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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文女配夺回气运后/锦鲤文完结后,女配重生了(临天)


她说得很轻,确保周六郎他们是听不到的。
“然后,您脸上的皮肤会剥落,露出血肉和白骨。”
“伤口无法愈和,一天天的腐烂发臭,会有虫子围着您,嗡嗡嗡,嗡嗡嗡……”
谢璟汗毛直立,满脑子都是“嗡嗡嗡”。他尖叫了起来,用衣袖拼命去擦脸,药膏跟油一样粘乎乎的,渗透进伤口,就像有无数根细针生生地扎进血肉。
顾知灼笑问道:“痛吗?”
这两个字击溃了谢璟仅存的理智,他面露狰狞,抬手就朝顾知灼挥出了一巴掌。
顾知灼轻轻笑着,朝后一仰,谢璟狼狈地扑倒在地。
谢丹灵拉过顾知灼藏在身后,不满道:“三皇兄,你怎么回事啊,自己手滑没拿稳,还乱发脾气。”
谢璟用手肘支撑着地,咬牙切齿,腥红的鲜血混杂着黑色的药膏,半张脸上红黑斑驳。
季南珂扶住了他,一双秋水明眸中夹杂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她知道谢璟对她的倾心一片。
然而,镇国公府于她有养育之恩,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和顾知灼争,同为女子在这世道就该相互扶持,哪怕顾知灼从小就骄奢任性,横行无忌,她也不改初衷。
可如今,她有些不确定了。
谢璟是这样矜贵、温柔的一个人,若不是为了她,何至于此。
她咬了咬唇,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没事的。”谢璟的心尖一阵酥麻,抓住了她的手,“不是你的错!”
谢丹灵轻蔑地冷哼一声,抚掌嘲讽道:“万灵百宝膏果然效用非凡,三皇兄瞧着都已经好了大半了。”
“既没事,就散了吧。”她下巴一抬:“夭夭……”她的意思是,该跑路了,不然皇后要来了!
不成不成,一走了之,等会儿脏水就该泼下来了!顾知灼给她使了个眼色,这药是谢璟给的,伤是他英雄救美摔的,弄成这样也是他自个儿作的,这些光他们知道还不够。
从小一块儿招猫逗狗的默契,让她们俩在眼神交汇的一刹那就达了共识。
顾知灼呜咽着往她肩上一伏。
谢丹灵叉腰指着宫人道:“母后怎么还不来!快去瞧瞧。我表妹受了委屈,你们担当得起吗。”
到底谁在受委屈?!谢璟刚要破口大骂,一张嘴就拉扯着脸颊的伤,痛得快要撅过去了,整个人摇摇晃晃。
周六郎他们都吓傻了,不知如何是好。下一刻,猛地听到了一声细尖的“皇后娘娘到”,他们终于解脱了,皇后来了就好,再出什么事也赖不上他们。
凤袍加身的美妇在一众宫女内侍的簇拥下疾步而来,还有后宫的高位嫔妃和内外命妇等足足十来个人,她们原本是要去戏楼的,在经过水阁时,小内侍来禀报说谢璟从亭子上摔下来了。
皇后一下子就急了,这一路走得焦急如焚,此刻见到满脸鲜血的儿子,悬着的心终于凉了。
“璟儿!?”
顾太夫人同样是惊魂未定地盯着谢璟怀中的少女,她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家府上的季南珂,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紧紧地拉住了儿媳妇的手。
“谁来告诉本宫,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医呢,宣太医了没!”
太医是宣了,就是还没到。至于是怎么回事嘛,周六郎等人全都默默地看向了顾知灼,皇后也下意识地看过去,顾知灼从谢丹灵的肩上略略抬起头,面纱覆面,泪盈于睫。
“皇后娘娘!”顾知灼凄凄哀哀地喊了起来,“三皇子在给我抹脸的药里下了药。”
周围陡然一静。
顾知灼挤出了眼泪,可怜巴巴地告状道:“三皇子从亭子上摔了下来,撞伤了,出了好多血,我怕他失血过多,就把他给我的膏药拿给他用,结果他非不肯用,还要硬抢,就把药给弄撒了。”
她声音极为清脆,三两句话就把经过说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几个关键的词,像是“下毒”,“硬抢”,“弄撒”,更是咬字清晰。
“母后。”谢丹灵连连点头附和,“三皇兄是为了救季姑娘摔伤的。他们都看到的。”
她指着周六郎他们:“你说,是不是?”
