, 六部之下再设司属。
六部只是初步雏形, 将来她要发展生产力,必定会根据实际情况新增。
当然,朝臣们为此又议论了许久,最终还是被姜从珚和拓跋骁压下来了。
新朝初定,许多规章制度还不完善,各种琐碎又重要的杂事都需要禀告上来让他们拿主意, 两人简直忙得不可开交。
光是国号和年号就呈了几十分奏疏上来, 拓跋骁看得头晕,只恨不能抓阄算了, 反正每个呈上来的字肯定都有一大串美好的寓意。
过往朝代的国号多以太祖皇帝的起源地或是封爵来名名,但拓跋骁是鲜卑王,因鲜卑占据漠北草原, 故又称漠北王。
鲜卑?漠北?不管是一个词还是单拎一个字出来当国号都十分奇怪,至于她自己的封号,顺安?佑安?安朝?听起来也不太符合大一统王朝的气势。
“我目前比较喜欢的有‘元’、‘昭’、‘景’这几个,你喜欢哪个?”姜从珚问。
“你喜欢哪个就用哪个。”拓跋骁十分随意。
“嗯……要不就‘昭’吧,‘日升月恒,昭昭之宇’,‘圣祚山河固,宸章日月昭’,我喜欢这个寓意。”
“行,那就叫昭。”
确定下国号,年号就容易了。
“永和”、“元光”、“元和”、“建武”、“泰始”都可以选,姜从珚没考虑这么多,只挑了个自己倾向的“元和”作为年号。
元,一切之始也;和,敦睦也。
只愿接下来各族能够和平共处。
除了国号年号,接下来众人还要制定各项礼仪规制。
汉人仍想沿用先前的汉人礼制,姜从珚还没来得及反对,鲜卑那边先不干了。
虽说这几年一直在鲜卑中推行汉字,时间太短了,鲜卑人终究没有融入汉文化的氛围中。
天下是他们王打下来的,现在全改成汉人的礼仪,怎么都让他们心里不得劲,有种倒插门的感觉。
姜从珚也不爱那些繁文缛节,删减了许多,又去掉了跪坐礼,改坐椅子。
关于称呼,若只有一人,仍用“陛下”二字,若两人同时在场,则可以“男君”、“女君”以示区分。
男君、女君也是寻常人家对男女主人的称呼,用在两人身上也算妥当,又添了几分亲近。
总之,忙碌了数日,总算将这些大小杂事初步定下来。
夫妻俩也要正式搬进皇宫离开楚王府了。
回看这座王府,实际住的时间也不算长,姜从珚却生出了种“家”的感觉。
“我们都搬走的话,府里就剩你一个人了,父亲,要不你跟我们一起搬到宫里住吧。”她对姜淮道。
姜淮仰起头看了看这座楚王府,然后摇了摇头,“我就留在这里。”
这些年他刻意将王府维持着从前的样子,见到熟悉的景物,他仿佛还能看到那个活泼灵动的女孩儿,看她朦胧的身影穿行在王府各处,这是他美好的念想。
“姜淮,你玩儿过躲猫猫吗?”
“姜淮,你藏好了吗,我要来抓你了,被妖怪抓到是会被吃的哦。”
“姜淮姜淮,你今天生辰,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楚王府每一个角落都被他们光顾过,那时的少年时光,是他现在遥不可及的梦。
姜从珚感觉到父亲身上流露出的哀伤,知他是想起了阿娘,不再勉强,只道,“那以后我和鸮奴常来看你,诶,不对,到时候还要多一个呢。”
姜从珚抚了抚现在已经十分明显的肚子,还有两个月这个小家伙就要出生了。
姜淮也笑了,新生命的降临总是能给家里带来希望和憧憬。
总之,两人离开楚王府,正式入住皇宫。
与从前相比,皇宫格局也有些变化,原太极殿更名为紫宸殿,日后大小朝会宴请群臣便在此殿举行;皇后中宫改为长乐殿,不过如今没有皇后之说,只用作夫妻二人的寝居,还有各处偏殿、花园也都重新分配了用途。
修缮皇宫时姜从珚并不要求华丽,反而着重设计了保暖性和采光性,唯一看起来奢侈的是大片大片的琉璃窗和琉璃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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