周六郎不自觉地点了头,点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脖子僵在了那里。
皇后的脸色像是吞了苍蝇一样。
顾知灼和她一搭一唱:“药撒在了他脸上后,三皇子才承认有毒。我好害怕。”
你怕什么,怕的人该是我!!谢璟几乎听傻了,怎么会有人这样明目张胆的胡说八道。
脸上钻心的疼痛让他面目狰狞扭曲,谢璟咬牙切齿道:“闭嘴!我没……”
谢璟想争辨,顾知灼放下了手上的帕子,红着眼眶:“殿下,我有哪一句说错了,是没把药还给你,还是你没有让刘太医下毒。”说着话,眼泪就往下流。
“我没……”
“堂堂皇子,你有胆子做没有胆子认吗!?”
他声音响,她更响。
他语速快,她更快!
顾知灼欺负他一说话就会脸痛,愣是堵住了他每一句的辩解。她呜咽着扑到了淑妃的怀里,扯了扯她的衣袖,委屈道,“姨母,三皇子让刘太医给我抹了这药后,我的脸就好痛,三皇子还让我日日都要抹。我好怕。”
淑妃多聪慧的一个人,一下子就看懂了玄机。
“快让姨母瞧瞧。”她颤着声音,揭开了顾知灼的面纱,只看了一眼,就痛心疾首地抱住了她:“怎么会这样!”
“我的夭夭!你爹娘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你被人欺负成这样,这怕是要心疼死了啊。”
淑妃哭得梨花带雨,含怒道:“三皇子殿下,你嫌弃镇国公为国战死,想要退亲另娶,大可直说,犯得着这般……”心狠手辣!
皇后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淑妃这话一旦传出来,璟儿不但会得罪那些小心眼的武将,更是难免会落一个“贪恋美色”、“私德不修”、“恣行乖戾”的名声。
兄长让大嫂悄悄给她带了话,首辅刚刚递上立储的折子,她的喜还来不及上眉梢,这一盆冷水就当头泼了下来,把她浇了个彻底。
短短一息间,皇后就有了决断。
这贱婢和璟儿拉拉扯扯抱在一起,只能是她蓄意勾引,和璟儿无关。
处置了她,方能保住璟儿。
皇后当机立断,怒火中烧道:“这贱婢竟敢在宫里明目张胆地勾引皇子,来人,把她给本宫拖出来!”
谢璟急了,他声嘶力竭地嚷嚷着:“母后!不关她的事!”他的脸颊还在流血,双眼迸发出怒焰,痛得面目扭曲,“是顾知灼在胡乱攀扯。不是季姑娘的错。”
皇后呼吸紊乱,当着这么多人,璟儿还在袒护这贱婢,岂不是坐实了淑妃的指控!?
几位相熟的夫人看了看彼此,首辅夫人轻抚着衣袖,
三皇子有心上人这事吧,在京城里头都不算什么秘密,皇子按律是可以纳妃蓄妾的,连镇国公府都没有置喙,自然也没人会多管闲事。
只是,有心上人是一回事,为了心上人而要置未婚妻于死地,就另当别论了。
反倒是顾大姑娘,全然不似传闻中的蠢笨骄纵,这三言两语就把三皇子推进了死胡同的本事,倒是让她有几分刮目相看。
谢璟满心都是季南珂,丝毫没注意周围人的目光,还在那里信誓旦旦道:“有我在,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顾知灼略略垂眸,眼眶溢满了泪,继续煽风点火:“姨母,都是我不好,爹爹已经战死了,我就不该再像从前那样还当自己是宫中娇客。”
她呜咽轻泣,惹人生怜。
“我以后一定会记着分寸的。”

今上刚登基不久,就让淑妃把顾知灼接到宫中养了三年,和五公主住在一块儿,份例也和五公主一模一样,皇帝戏言她是“娇客”,而现在,镇国公府战死后她头一回进宫,竟就落了个毁容的下场。
这简直在明说,皇家卸磨杀驴。
皇后太阳穴突突狂跳,额头冷汗直冒,连声安抚道,“灼姐儿,你放心,本宫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淑妃,你先带灼姐儿去找个太医瞧瞧,这脸上的伤,绝不能大意了。”
她只想让淑妃赶紧把顾知灼带走,再这么让她说下去,弹劾璟儿的折子非得堆满御书房不可。
首辅夫人暗暗赞赏。
顾大姑娘彻底占据上风,这个时候全身而退,接下来,进可攻退可守,这一步步,哪怕只是顺势而为,也实着做得漂亮极了。
首辅夫人能想到,淑妃自然也能想到。
她一双美目含泪,向皇后欠了欠身,揽过外甥女嘴里说着“先去找太医”什么的,又拉上女儿一块儿走了,她们走得利落,只留下了这一片,谁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的乱局和喧嚣。
一直到进了重华宫的宫门,顾知灼放下了掩面的帕子,她的眼角干干净净,没半点泪痕。
淑妃在正殿的主位坐下,一抬手,宫人们就鱼贯退下,只留了掌宫太监和两个大宫女。
她招手把顾知灼叫到跟前,亲手取下了她的面纱。
刚刚没有看仔细,这会儿,她双手捧着她的脸,左右端详。
淑妃看着她。
她同样也看着淑妃,眼神怔怔。
上一世,兄长顾以灿在“畏罪潜逃”后,就被圣旨夺了世子位。
几个月后,边关八百里加急,说是顾以灿不顾国仇家恨,虐杀了守边的程苍将军和三百将士,带着边防图向凉国乞降。
叛国重罪,罪祸九族。
姨母为了保住她,殚精竭虑,不知付出了多大代价,换得了顾家从满门抄斩变为流放闽州。
而就在顾家踏上流放路后不久,姨母暴毙而亡。
很快,昏迷中的丹灵表姐因无人照拂也没了。
淑妃感觉到顾知灼的身体在颤抖,以为她是后怕,心中涌起了阵阵心疼。
“没事了。”她扔下面纱,慢声细语,“告诉姨母,是怎么回事?”
顾知灼的长睫动了动,轻轻唤着:“姨母。”
淑妃拉着她的手,美目中满是怜惜:“你尽管说,不怕。”
顾知灼抿了抿嘴,从自己发现药膏不太对说起:”……涂在脸上的时候,痛得很,跟剥皮似的。镇国公府里各种金创药都有,金创药用上只会让伤口缓和,怎么可能会更痛呢。”
她故意说得夸张了些,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发现药膏有毒。
“我觉得不妥,就悄悄擦了。姨母,您也知道,宫里头的太医开方但求太平无过,刘太医不敢私自这么做。他说是三皇子遣他来给我瞧的,那肯定是三皇子指使的。”
顾知灼把事情三言两语地都说了,傲然一笑:“姨母,我受不了这等委屈,就把药膏泼了回去。”
她凤眸璀璨,就如一颗宝石,在经过岁月的打磨后,光芒四射。
谢丹灵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娘,您没瞧见,方才热闹极了。”
“比折子戏里演的还精彩!”
两人坐在脚凳上,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完了。
她摸了摸顾知灼柔软的发顶,眉眼温柔似水:“夭夭,姨母不是非要叫你退亲,只是,你想过没有,皇上可曾下过明旨?”
顾知灼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桩婚约,说是御赐,自始至终,都仅仅只有皇帝在灵前的一句许诺。
没有圣旨,更没有三书六礼。
哪怕是在民间,定下儿女婚约,也会交换个信物什么的,这些也依然没有。
淑妃轻言道:“倘若真得有心,又岂会如此。”
“你要知道,君心难测。”
“没有明旨,这就意味着,若是日后皇上不需要这桩婚约了,也能轻轻巧巧地一言以过。到那个时候,你又该怎么办?”
“皇家不会说错在自己,最后,必是会让你背负满身污名,来成就谢璟的光风霁月。”
句句都是推心置腹。
字字都是在为顾知灼着想。
顾知灼把头埋在淑妃的膝上,低哑着说道:“姨母,我错了。”
上一世,到了最后,她也只是得了一句“顾氏品行不端,是朕草率了,所幸朕未下明旨,这婚约就此作罢”。
就和姨母如今所挂虑的一模一样。
谢丹灵抱着淑妃的胳膊,摇了摇,娇滴滴地帮腔:“娘,夭夭知错了,您别生她的气了。”
两个丫头并排坐着,用相似的凤眼看着她,眼眶都是湿漉漉的,可怜兮兮。
淑妃的心里软软的,忍俊不禁。
她一笑,谢丹灵立刻就不装可怜了:“夭夭,娘不生气了,我们去玩吧!”
淑妃在女儿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虎着脸:“还玩!”
谢丹灵嘤嘤撒娇。
淑妃的红唇微扬,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她涂着红色丹蔻的手指心疼地抚过顾知灼还略显红肿的脸颊。
“夭夭,你别担心,就算是得罪了谢璟也无妨。”
这点小事,自己还是兜得住的。
而且……
她告诉她们:“内阁今日递上了请封储君的折子。”
内阁这边刚递上了折子,他们心中的储君人选就为了一己之私,对失怙的顾家女百般践踏,下毒毁容。
立储一事势必会耽搁下来。
谢璟接下来得在朝堂好好表现,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再来为难夭夭。
要不是宋首辅一个时辰前才进御书房递出这道折子,她还以为夭夭是提前得了消息,借机发难。
淑妃心情极佳:“宋首辅此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
“再说了,公子忱也快回来了。”
公子忱?顾知灼瞳孔微缩,后背紧绷。
谢丹灵黑白分明的凤眼亮晶晶的,伏在淑妃的膝头,随口道:“您说的是废太子家的忱堂哥?”
淑妃颔首。
公子忱名为谢应忱。
先帝在位时,今上是次子,上头还有一位元后嫡出的长子,是当时的太子。
太子文韬武略,德贤兼备,入主东宫二十年,代君亲征、监国、祭天……地位稳固。
明德二十二年,先帝在南巡时突然中毒倒下,彻查后,发现是太子勾结太医所为。
先帝勃然大怒,下诏废太子。
太子与太子妃在东宫畏罪自尽,先帝本就余毒未清缠绵病榻,闻讯后吐血驾崩。
临终前,先帝召了晋亲王等人,在榻前亲口立了今上继位。
谢应忱就是那位废太子的嫡长子,太子妃所出。
本来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今上登基后,哪怕是把他高墙圈养起来,世人都得夸赞一句“皇上宽仁”。
偏偏,谢应忱是先帝亲封的太孙,祭过太庙昭告过天地的。最重要的是,先帝在废太子时,并未下旨废太孙。
而册立今上时,先帝还在南巡途中,诏书没有经过内阁。
当年,对谁是正统,颇有分歧,争论不休,一度导致朝堂动荡,民心不安。
后来当时年仅十四岁的谢应忱主动自请去凉国为质,今上又有先帝遗诏在手,这才得以顺利登基。
今上继位后,这些年来,他曾数次明示或暗示,国应立储君,而每一次都会引来君臣较劲,朝堂争论不休。
总有臣子固执地认为谢应忱是先帝亲封的太孙,就算是今上继了位,谢应忱也理当为储。
淑妃抚过衣袖上的青鸾纹,叹道:“夭夭,三年前,你父亲力挫凉国铁骑,连下凉国数城。凉国被打怕了,主动求和,你父亲就上了折子,提出该迎公子忱回京。”
“你父亲在折子上说:雪国耻,正国威,方能盛大国之兴。”
淑妃的声音冷了一些:“咱们皇上当时满口应下,亲笔写了国书。岂料,国书还未送到边关,你父亲就死在了战场上,这事也耽搁了下来。”
“不过,终究还是因此摆到了明面上,内阁多番催促,去岁末,皇上派人前往凉国接公子忱回国。”
这些,顾知灼并不知道。
上一世的她,被养得天真娇纵。
在花团锦绣中长大的她并不懂,富贵荣华其实比天边的浮云更易消散。
直到家破人亡。
流放路上,祖母,婶母,还有堂弟堂妹们,陆续得了重病,是一种很可怕的疫症,就连她自己也没能幸免。
押送的官兵连道晦气,把他们关进了义庄等死。
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是谢应忱出现救了她。
他把她从那个满是死人和腐败气息的地方带了出来。
他助她为顾家翻案,守住了顾家的尊严和荣耀,让兄长不用再背负一身骂名,死得其所。
他带着她游历大启的大江南北,教她识人用人,教她舆图沙盘,教她兵法韬略,教她朝堂权谋。
他告诉她,人生在世,要成为执棋者,而非被执的棋子。
她学武练箭,他为她延请名师。
她问道学医,他为她收罗古籍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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